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威胁抓儿子的卢善学：请公诉人想想，自己是怎么维护自己子女的（曾建斌案第十天庭审全纪录-下）

庭审摘要

5月25日，绵阳“扫黑大案”进入第十天庭审。当天，控辩双方完成了对第13至第15被告人文红军、卢善学、冯定楷的讯问、发问。

文红军是卢善文的亲戚，对“黑老大”曾建斌既不服亦不满。他说，自己既不是宏坤公司的员工，也不是与公司合作的班组长，更不知道公司有黑社会。“曾建斌不让卢善文的亲戚干宏坤公司的活，不认可我们亲戚去干他的活。20年了，我没给曾建斌打过一个电话，你可以去查。我在办公室请他去参加我儿子的婚礼，结果他都没去。他在办公室签字，我请他，他说来，也没来，别人都笑话我。”

卢善学是“黑老二”卢善文的亲弟弟。对于指控参与丰泰集团被寻衅滋事一案，卢善学说，他之所以过去，还打电话叫儿子过去，就是听说亲哥被打，关心一下，笔录中说“想通知他们跟你一起去扎场子”，是公安的话，当时被办案人员威胁抓儿子，不得不在笔录上签字。

“公安打电话叫我去，到了做了核酸，他们就拿我电话给我儿子打电话，叫到了公安局，他们说‘你看，是你儿子吧’。我说是，他们说‘这个事，你要承认，你打了哪些电话’，我说打电话是通知工作上的事情。我当时一直没承认，晚上时，送到看守所时，公安跟我说要承认，可以缓刑或者取保，他们说曾建斌进去了，没人保我了。后来他们给别人打电话，说我不认，把我关到江油去，把我儿子关到安州去。所以在江油第一次做笔录时，他们说可以把我儿子关进去，如果我儿子进去了，我儿媳妇肯定就不在我家了，他们说年轻女人就是那样的。但是他们没有关，我说谢谢。那天庭上放了视频，我看了后号啕大哭......请公诉人想想自己是怎么维护自己子女的。你们没有当过父母，不知道这样会有多痛。人心都是肉长的，不是铁的。”

回想起这一幕，卢善学当庭失声痛哭。

庭审全纪录

（接上）

14：04 继续开庭

审判员罗毅：传被告人卢善学到庭，为被告人解除戒具。卢善学，你可以坐下回答问题。

张召怀律师：发问之前，先给你说一下。你如果有身体不适，比如心脏不舒服，要及时提出来，不要硬撑。然后语速放慢一点，控制一下情绪。

卢善学：好的。

张召怀律师：上午你说蒲永亮给你打电话，没有让你喊人，你也没有喊人。当时通完话后你去丰泰，用了多长时间？

卢善学：差不多二十分钟，小岛到那边很近，20分钟要不到。

张召怀律师：你说从1楼到2楼的时候，看到冯定楷然后跟着上去。这个过程中你是否看到人打砸门锁？

卢善学：我在一楼的时候看到冯定楷，曾和平也在一楼。我去的时候只有曾和平，我问他怎么回事，他没有回答我。大概十分钟左右，冯定楷来了，后面还有人。他来的时候问曾和平，曾和平说他们在三楼。冯定楷让他们把门打开，保安看人那么多，就走开了，他们就推拉，门就打开了，他们就往上面走。在二楼还是三楼我看到有人抬担架，我停了一下，我以为是我哥，看了发现不是，后来我知道是何峰，我不认识他。

张召怀律师：上楼是否看到有人打砸物品？

卢善学：没有。

张召怀律师：上楼后你说看到有扭打，是否看到有打到人？

卢善学：没有。我上楼后，上去找我哥，有一间办公室的门开着，我哥和冯定慧在里面，我哥站着，冯定慧坐着。我问我哥，我哥说没事。后面的人还在上来，我退出来的时候人就很多了。我哥出来，说不准打。后来听说是郑成义，他让郑成义从另一个门走。当时扭成一团了。最后看到有警官上来，他们都去洗眼睛了。后来陆陆续续往下面走了。

张召怀律师：你是否看到郑成义眼镜被打坏？

卢善学：没看到。

张召怀律师：在警察来了之后，是否看到现场人员抗拒执法

卢善学：没有。

张召怀律师：你是什么时候走的？

卢善学：后来陆陆续走了，我就跟着下楼走了，看到他们在洗眼睛。

张召怀律师：下楼过程中是否看到有人打砸物品？

卢善学：没有。

张召怀律师：你从到丰泰，到离开紫金城，持续多长时间

卢善学：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在下面逗留比较久。当时我们公司唐学明喊走的。说公安已经介入了，各人回到各人的工作岗位，我们就走了。后来听说他们被游仙派出所叫过去。

张召怀律师：你是否被派出所叫过去？

卢善学：没有。

张召怀律师：你是否听说事后对这个事情是怎么定性的？

卢善学：我不清楚。

张召怀律师：起诉书指控，当天到场的三汇系、宏坤的班组长员工有百余人，有这么多吗？

卢善学：不好估计，我在上楼下来的时候，有的在售房部外面，还有丰泰的员工，有一个是丰泰管土建的姓肖，其他的我就没注意了。

张召怀律师：你下来的时候，看到有人站着，那当时交通是否发生拥堵？

卢善学：没有，他们是在售房部外面，没有在路上，是在一个坝子上。

张召怀律师：外面这些人，有没有拿棍棒器械？

卢善学：没有。

张召怀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王兆峰律师进行发问。

王兆峰律师：起诉书指控丰泰除了2015年12月29号的事情，还有10月份和唐庆的事情，你是否清楚？

卢善学：我没印象

王兆峰律师：12月29日这件事情的起因是什么

卢善学：我和蒲永亮打电话的时候，让他过来验槽，他说卢善文、曾和平、冯定慧去丰泰收2200万的履约保证金被打了。

王兆峰律师：你当天到现场，也到了楼上，你在楼上是否看到曾建斌？

卢善学：我不记得了。

王兆峰律师：当时你到现场，有人说你哥被打了，你有没有看到你们这边有人被打伤吗？

卢善学：曾和平的两臂是通红的，很明显被什么搞了。冯定慧在里面好像很沮丧。我重点是关注我哥，我哥没事。

王兆峰律师：当时你到楼上，丰泰的保安在现场吗？

卢善学：只有一两个，郑成义旁边好像还有两个人

王兆峰律师：楼下是否发生冲突

卢善学：没有。

王兆峰律师：楼下是否见到曾建斌？

卢善学：没有。

王兆峰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吴丹红律师进行发问。

吴丹红律师：发问前要对卢善学笔录提非法证据排除，可以补充吗

审判员罗毅：本庭同意。

吴丹红律师：今天上午讯问被告人阶段，面对公诉人、辩护人发问，卢善学的回答与在侦查机关的供述存在非常大的不一致，卢善学表示，如果拒不认罪，就要逮捕他儿子，在这种情况下，卢善学不得不作出虚假供述。这些都是卢善学当庭陈述，合议庭也充分听取。结合卢善学的笔录，卢善学2021年12月10日笔录与之前的笔录存在较大矛盾。之前的笔录认为自己不构成犯罪，也不认罪，但此后笔录发生重大变化。

审判员罗毅：简要说。

吴丹红律师：我要提出理由。卢善学2021年12月10、22年3月、6月、9月笔录，与之前有较大矛盾，他也当庭陈述上述笔录是虚假。辩护人认为，相关供述应当排除，根据排非规程，本案是以损害近亲属的合法权益相威胁，其供述应当排除。其与曾建斌是同案被告人，如果不能对他的供述进行排除，将会我的当事人曾建斌产生不利影响，也会影响同案其他人定罪量刑。作为曾建斌辩护人，有权要求排除同案被告的供述。现在根据庭审发现的新情况，可以提出新的排非请求。请求合议庭对排非问题进行合议，讨论后再继续调查。

审判员罗毅：庭前会议已经核实过这个问题，待质证时在讨论。

吴丹红律师：我没有参加庭前会议。

审判员罗毅：你发现的问题和之前卢善学的辩护人的问题是一样的。

审判长李勤：本庭听清楚了，现在进行发问。

吴丹红律师：希望先进行合议。

审判长李勤：听清楚了，你先继续问，下来再合议。

吴丹红律师：紫金城项目，你负责什么？

卢善学：前期的协助其他班组的服务工作。

吴丹红律师：你说这部分工作是暂时的是什么意思

卢善学：他虽然给我说过，但我手上没有纸质的东西。

吴丹红律师：这个项目是没有进场是吧？

卢善学：当时丰泰让我们负责制点、放线等，因为如果这些基础工作后续出了问题，要由我们负责。所以虽然我们没有进场，但是前期进场需要牵头的人。

吴丹红律师：前期没有进场的原因是什么

卢善学：我干了这么多年，他们这么做，我觉得很蹊跷：第一，这个项目的每一项工作都分项，分项后每个承包单位都要交10%的履约保证金。至于他们这个项目做不做，我不知道，我只是怀疑。

吴丹红律师：你知道他们案发当天是去做什么？

卢善学：听蒲永亮说他们去收款。

吴丹红律师：你说听说你哥挨打了，才过去的？

卢善学：我是听蒲永亮说的，当时我让他过来验槽，他说今天可能来不了，他们去要履约保证金的时候挨打了。

吴丹红律师：那丰泰这个事情事先是否有预谋？

卢善学：我不知道。我之前听我哥说，要了很多次要不到。他们找过邓德万。具体的我不清楚。

吴丹红律师：你去是因为和你哥的关系，还是因为三汇公司的关系？

卢善学：我上午说了，是因为和我哥的关系，我哥哥一直在赡养我父母，如果我不去，我这个兄弟还怎么做。

吴丹红律师：你在侦查阶段做的笔录说去是因为扎场子，是否是你的真实陈述？

卢善学：我上午说了，把我叫去的时候，他们让我老实交代。当时是在绵阳的刑大。我说我没有干什么。他问我有没有打电话，我说是工作电话。他们就说日你妈，我说警官你们不是文明执法吗？后来让我签笔录，赖敏说，你要感到幸福，这个凳子之前做的是曾建斌，现在是你。这副手铐是新的，第一次是你哥，现在是你。

吴丹红律师：那你之前的陈述与今天的陈述不一致的，以哪个为准?

卢善学：以今天的为准。

吴丹红律师：曾建斌是否指使或安排你实施什么行为？

卢善学：没有。

吴丹红律师：你在整个事件中都没有参与或者实施寻衅行为吗？

卢善学：没有。

吴丹红律师：现在指控你这个罪名你觉得冤枉吗

卢善学：这个罪名我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我上班还要调查一个公司是不是黑社会。丰泰寻衅滋事，我对法律这一块的确不懂，当时说法律是公正的，到庭前会议、现在开庭抓捕我这么久，我一天都没看到法律是公正的。审讯的时候，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现在我想说，执行法律的人没有良心，没有道德，有这么一些人……

吴丹红律师：相信合议庭是公正的，相信绵阳中院是公正的。

卢善学：我相信不了，进去的人就知道了。

吴丹红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徐莹律师进行发问。

徐莹律师：卢善学，你是否需要休息？

卢善学：稍微休息一分钟。

审判员罗毅：法警，为卢善学倒一杯水

卢善学：喝一杯水就可以了（喘气），可以了。

徐莹律师：紫金城项目，你说你们是工程的总承包，然后丰泰又把一部分分包了，是有土方、护臂、人工桩？

卢善学：我们还有混凝土、钢筋、门窗。

徐莹律师：刚刚说的土方、护壁、人工桩，是否是你们施工必备的基础条件？

卢善学：是。

徐莹律师：你说土方是张晓丽，护壁和人工桩是谁？

卢善学：护壁不记得了。人工桩外号是陈老三。

徐莹律师：这几个项目可以同时做吗？

卢善学：土方做到两到三米的时候，护壁要跟着土方走。土方挖到地下室基准标高的时候，开始进行人工挖孔桩。

徐莹律师：也就是说土方和护壁可以同时进行，等土方到一定程度后才能挖孔桩？

卢善学：是。

徐莹律师：这三哥工程就是基坑是吧？完成了才能开工？

卢善学：是。

徐莹律师：是否需要验收？

卢善学：是。

徐莹律师：怎么验收？是否需要质检站、住建委、施工单位、建设单位、设计单位共同验收？

卢善学：要。

徐莹律师：是否需要签字？

卢善学：需要。

徐莹律师：要形成书面材料？

卢善学：是。

徐莹律师：形成书面材料后才能给开工令？

卢善学：是。

徐莹律师：那这个验收材料和开工令你见过吗？

卢善学：从来没有。

徐莹律师：除了基础工程他们没有完成导致没法进场开工，是否还有其他原因？

卢善学：其他的我不知道

徐莹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唐静律师进行发问。

唐静律师：你说看到曾和平两臂通红，你还有没有看到曾和平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

卢善学：没注意。

唐静律师：你说你知道他们前期土方、护壁到节点得拨款，这个节点是工程进度吗？

卢善学：是。

唐静律师：到了工程进度，需要付款，没有付，工程就停下来了？

卢善学：是。

唐静律师：是否记得是什么时候？

卢善学：不记得了，其他单位的事情和我无关。

唐静律师：你和张晓丽、陈老三是否有往来？

卢善学：没有。

唐静律师：你说到2014年年边，工资没有给你发。当时卢善文让你去看一下，你说的 014年年边是什么时候？

卢善学：我2013年年底到2014年年底，都没有工资。我之前问我哥，工资怎么给我开，他说要问曾总。

唐静律师：你说的2014年年边是什么时候？

卢善学：2014年年底，2015年春节前

唐静律师：当时你发现基坑里全都是水？

卢善学：我是2015年5、6月份发现基坑都是水。

唐静律师：这是正常的施工状态吗？

卢善学：按照双方的约定，如果2015年那个时候需要到正负零。

唐静律师：人工桩当时做了吗？是否到了付款节点？

卢善学：我不了解。当时第一次没打款时张晓丽还停了一段时间。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又动起来了，人孔挖孔桩也搞起来了，后面又停了。他们就这样拖拖拉拉的，把我们的进度拖很久。

