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惨“黑社会”：40多年老党员，挂着尿袋出庭妻儿老母缺照顾（曾建斌案第九天庭审全纪录-下）
庭审摘要
5月24日，绵阳“扫黑大案”进入第九天庭审。当天，第9至第12被告人蒲永亮、何仕武、周强、卢善富依次接受控辩双方的讯问、发问，四人均被指参加黑社会。
何仕武系原宏坤公司安全部部长，今年65岁，患有高血压、糖尿病、前列腺炎、眩晕症等多种疾病。出庭时，他插着导尿管，挂着尿袋。受病痛折磨，亟需就医的何仕武，庭前多次恳请让他签署认罪认罚具结书，以换取早一天办理取保候审。
何仕武是40多年的老党员，退伍军人，自视为人正直，不可能参加什么黑社会。讲起自己的遭遇，他有时啜泣，有时大哭，有时因病痛而呻吟不已。
谈及和曾建斌的关系，何仕武表示自己干了12年，曾建斌都不认识他：“ 2021年，四季公园开了，我在几号楼视察，其中有曾建斌带着集团公司的人过来，他看到我在教育人，他指着我问这个人是干什么的嘛。唐永军说，曾总你不知道吗？他是2009年招聘到我们公司的安全员，曾建斌说我不知道。”
“说起来我很惨，我很惨的，我的家庭很不幸。我的儿子不太听话，初中毕业就打工，深圳、广东、新疆都去了，受骗，2011年，我老婆得了精神分裂症，住了几年院。我们两个都是下岗职工，她开茶馆......我外面差起账，公诉人、书记员、审判员，我不怕你们笑话，儿子86年的现在还没有结婚。车子和房子都没有。我93岁的老妈还需要别人照顾.....我现在生不如死，我不知道哪天会倒下（大哭），我背着这个尿袋快一年了，我很痛苦。”
（绵阳中院）
庭审全纪录
接上
14:35
审判长李勤：传被告人何仕武到庭。鉴于何仕武的身体状况，控辩双方在讯问、发问的时候尽量简洁。下午庭审由审判员罗毅主持。
审判员罗毅：法警，为被告人解除戒具。被告人何仕武，你对起诉书指控的事实及罪名有无异议？
何仕武：我在看守所写好了，我与葛绍山律师交流起来存在障碍，我写好给中院……
审判员罗毅：你女儿已经解除葛绍山律师，交给中院了，法院已通知葛绍山律师。
何仕武：有异议，起诉书指控参加黑社会这个有异议，我是他们招聘进去公司的员工，我也不知道三汇公司是黑社会性质组织，我是通过面试、笔试进入的一线员工。我是安全员，有那个证，是面试、笔试录取过去的，是施工现场的一线安全员，负责安全教育、班组开会、工人违规、安全带、安全帽、安全设施进行检查和纠正。不是他们说的三汇公司的中层领导，还说我是积极参与者，这个我有异议。当然，我是一般员工，拿工资要遵守公司的安排，参与的事实是存在的。还有寻衅滋事、聚众斗殴，都是公司领导安排、指派我过去，不是安排我去打架什么的，叫我过去，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过去了，去了也没有拿器械没有拿棍子，也没有拉人、打人、伤害什么的，人墙我也没有做，我只是去了，这个是事实，我也是承认的。起诉书还说我损坏财物，这个事情我也不知情，绵阳看守所给我说鉴定损害财物眼镜、锁之类的，我说我哪儿知道，我也没看到。但是他们说必须要签，我说有的东西签了会不会加罪，他们说以调查为准，然后我就签了，但是我不知道。这个事情我有异议。我在办案单位，还有开庭前会的好多次，我都把我的观点阐述了，但是我的脑袋嗡嗡的，不记事，一片空白，现在简直是生不如死。我一直相信公安、公诉人还有法院，我都相信法院是公正的，一调查都会查清楚的。
审判员罗毅：下面针对丰泰集团被寻衅滋事的事实进行讯问、发问。针对何仕武的这个情况，对他参与的所有事实，我们一起讯问、发问。首先由公诉人对何仕武进行讯问。
公诉人罗明川：首先是丰泰案，事发当天你有没有到现场？
何仕武：我有去。
公诉人罗明川：是你自己去的还是有人叫你去？能记清吗？还是以你在公安机关的供述为准？
何仕武：在公安机关的供述为准。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有没有人通知？
何仕武：在公安机关的供述为准。
公诉人罗明川：通知了哪些人，还能记清楚吗？
何仕武：不记得了。
公诉人罗明川：丰泰这个案子，是不是以你在公安机关的供述为准？
何仕武：是。
吴丹红律师：反对公诉人的这种讯问，应该直接陈述，不能直接说以公安机关的讯问为准。
审判员罗毅：反对有效。
公诉人罗明川：小岛案，进场前宏坤公司有没有组织开会？
何仕武：开没开会我不清楚，我没有参加。如果有开会，应该有会议记录，我始终回忆不起来是否参加。
公诉人罗明川：进场当天你有没有参加？
何仕武：当天去了。
公诉人罗明川：宏坤公司当天组织了多少人？
何仕武：几十个人吧，有施工人员和班组长。
公诉人罗明川：是否都是英才教师公寓的班组？
何仕武：有其他项目的班组。
公诉人罗明川：现场有没有对参与人员进行清点？
何仕武：有没有清点我不知道。
公诉人罗明川：现场有无其他人员安排指挥人员？
何仕武：现场应该有啊。
公诉人罗明川：宏坤公司的领导你说在现场？
何仕武：有。
公诉人罗明川：哪些人在？
何仕武：曾和平、卢善文他们都在。
公诉人罗明川：当时组织人员进场的目的是什么？
何仕武：目的就是英才学校宿舍要进场，小岛村民一直阻工，这次要搭建起来，通知了公安，英才的群众很凶，这次要把围墙打起来，防止他们闹事。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到场人员有没有和居民发生冲突？
何仕武：拉扯肯定有，但是具体打没有看到，也没有看到把谁打伤。
公诉人罗明川：三汇装饰城的案子，在三汇装饰城强行进场前，宏坤公司有没有组织开会？
何仕武：那个有开会，这次会议我参加了，是在玫瑰花城项目开会，其他项目的人也来了，那次是开例会，顺便就说了三汇装饰城有几家钉子户不配合，安排宏坤公司把他拆了，做一下工作。
公诉人罗明川：三汇市场管理办的人有没有参加会议？
何仕武：这个我记不起来了。
公诉人罗明川：开会有没有要求带班组人员参加？
何仕武：好像有蒲永亮、卢善文吧，他们讲话的。
公诉人罗明川：开会有没有对人员进行分工？
何仕武：后来好像有分工。
公诉人罗明川：有没有要求什么时候集合？
何仕武：记不起来是哪个时候，这个听从安排，通知谁去谁就去。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现场组织了多少人？
何仕武：好像有几十个。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现场是谁在负责？
何仕武：曾和平、卢善文还有一个项目经理，他们都在场。
公诉人罗明川：你在现场具体做什么
何仕武：卢善文、曾和平给我交待的任务，我不是安全员嘛，让我负责安全，让我们的工人把老百姓拉着，千万不能发生打架、把人伤着了，不能打架，不能伤人。
耿昊律师：首先是丰泰事件，你是被别人通知去现场的吗？
何仕武：是。
耿昊律师：通知你的人是蒲永亮吗？
何仕武：好像是。我当天不知情，在楼上上班。人家说管理人员去了，我说我不知道。他也说让我去叫班组，如果现场有班组没什么事的，让我过去。说人家都去了，我没去。我通知，喊了两三个班组，问他们去了吗。他们说我们都去了，你怎么还没去。我后来到场，人都散了。
耿昊律师：是蒲永亮让你再去叫几个班组？
何仕武：叫我通知其他班组。
耿昊律师：有没有告诉你通知其他班组过去的目的是什么？是去打架吗？
何仕武：我们不知道是去打架。
耿昊律师：去之前你是否知道去丰泰的目的是扎场子？卢善文与丰泰的人发生纠纷？
何仕武：去之前不知道。
耿昊律师：去了之后才知道？
何仕武：去前、去后都不知道，事后才听说。
耿昊律师：你在现场有没有看到门把手、门锁、眼镜损坏？
何仕武：没有。
耿昊律师：有无看到肢体冲突？
何仕武：没有。
耿昊律师：当时小岛村民进行阻工的时候，你们宏坤公司的人有没有主动殴打小岛村民？
何仕武：没有。
耿昊律师：是小岛村民主动冲击你们，不是你们殴打他们，对吗？
何仕武：是。
耿昊律师：当时你在现场负责什么工作？
何仕武：安全。修围墙的人要注意自身安全，比如用电，修围墙好像有三个班组。我要负责他们用电、基建的安全。不要打伤村民。大家不要打到人。卢善文他们的原意不是要打架或者让工人斗殴。不行我们就退了。
耿昊律师：你在现场主要负责与安全相关的事项？没有组织人员在现场发生冲突？
何仕武：我就是负责安全，没有组织人员。
耿昊律师：三汇装饰城的项目，你有没有参与拆除工作的分工？
何仕武：我记不清楚参与没有。
耿昊律师：你有没有在现场直接实施拆除工作或者将商户拖出去，或者阻止商户进入市场？
何仕武：没有。
耿昊律师：起诉书上有一个殴打郭长生的违法事实，你是否认识郭长生？你对这起事实还有印象吗？
何仕武：有人给我念起诉书的内容，我说我怎么可能安排人打郭长生呢。（何仕武身体不舒服，发生呻吟）2011年人和天地13号楼，中午十一点钟，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施工班组，塔吊把吊篮架撞歪了，要出大事，我们吊篮挂在架子上，吊篮是特种作业，我们是不能碰的，吊篮的人很怕，我问塔吊师傅是怎么回事，工人七七八八说是在玩手机。我问郭长生怎么回事，我说这个是重大安全事故，他从塔吊下来，不要开了，换人，他就骂骂咧咧说谁没有失误。当时是说要把他换了，是这个事情。我打他的事情简直是莫名其妙，我怎么可能打他呢，这里还有唐勇，唐勇也到了现场的，班组卢善学都知道塔吊吊篮歪了的事情，他把吊篮挂歪了，我没有打他。那么长的时间，如果打他了，他早就该找我要医药费。我就觉得人一定要讲良心，我是负责安全的，这个事情，我没有安排，也没有打他。
耿昊律师：我再问参与黑社会性质组织。你是什么时候加入宏坤公司？
何仕武：2009年5、6月份，是招聘去的。
耿昊律师：宏坤公司主要做什么业务？
何仕武：建筑业务。
耿昊律师：你作为一线的安全员，有没有说因为班组施工不规范，被你处罚？
何仕武：有。
耿昊律师：你罚款的原因是什么？
何仕武：班组安全是有岗位职责的，要学习培训，有法律法规，安全帽、安全带都是有规定的，这几年国家的安全法律法规更加完善，不带安全带、不戴安全帽，引发安全事故需要追责的，安全管理越来越严。这个罚款是有的，是公司的安全管理。人管人管不住人，只有用制度才能管住人。各方面都有一套制度，质量做的好的就有奖励，不戴安全帽、违章操作引发安全事故，都不是乱罚款，这些都是有制度的。这都是为了教育。工地上最恨的是安全，这个事情是安全员做的，这个制度不是我个人意愿，也不是我个人罚款的，也不是罚得多给我发奖金、发工资。
耿昊律师：你在贯彻安全管理制度的时候，导致一些班组长对你有看法？
何仕武：有看法，有意见。
耿昊律师：你罚款是严格按照安全管理制度？不是因为个人原因胡乱罚款？
何仕武：都是按照安全管理制度。
耿昊律师：宏坤公司有没有发生安全事故？
何仕武：有事故，09年招聘只有我一个，后来又两个安全员。到2019年、2020年就有四五个安全员，就是安全管理。我很早就想离开三汇公司，我最早是当兵的，管理起来是很认真的，认事不认人。宏坤公司我管理8、9年，没有发生安全事故，没有发生死人的大的安全事故。其他人管的时候是有的。
耿昊律师：宏坤公司的社会评价怎么样？有没有听说过三汇公司是一个从事违法犯罪的组织？
何仕武：这个我哪儿听见，没有。
耿昊律师：在你进入宏坤公司之前，你也在其他工地上工作过。在你进入三汇之后，打架斗殴的事情有没有明显增多？
何仕武：没有。工人的争吵是正常的，但是工地上是严禁打架的。
耿昊律师：你说你提过离职，离职原因是什么
何仕武：我是外面招聘过去的，我们是外人，在宏坤公司的领导不沾亲带故，不是他们亲戚，安全管理被告状了，不太适应，因为他们是家族式管理，不太适应。宏坤公司都是亲戚、老表。他们告状说我严厉了。
耿昊律师：最后为什么没有离职？
何仕武：曾和平挽留我，说支持我的工作，说我不怕得罪人。认可我的工作。
耿昊律师：是因为认可你的工作，不让你走？
何仕武：是。
耿昊律师：有没有为了不让你走，威胁你的情况？
何仕武：没有。
耿昊律师：我看到你早年在部队当兵，是什么时候入伍？什么时候退伍？参军多少年？
何仕武：好像是77年12月份入伍，78年3月份到的部队，我在部队算起来有15年。93年我在部队是志愿军，然后部队转业安置。
耿昊律师：在部队有没有立功表现？
何仕武：有一次
耿昊律师：是不是立了一个三等功？
何仕武：是。
耿昊律师：还记不记得因为什么立了三等功？
何仕武：我在后勤管军需，管部队人员的供给，我比较正直、比较积极，发放数目清楚。
耿昊律师：你是党员吗？什么时候入党？
何仕武：是党员，81年还是82年。
耿昊律师：那么你在宏坤工作做了这么长，有没有给你配车、住房等待遇？
何仕武：我就是拿工资。
耿昊律师：我注意到公安机关冻结你的账户有27万，这些钱除了你的工资收入，还有其他来源吗？
何仕武：说起来我很惨（哭泣），我很惨的，我的家庭很不幸。我的儿子不太听话，初中毕业就打工，深圳、广东、新疆都去了，受骗，最2011年，我老婆得了精神分裂症，住了几年院。我们两个都是下岗职工，她开茶馆。我儿子后来去理发。家里是我当家，家里的收入都是我在管。我庭前会就说过，我儿子到现在，理发后，我让老板把钱转给我。我老婆子开茶馆的收入，也是我管。2018年我退休，我是我在管。我外面差起账，公诉人、书记员、审判员，我不怕你们笑话，儿子86年的现在还没有结婚。车子和房子都没有。我93岁的老妈还需要别人照顾。（一直在啜泣）
审判员罗毅：何仕武，你已经讲清楚了，你控制你的情绪。
王兆峰律师：老何，我是曾建斌的辩护人，我刚才听了你的情况，境遇也很同情，今天在法庭上还是需要问你几个问题。你的回答是以你的公安机关的笔录为准，我的问题是，你在公安机关的笔录都签字了吗？
何仕武：我签字了。
王兆峰律师：你签字之前看了吗？
何仕武：我大概看了，我的眼睛不是很好，我相信公安机关。
王兆峰律师：你能确定你说的与记的完全一致吗？
何仕武：这个应该是差不多的吧。
王兆峰律师：今天当庭问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何仕武：是实话。
王兆峰律师：如果今天说的和笔录记载不一致，以哪个为准？
何仕武：我脑袋懵，记不清很多事。以庭前会为准，大多数应该都是差不多的。
王兆峰律师：今天你说的不一定对吗？
何仕武：以事实和调查为准。公诉人，我想说句话，曾建斌他不认识我，你相信吗？
王兆峰律师：丰泰这件事，你去现场带棍子等东西了吗？
何仕武：我没带东西，我去的时候已经都散了，也没有看到其他人带。
王兆峰律师：现场看到曾建斌了吗？
何仕武：曾建斌和卢善文都没看到，我去的时候都散了。
王兆峰律师：事后警察找你调查了吗？
何仕武：没有，丰泰、英才、花园市场都没有调查。
王兆峰律师：小岛这个事情，2016年12月15日，之前开会 了没有？
何仕武：我不知道开会没有。我没有参加过。动员会我不知道。
王兆峰律师：12月15日你到现场你看到谁先动手没有？
何仕武：没有看到。
王兆峰律师：当时你们这边砌围墙的事情是否知情？
何仕武：砌围墙。
王兆峰律师：过程是否受到村民阻工？
何仕武：是。
王兆峰律师：警察到想现场了吗？
何仕武：有报警，来了的。
王兆峰律师：你们这边有人受伤吗？
何仕武：记不到了。
王兆峰律师：你是否认识郭五强？
何仕武：认识。
王兆峰律师：小岛事后，郭五强有没有因为去了现场受到表扬？
何仕武：我不清楚，。
王兆峰律师：三汇装饰城，清场前让你们提前开会安排没有？
何仕武：前几天在玫瑰花城开过会。
王兆峰律师：在会上说去干什么，是去清场还是去毁坏商户的物品吗？怎么安排的？有没有商量去毁坏财物？
何仕武：没有。
王兆峰律师：有一家商铺叫檀香世家，你参加这家的清场了吗？
何仕武：没有，我刚才说了，我在现场主要是负责安全，喊人不要打伤人。
王兆峰律师：最后围绕涉黑，说你是黑社会性质组织的积极参加者，你是19年还是09年入职？
何仕武：09年。
王兆峰律师：你入职的时候，听说没听说起诉书指控的绿湾春新区这起事件，和新时空茶楼发生的冲突事件？
何仕武：没听说。
王兆峰律师：你入职的时候，有人给你说过或者听说过你入职的是一个黑社会性质组织吗？
何仕武：没有，我吓到吓死了，还黑社会。
王兆峰律师：曾建斌你认识他吗？
何仕武：不认识，我给你举个例子吧，2021年，四季公园开了，我在几号楼视察，其中有曾建斌带着集团公司的人过来，他看到我在教育人，他指着我问这个人是干什么的嘛。唐永军说，曾总你不知道吗？他是2009年招聘到我们公司的安全员，曾建斌说我不知道。
王兆峰律师：你和曾建斌、卢善文等人除了工作上的关系，还有没有其他关系？
何仕武：没有。
王兆峰律师：如果你离开了三汇，他们还会不会再给你安排工作？
何仕武：解聘就解聘了，还安排啥呀。
王兆峰律师：解聘以后你还会受他们领导吗？
何仕武：解聘就谁也不认识谁了。
王兆峰律师：你在三汇工作期间，有没有这样的规定，说违法犯罪活动要积极参加，出了事情以后公司来善后？
何仕武：我不知道，我没看到。
王兆峰律师：刚才你讲了你的工资，你在案发前每个月工资多少？
何仕武：好像涨了一点，是六千多。
王兆峰律师：你的工资在你们这个行业里头，算高的低的？
何仕武：中等偏低。
王兆峰律师：除了你的工资，你的薪酬待遇有没有因为你参加起诉书指控的三起活动给你额外的报酬和奖励？
何仕武：一分钱都没有。
王兆峰律师：你在三汇工作这么长时间，你是否了解社会对三汇是怎么评价？
何仕武：同行的口碑还是可以的。
王兆峰律师：你是否了解社会对曾建斌的评价？
何仕武：不知道这些。
王兆峰律师：现在指控你是参加了黑社会性质组织，你知不知道什么是黑社会性质组织？
何仕武：至少是使刀、使枪、使棒，打砸伤人。
王兆峰律师：你觉得你在三汇工作是参加了一个这样的组织吗？
何仕武：不是。
吴丹红律师：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审判长李勤：不要问了，这都是看得到的。
吴丹红律师：看得到，不过不知道这个原因。
何仕武：现在生不如死，我不知道哪天会倒下（大哭），我背着这个尿袋快一年了，我很痛苦。
吴丹红律师：身体什么疾病？
何仕武：多种疾病。现在哪天倒下我都不知道。
吴丹红律师：你目前这种身体状态能够承受看守所的羁押吗？
审判员罗毅：辩护人直接针对指控的事实进行发问。
吴丹红律师：我需要判断他能不能接受继续接下来的发问。
审判员罗毅：看守所对所有的被告人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对他们能否参加庭审进行了评估，所以你又什么问题直接发问。何仕武，你不着急，针对辩护人的发问慢慢回答
吴丹红律师：他的情况是非常糟糕的，针对这种情况，人民法院可以依职权可以取保候审。
审判长李勤：吴丹红律师，你讲得非常好、非常有道理，大家都听清楚了。在开庭前我们已经就何仕武的身体进行了检查，我们也针对你提出的问题进行了分析，与看守机关进行了沟通，也与何仕武本人进行了沟通。如果有必要，可以提出来再进行评估。在座的都知道，它有一个法定的程序。吴丹红律师提出来的这个事情既是合法的，也是合情的，但是法庭做的工作不可能全部告知大家。你提出来，我们非常关注。现在如果有需要问的，就直接发问。
吴丹红律师：我的问题问慢一点，你可以慢慢回答。
何仕武：这个病情我可以再阐述一下。我现在每天都吃药，不吃药就昏倒了。糖尿病、高血压。糖尿病影响我的眼睛，对吃饭消化都影响。我的右腿明显比左腿肿胀四分之一。我的前列腺也有问题。我也问他们，是不是癌症
审判员罗毅：何仕武，具体的你不用说了。你还能接受询问吗？是否需要喝水？
何仕武：可以。喝口一口。我的身体现在就是一个皮子了。
吴丹红律师：丰泰集团，你们当时去丰泰公司的时候，有没有人明确跟你说让你去打架？
何仕武：没有。
吴丹红律师：到了现场以后，你有没有看到现场有殴打、辱骂、威胁等等造势的行为？有没有？
何仕武：没有，没有拉扯，我去了一会儿就走了。
吴丹红律师：有无对参与这个事情的人额外的报酬和奖励？
何仕武：我不知情。
吴丹红律师：英才学校，进场村民阻工，现场看到的村民阻工行为具体有哪些？
何仕武：老弱病残往前冲，几十个，有抓沙子，其他我没有看到，就看到很多人走过来了。
吴丹红律师：起诉书说的推搡抓扯行为，是你们针对村民，还是村民针对你们？
何仕武：肯定是村民，他们要进现场阻止施工。
吴丹红律师：村民阻工的行为，公司对你们的行为有无提出要求？
何仕武：要求不要伤害村民。
吴丹红律师：曾建斌或者其他人有没有向你提出过要采取暴力手段来解决村民阻工行为？
何仕武：这个我不知道。
吴丹红律师：三汇装饰城故意毁财的事情，起诉书说你与蒲永亮对人员进行分工，这个情节属实吗？
何仕武：这个记不清楚了。
吴丹红律师：你前面回答问题说，卢善文交代不要打架，不要把老百姓打伤了，你们做到了没有？
何仕武：应该是做到了。
吴丹红律师：三汇公司对拆迁人员有无额外奖励？
何仕武：我不知道。
吴丹红律师：绵中英才，你刚刚提到的进场施工后村民阻工的行为，当时你在现场看到的村民阻工的行为具体有哪些。你刚刚说群众很凶，具体体现在什么地方？
何仕武（大口喘气）：好像居民有推着老弱病残在往前冲。有几十个人往前冲。有抓砂、石头的。我看到很多人走过来，我说不要把别人伤了。
吴丹红律师：你说有拉扯，没有打人。起诉书提到的拉扯、打人，是你们针对村民还是村民针对你们？
何仕武：村民。村民要去现场，要阻止施工。
吴丹红律师：对于村民阻工的行为，公司对你们的行为有没有提出要求？
何仕武：不要伤害村民，不要把自己伤了。村民凶就退了。
吴丹红律师：曾建斌有没有提出要通过暴力手段解决村民阻工？
何仕武：我不知道。
吴丹红律师：三汇装饰城，起诉书指控，你和蒲永亮对人员进行分工，是否属实？
何仕武：我记不到了。
吴丹红律师：你前面回答公诉人问题的时候，说卢善文交代，千万不能打架，不能把老百姓商到，你们做到了吗？
何仕武：我们做到了，我们没有动手，我们没有用拳头或棍棒打人，我们不允许这么做。
吴丹红律师：这起事件，三汇、曾建斌对于参与拆迁人员是否有额外奖励？
何仕武：我不知道。
吴丹红律师：你说关于郭长生操作不当引发事故，是因为郭长生玩手机。当时事情发生的起因是什么？
何仕武：到现场，是现场的工人。塔吊是有对讲机，有专业指挥的。工人跟我说，他在对讲机里玩手机还怎么样。塔吊司机一般没有事的时候会聊微信或者怎么样。工人跟我反映就是因为这样才碰到吊篮。所以我问他是不是玩手机，当天吊篮在24层的屋面，如果掉下去就不得了。他当时没有下来，我还批评了他，没有打他。唐勇是施工长，唐勇知道这个情况。卢善学也知道这个情况。是不是他操作不当，我批评了他。
吴丹红律师：这个事情当时有没有报警？
何仕武：我不知道。
吴丹红律师：这个事情后来有没有给曾建斌汇报？
何仕武：我只是给卢善文汇报了，他有没有给曾建斌汇报我不知道，当时没有造成事故。如果造成事故了肯定要汇报。
吴丹红律师：三汇管理上与正常经营企业有无不同？
何仕武：招聘人员和管理是很严格的。
吴丹红律师：笔录里提到的宏坤公司受曾建斌领导、安排，这个领导、安排是工作方面的安排，还是违法犯罪上的安排？
何仕武：工作上的安排，我们的公司又不是打架的。
吴丹红律师：除了工作职责范围内的，其他方面有无曾建斌指挥你做违法犯罪的事情？
何仕武：没有没有，都是工作安排去的，我们是员工在他手下拿工资。我的工资还没有施工长、施工员高。
吴丹红律师：有无看到实施暴力的行为？
何仕武：我没看到。
吴丹红律师：你说的罚款，是基于工作安全考虑还是出于违法犯罪的奖惩？
何仕武：工地上的罚款是宏坤的管理制度，是施工现场的要求。
吴丹红律师：你说你的工资是同行业中等偏下，为什么你还继续留在三汇？
何仕武：三汇公司在建筑行业当中，口碑，还有对员工、工人的工资发放都是按时的，尽管工资低一点，但是不拖欠。在这儿干还是可以的。
王兴律师：英才学校这事情，你作为现场的安全员，有没有发现你们这边的工人受伤的？
何仕武：我刚才说了，我不是英才学校的安全员，我是四季公园的安全员，我只是被喊过去的。
王兴律师：当天你是去干什么的？
何仕武：我是监督，不要把事态扩大，不要打伤老百姓。
王兴律师：这个要求是卢善文直接给你说的吗？
何仕武：卢善文安排工作的时候说，不要把自己打到，不要把老百姓打到。
王兴律师：你在现场有发现施工人员受伤吗？
何仕武：好像里面有一个叫冯登云的受伤，是老百姓涌过来把他踩伤了还是怎么了。
王兴律师：你有没有注意到村民有没有受伤的？
何仕武：我没看到。
王兴律师：有没有村民向你们施工的人员扔石头？
何仕武：好像是有扔石头，扔沙子。
王兴律师：违法事实这一块，你讲的时候说是当时吊篮上有人？
何仕武：是的。
王兴律师：几个人？
何仕武：两个人。当时吊篮上的人吓惨了。
王兴律师：如果吊篮被塔吊碰下来，是不是这两个人就没命了
何仕武：是，下面还有很多人，在24层。
王兴律师：如果吊篮掉下来是否是严重安全事故？
何仕武：是。
王兴律师：你作为安全员，是怎么处置这个事故？
何仕武：教育、调查事故，这是我的工作范围。
王兴律师：你有无权利停止他的工作？
何仕武：后期专门管塔吊的人管理，我没有权利，最后换没有我不知道，好像是不让他开了。
王兴律师：你在应聘到2009年宏坤公司之前，之前断断续续在其他公司也做了好多年？
何仕武：是。
王兴律师：你为什么要到宏坤公司来应聘？
何仕武：宏坤我有一个施工方面比较熟悉的人。好像是蒲永亮引荐我的。还有几个施工班组推荐我的，然后我去应聘。他们打电话让我过去，进行了几次笔试和面试。
王兴律师：你当时对宏坤公司了解吗？
何仕武：当时不了解。
王兴律师：宏坤公司与其他建筑公司有区别吗？
何仕武：我是安全员，都是管安全的，没有区别。安全就不管施工，施工就不管安全。审判长，我打断一下，审判长，我需要去小便一下，不然就流出来了，对不起啊。
审判长李勤：休庭十分钟。
16:28继续开庭
王兴律师：你之前提到施工人员最恨的就是管安全的，是这个话吗？
何仕武：是。
王兴律师：你说有班组的要威胁你、报复你？
何仕武：有威胁我。
王兴律师：本案中这些被告里头有几个班组长，你知道吗？
何仕武：我不知道。
王兴律师：郭五强、冯定楷是不是班组长？
何仕武：是。
王兴律师：你和他们关系怎么样？
何仕武：一般关系。
王兴律师：你和他们的关系，与其他班组长有没有不一样？
何仕武：这个事情不用回答。
王兴律师：卢善文支持你的工作吗？
何仕武：支持。
王兴律师：你对卢善文的评价？
何仕武：不能评价，他是我的领导。
徐莹律师：项目例会的点名是你负责吗？
何仕武：项目点名是每周的安全例会，都是安全员负责。
徐莹律师：安全点名的目的是什么？
何仕武：安全教育、安全培训这些。
徐莹律师：除了安全例会以外，其他会议或者活动需要点名吗？
何仕武：这我就不知道了。
徐莹律师：其他活动你点过名吗？
何仕武：没有。
徐莹律师：你也提到了罚款的问题，说到安全不规范、安全帽带不正等，对他们进行罚款？
何仕武：工人有违规操作，教育、批评，说了几次纠正，多次后再罚款。
徐莹律师：除了这种之外，其他的还会进行罚款吗？
何仕武：不会。
徐莹律师：关于丰泰这个事情，你曾经在笔录中说过你喊了班组长去，但是今天你说你不记得了，我的问题是，你到了现场之后（发现何仕武要讲话）你是要说什么话吗
何仕武：我是传话，不是我喊班组长，我没有权利喊。
徐莹律师：英才学校这个事儿，英才学校当天后来中午吃饭你参加了吗?
