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黑社会”：“骨干”上班12年，“老大”见了不认识（曾建斌案第九天庭审全纪录-上）

庭审摘要

5月24日，绵阳“扫黑大案”进入第九天庭审。当天，第9至第12被告人蒲永亮、何仕武、周强、卢善富依次接受控辩双方的讯问、发问，四人均被指控参加黑社会。

何仕武系原宏坤公司安全部部长，今年65岁，患有高血压、糖尿病、前列腺炎、眩晕症等多种疾病。出庭时，他插着导尿管，挂着尿袋。受病痛折磨，亟需就医的何仕武，庭前多次恳请让他签署认罪认罚具结书，以换取早一天办理取保候审。

何仕武是40多年的老党员，退伍军人，自视为人正直，不可能参加什么黑社会。讲起自己的遭遇，他有时啜泣，有时大哭，有时因病痛而呻吟不已。

谈及和曾建斌的关系，何仕武表示自己干了12年，曾建斌都不认识他：“ 2021年，四季公园开了，我在几号楼视察，其中有曾建斌带着集团公司的人过来，他看到我在教育人，他指着我问这个人是干什么的嘛。唐永军说，曾总你不知道吗？他是2009年招聘到我们公司的安全员，曾建斌说我不知道。”

“说起来我很惨，我很惨的，我的家庭很不幸。我的儿子不太听话，初中毕业就打工，深圳、广东、新疆都去了，受骗，2011年，我老婆得了精神分裂症，住了几年院。我们两个都是下岗职工，她开茶馆......我外面差起账，公诉人、书记员、审判员，我不怕你们笑话，儿子86年的现在还没有结婚。车子和房子都没有。我93岁的老妈还需要别人照顾.....我现在生不如死，我不知道哪天会倒下（大哭），我背着这个尿袋快一年了，我很痛苦。”

（绵阳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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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审全纪录

9:00正式开始，书记员播放法庭纪律

审判长：现在开庭。

审判员罗毅：传蒲永亮到庭。法警为蒲永亮解除戒具。蒲永亮，你可以坐下回答问题。

审判员罗毅：公诉机关向本院提交了你的认罪认罚具结书，现在向你核实。法警，将具结书交给被告人查看。认罪认罚具结书是否是你本人签名捺印。

蒲永亮：是。

审判员罗毅：签署时，你的辩护人是否在场？

蒲永亮：在场。

审判员罗毅：是否是你本人真实意愿？

蒲永亮：是。

审判员罗毅：你是否自愿认罪？

蒲永亮：是。

审判员罗毅：是否同意公诉机关的量刑建议？

蒲永亮：同意。

审判员罗毅：下面针对丰泰被寻衅滋事的事件进行讯问、发问。公诉人先对被告人进行讯问。

公诉人罗明川：蒲永亮，你在侦查阶段所作的供述是否属实？

蒲永亮：属实。

公诉人罗明川：公安机关在讯问时，是否有刑讯逼供、指供诱供等非法取证行为？

蒲永亮：没有。

公诉人罗明川：丰泰事件事发当天，你是否到了现场？

蒲永亮：去了。

公诉人罗明川：怎么去的？是你自己去的，还是有人叫你去的？

蒲永亮：公司领导打电话过去的。

公诉人罗明川：哪个领导？

蒲永亮：我记得是卢善文。

公诉人罗明川：他在电话里怎么跟你说的？

蒲永亮：就说丰泰公司那边出了点事情，给项目经理打电话通知班组长过去。

公诉人罗明川：他有没有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蒲永亮：没说。

公诉人罗明川：那他打电话通知了什么？

蒲永亮：通知项目经理喊人过去。

公诉人罗明川：当时项目经理有哪些人？

蒲永亮：唐勇、雷友金和卢善学这些。

公诉人罗明川：你怎么跟项目经理说的？

蒲永亮：就说卢总在丰泰那边出事了，喊你们过去。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你到丰泰售楼处，现场是否有其他三汇系人员？

