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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博士夫妇56年绕道欧洲回国,20年后妻子移居美国

互联杂谈14 2019-09-14


01

归国精英的“意外身亡”


1968年10月18日,中国第一位程序员,中国计算机之父董铁宝不堪受辱,在北大附近的一棵树上上吊自尽,撇下了妻子和三个儿女。


董铁宝的妻子名叫梅镇安,是我国著名的植物学家。她出生于杭州,1942年毕业于浙江大学物理系,1947年赴美国伊利诺伊大学留学。


中国计算机之父董铁宝


身为伊利诺伊的校友,又同是中国留学生,梅镇安和董铁宝在美国相恋结婚,夫妻情笃。


董铁宝在伊利诺伊拿到了博士学位,并参与了第一代计算机“伊利亚克机”的设计,梅镇安也得到了伊利诺大学R·Emerson实验室的工作,两个人如果一直留在美国,待遇和条件不是当时国内能够比拟的。


但两个人都是从民国成长起来的知识分子,拥有那一代人特有的“家国情怀”。1956年,两人冲破重重阻扰,绕道欧洲万余里,带着三个孩子回到了祖国的怀抱。


一开始,夫妻俩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被分配到了北京大学任教。任教之余,董铁宝还参与了1958年北京大学制造的第一台电子计算机的工作,为新中国的建设贡献着光和热。


但让梅镇安没有想到的是,几年之后,两人因为有着美国留学的经历,被人怀疑审查起来,其中,董铁宝的名气最大,受到的审查也越严厉。他被关押在北大,不交代清楚问题不准回家,不准家属探视。


在被连续审问之后,董铁宝趁着看守人员不注意,溜出学校,但他又不敢回家,怕连累家属,在生与死之间徘徊着,最终选择了自杀。


听到了丈夫“意外身亡”的消息,梅镇安肝肠寸断。但她也不敢过分流露出自己的悲愤,她本人也在接受着审查,不久之后,她的两个正在上中学的孩子被下放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02

那些被耽误的精英们的孩子


梅镇安已经失去了丈夫,孩子是她最后的慰藉。她不顾后果,勇敢写信给大领导,说明情况,以孩子是“美国华侨”为由,希望将孩子调回北京。


梅镇安的信起到了作用,两个孩子纷纷从农村调回了北京。但在那个高考被废,学校停课的年代,即使回到北京,孩子们依然没有正常学习知识的机会。


有多少归国精英的孩子们,就是这样被耽误了十年。


两弹一星元勋郭永怀,也曾带着妻子、女儿回国,回国之初,在《光明日报》上发表文章《我为什么回到祖国——写给还留在美国的同学和朋友们》,既阐述了自己回到祖国的原因,也在向那些还留在美国的同学朋友发出邀请,他这样说:

 

“凡在美国居住又有入学年龄儿女的父母,都难免不感到遭受别人歧视的痛苦,小孩是天真的,社会有这样的病,他们当然就很真实地反映出来。欺凌、侮辱必然在小孩子们心灵上留下一个创伤的烙印……我是一个有儿女的中年人,离开美国也是为了这个原因,不但如此,只有在一个合理的社会里,青年们才能自由发展,才有自由择业的机会。”


可郭永怀后来不会想到,离开了“遭受别人歧视”的美国,随他回国的独生女儿郭芹,初中还没毕业就被送到内蒙古农村当知青,从此失去了上学的机会,一生都只有个初中文凭。


郭永怀一家三口


由于这些归国精英的孩子都出生在国外,有的拥有外国国籍,所以80年代国门刚打开的时候,他们许多选择了回到自己出生的国家,有的继续考大学深造。


但他们都失去了最好的年华,在最该上学学知识的年纪,背着“资本主义狗崽子”的名号,去农村喂猪种地。


这使得他们和父辈之间形成了一道巨大的知识断层,可你问他们的父母后悔吗?得到的回答绝大多数都是:“从不后悔”。


钱学森的儿子钱永刚,刚上完高中,高考就废除了,失去上大学的机会。


1986年,他38岁,前往美国加州理工大学留学时,他感叹道:“在学院的图书馆前,我看到奠基石碑上刻着图书馆建馆的时间:1966年。注视着这个年份,我心里顿生感慨:我来晚了!如果爸爸不回国,我可能18岁就进入这个图书馆大门了,早20年入学,我是不是会比现在优秀一点呢?只是人生没有如果……我从未对父母说起过自己那一闪而过的感慨,因为我知道,爸爸妈妈对于回国的决定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后悔。


是的,知识分子之所以能被称为知识分子,不仅仅是他们在学术在有高深的造诣,更是因为他们胸中有着“家国情怀”。


那一代的知识分子,伴随着旧中国的屈辱和苦难成长起来,当他们看到一个终于“站起来”的新中国,看到一个百废待兴的新社会,他们当然会为之激动不已,想要为这个国家贡献自己的力量,才不负毕生所学。


哪怕粉身碎骨,哪怕委屈不断,哪怕家破人亡,他们也从不后悔当初的决定。


就像梅镇安,即使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失去了丈夫,自己也蒙受了多年委屈,即使她后来移民美国再也没有回来,她依然对祖国爱得深沉。


03

她移民美国20余年

依然对祖国爱得深沉


1978年,梅镇安再也不用为审查而烦恼了,她继续在北大教书,对学生关爱备至,培养了许多人才。


梅镇安 (右)


著名华裔生物学家邓兴旺,是高考恢复后第一批考入北大的学生,也是梅镇安的得意门生。在把自己的知识都传授给邓兴旺之后,梅镇安知道,想要在学术上走得更远,就必须出国深造。


但邓兴旺是个穷小子,连考托福的钱都没有。梅镇安帮他出了26美元,解决了他出国的第一道难题。后来邓兴旺考到了加州伯克利的奖学金,学杂费虽然解决了,但连基本的路费都拿不出。是梅镇安帮他借来50美元,他才踏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


后来,邓兴旺在美国拿到生物学博士,加入美国国籍,并在2013年当选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他的这些成就,恩师梅镇安功不可没。


本来,梅镇安也早就可以再回美国的,但她坚持要在北京大学干到退休,为国家培养更多的人才。


1988年,70岁的梅镇安终于退休了,退休后,她就随着子女移民去了美国,在那里度过了人生最后的26年。


26年来,梅镇安很少再回中国,尽管她依然对这土地爱得深沉,但一来是年纪大了身体不方便,一来是那里有着太多惨痛的记忆,不忍触发。


请不要质疑那一代知识分子对祖国深沉的爱,但也请别再让她们的眼中满含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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