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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里雅布依 | 这群人深居“死亡之海”腹地,400年未出沙漠……

新小志 新县志
2024-09-05


- 大漠寻梦 -


最后的沙漠守望者


“死亡之海”、“走进去,出不来”、“世界第十大沙漠”、“世界第二大流动沙漠”……这些形容都在昭示着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人类不宜”

这是金庸的《白马啸西风》,是《东邪西毒》沙漠后面的沙漠,是《鬼吹灯》摸金校尉的精绝古国,是宁浩《无人区》往西的无人区。
“死亡之海” BY 花瓣网
然而,正是这一片多变的、难以生存的沙漠“肚脐”上,却有着一支来源未知的聚落,他们是中国最大面积村落仅有的居住者,在大漠之中生活了千百年,却在一个世纪前才渐渐被外界知晓。
达里雅布依村 BY XXQ
沙漠把他们生活着的达里雅布依围成了一座「孤岛」,而他们却悠然自得地把旁人眼中的「苦难生活」过成了「世外桃源」……

//////////沙漠“母亲”的严苛与馈赠

这不得不说是一场生命临界点上的惊心动魄。


位于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纵深238公里腹地的达里雅布依,承载着沙漠给予这片土地最恶劣的生存环境,突如其来的沙尘暴、随时淹没居所的流沙以及极度的干旱。


油画般的克里雅河 BY 小猫的另一支眼


然而,一条发源于昆仑山之北、缓缓流入沙漠腹地的克里雅河,又重新唤起了这片土地的生机。


这是克里雅河为大漠奉上的最后一块绿洲长廊。在约5000米宽的绿洲带上,随着克里雅河涨落、变道带来的河滩与洼地,孕育出参天不朽的胡杨,还有红柳、芦苇和骆驼刺等植被,野骆驼狐狸等野生动物也时常穿梭其间。


沙漠绿洲上的牧羊人 BY 赵来清


同样的,这片沙漠绿洲也受到了半定居、半游牧克里雅人的青睐。在向当地克里雅人问起是何时迁居于此时,他们已经记不清了,说是几百年前就来到此地。再向年轻一点儿的小孩询问,他们也只会回答“世代居住在此”。


克里雅人BY 网络


只是,即便是这片聚落早在千百年前就已有人类在此繁衍生息,我们却晚至一个世纪前才摸索到它的“冰山一角”。



//////////发现,达里雅布依


达里雅布依是它的现代维语名字,汉译过来又叫“大河沿”,取自「在克里雅河畔」的意思。


在更早时,达里雅布依叫做「通古斯巴孜特」,意为野猪吊死的地方。


虽然达里雅布依在19世纪才开始真正的被人知晓,然而它的历史却可以被追溯至秦汉以前。



当克里雅河还尚未在沙漠中心断流,当西汉的丝绸之路还尚未被张骞凿通,当达里雅布依还叫做「通古斯巴孜特」,途径这片土地的「玉石之路」早已为此处带来贸易繁荣。


圆沙古城、喀拉墩古城等城市雏形在商贸频繁的年代相继而起,却又随着克里雅河的不断改道与沙漠日益扩大,人们又纷纷弃城而去。



然后,达里雅布依却消失在史书中,近2000年。


1895年,享誉世界的瑞典籍西域探险家斯文·赫定沿克里雅河北上,横穿沙漠,曾对通古斯巴孜特作过考察。几年后,楼兰古城的发现,最终确立了斯文作为一个探险家的世界性声誉。


他的第一部考察新疆著作《穿越亚洲》也使世人第一次知晓在塔克拉玛干这个死亡海的中心,竟然有一个小小的绿洲,在这片绿洲上有一个与世隔绝的“原始”部落。
斯文·赫定在新疆 BY 网络
随后,一些著名的探险家和学者也纷至沓来。除了在通古斯巴孜特留下足迹外,也对周边进行了考察挖掘,引起了世界的关注。

完全可以说,通古斯巴孜特在国际上, 特别是地理、历史、考古界的知名度绝不亚于楼兰遗址、交河古城。


直至上世纪50年代,于田县政府才得知,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有这一支聚落的存在,便派出工作组前往考察。这才确定了达里雅布依这一地名。


达里雅布依 BY 行者


1989年,随着达里雅布依乡的设立,下设派出所、医院、学校等,这片神秘的土地才正式地融入现代文明的进程,而当地的克里雅人也开始由游牧走向定居。



//////////那群人,生活在“死亡之海”

