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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把当代艺术调到“北京时间”了

看展中的 CITY来不
2024-09-07


“小时候听广播,‘滴滴滴滴滴’,刚才最后一响是北京时间几点整。所以你一说北京时间,我立马想到的就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声音。”
这是舒可文对北京时间最初的记忆。
并非所有人都对北京时间有如此具体的记忆。无论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多久。
“北京时间”这几个字仿佛有某种震慑力,容易让人猛地陷入沉思。但实际上,当时间来到五月,北京开始变得轻盈。随着气温上升,当代艺术的境况也逐渐回暖,艺术爱好者们的步伐明显轻快了不少——甚至需要加快步伐才有可能在有限的时间看足够多的展览,因为北京过于庞大了——这几乎是一个不用再强调的共识。
但也正是因为它大到无边,才能对艺术足够包容。
今年五月底,北京的三大艺术展(北京当代·艺术博览会、画廊周北京和JINGART艺览北京)几乎在同一时间开展,许多画廊和机构也有新展同步开幕。这种艺术季所呈现出的当代艺术生态是数量庞杂的参展机构共同参与的结果。在央美读研的学生小令表示,她恨不得变出几个“分身”多跑几个“场子”。她对CityLab说,“我们学生虽然时间相对自由,学校离798也近,但是如果想多看几个不在798 的展览就必须提前规划路线,所以看展就是和时间赛跑。”
北京当代艺博会2024现场
然而,虽然都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小令对时间的感知也许只属于她自己。下午四点,当她还在望京站的地铁通道里疾步奔走为了在开放时间内赶到下一个画廊时,艺术家马秋莎已经踏入了琉璃厂的古董店。这一个游客视角下的著名旅游景点,但对马秋莎来说是她的童年记忆。
在由北京当代·艺术博览会策划的与六位文化艺术行业人士对谈的系列视频栏目“北京时间”中,马秋莎漫步在琉璃厂东街的夕阳下,不急不躁。即使将时间调回到20年前,还在中央美术学院就读的她可能也不会像小令一样到处赶场。她曾在采访中表示,“时间是有弹性的,不但装满了过去也仍有很多空间留给未知,”并解释说,“时间更是想象力的容器,在里面真实被虚构层层包裹,却总是留下蛛丝马迹等着好奇心去追寻。” 因此,承载着记忆的老物件也成为了她艺术创作中的重要主体。

(视频栏目“北京时间”画面截图。)
也有北京的艺术机构在近期把目光对准了“时间”。今年年初,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呈现的新年首个群展“梦想时间”(Dream Time)就涵盖了绘画、雕塑、摄影等多元媒介的作品。在15位(组)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家作品中,也有一件马秋莎的最新作品《海上窗》(2023–2024),她从世界各地收集的中国文玩旧货都被密密麻麻地安置在了橱窗中。
马秋莎的时间弹性是过去、当下和未来的来回跳跃,而艺术家康春慧的时间弹性则体现在了时差上。1982年,马秋莎出生于北京,巧合的是,同年,艺术家康春慧出生于新疆乌鲁木齐。康春慧的作品出现在了今年的北京当代·艺术博览会上,她与墨斋画廊合作的首次个展“凝视遥远的自己:康春慧”目前也于北京展出。据了解,在新疆之旅中,康春慧抵达了库木塔格沙漠、罗布泊以及塔里木胡杨林等地,并终于和“儿时那些生动而逼真的梦境”重新连接,进入了她的“梦想时间”。天边落日余晖时,已是北京时间的深夜,她意识到,自己所凝视的正是“毋庸置疑的我”。虽然她的影像作品看似静止,但实际上所呈现的是流动的时间和自我;同时,影像的定格属性也和观众的观看当下形成了美妙的时差。

(北京当代艺博会2024现场)
除了视频栏目“北京时间”,北京当代·艺术博览会还设计出了五条极具北京地域特色的当代艺术和文化体验行程,并命名「北京的108小时」,这也是今年北京当代·艺术博览会从5月22日贵宾活动开启至5月26日艺博会闭幕的总时长。其官方小程序“艺术圈ARTLOOP”还上线了艺术地图、贵宾行程、作品预览等功能,在艺术地图中使用者只要通过地图导航功能就能直达目的地。小令向CityLab表示,这是她在小程序中最喜欢的功能,可以帮她实现高效看展。
在艺术地图中,有一个“京外点景”引起了她的注意。点击进去后,她发现页面上除了显示了一些离北京较近的城市如廊坊、沈阳、威海等地的机构,收缩地图后还能看到上海、武汉、广州等地的机构。而地图上离她最近的“京外点景”廊坊的新绎美术馆小令并不陌生。资料显示,新绎美术馆是一座非营利性文化艺术机构,其馆长张子康也是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的现任馆长。该馆于今年4月底正式启幕,虽地处廊坊,但从798出发只需一个多小时车程便可抵达。由此可见,五月的北京艺术季已经延伸至北京城外,但无论从物理上的距离有多远,人们的手表仍显示的是同一个北京时间。

在艺术评论家、策展人舒可文看来,她自小至今一直生活在北京,北京时间就是她的“生命时间”,没什么特别的。但她说,这恰恰值得反思。她认为,活在北京时间里的她,可能会“遮蔽生活在别的时区或城市里的人们的错位感受”,这种错位来自于北京时间和别的地方的自然时间之间的差异,人可能会在身体感受上反映出来的“隔膜”,最直接的就是太阳升起的时间和钟表上的时间不对位,即使是同一时区,可身体没在北京。所以她认为,“应该跳出这个北京时间,站在多时区的多地点的角度去体会具体的生活。”
而谈起北京的当代艺术生态,舒可文使用了“嘈杂”一词。“80、90年代之后,我觉得很难再有所谓的‘北京’当代艺术了”,她解释说,由于艺术家,包括艺术从业者,来自全国各地,携带着各个地区的气息,北京只是因为资源比较多所以大家能在这待下来的一个地块儿,一定是多样和复杂的。来自各地的个体和个体之间,圈子和圈子之间的差异那么大,混杂着各种气息。这些差异当然是最好的生态。同时,她也直言,但差异而没有形成直接的观念碰撞,在艺术观念上的互动不够,是个浪费,即使碰上也总有点“和稀泥的气息”,这可能是“中国文化中重人情”的体现。对此,她说,但愿这种和稀泥也能“发酵出更清晰更激进的艺术”。

(北京京信大厦上北京当代艺博会主视觉)

也许艺术创作需要的是喧哗与骚动,但艺术博览会往往具备商业属性,是藏家们评估艺术品价值、进行投资的工具,需要有明确的、统一的使用方法。
5月20日下午六点,一位藏家正在航站楼中候机。电话中他对CityLab说道,“北京时间,就是我生活的标准呗。” 他准备飞回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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