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华男杀2侄血案：疑不满大舅子怂恿妻子离婚报复，逃至香港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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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LA Times网站3月1日报道 当阿罕布拉法院的屏幕上闪过一张张两个十几岁侄子血淋淋的、被床单缠着的照片时，史德运（Deyun Shi，音译）双手合十，眼睛低垂，面无表情。

图：LA Times网站新闻标题截图

检察官称，2016年1月22日，15岁的安东尼·林（Anthony Lin）在睡觉时被一把两英尺长的螺栓切割器砸死。他的哥哥威廉（16岁）似乎与袭击者搏斗过。威廉被发现时血迹斑斑，躺在地板上的毯子下，头骨被劈开，用来殴打他的铅管放在亚凯迪亚家中的床边。

副检察官麦肯齐·泰穆里（MacKenzie Teymouri）在介绍犯罪现场时称，证据表明，史德运是凶手。检察官说：“警方在史德运的车里发现了用毛巾包裹的带血的断线钳，上面有安东尼和威廉的DNA。他在杀死孩子们的时候，还收到了一张违章停车罚单。”

据报道，该案的诉讼事实和案犯身份没有争议，史德运在这几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接受受审能力评估，并从审前拘留期间的心脏病发作和随后的中风中恢复过来。这起案件的关键是，陪审团需判断这次杀人是检方所说的一场长期策划的愤怒和复仇，还是辩方所称的史德运处于精神崩溃状态。

周四上午，当泰穆里讲述血腥袭击的细节时，52岁的史德运不时瞥向旁听席上的普通话翻译。这距离他在香港被当局拘留已经过去了7年1个月零6天。史德运被控犯有两项一级谋杀罪和家庭暴力重罪，分别与威廉和安东尼的死亡以及他当时的妻子林玉静（Yujin "Amy" Lin，音译）的遇袭有关。

据报道，史德运用金属劈柴工具袭击了妻子林玉静，十几岁的儿子成功制止了袭击。林玉静的哥哥林大卫（David Lin，音译）夫妇赶到医院照顾林玉静，当林大卫夫妇的孩子惨遭杀害时，他们仍在医院照顾林玉静。

史德运的律师表示，2016年1月21日，史德运第一次得知妻子提出离婚时，他患有精神分裂情感障碍和创伤后应激障碍。当他离开帕萨迪纳法院时，精神并不正常，当时法院官员正在争论他丈母娘对他的限制令条款。该富商随后前往华美银行（East West Bank），向中国的家人进行9笔电汇，每笔金额为4.9万美元（略低于单笔交易的法定限额）。

辩护律师维姬•波德贝雷斯基（Vicki Podberesky）周四对陪审员说：“这与我们的当事人是否实施了这些行为无关，他确实做了，本案涉及的是心理健康问题。”波德贝雷斯基认为，案发后不久，史德运开车前往洛杉矶国际机场（LAX）时是患有精神疾病，他的包里装满了6种外币和3个主权国家的合法身份证件，他平静地与国泰航空公司谈判升级座位，用现金支付了一张去香港的单程机票，但在香港机场遭逮捕。

律师说：“史德运是在活跃的精神疾病状态下行事的，他不具备本案指控的谋杀罪所需的精神状态。”

史德运的辩护团队还反驳了检方的说法，即杀害他的侄子可能是他对妻子暴力行为的延伸。其辩护团队表示，他的侄子不属于加州家庭暴力法规定的亲属范围。

但根据法庭上的证据及《洛杉矶时报》查阅的大量记录显示，家庭暴力专家称之为教科书式的胁迫控制模式——这种模式通常涉及对孩子和大家庭的威胁和攻击。

林玉静描述了长期以来遭受到的反复施暴。她表示，史德运一旦生气，就会夺走她的手机、钥匙、钱包和信用卡，让她无处可逃。此外，史德运还威胁要花光家里的银行账户的钱，并把他们的孩子带出国。

法官贾里德·摩西（Jared Moses）限制了之前虐待指控中可以作为证据的部分。林玉静指出，暴力行为始于他们结婚初期，当时他们还住在中国。

“他用拳头打我，用脚踢我，”林玉静周四在法庭上说，“很多时候都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有时我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生气。到了2015年底，暴力行为开始升级。”林玉静表示，就在案发前不到两个月的12月初，史德运强迫自己跪在他面前，并掐住自己的脖子直到无法呼吸。

专家表示，检察官可能难以让陪审员相信暴力行为会从这对夫妇蔓延到他们的侄子。

林玉静的证词可能会使情况变得更加复杂。“我从来没有告诉史德运，我离婚的原因与林大卫夫妇或他们的孩子有关。”但证词和法庭记录似乎显示，史德运把大舅子视为敌人。“他会查看我的信息和电子邮件。他会看到我和林大卫的对话，然后变得愤怒，”林玉静周四作证说，“林大卫会告诉我一些关于美国的事情，比如在处理家庭暴力时可以报警。”

法庭记录显示，12月30日，史德运开车到林玉静的母亲家，试图强迫他的妻子和他一起离开。当妻子拒绝时，史德运抓住了她。大舅子林大卫介入保护她，结果史德运与林大卫在人行道上发生了争吵。妻子的母亲试图干预，但被摔倒在地。

林大卫拨打了911，但他的家人拒绝起诉。“林大卫说我们可以申请限制令，防止他再次伤害我们，”林玉静说，“我非常担心他会伤害我的两个孩子。”第二天，在林大卫的帮助下，记录显示林玉静及其母亲都申请了针对史德运的限制令。

电话记录显示，收到限制令后的几周内，史德运通过谷歌搜索了加州的离婚法、逃避法律制裁或只受轻判的杀人犯，以及中国的引渡政策。在袭击发生前一周，他在中文聊天论坛知乎上询问：“一个中国公民在海外犯罪（受害者是当地公民）后返回中国，能逃脱惩罚吗？”

史德运还向他的大儿子表达了他日益增长的愤怒。史德运24岁的儿子周四作证说，2016年1月，在和孩子们一起去迪士尼乐园的时候，他的父亲因加州的共同财产法大发雷霆，该法律通常要求夫妻平分财产。“这就是他不想离婚的原因，他认为我妈妈在花他辛苦工作挣来的钱。他认为林大卫是导致他们离婚的幕后黑手，所以林大卫可以在离婚后从我母亲那里拿走一些钱。”

然而，尽管他对离婚的经济影响感到愤怒，但他似乎仍然不相信离婚会迫在眉睫，直到他被告知1月21日已经提交了文件。

“这个计划就是从那时开始的，”检察官泰穆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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