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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丨数字经济就业情况分析

司志亮 信息通信技术与政策 2022-12-10
※  信息社会政策探究的思想库  ※※  信息通信技术前沿的风向标  ※


作者简介




 司志亮 

山西省通信管理局保障中心工程师,主要从事人力资源管理等工作。


论文引用格式:

司志亮. 数字经济就业情况分析[J]. 信息通信技术与政策, 2022,48(1):37-43.


数字经济就业情况分析


司志亮


(山西省通信管理局保障中心,太原 030012)


摘要:数字经济不仅成为驱动我国国民经济增长的新引擎,而且培育了多元化的就业需求,扩大了更广泛的就业领域。基于国内现有文献,先从我国数字经济现状出发,着重分析数字经济就业特征以及数字经济对就业的影响,然后对数字经济如何促进更高质量就业提出对策建议和未来展望。

关键词:数字经济;数字经济就业;信息通信技术;数字人才;平台经济

中图分类号:F249.2;F49        文献标识码:A

引用格式:司志亮. 数字经济就业情况分析[J]. 信息通信技术与政策, 2022,48(1):37-43.

DOI:10.12267/j.issn.2096-5931.2022.1.006


0  引言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以下简称《“十四五”规划纲要》)[1]提出打造数字经济新优势,将着力发展数字经济上升为国家战略,把实现更加充分和更高质量的就业当作当前和今后一定时期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目标。就业作为最大的民生工程,在“十四五”开局之年受到社会各界广泛关注。2021年8月,国务院印发《“十四五”就业促进规划》[2],提出要加快发展数字经济,在数字经济领域创造更多就业创业机会,为促进更加充分更高质量就业培育持续有力的新动能。实际上,在“十三五”期间,我国数字经济实现跨越式发展,不仅成为驱动国民经济增长的新引擎,而且不断催生新就业形态,吸引了大量灵活的就业人员,为保障更多劳动者就业创业提供了更大的发展空间。但是,数字技术作为新一代信息通信技术也会对部分传统产业的生产方式和商业模式造成一定冲击,就业市场新机遇和新挑战并存。


很多学者针对数字经济和就业市场进行了分析和探索,成效显著。例如,鲁春丛[3]认为,数字经济已经成为开拓新兴产业、促进传统产业转型发展、实现经济可持续增长的重要驱动力。李婕、刘美辰[4]分析了数字经济就业特征,提出数字经济领域是吸引就业的重要渠道。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发布的《中国数字经济就业发展研究报告:新形态、 新模式、 新趋势(2021年)》[5]指出,数字经济助力国民经济提质增效的同时不断涌现新就业形态和新就业模式,应不断加强数字经济发展,吸引更多就业群体,推动实现更高质量和更充分就业。


上述对我国数字经济及就业市场的分析,具有一定的社会意义,为后续深入研究奠定了一定基础。但是,分析视角相对单一,综合性和系统性分析较少。本文是《“十四五”就业促进规划》有关数字经济促进更高质量和更加充分就业论述的最新实践探索,从我国数字经济现状出发,着重分析数字经济就业特征以及数字经济对就业的有利和不利影响,关键是对数字经济如何促进就业、实现更高目标给出具体建议。


分析表明,发展数字经济对就业市场带来诸多利好,但也对传统产业和原有的就业岗位造成一定冲击。然而,从长远看,发展数字经济对就业的促进作用仍将大于削减效应。基于此结论,本文建议支持和规范发展数字经济,营造良好数字生态,助力实现更加充分和更高质量就业。


1  数字经济概述


1.1  数字经济的定义

数字经济之父Don Tapscott早在1996年就明确指出,随着信息技术的改革,社会上出现了迎接新时代的数字革命,而这将会进一步促进企业发展,使其步入数字经济时代[6]。2016年,二十国集团领导人杭州峰会制定的《二十国集团数字经济发展与合作倡议》[7]中提到,借助现代信息通信网络,合理使用信息通信技术,优化完善经济结构,这样的经济活动就叫作数字经济。在数字经济活动中,数据和信息作为核心生产要素,信息通信网络发挥了载体作用,信息通信技术提供了关键的驱动力。