由于记载较少,时至今日,诸多学者专家们经过上百年的考察研究,依然对克里雅人的来历与血统难有定论。生活于“世外”的克里雅人身上仍然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环,社会各界对此莫衷一是。


其实并非克里雅人刻意要避世而居,只是这条进入沙漠腹地之路实在难走。


BY XXQ


从于田县城到村子的200余公里路上,需要在沙丘上穿行,全程平均有9个高达40-50米的沙丘,大多数越野车只能望洋兴叹。加上季节性的河水流量变大,把前路堵死,有时只能重新返回县城。


去达里雅布依的奔驰车 BY  关东散人


更不用说,在没有地图能够顺利指明方向的往年,大漠之中能辨识到回家路的,也只有克里雅人了。


早年间,能顺利进入达里雅布依的,只有毛驴和骆驼,进出一趟至少需要半个月。


快70岁的传统牧羊人买提库尔班便是以步行去县城卖羊的来回时日,来计算着一生的时间。


买提库尔班 BY 新纪实


买提库尔班老人从十岁开始放羊,即使如今已有了卡车运送,他却依然固执地步行200多公里路,赶着羊群去城里卖。


在看不见边际的大漠上,从太阳升起到夜幕降临,又从夜晚浩瀚的星空到正午的蓝天白云,库尔班老人耗时10天的卖羊之路,几十年如一日的重复着这样的光景。


买提库尔班牧羊 BY 新纪实


由于沙漠干旱,沙尘乱走,本源于雪山的克里雅河流至达里雅布依时,已是浑浊且有咸味,因此克里雅人鲜有耕种者,大多是以放牧为生。


除此之外,便是在红柳树根下挖大芸了。


大芸是一种极为名贵的中药材,一袋大芸能在于田县卖上近50块钱。双眼失明的牙克甫依挖起大芸来,要比其他人更卖力些。从早到晚,一双粗糙的双手在沙土中不停摸索,每每生怕大芸被挖光了。


牙克甫依背影 BY 新纪实 


他说,自己双目失明干不了其他工作,生怕大芸被挖光,也怕上小学的小女儿没长大自己就不在了。


即便牙克甫依隐隐有这样的担忧,但面对着祖辈世居的大漠生活,他依然如同许多克里雅人一样,有着天生的悠然自得与积极浪漫。


在达里雅布依,克里雅人大多沿河分散而居,一家与一家之间少则距离几公里,远则能有十几公里。


BY 赵清来


曾有人问过他们,为什么如此严峻的环境之下还要相隔甚远?克里雅人却回答“习惯”。


然而,性好离群索居的克里雅人却在喜事上有着无比的热情。每逢家有喜事,譬如结婚,便会提前几个月派出家中男子,骑着毛驴走上数百公里的路途去通知全村的人。


 BY 湖光秋水


若遇上婚事当天,本来只有几个人生活的,用红柳围起来的小庭院,能挤上四五百号人,差不多是全村的1/4,热热闹闹地按着习俗庆祝上一段时间。


外界看来严峻的生态环境,却没有为克里雅人带来「苦难的生活」。反而在这片荒凉单调的土地上,找不到危险与恐惧,家家夜不闭户,和睦相处,一切都是文明社会难以企及的简单祥和。



//////////迁移?还是坚守?


只是,每一位居住在达里雅布依的克里雅人,都终将要面对一个艰难的抉择:迁移,还是坚守?

随着如今新农村建设打造得如火如荼,克里雅人依然住在红柳枝编织墙体,厚芦苇当屋顶的房子里,显得与外界“格格不入”。
BY 丁丁历险记
抽水机的时常损坏,孩子的教育跟不上,医疗保障相对较弱,与外界难以沟通……都是克里雅人要面对的社会现实。

再加上沙漠绿洲脆弱的生态环境,很难再去承受进一步的破坏,当地政府为他们搭建了安置房,迁移的必要已经摆在面前。

BY 网络


只是,克里雅人依旧不愿意离开这片故土。这片土地给予他们的温暖,就像是达里雅布依乡的传统美食“库麦其饼”一样亲切。用滚烫的沙子烫熟后食用,还带着故土母亲的味道。
库麦其饼 BY 光影
克里雅人的回答,或许就像《最后的沙漠守望者》纪录片里牙克甫依的回答一样:我不愿抛下这片父母长眠的土地。
只是,只是……

-END- 


文  编辑 丨新小志

封面来源:XXQ

参考:《神秘的达里雅布依》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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