蒲永亮：我去的时候有一些班组长，项目经理都在我前面。

公诉人罗明川：现场有多少人？

蒲永亮：我没算，去了之后就在一楼和坝子上站着，我感觉有几十人。

公诉人罗明川：他们在现场干什么？

蒲永亮：东一个、西一个的（站着）。

公诉人罗明川：丰泰一楼是不是售楼部？

蒲永亮：是。

公诉人罗明川：你去的时候，现场情况是否影响售楼部营业？

蒲永亮：我去的时候没看到他们营业。

公诉人罗明川：现场是否有发生肢体冲突？

蒲永亮：我没看到。

公诉人罗明川：你在现场是否看到警察、救护车？

蒲永亮：没看到警察，只是听说警察来了，楼上发生了冲突，警察来后把他们驱散了。

公诉人罗明川：丰泰紫金城项目，宏坤公司是否进场修建了？

蒲永亮：我晓得他们前期做了围墙。

公诉人罗明川：宏坤公司是否投入材料物资、人力等？

蒲永亮：我没有参与修建，我知道他们打了围墙。

公诉人罗明川：谁做了围墙？

蒲永亮：项目是卢善文负责的。

公诉人罗明川：你是否参与修建？

蒲永亮：前期我参与了做标点，去的时候啥子也没得。

公诉人罗明川：你自己去做标点还是和谁一起？

蒲永亮：我和黄江去的。

公诉人罗明川：针对这项工作，宏坤公司是否有给你们报酬？

蒲永亮：没有，就是公司喊我们去放了标点，只有个把小时。

公诉人罗明川：公诉人讯问到此。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蒲永亮的辩护人进行发问。

苏琴律师：你是否愿意当庭认罪认罚？

蒲永亮：愿意。

苏琴律师：此前你有无违法犯罪记录？

蒲永亮：没有。

苏琴律师：卢善文、冯定慧、曾和平为什么去丰泰，你知道吗？

蒲永亮：当时不清楚，后来听说是要项目的钱。

苏琴律师：卢善文给你打电话时，你在做什么？

蒲永亮：我在玫瑰花城项目上做工，管生产。

苏琴律师：你回答公诉人说，你联系了唐勇、雷友金、卢善学，你是电话联系的吗？

蒲永亮：是，我转达了卢善文的意思。

苏琴律师：你给他们打电话的时候，是否要求他们喊人去丰泰？

蒲永亮：卢善文当时电话喊我就是说让他们安排班组长过去。

苏琴律师：你是否知道丰泰现场有发生冲突？

蒲永亮：听说在二楼。

苏琴律师：你到达现场时，冲突是否结束，你清不清楚？

蒲永亮：不清楚。我去了之后进了大厅，大厅有点人，有些认不到，有些是我们的班组长。我转了一圈，上二楼的楼梯口有人。

苏琴律师：你在现场待了多久？

蒲永亮：好久记不到了，卢善文从楼上下来我就跟着走了。

苏琴律师：辩护人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王兆峰律师进行发问。

王兆峰律师：丰泰案件事发当天，你说是卢善文通知的你？

蒲永亮：是。

王兆峰律师：通知你的时候，卢善文说没说是让你去打架？

蒲永亮：没有。

王兆峰律师：你们去现场时，有没有带棍棒等器械？

蒲永亮：没带。

王兆峰律师：你们是怎么去的？

蒲永亮：有些人开车去的，我是开车去的。

王兆峰律师：你在现场看到曾建斌了吗？

蒲永亮：没有。

王兆峰律师：你说，在外面看到了三汇系的人，你是在哪里看到他们的？

蒲永亮：他们坐车下来，我晃了一眼，具体没看到。他们的车在售楼部正前方停下的。

王兆峰律师：你是否看到卢善文、曾和平他们和别人有肢体冲突？

蒲永亮：没有。

王兆峰律师：你是否看到其他三汇的员工或者班组人员和丰泰的员工发生冲突？

蒲永亮：没有。

王兆峰律师：现场你也没有和别人发生冲突，是吧？

蒲永亮：没有。

王兆峰律师：你说就只在旁边看了一下，是吧？

蒲永亮：是。

王兆峰律师：你是否看到有人破坏那个门锁？或者说，谁把丰泰的门锁破坏了？

蒲永亮：没有看到。

王兆峰律师：你在现场看到警察了吗？

蒲永亮：记不清楚了。

王兆峰律师：你是否记得警察使用催泪瓦斯这事？

蒲永亮：是这样子的，文红军过了一阵子下来，别人搀着他，说是他被警察喷了辣椒水。

王兆峰律师：当时丰泰售楼处周围是否有道路？

蒲永亮：前面有路。

王兆峰律师：当时现场是否影响了交通？冲突的事情发生在哪里啊？

蒲永亮：在售楼处里面。

王兆峰律师：那对周围的交通是否有影响？

蒲永亮：没有。

王兆峰律师：现场的纠纷持续了多长时间？

蒲永亮：印象不深了，估计是一两个小时。

王兆峰律师：最后公安如何处理的这事你知道吗？

蒲永亮：不晓得。

王兆峰律师：你是否被叫去接受过调查？

蒲永亮：没有。

王兆峰律师：你知道什么是寻衅滋事罪吗

蒲永亮：不是很清楚。

王兆峰律师：有人跟你解释过吗？

蒲永亮：我被逮捕的时候，罪名就是寻衅滋事，我问了一下，他们告诉我说就是没事找事。

王兆峰律师：辩护人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吴丹红律师进行发问。

吴丹红律师：你回答公诉人和前面辩护人时说，卢善文打电话叫你去，但没说去干嘛，那当时，有没有明确说让你干什么？

蒲永亮：他就说那边有事，喊我给项目经理打电话，我只是传达。

吴丹红律师：你说他喊你去，但没具体说去干什么事。但是你的笔录说，叫你过去是为了扎场子，免得吃亏，还说现场如果发生抓扯，就会殴打对方，人多就会有震慑力。你当时为什么这么说？

蒲永亮：“扎场子”这话，是警察提讯的时候一定要给一个定义。他说“你们喊人过去究竟是为什么”，他让我用我的意思表达，我说可能就是为了壮声势。警察就问那是否就是扎场子，我说可能是这个意思。是这么回事。