唐静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程小洋律师进行发问。

程小洋律师：你刚才提到，看到冯定楷，是在什么位置？

卢善学：在一楼。

程小洋律师：他当时在干什么？

卢善学：他来的时候就问曾和平，问他们人在哪里。冯定慧是他姐，他来很正常。

程小洋律师：你看到他问曾和平人在哪里，然后你推断他是问他姐在哪里？

卢善学：不是推断，他到的时候就问曾和平人在哪里。一开始我问曾和平，曾和平没给我回音。

程小洋律师：你说后面还有人，哪些人你认识吗

卢善学：不认识。

程小洋律师：是否是三汇的人

卢善学：我不认识，我当时刚去宏坤。他们公司开发的工程我没有去过，我是在宏坤做外包的工程，雇佣我去的时候，内部开发的工程我没有做过一个，也没有参与过，那些项目上的人我根本不认识。我认识冯定楷是因为英才项目上土建班组就是冯定楷，所以我认识他。

程小洋律师：因为你来的时间不长，所以不认识他们。只认识冯定楷，是吗？

卢善学：是。

程小洋律师：你当时是否能确认跟着上楼的人是和冯定楷一起来的？

卢善学：他们距离很近。

程小洋律师：是否能确认他们是一起的？

卢善学：不能。

程小洋律师：在三楼你是否看到冯定楷？

卢善学：冯定楷走在我前面。

程小洋律师：他比你先到三楼？

卢善学：是。

程小洋律师：他到三楼干什么了？

卢善学：我去找我哥了，没有关注他。

程小洋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闫许双律师进行发问。

闫许双：你说现场看到刘洪刚在洗眼睛，你在公安笔录说看到刘洪刚打人、警察喷辣椒水、他洗眼睛三个行为，你到底看到哪个行为？

卢善学：看到他在洗眼睛

闫许双：他在宏坤工地干什么没有？

卢善学：没有干什么。

闫许双：刘洪刚和卢善文关系如何？

卢善学：比较亲密。

闫许双：你觉得他过去的可能原因是什么

卢善学：去看他大舅舅。

审判员罗毅：该起事实讯问、发问结束。下面针对绵中英才教师公寓聚众斗殴一事进行讯问、发问。先有公诉人进行讯问。

公诉人罗明川：你是否是英才学校项目经理？

卢善学：是。

公诉人罗明川：进场前是否出现村民阻工？

卢善学：是。

公诉人罗明川：有没有报警？

卢善学：这个项目是宏坤承包的，这个项目之前还有新建综合楼项目。新建综合楼项目也遇到了这个情况，学校上报相关单位，说小岛村民阻工。我们修建综合楼项目的时候，这个位置是在小岛学校内，我们在里面做厕所等，施工的时候，小岛村村民也进场阻工，把英才学校的围墙都拆掉了。这个是新建综合楼的事情，是发生这个事情的因。为什么我要说这个事情，因为办案单位在审讯时完全是断章取义，没有问我这个因。新建综合楼也进场几次，每一次村民都砸烂我们的东西，都是学校的无人机摄像头录像，然后上报政府。2015年10月15日我们才正式进场，进场前有公安，三十多个民警，有便衣，还有其他穿制服的警察。当时抓第一个人的时候，游仙派出所找我过去做笔录。后来跟我说抓了五个人，其中一个是女同志，叫洪桂琼。这个事情张良很清楚，当时张良问他是谁在闹，张良还说了哪个人阻工力度最大，然后公安进行了抓人。当时我问了学校，我问他们为什么阻工，他说小岛村村民要读书不交钱，政府给他们赔偿他们没有得到钱，以这个理由阻工的。教师宿舍第一次进场，我们把施工广告牌、土地证、发改委批文做成了一个很大的广告条幅，在英才学校教师公寓的电线杆上展示，第一次给我们搬掉了。第二次又撑起来，又被搞烂了。我们当时施工许可证马上到期，学校找我，说你们这么干工程肯定干不成。我是项目经理，还在搞决算。当时项目方有我、徐斌、还有一个女同志。

公诉人罗明川：我总结一下，之前综合楼阻工，那次通过公安介入有开工。你还了解到学校和村民有长期矛盾。那这一次是否有报警？

卢善学：我正要说。当时广告牌砸烂了，这个事情的上报本来应该是学校负责，我们只需要有施工许可证。施工许可证如果三个月没有动工，这个许可证需要办延期。我们说你们可以上报，他们上报了。学校和公司打电话，一般是给卢善文或曾建斌打电话。后来学校召开了会议，我、徐斌、卢善文、蒲永亮去了，会上说这种情况向上面报，但是又没有证据。你说村民阻工，但是证据呢？他们也没有说要阻工。然后学校让我们先开工，他们用无人机，让没有课的教师去录像取证，再上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才进场。

公诉人罗明川：进场前，宏坤是否组织开会？

卢善学：组织过。

公诉人罗明川：组织了哪些人参与？

卢善学：组织的是蒲永亮，主要负责的是我哥。一般的会议主持是蒲永亮，他是副总、技术负责人。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有谁参与

卢善学：所有项目经理、技术员、施工员。

公诉人罗明川：是否要求班组长带人参加？

卢善学：没有，只是固定了几个做围墙的班组，大概三十人。

公诉人罗明川：组织当天进场的，除了做围墙的三十人，还有没有其他人？

卢善学：还有班组长、施工员。

公诉人罗明川：为什么组织他们？

卢善学：我们采取的是后面的做，前面的扎人墙挡住村民。

公诉人罗明川：你们预计会有人阻拦施工？

卢善学：开始没有村民阻拦，围墙做了到二十多米的时候，他们来了。

公诉人罗明川：是否有安排车辆运送可能受伤的人？

卢善学：有。

公诉人罗明川：组织了多少人参与？

卢善学：六七十号，加上老师有上百。

公诉人罗明川：卢善文是否在场？

卢善学：在。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现场是否有人指挥？

卢善学：没有人指挥。

公诉人罗明川：你负责什么？

卢善学：我负责维护安全用电。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组织到场的人，是否和村民发生打斗、肢体冲突？

卢善学：我不知道，我距离他们那边至少还有三十多米。

公诉人罗明川：是否有人受伤？

卢善学：我听说冯登云被石头打了。

公诉人罗明川：卢善文是否因为这个事情对谁表彰？

卢善学：没有。

公诉人罗明川：公诉人讯问到此。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卢善学的辩护人进行发问。

刘跃律师：你说你是小岛的项目经理？

卢善学：是。

刘跃律师：英才学校项目的手续是否完毕？

卢善学：是。

刘跃律师：你能否介绍一下，教师公寓这个项目，村民是否阻工？

卢善学：这个项目，我没有问过村民意图是什么。综合楼这个项目学校没有承认他们的无理要求。当时有村民提出他们的子女上学不要交学费。

刘跃律师：教师公寓这个项目是否有阻工？

卢善学：有阻工。

刘跃律师：几次？

卢善学：至少三次以上

刘跃律师：他们是谈不拢把公示牌推倒，还是直接推倒？

卢善学：直接推倒。

刘跃律师：你们是否知道村民为什么阻工？

卢善学：我在综合楼听学校说过，第一个要求是没有生活费；后来说学校在他们那边，读书为什么要收钱。

刘跃律师：矛盾是村民和学校之间的？

卢善学：是。

刘跃律师：与你们有没有矛盾？

卢善学：没有。

刘跃律师：冲突发生前，你们开过会？

卢善学：是。

刘跃律师：开会目的是什么？

卢善学：是学校给我们开会的前提下开的。他们虽然推倒了我们的广告牌，但上报事情上面不会理。他们希望把施工时间缩短，尽量快完成，多安排人。当时施工许可证马上要作废了。

刘跃律师：开会的主要目的是商量怎么把围墙打起来？

卢善学：是。

刘跃律师：如果村民不阻工，是否要扎人墙？

卢善学：是。

刘跃律师：开会是否进行分组？

卢善学：是。

刘跃律师：怎么分组？

卢善学：每一个东西在做的时候都要有一个预防。他们把我们的广告牌搞了几次。我们需要有预案，村民如果来阻工，我们要做什么？我们当时分了摄像组、秩序维护安全等。当时要求一定不能动手。学校那边也有报警、摄像组。

刘跃律师：你们是不是还有个宣传组？

卢善学：是。主要是给他们讲道理。

刘跃律师：学校也有宣传组？

卢善学：是。

刘跃律师：你负责什么？

卢善学：我是安全用电组。

刘跃律师：会议是否要求要全程录音录像？

卢善学：没要求。

刘跃律师：到了冲突当天，你们去了多少人？

卢善学：大概六七十号。

刘跃律师：学校去了多少人？

卢善学：校警、老师加起来有三四十。

刘跃律师：村民来了多少人？

卢善学：我不知道，他们一开始没来。

刘跃律师：你们多少人负责围墙？

卢善学：三十多。

刘跃律师：正常打围墙多少人？

卢善学：十多个，我们是两边同时修。

刘跃律师：村民来了之后，有什么行为？

卢善学：我不知道，我在外面。

刘跃律师：你能否描述一下，你们的位置和发生冲突的位置有多远

卢善学：（按照法庭的位置指示了冲突发生位置与他的位置），至少三十多米。

刘跃律师：在整个事情里面，你们是否主动招惹村民？

卢善学：没有。

刘跃律师：整个事情中，村民是否害怕你们？

卢善学：他怕我们干嘛，我们又没有和他发生矛盾。

刘跃律师：你认为这个事情是谁不讲道理？

卢善学：村民不讲道理

张召怀律师：你刚刚讲到前面还有一个新建综合楼的项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做小岛项目经理？

卢善学：2015年7有下旬。

张召怀律师：新建综合楼项目什么时候开始？

卢善学：2015年7月。

张召怀律师：什么时候结束？

卢善学：2016年10月。

张召怀律师：你在小岛一共做了几个项目

卢善学：三个项目，有综合楼项目、教师公寓项目还有学生公寓项目。

张召怀律师：你们做完新建综合楼项目后，为什么后来继续做小岛的项目？是因为赚钱了吗？

卢善学：我们做综合楼的时候，后来是学校要求我们做。我们在打混凝土脱模的时候，曾老板来这边检查工作，他和王校长一起，问他工程怎么样，王校长说你们卢经理做得确实好，曾老板说，绵阳城我做第二，没人第一。我们外面的项目出了学校，没有其他的。我们在外面的项目，很不习惯。因为资金等方面要承担很大的风险。

张召怀律师：你刚刚说的卢经理，是你吗？

卢善学：是。

张召怀律师：涉案的项目，什么时候开始的？

卢善学：2016年10月。

张召怀律师：什么时候到期？

卢善学：具体记不清了，后来还延期了。因为村民阻扰，延迟了半年。教师公寓以前有地勘，后来挖的时候发现与影响不符。本来基础是连砂石，后面发现连砂石被偷挖了，里面都是烂泥，我们还重新做了基础。修了两年多三年时间。

