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故事】我如何成为一名陪伴者 || 渡过
(一)
2003年,我刚刚进入心理咨询行业,一位从华师大毕业的心理学学生借给我一本书,是美国人比尔斯的自传《一颗失而复得的心》。我当夜看完,流了很多泪,为比尔斯而感动,甚至在微博上分享“要当中国的比尔斯”。
因为这个激励,十多年来,我在企业、高校从事心理咨询工作,不要高回报,只要能维持基本生活就行。
然而,像所有心理类电影电视剧里的主角一样,我在这个过程中,内在长久残留的郁结被不动声色地激发了出来。
先是在2012年初,工作和亲密关系都遇到了瓶颈;2012年底发生婚变;2013年初,参加社会剧的学习自救离婚创伤;2014年10月,去北京中科院心理所完成研究生课程;2015年回到家乡,参加心理剧培训。这一点点的深入,终于让我敢于直面当年的伤痛——失恋。
2017年初,我主动去见了26年未见的初恋。三小时的交流后,一个人孤身从家乡回到遥远的东莞,每天吃力应付着工厂心理咨询的工作。
那段时间,多次在家里嚎啕大哭:哭自己当年的误会,白白失去了初恋;恨自己怨他那么多年,真正的原因只是源于赌气。
(二)
2017年初,是我心理的一次重大的应激期。
工作之余,我参加了东莞市心理咨询协会的公益活动。那一段时间,睡眠不好,情绪也不好,经常流泪。就在那时,一位一直关心着我的当地高校同行,送给我一本《渡过》。
我认真细致地看了起来。初始不识张进老师,还以为作者是80后。很惭愧自己是心理咨询师,明显不如作者专业;另一个感受是,对比书中的描写,我的症状太轻了。好象心里的一块石头放下,心情突然提了上来。
看完全书,张进老师自渡渡人的历程,再次感动了我。近五年来被压抑的做事的激情,一下子被点燃了。
随后,我关注了《渡过》公众号,想追踪张进老师的足迹。在这样的不经意的关注下,2018年3月,看到“渡过”推出了“陪伴者计划”,我立刻产生了联系张进老师的冲动。
中间费了一些周折,但最终联系上了。我向张进老师说了我的情况,他说他记住了我在东莞,让我安心等待“陪伴者计划”启动。
(三)
就这样一等又是两个月。突然,5月9日,我所在地一家工厂,出现一例严重的有自残行为的个案。接触之后,发现对方心理学、绘画方面都有很高天赋,可是她情绪激动,无处可去。我和张进老师交流后,做一个冒险的决定:全程陪伴。
那六天里,我人生中首次跟一个双相情感病人日夜相处,体会到了病人家属的滋味,也首次了解到双相障碍的疾病模式。
说实话,那时的自己确实是感到了很多不便的。因为几乎被这个员工绑在身边,很多原定的工作计划也受到了干扰。
这样又过了一周,所幸所有的事情都得到了很好的解决。这时我幸运地被张进老师拉进了陪伴者群里。大家在群里交流,商讨陪伴的一系列细节。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陪伴者的真正的形式是怎样的。
现在,陪伴者计划开始运作,我也正式开始了规范的陪伴者工作,至今已经接待了两位求助者。
从去年开始,我接待的来访者症状都比较严重。而今“陪伴者计划”的运作,让我看到一种可能,在医院和心理咨询师之间发现了一个新的通道;让我这个曾经的患者,能够帮助更多更严重的来访者。
我现在发现,张进老师做的事情,其实是超过很多心理咨询师的能力的。作为一位心理咨询师,在“渡过”这个群体,我反而在专业上得到了成长,让自己能够更加走近症状严重的来访者。
回想当年,看比尔斯那本书时的体验历历在目;到今天中国的比尔斯们的出现,而我有幸加入其中。在中国心理健康的道路上,我愿与伙伴们并肩奋斗,任重而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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