何仕武：我不知道。
徐莹律师：那么英才学校和三汇建材城这两个事，从你的角度来看，他是不是你的工作职责的事？
何仕武：都是领导安排的工作，我的职责是听领导的安排。
徐莹律师：英才学校你到现场是不是监督不要伤到老百姓？
何仕武：以上辩护人问过我了.
徐莹律师：除了这两个事情之外，卢善文还有没有安排你其他工作？
何仕武：没有。
程小洋律师：你前面提到说入职宏坤公司多年，一直是专职从事安全员工作，你对宏坤公司的班组长应该是非常熟悉的，是吗？
何仕武：（未回答）
程小洋律师：玫瑰花城的项目你是安全员吗？
何仕武：是。
程小洋律师：玫瑰花城的项目有多少个班组
何仕武：这个事情我不能告诉你，我只是负责安全，只管工人的违规行为，不管班组。
程小洋律师：工人没有遵守安全制度罚款，是罚给工人本人还是劳务承包的班组？
何仕武：开个某个班组的工人。
程小洋律师：班组承包劳务是不是都是通过宏坤公司招投标？
何仕武：这个我不清楚。我不管这个。
程小洋律师：文红军、冯定楷、郭五强，这个三个班组长你都比较熟悉？
何仕武：认识。
程小洋律师：这三个班组长在宏坤公司，是否与其他班组有什么不同？会享受优待？或者受到特别照顾？
何仕武：这个我不清楚，我不管这些。
程小洋律师：这三个班组长承包的劳务、工程量、承包的次数，在所有的班组当中，能否排进前十名？
何仕武：我只是负责安全这一块，其他的我不清楚，人际关系我都不知道。
程小洋律师：三汇装饰城那个拆除之前开会，你参会，是哪个领导在讲这个会议向公安部门报备了？
何仕武：我记不到了。
程小洋律师：是哪个领导安排班组长必须到场，而且要带工人参加？
何仕武：我记不得了。
程小洋律师：当天安排了多少工人参加？
何仕武：我不知道。
程小洋律师：拆除当天，你在现场有没有看到文红军、郭五强、冯定楷参与施工？
何仕武：我不清楚。
程小洋律师：你提到在丰泰你到现场的时候，人已经散了，能不能确认你在现场没有看到任何一个班组长？
何仕武：基本上没看到，人都散了。
吕灵兮律师：你刚才回答其他辩护人，你说在现场负责安全，没有看到谁拆除？
何仕武：记不清楚了。
吕灵兮律师：你2021年12月17日的笔录记载，我看到张良和郭五强到二楼去把守夜的商家拖出来了，我通过查阅同步录音录像发现，你当时说的是我记不清楚了，这句话是侦查人员说的，当时属于疫情阶段，这一次的笔录你有没有认真核对过？
何仕武：我记不清楚了。
吕灵兮律师：你是什么时候患病的？
何仕武：我在外面就有高血压，但是在里面越来越严重了，有多种疾病。
吕灵兮律师：你刚刚是说羁押半年后，各种病症爆发出来？
何仕武：在外面我就有些轻微的病，进来后越来越严重。
吕灵兮律师：你是否知道取保候审的规定？
何仕武：我不知道，法律方面意识淡薄。
（耿昊律师举手）
审判员罗毅：耿昊律师是否有发问？
耿昊律师：希望说明一下何仕武的身体状况。他有多项疾病，高血压、糖尿病、前列腺炎、眩晕症，多次会见辩护人的时候也讲了生不如死，生活基本不能自理，而且还必须要用导尿管，室友也很嫌弃他。前列腺炎吃药已经没有用了，我申请法庭尽快给他办理取保候审。
审判长李勤：庭后提交书面申请。本庭在庭审之前已经进行了沟通，对提出的这个问题会非常的注意，并需要你把书面的申请提交法庭。何仕武听清楚了吗
何仕武：谢谢！（哭泣）
审判长李勤：你的辩护人提出的申请你听清楚了吗？
何仕武：听清楚了。
唐敏：是否需要等他平静一下？
审判员罗毅：你有没有要问的？
唐敏：好。何师傅，现在可以回答吗？
何仕武：你问吧。
唐敏：三汇装饰城清场的时候你几点到场？
何仕武：四五点，不知道具体时间。
唐敏：现场看见唐勇在干什么？
何仕武：人太多了，我没有看见。
唐敏：黄江在三汇拆除中作了什么？
何仕武：黄江是三汇改造施工负责人，负责管理。
唐敏：当天他在现场干了什么？
何仕武：没有看到。
唐敏：雷友金在现场做了什么？
何仕武：项目经理，他和唐勇都是项目经理。
唐敏：雷友金和唐勇、卢善学有什么区别吗？
何仕武：安全问题可以问我，其他的我不知道。
唐敏：有人在笔录中说开会，项目经理主要负责安全工作，他们是配合你的工作吗？他们也要负责安全工作吗？
何仕武：应该是。
审判长李勤：现在针对何仕武的讯问、发问结束，带何仕武离开法庭，并通知监室医生立即对何仕武进行身体检查。
何仕武：我还有一句话。当时在公安的讯问、检察院、法院的讯问中，还有几次庭前会议中，我都要求签署认罪认罚，但是没有让我签。
审判长李勤：传被告人周强到庭。
审判员罗毅：被告人周强，你可以坐下回答问题。被告人周强，公诉机关向本院提交的你的认罪认罚具结书，现在向你核实认罪认罚情况，法警，将认罪认罚具结书交给被告人周强查看。被告人周强，认罪认罚具结书上面的签名、捺印是否是你本人签署？
周强：是。
审判员罗毅：签署时你的辩护人是否在场？
周强：是。
审判员罗毅：是否是你的真实的意思表示？
周强：是。
审判员罗毅：是否自愿认罪，接受法律处罚？
周强：是。
审判员罗毅：是否接受公诉机关的量刑建议？
周强：同意。
审判员罗毅：现在对被告人周强进行讯问、询问。首先由公诉人对被告人周强进行讯问。
公诉人陶源：你在公侦查阶段的供述属实？
周强：属实。
公诉人陶源：办案人员是否有刑讯逼供？
周强：没有。
公诉人陶源：是金辉小贷的真实股东？
周强：是。
公诉人陶源：你是否参与金辉小贷成立时的筹备工作？
周强：我是2011年11月从兴业银行出来，筹备只是报名。
公诉人陶源：你有无参与制定金辉小贷公司的公司章程、贷款流程？
周强：没有。
公诉人陶源：章程、流程有无通过股东会表决？
周强：不清楚。
公诉人陶源：最终是谁决定按照这些流程、制度对外放贷？
周强：不清楚。
公诉人陶源：你曾被认定为金辉小贷公司总经理？
周强：没有实际履行。
公诉人陶源：是谁在履行？
周强：郭进。
公诉人陶源：金辉小贷是谁在履行全面负责？
周强：郭进。
公诉人陶源：你是否参与客户经理入职的培训？
周强：我是2011年11月入职的时候，公司已经成立了。
公诉人陶源：入职的时候有无培训？
周强：记不清楚，可能参加法律方面、信贷方面的讲解。
公诉人陶源：金辉小贷是否有预收利息的情况？
周强：存在。
公诉人陶源：利息是谁在收取？
周强：何涌泉。
公诉人陶源：他是不是金辉小贷员工？
周强：不是，是总公司的员工。
公诉人陶源：那为什么安排他收取利息？
周强：不清楚。财务上的事情我不清楚。
公诉人陶源：金辉小贷公司为什么以个人名义对外放贷？
周强：没有以个人名义对外放贷。
公诉人陶源：书证显示有？
周强：这个是他们个人的放贷吧。
公诉人陶源：是谁安排这样做的？
周强：不清楚。
公诉人陶源：是否向三汇系内部放贷？
周强：应该有。
公诉人陶源：有无贷审会？
周强：有。
公诉人陶源：成员有哪些？
周强：之前应该是有罗书贵和相应的副总，之后有郭进。
公诉人陶源：你是否？
周强：是。
公诉人陶源：是否每一笔借款都需要贷审会讨论？
周强：原则上是，但因为是私人企业，不是每一笔都按照这个执行。
公诉人陶源：原则之外？
周强：有些内部的，还有些其他。
公诉人陶源：内部安排是谁？
周强：不清楚。
公诉人陶源：是否会进行讨论？
周强：主贷的客户会进行讨论。
公诉人陶源：最终是谁决定对外放贷？
周强：最终是曾建斌审批。
公诉人陶源：你们在借款时有无要求监管借款人公司的印章、U盾？
周强：针对一部分无抵押的贷款公司有。
公诉人陶源：客户地域？
周强：绵阳市范围内。
公诉人陶源：单笔发放20万、100万以上向高新区、财政局、市金融办报备？
周强：报备。之前是要求贷前报备，后来是贷后报备。我们是按照要求做的。
公诉人陶源：对财务发出的贷款通知书上有哪些内容
周强：记不好清楚。
公诉人陶源：有无利息、利率？
周强：有。
公诉人陶源：贷款发放通知书上1、2上对同一笔借款所载明的利率为什么不一致？
周强：基本上是一致的。
公诉人陶源：从书证上显示是不一致的，是什么原因？
周强：不清楚是哪个书证。
公诉人陶源：贷款发放通知书。你不清楚了吗？
周强：不清楚。
公诉人陶源：以书证为准？
周强：以书证为准。
公诉人陶源：每一笔都需要曾建斌最终决定放款？
周强：是。
公诉人陶源：曾建斌是否为催收贷款召开专题会议？
周强：有过。
公诉人陶源：参会人员？
周强：不等。
公诉人陶源：你记得的？
周强：小贷公司的总经理、副总经理。之前有罗书贵，后期是郭进、我、羊鉴鑫。
公诉人陶源：是谁主持会议？
周强：也不等，不清楚。
公诉人陶源：在催收方案中提出，对正常经营有一定现金流的客户采取派人跟踪这些要求是谁提出的？
周强：不清楚。
公诉人陶源：在催收方案中提出了这些要求，是记不清楚，还是没有？
周强：我不晓得这个催收方案。
公诉人陶源：邓军和恒修重是否是小贷工作人员？
周强：是。
公诉人陶源：什么工作？
周强：催收。
公诉人陶源：是否到贷款人住处进行催收？
周强：没有。
公诉人陶源：有一份简报提到，到借款人工作、生活地方催收……
吴丹红律师：反对这种发问方式，还没到举证质证。
公诉人陶源：公诉人只是想核实这份简报是否针对……
吴丹红律师：但公诉人还是在宣读证据，说明没有接受合议庭的建议。
审判长李勤：本庭已经听清楚，同意辩护人的主张。再重申一下，下次控辩双方讲话需要举手。
审判员罗毅：公诉人继续讯问。
公诉人陶源：小贷要提起诉讼是谁负责？
周强：以书证为准。
公诉人陶源：是否到工商对云洪建材进行法人变更？
周强：去了一次。
公诉人陶源：当时怎么样的变更？
周强：当时变更的手续，我记不清楚，以书证为准。我申明一下，我当时没有去办理手续，不确定是哪一个安排我去的。
公诉人陶源：你在金辉小贷工作谁安排？
周强：之前是罗书贵，后来是郭进。
公诉人邱剑波：怎么进的小贷公司？
周强：应该是有推荐。
公诉人邱剑波：哪个推荐？
周强：说不清楚是哪个推荐。
公诉人邱剑波：你提到你之前在兴业银行工作，为什么到小贷公司工作?
周强：2008年出了小额贷款的办法，成立了小贷公司，国务院给了小贷公司的发展权利，小贷公司将会转化为村镇银行或者社区银行，作为金融从业人员，我认为这个是一个职业发展前景。
公诉人邱剑波：待遇高于银行？
周强：不高于。
公诉人邱剑波：你是股东？
周强：是。
公诉人邱剑波：是否参与分红？
周强：以书证为准。我澄清一下，我成为小贷公司的员工是在2012年之后。
公诉人邱剑波：小贷公司是否让银行工作人员推荐客户？
周强：没有让，是有的银行需要。
公诉人邱剑波：是否有用其他人的银行卡收取借款合同以外的利息的情况？
周强：有。
公诉人邱剑波：谁安排这样做的？
周强：财务上。
公诉人邱剑波：名字？
周强：何涌泉。
公诉人邱剑波：为什么这样做？
周强：何勇泉是这样要求的。
公诉人邱剑波：何涌泉有没有说这是谁的要求？
周强：没提到谁。
公诉人邱剑波：你是否在玫瑰花城项目进行跟投？
周强：三期进行了跟投。
公诉人邱剑波：有没有获利？
周强：没算过，以书证为准。
王泠洁律师：金辉小贷公司的成立，一般需要哪些手续？
周强：需要股东的身份证明，然后股东的资金证明，然后注册资金到位。
王泠洁律师：金辉公司为什么让你成为股东？
周强：采取自愿原则，愿意成为股东可以成为股东。
王泠洁律师：在金辉有没有因为特殊权利？
周强：没有。
王泠洁律师：为什么成立贷审会？
周强：审核贷款的发放有没有风险。
王泠洁律师：银行是否存在类似的机构？
周强：都有。
王泠洁律师：对客户是怎么样的对接机制？
周强：各人对接各人的客户，我只对自己的客户负责。
王泠洁律师：一旦出现了坏账，怎么追回？
周强：坏账很少，主要是延期还款的情况。我主要是给他们沟通，给他们一定的时间沟通，如果实在到了期就采取诉讼的方式。
王兆峰律师：你们金辉小贷公司有自己的营业执照吗？
周强：有省金融办发的批文，然后有工商发的经营执照。
王兆峰律师：你们平时小贷公司开展业务的时候，是不是也是按照相关的规定开展小贷公司的业务？
周强：是的。
王兆峰律师：放贷流程和催收模式清楚吗
周强：因为客户是每一个客户不一样，方式方法不一样。每个人对自己的客户负责。
王兆峰律师：起诉书列明的比如预售砍头息、调查费这些情况有没有？
周强：当时不是收取砍头息，而是预收利息，主要是针对短期，几天、十天的客户才会进行，在还款的时候直接还本就行了。
王兆峰律师：客户是否清楚？
周强：非常清楚。
王兆峰律师：他们同意。
周强：是的。
王兆峰律师：这种方式，在绵阳的小贷行业里面是不是很普遍？
周强：不仅绵阳的小贷行业，可能在全省、全国范围内都是这种情况。
王兆峰律师：在小贷行业很普遍？
周强：是的。
王兆峰律师：银行有没有这种？
周强：也是有的，客户预存利息在账上。
王兆峰律师：你讲的催收方案，曾建斌也有参与，我的问题是，催收方案里面有没有直接说可以采取辱骂、滋扰等等这些内容写到催收方案里面？
周强：没有。
王兆峰律师：刚才你讲到这个跟投的问题，跟投这个事情在玫瑰花城，是不是在公司里面是开放的？不是说你一个人可以跟投，其他人也可以跟投？
周强：都可以跟投。
王兆峰律师：跟投是否有风险？
周强：肯定是有风险的。
王兆峰律师：刚才说的这些催收方式，辱骂、滋扰这些情况，你参与了没有？
周强：我的每一个客户都没有这种情况。我们每个人对自己的客户负责，我没有一个这样的催收方式。
王兆峰律师：案发前你知道不知道其他工作人员有这种行为？
周强：不知道。
王兆峰律师：曾建斌能不能直接给你安排任务？
周强：一般都是直接给我安排任务。
王兆峰律师：这个过程中，他有没有给你具体说过怎么来给客户谈？怎么催收的事情？
周强：没有。
吴丹红律师：首先一个就是，当地除了金辉小贷以外，还有多少像这种类似的小额贷款公司存在？金辉小贷在当地的规模怎么样？
周强：规模在当地算中等。最开始的时候应该有20来家。
吴丹红律师：没有形成垄断？
周强：注册资金有3亿的，我们只有1.5亿。
吴丹红律师：业务规模是不是中等？
周强：业务规模肯定和资金大的有差距。
耿昊2律师：你有银行从业经历，具体做什么？
周强：从事信贷工作、银行叫做零售业务板块，也就是个人信贷业务板块。
吴丹红律师：以你在银行工作的经历来看，他的经营放贷业务是否合法？
周强：小贷公司的整个放贷都是参照银行的方式在进行。都是合法的。
吴丹红律师：你刚才也讲了金辉小贷有砍头息，银行也有预存利息，这种砍头息的做法是否也是合法的？
周强：我刚才说了，在我们理解不是砍头息。砍头息我也不懂，从我的理解砍头息是以预售砍头息为目的，预收利息是为了方便客户还款，而且预售这一点利息几天这一点，对客户的所有收入并没有影响。我们没有要收砍头息。
吴丹红律师：不准确？
周强：是的。
吴丹红律师：监管印章、U吨的目的？
周强：是对无抵押贷款做出来的一种监管资金走向的一个方法，因为他没有任何抵押的情况下，我们不知道这笔资金走向。相当于银行信贷业务中的封闭性运行方式。因为这笔钱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来，这个是要有预计的，如果没有监管，容易导致客户把资金挪用了。但是在这总情况下，还是有客户把资金挪用了。
吴丹红律师：监管的过程中，是否允许公司正常使用这些印章、U吨？
周强：全部都是允许的，不影响他们的使用.
