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著推荐|陈美华：《面向"一带一路"建设的外语规划研究》
《面向"一带一路"建设的外语规划研究》
导语
陈美华教授作品
《面向"一带一路"建设的外语规划研究》提出面向"一带一路"建设的外语规划工作的核心任务是做好领域外语规划的研究和实施工作，并通过大量实证数据和详细的文献资料客观描绘了"一带一路"倡议以来我国在外语规划的宏、中、微观层面上的现状，发现了以往研究中没有被揭示的问题，就领域外语能力标准建设、领域外语能力培养给出了具体建议，对面向"一带一路"建设的外语规划中的外语地位规划、语种规划、功能规划、习得规划做了细致的分析。本书所提出的领域外语规划思想对未来研究具有一定的理论启示作用，且在方法论上具有一定的科学性、示范性。本书指出了企业自身外语规划、政府外语服务、文化企业外语服务、教育领域外语规划、外贸领域外语规划、文化领域外语规划、家庭外语规划以及学校外语规划与企业外语需求不接近匹配等方面的具体问题，因而能够为"一带一路"相关企*单位、行政部门、教育机构的语言文字应用工作提供指导和评估依据，为家庭教育发展提供必要的参考。
作者简介
陈美华教授
博士，东南大学外国语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外国语言文学学科带头人，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江苏省教学名师,江苏高校国际问题研究中心-亚太语言政策研究中心主任,中国教育语言学研究会常务理事，中国英汉语比较研究会专门用途英语专业委员会常务理事，江苏省外国语言学学会副会长,江苏省翻译协会副会长，江苏省高校外语教学研究会常务理事，东南大学学术委员会委员、学位委员会委员和教学委员会委员。主要研究方向为应用语言学、英语语言教育、语言政策和语言规划等。
徐大明教授简评
21世纪以来的语言研究开始呈现跨学科、多学科和超学科研究的发展趋势，语言政策与规划研究和“一带一路”语言研究为其中的突出代表，陈美华教授主持的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构建面向‘一带一路’建设战略的外语规划研究”即上述研究的体现。在突破原有学科界限的同时，该研究项目将上述两个方向进一步结合，又形成了一个创新点。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于2020年9月出版的《面向“一带一路”建设的外语规划研究》是该项目的结项成果。
陈美华教授就职于东南大学外国语学院，获“江苏省教学名师”称号及多项国家级省部级教学成果奖项。她的研究兴趣包括应用语言学、英语语言教育、语言政策与规划等，主持完成多项科研项目。陈教授已发表的著述大部分显示其在教学理论与方法、学术英语等几方面的造诣，这些足以稳固她在学科内的专家地位，且与其优秀的教学实践相结合，可望获得更大的进步成果，似乎不必尝试跨学科、跨领域、超学科的发展了。然而，她的研究兴趣扩展到了语言政策与规划，且进一步结合到“一带一路”的新研究领域上来。
2013年以来，国际社会热烈响应习近平主席提出的“一带一路”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倡议，“一带一路”建设稳步开展，成为中国走向世界的一个新篇章。中国的崛起及其国际影响成为当前国内外智库的研究热点。怎样落实“一带一路”的建设宏图则成为国内智库研究的一个重点方向。作为最早一批“一带一路”语言研究的基金项目之一，陈美华教授的项目具有鲜明的智库研究特色。该项目的主要目标是解决“一带一路”建设中的“语言服务”问题，采取的是实证研究和对策研究的方法，研究结果包括大量的调查数据和重要的政策建议。其研究设计则建立在语言政策和规划研究的理论基础上。
作为“一带一路”领域的一项成果，该项目应用了一系列语言政策和规划研究的理论；反过来，作为语言政策与规划领域的研究，项目又引入结合了“一带一路”建设重点领域的多项研究成果。而上述学科交叉效应的一个亮点便是“领域外语规划研究”，其不仅关注了“语言地位规划”“语种规划”“语言功能规划”和“语言习得规划”，而且特别聚焦到“领域语言规划”，并且涵盖了“一带一路”建设的多个不同领域。
