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rnesaari是芬兰首都赫尔辛基南部的一处半岛,这里原先是一处码头,在2012年,码头被改建为一处居住地。为了更好地利用这片区域,赫尔辛基市政府邀请了3位专业的建筑师。而除此之外,为了能让这片区域更好地服务于市民,还有3组市民一起参与到半岛的未来规划中,而其中一组是由3-18岁的孩子组成的小小建筑师。3-6岁的小小孩子和父母一起,将这处半岛的未来设计和居住人口用故事、绘画和模型的方式表达出来;而15-18岁的孩子们将弟弟妹妹们所提供的方案进行整合与分析,提取出一个最能代表这些方案的主题,并制作出最终的模型。在孩子们的计划中,这处半岛会保持它原有的形态,由一个个独立的小岛组成,绿地环绕着半岛的海岸,公共区域和住宅区域以不同的风格区分,而在外围也会有一些“漂浮着的房子“,在半岛的尽头,还会有一个月牙型的游艇码头。这是芬兰历史上第一次邀请孩子参与城市建设的设计,而这次与孩子的“跨界合作”也被认为是成功的:大人们终于知道在城市生活中,孩子的需求都有什么。而这些为赫尔辛基发展出谋划策的孩子都来自于同一所建筑学校:Arkki。2019年,LensforKids的创办人王雪,曾经在芬兰教育创新周之间拜访Arkki。因我们也开设有孩子的建筑课程。特别就课程内容和Arkki进行了项目交流。Arkki是一所为4-19岁芬兰儿童与青少年所建立的建筑与环境非盈利学校,于1993年由3位芬兰建筑师设立,2007年正式被指定为芬兰教育部下属的一处建筑学校。现在,Arkki每年都会提供长达3600个学时的固定课程,除此之外,学生们也可以参与短期课程与工作坊,同时,它也与其他国家合作,将建筑课程带到更多的国家中。目前,每周都有500位学生定时参加Arkki地课程。建筑似乎是个离孩子很遥远的领域,许多建筑领域的知识对孩子们而言似乎过于艰深晦涩了。但在科技发展迅速的今天,未来的职业发展已经无法预测了。世界经济论坛统计,65%的小学生在未来可能从事的职业,现在都还不存在。而过去200年间在课堂上传授的知识,对于那些孩子而言,已经不足以应付了。而为了应对这一未来趋势,比起传授知识,教授孩子们必要的技巧和能力,才是应对未知的最好方法。因此,Arkki的教育目标也并不是传授建筑知识,而是通过建筑,让孩子们掌握未来所需要的能力与技巧,Arkki将这些能力概括为4点:设计思维(Design Thinking):如今,许多创业公司与科技巨头都十分看中设计思维,这是一种以人为中心的方法。在Arkki中,老师们将带领孩子们从建筑实践中,学习如何将设计思维运用在日常生活中,用更有创意的方式解决实际问题。
实践出真知(The Maker Way):在Arkki,课堂上强调的始终是“实践出真知“。学生们需要自己去实践,用行动去检验自己的想法是否可行,不论成功或者失败,都要从中吸取经验。同时它也强调,创造力不仅仅是想出一个好点子,它来源于不断的创新和提升自己的能力。
STEAM技巧与知识(STEAM Skills & Knowledge):建筑是一个综合领域,要设计一座房子必须综合运用各个领域的知识,而在日常生活中,孩子们也常常会遇到各种复杂的问题,需要他们能够灵活运用知识去解决。
21世纪技巧与能力(21st-Century Skills & Qualities):Arkki鼓励孩子们在与同伴们边玩边学中习得技能,而有五种技能是Arkki十分重视的:解决复杂问题,创意,批判性思维,沟通,合作。同时,在与他人合作的过程中,孩子们还将不断培养自己的适应性、领导力、好奇心和独创性。而最重要的,是培养对社会和文化的意识与情商。