吴丹红律师：哦你的意思是，是警察提示你这么说的？

蒲永亮：扎场子不是原话。当时他一定要问我究竟要去做啥子，我的理解是做啥子。我说可能是为了壮声势，他说是不是扎场子，我说可能是。

吴丹红律师：后面（笔录）你还说，抓扯会殴打对方，没有抓扯也会有震慑力，这话是否是你说的？

蒲永亮：殴打对方这句话我没说。

吴丹红律师：你到现场后，是否有人指使你参与打架的行为？

蒲永亮：没有。

吴丹红律师：有没有人让你给现场施加震慑力？

蒲永亮：没有。

吴丹红律师：曾建斌在这起案件中，是否指使你做什么？

蒲永亮：没有。

吴丹红律师：你说你没有上楼，也没有看见肢体冲突，那你是否看到有人受伤？

蒲永亮：就是看到文洪军的眼睛被喷了辣椒水。

吴丹红律师：你是否看到对方丰泰公司有人受伤？

蒲永亮：没有。

吴丹红律师：你在现场有没有看到何峰？

蒲永亮：没有。

吴丹红律师：你在现场有没有看到有物品损坏？

蒲永亮：没有。

吴丹红律师：这件事情之后，三汇公司是否因为你参与了，就给你额外奖励？

蒲永亮：没有。

吴丹红律师：你对曾建斌、曾和平、卢善文他们和丰泰公司的经济纠纷，是否知道具体情况？

蒲永亮：不清楚。

吴丹红律师：这件事情最后怎么解决的，你是否清楚？

蒲永亮：我是听说的，好像是丰泰公司退了钱。

吴丹红律师：丰泰公司退多少钱，你清楚吗？

蒲永亮：听说退了钱，具体多少不清楚。

吴丹红律师：丰泰公司退的钱，是否符合他们双方的约定？

蒲永亮：不清楚。

吴丹红律师：你笔录里为什么说，曾建斌、卢善文他们不通过司法程序，是为了索要高额利息？

蒲永亮：听说的。

吴丹红律师：听谁说的？

蒲永亮：过后听别人说的。

吴丹红律师：辩护人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杨璇律师进行发问。

杨璇律师：我是唐勇的辩护人。你之前在公安供述时，哪些是开了同步录音录像的？

蒲永亮：记不到了。

杨璇律师：你第六次讯问时，是你被关进梓潼看守所的第一次讯问，这次是否有同录？

蒲永亮：有吧，记不清楚了。

杨璇律师：你是否记得，进梓潼看守所第一次讯问的全过程是什么样子的？

蒲永亮：时间太长了，记不清了。

杨璇律师：当时开启同录之前，侦查人员是否会和你针对案情做过沟通？

蒲永亮：一般都要先聊两句。

杨璇律师：都聊了什么？

蒲永亮：记不清了。

杨璇律师：为什么你之前的笔录里，从来没说过给唐勇打电话，但在第六次却说给唐勇打电话？

蒲永亮：项目经理我都打电话了。

杨璇律师：那你之前都没说过给唐勇打电话，这次说了后，公安机关是否追问你，为什么之前没提过唐勇？

蒲永亮：记不清了，我给项目经理都打了。

杨璇律师：前几次（笔录）你都想不起唐勇，第六次却记起来了。那你是否记得当时给唐勇打了多长时间的电话？

蒲永亮：记不得了。

杨璇律师：你和唐勇在工作中是什么关系？

蒲永亮：同事关系。

杨璇律师：你是否会经常给唐勇交代工作？

蒲永亮：会。

杨璇律师：宏坤公司是否会经常打电话通知你们开会？

蒲永亮：会。

杨璇律师：每次开会前，都会说开会的具体内容吗？

蒲永亮：不一定。

杨璇律师：你到了丰泰售楼部现场，是否看到唐勇？

蒲永亮：没有注意到。

杨璇律师：你什么时候离开现场的？

蒲永亮：卢总他们下来走了，把车开走了，我们也就走了。

苏琴律师：辩护人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徐莹律师进行发问。

徐莹律师：卢善文他们去丰泰公司之前，有没有告诉你，他们要去丰泰？

蒲永亮：没有。

徐莹律师：你说卢善文给你打了电话，他在电话里怎么跟你说的？

蒲永亮：就说丰泰那出事了，喊我叫项目经理通知人过去。

徐莹律师：你是否记得给你打电话的大概时间？

蒲永亮：记不清。

徐莹律师：你确定你的记忆是真实的吗？

蒲永亮：我记得是这样的。

徐莹律师：但为什么通话记录显示，卢善文没有给你打电话，你能确认你记忆是真实的吗？

蒲永亮：我记得就是卢善文给我打电话的。

徐莹律师：你刚才说，你晓得（工地）做了围墙，他们的项目没有参与，是否能明确一下“他们”是谁？

蒲永亮：项目是卢善学在管。

徐莹律师：他做的是否是宏坤的项目？

蒲永亮：也算是。

苏琴律师：辩护人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耿昊律师进行发问。

耿昊律师：你说当时在丰泰现场聚集的人很多，除了你还有何仕武、卢善富等人，你和其他没有被追诉的人相比，你的行为有什么区别？

蒲永亮：最大的区别就是我打了电话通知别人。

耿昊律师：其他人是否有打电话？

蒲永亮：我不晓得。

苏琴律师：辩护人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程小洋律师进行发问。

程小洋律师：你说事发时，你在玫瑰花城项目部，你当时是什么岗位？

蒲永亮：技术负责人。

程小洋律师：当时这个项目有多少班组？

蒲永亮：我只能估计，可能十多个班组。

程小洋律师：是否所有班组长你都认识？

蒲永亮：认识百分之九十几。

程小洋律师：你通知了哪些班组长？

蒲永亮：你听清楚，我没有通知班组长，我通知的是项目经理。

程小洋律师：你通知了谁？

蒲永亮：唐勇、卢善学、雷友金。

程小洋律师：玫瑰花城的项目经理是谁？

蒲永亮：雷友金。

程小洋律师：雷友金通知了谁？

蒲永亮：得问雷友金。

程小洋律师：当时你是和谁去的现场？

蒲永亮：自己去的。

程小洋律师：有没有人同行？

蒲永亮：没有。

程小洋律师：玫瑰花城项目部去了哪些人？

蒲永亮：几个主要的班组去了，项目经理和一些施工员去了。

程小洋律师：哪些班组去了？

蒲永亮：钢筋班组刘红军，木工班组赵生福，水电班组李小兵什么的都去了。

程小洋律师：这些班组长是否带了工人？

蒲永亮：有些喊了。

程小洋律师：你在丰泰现场，是否看到其他项目的班组长？

蒲永亮：看到了。

程小洋律师：看到的班组长在做什么？

蒲永亮：看到他们东一堆、西一堆的，没有看到楼上的情况。

程小洋律师：是否看到他们和别人争吵、抓扯？

蒲永亮：没有。

程小洋律师：你在现场是否看到冯定楷？

蒲永亮：记不起了。

程小洋律师：你在现场待了多长时间？

蒲永亮：可能一两个小时。

苏琴律师：辩护人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张召怀律师进行发问。

张召怀律师：你刚才说当时通知了卢善学，他是哪个项目的项目经理？

蒲永亮：英才学校的。

张召怀律师：当时到现场的英才项目班组长有哪些，你还有印象吗？

蒲永亮：我记得看到他们的水电组，名字忘了，胖胖的。

张召怀律师：还有其他班组吗？

蒲永亮：好多项目的班组长是一样的，一个班组可能在几个项目上做。

张召怀律师：当时到现场，你是否看到卢善学，还有印象吗？

蒲永亮：没有注意到。

张召怀律师：你说没有上楼，看到文红军被喷了辣椒水，那么被喷辣椒水的人，有没有卢善学？

蒲永亮：我只看到文红军被喷。

审判员罗毅：本起事实发问讯问完毕。接下来针对英才学校聚众斗殴事实进行讯问、发问。公诉人先讯问。

公诉人罗明川：英才教师公寓进场前，有没有村民阻工？

蒲永亮：项目是卢善学在管，前期我没有参与。

公诉人罗明川：你是否听说过？

蒲永亮：听说有过。

公诉人罗明川：被阻工后，有没有报警？

蒲永亮：我不清楚。

公诉人罗明川：进场前，宏坤公司是否组织开会？

蒲永亮：组织了。

公诉人罗明川：谁组织的？

蒲永亮：卢善文。

公诉人罗明川：哪些人参加？

蒲永亮：卢善文、曾和平，宏坤公司的管理后勤也参加了，英才项目的班组参加了，其他项目的项目经理也参加了。

公诉人罗明川：其他项目的班组长是否参加？

蒲永亮：多数有。

公诉人罗明川：开会时有没有点名？

蒲永亮：有。

公诉人罗明川：谁负责点名？

蒲永亮：何仕武。

公诉人罗明川：开会是否有分工？

蒲永亮：有。

公诉人罗明川：谁负责分工？

蒲永亮：卢善文。

公诉人罗明川：怎么分的，分成哪几类？

蒲永亮：把现场进场的方法说了一下，说要扎人墙，分成了三个区域，一个项目经理负责一个区域。

公诉人罗明川：开会时，是否明确说过进场的目的？

蒲永亮：要把围墙搭起来。

公诉人罗明川：进场当天组织了多少人参与？

蒲永亮：大概有一百多人。

公诉人罗明川：现场有没有清点参与人员？

蒲永亮：都是何仕武在做。

公诉人罗明川：现场有没有人负责安排、指挥？

蒲永亮：当天卢善文、曾和平在场。

公诉人罗明川：是他们在组织吗？

蒲永亮：是。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是否发生打斗？

蒲永亮：没有。

公诉人罗明川：是否有人受伤？

蒲永亮：我不晓得有。

公诉人罗明川：你当天负责什么？

蒲永亮：搭围墙，找焊点，看他们的人墙有没有扎。两个事情，一是督促现场的围墙进度和质量，还有一个是看他们三个区域的人墙扎了没有。

公诉人罗明川：你们搭围墙时，有没有村民阻拦？

蒲永亮：刚开始没有。

公诉人罗明川：村民来了后，你们怎么做的？

蒲永亮：我们手牵手把居民挡在外面。

公诉人罗明川：你们有没有动手？

蒲永亮：他们后头还是使劲挤，把我们的人墙打开了一个缺口，就把我们做的围墙冲垮了。

公诉人罗明川：事后是否有人组织参与人员聚餐？

蒲永亮：有。

公诉人罗明川：费用谁承担？

蒲永亮：公司出的。

公诉人罗明川：公诉人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蒲永亮的辩护人进行发问。

苏琴律师：教师公寓事件，是谁定的进场？

蒲永亮：卢总。

苏琴律师：你们是怎么通知的，微信群还是电话？

蒲永亮：多数是电话。

苏琴律师：开会时谁通知你的？

蒲永亮：卢善文。

苏琴律师：开会你是否通知别人？

蒲永亮：我没有通知。

苏琴律师：你在会议中讲话了吗？

蒲永亮：记不清了，可能也说了两句。

苏琴律师：强制进场时，你们去了多少人？

蒲永亮：大概一百多人。

苏琴律师：是否都是班组长和班组长下面的员工？

蒲永亮：有班组长、班组长员工，也有我们的施工员。

苏琴律师：警察到场后，你们是否停止施工？

蒲永亮：停了。

苏琴律师：停止施工，是听谁的指令？

蒲永亮：警察喊停，我们就停了。

苏琴律师：辩护人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王兆峰律师进行发问。

王兆峰律师：英才公寓这事情发生时，你的职务是什么？

蒲永亮：技术负责人。

王兆峰律师：事发前一天，宏坤在玫瑰花城项目部开会，你参加了吗？

蒲永亮：参加了。

王兆峰律师：会上有谁在安排工作，是否有学校一方？

蒲永亮：玫瑰花城没有学校一方。

王兆峰律师：还在别的地方开会是吧，在别的地方，有没有学校方参加？

蒲永亮：我们总共有两次会，前面还有一次。

王兆峰律师：前面一次，学校参加了？

蒲永亮：是。

王兆峰律师：学校怎么安排的？

蒲永亮：王校长组织他们基建上的人员，和宏坤公司的卢总，我、何仕武也参加了，英才项目部的也参加了。在那个会上，英才学校的校长提出要进场。当时会上和卢总商量，定下来采用扎人墙的方法进场。

