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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惕环保行业“过度国企化”|青山

山少爷评环保 青山产业评论 2022-05-13



作者|山 少 爷

当前的环保产业要防微杜渐,防止体制内蠹虫打着国企的幌子蝇营狗苟,杜绝“空壳国企”扰乱行业秩序。
过去一段时间,因为国情的特殊性,国企(主要是大型的、与环保相关相近的)站在了环保行业的C位。
这本无可厚非,但在此形势下,大大小小、各种路数的国企粉墨登场、层出不穷。
正所谓过犹不及,这绝非好兆头。
前些年,什么人都能干环保,硬生生把行业干糟了;而如今,什么国企都能干环保,行业又会被干成什么样呢?

01
“利益输送”是国企牛皮癣
别让体制蠹虫破坏了秩序

“利益输送”是国企十分易得的牛皮癣,顽固异常、难以根治;而且,国企在某一领域泛滥的时候是这一顽疾的高发期。
如果你去网上搜索“国企利益输送”这几个字,会弹出无数的案件、通报、评论……也就意味着曾有无数的国有资产被“利益输送”。
而关于“如何防范国企利益输送”,一直都是纪检部门的专研课题,这一课题的研究论文可谓是卷帙浩繁。
在环保领域同样如此,举个例子:
2014年,江苏连云港东海县税务局通过注册空壳公司搞创收被爆出,该局“自己人”注册国资企业,左手倒右手,拿下项目后层层转包给民企,从中谋取利益,而最终真正干活的民企却连工程款都要不到。
想必很多民企都曾是这个案例中讨不到工程款的企业。
这样的空壳公司多为体制内蠹虫为利益输送而创办,这类公司盘剥了利益却并不实际做事,严重地破坏了行业秩序。
在“利益输送”这一通病上,少有国企能独善其身,不管是大型央企还是地方国企,就连如今独占鳌头的三峡集团也曾犯过。
2014年,中央巡视组向三峡集团反馈巡视情况时,就指出三峡集团“有的领导人员亲友插手工程建设,一些招投标暗箱操作,工程建设项目分包现象比较普遍”。
根据过往的情况,在利益输送的手段上,以招投标的暗箱操作最为典型。
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会首席法律顾问谷辽海直言,“国企工程中招投标暗箱操作、利益输送已非个案,甚至已成为司空见惯的“潜规则”。
如今,大大小小、各种路数的国企涌入环保,而政府每年有巨额的投入要经手或者进入这些企业,可以预料“牛皮癣”发作的时候又到了。
那么,问题来了——这么多国企涌入环保,有必要吗?哪些是必要的?哪些是多余的?民企的位置又在哪?

02
大型国央企进场具有必要性和局限性
不是任何来路的国企都可以进来

大型国央企充当主力是有其必要性的,但绝不是乱七八糟的国企泛滥性的进场。
大型国央企进入行业主要在于两个方面的因素,一是当前环保产业的很多领域存在以下属性:
1、政治目标属性。众所周知,污染防治是国家层面推动的三大攻坚战之一,是树立了政治目标的,这就要求国家层面要有抓手。
2、公益属性。环保具有一定的公益性,付费主体主要是政府。这一属性决定了行业利润的天花板较低,甚至有些情况要不以盈利为目的。
3、工程属性。环保产业和基建在一定程度上是相似的,都具有投资规模大、期限长、收益率低等特征。这对参与企业的资金、运作等能力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这样的形势下,规模有限、盈利要求高、资本调动能力弱的民企确实是吃不消的。

二是大型国央企的特性:

国企是政府出资成立的以实现保值增值为准则的一类企业,可以超越单纯的商业利益目标,在承担社会责任上更能“牺牲”,且与政府、银行有天然的“血缘”关系。
可以见得,国企的特性是高度契合环保产业的属性的。
迫于形势,在一些领域大型国央企进场是必要的,但这里的国企是指作为政府抓手且针对重大领域的国企,比如“三峡集团之于长江大保护”,并不包含那些来路蹊跷、可有可无的国企,而专营利益盘剥的空壳公司是绝不在其中的。
除此之外,国企进场的大潮下产生了一种论断——“唯国企论”,认为环保只要国企就够了,民企没有存在的必要。
这种论断荒谬至极,其心可诛。
因为,国企进场有其必要性也有其局限性。
国央企具有资源调配、平台搭建的优势,但并不能包打天下,在团队上、业务上、产品上、技术上,民企更有优势,所以在顶层设计中,国企和民企现在是长短互补的关系,这一点在混改案例中可以见得。
污染防治攻坚战是一场大规模、多兵种配合的持久战,在这场战役中,确实少不了大型国央企在重要领域的阵地战,同时也不能缺少民营企业大范围、多方位地展开游击战。
民企虽然不占C位,但不应低人一等。
这一点在当今环保一哥三峡集团的战略上体现的尤为明显,至今,三峡集团已完成对行业里11家公司的入股,这其中包括北控水务、武汉控股、国祯环保、旺能环境、洪城水务、兴蓉环境、雄安浦华、江苏泓润、上海环境、纳川股份、中持股份、中仪股份。
相比那些盘剥利益、扰乱行业的空壳国企,这些真正能做事的企业才是应当重视的,但后者常常受限于前者。
所以,千万别让一些不作为、搞投机的人,打着国企的幌子破坏了行业数十年的积累。
现在各地方都在搞自己控制的环保集团,省级市级的也就罢了,区县一级也在动这个脑筋,此现象实在堪忧。

03
做环保的每一分钱应花在刀刃上
环保产业过度国企化不是好事

长期以来,我们国家在环境上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如今终于等到了能够从容治理污染问题的时刻。
国家辛辛苦苦积攒了数十年,现在投入巨资改善无以为继的生态环境,这些钱来得不易,每一分都应用在刀刃上。
这几年,经过政策、机制大改革,逐渐形成了国企主导、民企多方位配套的解决方案,但是,这套方案中一个很大的漏洞就是国企的泛滥。
而环保产业过度的国企化必然会使行业整体的效率大打折扣,甚至影响行业的良性发展。
此一番国企进场,虽取得了天下,但尚未赢得广泛的认可,其中仍有相当一部分国企是以政治站位的态度在做事。
国央企进场后,签单的成绩确实挺亮眼,但这没啥可牛逼的,最终把事儿办好才能让行业心服口服。
国企内有相当一部分人吃着优厚的俸禄,执掌着国企的权柄,却做着谋取私利的勾当。
国企是实现国有资产保值的单位,而这类人的存在则使得国企成了国有资产流失的口子。
环保行业的过度国企化势必导致这类人泛滥成灾。
未来环保行业不管以什么样的格局发展,都少不了民营企业的力量,而行业过度的国企化必然会使得民企的生存空间愈加逼仄,长此以往,行业必然畸形。
在山少爷上一篇文章分析的环保民企接班难的现象中,已经暴露出了这种窘境,这是既成的事实,也是当前环保行业的一个危机,民企的充实发展意义重大,不应被挤在这样的境地。(参考文章《告急!环保民企陷入“交班难”——交给儿子还是国企爸爸?》

04
写在最后

一部分大型国央企进场环保是必要的,但是环保行业过度的国企化会导致行业畸形、蠹虫滋生。
在乱七八糟的国企进入环保的过程中,利益输送这块牛皮癣必犯无疑。
国企虽然占了行业的C位,但是民企的作用不能被忽视,更不能让空壳国企挤掉了民企应有的位置。
环保产业需要三峡这样搭台整合的大型央企,也需要能精细作业的民企,但绝不需要尸位素餐、盘剥利益的“空壳国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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