1.2  数字经济的发展现状

当前,在全球范围内,以信息通信技术为驱动力的数字经济受到了各个国家的重视,数字经济不仅驱动国民经济发展,还改变着人们的生活方式和生产方式。2021年4月,国家互联网办公室发布的《数字中国发展报告(2020年)》[8]显示,我国数字经济总量达到41 万亿元,稳居世界第二,表明我国数字经济发展保持在国际领先水平,甚至引领全球数字经济的发展。从近几年国内经济发展情况来看,我国经济已经从高速增长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亟需培育新的增长动能和新的增长点,而数字经济就是可以实现畅通国内国际双循环、适应内外部环境变化和促进国民经济实现更高质量发展的关键途径。


1.2.1  数字经济推动我国国民经济持续健康稳定增长

中国互联网协会发布的《中国互联网发展报告2020》[9]指出,在我国2019年的国内生产总值和经济增长贡献率中,数字经济所占比重分别达到36.2%和67.7%。由此可见,数字经济发展的确促进了国民经济增长。根据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发布的《中国数字经济发展白皮书(2020年)》[10],相比2005年,2020年我国数字经济规模大幅度增长,从2005年的2.6 万亿元上升至39.2 万亿元;在国内生产总值(GDP)中,数字经济所占比重也大幅上升,从2005年的14.2%上升至2020年的38.6%。而在全球范围内,我国数字经济总量始终位居前列,增长速度亦是如此。近年来,我国数字经济产业蓬勃发展,“十三五”时期更是实现跨越式发展。目前,我国数字经济总量位居世界第二,数字消费市场规模全球第一,数字经济发展保持国际领先水平,数字经济对我国经济社会的全方位辐射带动作用显著。自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以来,面对疫情的突然冲击,我国能够实现经济快速复苏与数字经济的蓬勃发展密不可分[11]


1.2.2  大力发展数字经济上升为国家战略

一些专家学者提出,世界各国都越来越重视发展数字经济,世界经济未来的发展趋势体现在数字经济方面,我国同样如此。数字经济的地位不断上升,目前已经上升为国家发展战略[12]。发展数字经济更是得到党中央高度重视,中共中央在十九大中明确指出要打造数字中国,并在十九届五中全会中再次提出要建设数字中国。2020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大力发展数字经济的新要求,明确了我国发展数字经济的发展路径和愿景目标。从我国2021年《政府工作报告》可知,我国将进一步促进数字经济发展,不断增强数字政府建设能力,在国内打造更好的数据生态环境,实现数字中国目标。实际上,“数字经济”自2017年以来已被连续5年写入政府工作报告,具有重要的战略引领作用和深远意义。《“十四五”规划纲要》[1]指出了数字经济的重要性,提到要促进数字经济发展、打造数字中国,第一次从国家规划纲要层面将数字经济纳入主要经济指标,还明确提出:2020年我国国内GDP中有7.8%的占比属于数字经济核心产业,要确保在“十四五”时期末该比重上升到10%,充分表明我国大力发展数字经济的战略高度与坚定决心。


1.2.3  数字基础设施不断夯实

近年来,我国不断加大信息通信基础设施等“新基建”的建设力度,网络服务和供给能力持续增强[13]。目前,我国已建成全球规模最大的光纤和移动宽带网络以及5G独立组网网络,4G网络实现城乡全覆盖,5G网络正在加快发展。根据工业和信息化部发布的最新统计数据,到2021年6月末,我国打造的5G基站已经成功覆盖国内所有地级市,数量共计96.1 万个,其中40多万个基站可共建共享,5G手机终端连接数超过3.65 亿,建成近1600 个“5G+工业互联网”项目,覆盖了20多个国民经济重点领域,5G应用逐渐渗透融入社会经济发展的千行百业,为助力经济社会数字化转型以及发展数字经济开辟了新路径、创造了新引擎。从中国互联网协会发布的《中国互联网发展报告(2021)》[14]中可知:到2020年12月,我国网民总数已经达到了9.89 亿,移动互联网用户总数上升至16 亿,互联网普及率已经高达70.4%左右;在基础设施领域,2020年我国加快5G网络建设步伐、推进IPv6部署深度和广度、持续提升移动互联网用户渗透率。总体来看,2020年我国推进信息通信网络基础设施建设成效显著,互联网络服务水平不断提高、覆盖区域不断扩大,数字基础设施进一步夯实。


1.3  数字经济的发展趋势

近几年,数字经济发展速度不断加快,成效越来越突出,为我国国民经济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以下几个发展趋势尤为突出。