王兆峰律师：学校他们提出扎人墙，你们同意了？

蒲永亮：是。

王兆峰律师：进场方式是业主一方提出的？

蒲永亮：是。

王兆峰律师：你们讨论的过程中，有没有说村民阻工的事情？

蒲永亮：说了。

王兆峰律师：你们讨论的过程中，是否说到村民多次阻工的事情？

蒲永亮：说了。

王兆峰律师：村民之前阻工，你们报过警吗？

蒲永亮：听说在修综合楼的时候报过警，但我没在场。

王兆峰律师：12月15日这次，你到场了吗？

蒲永亮：到了。

王兆峰律师：村民有到现场吗？

蒲永亮：有。

王兆峰律师：村民有多少人？

蒲永亮：我感觉有几十个。

王兆峰律师：交涉的过程中，是不是你们要施工，村民不让？

蒲永亮：是。

王兆峰律师：是不是因为这个引发冲突？

蒲永亮：我们到场后，直接建围墙。那个时候比较早，还没有村民。

王兆峰律师：村民来了以后呢？

蒲永亮：后来他们发现我们在建围墙，不让我们搭，我们扎人墙，他们那就陆陆续续来人不让我们施工。

王兆峰律师：双方动手的多吗？

蒲永亮：他们是从居民区出来的那条路上，村民组织一些人使劲挤我们的人墙。

王兆峰律师：你们这边有人受伤吗？

蒲永亮：据我所知，没有。

王兆峰律师：村民是否受伤？

蒲永亮：不晓得。

王兆峰律师：后来报警了吗？

蒲永亮：警察来了的。

王兆峰律师：警察是否有带走人？

蒲永亮：警察喊我们停止施工，居民也不准再冲撞。两边就停下来了。警察就把公司这边的卢善文和村民那边的负责人叫去谈话，谈话后我们走了，居民也撤了。

王兆峰律师：有没有专门对你谈话？

蒲永亮：没有。

王兆峰律师：你刚才回答公诉人说，事发当天聚餐了，你们公司平常是否会聚餐？

蒲永亮：会聚餐。

王兆峰律师：你认识郭五强吗？

蒲永亮：认识。

王兆峰律师：你的印象中，郭五强是否因为参与这件事而受表扬？

蒲永亮：我记不到了。

苏琴律师：辩护人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吴丹红律师进行发问。

吴丹红律师：绵中英才教师公寓的项目，是否合法取得，手续是否齐全？

蒲永亮：我不晓得，只知道他们是去投标的。

吴丹红律师：是否备案也不知道？

蒲永亮：不知道。

吴丹红律师：相关部门是否允许你们进场？

蒲永亮：听他们说手续是齐全的。

吴丹红律师：进场是哪方要求的，校方还是宏坤公司？

蒲永亮：我晓得宏坤和学校是签了合同的。

吴丹红律师：你刚刚说，开会的时候校长提出要进场，你们这边怎么说的？

蒲永亮：英才的校长和卢善文达成了共识，进场，把围墙扎起来。

吴丹红律师：你们是否提前组织了无人机拍摄？

蒲永亮：学校安排了无人机拍摄。

吴丹红律师：后来是否有用无人机拍摄？

蒲永亮：现场我看到了无人机。

吴丹红律师：你们在场的人是否有用手机拍摄？

蒲永亮：记不到。

吴丹红律师：曾建斌或其他人是否有提到要用暴力解决小岛村民阻工的问题？

蒲永亮：当时只说扎人墙。

吴丹红律师：这是被动的，有没有说主动用暴力行为？

蒲永亮：没有。

吴丹红律师：你刚才说双方有推搡、抓扯，哪一方主动？村民还是施工的？

蒲永亮：我们扎起人墙，他们村民组织起来使劲冲撞。

吴丹红律师：你们是否有殴打村民？

蒲永亮：没有。

吴丹红律师：现场是否有村干部在场？

蒲永亮：我不认识村干部。

吴丹红律师：警方后来是否有抓人？

蒲永亮：我知道的是没有。

吴丹红律师：你们参与的人，是否有因为这个事情被公司奖励？

蒲永亮：我只记得有个工人的老婆，是在卢善文开会的时候，口头被表扬了。

吴丹红律师：是因为他在事件里面有什么具体的行为吗？

蒲永亮：我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她去劝说一个村民让我们建围墙。

吴丹红律师：具体情况不清楚？

蒲永亮：是。

吴丹红律师：你们这边的人是否受伤？

蒲永亮：不晓得。

吴丹红律师：辩护人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王兴律师进行发问。

王兴律师：发生英才教师公寓这个事时，你在当时是否担任宏坤副总？

蒲永亮：没有。

王兴律师：你提到项目有投标、招标，在此之前你是否知道宏坤怎么得到这个项目？

蒲永亮：不晓得。

王兴律师：在学校组织开会前，是否遇到村民阻止你们进场的情况？

蒲永亮：我听说综合楼进场的时候，村民阻拦过。

王兴律师：教师公寓有没有（被阻）？

蒲永亮：开会的时候还没有进场。

王兴律师：合同约定的进场时间是什么时候？

蒲永亮：不晓得。

王兴律师：王校长在会上是否解释为什么决定要强行进场？

蒲永亮：我记得王校长说，学校的职工很多没有住房，留不住人了，要尽快把项目搞起来。

王兴律师：当时学校是否提出来要多少人进场施工？

蒲永亮：没有提具体人数。

王兴律师：有没有什么具体要求？

蒲永亮：当时说要把人墙扎起来。

王兴律师：要求什么时候施工完成？

蒲永亮：当时说要当天晚上就完成。

王兴律师：如果按要求完成，需要多少人才行？

蒲永亮：专门做围墙的班组有两个，大概三四十个人。

王兴律师：你说在学校的会上还提出搭人墙，目的是什么？

蒲永亮：防止村民阻拦搭围墙。

王兴律师：有没有说是为了准备和村民打架？

蒲永亮：没有。

王兴律师：搭人墙需要多少人？

蒲永亮：可能要几十、百来个人，要搭三个地方（方向）的。

王兴律师：安排的大量人手是为了搭人墙吗？

蒲永亮：是。

王兴律师：如果没有村民阻工，是否需要安排这么多人？

蒲永亮：不需要。

王兴律师：宏坤公司开会，卢善文具体提了什么要求？

蒲永亮：他就是说了总体布置，要搭人墙，防止村民阻工；做彩钢的两个班组当天要完成；搭人墙分成三个区域，一个项目经理负责一个；班组要按要求派人参加。

王兴律师：是否说要准备好和村民打架？

蒲永亮：没有。

王兴律师：卢善文在公司开会提出的要求，和学校开会提出的要求是否不同？

蒲永亮：更细化了些。

王兴律师：那卢善文提出的要求，是否和学校在会上提出的要求矛盾？

蒲永亮：没有。

王兴律师：有没有说要多少人？

蒲永亮：没有。

王兴律师：你们用了几十上百人，村民还是冲开了人墙？

蒲永亮：是。

王兴律师：你说警察来了，就让你们停工了？

蒲永亮：是。

王兴律师：警察一来就让停工吗？

蒲永亮：是。

王兴律师：警察是什么时候来的？

蒲永亮：村民刚刚把我们的围墙冲倒，警察就来了。

王兴律师：都来了哪些类型的警察？

蒲永亮：不了解。

王兴律师：现场是否有救护车？

蒲永亮：没有。

王兴律师：除了警察，还有其他部门的人到场吗？

蒲永亮：学校老师也在。

