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献阅读 | PM2.5浓度下降降低了中国的医疗支出
题目
PM2.5 concentration decline saves health expenditure in China
作者
Yang Xie, Hua Zhong, Zhixiong Weng, Xinbiao Guo, Satbyul Estella Kim, Shaowei Wu
期刊
Frontiers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 & Engineering
时间
2023年2月
一作
单位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Beihang University, Beijing, China
链接
https://doi.org/10.1007/s11783-023-1690-4
研究背景
空气污染会影响人类健康，导致多种健康疾病的发生。发展中国家的空气污染问题尤其明显，严重影响着公众健康，并导致与医疗支出相关的经济成本不断增加。PM2.5当前中国的主要污染物之一，不仅会产生日益突出的健康问题，由PM2.5污染所引起的疾病也将进一步增加个人的医疗负担，导致整个社会的医疗成本上升，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
近年来，中国面临着严重的空气污染问题。为提高空气质量，中国政府进行了大规模的空气污染治理，在各个行业中实施了严格的排放限制，采取了最严格的空气污染防治措施。在政策的大力推动下，尽管空气质量得到了显著改善，如PM2.5和其他空气污染物大幅下降，但与世界卫生组织的空气污染物浓度标准相比，中国的空气质量仍落后于其他发达国家，且存在区域空气质量不平衡的问题。
因此，本研究采用固定效应模型估计暴露于PM2.5污染与住院人数、总住院费用和住院时间之间的潜在因果关系，基于计量分析，识别PM2.5污染对个人医疗支出的影响。研究结果有助于了解PM2.5污染对城市居民的医疗支出和对城市经济负担的影响，能为空气污染和城市层面健康相关的研究提供研究证据。
研究方法
本研究通过以下模型估计PM2.5浓度对每种疾病支出的影响，即下呼吸道感染（LRI）、冠心病（CHD）和中风（Stroke）的每月总费用的影响。运用双向固定效应模型识别PM2.5浓度对住院率和住院时间的影响，从区域、性别、年龄差异角度分析影响异质性。
其中，ydmct 为 c 市 t 月疾病( d )的对数形式的健康变量( m )，PMct 是 t 月中 c 市的月平均PM2.5浓度，协变量 Xct 代表了月度气象条件的可观测特征，对健康变量具有潜在影响效应，包括相对湿度和温度（当月日温度水平的标准差），虚拟变量 North 用于控制南北方供暖与否对健康变量的影响差异。
研究结果
PM2.5对各种疾病总费用的影响
PM2.5对各种疾病总费用的影响浓度与医疗支出高度相关，PM2.5浓度的升高将导致各种疾病治疗的总费用增加。表1显示了2016-2017年PM2.5浓度每增加10 µg/m3对下呼吸道感染、冠心病和中风每月总费用的影响结果：PM2.5浓度每增加10 µg/m3，将导致下呼吸道感染每月总费用增加0.226%，冠心病每月总费用增加0.237%，中风的每月总费用将增加0.374%。结果表明，当控制一系列协变量后，PM2.5浓度对总费用的影响是显著的。
表1. PM2.5每增加10 µg/m3对2016-2017年LRI月总费用的回归
PM2.5对住院率和住院时间的影响
通过控制协变量和固定效应来检验线性回归，发现在不同的控制情况下，结果依然是稳健的。如表2所示，在线性回归模型中调整后的协变量包括区域、月平均相对湿度和当月日温度水平的标准差。进一步调整城市特征，如地理位置、人口特征和月变化。完全调整后的模型进一步控制了月平均温度和上述协变量的影响。在控制协变量时，结果显示下呼吸道感染、冠心病和中风的住院率分别显著增加了10%、8.42%和5.64%。相比之下，下呼吸道感染、冠心病和中风的总住院时间分别增加了2.49%、2.51%和1.64%。此外，下呼吸道感染、冠心病和中风的每月费用分别显著增加了2.2%、2.3%和3.67%。
