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疫情时代，戏剧被直播“杀死”了吗？

在后疫情时代，戏剧行业遭遇重大冲击，正在进行的第九届乌镇戏剧节似乎也面临着这个问题。

本届乌镇戏剧节与抖音平台合作，将独家直播“青年竞演”“小镇对话”，同时也让乌镇戏剧节发起人、总监制黄磊以直播形式在线导览戏剧节。¹这几年，戏剧的直播化并不少见。

在疫情的冲击下，不少剧院停止演出让剧院工作人员和戏剧演员都受到了打击，视频平台给予了他们一条看似新的路线——直播式戏剧。不少剧院、戏剧平台官方视频账号在循环直播一些知名的戏剧演出视频。

不可否认的是，新媒体抛给戏剧的橄榄枝让戏剧演员、工作人员，乃至整个戏剧行业都喘了口气。戏剧爱好者们也在戏剧直播间里稍稍缓解了不能线下看戏的无奈情绪。

可是，说到底，戏剧是一个“现场的”艺术，曾有学者说过：

“公元前5世纪的希腊戏剧创作者们所建立起来的文学传统是希腊遗产的一部分。同样不容忽视的是，这些戏剧家所为之而写作的观众也是这遗产的一部分，因为悲剧的意义只有通过观众的观看才能完全彰显。”²

因此，对于戏剧而言，观众本身也构成了演出的一部分，如果缺少了现场的观众，戏剧就成了不完整的艺术。

电影《第十一回》剧照

就如同电影进入流媒体，让电影爱好者愤怒不已一样，新媒体的大趋势裹挟着一切艺术，将它们带入这一“新时代的游戏场”。

电影进入流媒体之后，艺术电影的发展必然会进一步受限。因为电影本身是一个在黑匣子里观看的艺术，如果在手机、平板乃至任何屏幕上都能观看，能被随时暂停和继续，电影就被切断了生命。这也就让更加贴合流媒体播放的商业电影、短电影越来越多。

戏剧也是如此，检票、入场、熄灯、拉开帷幕，这一切现实世界的动作都是一个进入戏剧世界的仪式。那演员振聋发聩的台词，帷幕的展开与闭合，台上和台下的小互动，都让我们不断接近戏剧之神。现在，只留下“点击屏幕”即可食用的戏剧。戏剧本身被“降维”成一个只剩下表演的转播，而不是艺术。

当然，戏剧行业正在经历它的冬天。在笔者看来，“直播式戏剧”是一种求救。杨丽萍、陶身体等著名线下演出团队都在近几年与观众告别，更不用说各个乡县的戏剧班子，他们的收入来源在急剧下降。

据中国演出行业协会的数据显示，2022年五一假期的演出场次比去年下降了一半还多，演出票房比去年减少了79%。可见，在这样一个时代，戏剧所面临的真正问题是“怎么生存下去”，而“直播式戏剧”实属无奈之举。

电影《柳浪闻莺》中的嵊县越剧团

最近的新闻让人看得无比焦虑和伤痛，人们似乎已经无暇关心这些“吃喝玩乐”，但无论过了多久，戏迷们仍然愿意坐到剧院里，激动地等待着幕布拉开的那一瞬间；影迷们都想要前往电影院购票，享受两个小时的短暂逃离；歌迷们还是渴望能在偶像的演唱会现场，与同好们放声歌唱。

尤其是在疫情下，现场艺术所带给人们的触动和生命力愈发珍贵。

也正因如此，让我们一起等待戏剧的春天慢慢来临。

电影《电影之神》剧照

参考资料：

1.“第九届乌镇戏剧节于2022年11月25日-12月4日举办。作为本届乌镇戏剧节官方内容合作平台，抖音将独家直播‘青年竞演’‘小镇对话’等单元，并打造三场线下艺术展，呈现青年艺术家风格各异的作品，邀请艺术达人带网友云逛展。期间，乌镇戏剧节发起人、总监制黄磊也独家入驻抖音，以直播形式在线导览戏剧节。”（引自IT专家网 https://tech.ifeng.com/c/8LEMFhWHdz7）

2.成晓晓.古希腊人本意识的断面：以《俄狄浦斯王》《美狄亚》为视角[D].辽宁：辽宁师范大学.2014

文字|黄佳臻

编辑|奂饷嘉

排版|奂饷嘉

图源|自截图&豆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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