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足浴女的这些年（37—39）
37
餐馆老板
我目前就业的足疗店，在长沙还算中等规模吧，有七十来个女技师，还有八个男技师。
女技师中有那么四五个，百丈高竿挂红灯 —— 红到顶了。几乎每天都是熟客回头客照顾她们的生意，钦点她们洗脚按摩，足疗店叫点钟。
知道吗？这几个红牌技师平均每天都可以搞七个八个点钟，多的时候十几个都有咧！
我就算了，整个月都搞不到三十个点钟。哈哈！只看这一点，我和她们的工资肯定坐在飞机上钓鱼 —— 差远了，直接不在一个频道上，区别太大了，这个跳过去不多说了。
今天既然说到点钟了，反正大河里洗煤 —— 闲着没事干，那我就来说一下我的一个点钟客人吧。
我这个点钟客人，他是自己开餐馆的。三年前有一次排到我给他洗脚，我按着程序，认真仔细地给他洗脚，按摩脚底穴位。
他一个小时都在睡觉，我下钟的时候他还在鼾声大作。我不可能把他叫醒呀，就让他睡呗。哪知我把下钟卡一打，他却睁开眼了。
他说：
“怎么要走了？我还要加钟的。”
晕！雨点落在香头上 —— 巧啦！我点钟本就不多，就刚刚，刚下钟我又被点出去了。
他要加钟我肯定不加，不能为了陌生客人连点钟都不做了唦。
不过他睡觉给他按摩很轻松，一点都不累，我就想到自己的亲妹妹豆渣妹了，如果把豆渣妹叫来给他加钟，估计两方都满意。
我说：
“老板，我以为您睡觉了不醒，所以就没问您加不加钟，如今我都下钟了，哪晓得正好又排出了，您看这样如何，我叫我亲妹妹来给您加钟按摩，您看要不要得？”
客人一听，立即兴奋道：
“好好好，要得要得，叫姨妹子给我按摩我会睡得更香啊！”
哈哈，太好了！既然客人没有意见，愿意接受我给他推荐的技师，那就好办事了。
我交代豆渣妹，这是我争取给你的客人，认真点服务，反正生意不忙，到钟后你就多给他按摩几分钟，也算是弥补一下我没有给他加钟的遗憾。
茶食店失火 —— 果然（燃），豆渣妹与这个男客人一见如故。
双方见面后，男的不睡觉了。豆渣妹给他捏胳膊大腿，他就和豆渣妹聊天，一个小时到钟后，两个人已聊得难分难舍了。
男客人说：
“没想到姨妹子这么热情会聊天啊？你姐姐倒是寡言少语，默默给我按摩，让我睡得津津有味鼾声如雷。”
豆渣妹比我脑袋瓜灵活多了，她立马回应道：
“是不是喜欢我姐姐的按摩手法？她是22号，鸭鸭，鸭子，特别好记，下次来可以直接点她给您服务哟！”
男客人笑道：
“鸭子我肯定记得，我自己开餐馆的，我馆里的鸭子钵卖得特别好嘞！”
反正就不知道什么缘故，这个男客人以后只要来我们店里洗脚按摩，就真的点22号为他服务，现在都三年了。
为了感谢他照顾生意，我也从外卖上买了两次他餐馆里的鸭子钵。
但这事肯定不会告诉他的，放心！虽然给他洗脚按摩服务了三年，但我们交流很少，说的话都屈指可数。
为什么今天我说起这个事呢？
哈哈，我说的意思就是想借此机会，由衷地感谢一下这个点我服务的客人唦！
38
“发脾气”
不爱说话，不争不抢，不多嘴，不八卦别人，不为难别人，总是替别人着想，能帮别人尽量帮，谁借我的东西都能借到 —— 除了钱，本来我的工资就不高，不找别人借就算好的啦。
我也买了很多小东西放那里方便大家借用，比如针线剪刀啊，充电器啊，茶叶啊，吹风机啊，等等。
所以在大家眼里，我是个特别善良好相处的人，并且天生就不会发脾气的那种人。
哈哈，三岔口相打 —— 一场误会，大家看错了，我怎么可能不会发脾气？我是不轻易发脾气，我是没遇到让我发脾气的事儿。
今天我就发了脾气，让大家乌鸦照镜子 —— 刮目相看。真滴，大家就是这么说滴，刮目相看！
今天一客人洗脚，我问他，水温如何？要加热加冷？
客人说：
“洗脚水温你都搞不好还要问客人，一点都不专业，你洗么哒脚唦？”
我说：
“老板，我专业地回答您，洗脚水温是因人而异，不可能一成不变，每个人的受热程度不一样，有的喜欢热一点有的喜欢冷一点。
为了尽量做到每个客人都满意，我们必须征求客人的意见，客人只要说加热或者加冷两个字就可以了，您何必辛苦多说话浪费口舌呢？我洗么哒脚？
我告诉您，我靠洗脚养活自己又碍您什么事了呢？我不洗脚，是不是您养我啊 ……”
我平时不爱说话，一说话就激动，一激动就脸红。
我话一说完，客人他先是震惊，然后嘴角上扬，高高翘起，又落下，整个人激动得不行了，他说：
“你你你几号？我就说了一句话你却说了十倍不止，你看你眼里有火的样子，看我不马上投诉你！”
于是，经理说我在客人面前发脾气了。
明明不是发脾气，就是实话实说而已，罚款20块钱，并且在技师早会上通报批评。
但技师们都说我搞得好，没想到平时不爱言语的22号，脾气一发也能说出那么多的话。
39青春少女
1号男技师欢天喜地跑到技师休息室一声大叫：“预备，做好准备啊，我刚刚看见进来两个女客人，嫩得能掐出水来！”2号男技师立马接话：“要是点我们两个男技师服务就好了。”话音一落，电脑喇叭就响起：“女技师22号、28号，210房间木桶足浴。”唉！戏台上收锣鼓——没戏了，两个男技师同时摇头一声叹息。我和豆渣妹进房一看，果然是两个小女孩啊，一个长发一个短发，十六七岁的模样，真的是春茶尖儿 —— 又鲜又嫩。这是第一次碰到如此小的客人洗脚。我和豆渣妹依然不能怠慢，我们该做的程序一样不省。两个女孩子也很有礼貌，姐姐姐姐的叫我们，“姐姐，谢谢啊！” “姐姐，这个房间是多少号？我们要点外卖，谢谢啊！”两个女孩点了烧烤、水果各一份，包装一打开，整个房间芳香四溢。长发女孩对短发女孩说，这个榴莲很好吃，多吃点多吃点！下钟后，我特意在某团上搜索了一下榴莲，一看还是那么贵，决定不吃 —— 要考虑“今年存一万块钱”的小目标呢。（ 未完待续 ★ 下期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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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实连载《我在武汉洗浴中心那些事》【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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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