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越来越抽象了

文｜西坡

大家好，我是本报评论员西坡，现在集中播报一下这几天的韩国新闻。关键词是：抽象。事实上，我觉得抽象这个词已经不够抽象了，不如说太韩国了。

先看今天白天这条：《韩警方查抄总统府，尹锡悦被列为嫌疑人》

韩联社首尔12月11日电 负责调查“12·3紧急戒严事件”的韩国警察厅旗下国家侦查本部特别侦查团11日表示，当天向首尔龙山总统府派遣18名侦查员，对戒严前后的国务会议记录等资料进行查抄。

警方在搜查证上将总统尹锡悦列为嫌疑人，总统办公室、国务会议室、警卫处等均属于查抄对象。这是警方首次对尹锡悦实施强制搜查。根据其间查抄的物品以及有关人员陈述等证据，警方认为，尹锡悦是发动此次内乱的头目。

目前，尹锡悦是否身在总统府内不得而知。鉴于内乱罪的最重刑罚可至死刑，警方下一步还有可能对其采取强制拘留措施。

按我们对一个国家运作原理的常识性理解，警察厅旗下组织应该听警察厅长的，警察厅长应该听总统的。如果由国会来弹劾总统，那么是容易理解的。但是在此之前，弹劾案没有通过。法理上，尹锡悦还是行政分支的首脑，可是他下属的下属却可以直接上门来查抄。而媒体甚至都不知道总统身在何处。

韩国的行政机构到底是怎么运转的？让我想起欧洲中世纪的一条格言：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可是好像也不是这么回事。

还有一条：韩国警察厅旗下国家侦查本部特别侦查团，于12月11日凌晨，以3日戒严当天下令限制国会进出为由，羁押了韩国警察厅长赵志浩及首尔警察厅长金峰植。

据称，这是韩国历史上头一遭警方对自己的高层采取强制措施。这个特别侦查团，到底是什么来路？

同样是这个特别侦查团，12月10日表示，已向出席戒严前后国务会议的国务总理韩悳洙等国务委员及国家情报院院长赵太庸等11人发出到案受讯要求，其中1人已接受传唤调查。

刚才有一条新的消息，特别侦查团进入总统府并不顺利。

据央视新闻，韩国警方紧急戒严特别调查团未能进入总统办公室进行扣押搜查，仅收到总统办公室任意提供的少量资料，警方对此深表遗憾。

搜查令已发，但搜查过程并不“顺利”，甚至出现“对峙”局面。特别调查团在试图对总统办公室展开扣押搜查时，与总统办公室警卫处进行了长达数小时的协商，但依然没有得出结果。

之前有学者说，尹锡悦宣布戒严这件事，在性质上是“针对国内政治反对势力（尤其是在野党）的一次令人震惊的政变”。这场“政变”没有成功。可是随后韩国发生的种种事情，让人怀疑这个国家到底有没有常态化的政治可言。如果没有“常”，是不是就谈不上“变”？

无论如何，尹锡悦仍是韩国民众选出来的总统。如果国会直接通过弹劾案，在法理上是通顺的。可是在野党发起弹劾的时候，尹锡悦所属的执政党不予配合，议员退场，弹劾案流产。但是10日，韩国国会通过了要求迅速逮捕总统尹锡悦的决议案。在野党全员支持，还有部分执政党议员选择倒戈。这表明，执政党强烈反对弹劾总统，但是不那么强烈反对逮捕总统。

美国大选的时候，特朗普阵营一直喊着要清算深层政府，其实这更像是一种阴谋论，或者是宣传策略。但是韩国的这场大戏看下来，我觉得要是韩国没有一个深层政府，真的解释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