张召怀律师：你说在新建综合楼项目的时候派出所让你做口供，是什么情况？

卢善学：他问我有几次进场，损坏了多少东西，是这个。

张召怀律师：不是作为犯罪调查你？

卢善学：不是。我们在做综合楼的时候，游仙公安局局长、派出所所长、国安大队长都给我留电话，让我不要报警，他们解决。

张召怀律师：项目当时开展的时候，你们第一次进场，有让警察维护秩序吗？

卢善学：建设方不是我们，是学校方。我们只需要报告学校方，学校方报警。

张召怀律师：我的意思是，这次警察来，是因为你们遇到阻工，把情况上报，他们才来，还是没有阻工直接过来？

卢善学：以前也有阻工，上报后他们才来的。

张召怀律师：这次你们不能直接报警吗？

卢善学：我跟学校说你们去给警察讲一下，但是警察还是要说有证据才有办法。

张召怀律师：也就是说2016年12月15日这次进场，你们也没办法确定村民一定会过来阻工？

卢善学：不确定，他们当时把我们广告牌拆了，这个只需要两三个人就可以做到。

张召怀律师：你说进场前学校还开过会，都有谁？

卢善学：王校长王瑞光、还有负责无人机的夏丹、龙冰艳、保安队队长陈松、郑超等人，还有教师。

张召怀律师：当时就安排夏丹负责第二天用无人机摄像吗

卢善学：我们走后他们继续开会了。

张召怀律师：保安队长陈松、郑超为什么过来参会？

卢善学：让我们认识一下，就是让他们负责取证。

张召怀律师：进场的时候，学校的保安是否到场？

卢善学：有，他们还配了录音笔。

张召怀律师：他们要求你们多长时间把围墙打起来

卢善学：没有说，只是说尽快。

张召怀律师：是否说如果遇到阻工，有没有让你们采用暴力手段解决？

卢善学：没有。

张召怀律师：那是否说让你们不要动手？

卢善学：有。说还是向按照综合楼的方式一样，报警让警察处理。

张召怀律师：所以这次会议的目的是取证，取证后像之前的综合楼一样的方式来处理？

卢善学：对的。

张召怀律师：宏坤公司这边开会除了你，还有哪些项目经理参加？

卢善学：唐勇、雷友金、黄江、我。

张召怀律师：项目经理如何分工？

卢善学：我不知道。

张召怀律师：他们是否和你一样的，也担任某个小组的组长？

卢善学：我记不得了。

张召怀律师：第二天进场的时候他们是否到场？

卢善学：应该有。

张召怀律师：你是否听到有缺席？

卢善学：没听说。

张召怀律师：会上分工是否有念名单？

卢善学：记不清了。

张召怀律师：这个名单是否征求过你的意见？

卢善学：没有。

张召怀律师：小组的人员有谁？

卢善学：袁先刚，他原来负责综合楼的水电，是水电班组。

张召怀律师：你所在的小组组员，是你通知去现场还是公司通知？

卢善学：公司安排的。

张召怀律师：当时是否说，如果遇到阻工怎么办？

卢善学：当时安排过，如果遇到了要报警，要和他们宣传我们是合法进场施工。还有摄像组，这个学校的更重要，他有无人机，我们是能拍照拍照。

张召怀律师：开会的时候你们当时知道第二天会有无人机？

卢善学：是的，当时是一个预案，一开始还很安静，村民后来才出来。

张召怀律师：有没有让你们带棍棒进行预防？

卢善学：没有。

张召怀律师：有没有让你们第二天打架斗殴？

卢善学：当时卢善文提前说过，不准伤人。

张召怀律师：你什么时候去的现场？

卢善学：八点多。

张召怀律师：起诉书说你调动人员增援，你有这个行为吗？

卢善学：没有。

张召怀律师：警察什么时候到场？

卢善学：八点四十多，我看到灯在闪，他们说打到人了，我当时不敢走，这边有电，怕伤到人。后来救护车来拉人，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后来知道是冯登云。

张召怀律师：冯登云的医药费是否在宏坤公司报销？

卢善学：我不知道。

张召怀律师：警察是一开始来的，还是冲突后来的？

卢善学：冲突后来的。

张召怀律师：警察来之前，冲突持续多长时间？

卢善学：警察过来喊停，我们就停了。我们当时知道最终这条路还是要走综合楼的老路，只有政府协助我们才能完成。

张召怀律师：你是否有参加聚餐？

卢善学：没有，我头一天吃了火锅拉肚子，没去。

张召怀律师：事情发生后，派出所是否找你过去调查？

卢善学：当时没有。

张召怀律师：事后呢？

卢善学：事后有。学校把无人机相片上报，汉仙桥派出所找过我。学校告诉我们，年前不要动，政府各个部门要开会。后来年后2月28号才进场。当时综合楼外面有个空坝子，让我们把围墙做成成品，我们在两个小时内完成了。

张召怀律师：你当时是否看到学校的无人机照片？

卢善学：没有，当时只是做了笔录。

张召怀律师：当时照片是谁送到派出所的

卢善学：不清楚，甲方做的。

张召怀律师：你当时做笔录签字了吗？

卢善学：签了。

张召怀律师：12月15日，给你们造成了多大的损失？

卢善学：不是很多，主要是人工费，基建是综合楼转过来。彩钢墙砸烂了，当时有二十多米将近三十米。

张召怀律师：后面你说了2月28日进场，来了有多少警察？

卢善学：大概有两百多号警察，全部拿着盾牌，一个政府车拿着广播说我们是合法的。

张召怀律师：什么时候完工的？

卢善学：2019年7月1日。

张召怀律师：是否做决算了？

卢善学：到我辞职了还没完。

张召怀律师：根据你的判断，项目赚钱了吗？

卢善学：亏得很凶。

张召怀律师：你说后面还做了学生公寓，是否遇到阻工？

卢善学：没有。

张召怀律师：小岛英才教师公寓项目进场的时候安排了多个项目经理过去，你跟其他项目经理相比，作用更大吗？

卢善学：我矮一点。工资没有他们高，这个项目，老板本来是不做的，是学校要求他们做。王校长还说笑话，让他做公益。

张召怀律师：这个项目，四个项目经理，只指控你一个，你知道理由吗？

卢善学：不知道。

张召怀律师：你有做过其他行为吗？

卢善学：没有，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搞上去的。

张召怀律师：头天分工的时候，有没有显得更加器重你？

卢善学：不可能。

张召怀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王兆峰律师进行发问。

王兆峰律师：村民跟校方由矛盾，跟你们没有矛盾吧？

卢善学：对。

王兆峰律师：你们手续是否完备？

卢善学：是。

王兆峰律师：手续完备，但是村民还是多次阻工？

卢善学：是

王兆峰律师：进场前两次开会，曾建斌参加了吗？

卢善学：没有。

王兆峰律师：当天进场，村民对你们砌墙破坏了吗？

卢善学：破坏了。

王兆峰律师：是否知道哪方先动手？

卢善学：不知道。

王兆峰律师：你们这边有人受伤吗？

卢善学：冯登云被打了。

王兆峰律师：他们那边是否有人受伤？

卢善学：不知道。

王兆峰律师：你们报警了吗？

卢善学：不知道是谁报警的，后面警察来了。

王兆峰律师：这个事情中，曾建斌到场了吗？

卢善学：没有。

王兆峰律师：校方是否催你们尽快进场？

卢善学：是，他们的老师都走得差不多了。

王兆峰律师：校方为了巩固师资，希望你们尽快进场？

卢善学：是。

王兆峰律师：这个事情公安是否做出结论？

卢善学：不知道。

王兆峰律师：警察当时带走的是你们的人还是村民？

卢善学：村民

王兆峰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吴丹红律师进行发问。

吴丹红律师：你们现场开会，有没有讲过跟村民发生冲突的事情？

卢善学：说不准和村民发生冲突。

吴丹红律师：对阻工行为，公司有没有要求暴力解决？

卢善学：没有。

吴丹红律师：如果发生肢体冲突，有没有说准备怎么办？

卢善学：强调不准和村民发生打架，有情况就报警，我们当时配合学校，做给学校看的。

吴丹红律师：你刚刚说准备车，防止有人受伤，是为你们这边准备还是村民？

卢善学：我们这边。

吴丹红律师：冲突后，起诉书提到你调度人员增援，有这个事情吗？

卢善学：没有。

吴丹红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王兴律师进行发问。

王兴律师：为什么综合楼遭遇阻工，还做教师公寓？

卢善学：当时我们没有赚到什么钱。曾老板不准备做了，王校长说，你可以做一个慈善企业，这样以后你的子女也可以上学。

王兴律师：后来为什么做？

卢善学：后面不清楚，做教师公寓时，我给曾和平打电话，我当时看了造价，说肯定要亏本，最后挖土的时候我还说，肯定亏了。

王兴律师：那你们有没有和学校说增加报价？

卢善学：没有。

王兴律师：综合楼的项目你们是怎么接的？

卢善学：不知道。

王兴律师：你刚才说走综合楼老路，是什么意思？

卢善学：进场取证，然后汇报给政府解决。

王兴律师：综合楼进场村民阻工，当时有没有肢体冲突？

卢善学：没有。

王兴律师：当时怎么处理？

卢善学：当时有围墙，我们在里面做，他们冲进来，损坏了我们的东西。

王兴律师：最后怎么解决的？

卢善学：游仙公安局带了人来。后来公安抓了一个人，让我指正有没有他，我说有他，怎么抓的我不清楚。

王兴律师：是不是说，那次是通过抓村民解决了阻工问题？

卢善学：是。

王兴律师：在这次教师公寓现场，学校有30多人，除了拍照的他们做了什么？

卢善学：有拍照，搞宣传的。

王兴律师：有其他分工吗？

卢善学：没有。

王兴律师：他们是否和村民有肢体冲突？

卢善学：没有。

王兴律师：公安是否对学校进行调查？

卢善学：没有。

王兴律师：我的发问结束。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李显峰律师进行发问。

李显峰律师：本案指控的人中，哪些是本来就是在工地上的？

卢善学：张良。

李显峰律师：张良在小岛项目上，工作多长时间？

卢善学：和我一样长。他从15年7月修建综合楼开始。

李显峰律师：张良的职责和岗位是什么？

卢善学：他是管后勤的，负责零星采购。

李显峰律师：谁是他的主管领导？

卢善学：曾和平他们。

李显峰律师：你、卢善富是否能管他？

卢善学：我管不了。

李显峰律师：张良是怎么样一个人？

卢善学：张良还是比较公正，比较踏实

李显峰律师：他是那种打架斗狠的人吗？

卢善学：他不行。

李显峰律师：他是住在工地吗？

卢善学：他平时采购，还要去公司，不需要打卡。

李显峰律师：进场前玫瑰花城开会，他是否参加？

卢善学：有。

李显峰律师：当天分配他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卢善学：他当时好像是在秩序组，但最后没去。他去拉彩钢了。