吴丹红律师：其他人的客户如果不按时还款，有没有用暴力或者软暴力去催收？
周强：我不知道。
吴丹红律师：对有些还款困难、还不上的情况，金辉小贷公司是否会给他优惠、减免利息？
周强：在解决还款的时候，会有这种。
吴丹红律师：什么情况会？
周强：例如有抵押，但是借款人出现了意外事故死了，家里老婆带了两个小孩，像这种情况下实际上借款十几万，对这部分客户就基本上没有收贷款了，我们也没有去执行他的房产，也并没有向他催收，就挂账了。其他的就是有一部分客户就是，在还款的时候，确实有困难，还是有还款意愿，出现了还款困难的情况，我也会申请减免利息。
吴丹红律师：这样算下来，呆账、坏账度不多？
周强：金融环境太差了，老赖很多，小贷公司基本没法进行。通过审计报告也可以已看出，有大量的不能够清收的，老赖拿他们没办法，基本上没有盈利。
吴丹红律师：起诉书提到的盈利数额是否属实？
周强：对呆账坏账没有进行核算。我的专业知识无法判断，但是如果算上呆坏账应该整体是亏损。
王兴律师：在支付本金的时候，直接扣除利息，这个叫砍头息？
周强：是的。我们也是这样理解的。
王兴律师：你们也是这样操作吗
周强：我们没有这样操作。他该存利息就存利息，预收一小部分利息。
王兴律师：你提到你们每笔贷款都按照要求做了报备？
周强：是的。
王兴律师：按要求做了报备之后，主管部门有没有告知你们的贷款属于违法？
周强：我没去参与报备，报备人员更清楚。
王兴律师：有没有哪个主管部门跟你们确认，哪个业务是违法放贷？
周强：没有。
王兴律师：起诉书指控说金辉小贷公司一共非法放贷一千六百余笔，我想知道你们一共有多少笔贷款业务？
周强：我没有统计，以统计为准。
王兴律师：除了这1600余笔，还有没有合法放贷业务？
周强：我理解都是合法放贷。
王兴律师：合法放贷的金额？
周强：这个我不清楚，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王兴律师：你说获利金额不对，你们这个营利情况在同行之间算好的，还是差的？
周强：如果算上呆坏账，基本就是亏损。
王兴律师：你们坏账比例有多大？
周强：以审计为准。
王兴律师：你在金辉小贷的待遇没有银行好？
周强：是的。
王兴律师：除了工资，还有年终奖？
周强：有。
王兴律师：还有没有其他的额外待遇？
周强：车有使用权。
王兴律师：这种福利在你们金融行业里头算是很出格的待遇吗？
周强：不算。普通企业都有。跑业务都用车。
王兴律师：你了解不了解曾建斌或者三汇的评价？
周强：金融机构对三汇公司的，都是各家银行的信用优质企业。
王兴律师：有没有其他的社会上的恶名？
周强：没有。
王兴律师：你对曾建斌怎么评价？
周强：做事非常认真，也很敬业，做事喜欢亲力亲为。
王兴律师：有没有对客户、上下游的企业，爱欺负人、霸道？
周强：这个不了解。
王兴律师：你了解卢善文吗？
周强：没什么接触。
王兴律师：本案中其他的被告，你都认识吗？
周强：大部分不认识。
王兴律师：你们这21个人有没有集中一起开会？
周强：没有。
王兴律师：你能不能明确，你在哪个时间、哪个地点加入哪个违法犯罪组织？
周强：没有加入违法犯罪组织。
梁雅丽律师：关于风险保证金，我想问对你们金辉小贷，是不是每一笔都会收风险保证金？
周强：我对这个风险保证金的问题不清楚。
审判员罗毅：对周强的发问结束。
王兆峰：还要问涉黑的问题。周强，你是2011年加入金辉小贷？
周强：是的。
王兆峰律师：你在加入金辉小贷的时候，听没听说过起诉书指控的绿湾春、新时空茶楼时间？
周强：没听说过。
王兆峰律师：你当时有没有认识到你参加的是一个黑社会性质组织？
周强：我之前说过，我没有想到自己参加的是一个黑社会性质组织。
王兆峰律师：如果你知道？
周强：我肯定不会，我没有理由在2011年这个时候，应该说是家庭幸福吧，个人社会地位也有，小孩刚刚出生一年另几个月，加入这个组织，我主观上没有这个意愿.
王兆峰律师：曾建斌作为三汇公司的负责人，你在工作上是不是上下级关系？
周强：中间还有一级，总经理还有一级。我们的工作是受总经理领导。
王兆峰律师：直接安排是郭进安排多一些？
周强：是的。
王兆峰律师：你和曾建斌、郭进除了工作上的关系，还有没有其他的组织关系？
周强：没有。
王兆峰律师：你的薪酬待遇，在小贷同行里算高的吗？
周强：也不算。
王兆峰律师：你无论是车、薪水，除了这些薪酬待遇以外，有没有还有其他的公司给你的额外的报酬？
周强：没有。
王兆峰律师：有没有说因为你参加了什么组织给你奖励？
周强：更没有。
王兆峰律师：你在小贷工作期间，因为给其他部门有接触，有没有成文或者不成文的规定，说有违法犯罪活动必须参加，出事由公司善后。
周强：没有，从来没有听说过。
王兆峰律师：就你这个工作过程中，肯定也听到社会对三汇、曾建斌的评价，包括对小贷公司，是什么评价？
周强：我听到的评价对三汇还是很好的信用，在银行是3A级信用企业，在税务也是纳税大户。在社会上也是获得好评的。
王兆峰律师：整个绵阳大概小贷公司有多少家？
周强：最开始有20多家。包含市里、县里。
王兆峰律师：金辉小贷公司对其他小贷公司设立、经营能够对人家进行干预、控制吗？
周强：没有这种可能。
魏军律师：发问之前，向合议庭做一个申请。从印证的角度来讲，很多问过郭进的问题，需要向周强核实，另一方面需要结合起来判断。为了节省庭审时间，不为了印证而发问。申请在质证时，如果需要补充发问，再发问。合议庭是否准许？
审判员罗毅：本庭同意。
魏军律师：加入小贷公司，先辞职还是先去的？
周强：小贷公司找到我，再辞职。
魏军律师：筹备期间没有发工资？
周强：没有。
魏军律师：什么时候开始领取工资？
周强：2011年11月到公司，公司已经成立了。
魏军律师：筹备期间没有收入？
周强：筹备期间我在银行上班。
魏军律师：筹备期间挂名？
周强：需要银行从业人员参与。那时候挂名。
魏军律师：你没有参与公司章程、流程的制定？
周强：没有，不了解。
魏军律师：没了解？
周强：不需要了解。
魏军律师：是否有法律顾问？
周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魏军律师：成立的时候有没有？
周强：好像没有。
魏军律师：电话催收的频率一般是多久？
周强：对客户催收，每个客户不一样，各人对自己的客户进行催收。
魏军律师：上门催收是怎么催收？
周强：我没法回答你这个问题。要有具体指向才能回答。
魏军律师：上门有没有殴打、侮辱、威胁？
周强：没有。
魏军律师：是否了解邓军？
周强：不太了解，认识。
魏军律师：多大年纪？性格特点？
周强：不知道。
魏军律师：您们公司员工你不清楚？
周强：我不负责人事。
魏军律师：有没有客户因为你们催收而报警？
周强：我经办的客户没有。
魏军律师：除了你经办的？
周强：没有听说。
魏军律师：回答公诉人讯问的时候你说到有银行介绍客户？哪种类型的？
周强：还是根据不同客户的类型，才能说。
魏军律师：银行介绍的客户多不多？
周强：我这边不多。
魏军律师：给你介绍的是哪种类型？
周强：基本上是过桥。
魏军律师：是为了给你们，还是他们为了收回贷款？
周强：为了收回贷款。
魏军律师：有没有因此对银行人员送钱表示感谢？
周强：不会。其实还有银行把我们的钱骗进去，我们的钱还不出来了，这种情况很多，所以小贷经常不愿意做这种过桥业务。本来是解决他们的问题，结果最后受损的是我们。
吴丹红律师：你在侦查阶段曾经说过，公司的人员架构、资格分工等等内容，这些内容是出于公司的经营管理，还是违法犯罪？
周强：肯定是基于公司的正常经营管理，一个正常的公司经营管理行为。
吴丹红律师：曾建斌有没有指使你实施违法犯罪？
周强：没有.
吴丹红律师：你有没有看到曾建斌或者其他人实施违法犯罪？
周强：没有。
吴丹红律师：你笔录中提到每个月高管拉贷款的任务，这个拉贷款的行为是否是合法行为？
周强：拉贷款不准确，我们有自己认识的客户，绵阳市场钱少，市场上需求大，不需要去拉。
吴丹红律师：你笔录这个说法不准确？
周强：是的。
吴丹红律师：你都是否定回答，你为什么要有认罪的行为？怎么想法？
周强：我认罪认罚我认了的，我也签署了具结书。从这段时间来看，小贷公司有一些不合规的地方，我个人认为是存在的，这也是我签署认罪认罚的一个主要原因。
吴丹红律师：你认为这个不合规跟犯罪，甚至涉黑可以画等号吗？
周强：这个公诉人、审判员、审判长来判定，我没法判定。
吴丹红律师：你怎么认识？
周强：我作为我个人来说，我没有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的主观意愿，这么十来年在小贷公司我从来没有对客户有什么违法行为。我是个共产党员，我这么多年品行良好，我个人还在资助贫困大学生、留守儿童这些，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都是自己默默地做。对我个人来说，没有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的主观意愿。但是有句话说男怕入错行，如果我在不知晓的情况下参加了黑社会性质组织，我该认也就认了。
审判员罗毅：传被告人卢善富到庭。卢善富你可以坐下回答问题。被告人卢善富，公诉机关向本院提交的你的认罪认罚具结书，现在想你核实认罪认罚情况，法警，将认罪认罚具结书交给被告人卢善富查看。被告人卢善富，认罪认罚具结书上面的签名、捺印是否是你本人签署？
卢善富：是。
审判员罗毅：签署时你的辩护人是否在场？
卢善富：是。
审判员罗毅：是否是你的真实的意思表示？
卢善富：是。
审判员罗毅：是否自愿认罪，接受法律处罚？
卢善富：是。
审判员罗毅：是否接受公诉机关的量刑建议？
卢善富：同意。
审判员罗毅：现在对被告人卢善富针对丰泰案件进行讯问、询问。首先由公诉人对被告人卢善富进行讯问。
公诉人罗明川：你在公安机关所作供述，是否属实？
卢善富：属实。
公诉人陶源：公安机关对你讯问过程中是否有刑讯逼供等非法取证行为？
卢善富：没有。
公诉人罗明川：丰泰事发当天，是你自己去的，还是别人叫的？
卢善富：叫的。
公诉人罗明川：谁叫你去？
卢善富：不是蒲永亮就是唐勇
公诉人罗明川：跟你怎么说的？
卢善富：说发生了纠纷。一开始没跟我说具体情况，后来说他们发生了纠纷。
公诉人罗明川：你通知了谁？
卢善富：张明。
公诉人罗明川：为什么？
卢善富：当时让我们通知。
公诉人罗明川：三汇人员是否打了丰泰员工
卢善富：我去的比较晚，有个救护车停在坝子头了。
公诉人罗明川：你有没有上到楼上？
卢善富：上了。
公诉人罗明川：有哪些人在现场？
卢善富：我记不起了。
公诉人罗明川：有曾建斌吗？
卢善富：我记不起了。请法院查实为准。
公诉人罗明川：2014年-2015年你是否在宏坤任职？
卢善富：在。
公诉人罗明川：什么部门？
卢善富：后勤部门。
公诉人罗明川：宏坤公司的后勤部门有没有采购相关的物资、材料？
卢善富：没有。
公诉人罗明川：有无拉建筑材料到紫金城工地？
卢善富：不知道，我没有拉。
任星辉律师：你刚刚说在侦查机关所作的供述属实，但是我注意到，你给公安机关多次表示，会如实回答，但是存在不同之处。我向你核实，关于谁喊你去，你最初说是卢善文，现在说蒲永亮或唐勇？
卢善富：当时我从来没有进过派出所，警察问了这个，我就吓到了，最早说是卢善文，给我看了我们的通话记录，说不是卢善文。
任星辉律师：你最初给侦查机关反映，说叫了曾光建、熊瑞堂，后来说不是，为什么最初说喊了曾光建、熊瑞堂？
卢善富：当时吓到了，五十多岁了，从来没有进过派出所，也没有问过。当时考虑是熊瑞堂、曾光建有车子，下来过后我就想这个事情，公安机关可以调取我喊他们没得，最后一次我说我和张明打出租车过去的。
任星辉律师：所以，有些事情记不清了？
卢善富：是。
任星辉律师：给你打电话的，有没有明确告诉你丰泰发生了什么？
卢善富：只是说发生了纠纷。
任星辉律师：你通知其他人，有没有告诉他们去丰泰做什么？
卢善富：我只是通知了张明，当时在人和逸景，我说过去看一下。
任星辉律师：接到电话就出发了吗？
卢善富：当时接电话时在人和逸景，我也没有车，等了一下车。那个地方出租车很少。
任星辉律师：人和逸景到丰泰多远？
卢善富：十多公里
任星辉律师：你到丰泰看到什么？
卢善富：救护车把人载走了，我看到通道有人在往上走了，我就跟着跑进去了。跑到二楼去，我看到曾建斌那个司机蒙着眼睛，说糟了糟了，喷了辣椒水。当时文红军、曾和平在那里。
任星辉律师：当时警察已经在那里？
卢善富：在那里。警察在办公室门口。
任星辉律师：你从到丰泰、离开丰台多长时间？
卢善富：几十分钟。
任星辉律师：你后勤是管整个宏坤的后勤还是人和逸景的后勤？
卢善富：我在管人和逸景的后勤，也在管三汇世纪香颂酒店的后勤，当时管这两个。也就是协助曾和平在管后勤。
任星辉律师：宏坤公司当时有几个工地？
卢善富：罗先伦在管那两个工地，人和天地、玫瑰花城，我管这个人和逸景、三汇金座。
任星辉律师：你认不认识文红军？
卢善富：认识。
任星辉律师：文红军在做什么？
卢善富：当时也没做啥子，当时他和李芳清在合伙钢筋班组。
任星辉律师：他有没有在人和逸景上干活？
卢善富：他是和李芳清搭伙，公司有事情都是找李芳清。
任星辉律师：2015年，你和文洪军在工作上有没有联系
卢善富：没有什么联系，有事情都是和李芳清沟通
黄娇律师：刚刚公诉人有问到你丰泰紫金城那个项目，宏坤公司有没有采购物资，你说没有。你当时管理那几个工程，只有人和逸景和时吉祥颂。也就是说丰泰紫金城的项目不归你管？
卢善富：是。
黄娇律师：不清楚物资采购情况？
卢善富：这个不清楚的。
黄娇律师：丰泰这个事情事后警察有没有找你问过话？
卢善富：从来没有找过我问话。
王兆峰律师：当时有人给你打电话到现场，说没说因为啥发生的纠纷？
卢善富：没有。
王兆峰律师：说没说喊你去打架？
卢善富：就说发生了纠纷，没说去干啥。
王兆峰律师：去的时候拿棍棒、器械了吗？
卢善富：没有，我坐出租车去的。
王兆峰律师：你在现场看到曾建斌了吗？
卢善富：我说实在话，曾建斌确实我想不起了，我看到了文红军他们。曾建斌是否在场，以法院核实为准。
王兆峰律师：法院自然会查明。你记得就记得，记不起就记不起。你在现场看到他了吗？
卢善富：我确实记不起了。
王兆峰律师：你在现场看到三汇的人与丰泰的人打架了吗？
卢善富：当时我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来的时候救护车已经载着人，最后办案单位告诉我是何峰。
王兆峰律师：你去的时候冲突已经结束了？
卢善富：是，他们的纠纷我根本不晓得。
王兆峰律师：你破坏门锁了吗？
卢善富：我肯定没有。
王兆峰律师：你看到是谁把门锁破坏掉了吗？
卢善富：没有。
王兆峰律师：你看到警察了没有？
卢善富：上楼看到办公室门口。
王兆峰律师：你看到在现场警察有用催泪瓦斯吗？
卢善富：我当时上楼碰到曾建斌那个胖子司机，我不晓得叫啥子，他捂着眼睛。
王兆峰律师：这个事情持续了多长时间？
卢善富：最多十多分钟。
王兆峰律师：你知道最后公安机关怎么处理、怎么定性的？
卢善富：这个我不知道。
吴丹红律师：你说去的目的没有说去打架。你笔录说喊你过去是去扎扎场子，并且解释说是去打架，这个陈述不一样？
卢善富：我不懂扎场子是什么意思。
吴丹红律师：你不懂扎场子这个话，为什么会出现扎场子这个话？
卢善富：记不起来了。
吴丹红律师：你自己有没有讲过这句话？你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是不是你讲的原话？
卢善富：这个我确实记不起了。当时说扎场子这个话，我不懂这个意思。
王兴律师：你解释第一次到派出所紧张，为什么会认为是卢善文打电话通知你？
卢善富：平时卢善文打电话比较多。工地上有啥子找我。我也不晓得怎么从口里面说出来是卢善文
王兴律师：是否是你说的卢善文通知？
卢善富：是我说的。
王兴律师：如果公安没有核实你的通话记录，你能够自己想起来不是卢善文通知你吗？
卢善富：他每回问我我都在想这些问题。
王兴律师：丰泰的回忆你的记忆准确吗
卢善富：我的记忆不是很准确，大致是一样的。
王兴律师：他为什么通知你就去？
卢善富：他们蒲永亮也好、唐勇也好、卢善文也好，都是我领导，喊我做啥子就做啥子。
王兴律师：不是卢善文通知的，那与他有什么关系？
卢善富：通知这个事情跟他没得关系。
王兴律师：你记得丰泰这个事情是哪一年发生的吗
卢善富：（回忆）2015年还是2017年。
王兴律师：英才学校的教师公寓是哪年？
卢善富：不晓得。
王兴律师：教学楼呢？
卢善富：就是最近几年。具体不晓得。
审判员罗毅：下面针对新时空茶楼事实讯问发问。
公诉人宋志强：针对丰泰事情，公诉人想对卢善富补充讯问两个问题，请法庭准许。
审判员罗毅：刚才已经问过了，现在直接针对新时空茶楼进行讯问、发问。
公诉人宋志强：好。卢善富，讯问的时候，注意一下，你回答公诉人和辩护人的问题的时候，我看见你比较紧张。首先放松，是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听见没有？
卢善富：是
公诉人宋志强：对于新时空茶楼这件事情，你是否参与？
卢善富：（犹豫）
审判员罗毅：卢善富，如实陈述。
卢善富：新时空这个，说实在的，我和办案机关也说了，我确实不晓得怎么说。
公诉人宋志强：你参与没参与？你直接向法庭陈述你参与没有！
卢善富：（犹豫、擦眼泪）
公诉人宋志强：这个问题不回答， 我问你下一个问题？请你控制你的情绪。2004年是否在修三汇绿岛？
卢善富：是。
公诉人宋志强：张学财你认识吗？
卢善富：认识
公诉人宋志强：在2004年是不是三汇绿岛的班组长？或者在这里做工程？
卢善富：水电班组长。
审判长李勤：卢善富，你需要休息一下吗？
卢善富：不要。
何冰冰律师：我看他心脏有些不舒服，看是否需要检查一下。
审判长李勤：本庭同意，带卢善富休息。休庭。
18:40
公诉人宋志强：现在能不能接受讯问？
卢善富：能。
公诉人宋志强：魏奎在2004年三汇绿岛是不是施工组组长？
卢善富：是。
公诉人宋志强：杨学文是不是施工组组长？
卢善富：杨文学？当时是施工班组长，但是不是修三汇绿岛，应该是在修建材市场或者三汇五金市场。
公诉人宋志强：刘志国呢？
卢善富：他是当时货车司机。
公诉人宋志强：修三汇绿岛的时候你是做什么
卢善富：保管、后勤，三汇绿岛的后勤。罗先伦管一个地方，我管一个地方。
公诉人宋志强：新时空茶楼这个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卢善富：最后我知道。他们修8号楼的工人在摆，工人说卢善文他们发生了什么纠纷，提审的警官好像说卢善文关了一晚上。
公诉人宋志强：事后听说的？
卢善富：是的。
公诉人宋志强：朱国虎是什么人？
卢善富：是8号楼的木工班组。
公诉人宋志强：范林海是否是班组长？
卢善富：他应该是。
公诉人宋志强：这个三汇绿岛的时候，当时的项目经理是谁？
卢善富：李少华还是哪个？全负责的是卢善文。
公诉人宋志强：曾和平在这个项目里面有没有负责？
卢善富：他具体负责哪一个我记不清了。
公诉人宋志强：他在项目上？
卢善富：在项目上。他也在花园市场的项目上。
任星辉律师：你当时负责保管和后勤，是你自己直接负责还是还有你管理的人员？
卢善富：当时三汇绿岛我负责后勤，搭着保管在做……
任星辉律师：你下面是否还有其他人？
卢善富：和我一起的还有任仁。
任星辉律师：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是底层员工？
卢善富：是的。
任星辉律师：当时的工作有没有准确的上班时间，比如朝九晚五双休？
卢善富：没有。我和罗先伦、任仁都住在工地上。
任星辉律师：你当时有没有去茶楼喝茶、打麻将的习惯？
卢善富：那个时候根本没有时间去，时间紧得很，老板也管的很紧。我刚来绵阳的时候不是很熟，来了三四年都是在工地上，修花园市场等，在工地上没出去，处理钢管材料的时候才要出去。
任星辉律师：魏奎、张学财、魏文学这些人你还有联系吗？
卢善富：后面基本上没有联系。
任星辉律师：你关押之前他们还在做三汇工程吗？
卢善富：没有，张学财在三汇绿岛后没有做了，魏奎在2期做了就没做了。
任星辉律师：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张学模的人？
卢善富：没有这个人，有个陈学模。
任星辉律师：当时有无请其他人到公安机关办事？
卢善富：我后来回忆起，第二天打电话，他说卢善文他们在做什么，我才晓得。
任星辉律师：陈学模你认识？
卢善富：认识，以前关系还比较好，他在工地上送材料。
任星辉律师：罗俊平认识吗？
卢善富：认识，曾建斌的司机。
任星辉律师：后来又联系吗？
卢善富：他没给曾建斌开车后，在卫生巷开了个洗车行。有时候要跟他联系，曾和平给我的电话……
审判员罗毅：任律师，问题不要发散太远？
任星辉律师：不是我发散，是他回答的太发散。什么时候不给曾建斌开车？
卢善富：记不清楚，没开车后就在搞停车场。
黄娇律师：你知道新时空茶楼在哪里吗？
卢善富：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
王兆峰律师：新时空茶楼发生以后，你有没有感觉社会上对三汇公司的声誉有什么影响？
卢善富：这个不清楚。
王兆峰律师：有没有人因为这个事情别人很害怕你？
卢善富：这个不清楚。
王兆峰律师：这个事情发生后，到这次案发，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公安找你调查？
卢善富：没有。在逮捕过后找过我。
吴丹红律师：你的笔录还有当庭，都说的是对新时空茶楼这个事情没有参与，为什么要认这个罪？
卢善富：当时我想到我本人的家庭条件，根据家里面我老婆有病，儿子又是残疾，先天性的智力缺陷，我自己又是个高血压，已经六十多了，考虑到自己的问题……
吴丹红律师：你是考虑自己的问题，不是因为案件？
卢善富：是。
吴丹红律师：你刚才在庭审没有控制住哭，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冤枉啊？你真实的感受？
审判员罗毅：这个问题与案件无关，你可以不回答，可以不回答。吴丹红律师律师，继续发问。
吴丹红律师：我没有别的问题。
唐静律师：曾和平不仅仅负责三汇绿岛项目，花园市场那边也在做？
卢善富：是。
审判员罗毅：现在针对英才教师公寓的事实讯问发问。
公诉人罗明川：英才中学教师公寓进场前，宏坤公司有没有组织开会？
卢善富：我记不清楚了。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有没有参加？
卢善富：参与了。
公诉人罗明川：现场多少人参与
卢善富：几十一百人。
公诉人罗明川：现场有没有人安排指挥？
卢善富：我过去过后……
公诉人罗明川：你就简要回答有没有？
卢善富：……
审判长李勤：问下一个问题。
公诉人罗明川：卢善文、曾和平是否在场？
卢善富：来了的。
公诉人罗明川：有没有发生肢体冲突？
卢善富：小区这边，我在另外一边，隔了可能有一百、两百米。我在另外一边。有拥挤，具体我没看到。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现场有没有人员受伤？
卢善富：冯登云被村民砸了个洞。我和蒋劲松送到医院的。
公诉人罗明川：村民有无受伤？
卢善富：我不知道。
公诉人罗明川：有无组织参与人员聚餐？
卢善富：有。
公诉人罗明川：聚餐和医药费最终是谁承担？
卢善富：当时是蒋劲松垫的……
审判员罗毅：被告人卢善富，说清楚了就行了。
公诉人罗明川：医药费最终是谁承担？
卢善富：我不知道。
任星辉律师：你到现场之后你做了什么？
卢善富：我是后勤整理材料，最早是一个装载机来推，推的时候有一个村民趴到装载机上面，我就过去把他喊下来，问他是谁。他可能是五十来岁，我说怕发生冲突，一直在那边。等着冯登云的工人受伤后，喊我到医院去包扎，回来后就搭完了。
任星辉律师：你去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警察？
卢善富：一早去没看到警察来，我走的时候警察过来了。
任星辉律师：你管后勤，搭彩钢墙的造价你清楚吗？
卢善富：这个我不知道，招标办的清楚。
任星辉律师：当天有运送材料到现场吗？
卢善富：这个我不清楚。这个是前两天就准备好了，当天拉过去。
任星辉律师：当天有无学校的人？
卢善富：有学校的人，还有无人机。
任星辉律师：当天有无人介绍项目情况？
卢善富：我不清楚，我没有管项目，只是管材料。
黄娇律师：你当天过去是工作需要还是有别的原因？
卢善富：工作需要。
黄娇律师：这个事情发生后，警察有没有找过你？
卢善富：没有。
王兆峰律师：有没有说让你去现场干什么？干活的，还是打架的?