王兴律师：学校老师有多少人？

蒲永亮：可能十来个。

王兴律师：当天没有完成搭围墙的工作？

蒲永亮：停了。

王兴律师：后面什么时候完成进场的？

蒲永亮：我没参加了。

王兴律师：辩护人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耿昊律师进行发问。

耿昊律师：英才小岛现场，何仕武负责什么工作？

蒲永亮：协助现场管理秩序。

耿昊律师：详细一点，秩序是指什么？

蒲永亮：安全秩序。

耿昊律师：你刚刚说何仕武有点名行为，是否每次会议都要点名？

蒲永亮：多数都要点名。

耿昊律师：点名是否是安全员的本职工作？

蒲永亮：我们公司很多时候开会都是何仕武点名。

耿昊律师：点名是否属于正常的公司管理方式、考评方式？

蒲永亮：是。

耿昊律师：你们有没有通过点名的方式，逼迫、要求班组长参与违法犯罪活动？

蒲永亮：没有违法犯罪活动。

耿昊律师：辩护人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吕灵兮律师进行发问。

吕灵兮律师：宏坤公司开会的时候，有没有强调注意安全，不要伤了村民？

蒲永亮：说了注意不要和村民发生冲突。

吕灵兮律师：你说的拉扯，是村民往里冲的时候发生的碰撞，还是打架斗殴？

蒲永亮：村民往里冲，我们这边拦着，防止他冲。

吕灵兮律师：你说现场分了三个区域，你和张良是否在一个区域？

蒲永亮：我没有在区域里面。

吕灵兮律师：你和张良不在一起吗？

蒲永亮：是。

吕灵兮律师：你是否有印象你们距离有多远？

蒲永亮：现场都在走动的。

吕灵兮律师：辩护人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梁雅丽律师进行发问。

梁雅丽律师：你前面回答其他律师提问，讲到彩钢围墙和人墙都被冲开，那么彩钢围墙是否被推倒了？

蒲永亮：推倒了。

梁雅丽律师：村民是否有拿走（施工）材料？

蒲永亮：没有。

梁雅丽律师：你说你们在三个地方扎人墙，为什么还是被冲开了？

蒲永亮：村民挤开了。

梁雅丽律师：都来了什么样的村民，男女老少？

蒲永亮：男的女的都有。

梁雅丽律师：有青壮年吗？

蒲永亮：有。

梁雅丽律师：辩护人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任星辉律师进行发问。

任星辉律师：宏坤公司承接英才教师公寓项目，学校是否有工期的要求？

蒲永亮：合同上有约定。

任星辉律师：合同是有效的吗，还是工期可以随意调整？

蒲永亮：合同是肯定有效的。

任星辉律师：你说项目不施工会对学校产生影响，不开工是否对你们施工难度有影响？

蒲永亮：有影响。在某一些季节，环保就比较严，进度就很慢。

任星辉律师：你讲到进场前有组织开会，在宏坤公司开会，是全体员工还是只有部门负责人参加？

蒲永亮：几乎所有宏坤员工参加。

任星辉律师：辩护人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张召怀律师进行发问。

张召怀律师：你提到事发前一天开会，分了三个区域，每个项目经理一个区域，那是怎么安排的，随机安排项目经理还是有特殊考虑？

蒲永亮：会上就安排了。

张召怀律师：谁安排的？

蒲永亮：卢善文。

张召怀律师：村民冲撞人墙，是否从其他地方喊人了？

蒲永亮：村民冲撞人墙后，人墙之间间距大了，在别的区域喊人来把间距缩小一些。

张召怀律师：你们是否殴打村民？

蒲永亮：没有。

张召怀律师：关于事后中午的聚餐，这种聚餐是平时日常工作中就有，还是说只有那一次？

蒲永亮：一直都有。

审判员罗毅：本起事实发问完毕，下面针对三汇装饰城故意毁财这起事实进行讯问、发问。

公诉人罗明川：三汇装饰城进场前，是否有人组织开会？

蒲永亮：组织了。

公诉人罗明川：有谁参会？

蒲永亮：曾和平、卢善文、卢高翔几个老总都参加了。

公诉人罗明川：还有谁参加，是否都是承包这个项目的班组？

蒲永亮：宏坤公司的管理人员和主要班组。

公诉人罗明川：是这个项目的班组还是所有项目的主要班组？

蒲永亮：所有项目的。

公诉人罗明川：你是否知道有通知商户撤场？

蒲永亮：有。

公诉人罗明川：宏坤公司开会前，是否说了开会目的？

蒲永亮：有。目的是二楼升级改建，要重新装修。

公诉人罗明川：卢高翔是否参加会议？

蒲永亮：参加了。

公诉人罗明川：他在会上说了什么？

蒲永亮：说了市场改造的目的。

公诉人罗明川：市场方是否给宏坤公司提供过装饰城二楼平面图？

蒲永亮：提供过。

公诉人罗明川：当时有没有告知，哪些是不愿意拆除的铺面？

蒲永亮：没有说。只是说有商户不愿意撤场。

公诉人罗明川：拆除当天，是否有分工？

蒲永亮：有。

公诉人罗明川：分工分为几类？

蒲永亮：分为三个区域，一个项目经理负责一个区域的拆除工作。

公诉人罗明川：除了拆除组，还有没有其他分工？

蒲永亮：还有一个维护秩序的组。

公诉人罗明川：维护秩序主要负责什么？

蒲永亮：防止没有撤离的商户进来；拆除就是把墙上不要的装饰品拆掉。

公诉人罗明川：你提到的区域划分，谁划分的？

蒲永亮：卢善文。

公诉人罗明川：开会时，是否说什么时间开工？

蒲永亮：说了，凌晨四点钟。

公诉人罗明川：谁定的时间？

蒲永亮：会上领导定的，当时有好几个领导。

公诉人罗明川：会上有没有点名？

蒲永亮：点了，何仕武点的。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现场集合多少人？

蒲永亮：我记得有百来人。

公诉人罗明川：拆除时，现场是否有未撤场商户？

蒲永亮：我们进去时，里面没有。

公诉人罗明川：那你是否知道有不愿意撤场的商户？

蒲永亮：听说有。

公诉人罗明川：这些人是怎么处理的？

蒲永亮：我是负责拆除的，没有参加秩序组。

公诉人罗明川：秩序组怎么处理的不愿意撤场的商户？

蒲永亮：我没有参加秩序组。

公诉人罗明川：现场有没有人安排指挥？

蒲永亮：曾和平。

公诉人罗明川：曾和平负责什么？

蒲永亮：负责现场秩序。

公诉人罗明川：拆除组谁负责？

蒲永亮：我和何仕武。

公诉人罗明川：卢善文是否到场？

蒲永亮：天亮的时候他来了一下。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你在拆除组负责什么？

蒲永亮：各个区域由项目经理具体负责；我和何仕武负责现场的进度和安全。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现场如何进行拆除的？