为了更好地培养孩子们的这些能力,Arkki为不同年龄段的孩子开设了不同的课程,目前,Arkki共设有14种不同的建筑课程,而在寒暑假期间还有一些特别主题的工作坊。其中包括小屋建筑课(Hut Building Theme Course),孩子们将学习不同文化的人建造房子的方式,也将协力建起一座人可以居住的小屋;以“雪”为建筑素材的冰雪城堡工作坊(Iglu and Snow Castle workshops);以积木为建筑材料的城市规划建筑课。而在疫情期间,Arkki也推出了一系列线上课程,让孩子们在家里也可以动手实践。除了课程以外,孩子们也有机会将他们学习到的建筑知识运用到显示生活中,就像开头提到的Hernesaari规划,当然,这也并不是Arkki学员参与的唯一一次公共建筑设计活动。他们曾经为救助儿童会在赫尔辛基的总部设计了内部装修。Arkki学员Nea Hukka(上)和Janis WichmannC My City项目是从孩子们和青少年的角度出发,绘制城市地图。它还被2012年的世界设计之都列为一项官方项目。学校创始人Pihla Meskanen女士说,学习建筑可以让孩子们知道,事物是相通的。他们在学校里学到的知识,不止是为了完成作业,也可以被运用到更广阔的天地里。而同时,通过建筑设计,孩子们也可以继续保持他们的好奇心,发挥想象力。正统的教育其实是抑制孩子们的想象力的,但通过在这些建筑课程中,孩子们可以发挥想象力,提出各种奇思妙想,再自己动手看看究竟能不能实现。不要小瞧了这些奇思妙想,其中就有未来城市的蓝图也说不定。
LensforKids的课程顾问建筑师冯果川,曾说,
“建筑其实只是一个媒介,最后反映的是人与人的关系。我们对人与人的关系有什么思考?我们可以通过研习法律,可以通过研究经济来研究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比如人与人之间的契约关系,人与人之间是否平等,这些都是政治领域、经济领域研究的事。但是实际上有更直观的东西,就是看空间。你通过空间,可以认识到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否平等。
比如在一座城市里,每一条街道,每一栋建筑,都在讲资源是如何分配。当你学了建筑,学了跟建筑相关的,比如城市设计、城市规划这样的一些基础知识之后,你会对你的生存状态有一个基础的认识。
建筑本身是文化领域的学科,不是单一的而是综合领域的学科。建筑的特点是你要综合运用这些知识。我觉得,我们未来的公民都需要有一份建筑学的素质。
建筑学在我看来,最基本的就是一种讨论人与空间的关系,实际上建筑是人生活状态的一个反映,不仅仅是空间,还有时间。你活在这个世界上,是在不断地体验时间、空间的交错,还有和人的连接,如果学建筑的话,你会对你的生存状态有一个更清晰的认识。很多人会说做建筑是做美育,但我会说,美育在这里占的比重真的很小,可能更多的是一个哲学性的思考,我想让我们的孩子对自己的生存状态有一个更清晰的认识,这个才是我觉得重要的东西。
对于儿童学习建筑学的必要性,冯果川在六年多的教学实践中反复提及:面对儿童的建筑教育,目的不在于要将他们培养成未来的建筑师,而是交给孩子们一件工具、提供一种看待世界的方法。建筑是综合性学科,它像一条线索,会穿起很多不同领域的知识。它也是一种创造力的训练,孩子们学习、占有了多少知识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创造性的使用这些知识。此外,建筑实践会提供孩子们和真实世界打交道的机会,手和建筑材料的亲密接触,将会激发出身体的许多可能性。
酝酿了三年,为孩子所书写的建筑知识丛书《一住一万年》于年初出版了。从住宅出发,用建筑串联起各个不同领域的知识。一万年看似很长,但对于地球而言其实不过弹指一挥间,这套丛书所展现的也许只是建筑学发展中的一个缩影,但也希望这是孩子们探索更大世界的一个小小起点。
我已经准备了免洗洗手液,还需要肥皂吗?
我们通过美学教育,来守护儿童与生俱来的创造力、能力以及对美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