李显峰；他是去哪里拉彩钢了？

卢善学：供应商那里。

李显峰律师：他需要几点到？

卢善学：几点我不清楚，我当时在拉线。

李显峰律师：他当天是否有装载机的工作内容？

卢善学：我不清楚。

李显峰律师：当天是否有装载机铲垃圾？

卢善学：有。

李显峰律师：他是否管装载机？

卢善学：后勤的基建设备也属于他负责。

李显峰律师：他有没有在场指挥装载机？

卢善学：没有注意。

李显峰律师：什么时候看到他？

卢善学：八点多一点，看到他拉彩钢。

李显峰律师：后来是否看到他？

卢善学：没有注意。

李显峰律师：事后是否听说他和村民发生推搡？

卢善学：没有。

李显峰律师：便衣抓人是否有穿制服？

卢善学：没有，穿的便服，村民以为是我们是喊黑社会的人抓他们。

李显峰律师：之前的阻工，是你报警还是张良？

卢善学：综合楼应该是他报警。

李显峰律师：你的笔录说，公司表扬冯木匠的老婆等，为什么？

卢善学：公司每一年会表彰，表彰平时安全搞得好得。

李显峰律师：跟他们当天进场表现有关系吗？

卢善学：这个不好说，办案单位是这么说的。笔录说违法犯罪必须参加，明显是有问题的。

李显峰律师：办案单位是指侦查机关吗？

卢善学：是。

李显峰律师：这部分的笔录是编造的？

卢善学：是，这个很明显，上面说违法的必须去做，这个公司又不是专门犯罪的，就算一个公司要搞坏事，也不是这么去说的。

李显峰律师：你笔录说的发生抓扯的内容，是否属实？

卢善学：不是，我当时没有看到，在负责电。

李显峰律师：小岛项目张良是搞采购的吗？

卢善学：是。

李显峰律师：是否产生车辆维修费没有报销？

卢善学：是的，他都是开自己的车，只有油费。

李显峰律师：为什么不给报销？

卢善学：不是我不给报，项目上没有这个钱。

李显峰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耿昊律师进行发问。

耿昊律师：何仕武有没有在小岛工地现场进行点名？

卢善学：没有。

审判员罗毅：下面由吕灵兮律师进行发问。

吕灵兮律师：你说当天是为了取证，相关录像，是否报给有关部门？

卢善学：我不知道，这是学校的事。

审判员罗毅：本起事实讯问、发问结束。下面针对三汇装饰城故意毁坏财物进行讯问、发问。

公诉人罗明川：进场前，宏坤是否组织开会？

卢善学：有。

公诉人罗明川：卢善文是否在场？

卢善学：他是后到场的，开会后20多分钟到的。

公诉人罗明川：他怎么说的？

卢善学：他说不要伤到人。

公诉人罗明川：是否都是承包拆除项目的班组？

卢善学：我不清楚，只知道项目是黄江负责。

公诉人罗明川：你说开会的是各个项目的班组？

卢善学：有关人员和班组长。

公诉人罗明川：会议是否说还有商户没进场？

卢善学：是。

公诉人罗明川：开会的目的是什么？

卢善学：当时说，二楼普遍拆了。公司和商户要联合开一个营销会，还有几家没有拆除，合同他们已经到期了，也给他们发函了。

公诉人罗明川：有没有说当时去了干什么？

卢善学：说把他们搬出去，也说不要把东西搞烂了。

公诉人罗明川：公司进场拆除未搬离商户的店铺，曾建斌是否知情？

卢善学：我不知道。

公诉人罗明川：开会是否分工？

卢善学：分工了。这个项目负责一片，那个项目负责一片。

公诉人罗明川：是否对人员分组？

卢善学：分组了。

公诉人罗明川：是否有秩序组？

卢善学：有。

公诉人罗明川：秩序组的主要任务是什么？

卢善学：扎人墙，防止搬出去后他们又进来。

公诉人罗明川：你当时负责什么？

卢善学：我当时和徐斌负责英才学校，我们负责一个区域。当天我到了后曾和平叫我和他一起去，去了后我们在林园街道这边。

公诉人罗明川：开会要求几点集合？

卢善学：五点。

公诉人罗明川：召集多少人？

卢善学：现场很暗，看不清。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是否有未撤离的商户？

卢善学：有。当时他们在里面睡。我们到了后就让他们出来，我在后面。听到有夸夸夸的响，当时商户吃住都在里面。把他们的东西移出来后，我们扎人墙。

公诉人罗明川：是否有进场把商户拖出来的情况？

卢善学：没有。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卢善文、曾和平是否在场？

卢善学：卢善文没有，曾和平在。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是否有人指挥？

卢善学：我不清楚，我们这个组是曾和平负责。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你是否携带有电棍或电筒到场？

卢善学：有。

公诉人罗明川：后来电筒去哪里了？

卢善学：花园派出所。

公诉人罗明川：2022年，你是否有对电棍或电筒辨认？

卢善学：当时是通过远程辨认，我看了一下，说好像是。

公诉人罗明川：公诉人讯问到此。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卢善学的辩护人进行发问。

张召怀律师：你说参加会议，说这个项目负责一片，那个项目负责一篇，这里的“项目”是指项目经理吗？

卢善学：是。

张召怀律师：当天参会的项目经理有谁？

卢善学：我、徐斌、唐勇、黄江、雷友金。

张召怀律师：会上是否说过这个项目向公安机关等部门报备过，拆除是合法的？

卢善学：当时说过拆除是合法的。

张召怀律师：谁说的？

卢善学：蒲永亮。

张召怀律师：你说强调了不准伤人，谁说的？

卢善学：卢善文后来说过，蒲永亮开始也说过。

张召怀律师：是否给你们商户分布图？

卢善学：有。

张召怀律师：你们负责哪个区域？

卢善学：记不清了。

张召怀律师：你所负责的区域经营内容是什么？是否还有印象？

卢善学：我们负责的那个区域是地砖。

张召怀律师：檀香世家这个店铺是否在你们的区域？

卢善学：不在。

张召怀律师：公司和这些商户前期是怎么谈的，你知道吗？

卢善学：我不知道。

张召怀律师：你是否知道哪些商户是不愿意搬离的？

卢善学：不知道。

张召怀律师：你是否有权利决定哪些是要拆除、哪些不拆除？

卢善学：没有。

张召怀律师：你们组有多少人？

卢善学：我们组很小，当时小岛项目工地上的班组少。

张召怀律师：你说你们小岛的人少，是不是其他组人多？

卢善学：是。

张召怀律师：他们要拆除的面积是否比你们大？

卢善学：面积大一些，难度也高一些。

张召怀律师：虽然你分了区域，但最后被曾和平叫走了？

卢善学：是。

张召怀律师：你说你到了秩序组，扎人墙是什么意思？

卢善学：就是手挽手，把东西移出去以后就不准商户再搬回来。

张召怀律师：刚刚公诉人讯问提到的电棍或手电筒，到底是电棍还是手电筒？

卢善学：写的是手电筒。

张召怀律师：你是否使用过电击功能？

卢善学：没有。

张召怀律师：这个手电筒你在哪里买的？

卢善学：就是在市场上买的。

张召怀律师：是否可以公开买卖？

卢善学：可以公开，我没进来前，拼多多也有很多。

张召怀律师：不是管制物品？

卢善学：不是。

张召怀律师：你当天是否使用这个伤人？

卢善学：没有。

张召怀律师：你说你被曾和平叫走了，那徐斌事后是否告诉你们是怎么拆除的？

卢善学：他跟我说，小岛这个组还可以，有些地砖没有搬走，我们还帮他们搬走，人家商户还说谢谢我们，徐斌说我们这组很顺利，商户还给他们发了烟。徐斌说我们这边没有打烂。

张召怀律师：拆除什么时候结束的？

卢善学：后来把卷帘门焊死了。因为手电筒的事，派出所把我叫到派出所，后面我就不知道了。

张召怀律师：把你叫到派出所后，是怎么处理的？

卢善学：让我写了检讨，把东西没收了。

张召怀律师：有没有罚款、拘留？

卢善学：没有。

张召怀律师：以后有没有因为这个事情调查过？

卢善学：有。后来省公安厅的也调查过，问我手电筒怎么来的，让我做笔录。

张召怀律师：做笔录后怎么处理的？

卢善学：让我走了。

张召怀律师：为什么最后只指控你和唐勇，没有指控其他项目经理？

卢善学：不知道。很有可能是因为我和卢善文是兄弟。

张召怀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程小洋律师进行发问。

程小洋律师：你刚才提到，你被调到了秩序组，秩序组都有谁？

卢善学：冯登云、周德徐、曾光建，其他的记不清了，门有六七米宽，要堵起来不是只有一两个人。

程小洋律师： 冯定楷是否在？

卢善学：没看到。

程小洋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吴丹红律师进行发问。

吴丹红律师：三汇装饰城为什么升级改造 ？

卢善学：三汇的位置很尴尬，很多商户都走了，很多位置没有租户。公司决定要升级改造，目的是稳住商户。

吴丹红律师： 升级改造对商户是否有好处？

卢善学：我不知道。

吴丹红律师： 升级改造是否提前告知？

卢善学：会上说提前告知了。

吴丹红律师： 开会是否说要用暴力手段解决？

卢善学：没有。

吴丹红律师： 当时曾建斌是否在场？

卢善学：没有。

吴丹红律师： 后来曾建斌、三汇是否对参与人员有奖励？

卢善学：没有。

吴丹红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李显峰律师进行发问。

李显峰律师：你是否看到张良？

卢善学：没看到。

李显峰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耿昊律师进行发问。

耿昊律师：是否看到何仕武？

卢善学：他是管安全的，不是秩序组。

耿昊律师：当天他是否点名？

卢善学：在停车场点名了。

耿昊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杨璇律师进行发问。

杨璇律师：拆迁会议是如何分工的？

卢善学：直接宣布的。

杨璇律师：项目经理在拆除中主要负责什么？

卢善学：带项目人员。

杨璇律师：你几点到场？

卢善学：早上五点。

杨璇律师：是否看到唐勇？

卢善学：没有。

杨璇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王兆峰律师进行发问。

王兆峰律师：秩序组的职责是什么？

卢善学：维护秩序。

王兆峰律师：你是否看到檀香世家被谁拆除？

卢善学：不清楚，当时的项目经理清楚。

王兆峰律师：事后有没有让商户撤回起诉，你是否清楚？

卢善学：不清楚。

审判员罗毅：本起事实讯问、发问完毕，下面针对涉黑部分发问。

公诉人邱剑波：你什么时候到三汇工作？

卢善学：2015年。

公诉人邱剑波：主要工作是什么？

卢善学：项目经理。

公诉人邱剑波：工作内容是什么？

卢善学：负责整个项目的施工进度、安全。

公诉人邱剑波：丰泰到场的班组民工是否是过去施工的？

卢善学：我不清楚。

公诉人邱剑波：丰泰、小岛、三汇装饰城，都有班组民工，是否会给民工单独支付费用？

卢善学：不会。

公诉人邱剑波：为什么不支付费用，还要去？

卢善学：他们在公司都有承包工程。人和逸景你做了木工，玫瑰花城你也做了木工，他喊你去，你不去，合适吗？

审判员罗毅：已经说清楚了，不用问了。

卢善学：举个例子，公诉人，今天你们检察长让你到德阳，你去吗？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卢善学的辩护人进行发问。

刘跃律师：简要陈述一下你之前的工作履历？

卢善学：2012年，我在高新区布鲁斯承包水电；2014年，在铂金世代被聘请为甲方安装工程部经理。工作了不到一个月，卢善文给我打电话，让我回来，我说我不回来。他说有总承包紫金城的工程，让我回来负责。我就走了。

刘跃律师：正式入职宏坤，你签合同了吗？

卢善学：2015年7月签到2015年年底，2016年没签，后来一直没签。

刘跃律师：你在宏坤的收入有多少？

卢善学：说的是八千。公司有个绩效考核，基本工资5500，2500作为绩效考核。拿到手上一般只有七千左右。

刘跃律师：工作期间，公司是否安排你做项目经理之外的工作？

卢善学：没有，我们这个和其他项目经理不一样。三汇是一个开发公司，三汇是直接开发项目的。宏坤主要是做三汇自己开发的项目，我做的是宏坤外面的承包工程。承包工程完，我就没有其他项目了。其他的项目经理，还可以从自己开发的这个项目调到自己开发的那个项目，但是我去不了。我单干的时候，有定额和决算，是不是赚钱能看到。在三汇做项目，是不做决算的。

刘跃律师：什么时候离开宏坤？

卢善学：2020年3月3号辞职，2月我就提出辞职，一直没批准，后来我就走了。

刘跃律师：你走后，有没有人强迫回去？

卢善学：有一次找我。

审判员罗毅：辩护人的意思，是有没有强迫你回去？

卢善学：没有。

刘跃律师：为什么离开？

卢善学：原因很多。我是项目经理，我来宏坤本来是想着帮帮我儿子，但是我儿子在这里一点项目也做不了。有一次我儿子已经进场了，都被喊出来了。我儿子做点工程都做不到，我帮他们就没有意思了，我就不愿意做了。

刘跃律师：是否有其他理由？

卢善学：没有

刘跃律师：你入职宏坤，是否感觉社会地位提升或别人害怕你？

卢善学：没有。

张召怀律师：你之前在布鲁斯和铂金时代的收入是多少？

卢善学：布鲁斯是承包工程，不好算，做得多就高。

张召怀律师：那铂金时代呢？

卢善学：工资是9千。

张召怀律师：你说卢善文叫你去负责丰泰项目的时候，2014年一整年都没工资？

卢善学：是。

张召怀律师：后来到宏坤后，每个月工资8000元，到手七千多？

卢善学：是。

张召怀律师：你在铂金时代做甲方，宏坤公司是乙方，你在铂金时代是9000元，到了宏坤这边开始没发工资，后来工资也只有七八千，待遇都下降了，为什么愿意去？

卢善学：我以前在做水电安装，我进入管理层，是因为人家要聘用我。第二，我儿子已经可以脱手了，想让我儿子管起来，我让位。我工资低一点，希望我儿子拿工程能给我照顾，但一点都没有。

张召怀律师：也就是说你是为了你儿子的发展？

卢善学：是。

张召怀律师：现在指控你你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你当时进入宏坤公司的时候，是否感觉腰杆更硬，有人给你撑腰？

卢善学：没有。

张召怀律师：起诉书指控了四起你去之前发生的暴力事件，包括2003年三汇绿湾春新区寻衅滋事、2004年新时空茶楼聚众斗殴、2011年谢成刚被寻衅滋事、2012年代云洪被非法拘禁，这四起事情，你进入宏坤的时候听说过吗

卢善学：没有。

张召怀律师：你后来去小岛做项目经理，做项目经理需要什么资质？

卢善学：建造师证书。

张召怀律师：你有这个证书吗？

卢善学：有。

张召怀律师：项目经理是否能决定用哪些班组？

卢善学：不能，我们有招标办，由招标办负责，要比价格、比质量。

张召怀律师：项目上采购物品你是否能决策？

卢善学：不能。

张召怀律师：所以你既没有人事权，也没有财权？

卢善学：是的。

张召怀律师：宏坤公司有几个项目经理？

卢善学：四个，唐勇、雷友金、黄江和我。

张召怀律师：有没有因为你和卢善文的关系，获得优待？

卢善学：不怕合议庭你们笑，我是投生投错了，其他的话不好说。

张召怀律师：你说你工资比别人少，是什么原因？

卢善学：这个小岛工程是外面承包的，压力比其他项目经理大。第一，工程到了节点，要负责收款；第二，每一步的资料，你要会掌控，这牵扯到后面的决算，如果没有依据，会被审计公司砍价。这个工作，费力不讨好。宏坤公司一直没有在外面搞工程，对这个工程的利润根本没有看上眼，是因为上层的关系才接了这个合同，如果没有这个关系根本不会承接这个工程。