蒲永亮：对于墙上的吊顶，用铁钩钩下来。墙上的饰品砖，拆下来。大致把它们收成一堆。

公诉人罗明川：是否损坏未撤离商户的物品？

蒲永亮：当天是统一拆的。

公诉人罗明川：是否完成对不愿意撤离商户的拆除？

蒲永亮：当天所有的拆除工作都完成了。

吴丹红律师：庭审笔录不清楚，只记录了回答的内容，没有发问的内容，我们都没有办法对应。

审判员罗毅：这个（屏幕）只是给你们看的，后续以你们签字核对的为准。

审判长李勤：这个（屏幕）只是为了方便你们看，因为你们提出听不懂四川话、听不清，这位书记员就是来给你们翻译下。另一位书记员记录全部的，今天她身体不舒服。

吴丹红律师：这样后续我们还需要核对笔录，但到时候都忘了是什么内容了，还是建议把这个处理一下，按照原来的完整的笔录形式。

审判长李勤：先休庭二十分钟，处理这个问题

11：11继续开庭

审判员罗毅：为被告人解除戒具。蒲永亮，你可以坐下回答问题。现在由蒲永亮的辩护人进行发问。

苏琴律师：三汇装饰城事件，当年6月19日凌晨四点进场，是谁、在什么场合，以什么方式告诉你的？

蒲永亮：公司组织开会，会上宣布的。

苏琴律师：谁说的？

蒲永亮：卢善文宣布的。

苏琴律师：玫瑰花城会议谁通知你们参加的？

蒲永亮：卢善文。

苏琴律师：是否通知其他班组参加？

蒲永亮：没有。

苏琴律师：黄江是谁？

蒲永亮：三汇装饰城项目的项目经理。

苏琴律师：施工问题是黄江向卢善文汇报？

蒲永亮：是。

苏琴律师：黄江是否参会？

蒲永亮：参加了。

苏琴律师：会议上，是否说明要达到什么效果？

蒲永亮：把墙上的顶棚拆下来就可以。

苏琴律师：谁要求的？

蒲永亮：卢善文要求的。

苏琴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王兆峰律师进行发问。

王兆峰律师：这起事实发生在2017年6月19日，是否在同一天开了会？

蒲永亮：是。

王兆峰律师：开会是谁在安排清场？

蒲永亮：会议主持是公司几个领导都参加了。

王兆峰律师：曾建斌是否参加？

蒲永亮：没有。

王兆峰律师：怎么安排的清场，有没有说要采取保护措施，垫垫子，不要损坏物品？

蒲永亮：没有。

王兆峰律师：是否有人交代你们，商户物品可以损坏、可以随意处置？

蒲永亮：装饰市场里面剩了一些物件，多数是商家搬不走，不要的，比如说样品砖之类的。

王兆峰律师：清场主要针对墙上的东西？

蒲永亮：是。

王兆峰律师：清场时，你是否搬了东西？

蒲永亮：没有。

王兆峰律师：你们是否有殴打商户？

蒲永亮：里面没有商户。

王兆峰律师：起诉书指控你们拖拽商户、焊铁门，你看见了吗？

蒲永亮：看见了焊铁门。

王兆峰律师：看见有人打砸商户存放的物品了吗？

蒲永亮：当时分了三个区域，每个区域把东西统一拆了。没有区分哪些可以拆，哪些不能。

王兆峰律师：是否在现场看到曾建斌？

蒲永亮：没有。

王兆峰律师：你是否参与“檀香世家”的拆除工作？

蒲永亮：我不晓得它在哪里。

王兆峰律师：你是否知道“檀香世家”向三汇索赔？

蒲永亮：不清楚。

王兆峰律师：事后公安介入调查，你是否接受过调查？

蒲永亮：我回忆一下。记不到哪一年了，事后几个月或一年，公安喊我去过一次，问到了这个事情。

王兆峰律师：你是否知道公安对这件事如何定性的，是否说你们违法犯罪？

蒲永亮：当时去公安局，在办公室把事情经过简单问了一下。

王兆峰律师：没有说你们违法犯罪，是吗？

蒲永亮：没有说。

王兆峰律师：整个过程中，你本人是否指使其他人做伪证？

蒲永亮：没有。

王兆峰律师：发生这个事后，是否有商户回装饰城入驻？

蒲永亮：不晓得。

王兆峰律师：后来三汇装饰城是否正常经营？

蒲永亮：后来就开业了。

王兆峰律师：后来你是否去过装市场？

蒲永亮：去过。

王兆峰律师：是否很多商户正常经营？

蒲永亮：是。

王兆峰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吴丹红律师进行发问。

吴丹红律师：三汇装饰城的改造目的是什么？

蒲永亮：会上说市场效益不好。

吴丹红律师：升级改造对商户有什么好处，有没有好处？

蒲永亮：促进销售。

吴丹红律师：比原来会更好一些？

蒲永亮：是。

吴丹红律师：升级改造前是否告诉商户终止合同的具体时间？

蒲永亮：说了。

吴丹红律师：起诉书提到，6月18日开会，蒲永亮对人员分工，当时怎么分工的？

蒲永亮：我没有进行分工。

吴丹红律师：起诉书说的你分工，是否属实？

蒲永亮：我从来没有说对人员分工。

吴丹红律师：当时会上曾建斌有没有在场？

蒲永亮：他没有参加。

吴丹红律师：拆迁方案是谁定的，是不是曾建斌？

蒲永亮：我不清楚。

吴丹红律师：那你笔录为什么说拆迁方案是三汇集团和曾建斌定的？

蒲永亮：会上卢高翔解释了商场升级，卢善文他们说公司领导、曾总决定，其他参会的人都晓得。

吴丹红律师：在整个过程中，开会和拆除时，你都没有见到曾建斌？

蒲永亮：没见到。

吴丹红律师：你们进场后，是否针对商户有用、有价值的东西进行破坏？

蒲永亮：进场分了三个区域，每个区域的东西都拆了。

吴丹红律师：有区分吗？

蒲永亮：没有区分。我也不晓得哪些是有用的，以为都是丢弃的。

吴丹红律师：之前是不是已经告诉商户要搬走了？

蒲永亮：应该是。

吴丹红律师：曾建斌是否对参与拆迁人员进行奖励？

蒲永亮：没有。

吴丹红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徐莹律师进行发问。

徐莹律师：你在宏坤公司后来做副总，是吧，你对施工流程应该了解吧？

蒲永亮：是。

徐莹律师：在正常的施工合同中，进场是乙方自己决定还是需要甲方通知？

蒲永亮：甲方通知。

徐莹律师：如果说甲方还没有完成合同的进场条件，乙方是否会自己进场？

蒲永亮：一般情况下不会。

徐莹律师：你之前说，6月19日你不知道二楼商户的情况？

蒲永亮：在会上说了，有些商户没有搬完。

徐莹律师：具体哪些租户没有搬走，你是否知道，市场方是否知道？

蒲永亮：我不知道。

徐莹律师：二楼大门如何打开的？

蒲永亮：我们上去的时候已经打开了。

徐莹律师：市场方是否有人在场？

蒲永亮：我没有看到。

徐莹律师：你说何仕武在现场点名，那是否有对去了或没去的人奖励或罚款？

蒲永亮：没有。

徐莹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王兴律师进行发问。

王兴律师：你说头一天开会卢高翔在？

蒲永亮：在。

王兴律师：他是否讲话了？

蒲永亮：讲了。

王兴律师：他是什么身份？

蒲永亮：公司管市场的副总。

王兴律师：宏坤公司是甲方还是乙方？

蒲永亮：承建方。

王兴律师：甲方谁是代表？

蒲永亮：卢高翔负责。

王兴律师：他是否提出什么要求？

蒲永亮：说了升级改造的目的、工期，说有些租户没有搬迁完，合同已经到期了，但是租户不走。

王兴律师：你作为宏坤的管理人员，都还不知道哪些租户没有搬迁，会上没有提出这个问题吗？

蒲永亮：没有提出。

王兴律师：你们是否需要甄别哪些商户没搬走？

蒲永亮：没有。

王兴律师：市场管理人员没有帮你们区分？

蒲永亮：开会时没有市场管理人员。

王兴律师：你们没有实施打砸行为？

蒲永亮：没有。

王兴律师：你们当日时根据什么分工的？

蒲永亮：大致根据面积分，分了三块。

王兴律师：“檀香世家”在哪里？

蒲永亮：不知道。

王兴律师：谁能知道这事？

蒲永亮：黄江是项目经理，他最清楚。

王兴律师：卢善文是否清楚？

蒲永亮：不清楚。

王兴律师：卢善文是否提出可以拆哪些？

蒲永亮：会上说统一拆除。

王兴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耿昊律师进行发问。

耿昊律师：何仕武是否在进场前，参与对人员进场的分工？

蒲永亮：我不晓得。

耿昊律师：进场前，是否有人告诉员工、班组长，明天要清点人数，不来要有后果的？

蒲永亮：领导说必须要来。

耿昊律师：你说何仕武现场点名，点名后大家的拆除工作是否更积极？

蒲永亮：没有。

耿昊律师：点名这个事情，你认为有什么作用？

蒲永亮：看哪些人没来。

耿昊律师：没来的也没有被处罚，是吧？

蒲永亮：是，我不晓得有被处罚的。

耿昊律师：你刚刚说在现场主要和何仕武负责督促进度、安全，没有指挥拆除？

蒲永亮：是。

耿昊律师：你说督促进度和安全，具体指什么？

蒲永亮：拆除项目有很多易碎品，地上也有一些坑洼不平，也有铁件容易把手划伤，提醒工人注意保护自己。还有就是进度，把该拆的拆完。

耿昊律师：何仕武是否有拖拽商户的行为？

蒲永亮：没有。

耿昊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杨璇律师进行发问。

杨璇律师：宏坤组织的分工会议上，领导是否提到已经给相关部门、公安报备？

蒲永亮：我记得曾和平说给公安打了招呼的。

杨璇律师：会议上是谁负责分工？

蒲永亮：各个项目经理一家负责一个区域。

杨璇律师：是征求了项目经理意见，还是直接宣布的？

蒲永亮：直接宣布的。

杨璇律师：黄江是不是参会了？

蒲永亮：在。

杨璇律师：他做了什么？

蒲永亮：他对现场最清楚。

杨璇律师：黄江负责现场分工吗？

蒲永亮：他是项目改造的负责人。

杨璇律师：黄江是否负责具体拆除工作？

蒲永亮：他和另外一个人负责一个区域。

杨璇律师：雷友金在不在现场？

蒲永亮：在。

杨璇律师：雷友金负责什么？

蒲永亮：一个区域的拆除。

杨璇律师：你当天什么时候到现场的？

蒲永亮：4点左右。

杨璇律师：当天早上是否集合点名了？

蒲永亮：我记得点了。

杨璇律师：集合时是否看到唐勇？

蒲永亮：当时人到的差不多就点名，没有集合列队。

杨璇律师：拆除时是否看到了唐勇？

蒲永亮：看到了。

杨璇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何冰冰律师进行发问。

何冰冰律师：在6月19日拆迁会议前，领导是否还有通知过开会？

蒲永亮：没有。

何冰冰律师：只开过一次是吧？

蒲永亮：我只参加过一次。

何冰冰律师：市场管理处是否参加这次会议？

蒲永亮：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卢高翔参加，除此以外的市场管理处人员是否参加，我记不清了。