1.3.1  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得到深度融合

《“十四五”规划纲要》[1]提出,在推动我国经济发展过程中,有必要把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两方面经济形态结合起来,进而推动传统产业升级。考虑到新冠肺炎疫情倒逼和政策红利等影响因素,目前越来越多的传统企业主动提高数字化转型意识,比以往任何时候更愿意尝试数字化转型升级[15]。现实中,传统企业把数据当作要素、以平台作为支撑,不断推动传统工艺与新兴产业融合应用,以此作为推动实体经济提质增效和重塑核心竞争力的重要举措[16]。从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发布的数据来看,我国近5年数字经济发展中三大产业的数字经济渗透率在不断上升:2020年,在农业总额中,农业数字经济规模所占比重达到8.9%;在工业总额中,工业数字经济规模所占比重达到21%;在服务业总额中,服务业数字经济规模比重高达40.7%。2020年,国内产业数字化规模已经高达31.7 万亿人民币,表明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的融合度进一步上升。相信在“十四五”时期,我国数字经济会进一步释放对实体经济的赋能效应,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融合也将取得更大突破。


1.3.2  服务供给和数字消费相互促进

从需求层面来看,多种多样的新业态促使数字消费新需求不断涌现,比如直播带货、线上教育等,广大人民群众也开始接受数字化消费模式,认可数字化社交以及数字化娱乐。同时,更多企业能够接受线上教育、远程办公、直播带货等新业态带来的便利,愿意尝试采用灵活用工的生产方式。因为这样不仅可以灵活配置企业现有资源,还可以降低人力成本。在供给侧,线上教育、远程办公、直播带货等服务实现了从“单一服务随需供给”向“场景式服务多元化供给”的转变。同时,越来越多的劳动者也愿意选择灵活就业的方式。综上所述,随着各项数字化技术不断成熟、应用范围不断扩大,社会上将会涌现出更多的传统行业和数字技术融合之后的新模式以及新业态,服务供给和数字消费的融合也会更加深入。


2  数字经济就业概述


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等发布的《关于发展数字经济稳定并扩大就业的指导意见》[17](发改就业〔2018〕1363号)提出:要抓住数字经济发展机遇,加快形成适应数字经济发展的就业环境和政策体系,不断拓展就业创业新空间;明确2025年数字经济领域要成为吸纳就业的重要渠道,努力实现更高质量和更加充分就业。


2.1  数字经济就业的定义

《中国数字经济就业发展研究报告:新形态、新模式、新趋势(2021年)》[5]指出,数字经济就业的核心技能在于数字技术的创新应用,通过发挥信息通信网络的作用,从而来实施研发、生产以及服务等。通俗地讲,数字经济就业是指充分利用数字化思维,掌握数字化技能,尤其是互联网和信息通信技术应用方面的技能,且目前还无法大规模取代人类人机交互和创造性、能动性特征的相关就业。


2.2  数字经济就业的特征

随着数字经济的发展,社会上的新形态越来越多,新模式和新产业数量不断增长,正在推动形成就业新特征,实现从传统就业到新兴就业,从固定就业到弹性就业,从雇佣就业到灵活就业,从专业型就业到复合型就业的转变[18],具体有以下特征。


2.2.1  岗位需求多元,广泛吸引就业

数字经济就业市场工作岗位所需学历、专业分布均衡,既需要学历、专业门槛较高的专业技术人才,例如软件研发人员或系统运维管理人员,也需要一些对学历和工作经验要求比较低的岗位,例如快递员或网约车司机。数字经济就业市场岗位弹性、灵活、多元,这些特征使其在广泛吸引就业群体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特别是小微企业具有较强的就业辐射带动效应,能够广泛吸纳多领域就业主体。从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发布的数据来看,在 2018年全年就业总人数中,有24.6%来自数字经济领域,具体数量达到1.91 亿,同比上升11.5%,吸纳就业主体在产业数字化领域,且呈现第三产业>第二产业>第一产业的特征。可见,数字经济的发展不断创造新的就业岗位,日益成为我国新增就业机会的主要来源[4]


