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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岁gap,30岁辞职,40岁读研:逆社会时钟后他们怎么样了?

新东方方老师 新东方教育 2024-03-31

轨道不是只有那么几条,轨道也不是谁既定的,走向旷野,其实是走向自己新手开辟的、属于自己的新轨道,是走向“天地宽阔、大有作为”的新人生。


——方老师说




“据统计,今年国家公务员考试考生规模再创新高,截至报名结束,2024国考超过300万人通过资格审查,最热职位报录比达3572:1”;


“据预测,2024考研报考人数接近500万人”;


“某大型企业2024校招,1天之内收到12万份投递申请,投递通道甚至出现短暂卡顿”……


考公考编、升学求职,又一届学子在这些主流轨道上挤破头,努力顺应社会时钟的走动。



而与之相应的:


27岁清华本硕博放弃北京中产去往非洲、34岁选择离职去读研等相关脱离轨道的话题引发热议;


是有8.5万人加入豆瓣“逆社会时钟”小组,且现在还在继续增长;



是那些脱离轨道的人们,让大家开始讨论:勇敢的人不一定享受世界,但勇敢的人至少可以不用忍受,不属于自己的那个世界;


是出圈的华东政法大学老师杜素娟,谈到“这一代孩子的人生好像只有一条轨道,高分数、好高校、高成就,这个模式是那么单一;


单轨思维主导的环境中,人人都是焦虑的,最终卷成功的永远是少数,大部分人体会到的更多是卷的伤害”。


在普遍求稳定、求上岸的时代:


他们为何选择脱离轨道、逆社会时钟?虽然都在说“人生是旷野,不是轨道”,但真的如此吗?脱离轨道、走向旷野,又如想象中一样吗?


01

决定脱离轨道:“我已在途”

“我已在途,也请大家不要自我放弃,每个年龄段的你,都有无限的潜能,都不需要人和人贴标签和定义。”


张婷在豆瓣“逆社会时钟”小组帖子里,写下这句话。


“社会时钟”,最早由美国心理学家伯尼斯·钮加藤于1976年提出,反映了社会文化对个体的期望,也就是我们常听到的“什么年龄做什么事”。


而在豆瓣“逆社会时钟”小组里,8万多人或分享着自己“脱离轨道”的生活,或寻求着“别样人生如何开启”的建议,缓解着来自主流环境的压力。


林叶,26岁,从双非学校的公共管理专业毕业后,和朋友开了摄影工作室,后受外界环境影响,工作室倒闭。


于是她索性借着之前的德语基础,独身前往德国的语言班学习。在语言班的两年,她发现德国的课程设置和国内有很大不同,就有了重新念本科的想法。


于是,在经历了多次语言考试的失败、被骗钱的种种困难后,所谓大龄的她,拿到了五个大学的offer,开始了自己在德国的本科学习生活。(豆瓣@Süchtige)



同样脱离轨道的,还有近期引发热议的去非洲的清华博士曹丰泽。


和林叶不同,从小学霸路顺风顺水、清华本硕博、土木工程专业毕业的他,选择脱离轨道去非洲干水利项目,不是所谓头脑发热,一时冲动想去轨道外看一看,反正随时都能回去。


于他而言,脱离轨道是理想也是现实。


他清楚地知道去非洲,落到实际的项目工作中,永远是焦头烂额,永远是鸡飞狗跳。


但他更清楚,自己是发自内心的不喜欢社会这一套从生到死、基于排名的成就体系,是真的对陷于这个单一评价维度里感到痛苦和空虚。


脱离轨道,是他决心要和优绩主义的单一评价体系保持距离;是他决心要奔赴让内心平静、让人生有意义感的旷野。



林叶、曹丰泽,在他们之外,被动或主动脱离轨道、逆社会时钟的,还有很多人:


25岁,重新高考;30岁,大厂离职去种蓝莓;48岁,大龄去读研……


他们开始接受在社会提供的一套现成规范标准下,那些没能进入轨道的人,并不是社会的淘汰品和残次品,不需要在自责自愧中度过一生;


他们开始意识到,不知道自己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生活、什么样的未来,但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生活、什么样的未来;


他们开始抬起脚,抛下什么年龄做什么事的规训,走出既定的轨道。

02

脱轨后的人生:


自由与收获,现实与挫败

一只脚脱离轨道,并不等同于一只脚迈进旷野。


脱轨,它意味着不再被限制的自由、新的收获,也意味着未知的挑战、新的挫败。


冯倩,本科毕业于二本大学,工作一年后发现自己的兴趣在法律上,选择考研,法硕毕业时,她已经30岁。


同龄人已经是主办律师,可她却刚刚入职律所,要从律师助理做起。


她坦言,自己学习法律、在律所工作的时候,曾焦虑、压力大、因此痛哭,但回过头来,她“很感谢这段经历,这几年的一切,实际上已经将我推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豆瓣@momo)