卢善富：负责后勤的，到现场我们只是提供材料。
王兆峰律师：现场这些人去，你是组织这些人去，是你叫人去的吗？
卢善富：不是我叫的。
王兆峰律师：警察去了以后，是不是两边就冲突停止了？
卢善富：当时警察来的时候我们就走了，给冯登云包扎去了。
王兆峰律师：事后聚餐？
卢善富：中午聚餐。
王兆峰律师：平时也有聚餐吗？
卢善富：也有。
王兆峰律师：认识郭五强吗？
卢善富：认识。
王兆峰律师：有没有因为郭五强在场与村民发生纠纷，受到表扬？
卢善富：我记不清了。
吴丹红律师：项目背景是否了解？手续是否齐全？
卢善富：手续应该是齐全的。
吴丹红律师：这项目有没有在政府备案？你们进场有没有相关部门许可？
卢善富：不是我管的范围，这个不是我在跑，是项目经理负责。
吴丹红律师：小岛村民为什么要阻工？
卢善富：我不清楚。
吴丹红律师：有无提出要求？
卢善富：没有，我不清楚。
吴丹红律师：矛盾是与学校还是与施工方之间？
卢善富：我很少过去，不知道。
吴丹红律师：有无与学校商量？
卢善富：我不知道，项目管理上在接触。
吴丹红律师：当天村民在干什么？
卢善富：他们用砖头砸。
吴丹红律师：冯登云被砸哪里，严重吗？
卢善富：头部。
吴丹红律师：砸的村民有无承担法律责任？
卢善富：没有。
吴丹红律师：你们有无参与殴打村民？
卢善富：没有，当时就把人弄走起
吴丹红律师：起诉书说推搡、打斗，是村民推，还是工人推？
卢善富：我不清楚，我离得远，我没有参与打斗。
吴丹红律师：起诉书说你没有制止，调度人员，是否属实？
卢善富：他们争执在另外一边，我没有调动人员。
吴丹红律师：学校准备的无人机是准备拍摄什么？
卢善富：拍摄现场，当时无人机拍到当时的情形。
吴丹红律师：你们在场有无人员拍摄现场？
卢善富：没有。
吴丹红律师：警察怎么处理的
卢善富：警察在教师公寓没有抓人。
吴丹红律师：你说你没有参与打架、调度，为什么认聚众斗殴，是否理解这个罪名
卢善富：（不语）
吴丹红律师：你的律师是否和你解释过？
卢善富：我刚刚说了，是考虑家庭和本人的情况。
张召怀律师：你刚刚说，发生打斗你在另一边？
卢善富：是。
张召怀律师：你说你隔了一两百米，没有看到打斗现场？
卢善富：看不清楚，只看到有人说在那边拥。
张召怀律师：也看不清楚是否有人指挥？
卢善富：看不清楚。
张召怀律师：你笔录说卢善学在指挥打斗，是否属实，还有印象吗？
卢善富：当时他在负责小岛……
张召怀律师：是否你认为他负责小岛，所以分析他在指挥，还是你看到了？有没有看到卢善学在现场指挥？
审判员罗毅：如实回答即可。
卢善富：他在负责，我估计、分析他在安排。
张召怀律师：是你估计、分析他在安排？
卢善富：是。
张召怀律师：起诉书指控你们调动人员增援，是否属实
卢善富：我隔得那么远，他们调不调动我不清楚，我没有。
审判员罗毅：针对三汇装饰城讯问、发问。
公诉人罗明川：在三汇装饰城强行进场前，宏坤是否组织开会？
卢善富：开了。
公诉人罗明川：谁组织？
卢善富：卢善文。
公诉人罗明川：都有谁，是否都是拆除项目的班组？
卢善富：班组长、施工员。
公诉人罗明川：是不是那个项目拆除的班组？
卢善富：宏坤公司的班组。
公诉人罗明川：开会有没有要求班组长带人参加？
卢善富：安排了的。
公诉人罗明川：会议有无告知三汇装饰城二楼还有商户未搬离？
卢善富：（未回答）
公诉人罗明川：是否知道2楼还有商户？
卢善富：记不起。
公诉人罗明川：有无人员分工，谁在分工？
卢善富：当时是卢善文，具体是黄江。
公诉人罗明川：人员是怎么分？
卢善富：具体记不清楚。
公诉人罗明川：有无拆除组等？
卢善富：（未回答）
审判员罗毅：公诉人问下一个问题。
公诉人罗明川：参会人员什么时候到场有无要求？
卢善富：要求了的，具体的时间记不起了。
公诉人罗明川：组织人到场，2楼有无商户在场？
卢善富：记不清楚。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多少人参与？
卢善富：几十到一百。
公诉人罗明川：曾和平是否在现场？
卢善富：曾和平要到得晚一些，天亮了才来。
公诉人罗明川：现场是谁在安排？
卢善富：黄江。
公诉人罗明川：你在现场做什么？
卢善富：我主要是听黄江的安排，他需要我们做什么。起诉书说我在秩序组，实际上我在接受黄江的安排。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你是接受黄江的安排？
卢善富：是的。
任星辉律师：你有没有进入三汇装饰城内部？
卢善富：没有。
任星辉律师：黄江给你分配的什么任务？
卢善富：当时我就在二楼的平台上站起，我在二楼上维护秩序。
任星辉律师：你在二楼期间，有没有秩序混乱？
卢善富：没有。
任星辉律师：有没有人要进去，你拦着？
卢善富：没有。
任星辉律师：现场有没有看到警察？
卢善富：现场没有警察，我在二楼挨着厕所中间，不晓得外面的情况。
黄娇律师：这个工作与其他拆除工作是否一样？
卢善富：我觉得是正常的。
王兆峰律师：清场的背景是什么？是不是有人不愿意搬走？
卢善富：当时开会说有一部分商户到期了不愿意搬走。
王兆峰律师：不愿意搬走的理由是什么？
卢善富：不晓得。
王兆峰律师：开会的时候曾建斌在场吗？
卢善富：不在场。
王兆峰律师：当时开会说如何清场没？
卢善富：说把屋头那些除了家具都可以砸掉，反正也么得了。
王兆峰律师：能挪动的物品要保留？墙上的东西可以拆除？
卢善富：是。
王兆峰律师：拆除过程中，你参与拆除檀香世家这个商户了吗？
卢善富：我不在里面，不清楚。
王兆峰律师：你有没有看到谁去拆除的这家？
卢善富：具体是谁我不清楚。
王兆峰律师：事后你有没有听说檀香世家报案、索赔？
卢善富：这个我不清楚。
吴丹红律师：三汇装饰城这个升级改造，你知道为什么要升级改造？对商户有什么好处？
卢善富：这我不了解。
吴丹红律师：6月19日搬迁、拆除这个事情，有没有跟政府部门报备过？
卢善富：这个不是我的范畴，我不清楚。
吴丹红律师：商户如果不搬离，会不会对你们商场造成损失？
卢善富：影响工期。
吴丹红律师：对你们公司造成的损失大不大？
卢善富：不晓得，我不是市场上的人，影响好大我不清楚。
吴丹红律师：曾建斌或者三汇公司有没有对参与这次拆迁的人员进行物质奖励？
卢善富：不清楚。
王兴律师：开会的时候，卢善文讲了什么？
卢善富：安排工作。
王兴律师：对拆除工作有提出具体要求吗？
卢善富：记不清楚了。
王兴律师：黄江是具体负责？
卢善富：总负责的组长是卢善文，副组长是黄江。
王兴律师：是不是项目经理是黄江？
卢善富：是。
王兴律师：市场管理人员有无参会？
卢善富：记不清楚。
王兴律师：拆除现在有无市场管理的人？
卢善富：记不清楚。
王兴律师：你说曾和平到的比较晚，那卢善文呢？
卢善富：他到的早一点，开工的时候就到了。
王兴律师：现场他做了什么？
卢善富：没有做什么。
王兴律师：黄江在现场做什么？
卢善富：在现场具体负责。
程小洋律师：在会上有没有公司领导讲，这一次的拆除是向公安等有关部门报备了？
卢善富：这个记不清楚。
程小洋律师：有没有领导要求班组长必须到场，而且工人必须参加。
卢善富：这个应该是要求过。
程小洋律师：参与会议和施工的大概有多少个班组？
卢善富：这个我记不清楚，反正班组比较多。
程小洋律师：是两三个还是十个以上？
卢善富：这个记不清楚。反正比较多。
程小洋律师：大概多少？
卢善富：我记不清楚了，没法说，反正比较多。
程小洋律师：你是不是秩序组？
卢善富：我是后勤组的。
程小洋律师：当天只有拆除组或者秩序组，你是哪个组？
卢善富：我是后勤组的。
程小洋律师：你不是秩序组的？
卢善富：我是后勤组的，听黄江的指挥。
程小洋律师：你说你一直在二楼的平台，站在二楼平台还有哪些人？
卢善富：后勤的人，保管的这些。
程小洋律师：还有其他人吗
卢善富：没有。反正就是后勤保管人员，其他的没有注意。
程小洋律师：你们站在那里做什么？
卢善富：我没有做什么啊。
程小洋律师：你们的任务就是站在那里，不需要做什么？
卢善富：（未回答）
审判员罗毅：现在就违法事实讯问发问。
公诉人宋志强：被告人卢善富，起诉书指控的这起违法事实，这起事实你是否还记得起来，2005年12月25日，三汇绿岛这个，你也受伤了的，我们核实的时候你也没说，这个事情你记得吗？
卢善富：记不起了。
审判员罗毅：辩护人是否发问？
任星辉律师：没有问题。
审判员罗毅：现在针对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的事实讯问、发问。
公诉人邱剑波：你什么时候进入三汇系公司工作？
卢善富：2000年或者2001年，中途2008年、2009年出去了两年。2014年出去了接近一年。
公诉人邱剑波：案发前你的工作职责是什么？
卢善富：一直是保管，到16年还是17年就是宏坤公司后勤主管。
公诉人邱剑波：宏坤公司使用哪些班组由谁来决定？
卢善富：招标办，还有有几个领导嘛，像卢善文、曾和平他们几个，还有项目经理、技术负责人那些嘛。
公诉人邱剑波：在丰泰紫金城这个项目中，班组是过去施工的吗？
卢善富：不是过去施工的。
公诉人邱剑波：他们是去干什么？
卢善富：肯定就是打架、维护秩序那些。
公诉人邱剑波：去丰泰紫金城，是不是你的本职工作？
卢善富：不是，是领导安排。
公诉人邱剑波：哪个领导？
卢善富：蒲永亮或者唐勇嘛。
公诉人邱剑波：既然不是你的本职工作，你为什么要去？
卢善富：这个在里头上班嘛，领导喊着去就去了。
公诉人邱剑波：你的意思是，虽然不是你的本职工作，领导喊还是得去？
卢善富：是。
公诉人邱剑波：英才学校、三汇装饰城，公司是否会给班组或者民工支付费用？
卢善富：没有。
公诉人邱剑波：没有支付费用，他们为什么去？
卢善富：他们在里面做工程。
公诉人邱剑波：既然在三汇做工程，一定是想得到薪酬，对不对？
卢善富：对。
公诉人邱剑波：既然这个没有薪酬，跟他们做工程有什么关系？
审判员罗毅：公诉人，他已经回答清楚了，问下一个问题。
公诉人邱剑波：这三个事情，通知他们到场，他们如果不到场，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卢善富：可能拿工程的时候，可能会少拿一些。
任星辉律师：你到三汇之前，你做的什么工作？
卢善富：以前在上海嘛，云南嘛，建筑打工。
任星辉律师：你说你2008、2009年出去了两年，出去做什么工作
卢善富：也是搞建筑。
任星辉律师：16、17年开始担任后勤主管，职位是否就是起诉书描述的后勤经理？
卢善富：是。
任星辉律师：后勤主管只有你一个人、
卢善富：两个人。
任星辉律师：另外一个人？
卢善富：罗先伦
任星辉律师：工作有无区别？
卢善富：两个各负责各的项目上的材料，我只是多一点协助几个工地材料的调配。
任星辉律师：案发前你是否还在该职位？
卢善富：是。
任星辉律师：收入除了工资还有无补助？
卢善富：我与罗先伦同等的情况下，我还要比他少100元，这几年还要少500元，他有车子，给补助了油费。2021年的时候公司改革，我比他高200元，但是他有报销油费500元。
任星辉律师：你说你的待遇比另外一个主管低一点？
卢善富：是。
任星辉律师：同行业职位的工资水平？
卢善富：低的，前几天进来一个，说随便加起来工资是一万多。
任星辉律师：那为什么还要留在宏坤？
卢善富：这么多年了，我岁数大了，宏坤的工资每个月都兑现。之前外面也有人喊我去，我没去是考虑到不是每个月按时发放工资。
任星辉律师：你有没有因为去了丰泰、小岛这些单独给你发补助，给你增加工资？
卢善富：这些没有。
任星辉律师：起诉书指控的其他的20个人，你都认识吗
卢善富：冯廷州我不认识，从来没见过。周强我也没见过。
任星辉律师：在这两个人之外，有没有其他的你知道但是没打交道、不熟悉的？
卢善富：这个像文红军之类的，我们基本上没打啥子交道，他只是在以前12年的时候他拉砂石打过交道。陈勇是每年春节维修花园市场来协调保管这些认识的。像郭进、冯定慧这些，是每年开总结会、员工大会的时候，他们坐在主席台上，他们副总那些我们认识。何涌泉很少接触，基本上没接触过。
任星辉律师：曾建斌或者你们公司有没有安排你们21个人开个会，或者搞点集体活动？
卢善富：这个没有。
任星辉律师：起诉书指控的这些人当中哪些是你的亲戚？
卢善富：曾建斌、曾和平、卢高翔是表弟兄关系。卢善文我们是一个姓，他只是善子辈的，辈分一致。
任星辉律师：除了工作上的上下级，亲戚、老乡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关系。
卢善富：其他没有嘛。
任星辉律师：你刚才在回答公诉人讯问的时候讲到，班组参与工程由招标办负责，招标办会征求你的意见吗？
卢善富：不会，与我不相关。
任星辉律师：这些班组能不能承接到工程，与你没有关系吗？
卢善富：没有。
任星辉律师：你和班组是什么关系
卢善富：平时是这样，他需要啥子材料写个单子我买回来，或者租赁回来，是这种关系。
任星辉律师：你有没有就班组的表现向公司反映？
卢善富：我从来不反映这些。
任星辉律师：小岛事件中，英才学校教师宿舍是你们的建筑项目吗
卢善富：是。
任星辉律师：你怎么看待这个项目？
卢善富：是，当时修学校是个公益事业，其他的没想到。
任星辉律师：三汇装饰城是不是三汇旗下的资产？
卢善富：应该是。
任星辉律师：你在三汇系企业任职了二十年，这二十年时间当中，有多少起像丰泰这样的事情？
卢善富：只有这一起。
任星辉律师：丰泰当天你有没有喊人到现场？
卢善富：喊了张明。
任星辉律师：张明是什么身份？
卢善富：是管理人员，管安全的。
任星辉律师：丰泰当天你没有喊民工到现场？
卢善富：是。
任星辉律师：也没有安排张明喊人到现场去？
卢善富：是。
任星辉律师：你在宏坤工作期间，有没有其他人提醒你你加入了一个黑社会性质组织？
卢善富：这个没有
任星辉律师：有没有人因为你在宏坤公司或者三汇公司工作而害怕你？
卢善富：这个肯定没说怕我。
任星辉律师：你刚才提到了你的身体情况和家庭情况，你简要的向法庭做个陈述？
审判员罗毅：这个问题与本案没有多大关系，但是你简要陈述。
卢善富：审判长、审判员，我家里是这种情况，我高血压，2011年4月份做了胃癌手术，老婆子也是高血压、眩晕症，今天没来，估计是这个情况。儿子是天生残疾，只能打点小工，买东西账都不会算。我简要说这一点。
黄娇律师：除了管理工地不一样、工资有区别，你们的工作性质没有任何区别？
卢善富：没有。
黄娇律师：你有没有因为和曾建斌的亲属关系，而有特殊待遇？
卢善富：没有，这个可以调查。
黄娇律师：有无安排你工作无关的事情？
卢善富：没有。
黄娇律师：你离开或者回来是不是自由的，还是有强迫？
卢善富：没有强迫。
王兆峰律师：你离开三汇期间，曾建斌或者公司有没有给你安排什么事情？
卢善富：没有。
王兆峰律师：三汇工作期间有没有下过文件或者讲过，违法犯罪必须参加？
卢善富：肯定没有。
王兆峰律师：你在三汇工作这么长时间，你所了解社会对三汇系公司是什么评价？
卢善富：社会上评价，简单例子，三汇开发的房子房价还能比别人高几百元……
王兆峰律师：为什么高一些大家还愿意买？
卢善富：我也不清楚。
王兆峰律师：是不是因为房子质量好？
卢善富：质量肯定也是大家所认可的。
王兆峰律师：亲戚、同事关系，社会上对曾建斌的总体评价？
卢善富：大体上来说，他是老板，别的也了解不到啥子，只知道他抠，有个名字是曾扣扣。
吴丹红律师：宏坤公司的主营业务是什么？
卢善富：主营建筑业务.
吴丹红律师：与正常经营的公司有无不同？
卢善富：我没发现有啥子不同。
吴丹红律师：你说的三汇层级、分工是基于什么分工？工作还是违法犯罪？
卢善富：基于工作方面的分工。
吴丹红律师：除了你工作职责范围内的事情之外，你有没有接受曾建斌的安排去实施一些违法犯罪的活动？
卢善富：没有。
吴丹红律师：你在三汇公司的工作收入怎么样？
卢善富：个人从开始到三汇公司2001年开始，几百到一千，一千多，两千多，三千，后来到15年四千多点。一直到2021年进来之前，大概可能就是有六千多到七千块钱的样子。
吴丹红律师：还有无其他的收入?