2.2.2  工作方式灵活,容易吸引人才

近年来,各大新兴产业发展速度越来越快,使得传统的劳动关系受到冲击。过去,传统劳动力主要为雇主工作。如今,在电子商务、平台经济等就业形态中,新型劳动力直接为客户工作,工作时间、地点、内容都较以往更有弹性,就业方式因灵活而广受欢迎。一方面,产业数字化使劳动者可以跨越时空限制,超远距离获得工作机会,实现了从传统就业到新兴就业,从固定就业到弹性就业,从雇佣就业到灵活就业转型的特征。另一方面,数字经济就业平均薪酬水平较高,可提升数字化从业人员的收入水平,吸引数字化领域人才,促使形成人才聚集和产业优化的良性循环,进而有助于持续创造新的就业岗位,实现更高质量就业目标。


2.2.3  就业群体呈年轻化趋势,就业需求存在地区差距

一方面,在数字经济领域,新职业的就业群体年龄结构更趋年轻化。从猎聘等发布的《2019数字经济人才城市指数报告》[19]可知,在京津冀、长三角和粤港澳数字经济发展强劲的3个主要区域,30岁以下的数字经济从业人员占比分别为44.85%、48.28%、48.58%。显而易见,我国数字经济人才整体呈现年轻化特征[20]。另一方面,数字经济就业需求存在地区差异。根据《中国数字经济就业发展研究报告:新形态、新模式、新趋势(2021年)》[5],在数字经济就业市场中,经济发达地区的岗位需求量明显更高,在我国所有数字经济对应的岗位中,北京所占比重高达17.79%,上海和广东所占比重分别高达12.25%和25.74%。在我国所有的数字经济人才需求中,有22.06%来自北京,而上海所占比重高达14.28%。通过上述数据可知,人才和岗位需求与当地数字经济发展水平高度相关,全国数字人才和岗位需求较大的城市,基本上都是京津冀、长三角和粤港澳数字经济发展潜力较大的地区。


2.3  数字经济对就业的影响

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期间,数字经济发展势头亮眼,在创新就业形态、扩大就业领域、改变就业模式、优化就业结构等方面发挥了积极效应[21]。从长远看,数字经济会对就业市场带来诸多利好,但也会对传统产业和原有就业岗位造成冲击,有可能导致结构性失业、就业群体收入差距拉大,甚至不利于社会稳定。


2.3.1  数字经济对就业的积极影响

(1)创新就业形态,扩大就业领域

随着新一轮科技革命以及产业革命的持续推进,特别是电子商务、大数据、人工智能、互联网等数字化技术催生了一批新型职业类别,从快递员到外卖员,从商品电商到餐饮电商,从出行电商到旅游电商,创造了大量的就业岗位和机会。前瞻产业研究院发布的《2020年中国数字经济发展报告》[22]明确提出,2019年新业态形式的平台员工数量比2018年上升了4.2%,总量达到623 万人,平台带动的就业人数同比上升了4%,具体数量高达 7800 万左右。线上教育、远程办公、远程医疗等产业发展迅猛,不仅保障和便捷了人们日常生产生活和工作,还开辟了新的就业领域和岗位。总的来说,数字经济催生了大量新的就业形态,不断扩大就业领域,不仅为自由职业者提供了更多灵活就业机会,还缓解了部分传统产业下岗职工的就业难和再就业问题。


(2)改变就业模式,优化就业结构

数字经济的发展给各个方面都带来了积极影响,比如转变就业模式、优化就业结构、促进经济发展等。根据《中国数字经济就业发展研究报告:新形态、新模式、新趋势(2021年)》[5],从数字经济就业结构来看,随着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2020年我国数字产业化领域的招聘岗位数在本年度所有招聘岗位总数的占比达到32.6%,所招聘人数占本年度招聘总人数的占比达到24.2%,第三产业的就业占比持续上升。此外,信息通信技术不断与日常生产生活融合应用,许多互联网经济模式随之诞生,从美团、淘宝等众所周知的电商平台,到抖音等小众短视频平台,就业模式均发生颠覆性改变,传统劳动关系的从属特征几乎消失殆尽,数字经济从业人员较之以往拥有更多的择业自主权,弹性就业成为常态。具体体现在多方面,比如工作时间越来越弹性化、工作地点越来越灵活等。弹性化的就业模式不仅有利于劳动者灵活安排个人时间,还有利于企业实时调整人力资源策略,更有利于促进经济社会发展。


