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曼:任何伟大的科学成就,都源于思想自由
理查德·菲利普斯·费曼(Richard Phillips Feynman,1918-1988),美籍犹太裔物理学家,加州理工学院物理学教授,1965年诺贝尔物理奖得主。
费曼1939年毕业于麻省理工学院,1942年获得普林斯顿大学理论物理学博士学位,旋即加入美国原子弹研究项目小组,参与秘密研制原子弹项目“曼哈顿计划”,时年24岁。
费曼提出了费曼图、费曼规则和重正化的计算方法,这是研究量子电动力学和粒子物理学不可缺少的工具,他被认为是爱因斯坦之后最睿智的理论物理学家,也是第一位提出“纳米”概念的人。
本文是费曼在美国科学院的一个演讲, 深入浅出、客观理性又激动人心。本文译者李沉简,美国普渡大学博士、北京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授。译者说:
这篇文稿翻译于弗罗伦萨,是我人生中最难忘的一刻。
近二十年前,我和妻子徐杨充满享受地翻译费曼的书,而书的最后一篇就是这篇讲演词。那时我们还没有手提电脑, 两年中我们的背包里一直随身带着费曼的书和笔记本, 走到哪里, 写到哪里。在我结束了一个在德国海德堡的合作之后, 游历意大利到了弗罗伦萨, 这个文艺复兴的文化和历史集萃之地。在弗罗伦萨城隔河的小山上, 米开朗基罗的第三个《大卫》带着世纪的勇气,静静地俯瞰全城。雕塑脚下有个咖啡馆,于是我坐下来歇脚, 随手拿出费曼的书,打算翻译一些再继续旅游。可是当我写下几段之后, 就完全无法停止,费曼几乎就在我的面前。整个下午, 我一气呵成翻出了整个篇章。在结尾的时候天色已经黄昏;金色夕阳下的弗罗伦萨突然间全城暮钟如潮。夕阳、弗罗伦萨、《大卫》、费曼,大概世间不会有太多更让人激动/有几近宗教神圣感的瞬间了。
二十年后重读费曼, 依然掷地有声。与诸君共享。
科学的价值
当我年轻的时候,我认为科学会有利于每个人。科学显然很有用,也是很有益的。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我参与了原子弹的制造工作。科学的发展导致了原子弹的产生,这显然是一个具有极其严肃意味的事件:它代表着对人类的毁灭。
战后,我对原子弹忧心忡忡,既不知未来会怎样,也更不敢肯定人类一定会延存。自然地,一个问题会这样被提出:科学是不是包含着邪恶的成分?
这个问题也可以这样来问:当我们看到科学也可以带来灾难时,那么我如此热爱,并且毕生孜孜为之的科学事业的价值究竟何在?这是我无法回避的问题。
这篇“科学的价值”,你们可以把它看成是我在探索这个问题时的所思所悟。
——理查德·费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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