语言政策与规划研究在国际范围的发展主要从20世纪后半叶开始。这一时期，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地区许多国家摆脱殖民统治获得独立，开始着手解决国家建设中的语言问题，由此推动了该研究领域的发展。随着许多初期研究成果的成功应用，更多的语言问题被发现，学界内外开始产生了许多质疑。一方面的质疑针对“语言规划”这一理念，怀疑“语言可否规划”；另一方面的质疑则针对已有的语言政策和实践，发现许多负面的结果和效应。然而，语言政策和规划的研究并未因此而消失，而是在与实践结合的过程中得到不断的提升和凝练。在初期研究阶段提出来的“地位规划”和“本体规划”等理论的基础上，新的理论被不断提出，如“语言习得规划”和“语言声望规划”等。
2015年9月《人民日报》发表了李宇明教授题为《“一带一路”需要语言铺路》的文章（李宇明，2015）。李宇明教授曾担任教育部语言信息管理司司长，引导和支持面向国家需求、服务国家发展战略的语言研究。陈美华教授的这项研究，在结合了语言政策和规划已有成果的基础上，根据“一带一路”的建设需求，对外语规划做出了开创性的发展。因此，我们看到李宇明教授为《面向“一带一路”建设的外语规划研究》作序，肯定了这部“铺路之作”。
李宇明教授的这篇序言题为《学者的担当》。如题所示，他指出“语言学人有担当”，列举了陈美华教授及其团队2015年以来开展的一系列面向“一带一路”的研究工作和成果。该书的序言之后是“前言”，其中陈美华教授（2020)v指出，“面向‘一带一路’建设的外语规划是当前语言规划与政策研究中不容忽视的一个重要议题”。
序言和前言之外，该书主体分为13章，各章的内容逐一展现了陈教授社科基金团队的研究成果。第1章为“绪论”，包括研究背景、研究目的和各章内容简介等几个部分。在研究背景部分，作者回顾了“一带一路”大背景下语言规划研究的发展状况，进一步引出外语规划研究在其中的地位和作用的问题。第2章为“‘一带一路’倡议下外语规划研究现状”，全面梳理了所限定范围内的研究对象，指出其主要特点及存在的问题。第3章为“研究方法”，介绍了研究的总体框架和研究方法，即具体针对“企业外语需求”“外语服务”“学校外语规划”“国家和省域外语规划”“家庭外语规划”等课题开展实证研究。第4章为“‘一带一路’建设的重点领域”，按照不同领域的行动主体区分为“金融企业”“文化企业”“地方政府”“教育部门”“学术研究机构”等，然后分析这些主体在“一带一路”建设中的参与情况、发挥的作用及相互作用，为后续章节的“领域外语规划”有关内容做好了铺垫。第5章为“‘一带一路’倡议下企业外语需求现状”，介绍了针对“企业外语需求”问题的课题论证、研究方法和研究结果。第6章为“‘一带一路’倡议下政府外语服务现状”，重点分析了江苏等六个省政府的外语服务状况，时间跨度为2013年9月至2017年7月共46个月的时间。第7章为“‘一带一路’倡议下文化企业外语服务现状”，从“宏观”“中观”和“微观”三个层面介绍和分析了文化企业外语服务状况，主要针对与上一章相同的时间窗口，同时扩展到更大的“文化”框架范围。第8章为“‘一带一路’倡议下学校外语规划现状”，该章介绍的实证研究涉及到数十所高校和高中，同时进行结合了教育部有关政策文件的研究。第9章为“‘一带一路’倡议下国家和省域外语规划现状”，该章介绍的外语规划内容体现了“领域语言规划”的观念，在国家和省级两级行政框架下进一步区分了教育、外贸和文化领域的研究范围，收集和分析有关数据，发现问题并提出解决方案。第10章为“‘一带一路’倡议下家庭外语规划现状”，包括的内容有“家庭外语规划”的理论依据、调查设计与实施、调查结果与分析、主要发现和研究启示等几部分的内容。第11章为“‘一带一路’倡议下领域外语能力思考”，该章包括的内容有“国家外语能力”“领域外语能力”“外语能力标准建设”等几方面的论证内容和综合论证。第12章为“策应‘一带一路’建设的外语规划”，从“地位规划”“语种规划”“功能规划”和“习得规划”四个方面提出了面对“一带一路”建设的外语规划建议方案。第13章包括“研究意义”与“研究不足和未来研究方向”两节内容。