何冰冰律师：卢高翔在会议上说了什么？

蒲永亮：说了市场当时的情况。

何冰冰律师：还记得住原话吗？

蒲永亮：记不到了。

何冰冰律师：拆除现场，卢高翔是否在？

蒲永亮：没有。

何冰冰律师：商户分布图，施工什么时候拿到？

蒲永亮：不晓得。

何冰冰律师：施工方进入现场，钥匙是提前给的，还是怎么样，怎么进入的？

蒲永亮：我们上去的时候，门就已经开了。

何冰冰律师：谁开的门？

蒲永亮：不晓得。

何冰冰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程小洋律师进行发问。

程小洋律师：你刚才提到，宏坤公司通知主要班组长参加会议，“主要”班组，相应的还有“次要的”，那么主、次的标准是什么？

蒲永亮：建筑上，把木工、钢筋、水电作为主要班组。

程小洋律师：与他们的施工内容有关，与工作表现无关是吧？

蒲永亮：与施工量有关。

程小洋律师：班组长与宏坤公司是什么关系？

蒲永亮：劳务合同的关系。

程小洋律师：主要班组和次要班组占比是多少？

蒲永亮：没有严格区分。

程小洋律师：当天参加会议的班组长有多少人？

蒲永亮：三四十个。

程小洋律师：文红军、冯定楷、郭五强是否是主要班组的？

蒲永亮：是。

程小洋律师：当天会上，是否有公司领导要求班组长必须到场、必须带工人、带工具？

蒲永亮：有。

程小洋律师：哪个领导？

蒲永亮：卢善文。

程小洋律师：要求带几名工人？

蒲永亮：当时说是三人。

程小洋律师：本次会议，宏坤公司安排施工，属于平常工作会议吗？

蒲永亮：是。

程小洋律师：与公司召开的其他工作会议，是否有特别之处？

蒲永亮：时间不一样。

程小洋律师：施工的时间不一样？

蒲永亮：是。

程小洋律师：玫瑰花城的雷友金，下面有几个班组？

蒲永亮：玫瑰花城是最大的一个项目部。

程小洋律师：雷友金下面有几个班组？

蒲永亮：四五十个。

程小洋律师：冯定楷这个班组，在会议上被分到了哪个组？

蒲永亮：玫瑰花城。

程小洋律师：他参与拆除组还是秩序组？

蒲永亮：我不太清楚。

程小洋律师：那你在施工现场是否看到冯定楷？

蒲永亮：没有注意到。

程小洋律师：参加拆除的班组，公司领导是否会支付给他们相应劳务费？

蒲永亮：不会。

程小洋律师：如果公司没有付劳务费，凭什么安排他们做这个工作？

蒲永亮：公司领导安排了，班组也去了。过后我没有听说给费用。

程小洋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张召怀律师进行发问。

张召怀律师：你说在拆迁头一天的开会时，三个项目经理都到场了？

蒲永亮：是。

张召怀律师：第二天进场时，三个项目经理有缺席的吗？

蒲永亮：没有。

张召怀律师：雷友金，玫瑰花城的项目经理，他负责哪个区域，还有印象吗？

蒲永亮：只晓得他负责了一个区域，具体哪个不清楚。

张召怀律师：你说三个项目经理各划分一个区域，面积有区别吗？

蒲永亮：差不多。

张召怀律师：你说雷友金有四五十个班组，小岛英才项目有几个班组？

蒲永亮：我说四五十个是总共的，不是说当天参加的班组。小岛英才项目也有几十个班组。

张召怀律师：三个项目上，在第二天来的班组数量，有没有区别？

蒲永亮：我的印象中，玫瑰花城要多一点。那个项目工程量大，人数多。

张召怀律师：项目经理是否能决定哪些要拆，哪些不拆？

蒲永亮：都拆了的。

张召怀律师：你是否有印象，哪个项目经理表现的更积极？

蒲永亮：没有印象。

张召怀律师：有没有哪个项目经理因此受到表扬？

蒲永亮：没有。

张召怀律师：卢善学、唐勇是否表现得比雷友金作用更大、更积极？

蒲永亮：没有。

张召怀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吕灵兮律师进行发问。

吕灵兮律师：你说曾和平在会上说，这个项目给公安报告过，其他人是否知道？

蒲永亮：会上说了，班组长知道。

吕灵兮律师：秩序组和拆迁组是否有分工？

蒲永亮：拆迁组我晓得，有八九十人。

审判员罗毅：本起事实发问完毕。下面针对积极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进行发问、讯问。

公诉人邱剑波：你什么时候进入三汇系工作的？

蒲永亮：2001年。

公诉人邱剑波：你说一下你的主要工作职责？

蒲永亮：刚到三汇公司的时候当施工员，2003年下半年接近春节，离开了宏坤公司。在2004年他们又开了新的项目，也是接近春节的时候，又把我喊回来，修11号楼，当施工员。2006年施工完，我就走了去其他公司。到地震过后，2009年8月份，人和天地缺施工员，把我喊回来，当到2015年。