卢善富：年终有点奖金。
吴丹红律师：有无因为违法犯罪给奖励？
卢善富：没有。
吴丹红律师：你把自己定位为打工的人，还是某个组织的成员？
卢善富：我肯定是个打工的人。
吴丹红律师：你说宏坤从不拖欠工资，你不离开还有没有别的原因？
卢善富：就是工资按时发放。
吴丹红律师：其他建筑公司有无类似的班组？
卢善富：建筑公司都是班组凑成的。
吴丹红律师：其余公司发生突发事件会不会通知班组处理？
卢善富：建筑公司应该都是，其余公司我不知道。
吴丹红律师：曾建斌有无喊你去实施违法犯罪活动？
卢善富：没有人给我说违法的事情。
吴丹红律师：你对违法犯罪的事实基本上都是否认的，从你主观意愿上说，你是否认为这是一个黑社会性质组织并且主动加入？
卢善富：主观上没有。
徐莹律师：去丰泰有没有带工具？
卢善富：没有
徐莹律师：你之前有无组织商量分工？
卢善富：没有，因为是突发事件。
徐莹律师：丰泰这个事情，你去的时候没带工具、没做准备，事先也没有商量，你为什么在回答公诉人的时候说是去维持秩序和打架？
卢善富：（未回答）
徐莹律师：如果回答不了就下一个问题。你刚才回答公诉人如果班组不到场就要工程少拿点，你说你主要负责后勤，跟班组投标也没有关系，那班组获得多少工程，这个你了解吗？
卢善富：工地上哪个做得多、做得少，知道一部分。
徐莹律师：你就能确定工程量的多少，就跟参与丰泰、英才、三汇装饰城这三个事情有关系？他们少拿工程和这个有关系吗？
卢善富：不是我做出来的结论。
徐莹律师：那是谁做出来的结论？
卢善富：开会的时候说不去就会少拿工程。
徐莹律师：开会谁说的？
卢善富：拆迁会上听到的。
徐莹律师：笔录你说是听说的。
卢善富：记不清楚。
徐莹律师：你反复强调说三汇不拖欠工资，建筑行业拖欠工资比较普遍吗？
卢善富：建筑行业是比较多的。
徐莹律师：根据你多年从业经验，宏坤施工的管理与其他建筑公司相比的评价？
卢善富：宏坤是比较好的。
徐莹律师：评价一下卢善文？
卢善富：没法评价。
20:10
审判长李勤：今天的庭审到此结束，明天将对文红军等人进行讯问和发问。
14:35
审判长李勤：传被告人何仕武到庭。鉴于何仕武的身体状况，控辩双方在讯问、发问的时候尽量简洁。下午庭审由审判员罗毅主持。
审判员罗毅：法警，为被告人解除戒具。被告人何仕武，你对起诉书指控的事实及罪名有无异议？
何仕武：我在看守所写好了，我与葛绍山律师交流起来存在障碍，我写好给中院……
审判员罗毅：你女儿已经解除葛绍山律师，交给中院了，法院已通知葛绍山律师。
何仕武：有异议，起诉书指控参加黑社会这个有异议，我是他们招聘进去公司的员工，我也不知道三汇公司是黑社会性质组织，我是通过面试、笔试进入的一线员工。我是安全员，有那个证，是面试、笔试录取过去的，是施工现场的一线安全员，负责安全教育、班组开会、工人违规、安全带、安全帽、安全设施进行检查和纠正。不是他们说的三汇公司的中层领导，还说我是积极参与者，这个我有异议。当然，我是一般员工，拿工资要遵守公司的安排，参与的事实是存在的。还有寻衅滋事、聚众斗殴，都是公司领导安排、指派我过去，不是安排我去打架什么的，叫我过去，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过去了，去了也没有拿器械没有拿棍子，也没有拉人、打人、伤害什么的，人墙我也没有做，我只是去了，这个是事实，我也是承认的。起诉书还说我损坏财物，这个事情我也不知情，绵阳看守所给我说鉴定损害财物眼镜、锁之类的，我说我哪儿知道，我也没看到。但是他们说必须要签，我说有的东西签了会不会加罪，他们说以调查为准，然后我就签了，但是我不知道。这个事情我有异议。我在办案单位，还有开庭前会的好多次，我都把我的观点阐述了，但是我的脑袋嗡嗡的，不记事，一片空白，现在简直是生不如死。我一直相信公安、公诉人还有法院，我都相信法院是公正的，一调查都会查清楚的。
审判员罗毅：下面针对丰泰集团被寻衅滋事的事实进行讯问、发问。针对何仕武的这个情况，对他参与的所有事实，我们一起讯问、发问。首先由公诉人对何仕武进行讯问。
公诉人罗明川：首先是丰泰案，事发当天你有没有到现场？
何仕武：我有去。
公诉人罗明川：是你自己去的还是有人叫你去？能记清吗？还是以你在公安机关的供述为准？
何仕武：在公安机关的供述为准。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有没有人通知？
何仕武：在公安机关的供述为准。
公诉人罗明川：通知了哪些人，还能记清楚吗？
何仕武：不记得了。
公诉人罗明川：丰泰这个案子，是不是以你在公安机关的供述为准？
何仕武：是。
吴丹红律师：反对公诉人的这种讯问，应该直接陈述，不能直接说以公安机关的讯问为准。
审判员罗毅：反对有效。
公诉人罗明川：小岛案，进场前宏坤公司有没有组织开会？
何仕武：开没开会我不清楚，我没有参加。如果有开会，应该有会议记录，我始终回忆不起来是否参加。
公诉人罗明川：进场当天你有没有参加？
何仕武：当天去了。
公诉人罗明川：宏坤公司当天组织了多少人？
何仕武：几十个人吧，有施工人员和班组长。
公诉人罗明川：是否都是英才教师公寓的班组？
何仕武：有其他项目的班组。
公诉人罗明川：现场有没有对参与人员进行清点？
何仕武：有没有清点我不知道。
公诉人罗明川：现场有无其他人员安排指挥人员？
何仕武：现场应该有啊。
公诉人罗明川：宏坤公司的领导你说在现场？
何仕武：有。
公诉人罗明川：哪些人在？
何仕武：曾和平、卢善文他们都在。
公诉人罗明川：当时组织人员进场的目的是什么？
何仕武：目的就是英才学校宿舍要进场，小岛村民一直阻工，这次要搭建起来，通知了公安，英才的群众很凶，这次要把围墙打起来，防止他们闹事。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到场人员有没有和居民发生冲突？
何仕武：拉扯肯定有，但是具体打没有看到，也没有看到把谁打伤。
公诉人罗明川：三汇装饰城的案子，在三汇装饰城强行进场前，宏坤公司有没有组织开会？
何仕武：那个有开会，这次会议我参加了，是在玫瑰花城项目开会，其他项目的人也来了，那次是开例会，顺便就说了三汇装饰城有几家钉子户不配合，安排宏坤公司把他拆了，做一下工作。
公诉人罗明川：三汇市场管理办的人有没有参加会议？
何仕武：这个我记不起来了。
公诉人罗明川：开会有没有要求带班组人员参加？
何仕武：好像有蒲永亮、卢善文吧，他们讲话的。
公诉人罗明川：开会有没有对人员进行分工？
何仕武：后来好像有分工。
公诉人罗明川：有没有要求什么时候集合？
何仕武：记不起来是哪个时候，这个听从安排，通知谁去谁就去。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现场组织了多少人？
何仕武：好像有几十个。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现场是谁在负责？
何仕武：曾和平、卢善文还有一个项目经理，他们都在场。
公诉人罗明川：你在现场具体做什么
何仕武：卢善文、曾和平给我交待的任务，我不是安全员嘛，让我负责安全，让我们的工人把老百姓拉着，千万不能发生打架、把人伤着了，不能打架，不能伤人。
耿昊律师：首先是丰泰事件，你是被别人通知去现场的吗？
何仕武：是。
耿昊律师：通知你的人是蒲永亮吗？
何仕武：好像是。我当天不知情，在楼上上班。人家说管理人员去了，我说我不知道。他也说让我去叫班组，如果现场有班组没什么事的，让我过去。说人家都去了，我没去。我通知，喊了两三个班组，问他们去了吗。他们说我们都去了，你怎么还没去。我后来到场，人都散了。
耿昊律师：是蒲永亮让你再去叫几个班组？
何仕武：叫我通知其他班组。
耿昊律师：有没有告诉你通知其他班组过去的目的是什么？是去打架吗？
何仕武：我们不知道是去打架。
耿昊律师：去之前你是否知道去丰泰的目的是扎场子？卢善文与丰泰的人发生纠纷？
何仕武：去之前不知道。
耿昊律师：去了之后才知道？
何仕武：去前、去后都不知道，事后才听说。
耿昊律师：你在现场有没有看到门把手、门锁、眼镜损坏？
何仕武：没有。
耿昊律师：有无看到肢体冲突？
何仕武：没有。
耿昊律师：当时小岛村民进行阻工的时候，你们宏坤公司的人有没有主动殴打小岛村民？
何仕武：没有。
耿昊律师：是小岛村民主动冲击你们，不是你们殴打他们，对吗？
何仕武：是。
耿昊律师：当时你在现场负责什么工作？
何仕武：安全。修围墙的人要注意自身安全，比如用电，修围墙好像有三个班组。我要负责他们用电、基建的安全。不要打伤村民。大家不要打到人。卢善文他们的原意不是要打架或者让工人斗殴。不行我们就退了。
耿昊律师：你在现场主要负责与安全相关的事项？没有组织人员在现场发生冲突？
何仕武：我就是负责安全，没有组织人员。
耿昊律师：三汇装饰城的项目，你有没有参与拆除工作的分工？
何仕武：我记不清楚参与没有。
耿昊律师：你有没有在现场直接实施拆除工作或者将商户拖出去，或者阻止商户进入市场？
何仕武：没有。
耿昊律师：起诉书上有一个殴打郭长生的违法事实，你是否认识郭长生？你对这起事实还有印象吗？
何仕武：有人给我念起诉书的内容，我说我怎么可能安排人打郭长生呢。（何仕武身体不舒服，发生呻吟）2011年人和天地13号楼，中午十一点钟，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施工班组，塔吊把吊篮架撞歪了，要出大事，我们吊篮挂在架子上，吊篮是特种作业，我们是不能碰的，吊篮的人很怕，我问塔吊师傅是怎么回事，工人七七八八说是在玩手机。我问郭长生怎么回事，我说这个是重大安全事故，他从塔吊下来，不要开了，换人，他就骂骂咧咧说谁没有失误。当时是说要把他换了，是这个事情。我打他的事情简直是莫名其妙，我怎么可能打他呢，这里还有唐勇，唐勇也到了现场的，班组卢善学都知道塔吊吊篮歪了的事情，他把吊篮挂歪了，我没有打他。那么长的时间，如果打他了，他早就该找我要医药费。我就觉得人一定要讲良心，我是负责安全的，这个事情，我没有安排，也没有打他。
耿昊律师：我再问参与黑社会性质组织。你是什么时候加入宏坤公司？
何仕武：2009年5、6月份，是招聘去的。
耿昊律师：宏坤公司主要做什么业务？
何仕武：建筑业务。
耿昊律师：你作为一线的安全员，有没有说因为班组施工不规范，被你处罚？
何仕武：有。
耿昊律师：你罚款的原因是什么？
何仕武：班组安全是有岗位职责的，要学习培训，有法律法规，安全帽、安全带都是有规定的，这几年国家的安全法律法规更加完善，不带安全带、不戴安全帽，引发安全事故需要追责的，安全管理越来越严。这个罚款是有的，是公司的安全管理。人管人管不住人，只有用制度才能管住人。各方面都有一套制度，质量做的好的就有奖励，不戴安全帽、违章操作引发安全事故，都不是乱罚款，这些都是有制度的。这都是为了教育。工地上最恨的是安全，这个事情是安全员做的，这个制度不是我个人意愿，也不是我个人罚款的，也不是罚得多给我发奖金、发工资。
耿昊律师：你在贯彻安全管理制度的时候，导致一些班组长对你有看法？
何仕武：有看法，有意见。
耿昊律师：你罚款是严格按照安全管理制度？不是因为个人原因胡乱罚款？
何仕武：都是按照安全管理制度。
耿昊律师：宏坤公司有没有发生安全事故？
何仕武：有事故，09年招聘只有我一个，后来又两个安全员。到2019年、2020年就有四五个安全员，就是安全管理。我很早就想离开三汇公司，我最早是当兵的，管理起来是很认真的，认事不认人。宏坤公司我管理8、9年，没有发生安全事故，没有发生死人的大的安全事故。其他人管的时候是有的。
耿昊律师：宏坤公司的社会评价怎么样？有没有听说过三汇公司是一个从事违法犯罪的组织？
何仕武：这个我哪儿听见，没有。
耿昊律师：在你进入宏坤公司之前，你也在其他工地上工作过。在你进入三汇之后，打架斗殴的事情有没有明显增多？
何仕武：没有。工人的争吵是正常的，但是工地上是严禁打架的。
耿昊律师：你说你提过离职，离职原因是什么
何仕武：我是外面招聘过去的，我们是外人，在宏坤公司的领导不沾亲带故，不是他们亲戚，安全管理被告状了，不太适应，因为他们是家族式管理，不太适应。宏坤公司都是亲戚、老表。他们告状说我严厉了。
耿昊律师：最后为什么没有离职？
何仕武：曾和平挽留我，说支持我的工作，说我不怕得罪人。认可我的工作。
耿昊律师：是因为认可你的工作，不让你走？
何仕武：是。
耿昊律师：有没有为了不让你走，威胁你的情况？
何仕武：没有。
耿昊律师：我看到你早年在部队当兵，是什么时候入伍？什么时候退伍？参军多少年？
何仕武：好像是77年12月份入伍，78年3月份到的部队，我在部队算起来有15年。93年我在部队是志愿军，然后部队转业安置。
耿昊律师：在部队有没有立功表现？
何仕武：有一次
耿昊律师：是不是立了一个三等功？
何仕武：是。
耿昊律师：还记不记得因为什么立了三等功？
何仕武：我在后勤管军需，管部队人员的供给，我比较正直、比较积极，发放数目清楚。
耿昊律师：你是党员吗？什么时候入党？
何仕武：是党员，81年还是82年。
耿昊律师：那么你在宏坤工作做了这么长，有没有给你配车、住房等待遇？
何仕武：我就是拿工资。
耿昊律师：我注意到公安机关冻结你的账户有27万，这些钱除了你的工资收入，还有其他来源吗？
何仕武：说起来我很惨（哭泣），我很惨的，我的家庭很不幸。我的儿子不太听话，初中毕业就打工，深圳、广东、新疆都去了，受骗，最2011年，我老婆得了精神分裂症，住了几年院。我们两个都是下岗职工，她开茶馆。我儿子后来去理发。家里是我当家，家里的收入都是我在管。我庭前会就说过，我儿子到现在，理发后，我让老板把钱转给我。我老婆子开茶馆的收入，也是我管。2018年我退休，我是我在管。我外面差起账，公诉人、书记员、审判员，我不怕你们笑话，儿子86年的现在还没有结婚。车子和房子都没有。我93岁的老妈还需要别人照顾。（一直在啜泣）
审判员罗毅：何仕武，你已经讲清楚了，你控制你的情绪。
王兆峰律师：老何，我是曾建斌的辩护人，我刚才听了你的情况，境遇也很同情，今天在法庭上还是需要问你几个问题。你的回答是以你的公安机关的笔录为准，我的问题是，你在公安机关的笔录都签字了吗？
何仕武：我签字了。
王兆峰律师：你签字之前看了吗？
何仕武：我大概看了，我的眼睛不是很好，我相信公安机关。
王兆峰律师：你能确定你说的与记的完全一致吗？
何仕武：这个应该是差不多的吧。
王兆峰律师：今天当庭问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何仕武：是实话。
王兆峰律师：如果今天说的和笔录记载不一致，以哪个为准？
何仕武：我脑袋懵，记不清很多事。以庭前会为准，大多数应该都是差不多的。
王兆峰律师：今天你说的不一定对吗？
何仕武：以事实和调查为准。公诉人，我想说句话，曾建斌他不认识我，你相信吗？
王兆峰律师：丰泰这件事，你去现场带棍子等东西了吗？
何仕武：我没带东西，我去的时候已经都散了，也没有看到其他人带。
王兆峰律师：现场看到曾建斌了吗？
何仕武：曾建斌和卢善文都没看到，我去的时候都散了。
王兆峰律师：事后警察找你调查了吗？
何仕武：没有，丰泰、英才、花园市场都没有调查。
王兆峰律师：小岛这个事情，2016年12月15日，之前开会 了没有？
何仕武：我不知道开会没有。我没有参加过。动员会我不知道。
王兆峰律师：12月15日你到现场你看到谁先动手没有？
何仕武：没有看到。
王兆峰律师：当时你们这边砌围墙的事情是否知情？
何仕武：砌围墙。
王兆峰律师：过程是否受到村民阻工？
何仕武：是。
王兆峰律师：警察到想现场了吗？
何仕武：有报警，来了的。
王兆峰律师：你们这边有人受伤吗？
何仕武：记不到了。
王兆峰律师：你是否认识郭五强？
何仕武：认识。
王兆峰律师：小岛事后，郭五强有没有因为去了现场受到表扬？
何仕武：我不清楚，。
王兆峰律师：三汇装饰城，清场前让你们提前开会安排没有？
何仕武：前几天在玫瑰花城开过会。
王兆峰律师：在会上说去干什么，是去清场还是去毁坏商户的物品吗？怎么安排的？有没有商量去毁坏财物？
何仕武：没有。
王兆峰律师：有一家商铺叫檀香世家，你参加这家的清场了吗？
何仕武：没有，我刚才说了，我在现场主要是负责安全，喊人不要打伤人。
王兆峰律师：最后围绕涉黑，说你是黑社会性质组织的积极参加者，你是19年还是09年入职？
何仕武：09年。
王兆峰律师：你入职的时候，听说没听说起诉书指控的绿湾春新区这起事件，和新时空茶楼发生的冲突事件？
何仕武：没听说。
王兆峰律师：你入职的时候，有人给你说过或者听说过你入职的是一个黑社会性质组织吗？
何仕武：没有，我吓到吓死了，还黑社会。
王兆峰律师：曾建斌你认识他吗？
何仕武：不认识，我给你举个例子吧，2021年，四季公园开了，我在几号楼视察，其中有曾建斌带着集团公司的人过来，他看到我在教育人，他指着我问这个人是干什么的嘛。唐永军说，曾总你不知道吗？他是2009年招聘到我们公司的安全员，曾建斌说我不知道。
王兆峰律师：你和曾建斌、卢善文等人除了工作上的关系，还有没有其他关系？
何仕武：没有。
王兆峰律师：如果你离开了三汇，他们还会不会再给你安排工作？
何仕武：解聘就解聘了，还安排啥呀。
王兆峰律师：解聘以后你还会受他们领导吗？
何仕武：解聘就谁也不认识谁了。
王兆峰律师：你在三汇工作期间，有没有这样的规定，说违法犯罪活动要积极参加，出了事情以后公司来善后？
何仕武：我不知道，我没看到。
王兆峰律师：刚才你讲了你的工资，你在案发前每个月工资多少？
何仕武：好像涨了一点，是六千多。
王兆峰律师：你的工资在你们这个行业里头，算高的低的？
何仕武：中等偏低。
王兆峰律师：除了你的工资，你的薪酬待遇有没有因为你参加起诉书指控的三起活动给你额外的报酬和奖励？
何仕武：一分钱都没有。
王兆峰律师：你在三汇工作这么长时间，你是否了解社会对三汇是怎么评价？
何仕武：同行的口碑还是可以的。
王兆峰律师：你是否了解社会对曾建斌的评价？
何仕武：不知道这些。
王兆峰律师：现在指控你是参加了黑社会性质组织，你知不知道什么是黑社会性质组织？
何仕武：至少是使刀、使枪、使棒，打砸伤人。
王兆峰律师：你觉得你在三汇工作是参加了一个这样的组织吗？
何仕武：不是。
吴丹红律师：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审判长李勤：不要问了，这都是看得到的。
吴丹红律师：看得到，不过不知道这个原因。
何仕武：现在生不如死，我不知道哪天会倒下（大哭），我背着这个尿袋快一年了，我很痛苦。
吴丹红律师：身体什么疾病？
何仕武：多种疾病。现在哪天倒下我都不知道。
吴丹红律师：你目前这种身体状态能够承受看守所的羁押吗？
审判员罗毅：辩护人直接针对指控的事实进行发问。
吴丹红律师：我需要判断他能不能接受继续接下来的发问。
审判员罗毅：看守所对所有的被告人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对他们能否参加庭审进行了评估，所以你又什么问题直接发问。何仕武，你不着急，针对辩护人的发问慢慢回答
吴丹红律师：他的情况是非常糟糕的，针对这种情况，人民法院可以依职权可以取保候审。
审判长李勤：吴丹红律师，你讲得非常好、非常有道理，大家都听清楚了。在开庭前我们已经就何仕武的身体进行了检查，我们也针对你提出的问题进行了分析，与看守机关进行了沟通，也与何仕武本人进行了沟通。如果有必要，可以提出来再进行评估。在座的都知道，它有一个法定的程序。吴丹红律师提出来的这个事情既是合法的，也是合情的，但是法庭做的工作不可能全部告知大家。你提出来，我们非常关注。现在如果有需要问的，就直接发问。
吴丹红律师：我的问题问慢一点，你可以慢慢回答。
何仕武：这个病情我可以再阐述一下。我现在每天都吃药，不吃药就昏倒了。糖尿病、高血压。糖尿病影响我的眼睛，对吃饭消化都影响。我的右腿明显比左腿肿胀四分之一。我的前列腺也有问题。我也问他们，是不是癌症
审判员罗毅：何仕武，具体的你不用说了。你还能接受询问吗？是否需要喝水？
何仕武：可以。喝口一口。我的身体现在就是一个皮子了。
吴丹红律师：丰泰集团，你们当时去丰泰公司的时候，有没有人明确跟你说让你去打架？
何仕武：没有。
吴丹红律师：到了现场以后，你有没有看到现场有殴打、辱骂、威胁等等造势的行为？有没有？
何仕武：没有，没有拉扯，我去了一会儿就走了。
吴丹红律师：有无对参与这个事情的人额外的报酬和奖励？
何仕武：我不知情。
吴丹红律师：英才学校，进场村民阻工，现场看到的村民阻工行为具体有哪些？
何仕武：老弱病残往前冲，几十个，有抓沙子，其他我没有看到，就看到很多人走过来了。
吴丹红律师：起诉书说的推搡抓扯行为，是你们针对村民，还是村民针对你们？
何仕武：肯定是村民，他们要进现场阻止施工。
吴丹红律师：村民阻工的行为，公司对你们的行为有无提出要求？
何仕武：要求不要伤害村民。
吴丹红律师：曾建斌或者其他人有没有向你提出过要采取暴力手段来解决村民阻工行为？
何仕武：这个我不知道。
吴丹红律师：三汇装饰城故意毁财的事情，起诉书说你与蒲永亮对人员进行分工，这个情节属实吗？
何仕武：这个记不清楚了。
吴丹红律师：你前面回答问题说，卢善文交代不要打架，不要把老百姓打伤了，你们做到了没有？
何仕武：应该是做到了。
吴丹红律师：三汇公司对拆迁人员有无额外奖励？
何仕武：我不知道。
吴丹红律师：绵中英才，你刚刚提到的进场施工后村民阻工的行为，当时你在现场看到的村民阻工的行为具体有哪些。你刚刚说群众很凶，具体体现在什么地方？
何仕武（大口喘气）：好像居民有推着老弱病残在往前冲。有几十个人往前冲。有抓砂、石头的。我看到很多人走过来，我说不要把别人伤了。
吴丹红律师：你说有拉扯，没有打人。起诉书提到的拉扯、打人，是你们针对村民还是村民针对你们？
何仕武：村民。村民要去现场，要阻止施工。
吴丹红律师：对于村民阻工的行为，公司对你们的行为有没有提出要求？
何仕武：不要伤害村民，不要把自己伤了。村民凶就退了。
吴丹红律师：曾建斌有没有提出要通过暴力手段解决村民阻工？
何仕武：我不知道。
吴丹红律师：三汇装饰城，起诉书指控，你和蒲永亮对人员进行分工，是否属实？
何仕武：我记不到了。
吴丹红律师：你前面回答公诉人问题的时候，说卢善文交代，千万不能打架，不能把老百姓商到，你们做到了吗？
何仕武：我们做到了，我们没有动手，我们没有用拳头或棍棒打人，我们不允许这么做。
吴丹红律师：这起事件，三汇、曾建斌对于参与拆迁人员是否有额外奖励？
何仕武：我不知道。
吴丹红律师：你说关于郭长生操作不当引发事故，是因为郭长生玩手机。当时事情发生的起因是什么？
何仕武：到现场，是现场的工人。塔吊是有对讲机，有专业指挥的。工人跟我说，他在对讲机里玩手机还怎么样。塔吊司机一般没有事的时候会聊微信或者怎么样。工人跟我反映就是因为这样才碰到吊篮。所以我问他是不是玩手机，当天吊篮在24层的屋面，如果掉下去就不得了。他当时没有下来，我还批评了他，没有打他。唐勇是施工长，唐勇知道这个情况。卢善学也知道这个情况。是不是他操作不当，我批评了他。
吴丹红律师：这个事情当时有没有报警？
何仕武：我不知道。
吴丹红律师：这个事情后来有没有给曾建斌汇报？
何仕武：我只是给卢善文汇报了，他有没有给曾建斌汇报我不知道，当时没有造成事故。如果造成事故了肯定要汇报。
吴丹红律师：三汇管理上与正常经营企业有无不同？
何仕武：招聘人员和管理是很严格的。
吴丹红律师：笔录里提到的宏坤公司受曾建斌领导、安排，这个领导、安排是工作方面的安排，还是违法犯罪上的安排？
何仕武：工作上的安排，我们的公司又不是打架的。
吴丹红律师：除了工作职责范围内的，其他方面有无曾建斌指挥你做违法犯罪的事情？
何仕武：没有没有，都是工作安排去的，我们是员工在他手下拿工资。我的工资还没有施工长、施工员高。
吴丹红律师：有无看到实施暴力的行为？
何仕武：我没看到。
吴丹红律师：你说的罚款，是基于工作安全考虑还是出于违法犯罪的奖惩？
何仕武：工地上的罚款是宏坤的管理制度，是施工现场的要求。
吴丹红律师：你说你的工资是同行业中等偏下，为什么你还继续留在三汇？
何仕武：三汇公司在建筑行业当中，口碑，还有对员工、工人的工资发放都是按时的，尽管工资低一点，但是不拖欠。在这儿干还是可以的。
王兴律师：英才学校这事情，你作为现场的安全员，有没有发现你们这边的工人受伤的？
何仕武：我刚才说了，我不是英才学校的安全员，我是四季公园的安全员，我只是被喊过去的。
王兴律师：当天你是去干什么的？
何仕武：我是监督，不要把事态扩大，不要打伤老百姓。
王兴律师：这个要求是卢善文直接给你说的吗？
何仕武：卢善文安排工作的时候说，不要把自己打到，不要把老百姓打到。
王兴律师：你在现场有发现施工人员受伤吗？
何仕武：好像里面有一个叫冯登云的受伤，是老百姓涌过来把他踩伤了还是怎么了。
王兴律师：你有没有注意到村民有没有受伤的？
何仕武：我没看到。
王兴律师：有没有村民向你们施工的人员扔石头？
何仕武：好像是有扔石头，扔沙子。
王兴律师：违法事实这一块，你讲的时候说是当时吊篮上有人？
何仕武：是的。
王兴律师：几个人？
何仕武：两个人。当时吊篮上的人吓惨了。
王兴律师：如果吊篮被塔吊碰下来，是不是这两个人就没命了
何仕武：是，下面还有很多人，在24层。
王兴律师：如果吊篮掉下来是否是严重安全事故？
何仕武：是。
王兴律师：你作为安全员，是怎么处置这个事故？
何仕武：教育、调查事故，这是我的工作范围。
王兴律师：你有无权利停止他的工作？
何仕武：后期专门管塔吊的人管理，我没有权利，最后换没有我不知道，好像是不让他开了。
王兴律师：你在应聘到2009年宏坤公司之前，之前断断续续在其他公司也做了好多年？
何仕武：是。
王兴律师：你为什么要到宏坤公司来应聘？
何仕武：宏坤我有一个施工方面比较熟悉的人。好像是蒲永亮引荐我的。还有几个施工班组推荐我的，然后我去应聘。他们打电话让我过去，进行了几次笔试和面试。
王兴律师：你当时对宏坤公司了解吗？
何仕武：当时不了解。
王兴律师：宏坤公司与其他建筑公司有区别吗？
何仕武：我是安全员，都是管安全的，没有区别。安全就不管施工，施工就不管安全。审判长，我打断一下，审判长，我需要去小便一下，不然就流出来了，对不起啊。
审判长李勤：休庭十分钟。
16:28继续开庭
王兴律师：你之前提到施工人员最恨的就是管安全的，是这个话吗？
何仕武：是。
王兴律师：你说有班组的要威胁你、报复你？
何仕武：有威胁我。
王兴律师：本案中这些被告里头有几个班组长，你知道吗？
何仕武：我不知道。
王兴律师：郭五强、冯定楷是不是班组长？
何仕武：是。
王兴律师：你和他们关系怎么样？
何仕武：一般关系。
王兴律师：你和他们的关系，与其他班组长有没有不一样？
何仕武：这个事情不用回答。
王兴律师：卢善文支持你的工作吗？
何仕武：支持。
王兴律师：你对卢善文的评价？
何仕武：不能评价，他是我的领导。
徐莹律师：项目例会的点名是你负责吗？
何仕武：项目点名是每周的安全例会，都是安全员负责。
徐莹律师：安全点名的目的是什么？
何仕武：安全教育、安全培训这些。
徐莹律师：除了安全例会以外，其他会议或者活动需要点名吗？
何仕武：这我就不知道了。
徐莹律师：其他活动你点过名吗？
何仕武：没有。
徐莹律师：你也提到了罚款的问题，说到安全不规范、安全帽带不正等，对他们进行罚款？
何仕武：工人有违规操作，教育、批评，说了几次纠正，多次后再罚款。
徐莹律师：除了这种之外，其他的还会进行罚款吗？
何仕武：不会。
徐莹律师：关于丰泰这个事情，你曾经在笔录中说过你喊了班组长去，但是今天你说你不记得了，我的问题是，你到了现场之后（发现何仕武要讲话）你是要说什么话吗
何仕武：我是传话，不是我喊班组长，我没有权利喊。
徐莹律师：英才学校这个事儿，英才学校当天后来中午吃饭你参加了吗?