张召怀律师：也就是说，小岛这个项目，在宏坤的项目里面排序比较低？

卢善学：是。

张召怀律师：公司是否更重视你？

卢善学：没有。

张召怀律师：四个项目经理，你的权力是否比别人大？

卢善学：没有。

张召怀律师：起诉书有21人，其中有2个项目经理，那你们四个项目经理里，你们两个有单独的其他组织吗？

卢善学：没有。

张召怀律师：你们和其他两人有区别吗？

卢善学：没有。

张召怀律师：你们私下有聚会吗？

卢善学：不会。

张召怀律师：这21人，你和其他人熟悉吗？

卢善学：有些都没见过，比如冯廷州、周强，只听过名字，没见过人。像陈勇，很少看到他。

张召怀律师：你和卢善文灯人除了亲戚、工作关系，是否有其他关系？

卢善学：没有。

张召怀律师：案发前，你是否知道你们21个人是一个单独的组织？

卢善学：不知道。

张召怀律师：你是否知道你们之间有这个排序？

卢善学：不知道。

张召怀律师：起诉书里你排在第15位，唐勇19位，你案发前是否知道你们俩有这个排序吗？

卢善学：没有。

张召怀律师：你们除了三汇、宏坤的公司利益，是否还有其他单独的组织利益？

卢善学：没有。

张召怀律师：你说违法犯罪必须参加，你觉得很荒唐，为什么？

卢善学：一个公司把违法犯罪公然作为规矩，可能吗，合议庭也可以考虑。三汇公司事发前每年上缴一个亿的税收，这样的公司，有人会认为是黑社会吗？

张召怀律师：你涉及的三个事情，你说其他项目经理也参加了？

卢善学：是。

张召怀律师：这些事件，你和其他三个项目经理的作用有区别吗？

卢善学：没有。

张召怀律师：除了你们21人，是否有其他人参加？

卢善学：又

张召怀律师：参加这个事情，和参加公司其他正常工作，有区别吗？

卢善学：没有

张召怀律师：参加这个事情，当时有挑选人吗？

卢善学：没有。

张召怀律师：人员是随机安排的吗？

卢善学：对。

张召怀律师：有没有资格上的筛选和限制？比如重点挑选让起诉书指控的这个组织的人参加？

卢善学：没有。

张召怀律师：你笔录提到了层级结构，是什么情况？

卢善学：我是说公司的结构。

张召怀律师：这个层级结构是公司日常经营的管理结构？

卢善学：是。

张召怀律师：不是你们21人组织的结构？

卢善学：不是。

张召怀律师：你提到的工资待遇，是怎么结算的？

卢善学：是按月薪算的。

张召怀律师：不去上班是否有收入？

卢善学：没有，我们一年365天，除了春节十几天，没有其他假期。我们比公司的行政管理人员，表面上高，实际上我们没有五险一金，还要低一点。

张召怀律师：有没有因为参加起诉书指控的这三个事情而获得奖励？

卢善学：没有。

张召怀律师：你的待遇是否与你的工作能力相匹配？

卢善学：我本来是想帮我公司拉工程，实际上也没有。

张召怀律师：你后来去哪里了？

卢善学：帮别人搞决算。

张召怀律师：收入多少？

卢善学：一个月一万八千五

张召怀律师：也就是说，以你的工作能力，可以找到宏坤待遇还要高的工作？

卢善学：是。

张召怀律师：起诉书最后附件显示冻结了你的证券账户，资产来源是什么？

卢善学：我可以说，在座的没有我的家庭和谐。我儿子、儿媳的收入都在我这，我喊我儿媳是丫头。我在布鲁斯的时候我、我儿子、儿媳、老婆都在。这些是我们家里的钱。

张召怀律师：最后一个问题，你如果知道三汇是黑社会，是否会来工作？

卢善学：除非脑袋是傻瓜了。

张召怀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王兆峰律师进行发问。

王兆峰律师：你刚刚说，2015年，你哥让你回三汇，你不想回，为什么？

卢善学：我说你在那边搞，我在外面搞，以后可以资源共享。他说不是，这个是外面承包的项目，他们以前没有搞过这种，他们不放心这个项目，怕中间出问题。

王兆峰律师：不是别人强迫你的？

卢善学：是。

王兆峰律师：为什么最后入职》

卢善学：我父母住在他那里，我父母的赡养费也都是我哥供给的。在这种情况下，我肯定要给他面子。

王兆峰律师：2020年离开三汇，是否有人说你不能离开？

卢善学：有人劝过我，说这个公司还可以。

王兆峰律师：你离开三汇后，曾建斌、你哥是否还会安排你？

卢善学：没有。

王兆峰律师：你在三汇从15年到20年，离开的时候，社会对三汇的风评如何？

卢善学：我在外面对我们公司的评价还可以。只要从我们公司出去的员工，应聘人家很重视，工资相比之下还可以比别人高两三百。

王兆峰律师：你对曾建斌有什么看法？

卢善学：先说坏的，第一，抠；第二，他做事的风格，只认钱，不认人；你表现好，奖励是没有的，扣一点是可以的。好处，第一，曾建斌很敬业，每天我们校正的时候，12点他都来；第二，他很勤，哪里有什么问题，他都去看；看到问题质量差的时候，要骂人；第三，我们在同等位置的情况下，房子要比别人好卖，我们的质量、户型都好。三汇英郡卖房子，三个小时卖完了。四季公园，人家把国企的房子退了，买这个。绵阳的人都很清楚。

王兆峰律师：宏坤公司或者三汇房地产公司，是否有干预其他建筑或房产公司？

卢善学：除了小岛项目，其他项目我们都是自己开发的，没有做外面的工程。

王兆峰律师：我的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吴丹红律师进行发问。

吴丹红律师：宏坤公司在经营管理、人员聘用，和其他公司是否有不同？

卢善学：宏坤质量、人品要求很严，其他企业可以做的，在这里不行，比如吃拿卡要，曾建斌最恨这种人。

吴丹红律师：是一个正常的公司，还是违法犯罪组织？

卢善学：我们这么说，我们在卢善文领导下，建了接近三百万平方，在绵阳，我只说这一个，不是说三两万平米，或二三十万平米。

吴丹红律师：你加入宏坤，是否违法犯罪目的？

卢善学：没有。

吴丹红律师：除了你的工资、年终奖，是否有其他收入，和违法犯罪有关？

卢善学：没有。

吴丹红律师：你笔录当中为什么说曾建斌把公司纪律，应用到了违法犯罪？

卢善学：我是说管理企业。是被移花接木了。

吴丹红律师：你们是否有什么违法犯罪？

卢善学：我根本没有讲。

吴丹红律师：你刚刚说了曾建斌的评价，他是干实事的民营企业家，还是黑老大？

卢善学：我们公司有一个说法——“干企业要学习曾建斌”，他管理很细。

吴丹红律师：这是你的个人评价？

卢善学：不仅仅是我个人的评价。

王兴律师：2003年5月之前，你和曾建斌、三汇有什么关系？

卢善学：没有任何关系。

王兴律师：起诉书认定你是2003年就和这个组织在一起了？

卢善学：没有关系，可能因为曾建斌是我哥的大舅子，我当时还在种地。

王兴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徐莹律师发问。

徐莹律师：你是否了解班组长决算等？

卢善学：不了解。

徐莹律师：如果班组长不参加活动，会扣除决算款？

卢善学：我不知道。我们按进度付款，他们如果没有完成，我们可以卡量。

徐莹律师：班组长打卡你是否知道？

卢善学：曾建斌要求班组长每个月不小于60小时在场，每天保证两小时。他怕工程承包的人当甩手掌柜。

徐莹律师：有没有限制班组长只能在宏坤做活？

卢善学：没有。

徐莹律师：对班组长是否有罚款制度？

卢善学：质量、安全有问题，要罚款。工程进度、材料乱堆放等，要罚款。

徐莹律师：公司活动不参加是否罚款？

卢善学：公司基本没有活动。

徐莹律师：起诉书指控的活动不参加是否罚款？

卢善学：公司的例会，如果不参加要罚款，我们不参加也要罚款。

徐莹律师：哪些例会？

卢善学：安全、质量、工程进度等。

徐莹律师：公司是否有评优？

卢善学：看罚款多少，如果罚款多的，肯定做得差；第二要看工程进度。如果评优，可以发500块钱啊，围巾啊之类的。

徐莹律师：是否会把班组长是否参加活动考虑到评优里？

卢善学：没有。

徐莹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唐静律师进行发问。

唐静律师：你和曾和平联系多不多？

卢善学：少。

唐静律师：生活往来多不多？

卢善学：少。

唐静律师：如何评价曾和平？

卢善学：我们不在一个平台上，我们也很少有交往。

唐静律师：你提到了哪些情况会对班组长罚款，你和其他辩护人说，工地出现狗洞，也对班组长罚款，是谁？

卢善学：我记得是范林海。

唐静律师：罚款的多不多？

卢善学：当时曾建斌让他自己说罚多少，范林海知道曾老板对质量管控很严，说罚两千，曾老板说你说两千就两千。

唐静律师：冯登云、胡定平，是否因为进场被表扬？

卢善学：胡定平在唐勇那个项目，听说他做得比较好，郭五强在做涂料。表扬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到我这个项目。

唐静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程小洋律师发问。

程小洋律师：宏坤公司劳务发包给班组，都要通过招标吗？

卢善学：要比价。

程小洋律师：除了完成宏坤班组工程的劳务，卢善文是否还给班组其他的事情？

卢善学：什么事情？

程小洋律师：工程以外的事情？

卢善学：不是。

程小洋律师：你是否熟悉文红军、冯定楷、郭五强？

卢善学：熟悉。

程小洋律师：这三个人，和其他没有被指控的班组长，是否有不同之处？

卢善学：没有。

程小洋律师：宏坤公司，这三个班组长，是否被特别优待？

卢善学：没有。

程小洋律师：他们平常的表现，是否比其他班组更积极、勇猛、敢打敢杀？

卢善学：这个我想说一下，我这个人原则性很强。文红军是我妹夫，但在丰泰的事情上我看到了就是看到了，我不是大义灭亲，事实是事实。冯定楷，我不敢给他什么评价，我对他有矛盾，我们的矛盾纯粹是工地的矛盾，在英才学校，他是一个做土建工程的，他做木匠，曾和平说他做了没问题，后来在做二号楼，六米的层高，他的木工不带安全带，安全员拍照给我。我跟上面说，他做我就不做了。还有，因为工程质量问题，他的班组有四处有问题，一处两百，我们的施工管理人员填了罚单。他找我把罚单取消，我不取消。这个事情，上传上去后我不敢私自取消，否则卢善文、曾建斌知道我吃不消。后来英才学校的主体工程他就没做了。

程小洋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金琳律师发问。

金琳律师：跟你核实一下，文红军是否是宏坤的班组长？

卢善学：文红军是和李芳清合作，拨款一直不是拨给文红军。

金琳律师：你提到文红军是你妹夫，他除了在宏坤的工程，有没有其他活路？

卢善学：宏坤公司没有，宏坤公司以外有。在我们这边做，尤其是亲戚，最难处。

金琳律师：宏坤公司下面的工地，文红军和李芳清合作的班组，文红军是否负责工地的事情

卢善学：一般他要去，具体技术是李芳清负责

17：34继续开庭

审判员罗毅：传被告人冯定楷到庭，法警，为被告人解除戒具。冯定楷，你可以坐下回答问题。法警坐下。被告人冯定楷，你对起诉书指控的事实与罪名有无异议？

冯定楷：无异议，但是起诉书说的不全面，希望法庭给我机会陈述一下。

审判员罗毅：可以简要陈述一下？

冯定楷：可以说一下。首先就是谢成刚这个寻衅滋事，当时我到现场去了，我也承认我到现场了，但是我并没有去实施任何暴力行为，什么砸石头这些，我也没有这些。我出来的时候，冲突已经发生了，本来我也是近视眼，晚上我看不清，我根本没有走过去。丰泰的事情，我当时接到曾和平的电话，他告诉我的消息是你姐被打了，喊我过来。我去是一个人去的，我也不晓得公司喊其他人过去，我心里很急，不晓得我姐伤到什么程度。我承认确实去了现场，但是我去了过后，我一直在我姐身边，在办公室里面，和发生冲突的场所不在一个地方。后来警察将双方当事人带到派出所去了，我也是去了的。拆迁的事情，当时拆迁之前，宏坤公司组织我们开了个会，会上明确给我们说的是，他们与商铺的租赁期超过半年多了，要商户搬、商户不搬。第二，他们已经给政府、派出所报告过了，给我说的是合理合法的，我就去了。当时让我喊人去，我没喊人，自己去了。我去了过后就点了个名，后来我连商户门都没有进去过。

