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校园灰空间设计的任意门
教育儿童通过周围世界的美，人的关系的美而看到的精神的高尚、善良和诚实，并在此基础上在自己身上确立美的品质。—— 苏霍姆林斯基
“灰空间”一词最早是由日本建筑师黑川纪章提出的。其本意是指建筑与其外部环境之间的过渡空间，以达到室内外融和的目的，比如建筑入口的柱廊、檐下等。对于学校来讲，灰空间是无处不在的学习机会，是赏心悦目的休闲场地，是自由自在的交流平台……这一空间不是相对开敞的，也不是相对封闭的。它的存在一定程度上抹去了内与外的界线，为人们提供了一种随意的、丰富多变的空间形式，也为教育和技术的创新打开了任意门。
对于新建校区来讲，灰空间的任意门可以发挥得更加自如，运用很多人性化的设计方法，在这个包容性极大的空间里展开创意的翅膀翱翔。针对已建成校园，也需要做出适当的调整以丰富校园环境，将传统的以在教室教学为主的模式，走向新的培养学生自学和创新能力，提高学生综合素质为主的模式，提倡老师与学生之间的互动以及学生之间的互动，提高学生的团队意识和交往的能力。
根据越来越多的建筑与空间行业调查显示，人们非常喜欢随意性的交流环境和更多的自发性讨论场所，这给了校园灰空间极大的发挥余地，如果能充分利用加以设计，可很好地解决校园建筑空间不足的现实问题。甚至一些作为校园使用者的人们，都以拥有一个身处内与外界限之间的工作或学习空间（如一张办公桌、一张学习椅）而感到更加自由、亲切与高效。他们工作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此空间展开，日常校园活动也是在该空间展开的。
原北京四中房山校区的黄春校长，就将自己的校长办公室从屋子里搬到了楼道。他在一处两个楼道交叉所围合起来的类似港湾的地方，凭借三面大书架和一张大桌子，建起了一个开放的校长办公室。黄春校长说，要让学生天天见到他，了解他怎么办公，怎么开会，怎么备课，怎么批阅作业，怎么与同事聊天，怎么找学生谈话，怎么读书，怎么写字，甚至怎么发呆。黄春校长相信，这是很重要的校园资源。好资源，一定要对学生开放。
楼道里的校长办公室
因为没有墙、没有门，这个地方很快就被师生霸占了。他们在校长的办公桌上备课写作业，从校长的书架上“偷书”，占校长的地方开会，用校长的地方开讲座，开展各种活动。他们喜欢这个地方，不是因为这里有多好，而仅仅因为这是校长的地方，在这里他们可以很容易见到校长。
教育建筑作为传道、授业、解惑，并进行学术交流的场所，其设计的优劣直接影响着学校的发展，通过灰空间为师生提供人与人亲密接触、交往的空间是十分有必要的。校园灰空间的设计，也常常引发更多关于教育的思考，有着丰富的想象余地。
门厅——建构人与人之间新的关系
教学楼等独立建筑的门厅，是校园室内外的过渡，不仅仅是物理环境上的过渡，对于学生和老师来说，心理上也存在着过渡关系。现代教育，师生间不仅仅是古代师生教与学的关系，既是师生也是朋友。
教学楼门厅是师生间在校园中除了教室等教学场所，相遇最多的地方。现在很多师生间仅仅是问声好，就各自离开，有想交流的，也只能站着说几句。但是处理好了门厅这个过渡空间，就能有效拉近师生间和学生间的关系，给予更多的停留空间。这种空间也是刚性空间向柔性空间的一种过渡，将其有效的与教学空间相结合即可创造自由开放的教与学氛围。
门厅小舞台 华师大艺术实验学校 ©DETT教育设计
听校歌理念墙 贵阳实验中学 ©DETT教育设计
一体化廊道——集约式功能与管理
学校中的交通空间（走廊、楼梯间等）是师生必须经过的空间，尤其在中小学校中，使用频率很高，这里把走廊、楼梯间以及周边的空间当做一个整体看待，统称一体化廊道。如果只是保留最原始的交通功能，这样的空间形态空旷而不具美感，没有为个体或群体活动提供适宜的活动环境，会导致大家不愿意长时间停留在这个缺少设计的空间中，从而缺少相互经验的交流、讨论或者休闲的氛围。