21世纪以来，在中国改革开放和经济社会发展的推动下，新一波的“语言政策研究热”兴起了。在李宇明等中国学者的带动下，以“语言战略研究”和“语言生活研究”为界定的新研究领域开始形成。研究者一方面从已有的语言政策与规划研究成果中汲取理论养分，另一方面则面向中国的国家发展战略，面对现实问题和社会需求开展研究工作。2007年国家语委“十一五”科研规划中提出了“语言战略研究”新方向。1如学者所指出，中国的“语言战略研究”在“语言问题安全化”方面受到了美国当时外语规划的一定影响，但其宗旨和内涵从一开始就超越了安全问题，明确地面对国家发展的总目标和语言生活的方方面面（王晓梅，2014）。而且，在“以经济建设为工作中心”的思想指导之下，我国学者迅速地开拓了“语言经济”和“语言服务”的新研究方向，从研究范围上拓展了语言政策和规划研究。目前的发展更是体现了超学科的性质，开拓了“一带一路”语言研究、“语言扶贫”研究、“应急语言问题”研究、“语言治理”等新方向，跨越经济、社会、文化等多个领域。陈美华教授团队的这项“一带一路”语言研究就产生于上述背景之下。这项研究在继承了传统的语言政策与规划的理论和成果的基础上，应用了“功能规划”“语言服务”“国家语言能力”等新理论和新概念，建构了一套“三个层面”的多领域语言规划体系，不仅面对现实问题，而且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
早期的语言规划理论往往聚焦国家层面的政策和措施，随后的研究开始关注这些政策和措施在基层的落实情况。Kaplan&Baldauf(1997）提出需要关注三个层次的语言规划情况，即国家的宏观层次、基层的微观层次和两者之间的“中观”层次。Spolsky(2009）则区分了小至家庭大至国际组织的多层次的“语言管理域”，并讨论了不同层次之间语言管理的相互作用。我国的社会语言学学者从关注语言的社会分化开始，从研究“行业语言”逐步扩展到“领域语言”。在此基础上，我国语言规划学者提出了“多领域的语言生活”和“语言生活层级规划”的观点。近年来，相对性的三层次规划的观点被提出来并强调了其中“中观”层次的特殊作用（Liddicoat,2015）。按照这种观点，“中观”层次的主要作用就是怎样将宏观层次的政策意图转化为微观层次的具体实践；而且，三个层次的模式不必固定在国家范围的语言规划，任何一个特定语言规划的对象范围都有其内部的宏观、中观和微观三层次。如上所述，一个国家的语言规划可以把中央政府的有关活动定为宏观层次，地方政府的活动即为中观层次，基层社区就成为微观层次。但是如果规划的目标范围只是某一个地区，那该地区作为一个整体就成为宏观层次，内部再划分的不同领域就是中观层次，再下面一级即可作为微观层次了。
上述内容在陈教授团队的研究中都有体现。“一带一路”的外语规划，在中观层次上被划分为教育、外贸、文化等领域的外语规划，也划分为不同的省级外语规划，同时也划分为政府、企业和学校等组织机构的外语规划；而且在省级语言规划中又有领域规划和组织机构规划的交叉。在微观层次，“家庭外语规划”则体现了宏观政策的导引作用和中观语言规划的实施效果。
李宇明教授指出：“为了铺好‘一带一路’的‘语言之路’，美华教授带领她的科研团队进行全面的文献梳理，做了大量的数据收集，通过问卷、访谈等方法深入了解政府、企业等的外语需求，特别是从外语规划的角度对企业、政府、学校、家庭等组织，对文化、教育、外贸等领域进行了研究，得出了一些规律性的认识和具有可操作性的建议。”（李宇明，2020)ii
李宇明教授以上的概括特别指出了该项目的实证研究和对策研究的特点。作为实证研究，研究团队运用半结构化访谈的方式了解企业对外语人才的需求情况和外语在不同行业当中的使用情况，通过收集省级政府的外语网页建设语料库进行分析。通过访谈和网络调研的方法了解大学和中学的语言规划情况，并通过民俗志的方式研究家庭语言规划。调查范围达到6个省区，数十个城镇，涉及上百家机构，收集了数千条信息，涵盖企业外语需求、外语培训、员工外语能力、政府一般外语服务和“一带一路”相关外语服务、文化企业外语服务、语言产业发展情况、“一带一路”语言课程在学校中的开设情况、教师和学生对外语规划的意见和建议、家庭语言规划意识和实践及其与“一带一路”建设的关联等多方面的内容。