表2 环境PM2.5每增加 10µg/m3对医疗保健和医疗支出的稳健性检查
异质性影响检验
PM2.5对不同区域的影响不同。冬季采暖政策的差异导致了南北两地空气污染严重程度的差异，北方的空气污染往往比南方更严重。我们根据淮河的地理线将研究样本分为北部和南部地区。表3报告了在不同地区的影响。结果显示，PM2.5对中国南北地区三种疾病的住院率无显著影响。然而，冠心病和中风的总费用系数在南部显著，而北方的下呼吸道感染较为显著。对于总住院时间，南方地区PM2.5对下呼吸道感染和中风月平均总住院时间的影响高于北方地区。这些发现表明，尽管中国北方的空气污染更严重，但没有明显的证据表明中国北方的医疗支出更显著地增加。相比之下，中国南方的医疗支出对空气污染浓度的增加更为敏感。
表3 环境PM2.5每增加10 µg/m3对不同地区住院费用的回归
PM2.5对男性和女性群体的影响不同。如表4所示，对男性住院率的影响比女性更显著。在总住院时间中，三种疾病对男性的影响均高于女性。然而，女性在总费用方面往往比男性更受影响，比男性需要更多的支出。
表4 环境PM2.5每增加10 µg/m3对医疗保健的性别回归
PM2.5对不同年龄群体医疗支出都有显著影响。表5显示，研究发现非老年群体（15-64岁）和老年群体（65岁以上）之间没有明显差异。15-64岁和65岁以上的年龄组在观察年份中均受到环境PM2.5的显著影响。
表5 环境PM2.5每增加10 µg/m3对健康保健的年龄回归
研究结论
本研究引入固定效应模型，使用精确的月度健康相关数据在城市层面进行分析，评估暴露于PM2.5与三种疾病（下呼吸道感染、冠心病和中风）的医疗支出之间的关系。
研究表明，PM2.5污染导致中风的住院人数增加1.25%，导致下呼吸道感染、冠心病和中风每月总费用分别显著增加0.226%、0.237%和0.374%。对于住院时间，我们的研究结果表明，PM2.5每增加10 µg/m3时，冠心病和中风的月平均总住院时间分别增加2.15%和1.96%。经过一系列稳健性检验发现，PM2.5对不同疾病的医疗支出影响是稳健的。相比之下，PM2.5对下呼吸道感染和冠心病每月平均住院率没有统计意义上的影响。这说明，PM2.5的升高导致冠心病和下呼吸道感染患者的住院时间较长。由于医疗资源（包括床位、医生和护理人员）供应有限，医院无法接受更多的病人。因此，当PM2.5浓度非常高时，新患者将不得不等待更长时间的住院。值得注意的是，虽然研究结果中PM2.5浓度的降低对医疗支出增加的影响与其他研究有所不同，但这些研究都表明：当空气质量改善目标实现时，医疗支出将有所改善。
研究还发现，不同地区和性别对PM2.5的敏感程度不同，但没有证据表明老年人和年轻人群体之间的医疗支出影响存在显著差异。研究结果表明，南方地区将从改善空气质量中获得更多医疗支出上的收益，这一结果可能与我国南北方经济发展水平的不同有关，由于中国南方的社会经济水平普遍较高，患者更有能力支付住院费用，将对治疗疾病表现出更大的意愿和能力。
从政策意义来看，对于PM2.5浓度高于世卫组织标准的国家，政府应建立更严格、更有效的空气质量法规以加强空气污染控制，减少居民的医疗支出，充分保障公共卫生福利。针对空气污染对不同地区医疗支出的异质性影响，中国等发展中国家应更多地支持污染严重地区的空气污染控制，不断完善其医疗基础设施，缩小不同地区之间的医疗水平差距，并向经济较欠发达的地区或经济收入水平较低的人群提供财政补贴。
编辑：武潇
排版：蒲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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