何仕武：我不知道。
徐莹律师：那么英才学校和三汇建材城这两个事，从你的角度来看，他是不是你的工作职责的事？
何仕武：都是领导安排的工作，我的职责是听领导的安排。
徐莹律师：英才学校你到现场是不是监督不要伤到老百姓？
何仕武：以上辩护人问过我了.
徐莹律师：除了这两个事情之外，卢善文还有没有安排你其他工作？
何仕武：没有。
程小洋律师：你前面提到说入职宏坤公司多年，一直是专职从事安全员工作，你对宏坤公司的班组长应该是非常熟悉的，是吗？
何仕武：（未回答）
程小洋律师：玫瑰花城的项目你是安全员吗？
何仕武：是。
程小洋律师：玫瑰花城的项目有多少个班组
何仕武：这个事情我不能告诉你，我只是负责安全，只管工人的违规行为，不管班组。
程小洋律师：工人没有遵守安全制度罚款，是罚给工人本人还是劳务承包的班组？
何仕武：开个某个班组的工人。
程小洋律师：班组承包劳务是不是都是通过宏坤公司招投标？
何仕武：这个我不清楚。我不管这个。
程小洋律师：文红军、冯定楷、郭五强，这个三个班组长你都比较熟悉？
何仕武：认识。
程小洋律师：这三个班组长在宏坤公司，是否与其他班组有什么不同？会享受优待？或者受到特别照顾？
何仕武：这个我不清楚，我不管这些。
程小洋律师：这三个班组长承包的劳务、工程量、承包的次数，在所有的班组当中，能否排进前十名？
何仕武：我只是负责安全这一块，其他的我不清楚，人际关系我都不知道。
程小洋律师：三汇装饰城那个拆除之前开会，你参会，是哪个领导在讲这个会议向公安部门报备了？
何仕武：我记不到了。
程小洋律师：是哪个领导安排班组长必须到场，而且要带工人参加？
何仕武：我记不得了。
程小洋律师：当天安排了多少工人参加？
何仕武：我不知道。
程小洋律师：拆除当天，你在现场有没有看到文红军、郭五强、冯定楷参与施工？
何仕武：我不清楚。
程小洋律师：你提到在丰泰你到现场的时候，人已经散了，能不能确认你在现场没有看到任何一个班组长？
何仕武：基本上没看到，人都散了。
吕灵兮律师：你刚才回答其他辩护人，你说在现场负责安全，没有看到谁拆除？
何仕武：记不清楚了。
吕灵兮律师：你2021年12月17日的笔录记载，我看到张良和郭五强到二楼去把守夜的商家拖出来了，我通过查阅同步录音录像发现，你当时说的是我记不清楚了，这句话是侦查人员说的，当时属于疫情阶段，这一次的笔录你有没有认真核对过？
何仕武：我记不清楚了。
吕灵兮律师：你是什么时候患病的？
何仕武：我在外面就有高血压，但是在里面越来越严重了，有多种疾病。
吕灵兮律师：你刚刚是说羁押半年后，各种病症爆发出来？
何仕武：在外面我就有些轻微的病，进来后越来越严重。
吕灵兮律师：你是否知道取保候审的规定？
何仕武：我不知道，法律方面意识淡薄。
（耿昊律师举手）
审判员罗毅：耿昊律师是否有发问？
耿昊律师：希望说明一下何仕武的身体状况。他有多项疾病，高血压、糖尿病、前列腺炎、眩晕症，多次会见辩护人的时候也讲了生不如死，生活基本不能自理，而且还必须要用导尿管，室友也很嫌弃他。前列腺炎吃药已经没有用了，我申请法庭尽快给他办理取保候审。
审判长李勤：庭后提交书面申请。本庭在庭审之前已经进行了沟通，对提出的这个问题会非常的注意，并需要你把书面的申请提交法庭。何仕武听清楚了吗
何仕武：谢谢！（哭泣）
审判长李勤：你的辩护人提出的申请你听清楚了吗？
何仕武：听清楚了。
唐敏：是否需要等他平静一下？
审判员罗毅：你有没有要问的？
唐敏：好。何师傅，现在可以回答吗？
何仕武：你问吧。
唐敏：三汇装饰城清场的时候你几点到场？
何仕武：四五点，不知道具体时间。
唐敏：现场看见唐勇在干什么？
何仕武：人太多了，我没有看见。
唐敏：黄江在三汇拆除中作了什么？
何仕武：黄江是三汇改造施工负责人，负责管理。
唐敏：当天他在现场干了什么？
何仕武：没有看到。
唐敏：雷友金在现场做了什么？
何仕武：项目经理，他和唐勇都是项目经理。
唐敏：雷友金和唐勇、卢善学有什么区别吗？
何仕武：安全问题可以问我，其他的我不知道。
唐敏：有人在笔录中说开会，项目经理主要负责安全工作，他们是配合你的工作吗？他们也要负责安全工作吗？
何仕武：应该是。
审判长李勤：现在针对何仕武的讯问、发问结束，带何仕武离开法庭，并通知监室医生立即对何仕武进行身体检查。
何仕武：我还有一句话。当时在公安的讯问、检察院、法院的讯问中，还有几次庭前会议中，我都要求签署认罪认罚，但是没有让我签。
审判长李勤：传被告人周强到庭。
审判员罗毅：被告人周强，你可以坐下回答问题。被告人周强，公诉机关向本院提交的你的认罪认罚具结书，现在向你核实认罪认罚情况，法警，将认罪认罚具结书交给被告人周强查看。被告人周强，认罪认罚具结书上面的签名、捺印是否是你本人签署？
周强：是。
审判员罗毅：签署时你的辩护人是否在场？
周强：是。
审判员罗毅：是否是你的真实的意思表示？
周强：是。
审判员罗毅：是否自愿认罪，接受法律处罚？
周强：是。
审判员罗毅：是否接受公诉机关的量刑建议？
周强：同意。
审判员罗毅：现在对被告人周强进行讯问、询问。首先由公诉人对被告人周强进行讯问。
公诉人陶源：你在公侦查阶段的供述属实？
周强：属实。
公诉人陶源：办案人员是否有刑讯逼供？
周强：没有。
公诉人陶源：是金辉小贷的真实股东？
周强：是。
公诉人陶源：你是否参与金辉小贷成立时的筹备工作？
周强：我是2011年11月从兴业银行出来，筹备只是报名。
公诉人陶源：你有无参与制定金辉小贷公司的公司章程、贷款流程？
周强：没有。
公诉人陶源：章程、流程有无通过股东会表决？
周强：不清楚。
公诉人陶源：最终是谁决定按照这些流程、制度对外放贷？
周强：不清楚。
公诉人陶源：你曾被认定为金辉小贷公司总经理？
周强：没有实际履行。
公诉人陶源：是谁在履行？
周强：郭进。
公诉人陶源：金辉小贷是谁在履行全面负责？
周强：郭进。
公诉人陶源：你是否参与客户经理入职的培训？
周强：我是2011年11月入职的时候，公司已经成立了。
公诉人陶源：入职的时候有无培训？
周强：记不清楚，可能参加法律方面、信贷方面的讲解。
公诉人陶源：金辉小贷是否有预收利息的情况？
周强：存在。
公诉人陶源：利息是谁在收取？
周强：何涌泉。
公诉人陶源：他是不是金辉小贷员工？
周强：不是，是总公司的员工。
公诉人陶源：那为什么安排他收取利息？
周强：不清楚。财务上的事情我不清楚。
公诉人陶源：金辉小贷公司为什么以个人名义对外放贷？
周强：没有以个人名义对外放贷。
公诉人陶源：书证显示有？
周强：这个是他们个人的放贷吧。
公诉人陶源：是谁安排这样做的？
周强：不清楚。
公诉人陶源：是否向三汇系内部放贷？
周强：应该有。
公诉人陶源：有无贷审会？
周强：有。
公诉人陶源：成员有哪些？
周强：之前应该是有罗书贵和相应的副总，之后有郭进。
公诉人陶源：你是否？
周强：是。
公诉人陶源：是否每一笔借款都需要贷审会讨论？
周强：原则上是，但因为是私人企业，不是每一笔都按照这个执行。
公诉人陶源：原则之外？
周强：有些内部的，还有些其他。
公诉人陶源：内部安排是谁？
周强：不清楚。
公诉人陶源：是否会进行讨论？
周强：主贷的客户会进行讨论。
公诉人陶源：最终是谁决定对外放贷？
周强：最终是曾建斌审批。
公诉人陶源：你们在借款时有无要求监管借款人公司的印章、U盾？
周强：针对一部分无抵押的贷款公司有。
公诉人陶源：客户地域？
周强：绵阳市范围内。
公诉人陶源：单笔发放20万、100万以上向高新区、财政局、市金融办报备？
周强：报备。之前是要求贷前报备，后来是贷后报备。我们是按照要求做的。
公诉人陶源：对财务发出的贷款通知书上有哪些内容
周强：记不好清楚。
公诉人陶源：有无利息、利率？
周强：有。
公诉人陶源：贷款发放通知书上1、2上对同一笔借款所载明的利率为什么不一致？
周强：基本上是一致的。
公诉人陶源：从书证上显示是不一致的，是什么原因？
周强：不清楚是哪个书证。
公诉人陶源：贷款发放通知书。你不清楚了吗？
周强：不清楚。
公诉人陶源：以书证为准？
周强：以书证为准。
公诉人陶源：每一笔都需要曾建斌最终决定放款？
周强：是。
公诉人陶源：曾建斌是否为催收贷款召开专题会议？
周强：有过。
公诉人陶源：参会人员？
周强：不等。
公诉人陶源：你记得的？
周强：小贷公司的总经理、副总经理。之前有罗书贵，后期是郭进、我、羊鉴鑫。
公诉人陶源：是谁主持会议？
周强：也不等，不清楚。
公诉人陶源：在催收方案中提出，对正常经营有一定现金流的客户采取派人跟踪这些要求是谁提出的？
周强：不清楚。
公诉人陶源：在催收方案中提出了这些要求，是记不清楚，还是没有？
周强：我不晓得这个催收方案。
公诉人陶源：邓军和恒修重是否是小贷工作人员？
周强：是。
公诉人陶源：什么工作？
周强：催收。
公诉人陶源：是否到贷款人住处进行催收？
周强：没有。
公诉人陶源：有一份简报提到，到借款人工作、生活地方催收……
吴丹红律师：反对这种发问方式，还没到举证质证。
公诉人陶源：公诉人只是想核实这份简报是否针对……
吴丹红律师：但公诉人还是在宣读证据，说明没有接受合议庭的建议。
审判长李勤：本庭已经听清楚，同意辩护人的主张。再重申一下，下次控辩双方讲话需要举手。
审判员罗毅：公诉人继续讯问。
公诉人陶源：小贷要提起诉讼是谁负责？
周强：以书证为准。
公诉人陶源：是否到工商对云洪建材进行法人变更？
周强：去了一次。
公诉人陶源：当时怎么样的变更？
周强：当时变更的手续，我记不清楚，以书证为准。我申明一下，我当时没有去办理手续，不确定是哪一个安排我去的。
公诉人陶源：你在金辉小贷工作谁安排？
周强：之前是罗书贵，后来是郭进。
公诉人邱剑波：怎么进的小贷公司？
周强：应该是有推荐。
公诉人邱剑波：哪个推荐？
周强：说不清楚是哪个推荐。
公诉人邱剑波：你提到你之前在兴业银行工作，为什么到小贷公司工作?
周强：2008年出了小额贷款的办法，成立了小贷公司，国务院给了小贷公司的发展权利，小贷公司将会转化为村镇银行或者社区银行，作为金融从业人员，我认为这个是一个职业发展前景。
公诉人邱剑波：待遇高于银行？
周强：不高于。
公诉人邱剑波：你是股东？
周强：是。
公诉人邱剑波：是否参与分红？
周强：以书证为准。我澄清一下，我成为小贷公司的员工是在2012年之后。
公诉人邱剑波：小贷公司是否让银行工作人员推荐客户？
周强：没有让，是有的银行需要。
公诉人邱剑波：是否有用其他人的银行卡收取借款合同以外的利息的情况？
周强：有。
公诉人邱剑波：谁安排这样做的？
周强：财务上。
公诉人邱剑波：名字？
周强：何涌泉。
公诉人邱剑波：为什么这样做？
周强：何勇泉是这样要求的。
公诉人邱剑波：何涌泉有没有说这是谁的要求？
周强：没提到谁。
公诉人邱剑波：你是否在玫瑰花城项目进行跟投？
周强：三期进行了跟投。
公诉人邱剑波：有没有获利？
周强：没算过，以书证为准。
王泠洁律师：金辉小贷公司的成立，一般需要哪些手续？
周强：需要股东的身份证明，然后股东的资金证明，然后注册资金到位。
王泠洁律师：金辉公司为什么让你成为股东？
周强：采取自愿原则，愿意成为股东可以成为股东。
王泠洁律师：在金辉有没有因为特殊权利？
周强：没有。
王泠洁律师：为什么成立贷审会？
周强：审核贷款的发放有没有风险。
王泠洁律师：银行是否存在类似的机构？
周强：都有。
王泠洁律师：对客户是怎么样的对接机制？
周强：各人对接各人的客户，我只对自己的客户负责。
王泠洁律师：一旦出现了坏账，怎么追回？
周强：坏账很少，主要是延期还款的情况。我主要是给他们沟通，给他们一定的时间沟通，如果实在到了期就采取诉讼的方式。
王兆峰律师：你们金辉小贷公司有自己的营业执照吗？
周强：有省金融办发的批文，然后有工商发的经营执照。
王兆峰律师：你们平时小贷公司开展业务的时候，是不是也是按照相关的规定开展小贷公司的业务？
周强：是的。
王兆峰律师：放贷流程和催收模式清楚吗
周强：因为客户是每一个客户不一样，方式方法不一样。每个人对自己的客户负责。
王兆峰律师：起诉书列明的比如预售砍头息、调查费这些情况有没有？
周强：当时不是收取砍头息，而是预收利息，主要是针对短期，几天、十天的客户才会进行，在还款的时候直接还本就行了。
王兆峰律师：客户是否清楚？
周强：非常清楚。
王兆峰律师：他们同意。
周强：是的。
王兆峰律师：这种方式，在绵阳的小贷行业里面是不是很普遍？
周强：不仅绵阳的小贷行业，可能在全省、全国范围内都是这种情况。
王兆峰律师：在小贷行业很普遍？
周强：是的。
王兆峰律师：银行有没有这种？
周强：也是有的，客户预存利息在账上。
王兆峰律师：你讲的催收方案，曾建斌也有参与，我的问题是，催收方案里面有没有直接说可以采取辱骂、滋扰等等这些内容写到催收方案里面？
周强：没有。
王兆峰律师：刚才你讲到这个跟投的问题，跟投这个事情在玫瑰花城，是不是在公司里面是开放的？不是说你一个人可以跟投，其他人也可以跟投？
周强：都可以跟投。
王兆峰律师：跟投是否有风险？
周强：肯定是有风险的。
王兆峰律师：刚才说的这些催收方式，辱骂、滋扰这些情况，你参与了没有？
周强：我的每一个客户都没有这种情况。我们每个人对自己的客户负责，我没有一个这样的催收方式。
王兆峰律师：案发前你知道不知道其他工作人员有这种行为？
周强：不知道。
王兆峰律师：曾建斌能不能直接给你安排任务？
周强：一般都是直接给我安排任务。
王兆峰律师：这个过程中，他有没有给你具体说过怎么来给客户谈？怎么催收的事情？
周强：没有。
吴丹红律师：首先一个就是，当地除了金辉小贷以外，还有多少像这种类似的小额贷款公司存在？金辉小贷在当地的规模怎么样？
周强：规模在当地算中等。最开始的时候应该有20来家。
吴丹红律师：没有形成垄断？
周强：注册资金有3亿的，我们只有1.5亿。
吴丹红律师：业务规模是不是中等？
周强：业务规模肯定和资金大的有差距。
耿昊2律师：你有银行从业经历，具体做什么？
周强：从事信贷工作、银行叫做零售业务板块，也就是个人信贷业务板块。
吴丹红律师：以你在银行工作的经历来看，他的经营放贷业务是否合法？
周强：小贷公司的整个放贷都是参照银行的方式在进行。都是合法的。
吴丹红律师：你刚才也讲了金辉小贷有砍头息，银行也有预存利息，这种砍头息的做法是否也是合法的？
周强：我刚才说了，在我们理解不是砍头息。砍头息我也不懂，从我的理解砍头息是以预售砍头息为目的，预收利息是为了方便客户还款，而且预售这一点利息几天这一点，对客户的所有收入并没有影响。我们没有要收砍头息。
吴丹红律师：不准确？
周强：是的。
吴丹红律师：监管印章、U吨的目的？
周强：是对无抵押贷款做出来的一种监管资金走向的一个方法，因为他没有任何抵押的情况下，我们不知道这笔资金走向。相当于银行信贷业务中的封闭性运行方式。因为这笔钱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来，这个是要有预计的，如果没有监管，容易导致客户把资金挪用了。但是在这总情况下，还是有客户把资金挪用了。
吴丹红律师：监管的过程中，是否允许公司正常使用这些印章、U吨？
周强：全部都是允许的，不影响他们的使用.