审判员罗毅：下面针对谢成刚被寻衅滋事案进行讯问、发问。

公诉人宋志强：针对谢成刚被寻衅滋事这个案子，你陈述说你参与了，我想问的是，第一，谁叫你去的，还是你自己主动去的

冯定楷：当时是由我和张良、曾和平在茶楼打扑克，期间曾和平接了个电话，不晓得是哪个打的。我听曾和平说妈了个批又偷我们连砂，他就走了，喊我们一起去看一下。当时是我晚上了，下班了，我就跟着去了。

公诉人宋志强：是曾和平叫你去的？

冯定楷：曾和平。

公诉人宋志强：你在案发现场，你看见哪些人在现场？

冯定楷：我到的地方不是案发现场，当时是曾和平开车去的。停车距离挖机发生冲突的位置还有几百米远，我们就下车了。下车过后，他们在等卢哥的时候我就回家去了。我走到小区大门就听到他们已经吵起来了，我就站在路面上看。情况就是这样。

公诉人宋志强：你回家后又去现场，你看见哪些人在现场？

冯定楷：在我的印象当中应该有曾和平、罗先伦、张良、卢善文、唐勇军、陈勇、文红军。

公诉人宋志强：除了这些你叫出名字的人，还有没有保安、民工在现场？

冯定楷：我不晓得，我也认不到，还有其他人。

公诉人宋志强：你能够估计一下大约有多少人

冯定楷：可能有十多个。

公诉人宋志强：你说你从家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发现挖掘机吵起来了，说冲突已经发生了。你看见了什么冲突？

冯定楷：我是听见了石头砸到玻璃了，把玻璃砸了。我看不清楚。

公诉人宋志强：还有呢？

冯定楷：警察问我有没有看到打人，但是我确实没有看到打人，推搡是有的。

公诉人宋志强：你看见的是谁在推搡？谁在砸玻璃？

冯定楷：这个问题我在公安也交代，确实分不清，我站的远，高度近视，又是晚上。我确实分不清楚。反正底下的人我也分不清楚哪些人，我不敢乱说。

公诉人宋志强：他们站在下面是基坑吗？挖机挖的坎上面？还是平地？

冯定楷：大概是我到审判长的距离，我站在距离挖机的位置二十米，挖机在一个沟里面，我看到卢善文站在坎上面。

公诉人宋志强：你看到本案的张良站在什么位置？

冯定楷：好像是和卢善文站在一起。

公诉人宋志强：陈勇呢？

冯定楷：陈勇也是站在那里。

公诉人宋志强：曾和平、文红军、唐勇军的位置？

冯定楷：他们在坑下面。

公诉人宋志强：你们当天是怎么离开的？

冯定楷：我不清楚，他们说的是吵了一下，不是很凶，没多久就报警了。我家就在那里，警察还没来之前我就走了。

公诉人宋志强：你走的时候其他人离开没有

冯定楷：没离开。

公诉人宋志强：在整个过程中，你有没有用石头打砸挖机？

冯定楷：我绝对没有。

公诉人宋志强：公诉人讯问到此。

审判员罗毅：下面由冯定楷的辩护人进行发问。

程小洋律师：你刚才提到回家，当时谢成刚被寻衅滋事案发生的时间，你的家在哪里？

冯定楷：人和天地一期。

程小洋律师：偷挖连砂发生在人和天地三期？

冯定楷：对

程小洋律师：这个地方距离你家多远

冯定楷：直线距离500米的样子。

程小洋律师：步行多久？

冯定楷：几分钟。

程小洋律师：当天你们在茶楼打牌，那个茶楼距离工地多远？

冯定楷：有几公里。

程小洋律师：开车多久？

冯定楷：可能也就是十来分钟。

程小洋律师：你提到说一起喝茶的有张良、曾和平，曾和平叫你们一起去的目的是什么？

冯定楷：我确实不是很清楚叫我去的目的，只是喊我去一起看一下，说又在偷连砂。

程小洋律师：你是不是立即就决定跟他一起走？

冯定楷：没有，他们是走在前面，我还在茶楼上把工作上交接了再去的。当时下班了准备回家了。笔录说我看到他打电话什么的，没有这个情况，我走在后面，没看到

程小洋律师：你当时在茶楼上班？

冯定楷：嗯。

程小洋律师：你说你安排了工作，就要去，你自己带着什么样的目的去的茶楼？

冯定楷：说老实话，我是四川人，喜欢看热闹，我正好也下班了，就一起去了。我回家后，又忍不住好奇心，就站在边上看了一眼。

程小洋律师：你们去的时候是不是同一辆车？

冯定楷：曾和平的车，他开的。

程小洋律师：你们去了后停车距离挖机多远？

冯定楷：停车在售房部路边上，应该距离挖机有两三百米。

程小洋律师：偷挖连砂的现场，有没有灯光？

冯定楷：没有。

程小洋律师：当天时间比较晚，天气怎么样、光线怎么样？

冯定楷：不是很好，只是小区住户这边有点灯光。

程小洋律师：下车以后有没有跟着曾和平去挖机现场，还是先回家了？

冯定楷：下车过后，唐勇军、罗先伦在等曾和平，往那边指，说在那边。曾和平说不慌，等卢哥。我下车就走了，我话都没有给他们说一句，就回家了。

程小洋律师：你说有看热闹的心态，当时为什么没有去看热闹，而是回家了？

冯定楷：我虽然想看热闹，但我这个人比较怕事，有点纠结，后来忍不住好奇心又出来了。

程小洋律师：回家了多久？

冯定楷：大概是解手的时间。

程小洋律师：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看热闹？

冯定楷：是的。

程小洋律师：你出来以后到达什么位置？

冯定楷：人和天地小区正大门对着的路边上。

程小洋律师：你所在的位置距离挖机多远？

冯定楷：我不是很清楚，大概就是我这个位置到审判长后面那个墙的位置。

程小洋律师：这个距离，你能不能看清楚挖机室内的驾驶员的面貌？

冯定楷：看不清。

程小洋律师：你所在的位置是平地还是有坑？

冯定楷：高低不平的，没有平整的土地。

程小洋律师：其他人站在哪里？

冯定楷：打个比方，辩护人前面的位置到审判长那里的位置。

程小洋律师：你有没有往前走靠近挖机驾驶员？

冯定楷：没有。

程小洋律师：你说从家里到达工地、待了一会儿又离开，大概待了多久？

冯定楷：大概我估计最多十分钟。

程小洋律师：你说离开的时候警察还没来，为什么你选择在这个时间点离开？

冯定楷：不是我有意选择这个时间点，当时听到玻璃砸了，好像双方也没怎么吵架了，我就回家了。

程小洋律师：矛盾平息了，你就回家了？

冯定楷：是。

程小洋律师：你到了现场除了看热闹，你有没有其他的行为？

冯定楷：没有，一句话都没说过。

程小洋律师：除了看热闹，你有没有到工地给别人造势、站台的想法？

冯定楷：这个想法肯定是没得，但是我去了，现在检察机关指控我，我必须承认我确实去了。

程小洋律师：这个案件发生之后，有没有公安机关找过你调查了解当晚的事情？

冯定楷：没有。

程小洋律师：有没有人要求你承担什么责任？

冯定楷：也没有。

程小洋律师：你有没有向三汇公司或者其他被告人汇报你当晚去了？

冯定楷：没有。

程小洋律师：有没有人向你了解你当晚有没有去？

冯定楷：也没得。

程小洋律师：事情发生后，是否有三汇或者本案被告对你当晚到场的表现进行表扬，或者对你没有扔石头进行批评？

冯定楷：也没有。

程小洋律师：事后三汇公司人员、挖机人员双方进行协商解决，你是否知道？

冯定楷：不清楚。

程小洋律师：工地偷挖连砂与你有什么关系？

冯定楷：没有关系。

程小洋律师：你明确一下这个事情你是参与了还只是到场了？是不是叫参与？

冯定楷：我到场了。

程小洋律师：你自己认为，是否参与了？

冯定楷：（未回答）

审判员罗毅：冯定楷已经回答清楚了。

陈抗律师：你之前知道这个工地偷挖连砂的事情吗

冯定楷：不知道。

陈抗律师：你一直说大门口，是哪个大门口？小区大门口还是工地大门？

冯定楷：小区的大门口。

陈抗律师：人和天地三期有没有围墙？

冯定楷：没有

陈抗律师：你说听见挖掘机在工作或者运转的声音没有？

冯定楷：没有

陈抗律师：你确认挖掘机已经停了？

冯定楷：挖掘机已经停了。

陈抗律师：你那个位置能不能听到挖掘机的声音？

冯定楷：听得到。我下车后一直没有听到挖掘机的声音。

陈抗律师：听到吵的声音、砸玻璃的声音，你站在哪里？

冯定楷：已经到了站的位置。

陈抗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王兆峰律师进行发问。

王兆峰律师：你当时2011年12晚上8点左右，你从家里出来大概是几点？

冯定楷：记不清楚了。

王兆峰律师：当时工地有灯吗？

冯定楷：没有灯。

王兆峰律师：你离现场有多远？

冯定楷：可能有一二十米远。

王兆峰律师：那边的人能够看到你吗？

冯定楷：肯定很模糊。

王兆峰律师：你到现场跟他们打招呼了吗？

冯定楷：没有，看了一会儿就走了。

王兆峰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吴丹红律师进行发问。

吴丹红律师：王国强偷挖连砂，给宏坤公司造成了多大损失？

冯定楷：我就是做建筑劳务的，当时的连砂一车大概是400元左右。

吴丹红律师：据你所知，你们有没有劝阻过王国强偷挖连砂？

冯定楷：王国强我不认识，但是我听曾和平骂骂咧咧的说又在偷，肯定不止一次。

吴丹红律师：曾和平有没有给你讲过过去殴打王国强？

冯定楷：没有讲过。

吴丹红律师：曾建斌有没有参与这个事情？

冯定楷：我不清楚。

吴丹红律师：有没有人给曾建斌汇报过？

冯定楷：我不清楚。

吴丹红律师：你只是去看热闹，没有实际行为？

冯定楷：是的。

吴丹红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王兴律师进行发问。

王兴律师：你当时下车回家，曾和平有没有要求你留下？

冯定楷：没有。

王兴律师：你又回去看热闹，有人给你打招呼吗？

冯定楷：当时公司的人我还不是很熟悉。

王兴律师：你又看完热闹，走的时候，他们是不是还在？

冯定楷：还在。

王兴律师：你走的时候有没有人给你打招呼？

冯定楷：没有。

王兴律师：你看热闹的时候有没有跟他们站在一起？

冯定楷：没有站在一起。

王兴律师：我可以理解为没有人知道你去了？

冯定楷：应该是。

王兴律师：你近视多少度？

冯定楷：600度。

王兴律师：当时下车的时候，曾和平说的原话是什么？

冯定楷：不晓得哪个人在给他说情况，他就说了一句，莫慌，等卢哥，我想应该是在等卢善文。

王兴律师：你有没有确认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冯定楷：我是这样分析的，我们去的时候卢善文不在现场，我第二次出来的时候卢善文才在现场的，他在坎上。