30岁大厂离职去云南当蓝莓采摘工人的庄蔚,日子绝不是“诗意地栖居”。


来到云南后,因为在村里的房子比较破旧,充满霉味,他也会怀念各种舒适的现代设施。


但从大厂出逃到这里,他看到了生活的更多种姿态,也从中体会到“活着”的意义:


“和他们相处的过程中我常常会想到余华的《活着》,新时代里也许不会再有福贵那样生离死别的大起大落了,但我还是在这些朋友们的身上看到了一样的韧性和忍耐,是那种付出了一切可能的努力,只为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像冯倩、庄蔚,最终还是不后悔脱离轨道的;


有人是在脱离后才意识到:原来于自己而言,人生并不是旷野;轨道当时看是枷锁,回过头看,原来是保护。


边亚,37岁那年辞去大厂工作,选择脱产到双非学校读研,但是在研二的时候,她却后悔了。


学业上,她感觉功利主义弥散在整个校园——自己很难静下心来安静读书;


经济上,由于脱产学习,再加上房贷压力,她由之前的年入25万变成现在的负债35万,男朋友也因此与她分手;


研究生即将毕业面临重新就业,但却被告知双非研究生学历,还没有她之前的工作经历有用。


所以在分享自己的经历时,她的文字是沉重的,“这两年,我失去了太多,可能有的失去其实是我生命最重的所有。”(豆瓣@tree儿)



我们谈脱轨后的人生,无法忽略生活的现实和复杂。


脱轨,必然意味着要付出一定试错成本,意味着奔赴旷野的广阔同时要直面旷野的荒芜,意味着可能走出去才发现,自己并不适合、也并不真正想要身处旷野。


但为什么今天,我们还要谈脱轨?


因为,人之为人,其“可能性”本应不被限制


因为,人类社会其实是一个二阶混沌系统,所谓的一步不能出差错的精密计算的人生,很可能到头来是场空;


因为,单一的评价体系,从系统的角度来看,正因其单一而具脆弱性,热门的专业行业,可能五年后就饱和了,铁饭碗也可能不香了,编制可能缩招了……


所以,与其想着怎么不落后地、顺着社会时钟,在轨道上安稳过好这一生,不如想想如何好好过这一生。

03

从下海到上岸

再到脱轨


我们对轨道、上岸、稳定的执念,不是个体性的原因。


毕竟从上一代人的下海到这一代人的上岸,社会整体竞争更加激烈、卷生卷死。


哲学家韩炳哲曾把普罗米修斯盗火神话解读为倦怠社会下大多数人们的状态:


“功绩主体幻想自己身处自由之中,实际上却如同被缚的普罗米修斯。一只鹫鹰每日啄食他的肝脏,肝脏又不断重新生长,这只恶鹰即是他的另一个自我,不断同自身作战。


普罗米修斯作为自我剥削式主体,被一种永无止境的倦怠感攫住。



在高速发展,一切讲求“效率”的当代社会,太多人都是韩炳哲笔下的普罗米修斯,被社会时钟与自我发展需求之间的矛盾裹挟住的普罗米修斯,越发挣扎,越发疲惫。


竞争大、选择少、试错成本高等等,让轨道的安稳,对疲惫不已的现在人来说,实在是难抵抗的诱惑。


而且逆社会时钟,并不容易。


“逆社会时钟”小组里,有一个专栏,是“需要建议”;还有一个专栏,是“需要鼓励”,在里面,我们能看到这群试图或已经脱离轨道的人的不安、纠结与焦虑:



但这并不是,我们受困其中的理由。


轨道不是只有那么几条,轨道也不是谁既定的;


走向旷野,其实是走向自己新手开辟的、属于自己的新轨道,是走向“天地宽阔、大有作为”的新人生。


而这,也并不是空中楼阁、镜中水月。


轨道的限制力很大,但个体并非完全无力。


去按自己想要的方式活,看似缥缈,却并非理想主义,而是非常务实的做法。


自然界允许每一条经线上,都存在一个不同的时间;


我们,也可以允许自己,有属于自己的人生节奏和人生路。


参考:

[1]虎嗅APP: 倦怠社会,7万人决定砸烂“社会时钟”

[2]KnowYourself: “同龄人都结婚生子了,我连对象都没有”丨所以,不遵循社会时钟的人会过得幸福吗?

[3]人物: 当「社会时钟」在我身上瓦解


鲁迅的朋友圈

也太好玩了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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