吴丹红律师：其他人的客户如果不按时还款，有没有用暴力或者软暴力去催收？
周强：我不知道。
吴丹红律师：对有些还款困难、还不上的情况，金辉小贷公司是否会给他优惠、减免利息？
周强：在解决还款的时候，会有这种。
吴丹红律师：什么情况会？
周强：例如有抵押，但是借款人出现了意外事故死了，家里老婆带了两个小孩，像这种情况下实际上借款十几万，对这部分客户就基本上没有收贷款了，我们也没有去执行他的房产，也并没有向他催收，就挂账了。其他的就是有一部分客户就是，在还款的时候，确实有困难，还是有还款意愿，出现了还款困难的情况，我也会申请减免利息。
吴丹红律师：这样算下来，呆账、坏账度不多？
周强：金融环境太差了，老赖很多，小贷公司基本没法进行。通过审计报告也可以已看出，有大量的不能够清收的，老赖拿他们没办法，基本上没有盈利。
吴丹红律师：起诉书提到的盈利数额是否属实？
周强：对呆账坏账没有进行核算。我的专业知识无法判断，但是如果算上呆坏账应该整体是亏损。
王兴律师：在支付本金的时候，直接扣除利息，这个叫砍头息？
周强：是的。我们也是这样理解的。
王兴律师：你们也是这样操作吗
周强：我们没有这样操作。他该存利息就存利息，预收一小部分利息。
王兴律师：你提到你们每笔贷款都按照要求做了报备？
周强：是的。
王兴律师：按要求做了报备之后，主管部门有没有告知你们的贷款属于违法？
周强：我没去参与报备，报备人员更清楚。
王兴律师：有没有哪个主管部门跟你们确认，哪个业务是违法放贷？
周强：没有。
王兴律师：起诉书指控说金辉小贷公司一共非法放贷一千六百余笔，我想知道你们一共有多少笔贷款业务？
周强：我没有统计，以统计为准。
王兴律师：除了这1600余笔，还有没有合法放贷业务？
周强：我理解都是合法放贷。
王兴律师：合法放贷的金额？
周强：这个我不清楚，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王兴律师：你说获利金额不对，你们这个营利情况在同行之间算好的，还是差的？
周强：如果算上呆坏账，基本就是亏损。
王兴律师：你们坏账比例有多大？
周强：以审计为准。
王兴律师：你在金辉小贷的待遇没有银行好？
周强：是的。
王兴律师：除了工资，还有年终奖？
周强：有。
王兴律师：还有没有其他的额外待遇？
周强：车有使用权。
王兴律师：这种福利在你们金融行业里头算是很出格的待遇吗？
周强：不算。普通企业都有。跑业务都用车。
王兴律师：你了解不了解曾建斌或者三汇的评价？
周强：金融机构对三汇公司的，都是各家银行的信用优质企业。
王兴律师：有没有其他的社会上的恶名？
周强：没有。
王兴律师：你对曾建斌怎么评价？
周强：做事非常认真，也很敬业，做事喜欢亲力亲为。
王兴律师：有没有对客户、上下游的企业，爱欺负人、霸道？
周强：这个不了解。
王兴律师：你了解卢善文吗？
周强：没什么接触。
王兴律师：本案中其他的被告，你都认识吗？
周强：大部分不认识。
王兴律师：你们这21个人有没有集中一起开会？
周强：没有。
王兴律师：你能不能明确，你在哪个时间、哪个地点加入哪个违法犯罪组织？
周强：没有加入违法犯罪组织。
梁雅丽律师：关于风险保证金，我想问对你们金辉小贷，是不是每一笔都会收风险保证金？
周强：我对这个风险保证金的问题不清楚。
审判员罗毅：对周强的发问结束。
王兆峰：还要问涉黑的问题。周强，你是2011年加入金辉小贷？
周强：是的。
王兆峰律师：你在加入金辉小贷的时候，听没听说过起诉书指控的绿湾春、新时空茶楼时间？
周强：没听说过。
王兆峰律师：你当时有没有认识到你参加的是一个黑社会性质组织？
周强：我之前说过，我没有想到自己参加的是一个黑社会性质组织。
王兆峰律师：如果你知道？
周强：我肯定不会，我没有理由在2011年这个时候，应该说是家庭幸福吧，个人社会地位也有，小孩刚刚出生一年另几个月，加入这个组织，我主观上没有这个意愿.
王兆峰律师：曾建斌作为三汇公司的负责人，你在工作上是不是上下级关系？
周强：中间还有一级，总经理还有一级。我们的工作是受总经理领导。
王兆峰律师：直接安排是郭进安排多一些？
周强：是的。
王兆峰律师：你和曾建斌、郭进除了工作上的关系，还有没有其他的组织关系？
周强：没有。
王兆峰律师：你的薪酬待遇，在小贷同行里算高的吗？
周强：也不算。
王兆峰律师：你无论是车、薪水，除了这些薪酬待遇以外，有没有还有其他的公司给你的额外的报酬？
周强：没有。
王兆峰律师：有没有说因为你参加了什么组织给你奖励？
周强：更没有。
王兆峰律师：你在小贷工作期间，因为给其他部门有接触，有没有成文或者不成文的规定，说有违法犯罪活动必须参加，出事由公司善后。
周强：没有，从来没有听说过。
王兆峰律师：就你这个工作过程中，肯定也听到社会对三汇、曾建斌的评价，包括对小贷公司，是什么评价？
周强：我听到的评价对三汇还是很好的信用，在银行是3A级信用企业，在税务也是纳税大户。在社会上也是获得好评的。
王兆峰律师：整个绵阳大概小贷公司有多少家？
周强：最开始有20多家。包含市里、县里。
王兆峰律师：金辉小贷公司对其他小贷公司设立、经营能够对人家进行干预、控制吗？
周强：没有这种可能。
魏军律师：发问之前，向合议庭做一个申请。从印证的角度来讲，很多问过郭进的问题，需要向周强核实，另一方面需要结合起来判断。为了节省庭审时间，不为了印证而发问。申请在质证时，如果需要补充发问，再发问。合议庭是否准许？
审判员罗毅：本庭同意。
魏军律师：加入小贷公司，先辞职还是先去的？
周强：小贷公司找到我，再辞职。
魏军律师：筹备期间没有发工资？
周强：没有。
魏军律师：什么时候开始领取工资？
周强：2011年11月到公司，公司已经成立了。
魏军律师：筹备期间没有收入？
周强：筹备期间我在银行上班。
魏军律师：筹备期间挂名？
周强：需要银行从业人员参与。那时候挂名。
魏军律师：你没有参与公司章程、流程的制定？
周强：没有，不了解。
魏军律师：没了解？
周强：不需要了解。
魏军律师：是否有法律顾问？
周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魏军律师：成立的时候有没有？
周强：好像没有。
魏军律师：电话催收的频率一般是多久？
周强：对客户催收，每个客户不一样，各人对自己的客户进行催收。
魏军律师：上门催收是怎么催收？
周强：我没法回答你这个问题。要有具体指向才能回答。
魏军律师：上门有没有殴打、侮辱、威胁？
周强：没有。
魏军律师：是否了解邓军？
周强：不太了解，认识。
魏军律师：多大年纪？性格特点？
周强：不知道。
魏军律师：您们公司员工你不清楚？
周强：我不负责人事。
魏军律师：有没有客户因为你们催收而报警？
周强：我经办的客户没有。
魏军律师：除了你经办的？
周强：没有听说。
魏军律师：回答公诉人讯问的时候你说到有银行介绍客户？哪种类型的？
周强：还是根据不同客户的类型，才能说。
魏军律师：银行介绍的客户多不多？
周强：我这边不多。
魏军律师：给你介绍的是哪种类型？
周强：基本上是过桥。
魏军律师：是为了给你们，还是他们为了收回贷款？
周强：为了收回贷款。
魏军律师：有没有因此对银行人员送钱表示感谢？
周强：不会。其实还有银行把我们的钱骗进去，我们的钱还不出来了，这种情况很多，所以小贷经常不愿意做这种过桥业务。本来是解决他们的问题，结果最后受损的是我们。
吴丹红律师：你在侦查阶段曾经说过，公司的人员架构、资格分工等等内容，这些内容是出于公司的经营管理，还是违法犯罪？
周强：肯定是基于公司的正常经营管理，一个正常的公司经营管理行为。
吴丹红律师：曾建斌有没有指使你实施违法犯罪？
周强：没有.
吴丹红律师：你有没有看到曾建斌或者其他人实施违法犯罪？
周强：没有。
吴丹红律师：你笔录中提到每个月高管拉贷款的任务，这个拉贷款的行为是否是合法行为？
周强：拉贷款不准确，我们有自己认识的客户，绵阳市场钱少，市场上需求大，不需要去拉。
吴丹红律师：你笔录这个说法不准确？
周强：是的。
吴丹红律师：你都是否定回答，你为什么要有认罪的行为？怎么想法？
周强：我认罪认罚我认了的，我也签署了具结书。从这段时间来看，小贷公司有一些不合规的地方，我个人认为是存在的，这也是我签署认罪认罚的一个主要原因。
吴丹红律师：你认为这个不合规跟犯罪，甚至涉黑可以画等号吗？
周强：这个公诉人、审判员、审判长来判定，我没法判定。
吴丹红律师：你怎么认识？
周强：我作为我个人来说，我没有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的主观意愿，这么十来年在小贷公司我从来没有对客户有什么违法行为。我是个共产党员，我这么多年品行良好，我个人还在资助贫困大学生、留守儿童这些，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都是自己默默地做。对我个人来说，没有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的主观意愿。但是有句话说男怕入错行，如果我在不知晓的情况下参加了黑社会性质组织，我该认也就认了。
审判员罗毅：传被告人卢善富到庭。卢善富你可以坐下回答问题。被告人卢善富，公诉机关向本院提交的你的认罪认罚具结书，现在想你核实认罪认罚情况，法警，将认罪认罚具结书交给被告人卢善富查看。被告人卢善富，认罪认罚具结书上面的签名、捺印是否是你本人签署？
卢善富：是。
审判员罗毅：签署时你的辩护人是否在场？
卢善富：是。
审判员罗毅：是否是你的真实的意思表示？
卢善富：是。
审判员罗毅：是否自愿认罪，接受法律处罚？
卢善富：是。
审判员罗毅：是否接受公诉机关的量刑建议？
卢善富：同意。
审判员罗毅：现在对被告人卢善富针对丰泰案件进行讯问、询问。首先由公诉人对被告人卢善富进行讯问。
公诉人罗明川：你在公安机关所作供述，是否属实？
卢善富：属实。
公诉人陶源：公安机关对你讯问过程中是否有刑讯逼供等非法取证行为？
卢善富：没有。
公诉人罗明川：丰泰事发当天，是你自己去的，还是别人叫的？
卢善富：叫的。
公诉人罗明川：谁叫你去？
卢善富：不是蒲永亮就是唐勇
公诉人罗明川：跟你怎么说的？
卢善富：说发生了纠纷。一开始没跟我说具体情况，后来说他们发生了纠纷。
公诉人罗明川：你通知了谁？
卢善富：张明。
公诉人罗明川：为什么？
卢善富：当时让我们通知。
公诉人罗明川：三汇人员是否打了丰泰员工
卢善富：我去的比较晚，有个救护车停在坝子头了。
公诉人罗明川：你有没有上到楼上？
卢善富：上了。
公诉人罗明川：有哪些人在现场？
卢善富：我记不起了。
公诉人罗明川：有曾建斌吗？
卢善富：我记不起了。请法院查实为准。
公诉人罗明川：2014年-2015年你是否在宏坤任职？
卢善富：在。
公诉人罗明川：什么部门？
卢善富：后勤部门。
公诉人罗明川：宏坤公司的后勤部门有没有采购相关的物资、材料？
卢善富：没有。
公诉人罗明川：有无拉建筑材料到紫金城工地？
卢善富：不知道，我没有拉。
任星辉律师：你刚刚说在侦查机关所作的供述属实，但是我注意到，你给公安机关多次表示，会如实回答，但是存在不同之处。我向你核实，关于谁喊你去，你最初说是卢善文，现在说蒲永亮或唐勇？
卢善富：当时我从来没有进过派出所，警察问了这个，我就吓到了，最早说是卢善文，给我看了我们的通话记录，说不是卢善文。
任星辉律师：你最初给侦查机关反映，说叫了曾光建、熊瑞堂，后来说不是，为什么最初说喊了曾光建、熊瑞堂？
卢善富：当时吓到了，五十多岁了，从来没有进过派出所，也没有问过。当时考虑是熊瑞堂、曾光建有车子，下来过后我就想这个事情，公安机关可以调取我喊他们没得，最后一次我说我和张明打出租车过去的。
任星辉律师：所以，有些事情记不清了？
卢善富：是。
任星辉律师：给你打电话的，有没有明确告诉你丰泰发生了什么？
卢善富：只是说发生了纠纷。
任星辉律师：你通知其他人，有没有告诉他们去丰泰做什么？
卢善富：我只是通知了张明，当时在人和逸景，我说过去看一下。
任星辉律师：接到电话就出发了吗？
卢善富：当时接电话时在人和逸景，我也没有车，等了一下车。那个地方出租车很少。
任星辉律师：人和逸景到丰泰多远？
卢善富：十多公里
任星辉律师：你到丰泰看到什么？
卢善富：救护车把人载走了，我看到通道有人在往上走了，我就跟着跑进去了。跑到二楼去，我看到曾建斌那个司机蒙着眼睛，说糟了糟了，喷了辣椒水。当时文红军、曾和平在那里。
任星辉律师：当时警察已经在那里？
卢善富：在那里。警察在办公室门口。
任星辉律师：你从到丰泰、离开丰台多长时间？
卢善富：几十分钟。
任星辉律师：你后勤是管整个宏坤的后勤还是人和逸景的后勤？
卢善富：我在管人和逸景的后勤，也在管三汇世纪香颂酒店的后勤，当时管这两个。也就是协助曾和平在管后勤。
任星辉律师：宏坤公司当时有几个工地？
卢善富：罗先伦在管那两个工地，人和天地、玫瑰花城，我管这个人和逸景、三汇金座。
任星辉律师：你认不认识文红军？
卢善富：认识。
任星辉律师：文红军在做什么？
卢善富：当时也没做啥子，当时他和李芳清在合伙钢筋班组。
任星辉律师：他有没有在人和逸景上干活？
卢善富：他是和李芳清搭伙，公司有事情都是找李芳清。
任星辉律师：2015年，你和文洪军在工作上有没有联系
卢善富：没有什么联系，有事情都是和李芳清沟通
黄娇律师：刚刚公诉人有问到你丰泰紫金城那个项目，宏坤公司有没有采购物资，你说没有。你当时管理那几个工程，只有人和逸景和时吉祥颂。也就是说丰泰紫金城的项目不归你管？
卢善富：是。
黄娇律师：不清楚物资采购情况？
卢善富：这个不清楚的。
黄娇律师：丰泰这个事情事后警察有没有找你问过话？
卢善富：从来没有找过我问话。
王兆峰律师：当时有人给你打电话到现场，说没说因为啥发生的纠纷？
卢善富：没有。
王兆峰律师：说没说喊你去打架？
卢善富：就说发生了纠纷，没说去干啥。
王兆峰律师：去的时候拿棍棒、器械了吗？
卢善富：没有，我坐出租车去的。
王兆峰律师：你在现场看到曾建斌了吗？
卢善富：我说实在话，曾建斌确实我想不起了，我看到了文红军他们。曾建斌是否在场，以法院核实为准。
王兆峰律师：法院自然会查明。你记得就记得，记不起就记不起。你在现场看到他了吗？
卢善富：我确实记不起了。
王兆峰律师：你在现场看到三汇的人与丰泰的人打架了吗？
卢善富：当时我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来的时候救护车已经载着人，最后办案单位告诉我是何峰。
王兆峰律师：你去的时候冲突已经结束了？
卢善富：是，他们的纠纷我根本不晓得。
王兆峰律师：你破坏门锁了吗？
卢善富：我肯定没有。
王兆峰律师：你看到是谁把门锁破坏掉了吗？
卢善富：没有。
王兆峰律师：你看到警察了没有？
卢善富：上楼看到办公室门口。
王兆峰律师：你看到在现场警察有用催泪瓦斯吗？
卢善富：我当时上楼碰到曾建斌那个胖子司机，我不晓得叫啥子，他捂着眼睛。
王兆峰律师：这个事情持续了多长时间？
卢善富：最多十多分钟。
王兆峰律师：你知道最后公安机关怎么处理、怎么定性的？
卢善富：这个我不知道。
吴丹红律师：你说去的目的没有说去打架。你笔录说喊你过去是去扎扎场子，并且解释说是去打架，这个陈述不一样？
卢善富：我不懂扎场子是什么意思。
吴丹红律师：你不懂扎场子这个话，为什么会出现扎场子这个话？
卢善富：记不起来了。
吴丹红律师：你自己有没有讲过这句话？你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是不是你讲的原话？
卢善富：这个我确实记不起了。当时说扎场子这个话，我不懂这个意思。
王兴律师：你解释第一次到派出所紧张，为什么会认为是卢善文打电话通知你？
卢善富：平时卢善文打电话比较多。工地上有啥子找我。我也不晓得怎么从口里面说出来是卢善文
王兴律师：是否是你说的卢善文通知？
卢善富：是我说的。
王兴律师：如果公安没有核实你的通话记录，你能够自己想起来不是卢善文通知你吗？
卢善富：他每回问我我都在想这些问题。
王兴律师：丰泰的回忆你的记忆准确吗
卢善富：我的记忆不是很准确，大致是一样的。
王兴律师：他为什么通知你就去？
卢善富：他们蒲永亮也好、唐勇也好、卢善文也好，都是我领导，喊我做啥子就做啥子。
王兴律师：不是卢善文通知的，那与他有什么关系？
卢善富：通知这个事情跟他没得关系。
王兴律师：你记得丰泰这个事情是哪一年发生的吗
卢善富：（回忆）2015年还是2017年。
王兴律师：英才学校的教师公寓是哪年？
卢善富：不晓得。
王兴律师：教学楼呢？
卢善富：就是最近几年。具体不晓得。
审判员罗毅：下面针对新时空茶楼事实讯问发问。
公诉人宋志强：针对丰泰事情，公诉人想对卢善富补充讯问两个问题，请法庭准许。
审判员罗毅：刚才已经问过了，现在直接针对新时空茶楼进行讯问、发问。
公诉人宋志强：好。卢善富，讯问的时候，注意一下，你回答公诉人和辩护人的问题的时候，我看见你比较紧张。首先放松，是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听见没有？
卢善富：是
公诉人宋志强：对于新时空茶楼这件事情，你是否参与？
卢善富：（犹豫）
审判员罗毅：卢善富，如实陈述。
卢善富：新时空这个，说实在的，我和办案机关也说了，我确实不晓得怎么说。
公诉人宋志强：你参与没参与？你直接向法庭陈述你参与没有！
卢善富：（犹豫、擦眼泪）
公诉人宋志强：这个问题不回答， 我问你下一个问题？请你控制你的情绪。2004年是否在修三汇绿岛？
卢善富：是。
公诉人宋志强：张学财你认识吗？
卢善富：认识
公诉人宋志强：在2004年是不是三汇绿岛的班组长？或者在这里做工程？
卢善富：水电班组长。
审判长李勤：卢善富，你需要休息一下吗？
卢善富：不要。
何冰冰律师：我看他心脏有些不舒服，看是否需要检查一下。
审判长李勤：本庭同意，带卢善富休息。休庭。
18:40
公诉人宋志强：现在能不能接受讯问？
卢善富：能。
公诉人宋志强：魏奎在2004年三汇绿岛是不是施工组组长？
卢善富：是。
公诉人宋志强：杨学文是不是施工组组长？
卢善富：杨文学？当时是施工班组长，但是不是修三汇绿岛，应该是在修建材市场或者三汇五金市场。
公诉人宋志强：刘志国呢？
卢善富：他是当时货车司机。
公诉人宋志强：修三汇绿岛的时候你是做什么
卢善富：保管、后勤，三汇绿岛的后勤。罗先伦管一个地方，我管一个地方。
公诉人宋志强：新时空茶楼这个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卢善富：最后我知道。他们修8号楼的工人在摆，工人说卢善文他们发生了什么纠纷，提审的警官好像说卢善文关了一晚上。
公诉人宋志强：事后听说的？
卢善富：是的。
公诉人宋志强：朱国虎是什么人？
卢善富：是8号楼的木工班组。
公诉人宋志强：范林海是否是班组长？
卢善富：他应该是。
公诉人宋志强：这个三汇绿岛的时候，当时的项目经理是谁？
卢善富：李少华还是哪个？全负责的是卢善文。
公诉人宋志强：曾和平在这个项目里面有没有负责？
卢善富：他具体负责哪一个我记不清了。
公诉人宋志强：他在项目上？
卢善富：在项目上。他也在花园市场的项目上。
任星辉律师：你当时负责保管和后勤，是你自己直接负责还是还有你管理的人员？
卢善富：当时三汇绿岛我负责后勤，搭着保管在做……
任星辉律师：你下面是否还有其他人？
卢善富：和我一起的还有任仁。
任星辉律师：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是底层员工？
卢善富：是的。
任星辉律师：当时的工作有没有准确的上班时间，比如朝九晚五双休？
卢善富：没有。我和罗先伦、任仁都住在工地上。
任星辉律师：你当时有没有去茶楼喝茶、打麻将的习惯？
卢善富：那个时候根本没有时间去，时间紧得很，老板也管的很紧。我刚来绵阳的时候不是很熟，来了三四年都是在工地上，修花园市场等，在工地上没出去，处理钢管材料的时候才要出去。
任星辉律师：魏奎、张学财、魏文学这些人你还有联系吗？
卢善富：后面基本上没有联系。
任星辉律师：你关押之前他们还在做三汇工程吗？
卢善富：没有，张学财在三汇绿岛后没有做了，魏奎在2期做了就没做了。
任星辉律师：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张学模的人？
卢善富：没有这个人，有个陈学模。
任星辉律师：当时有无请其他人到公安机关办事？
卢善富：我后来回忆起，第二天打电话，他说卢善文他们在做什么，我才晓得。
任星辉律师：陈学模你认识？
卢善富：认识，以前关系还比较好，他在工地上送材料。
任星辉律师：罗俊平认识吗？
卢善富：认识，曾建斌的司机。
任星辉律师：后来又联系吗？
卢善富：他没给曾建斌开车后，在卫生巷开了个洗车行。有时候要跟他联系，曾和平给我的电话……
审判员罗毅：任律师，问题不要发散太远？
任星辉律师：不是我发散，是他回答的太发散。什么时候不给曾建斌开车？
卢善富：记不清楚，没开车后就在搞停车场。
黄娇律师：你知道新时空茶楼在哪里吗？
卢善富：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
王兆峰律师：新时空茶楼发生以后，你有没有感觉社会上对三汇公司的声誉有什么影响？
卢善富：这个不清楚。
王兆峰律师：有没有人因为这个事情别人很害怕你？
卢善富：这个不清楚。
王兆峰律师：这个事情发生后，到这次案发，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公安找你调查？
卢善富：没有。在逮捕过后找过我。
吴丹红律师：你的笔录还有当庭，都说的是对新时空茶楼这个事情没有参与，为什么要认这个罪？
卢善富：当时我想到我本人的家庭条件，根据家里面我老婆有病，儿子又是残疾，先天性的智力缺陷，我自己又是个高血压，已经六十多了，考虑到自己的问题……
吴丹红律师：你是考虑自己的问题，不是因为案件？
卢善富：是。
吴丹红律师：你刚才在庭审没有控制住哭，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冤枉啊？你真实的感受？
审判员罗毅：这个问题与案件无关，你可以不回答，可以不回答。吴丹红律师律师，继续发问。
吴丹红律师：我没有别的问题。
唐静律师：曾和平不仅仅负责三汇绿岛项目，花园市场那边也在做？
卢善富：是。
审判员罗毅：现在针对英才教师公寓的事实讯问发问。
公诉人罗明川：英才中学教师公寓进场前，宏坤公司有没有组织开会？
卢善富：我记不清楚了。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有没有参加？
卢善富：参与了。
公诉人罗明川：现场多少人参与
卢善富：几十一百人。
公诉人罗明川：现场有没有人安排指挥？
卢善富：我过去过后……
公诉人罗明川：你就简要回答有没有？
卢善富：……
审判长李勤：问下一个问题。
公诉人罗明川：卢善文、曾和平是否在场？
卢善富：来了的。
公诉人罗明川：有没有发生肢体冲突？
卢善富：小区这边，我在另外一边，隔了可能有一百、两百米。我在另外一边。有拥挤，具体我没看到。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现场有没有人员受伤？
卢善富：冯登云被村民砸了个洞。我和蒋劲松送到医院的。
公诉人罗明川：村民有无受伤？
卢善富：我不知道。
公诉人罗明川：有无组织参与人员聚餐？
卢善富：有。
公诉人罗明川：聚餐和医药费最终是谁承担？
卢善富：当时是蒋劲松垫的……
审判员罗毅：被告人卢善富，说清楚了就行了。
公诉人罗明川：医药费最终是谁承担？
卢善富：我不知道。
任星辉律师：你到现场之后你做了什么？
卢善富：我是后勤整理材料，最早是一个装载机来推，推的时候有一个村民趴到装载机上面，我就过去把他喊下来，问他是谁。他可能是五十来岁，我说怕发生冲突，一直在那边。等着冯登云的工人受伤后，喊我到医院去包扎，回来后就搭完了。
任星辉律师：你去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警察？
卢善富：一早去没看到警察来，我走的时候警察过来了。
任星辉律师：你管后勤，搭彩钢墙的造价你清楚吗？
卢善富：这个我不知道，招标办的清楚。
任星辉律师：当天有运送材料到现场吗？
卢善富：这个我不清楚。这个是前两天就准备好了，当天拉过去。
任星辉律师：当天有无学校的人？
卢善富：有学校的人，还有无人机。
任星辉律师：当天有无人介绍项目情况？
卢善富：我不清楚，我没有管项目，只是管材料。
黄娇律师：你当天过去是工作需要还是有别的原因？
卢善富：工作需要。
黄娇律师：这个事情发生后，警察有没有找过你？
卢善富：没有。
王兆峰律师：有没有说让你去现场干什么？干活的，还是打架的?