王兴律师：你离他多远？

冯定楷：卢善文我很早就认识了，我们经常一起打牌。

王兴律师：曾和平下车的那个原话你记得清楚吗？

冯定楷：我确定记得很清楚。

王兴律师：你的笔录只是说等一下，没有说等卢哥？

冯定楷：笔录我没有认真看。当时只是让我作证，让我签笔录，我就签了。

王兴律师：你确定在现场看到了卢善文？

冯定楷：看到了。

王兴律师：你有没有给他打招呼？

冯定楷：没有。

王兴律师：他看到你了吗？

冯定楷：他应该没有看到我。

王兴律师：你第一次的笔录为什么说没有想起来卢善文在现场？

冯定楷：有点记不清楚了。

王兴律师：去年的笔录你记不清楚了？

冯定楷：笔录记了好多次，我记不清楚了。

王兴律师：那十年前的事情，你记得清楚吗？

冯定楷：（未回答）。

王兴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唐静律师进行发问。

唐静律师：当时在茶楼曾和平接到电话，当时大概是几点钟？

冯定楷：反正是晚上都吃过了。

唐静律师：天黑了吗

冯定楷：至少是麻麻黑。

唐静律师：你说做了工作交接，你们三个是坐一个车过去的？

冯定楷：坐一个车。

唐静律师：还有其他人吗

冯定楷：我们三个人。

唐静律师：你说车子停在售楼部？

冯定楷：售楼部的路边上。

唐静律师：你们停车的位置，距离挖机的位置，多远？

冯定楷：应该有两三百米远。

唐静律师：你能够看到挖机的位置、挖机的动静吗？

冯定楷：没看到。

唐静律师：你说你回家又出来，在小区门口听到砸玻璃？

冯定楷：当时还没有砸玻璃，还在吵架。

唐静律师：什么时候开始砸玻璃？

冯定楷：出大门了过了马路边上才听到砸玻璃的声音。

唐静律师：那这个时候挖掘机还在运作吗？

冯定楷：没有声音。

唐静律师：你说到当时的现场没灯光，天黑、看不清，高度近视，也看不到驾驶员的样子，你怎么能够看到坑下面是哪些人呢？看到是曾和平、唐勇军、文红军这些人呢？

冯定楷：比较熟悉的人，肢体动作啊，这些分得清楚。你让我说怎么分辨出来的，我现在肯定没法回答。我只能说看到背影可能是他。

唐静律师：也就是说你看不到容貌，只是觉得肢体可能是他？

冯定楷：是的。

唐静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吕灵兮律师进行发问。

吕灵兮律师：你在讯问笔录中关于此事的描述，前后出现了多次矛盾，你能解释这个原因吗？

冯定楷：啥子前后矛盾。

吕灵兮律师：笔录基本上不一致，你的笔录是你自己做的吗？

冯定楷：是我自己做的。

吕灵兮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李显峰律师进行发问。

李显峰律师：砸挖机事件发生时，你和张良认识多久？

冯定楷：差不多快一年。

李显峰律师：在哪里认识的？

冯定楷：在我的茶楼。

李显峰律师：这个茶楼张良是否有股份？

冯定楷：没得。

李显峰律师：张良是个什么样的人？

冯定楷：老实人。

李显峰律师：张良是不是天天来茶楼？

冯定楷：基本上是天天来，有可能是和曾和平关系好的原因，平时经常一起喝茶打牌。

李显峰律师：张良是什么时候进的宏坤公司？

冯定楷：应该没得几年，具体是好久我不知道。

李显峰律师：你们在茶馆，曾和平说有人在偷沙子，有没有明确说是谁在偷挖？

冯定楷：王三娃。

李显峰律师：王三娃和张良有过什么关系吗

冯定楷：这个我不清楚。

李显峰律师：你刚才说也看到了保安、民工，他们都是在三汇小区、工地上干活？

冯定楷：我不清楚，但是我只能说还有其他围观人员，到底是不是民工和保安，我无法判断。

李显峰律师：你说张良和卢善文站在坎上，这个坎距离挖机多远？

冯定楷：我没走进，怎么也得有两三米远，那个坎得有一米多深。

李显峰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杜明怀律师发问。

杜明怀律师：你跟唐永军熟悉吗？

冯定楷：唐勇军熟悉。

杜明怀律师：你能分辨出他吗？

冯定楷：分辨得出来。

审判员罗毅：该起事实讯问、发问结束。下面针对丰泰集团被寻衅滋事的案件事实进行讯问、发问。首先由公诉人进行讯问。

公诉人罗明川：你之前向法庭陈述到丰泰现场，你有没有给其他人打电话，叫他们去丰泰？

冯定楷：我打过电话，但绝对不是喊人到丰泰。

公诉人罗明川：你有没有打过电话？

冯定楷：有，但是是给我工地上的工人蒲世友安排工作，安排工作。还有胡建斌。还有张兵。

公诉人罗明川：打电话给他们是说什么

冯定楷：我离开施工现场过后，有些工作安排。当时宏坤公司是明文规定的，工地上必须要有人。

公诉人罗明川：你没有叫他们去丰泰？

冯定楷：没有。

公诉人罗明川：你有没有到何峰所在楼层？

冯定楷：我到的是三楼。

公诉人罗明川：你是走楼梯还是电梯？

冯定楷：楼梯。

公诉人罗明川：门是开着还是关着？

冯定楷：关着。

公诉人罗明川：当时有没有人？

冯定楷：有很多人。

公诉人罗明川：有哪些人

冯定楷：人很多，记不起啦。

公诉人罗明川：是不是三汇相关的人员？

冯定楷：是。我当时很急，我问了我姐在哪里。我听到有救护车都开走了，不晓得我姐的情况。当时公司很多人在推门，在踢门，我承认我也踢了。后面防盗门就推开了。

公诉人罗明川：是否造成门锁或者门的损坏？

冯定楷：门肯定没坏，但是锁可能坏了。

公诉人罗明川：楼上有没有三汇的人

冯定楷：有。

公诉人罗明川：有谁？

冯定楷：人很多，我当时急着找我姐姐去了，去了一个办公室里面，有我姐、卢善文、曾和平在。

公诉人罗明川：冯定慧有没有受伤？

冯定楷：受伤了的，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是个木头沙发，说手被扭了，头发被扯掉了一支。

公诉人罗明川：三楼有没有警察？

冯定楷：我没有注意，但是应该有警察。

公诉人罗明川：三汇人员有没有殴打丰泰员工？

冯定楷：我在里面，他们在外面，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听到外面很吵。

公诉人罗明川：警察是在制止他们的时候喷的辣椒水吗？

冯定楷：应该是，我在办公室里面，他们在外面。

公诉人罗明川：当时办公室谁在？

冯定楷：卢善文、曾和平，他们在办公室门口站起的。

公诉人罗明川：曾建斌是否在场？

冯定楷：不在。

公诉人罗明川：平台上三汇相关人员有哪些？

冯定楷：人很多。

公诉人罗明川：你记住的有哪些？

冯定楷：人太多了，说起名字也不晓得，有文红军、卢善学、蒲永亮这些。但是人很多。

公诉人罗明川：公诉人讯问到此。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冯定楷的辩护人进行发问。

程小洋律师：谁告诉你你姐被打了

冯定楷：曾和平给我打的电话，他声音很急，说你搞快点，在丰泰，你姐被打了。

程小洋律师：没有说其他的？

冯定楷：没有。

程小洋律师：有没有叫你过去打人？

冯定楷：没有。

程小洋律师：你去之前，你姐因为什么事情被打，是否了解？

冯定楷：不清楚。

程小洋律师：你接到电话的时候，你在哪里干什么？

冯定楷：在玫瑰花城的工地上上班。

程小洋律师：你刚才回答公诉人的提问说，你给蒲世友、胡锦斌、张兵打电话。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冯定楷：因为当时我是做的泥瓦匠，就是倒混泥土，胡锦斌是公司的送检员，需要通知胡锦斌去送试压块，应该是喊他去送样。我没有喊他去打架，他自己应该知道。张兵是我在玫瑰花城项目的合伙人，当时我们是共同搭伙做玫瑰花城的项目，当天我接到电话我要走，宏坤公司有规定每天至少要有一个人在工地，我要走，肯定要给他打电话叫他过来。

程小洋律师：接你电话的时候，张兵在哪里？

冯定楷：他说在梓潼。

程小洋律师：你怎么去的丰泰？

冯定楷：开车。

程小洋律师：有没有带人跟你一起？

冯定楷：没有，我一个人。

程小洋律师：你到了丰泰一楼的时候，看到什么场景？

冯定楷：我到的时候，一楼的坝子已经有很多公司的人。

程小洋律师：你说的公司是三汇公司还是包括丰泰公司？

冯定楷：我说不清楚，反正人很多。有看热闹的，也有丰泰公司的人，但是大部分应该是三汇公司的人。

程小洋律师：你刚才提到说你推了门、踢了们，那你为什么要去推、踢门？

冯定楷：第一个我心头很急，第二个，喊保安开门保安也不开，我就急到了。

程小洋律师：当时推门、踢门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冯定楷：不是，很多人。我一个人不可能把那个防盗门打开。

程小洋律师：你提到说三楼应该有警察，意思是说你推断有警察，你推断的理由是什么？

冯定楷：我上去之后人也很多，乱糟糟的，我注意力都是去找我姐了，我找到我姐之后，很短的时间吵闹加剧了，听到喷辣椒水了。

程小洋律师：喷辣椒水是你听到还是亲眼看到？

冯定楷：开始是听到，我下楼的时候我看到文红军还有刘洪刚脸是红的。

程小洋律师：你在办公室呆了多久？

冯定楷：可能十分钟都不到。

程小洋律师：你是不是和你姐一起离开办公室？

冯定楷：是的

程小洋律师：下楼有没有停留？

冯定楷：没有，我和陈勇一起走路去了派出所。

程小洋律师：去派出所是为什么？是警察通知你去吗？

冯定楷：不是，我主要是担心我姐姐的身体，我才跟着过去的，那个时候已经快吃午饭了。

程小洋律师：你还有没有实施其他行为？

冯定楷：没有。

程小洋律师：你在丰泰有没有与其他被告人有无交流？

冯定楷：没有。

程小洋律师：你到丰泰有没有去造势站台的目的？

冯定楷：确实没有，我只是担心我姐。

程小洋律师：这件事情后，本案找你之前，是否有公安机关找你调查过丰泰的事情？

冯定楷：没有

程小洋律师：丰泰事情后，有没有三汇的人找你了解情况？

冯定楷：没有。

程小洋律师：你有没有向三汇的人汇报相关情况？

冯定楷：没有。

程小洋律师：三汇、其他被告人对你去了丰泰现场对你进行表扬奖励？

冯定楷：没有。

程小洋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王兆峰律师进行发问。

王兆峰律师：当时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你姐挨打了？

冯定楷：我只能是猜测，当时是听说是晓得丰泰把那个工程承包给宏坤建筑公司，宏坤也交了保证金的，我也去做了活路的，结果丰泰后来不让我做了。他们应该是要钱去了。

王兆峰律师：你在三楼没有看到曾建斌？

冯定楷：没有见到。

王兆峰律师：后来有没有在别的地方看到曾建斌？

冯定楷：当天没有见到。

王兆峰律师：你踢没踢何峰的办公室？

冯定楷：没有。

王兆峰律师：你看到没有丰泰的人？

冯定楷：有。

王兆峰律师：人多不多？

冯定楷：我不认识，但是他们的经理我认识，我看到钟林在。

王兆峰律师：你去的时候你拿东西了吗？

冯定楷：空手过去的。

王兆峰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吴丹红律师进行发问。

吴丹红律师：你刚才说你去时因为你姐被打了，你去丰泰公司的目的是因为你姐弟关系还是跟曾建斌的关系？

冯定楷：肯定是因为我姐的关系。

吴丹红律师：曾和平有没有给你说过让你去打架？

冯定楷：他只是说你搞快点，你姐被打了，在丰泰。

吴丹红律师：你在现场有没有看到现场打架？尤其是三汇公司的人打丰泰？

冯定楷：我在房间里面，但是听到外面很吵闹。

吴丹红律师：你是否听到有人打架？

冯定楷：外面都有人喊打喊砸，不确定谁说的。

吴丹红律师：你不能确定这次冲突是谁在动手是吗？

冯定楷：我没法判断。

吴丹红律师：曾建斌是否指示你做什么事情？

冯定楷：我根本没有见到他。

吴丹红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下面由张召怀律师进行发问。

张召怀律师：你确定在里面没有看到外面是否发生冲突？

冯定楷：当时一窝蜂人在撵。我在办公室里面。

张召怀律师：你是根据有人被喷辣椒水推断有冲突？

冯定楷：是。

张召怀律师：你是否看到卢善学被喷辣椒水？

冯定楷：没有。

张召怀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唐静律师进行发问。

唐静律师： 你到三楼办公室看到曾和平和你姐，你有没有看到曾和平受伤？

冯定楷：具体没看到，他的衣服是扯烂了，受伤没有我不知道。

唐静律师：你说你姐头发被撤掉了，有血珠对吗？

冯定楷：是的。

唐静律师：你到丰田工地做活路是什么时候？

冯定楷：当时卢善学是项目经理，我记不到是卢善学还是黄江喊我去的，我去放线、护桩这些，做了一两天。

唐静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秦舰律师进行发问。

秦舰律师：你当时去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有人在挖土桩？

冯定楷：还没有，我们去的时候还是原始地貌。

秦舰律师：后来你还去过这个工地吗

冯定楷：还有一次他们砸工棚的时候，我绕了一圈就走了。

秦舰律师：12月29日当时你们上楼，丰泰几个保安在守？

冯定楷：一个保安。

秦舰律师：他有没有跟你们发生冲突？

冯定楷：没有。他就站在那里，一个是电梯、一个是步梯，电梯锁了，楼梯锁了，我们让他开门。

秦舰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由苏琴律师进行发问。

苏琴律师：你在公安笔录供述称，在丰泰楼下的坝子碰到了蒲永亮、黄江、陈勇，你刚刚说是在三楼看到了蒲永亮。你仔细回忆一下，你到底是在哪个位置看到了蒲永亮？

冯定楷：人确实太多了，具体在哪个位置确实记不清楚了。

苏琴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现在由王艳律师进行发问。

王艳律师：你是否认识郭五强？

冯定楷：认识。

王艳律师：你当时在现场是否看到郭五强？

冯定楷：没有注意，真的没有注意。

王艳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李阳含律师进行发问。

李阳含律师：你认识刘洪刚吗？

冯定楷：不认识。

李阳含律师：你说你在外面没有看到发生冲突，但是你在笔录中多次提到刘洪刚、卢善学、文红军动手殴打那名男子，为什么会有这个矛盾？

冯定楷：我没有说过围殴哪个男子。这个我怎么解释，刘洪刚我确实不认识，名字当时是公安给我说的，说平时喊的是刚娃子。我说我也认不到什么刚娃子。我说的是看到了喷辣椒水的。公安说一个是文红军，一个是刚娃子，我说我不晓得是哪个。