所以对一体化廊道的合理设计与处理，就显得无比重要。一体化廊道的空间设计没必要进行大规模的改变，在现有地形上进行改造就可以满足师生的使用。适当设置座椅，并进行简单的装饰，这样可以改变学生匆匆忙忙来回跑动带来的安全问题；对楼梯间布置植被，可以使人贴近自然；在墙壁上张贴海报、增加墙面设计，也是促进主动学习的方式，使学生增加知识、获得话题，促进学生间的交流和师生间的和谐相处。读书区、饮水区、充电区、办公区……各种集约功能的植入，在于每个学校对使用的不同需求。
走廊储物柜 实景 北京新英才学校 ©DETT教育设计
艺术走廊 华师大艺术实验学校 ©DETT教育设计
走廊资源分享墙 梅岭小学 ©DETT教育设计
学科空间 星光小学 ©DETT教育设计
架空层——无边界学习空间
校园中大的活动空间往往是广场和操场这样的场所，距离教学楼相对较远，而且完全属于室外，加之小学生好玩爱动，这些空间都不利于学生短时间的活动。在教学楼中合理布置活动平台，满足学生不用离开教学楼也可适当活动的场所。在这种空间的安排上，需要合理布置环境，积极引导学生进行有利身心健康的活动。
架空层空间 嘉祥小学部 ©DETT教育设计
校园建筑里的架空层，主要源于南方所特有的地理环境和气候条件，这里也是师生日常活动较多的区域之一，空起来实在太可惜。这个半开放空间为其周围空间所共享，这种共享的共融性决定了灰空间环境的多样性，受益于相关空间资源的相互补充与组合，加之多样性环境的复合、延展，使灰空间能更有效地利用环境资源，利于承载多元化教学活动。
在这里，充足的阳光、宜人的绿化、清新的空气、舒适的座椅依靠物等设施成为必须的因素，受到学生的欢迎，适宜进行小群交流、个人独处、极目远眺等。
架空层空间 嘉祥初中部 ©DETT教育设计
其他灰空间
学校中的灰空间还有很多，如教室的阳台、中庭、内院等等。有些学校的阳台是师生直接沟通外界的重要场所，良好的阳台布置可以使得学生更加贴近自然，心情舒畅。中庭和内院是建筑内部的空间，也是沟通内外的过渡区域，利用布置小花园，丰富的植被等等处理手法，都可以改善校园环境。
结语
信息时代是一个瞬息万变的多元化时代，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变得更加智能而且形式多样，校园作为文化互动的载体和知识生长的家园，校园环境的灰空间恰恰因为没有明确的功能，因此才更能适应这个多变的时代。
尤其针对学校管理的特殊性，灰空间的设计与利用存在如下三个方面的利好：
1、 无需大兴土木，即可迅速提升文化与学习氛围。顺应21世纪学习方式的发生与发展，便于暑/寒假短期施工，充分利用学校灰空间，发挥其形式多样，设计灵活的独特魅力，不仅能够极大提升校园文化环境，更能加速环境空间对学习的赋能，对一言一行形成影响与改善。
2、 造价不高，根据学校实际情况可灵活运用。本文提供了校园中几个突出存在的灰空间的初步设计，运用了一些设计手法以达到增进师生关系，改善学生学习生活环境的目的。校园中还有更多灰空间，值得人们去思考和改进。
3、 提高学校空间使用率和价值感，尤其是空间不够用的老校区。校园空间的发展是一个延续的过程，其内在需求和外在条件都在变化，应该建立和谐发展的导向性。通过灰空间增加学校建筑边界的弹性，使得空间能够包容活动深化交往，塑造从行为到精神的引导，从而建设学校的个性文化，达到深化教育的作用。
“DETT设计师说”
第五期
空间设计师：秦双林
DETT教育设计研究院/未来学习空间设计中心
供稿：秦双林
责编：巾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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