2.3.2  数字经济对就业的不利影响

(1)导致结构性失业,影响社会安定

从长远看,数字经济的发展对就业的影响应该是积极的,但是数字经济快速发展不可避免引发结构性失业,传统的生产方式和商业模式正受到数字经济的冲击。马克思在《资本论》[23]中指出,在资本主义生产的发展中,最主要趋势体现在因为技术创新的影响,资本有机构成不断上升,人力资源会被机器所取代,而最终的结果是大量无产阶级失业。从近几年的社会发展现状来看,在整个传统制造业之中,机器人的使用率越来越高。未来,随着大数据、人工智能等信息化技术的演进,机器人的应用范围会更广,除了机械制造业外,还会涉及服务业。就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提供的预测结果来看,我国未来能够实现自动化的岗位在总量中所占比重将会达到77%,伴随着机器人的大量投入使用,可能导致上百万现有职工面临失业,极有可能造成严重的社会矛盾[24]。例如,电子商务可能导致许多实体店铺倒闭和大量零售人员被迫下岗,智慧银行则会导致大量银行柜员失业或转岗,一定程度上影响社会安定。


(2)扩大收入差距,不利于社会稳定

数字经济发展有利有弊,利在于能提高人们的生活质量和促进经济社会发展,弊在于可能拉大贫富差距。根据世界银行有关报告,随着数字经济的发展,劳动力市场确实从中受益,但同时也造成就业岗位两极分化现象更加严重,高技能和低技能岗位就业率不断增长,但是对于中等技能岗位而言,就业率会越来越低,甚至被整个市场淘汰,最终造成不同就业群体的收入差距越来越大。数字经济发展背景下,拥有更高数字技能的就业群体普遍收益更高,也就是说,对于高端劳动者来说,他们获得的收入会更高,而对于中低端劳动者而言,他们面临的是收入走低或失业风险。如果这一现象无法得到缓解,未来的社会贫富差距会更加严重,非常不利于社会稳定。


3  对策和建议


3.1  夯实数字经济发展根基

习近平总书记多次作出重要指示批示,要进一步加快数据中心、5G网络等新型基础设施建设[25],不断促进实体经济和数字资源的融合与应用,为经济社会发展提供更强大的驱动力。众所周知,信息通信网络基础设施在数字经济发展中扮演着重要角色,有利于促进国家经济发展,推动社会转型[26]。当前,新一代信息通信技术不断演进,新产业、新模式和新业态不断涌现。我国应加强关键核心信息技术攻关,提升5G、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工业互联网、物联网、人工智能等信息技术的研发和综合应用,着力构建以信息通信网络为基础的新型数字基础设施体系,不断夯实数字经济发展根基。鉴于国内不同区域数字经济发展差异较大,特别是我国中西部发展落后区域,应该着力加强数字化基础设施建设,以此来支撑数字经济发展海量数据需求,深刻变革实体经济发展模式和生产方式,不断提升中西部数字经济规模,全面释放数字经济领域的就业创业潜能,从而缩小不同地区之间数字经济发展差距和就业差距。


3.2  大力发展平台经济

当前,各国行业巨头越来越重视促进实体经济和数字经济的融合,鼓励支持平台经济发展,平台经济也在不断推动数字经济增长。我国要牢牢把握住这些机遇,在工业互联网、物流服务、电子商务等领域积极大胆探索实践,培育一批具有示范引领作用的平台经济项目,重点培育和引进服务产业平台企业,使信息消费成为发展数字经济的新增长点[27]。我国不仅要针对平台企业发展提供支持和保障,同时要优化并健全“政府管平台、平台管个人”的商业模式,不断改进平台经济信用评价制度,循序渐进增强配套服务水平,不断培育壮大基于平台经济的新型就业模式,推动传统就业模式的优化和升级。在平台经济新型就业模式下,不仅要利用弹性、灵活和多元化的就业方式缓解失业,而且要带动更多劳动者依托平台创业,吸纳更多就业。


3.3  加强数字人才培养

人才作为第一资源,是推动数字经济发展的关键支撑。随着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数字化时代,数字化转型已经是当前我国产业升级的迫切需求,而转型升级的根本是要有配套的人才保障[28]。鉴于数字人才对于发展数字经济产业的极端重要性,我国应探索建立数字人才培养机制,大力发展新兴产业专业,加强数字领域理工学科建设,着力培养数字人才队伍,培养更多新一代信息通信技术人才,加大校企合作力度,推动职业院校和相关企业共建新技术实训基地,推进产学研更深层次融合,大力开展职业技能培训,全面提升国民数字技能与素质,提高数字经济思维能力,为推动数字经济快速发展做好数字人才储备和组织保障。