卢善富：负责后勤的，到现场我们只是提供材料。
王兆峰律师：现场这些人去，你是组织这些人去，是你叫人去的吗？
卢善富：不是我叫的。
王兆峰律师：警察去了以后，是不是两边就冲突停止了？
卢善富：当时警察来的时候我们就走了，给冯登云包扎去了。
王兆峰律师：事后聚餐？
卢善富：中午聚餐。
王兆峰律师：平时也有聚餐吗？
卢善富：也有。
王兆峰律师：认识郭五强吗？
卢善富：认识。
王兆峰律师：有没有因为郭五强在场与村民发生纠纷，受到表扬？
卢善富：我记不清了。
吴丹红律师：项目背景是否了解？手续是否齐全？
卢善富：手续应该是齐全的。
吴丹红律师：这项目有没有在政府备案？你们进场有没有相关部门许可？
卢善富：不是我管的范围，这个不是我在跑，是项目经理负责。
吴丹红律师：小岛村民为什么要阻工？
卢善富：我不清楚。
吴丹红律师：有无提出要求？
卢善富：没有，我不清楚。
吴丹红律师：矛盾是与学校还是与施工方之间？
卢善富：我很少过去，不知道。
吴丹红律师：有无与学校商量？
卢善富：我不知道，项目管理上在接触。
吴丹红律师：当天村民在干什么？
卢善富：他们用砖头砸。
吴丹红律师：冯登云被砸哪里，严重吗？
卢善富：头部。
吴丹红律师：砸的村民有无承担法律责任？
卢善富：没有。
吴丹红律师：你们有无参与殴打村民？
卢善富：没有，当时就把人弄走起
吴丹红律师：起诉书说推搡、打斗，是村民推，还是工人推？
卢善富：我不清楚，我离得远，我没有参与打斗。
吴丹红律师：起诉书说你没有制止，调度人员，是否属实？
卢善富：他们争执在另外一边，我没有调动人员。
吴丹红律师：学校准备的无人机是准备拍摄什么？
卢善富：拍摄现场，当时无人机拍到当时的情形。
吴丹红律师：你们在场有无人员拍摄现场？
卢善富：没有。
吴丹红律师：警察怎么处理的
卢善富：警察在教师公寓没有抓人。
吴丹红律师：你说你没有参与打架、调度，为什么认聚众斗殴，是否理解这个罪名
卢善富：（不语）
吴丹红律师：你的律师是否和你解释过？
卢善富：我刚刚说了，是考虑家庭和本人的情况。
张召怀律师：你刚刚说，发生打斗你在另一边？
卢善富：是。
张召怀律师：你说你隔了一两百米，没有看到打斗现场？
卢善富：看不清楚，只看到有人说在那边拥。
张召怀律师：也看不清楚是否有人指挥？
卢善富：看不清楚。
张召怀律师：你笔录说卢善学在指挥打斗，是否属实，还有印象吗？
卢善富：当时他在负责小岛……
张召怀律师：是否你认为他负责小岛，所以分析他在指挥，还是你看到了？有没有看到卢善学在现场指挥？
审判员罗毅：如实回答即可。
卢善富：他在负责，我估计、分析他在安排。
张召怀律师：是你估计、分析他在安排？
卢善富：是。
张召怀律师：起诉书指控你们调动人员增援，是否属实
卢善富：我隔得那么远，他们调不调动我不清楚，我没有。
审判员罗毅：针对三汇装饰城讯问、发问。
公诉人罗明川：在三汇装饰城强行进场前，宏坤是否组织开会？
卢善富：开了。
公诉人罗明川：谁组织？
卢善富：卢善文。
公诉人罗明川：都有谁，是否都是拆除项目的班组？
卢善富：班组长、施工员。
公诉人罗明川：是不是那个项目拆除的班组？
卢善富：宏坤公司的班组。
公诉人罗明川：开会有没有要求班组长带人参加？
卢善富：安排了的。
公诉人罗明川：会议有无告知三汇装饰城二楼还有商户未搬离？
卢善富：（未回答）
公诉人罗明川：是否知道2楼还有商户？
卢善富：记不起。
公诉人罗明川：有无人员分工，谁在分工？
卢善富：当时是卢善文，具体是黄江。
公诉人罗明川：人员是怎么分？
卢善富：具体记不清楚。
公诉人罗明川：有无拆除组等？
卢善富：（未回答）
审判员罗毅：公诉人问下一个问题。
公诉人罗明川：参会人员什么时候到场有无要求？
卢善富：要求了的，具体的时间记不起了。
公诉人罗明川：组织人到场，2楼有无商户在场？
卢善富：记不清楚。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多少人参与？
卢善富：几十到一百。
公诉人罗明川：曾和平是否在现场？
卢善富：曾和平要到得晚一些，天亮了才来。
公诉人罗明川：现场是谁在安排？
卢善富：黄江。
公诉人罗明川：你在现场做什么？
卢善富：我主要是听黄江的安排，他需要我们做什么。起诉书说我在秩序组，实际上我在接受黄江的安排。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你是接受黄江的安排？
卢善富：是的。
任星辉律师：你有没有进入三汇装饰城内部？
卢善富：没有。
任星辉律师：黄江给你分配的什么任务？
卢善富：当时我就在二楼的平台上站起，我在二楼上维护秩序。
任星辉律师：你在二楼期间，有没有秩序混乱？
卢善富：没有。
任星辉律师：有没有人要进去，你拦着？
卢善富：没有。
任星辉律师：现场有没有看到警察？
卢善富：现场没有警察，我在二楼挨着厕所中间，不晓得外面的情况。
黄娇律师：这个工作与其他拆除工作是否一样？
卢善富：我觉得是正常的。
王兆峰律师：清场的背景是什么？是不是有人不愿意搬走？
卢善富：当时开会说有一部分商户到期了不愿意搬走。
王兆峰律师：不愿意搬走的理由是什么？
卢善富：不晓得。
王兆峰律师：开会的时候曾建斌在场吗？
卢善富：不在场。
王兆峰律师：当时开会说如何清场没？
卢善富：说把屋头那些除了家具都可以砸掉，反正也么得了。
王兆峰律师：能挪动的物品要保留？墙上的东西可以拆除？
卢善富：是。
王兆峰律师：拆除过程中，你参与拆除檀香世家这个商户了吗？
卢善富：我不在里面，不清楚。
王兆峰律师：你有没有看到谁去拆除的这家？
卢善富：具体是谁我不清楚。
王兆峰律师：事后你有没有听说檀香世家报案、索赔？
卢善富：这个我不清楚。
吴丹红律师：三汇装饰城这个升级改造，你知道为什么要升级改造？对商户有什么好处？
卢善富：这我不了解。
吴丹红律师：6月19日搬迁、拆除这个事情，有没有跟政府部门报备过？
卢善富：这个不是我的范畴，我不清楚。
吴丹红律师：商户如果不搬离，会不会对你们商场造成损失？
卢善富：影响工期。
吴丹红律师：对你们公司造成的损失大不大？
卢善富：不晓得，我不是市场上的人，影响好大我不清楚。
吴丹红律师：曾建斌或者三汇公司有没有对参与这次拆迁的人员进行物质奖励？
卢善富：不清楚。
王兴律师：开会的时候，卢善文讲了什么？
卢善富：安排工作。
王兴律师：对拆除工作有提出具体要求吗？
卢善富：记不清楚了。
王兴律师：黄江是具体负责？
卢善富：总负责的组长是卢善文，副组长是黄江。
王兴律师：是不是项目经理是黄江？
卢善富：是。
王兴律师：市场管理人员有无参会？
卢善富：记不清楚。
王兴律师：拆除现在有无市场管理的人？
卢善富：记不清楚。
王兴律师：你说曾和平到的比较晚，那卢善文呢？
卢善富：他到的早一点，开工的时候就到了。
王兴律师：现场他做了什么？
卢善富：没有做什么。
王兴律师：黄江在现场做什么？
卢善富：在现场具体负责。
程小洋律师：在会上有没有公司领导讲，这一次的拆除是向公安等有关部门报备了？
卢善富：这个记不清楚。
程小洋律师：有没有领导要求班组长必须到场，而且工人必须参加。
卢善富：这个应该是要求过。
程小洋律师：参与会议和施工的大概有多少个班组？
卢善富：这个我记不清楚，反正班组比较多。
程小洋律师：是两三个还是十个以上？
卢善富：这个记不清楚。反正比较多。
程小洋律师：大概多少？
卢善富：我记不清楚了，没法说，反正比较多。
程小洋律师：你是不是秩序组？
卢善富：我是后勤组的。
程小洋律师：当天只有拆除组或者秩序组，你是哪个组？
卢善富：我是后勤组的。
程小洋律师：你不是秩序组的？
卢善富：我是后勤组的，听黄江的指挥。
程小洋律师：你说你一直在二楼的平台，站在二楼平台还有哪些人？
卢善富：后勤的人，保管的这些。
程小洋律师：还有其他人吗
卢善富：没有。反正就是后勤保管人员，其他的没有注意。
程小洋律师：你们站在那里做什么？
卢善富：我没有做什么啊。
程小洋律师：你们的任务就是站在那里，不需要做什么？
卢善富：（未回答）
审判员罗毅：现在就违法事实讯问发问。
公诉人宋志强：被告人卢善富，起诉书指控的这起违法事实，这起事实你是否还记得起来，2005年12月25日，三汇绿岛这个，你也受伤了的，我们核实的时候你也没说，这个事情你记得吗？
卢善富：记不起了。
审判员罗毅：辩护人是否发问？
任星辉律师：没有问题。
审判员罗毅：现在针对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的事实讯问、发问。
公诉人邱剑波：你什么时候进入三汇系公司工作？
卢善富：2000年或者2001年，中途2008年、2009年出去了两年。2014年出去了接近一年。
公诉人邱剑波：案发前你的工作职责是什么？
卢善富：一直是保管，到16年还是17年就是宏坤公司后勤主管。
公诉人邱剑波：宏坤公司使用哪些班组由谁来决定？
卢善富：招标办，还有有几个领导嘛，像卢善文、曾和平他们几个，还有项目经理、技术负责人那些嘛。
公诉人邱剑波：在丰泰紫金城这个项目中，班组是过去施工的吗？
卢善富：不是过去施工的。
公诉人邱剑波：他们是去干什么？
卢善富：肯定就是打架、维护秩序那些。
公诉人邱剑波：去丰泰紫金城，是不是你的本职工作？
卢善富：不是，是领导安排。
公诉人邱剑波：哪个领导？
卢善富：蒲永亮或者唐勇嘛。
公诉人邱剑波：既然不是你的本职工作，你为什么要去？
卢善富：这个在里头上班嘛，领导喊着去就去了。
公诉人邱剑波：你的意思是，虽然不是你的本职工作，领导喊还是得去？
卢善富：是。
公诉人邱剑波：英才学校、三汇装饰城，公司是否会给班组或者民工支付费用？
卢善富：没有。
公诉人邱剑波：没有支付费用，他们为什么去？
卢善富：他们在里面做工程。
公诉人邱剑波：既然在三汇做工程，一定是想得到薪酬，对不对？
卢善富：对。
公诉人邱剑波：既然这个没有薪酬，跟他们做工程有什么关系？
审判员罗毅：公诉人，他已经回答清楚了，问下一个问题。
公诉人邱剑波：这三个事情，通知他们到场，他们如果不到场，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卢善富：可能拿工程的时候，可能会少拿一些。
任星辉律师：你到三汇之前，你做的什么工作？
卢善富：以前在上海嘛，云南嘛，建筑打工。
任星辉律师：你说你2008、2009年出去了两年，出去做什么工作
卢善富：也是搞建筑。
任星辉律师：16、17年开始担任后勤主管，职位是否就是起诉书描述的后勤经理？
卢善富：是。
任星辉律师：后勤主管只有你一个人、
卢善富：两个人。
任星辉律师：另外一个人？
卢善富：罗先伦
任星辉律师：工作有无区别？
卢善富：两个各负责各的项目上的材料，我只是多一点协助几个工地材料的调配。
任星辉律师：案发前你是否还在该职位？
卢善富：是。
任星辉律师：收入除了工资还有无补助？
卢善富：我与罗先伦同等的情况下，我还要比他少100元，这几年还要少500元，他有车子，给补助了油费。2021年的时候公司改革，我比他高200元，但是他有报销油费500元。
任星辉律师：你说你的待遇比另外一个主管低一点？
卢善富：是。
任星辉律师：同行业职位的工资水平？
卢善富：低的，前几天进来一个，说随便加起来工资是一万多。
任星辉律师：那为什么还要留在宏坤？
卢善富：这么多年了，我岁数大了，宏坤的工资每个月都兑现。之前外面也有人喊我去，我没去是考虑到不是每个月按时发放工资。
任星辉律师：你有没有因为去了丰泰、小岛这些单独给你发补助，给你增加工资？
卢善富：这些没有。
任星辉律师：起诉书指控的其他的20个人，你都认识吗
卢善富：冯廷州我不认识，从来没见过。周强我也没见过。
任星辉律师：在这两个人之外，有没有其他的你知道但是没打交道、不熟悉的？
卢善富：这个像文红军之类的，我们基本上没打啥子交道，他只是在以前12年的时候他拉砂石打过交道。陈勇是每年春节维修花园市场来协调保管这些认识的。像郭进、冯定慧这些，是每年开总结会、员工大会的时候，他们坐在主席台上，他们副总那些我们认识。何涌泉很少接触，基本上没接触过。
任星辉律师：曾建斌或者你们公司有没有安排你们21个人开个会，或者搞点集体活动？
卢善富：这个没有。
任星辉律师：起诉书指控的这些人当中哪些是你的亲戚？
卢善富：曾建斌、曾和平、卢高翔是表弟兄关系。卢善文我们是一个姓，他只是善子辈的，辈分一致。
任星辉律师：除了工作上的上下级，亲戚、老乡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关系。
卢善富：其他没有嘛。
任星辉律师：你刚才在回答公诉人讯问的时候讲到，班组参与工程由招标办负责，招标办会征求你的意见吗？
卢善富：不会，与我不相关。
任星辉律师：这些班组能不能承接到工程，与你没有关系吗？
卢善富：没有。
任星辉律师：你和班组是什么关系
卢善富：平时是这样，他需要啥子材料写个单子我买回来，或者租赁回来，是这种关系。
任星辉律师：你有没有就班组的表现向公司反映？
卢善富：我从来不反映这些。
任星辉律师：小岛事件中，英才学校教师宿舍是你们的建筑项目吗
卢善富：是。
任星辉律师：你怎么看待这个项目？
卢善富：是，当时修学校是个公益事业，其他的没想到。
任星辉律师：三汇装饰城是不是三汇旗下的资产？
卢善富：应该是。
任星辉律师：你在三汇系企业任职了二十年，这二十年时间当中，有多少起像丰泰这样的事情？
卢善富：只有这一起。
任星辉律师：丰泰当天你有没有喊人到现场？
卢善富：喊了张明。
任星辉律师：张明是什么身份？
卢善富：是管理人员，管安全的。
任星辉律师：丰泰当天你没有喊民工到现场？
卢善富：是。
任星辉律师：也没有安排张明喊人到现场去？
卢善富：是。
任星辉律师：你在宏坤工作期间，有没有其他人提醒你你加入了一个黑社会性质组织？
卢善富：这个没有
任星辉律师：有没有人因为你在宏坤公司或者三汇公司工作而害怕你？
卢善富：这个肯定没说怕我。
任星辉律师：你刚才提到了你的身体情况和家庭情况，你简要的向法庭做个陈述？
审判员罗毅：这个问题与本案没有多大关系，但是你简要陈述。
卢善富：审判长、审判员，我家里是这种情况，我高血压，2011年4月份做了胃癌手术，老婆子也是高血压、眩晕症，今天没来，估计是这个情况。儿子是天生残疾，只能打点小工，买东西账都不会算。我简要说这一点。
黄娇律师：除了管理工地不一样、工资有区别，你们的工作性质没有任何区别？
卢善富：没有。
黄娇律师：你有没有因为和曾建斌的亲属关系，而有特殊待遇？
卢善富：没有，这个可以调查。
黄娇律师：有无安排你工作无关的事情？
卢善富：没有。
黄娇律师：你离开或者回来是不是自由的，还是有强迫？
卢善富：没有强迫。
王兆峰律师：你离开三汇期间，曾建斌或者公司有没有给你安排什么事情？
卢善富：没有。
王兆峰律师：三汇工作期间有没有下过文件或者讲过，违法犯罪必须参加？
卢善富：肯定没有。
王兆峰律师：你在三汇工作这么长时间，你所了解社会对三汇系公司是什么评价？
卢善富：社会上评价，简单例子，三汇开发的房子房价还能比别人高几百元……
王兆峰律师：为什么高一些大家还愿意买？
卢善富：我也不清楚。
王兆峰律师：是不是因为房子质量好？
卢善富：质量肯定也是大家所认可的。
王兆峰律师：亲戚、同事关系，社会上对曾建斌的总体评价？
卢善富：大体上来说，他是老板，别的也了解不到啥子，只知道他抠，有个名字是曾扣扣。
吴丹红律师：宏坤公司的主营业务是什么？
卢善富：主营建筑业务.
吴丹红律师：与正常经营的公司有无不同？
卢善富：我没发现有啥子不同。
吴丹红律师：你说的三汇层级、分工是基于什么分工？工作还是违法犯罪？
卢善富：基于工作方面的分工。
吴丹红律师：除了你工作职责范围内的事情之外，你有没有接受曾建斌的安排去实施一些违法犯罪的活动？
卢善富：没有。
吴丹红律师：你在三汇公司的工作收入怎么样？
卢善富：个人从开始到三汇公司2001年开始，几百到一千，一千多，两千多，三千，后来到15年四千多点。一直到2021年进来之前，大概可能就是有六千多到七千块钱的样子。
吴丹红律师：还有无其他的收入?
卢善富：年终有点奖金。
吴丹红律师：有无因为违法犯罪给奖励？
卢善富：没有。
吴丹红律师：你把自己定位为打工的人，还是某个组织的成员？
卢善富：我肯定是个打工的人。
吴丹红律师：你说宏坤从不拖欠工资，你不离开还有没有别的原因？
卢善富：就是工资按时发放。
吴丹红律师：其他建筑公司有无类似的班组？
卢善富：建筑公司都是班组凑成的。
吴丹红律师：其余公司发生突发事件会不会通知班组处理？
卢善富：建筑公司应该都是，其余公司我不知道。
吴丹红律师：曾建斌有无喊你去实施违法犯罪活动？
卢善富：没有人给我说违法的事情。
吴丹红律师：你对违法犯罪的事实基本上都是否认的，从你主观意愿上说，你是否认为这是一个黑社会性质组织并且主动加入？
卢善富：主观上没有。
徐莹律师：去丰泰有没有带工具？
卢善富：没有
徐莹律师：你之前有无组织商量分工？
卢善富：没有，因为是突发事件。
徐莹律师：丰泰这个事情，你去的时候没带工具、没做准备，事先也没有商量，你为什么在回答公诉人的时候说是去维持秩序和打架？
卢善富：（未回答）
徐莹律师：如果回答不了就下一个问题。你刚才回答公诉人如果班组不到场就要工程少拿点，你说你主要负责后勤，跟班组投标也没有关系，那班组获得多少工程，这个你了解吗？
卢善富：工地上哪个做得多、做得少，知道一部分。
徐莹律师：你就能确定工程量的多少，就跟参与丰泰、英才、三汇装饰城这三个事情有关系？他们少拿工程和这个有关系吗？
卢善富：不是我做出来的结论。
徐莹律师：那是谁做出来的结论？
卢善富：开会的时候说不去就会少拿工程。
徐莹律师：开会谁说的？
卢善富：拆迁会上听到的。
徐莹律师：笔录你说是听说的。
卢善富：记不清楚。
徐莹律师：你反复强调说三汇不拖欠工资，建筑行业拖欠工资比较普遍吗？
卢善富：建筑行业是比较多的。
徐莹律师：根据你多年从业经验，宏坤施工的管理与其他建筑公司相比的评价？
卢善富：宏坤是比较好的。
徐莹律师：评价一下卢善文？
卢善富：没法评价。
20:10
审判长李勤：今天的庭审到此结束，明天将对文红军等人进行讯问和发问。
(完）
往期合集：
高管眼中的“黑老大”：“抠门”，但“勤恳、诚信、正直”!（曾建斌案第八天庭审全纪录-下）
为何认罪认罚？出纳何涌泉：身心疲惫，看守所过得太艰难（曾建斌案第八天庭审全纪录-上）
“财务老总”冯定慧：如果涉黑成立，我和其他人都是受害者（曾建斌案第七天庭审全纪录-上）
“财务老总”冯定慧：判我有罪只能认，不判犯罪就不认（曾建斌案第七天庭审全纪录-下）
“黑老三”：小岛聚众斗殴案，有无人机在天上拍，是村民殴打工人（曾建斌案第六天庭审全纪录-上）
“黑老三”：我有点紧张，这个场合我也是第一次，以前从没犯过罪（曾建斌案第六天庭审全纪录-下）
卢善文：全国“黑社会”老二，再也找不到我这么穷酸的！（曾建斌案第五天庭审全纪录-上）
“黑老二”评"黑老大"：智商特别高，情商特别低（曾建斌案第五天庭审全纪录-下）
绵阳“黑老二”：老大过年连5000块都不给我！（曾建斌案第四天庭审全纪录）
数十位全国知名律师，当庭如何发问“黑老大”？（绵阳曾建斌案第三日庭审全纪录）
四川地产大佬：“请给条生路，企业家的命也是命！”（曾建斌案庭审第二日全纪录）
绵阳“扫黑大案”首日庭审全纪录：原绵阳中院领导被“缺席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