在现状调研的基础上，研究者指出了各个相关领域中外语规划目前存在的问题，包括语种规划、语言地位规划、语言规划意识的问题，特别是缺乏明确针对“一带一路”建设的外语规划的问题。然后，在第11章和12章，作者提出针对性的解决方案。第11章侧重“语言能力”视角，从“国家语言能力”层次，逐步细化到领域语言能力和专业语言能力的培养计划，进而针对外语能力框架的标准建设展开讨论并提出建议。第12章的讨论从外语教育的历史发展情况，联系到我国的语言立法以及当前的语言教育政策，从语言地位、语种配置、语言功能和语言习得四个方面论证面向“一带一路”建设的外语总体规划，其丰富的内容包括战略性的“顶层设计”，也深入到诸如“多语言服务投资咨询平台”“外文刊物策划”“地域优势外语教育”等具体工作的层次。
该书所报告的成果具有重要的学术和应用价值，但仍有一些可以继续改进的内容。作为最早开展的一批“一带一路”语言研究项目之一，其中的探索和实验自然受到当时条件的局限。因此在肯定其创新性和阶段性贡献的同时，需要发现仍然存在的问题，讨论今后发展的方向和前景。正如作者在“结语”部分所指出，研究主要存在三方面的问题，一是企业外语需求的调查范围比较有限，二是省域调查只涉及6个省，三是“领域语言规划”的研究不够充分。作为以调查研究为基础，以数据分析为支撑的研究成果，研究者的上述自我检讨十分中肯。同时，这样也明确了未来的发展方向。因此，作为当前成果的后续项目，下一步的研究将会是继续应用“领域语言规划”的框架，将调查研究范围扩展到全国所有的省级行政单位，系统地划分企业的行业领域，以便获得更系统的大数据，提供更科学的规划预案。以笔者所见，虽然下一步研究建立在前期的基础之上，但其研究难度将有增无减。相比于2015年的情况，现有的“一带一路”研究成果和“领域语言规划”的研究成果，已是几个数量级的增长。因此，进一步的研究所面临的挑战，不仅是调查的深度广度将增加，而首先是应用当前的有关成果来改善原有的研究框架；然而，随之而产生的新框架又是一项重要的理论成果。但是，以产生现有成果的时间效率来估量，相信陈美华教授团队很快就会有后续成果呈现。
本书目录
章绪论
1．1相关概念
1．1．1“一带一路”
1．1．2外语规划
1．1．3“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语言
1．2研究背景
1．2．1“一带一路”建设的目标和内容
1．2．2“一带一路”建设涉及的领域和行业
1．2．3“一带一路”建设对外语教育的影响
1．3“一带一路”研究现状
1．4研究目的
1．5章节概览
第二章“一带一路”倡议下外语规划研究现状
2．1外语规划与非传统国家安全
2．1．1非传统国家安全
2．1．2外语规划与非传统国家安全
2．2“一带一路”与外语规划
2．2．1“一带一路”与外语地位规划
2．2．2“一带一路”与外语语种规划
2．2．3“一带一路”与外语功能规划
2．2．4“一带一路”与外语习得规划
2．3“一带一路”新格局与领域外语规划
2．3．1领域外语规划定义
2．3．2领域外语规划研究现状
2．4研究不足
第三章研究方法
3．1本研究的总体设计和研究思路
3．2本研究采用的实证研究方法
3．2．1企业外语需求实证研究方法
3．2．2外语服务实证研究方法
3．2．3学校外语规划实证研究方法
3．2．4国家和省域外语规划实证研究方法
3．2．5家庭外语规划实证研究方法
……
第四章“一带一路”建设的重点领域
第五章“一带一路”倡议下企业外语需求现状
第六章“一带一路”倡议下政府外语服务现状
第七章“一带一路”倡议下文化企业外语服务现状
第八章“一带一路”倡议下学校外语规划现状
第九章“一带一路”倡议下国家和省域外语规划现状
第十章“一带一路”倡议下家庭外语规划现状
第十一章“一带一路”倡议下领域外语能力思考
第十二章策应“一带一路”建设的外语规划
第十三章结语
参考文献
编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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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孙雨
本文审核：沈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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