3.4  完善社会保障体系

数字经济的发展改变了原有就业模式,催生了各种灵活、短期和跨区域的就业形式。然而,我国目前实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以及社会保障机制仅仅保护传统体制下“公司—雇员”标准工时制的职工权益,对网络平台产生的新型劳动关系缺乏相关认定依据,对平台创业人员和灵活就业人员的保障机制相对不足,缺乏有效的法律支撑和社会保障。面对发展数字经济带来的新型就业形态,我国应充分考虑新型就业形态的特点,调整适应数字经济下的新型劳动关系,及时修订完善现有的法律法规,明确划分每一个主体的职责,包括政府以及企业,针对新的就业形态,要完善用工制度、出台更具弹性的配套政策、积极探索具有针对性的社会保障制度。全社会应认真贯彻落实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等发布的《关于维护新就业形态劳动者劳动保障权益的指导意见》[29],通过完善社会保障体系,覆盖新型劳动关系下的就业群体,切实维护劳动者合法权益,实现社会各群体共享数字经济发展成果[30]


4  结束语


数字经济作为驱动我国国民经济增长的新引擎,在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国内国际双循环、推动国民经济增长、高效满足市场需求、互促发展新格局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中国数字经济就业发展研究报告:新形态、新模式、新趋势(2021年)》[5]指出,“十四五”期间,我国数字经济年均增速将会维持在15%左右,发展潜力巨大。美国波士顿咨询公司预测,在21世纪中叶之前,我国数字经济规模和数字经济渗透力可能达到16 万亿美元和48%,总就业容量或将达到4.15 亿。总体来看,数字经济正在推动我国形成新时代就业新篇章,催生诸多就业新模式、新形态,创造大量新就业岗位和机会,促使就业市场实现从传统就业到新型就业的转型。


当前,世界各国正被新冠肺炎疫情困扰,再加上百年变局的格局影响,将进一步加快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速度。2021年10月18日,习近平总书记组织中共中央政治局就数字经济进行专题学习,在集体学习时强调,发展数字经济是把握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新机遇的战略选择。由此可见,做大做强数字经济意义重大而深远,不仅是提高我国产业链供应链自主可控水平的重要途径,更是增强我国整体竞争力、抢占国际竞争制高点的战略选择。虽然数字经济对传统产业和就业市场造成一定冲击,但是从长远看,发展数字经济对就业的促进作用和激活效应仍将大于削减效应。相信在未来5年,随着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还会不断涌现新就业模式和新就业形态,持续创造新就业岗位和就业机会,数字经济也必将成为“十四五”时期促进就业实现更高目标的新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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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 of employment in digital economy


SI Zhiliang


(Guarantee Center of Shanxi Communication Administration Bureau, Taiyuan 030012, China)


Abstract: Digital economy has not only become a new engine driving China’s national economic growth, but also fostered diversified employment demand and expanded a wider range of employment fields. Based on the existing domestic literature, starting from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China’s digital economy, this paper focuses on analyzing the characteristics of digital economy employment and the pros and cons of digital economy on employment, and finally puts forward countermeasures and suggestions, future prospects for how digital economy can promote higher quality employment.

Keywords: digital economy; digital economy employment; information and communication technology; digital talent; platform economy


本文刊于《信息通信技术与政策》2022年 第1期



主办: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


《信息通信技术与政策》是工业和信息化部主管、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主办的专业学术期刊。本刊定位于“信息通信技术前沿的风向标,信息社会政策探究的思想库”,聚焦信息通信领域技术趋势、公共政策、国家/产业/企业战略,发布前沿研究成果、焦点问题分析、热点政策解读等,推动5G、工业互联网、数字经济、人工智能、区块链、大数据、云计算等技术产业的创新与发展,引导国家技术战略选择与产业政策制定,搭建产、学、研、用的高端学术交流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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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进一步提高期刊信息化建设水平,为广大学者提供更优质的服务,我刊于2020年11月18日起正式推出官方网站,现已进入网站试运行阶段。我们将以更专业的态度、更丰富的内容、更权威的报道,继续提供有前瞻性、指导性、实用性的优秀文稿,为建设网络强国和制造强国作出更大贡献!



《信息通信技术与政策》投稿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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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通信技术与政策》2022年 第1期目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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