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植物与自然中提取出诗意,再将诗意奔跑着洒在群山与河谷上。
她们崇尚指尖的温度,从种植蓼蓝,到打靛泥,再到染色,代代传承的非遗蓝染技艺,仍然保留在她们双手之间,穿搭在她们身上。
在对抗时间的洪流中,她们「固执」地留住了,关于”梭纳“的美好,将海与天的色彩,穿戴在身上。
《诗经》有云:“终朝采蓝,不盈一襜”。早在3000多年前,蓼蓝就已成为中国历史上广泛种植和使用的经济作物。
虽然蓼蓝也是常用的药用植物,叶有清热解毒之效;但更为人熟知的,是它作为中国古代广泛使用的靛蓝染料的名气。
当现代的织布和染布工艺尚未到达中国以前,生活在气候温暖湿润的贵州布依族人,大量使用蓼蓝去染制独属于他们的靛蓝色。
时至今日,即便是方便快捷、价格低廉的化学染料,不可避免地取代传统的草木染,但是千百年来根深蒂固的民族传承,仍然在这里顽强地延续着。
在贵州大大小小的布依村寨中,时常能看见墙角边半盖的染缸,他们大多从市场上买来靛泥,再回到自家染缸里染色。
在黔西南州贞丰县的高寨村,许多村民家里还保留有直径近5米的打靛池。
由于周边生活的布依族人家,依然保持着对蓼蓝染布的需求,却不再自己“种蓝打靛”,这就变成了高寨村的“商机”。
“水浸三日,蓝色尽出,投入生石灰,则满地颜色皆收入灰内,以带紫色者为上。”
从千百年前就流传下来的种植蓼蓝和古法打靛,还在高寨村上演。每年的农历2月到农历11月,是高寨村最繁忙的时候。农历2月的蓼蓝开始发芽,7、8月间待叶子变青,是蓼蓝的第一次收获,名为「摘叶」;间隔3个月后,待到立秋后新叶齐齐长出,是蓼蓝的最终收获,此时制出的蓝靛,名为「大靛」。
和贵州大多数乡村一样,年轻人普遍外出打工,这一场持续近9个月的忙碌,劳动力多以中年妇女和老人为主。
每浸泡一大池子的蓝靛,就需要投入上千斤的蓼蓝。从田里往靛池里运,往往要经过不少崎岖的山路。就连马匹在运送过程中颠簸而出的蓼蓝叶,也会被村民们收集起来,因为一趟运送下来,实在是太辛苦。高寨村的老邱每年蓼蓝运送回来的“打靛”,都会得到哥哥和其他3个村民如约而至的帮忙。老邱家直径435厘米,深度90厘米的一个靛池,需要投入900-1000斤的蓼蓝枝叶。待到注水浸泡后的第四天清晨,哥哥和其他朋友便会来一起清除池子的沉淀物。
当80斤的生石灰倒入靛池时,历时30分钟的打靛才刚刚开始。
5个人用打杆从不同角度把池水向中央推动,如此循环往复,才能得到最纯真的靛黑色。自然沉降了5个小时后的靛泥,会被老邱在赶集的日子,拿到街市上去买卖。这是他们一家一年主要的经济收入。实际上,高寨村的大多数村民都已不再沿用这种人工打靛的方式,改用机械代替,但老邱还是固执地坚持着。这些带有手艺温度的靛泥,会被寻常布依人家买回家里染布,有时候也会被染布的工坊批量买走。这样稀世的旧时手艺,便会从「打靛」,走到了「染色」。南北盘江蜿蜒流过,带走了岸边的泥沙,也带走了布依老人们的时光与岁月。
染是布依族古老的人工印染技术。它是诗意地栖居在黔西南大地上的人们,从植物知晓大自然的秘密,用大自然叙说故事。
布依人采集蓼蓝叶子,发酵后制成蓝色染料给布匹上色。不同深浅的蓝于其上。
这符号化的抽象艺术,是布依族人对于生命极简化的思考;而这思考的具象化表达,在于他们生命的延续后,一代代的传承。在黔西南州蓝靛染传承人韦光弟的染布工坊里,很多工具是从他父辈的时候就传承下来的。虽然向外人简单介绍起蓝染时,韦光弟总是只有“就是把布用靛蓝染料染成蓝布”这一句简单的话语,但真正实际操作起来,却要比想象中难得多。在本就严寒刺骨的贵州的冬天,染布手艺人们还需要把双手浸泡在冰冷的染缸里,不停重复着浸染的动作,才能达到染色的最佳效果。
“像我们这代人下边的子女,都不愿意再继承这个手艺了。”韦光弟在聊到全村从事蓝染的行业情况时,有些惋惜地说。蓝染作为布依族传承千年的染布技艺,无疑是整个布依族的象征。它描绘的是布依族先人们生活着的田野山川,飞鸟虫鱼。当现代人类逐渐忘却了古老技艺,甚至遗忘了个中表达带给我们关于生命的思考,不再倾听关乎「遥远的声音」,未免叫人遗憾。
选择成为小小非遗传承人,学习蓝印染工艺技法,用民族技艺表现国际艺术,这样的机会,如今摆在面前。我们当然可以选择视而不见或是不以为然,即使这样会让一抹美丽的蓝随时间消逝,但我们也可以选择成为一个传承者,在浮躁庸俗的尘世里,用双手留下一份美好。
本课程运用蓝印染工艺技法,表现出葡萄牙风格瓷砖画的精美纹样,极大程度的结合两种不同的非遗艺术。给大家全新的非遗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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