公诉人邱剑波：2015年之后，你的主要工作是什么？

蒲永亮：做技术负责人，负责现场的技术、施工、方案、质量安全。

公诉人邱剑波：紫金城项目，是否是你的工作范畴？

蒲永亮：不是。

公诉人邱剑波：那你为什么到现场？

蒲永亮：卢善文打电话要求的。

公诉人邱剑波：所以，即便不是你的工作范畴，卢善文要求，你也会去是吧？

蒲永亮：公司领导要求就去了。

公诉人邱剑波：到场的班组、民工是去施工的吗？

蒲永亮：不是。

公诉人邱剑波：那为什么会去？做什么？

蒲永亮：公司领导打电话要求他们去。

公诉人邱剑波：哪个领导？

蒲永亮：我接到的电话是卢善文。

公诉人邱剑波：紫金城事件、英才教师公寓项目、三汇装饰城拆除，都有班组组织民工到场，宏坤、三汇公司是否给班组民工支付费用？

蒲永亮：不支付。

公诉人邱剑波：那么班组、民工为什么会去？

蒲永亮：领导要求的。

公诉人邱剑波：哪个领导？

蒲永亮：卢善文。

公诉人邱剑波：英才教师公寓、三汇装饰城拆除，你都提到公司要求班组必须到，如果不来会有什么影响？

蒲永亮：公司对开会不到的班组，会有罚款。

公诉人邱剑波：安排宏坤公司的人员点名，是不是，就是为了确定哪些班组没到场？

蒲永亮：是。

公诉人邱剑波：确定哪些没到场后，就会罚款是吧？

蒲永亮：有时候会。

公诉人邱剑波：这三起事件中，有哪些没去的被处罚的？

蒲永亮：这三起，没到被处罚的，我不晓得。

公诉人邱剑波：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蒲永亮的辩护人进行发问。

苏琴律师：2015年，你担任技术负责人，担任了多长时间？

蒲永亮：2013、2014年开始当技术负责人，一直到2019年。

苏琴律师：你的报酬是多少？

蒲永亮：算上考核9000多元。

苏琴律师：你的工资报酬，在绵阳的同行、同职业中是高还是低？

蒲永亮：中等偏下。

苏琴律师：你的工作向谁汇报？

蒲永亮：卢善文。

苏琴律师：你在宏坤公司任职期间，对三汇的所有工程项目是否都参与了？

蒲永亮：三汇公司开发的项目我都参与。对外的我没有参与。

苏琴律师：你参与的丰泰事件、小岛教师公寓事件、三汇装饰城拆除事件，事后公司是否给你除了正常工资之外的奖励、奖金？

蒲永亮：没有。

苏琴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王兆峰律师进行发问。

王兆峰律师：你刚刚说，进入宏坤公司，是几进几出，是吧？

蒲永亮：是。

王兆峰律师：你的入职、离职是否是自愿的？

蒲永亮：是。

王兆峰律师：有没有人威胁你入职或离职？

蒲永亮：没有。

王兆峰律师：你在三汇工作期间，有没有人通过开会或发文，告诉你违法犯罪必须参加，出事了公司会善后？

蒲永亮：没有。

王兆峰律师：曾建斌是公司领导吗？

蒲永亮：他是三汇集团公司的领导。

王兆峰律师：宏坤公司的领导是谁？

蒲永亮：卢善文。

王兆峰律师：你和曾建斌、曾和平、卢善文等任，除了公司意义上的上下级关系，是否有其他“组织”上的关系？

蒲永亮：没有。

王兆峰律师：除了公司涉及到的业务外，在日常的其他事务中，他们是否能向你发号施令？

蒲永亮：公司领导安排的事情（被打断）

王兆峰律师：我是说公司事务之外，日常生活中，他们是否说其他事情，你也必须听令？

蒲永亮：安排的事情一般都要做。

王兆峰律师：他们是否说公司之外的事情，也必须听？

蒲永亮：只要公司有安排的，就是和公司有关的。

王兆峰律师：安排的都是和公司有关的，是吧？

蒲永亮：是。

王兆峰律师：没有安排过和公司无关的？

蒲永亮：没有。

王兆峰律师：他们是否明确安排你违法犯罪？

蒲永亮：没有。

王兆峰律师：你的工资是否是按照工作岗位和工作贡献确定的？

蒲永亮：是。

王兆峰律师：除了正常的工作报酬，公司还给你其他的报酬或福利吗？

蒲永亮：没有。

王兆峰律师：2003年绿湾春事件、2004年新时空茶楼事件，你是否听说过？

蒲永亮：茶楼的事情我听说了。

王兆峰律师：发生茶楼的事情后，你在社会上的地位是否有所提升，还是没什么变化？

蒲永亮：没影响。

王兆峰律师：你作为宏坤公司的老员工，宏坤公司口碑如何？

蒲永亮：我们在建筑方面，在绵阳口碑一直很好。

王兆峰律师：曾建斌作为三汇负责人，社会上口碑如何，你了解吗？

蒲永亮：我认为他口碑也不错。

王兆峰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吴丹红律师进行发问。

吴丹红律师：你刚才说，在公司几进几出，这种情况，公司其他人存在吗？

蒲永亮：不太清楚别人的情况。

吴丹红律师：你离职原因是什么？

蒲永亮：外面的工资高一些。

吴丹红律师：公司是否对你离职有限制？

蒲永亮：没有。

吴丹红律师：你在三汇工作期间，公司人员聘用、经营管理，和其他企业有什么不同吗？

蒲永亮：都一样的。

吴丹红律师：公司是否有相关的组织纪律、管理制度是要求你们实施违法犯罪？

蒲永亮：没有。

吴丹红律师：曾建斌、三汇是否提出过所有人要维护组织利益，出问题公司善后？

蒲永亮：没有。

吴丹红律师：你在公司工作时，有没有发现公司是违法犯罪组织或黑社会性质组织？

审判员罗毅：昨天已经问过了。

吴丹红律师：昨天是问其他被告人的。

审判员罗毅：那你简单说。

蒲永亮：没有发现。

审判员罗毅：其他辩护人发问，如果前面已经问过，不要再问了。

吴丹红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王兴律师进行发问。

王兴律师：我要你澄清一下，你刚才说不“到会”会处罚，公诉人说不“到场”会处罚，到底是怎么样的？

蒲永亮：公司要求，如果开会不到有处罚。

王兴律师：是关于开会的制度，是吧？

蒲永亮：是。

王兴律师：丰泰事件、小岛教师公寓、三汇装饰城拆除，你认为三件事情是同一个性质的吗？

蒲永亮：一样的。

王兴律师：英才学校教师公寓项目，是否是宏坤公司的建设项目？

蒲永亮：是。

王兴律师：宏坤公司承建的项目，出现阻工的情况多吗？

蒲永亮：三汇自己的项目就没有出现。

王兴律师：那我能不能理解为，你在三汇期间，遇到阻工后，需要强行进场的，只有这一个项目？

蒲永亮：是。

王兴律师：三汇装饰城拆除，是否是宏坤公司承建的项目？

蒲永亮：是。

王兴律师：你们进场，是不是需要参与施工？

蒲永亮：是。

王兴律师：丰泰项目，有存在需要进场施工的情况吗？

蒲永亮：没有。

王兴律师：事发前，有安排、组织吗？

蒲永亮：没有。

王兴律师：卢善文去丰泰公司，有没有事先安排？

蒲永亮：没有。

王兴律师：有没有人事先告诉你，事先要去？

蒲永亮：没有。

王兴律师：能否理解为，这个事情对你来说，是偶发的？

蒲永亮：是。

王兴律师：卢善文直接给你打电话吗？

蒲永亮：是。

王兴律师：他还在其他突发事件中让你过去的吗？

蒲永亮：没有。

王兴律师：你对卢善文的评价是什么？

蒲永亮：他做事很认真。

王兴律师：做人方面呢？

蒲永亮：他是领导，不知道怎么评价。

王兴律师：你在宏坤工作期间，参与很多项目，对自己的工作表现，你如何评价？

蒲永亮：工作上我认认真真，负责的三汇项目都按时按量完成了。

王兴律师：工程质量呢？

蒲永亮：达到了国家的验收标准。

王兴律师：除了三汇公司，你工作的其他公司也是建筑公司吗？

蒲永亮：是。

王兴律师：在三汇和其他建筑公司相比，你的工作职责是否有区别？

蒲永亮：职务不一样、负责的内容不一样。

王兴律师：你有没有感觉，到三汇工作后，打架斗殴就多了？

蒲永亮：没有。

王兴律师：你说你2021年离开宏坤公司了是吧？

蒲永亮：是。

王兴律师：为什么离开？

蒲永亮：大致有三个原因，第一，和曾总在工作上有矛盾，我感觉他不认可我的工作；第二，我觉得他有些做法不认同；第三，在网上看到了一些信息，比较“那个”，我自己感觉比较累了，就离职了。

王兴律师：在网上看到的信息？

蒲永亮：是。

王兴律师：比较“那个”是什么意思？

蒲永亮：到现场我工作，随便加班，他也不认可。他有一个习惯，当着外人面就批评，不是私下说。

王兴律师：所以你对他有情绪，就离开了？

蒲永亮：是。

王兴律师：因为你的离职，曾建斌、卢善文是否对你打击报复？

蒲永亮：曾建斌把我工资扣了。

王兴律师：除了正常工资外，你在三汇是否有其他待遇，配车、住房之类的？

蒲永亮：没有。

王兴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程小洋律师进行发问。

程小洋律师：班组长从宏坤公司承包劳务，是否需要招投标？

蒲永亮：是。

程小洋律师：双方是否需要签订劳务合同？

蒲永亮：是。

程小洋律师：除了劳务合同上需要支付的费用，是否会给班组长其他费用、好处？

审判员罗毅：程小洋律师律师，这些都问过了。

程小洋律师：关于班组长的，没有问过。

蒲永亮：没有。

程小洋律师：班组长是否可以从其他建筑公司承包工程？

蒲永亮：可以。

程小洋律师：宏坤公司的班组数量，是否有上百个？

蒲永亮：没有那么多。很多项目的班组是相同的，有重复。

程小洋律师：班组总共有多少？

蒲永亮：加起来有好几十个。

程小洋律师：二三十、七八十？

蒲永亮：六七十。

程小洋律师：宏坤是否会评选优秀班组？

蒲永亮：会。

程小洋律师：标准是什么？

蒲永亮：技术、进度、安全、质量。

程小洋律师：指控的三个班组，文红军、冯定楷、郭五强，是否曾被评定为优秀班组长？

蒲永亮：冯定楷我记得当过优秀班组长。

程小洋律师：评选优秀班组，除了刚刚的标准，是否有“听公司指挥”这种标准？

蒲永亮：主要看质量、进度。

程小洋律师：除了施工外，还看不看其他的？

蒲永亮：看施工的相关内容。

程小洋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张召怀律师进行发问。

张召怀律师：你说离开公司，是因为别的公司工资高，你当时到宏坤，除了工资，是否考虑过其他因素？

蒲永亮：他们的工程比较多，比较长久。

张召怀律师：比较稳定一些，是吧？

蒲永亮：是。

张召怀律师：是否考虑到他们有坏名声？

蒲永亮：没有。

张召怀律师：你说丰泰通知三个项目经理到场，小岛事件也是分三个区域，三汇装饰城拆除也是三个项目经理负责三个区域，那么在三汇装饰城这个项目，三个项目经理作用是否相同？

蒲永亮：一样的。

张召怀律师：起诉书目前只指控卢善学、唐勇，没有指控雷友金，你是否知道他们之间的区别？

蒲永亮：不晓得。

张召怀律师：上面这三个项目经理，是否有排序？比如卢善学、唐勇在前，雷友金在后？

蒲永亮：没有。

张召怀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吕灵兮律师进行发问。

吕灵兮律师：你刚刚提到的公司制度，是适用所有人还是只适用在案的21人？

蒲永亮：所有人。

吕灵兮律师：你们21人的关系和其他员工的关系，是否有区别？

蒲永亮：没有。

唐敏：你是否听说过唐勇打架或涉及违法违规？

蒲永亮：没有。

唐敏：你离开公司前，是否听说三汇有违法犯罪？

蒲永亮：没有。

唐敏：你被通知到案前，是否觉得自己涉嫌犯罪？

蒲永亮：没有。

唐敏：蒲永亮在三汇装饰城拆除当日睡过了，迟到了，是否受到处罚？

蒲永亮：没有。

（后续，见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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