李阳含律师：你是看到被喷辣椒水，所以推测他们动手？

冯定楷：当时我在办公室里面，他们在外面，有一我就说一，因为这些事情都是他们家里面的事情，我估计是他们家里面的人才回去，其他人去可能性不大。

李阳含律师：你不认识刘洪刚，也没有看到他打人？

冯定楷：反正我是看到他被喷了辣椒水。

审判员罗毅：针对丰泰集团被寻衅滋事一案讯问、发问结束。下面针对代云洪被非法拘禁的犯罪事实进行讯问、发问。先由公诉人进行讯问。

公诉人宋志强：代云洪被催收这个事情，你去没去？

冯定楷：去的。

公诉人宋志强：是你主动去的，还是有谁安排你去的？

冯定楷：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不晓得是卢善文还是曾和平了，喊我去帮一下，也不是说催收，也不是说拘禁，只是给我说这两天没有事，喊我去看一下他在干什么，我就去了。当天是卢善文、曾和平带起我和张良、唐勇军、邓军还有两个我认不到的去的。去了过后，在商务宾馆四楼，卢善文、曾和平就进去商谈了，我就在外面抽烟，他们谈到什么程度我也不知道，卢善文出来喊走了，我就走了，说的是明天给我说个车牌号，喊我们注意他开车去哪了，我们第二天上午去逛了一转看到他在，我们就把张良的车子停在三光街口子上，距离他宾馆可能有两三百米远。他车出来了，我们就跟着他转。我们就是跟着他，确实没有跟他正面接触、没有打过他、没有骂过他，也没有限制他的自由。

公诉人宋志强：你刚才陈述是你和张良、唐勇军、邓军，还有两个人一起，和曾和平、卢善文去见了代云洪？

冯定楷：对。

公诉人宋志强：卢善文、曾和平走的时候，是怎么给你交代的？谁交待的？

冯定楷：这个我记不清楚，具体没给我交代，应该是给张良交代的。

公诉人宋志强：卢善文、曾和平没有给你交代？

冯定楷：没有交代。

公诉人宋志强：张良、你、唐勇军你们三个是一组，你说是卢善文、曾和平有可能给张良交代？

冯定楷：是。

公诉人宋志强：那张良是怎么给你们交待怎么做？有没有交待？

冯定楷：我们都是在一起，在菜市场。

公诉人宋志强：你是否清楚你们做什么？

冯定楷：说是喊我们跟着那个车子，看他搞啥子。

公诉人宋志强：晚上守代云洪的时候，是不是还有另外一组人？晚上是谁在看他？

冯定楷：晚上我不知道，应该是邓军。

公诉人宋志强：你们究竟守了代云洪是多长时间？

冯定楷：我们跟着大概可能就是一个半白天。

公诉人宋志强：第二天白天是不是守了一个整天？

冯定楷：是。

公诉人宋志强：第三天白天又守了一个整天？

冯定楷：对。

公诉人宋志强：这个事情究竟发生在哪一年？有没有印象？

冯定楷：11年还是12年，真记不清楚。

公诉人宋志强：这个时候你是不是在三汇公司的职工？

冯定楷：不是，我到现场都不是。

公诉人宋志强：你和张良是不是在做三汇公司的项目？

冯定楷：这个时间段张良是做一些小活路，我没做。

公诉人宋志强：为什么他们要叫你去？

冯定楷：检察官，我给你阐述一下，我和曾和平他们认识的时间大概是在99年，一直关系比较好，是朋友。还有就是我那段时间也没得好多事情做。当时他给我说的，我到现在为止，我都只是认为是跟踪、尾随他。我也是法律意识淡薄。

公诉人宋志强：你和曾和平是朋友关系？

冯定楷：是

公诉人宋志强：你刚刚说要么是曾和平，要么是卢善文喊的你？

王兴律师：反对，这个问题冯定楷刚才已经说了，说记不清。

审判员罗毅：反对有效，问下一个问题？

公诉人宋志强：你和卢善文，在2011年、2012年也很熟悉吗？

冯定楷：是。

公诉人宋志强：公诉人讯问到此。

审判员罗毅：下面由冯定楷的辩护人进行发问。

程小洋律师：你说到了宾馆四楼，你们门都没进，这个事情是发生在什么时间？是不是晚上？

冯定楷：不是很晚。

程小洋律师：当天他们见了面，你们没进去，结束以后，你们各自回家，还是有人留下来对代云洪跟踪尾随？

冯定楷：我当时回家了。

程小洋律师：第二天白天从几点开始？

冯定楷：上午八九点。

程小洋律师：到了下午几点，你们就结束了？

冯定楷：也是大概六七点。

程小洋律师：你说只是看着他一天去了什么地方，有没有要求你们对他进行一定的限制

冯定楷：没有，实际上也没有限制，他到处再走。

程小洋律师：你说第一天在办公室门外看了一眼，认识了这个人，你以及你们组的张良、唐勇军有没有直接和代云洪直接见面或者接触？

冯定楷：没得。

程小洋律师：你们有没有进入代云洪的办公室？

冯定楷：没有，上过四楼去晃了一圈就下来了。

程小洋律师：你说他是自由的，还提到他去了一些地方，你能不能记得他当时去了哪些地方？

冯定楷：去了哪些地方先后顺序我肯定记不到。但是去了哪些地方我知道，他去了南河体育中心喝茶，滨江河堤下面嘉来华庭去了的，南桥农村信用社去办了事，这都是他去了的。

程小洋律师：你提到了三个地点，喝茶大概喝了多长时间？

冯定楷：可能有两个小时。

程小洋律师：他去了嘉来华庭这个小区多长时间？

冯定楷：我确实也不晓得他去了好久。我们是跟着车子，看到这个车子在小区停着。我们看着车子在那里，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我们就回三光街了。

程小洋律师：去农村信用社待了多久？

冯定楷：几十分钟。

程小洋律师：他离开办公室去这些地点，你们都没有任何阻拦？

冯定楷：没有。

程小洋律师：他知不知道你们跟踪尾随他？

冯定楷：我觉得他不晓得，但是不确定。我们跟得不是很近，不然也不会跟丢了。

程小洋律师：你们跟丢了的事情有没有向曾和平或者卢善文汇报？

冯定楷：张良应该是打了电话。

程小洋律师：一天半中你们三个人基本都是待在车上是吗？

冯定楷：待在车上只有我跟张良，唐勇军在哪里确实不知道，公安说他在宾馆门口，我确实不知道。

程小洋律师：你们到了中午用餐时间，吃饭如何解决？

冯定楷：自己找地方吃。

程小洋律师：跟踪尾随的情况是否需要随时汇报？

冯定楷：应该没有，至少我没汇报过。

程小洋律师：晚上是其他人在跟踪尾随吗？是听说还是确认

冯定楷：晚上的人我是听说的，我不确定。

程小洋律师：白天和晚上的两个小组是没有工作交接是吗？

冯定楷：没有工作交接，人都不认识。

程小洋律师：你们把人跟丢了，你或者张良有没有被批评？

冯定楷：这个电话应该是张良打的，我不清楚。

程小洋律师：通知你参加，有没有给你报酬或者好处？

冯定楷：没有。

程小洋律师：收到欠款会不会给你分一些？

冯定楷：没说。

程小洋律师：你认为是朋友之间帮忙？

冯定楷：就是。

程小洋律师：发问完毕。

陈抗律师：你给上一个辩护人说了纯粹是朋友去帮忙，你是觉得跟着去好耍的意思吗？

冯定楷：不是，就是觉得朋友关系好，听到欠了那么多钱，挣钱不容易，当时给我说是喊我去帮他看一下，看他在搞什么。

陈抗律师：曾和平、卢善文、张良有没有交代要看几天时间

冯定楷：没有说过。

陈抗律师：代云洪的酒店是停在地上停车场还是地下停车场？

冯定楷：只有地下停车场。

陈抗律师：你和张良的车停在三光街出入口，这是唯一的出入口吗

冯定楷：只有一个。

陈抗律师：你说代云洪经常出去，出去了你们能保证他回来吗？

冯定楷：不能保证。

陈抗律师：他没有回来，你会不会受到处罚？

冯定楷：不会。

陈抗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由王兆峰律师进行发问。

王兆峰律师：当时你到商务宾馆见到代云洪，有过交谈吗？

冯定楷：没有。

王兆峰律师：代云洪是否否认欠钱的事情？

冯定楷：我没怎么听，我只是到旁边抽烟了。但是卢善文给我看了借款收据，这个我看到了。

王兆峰律师：你当时在四层，四层只有代云洪一间房吗？

冯定楷：他是个酒店，有很多房间。

王兆峰律师：代云洪可以从房间走出来吗？

冯定楷：可以。

王兆峰律师：你们没有人阻拦他？

冯定楷：没有。

王兆峰律师：他去外面那些地方，你们也没有阻拦他？

冯定楷：没有没有，我们就是跟着车子走。

王兆峰律师：他晚上在哪里睡？

冯定楷：就是在酒店房间。

王兆峰律师：晚上你们还要守着吗？

冯定楷：晚上的事情我不晓得。

王兆峰律师：你们是怎么跟丢了？

冯定楷：他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我们跟在后面，结果两个弯弯一拐，就不知道他到哪啦。

王兆峰律师：他的酒店一共几层？

冯定楷：五层吧。

王兆峰律师：他想去其他楼层没有问题？

冯定楷：好像只有四楼这一层是他的。

王兆峰律师：你没有阻拦他下楼、出去喝茶，其他人有没有阻拦？

冯定楷：我没有，其他人不清楚。

王兆峰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吴丹红律师进行发问。

吴丹红律师：整个过程中曾建斌有没有给你说过？

冯定楷：没有。

吴丹红律师：有没有人对你说过采取违法犯罪手段催收？

冯定楷：没有。

吴丹红律师：你们有没有对代云洪实施威胁暴力手段？

冯定楷：没有，话都没有说过。

吴丹红律师：你们有没有干扰他的活动？比如在信用社，你们有没有跟进去？

冯定楷：没有。

吴丹红律师：你们跟多远？

冯定楷：我们就是隔着比较远，能看到。

吴丹红律师：他知道你跟着吗

冯定楷：不清楚。

吴丹红律师：你们这个跟梢有严格的纪律，还是比较随意？

冯定楷：没有没有。

吴丹红律师：你说晚上回家了，中间时间有中断？

冯定楷：我的时间是间断的。

吴丹红律师：其他人有没有跟你接头？

冯定楷：没有。

吴丹红律师：所以你不确定是否连续？

冯定楷：嗯。

吴丹红律师：你们没有任何肢体接触？

冯定楷：没有肢体接触，没有语言交流，面都没有见过。

吴丹红律师：吃饭你们自己解决，是不是意味着你们离开了那个地方？

冯定楷：是。

吴丹红律师：这个过程中有没有给曾建斌汇报？

冯定楷：至少我没有汇报过。

吴丹红律师：曾建斌是否知道你们去找代云洪催收？

冯定楷：他是否晓得我也不知道。

吴丹红律师：你在侦查阶段说曾建斌肯定知道，你是猜测？

冯定楷：你们去看同步录音录像，我当时绝对不可能说他肯定知道。

吴丹红律师：你们这次没有要到钱？

冯定楷：这我不清楚。

吴丹红律师：没有要到钱，会不会受到公司责罚？

冯定楷：我不晓得。

吴丹红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王兴律师进行发问。

王兴律师：你说代云洪去了好几个地点，是发生在哪个时间?

冯定楷：反正就是一个白天，一个半天，在这期间。

王兴律师：在你说的这个白天，代云洪有没有离开宾馆？

冯定楷：应该是离开了。

王兴律师：他能够和宾馆人员自由交流吗？

冯定楷：我们是在宾馆外面的出入口，他在里面干什么我们不管。

王兴律师：他的手机等通讯工具你们也没有收着？

冯定楷：没有。

王兴律师：他吃饭你们也不管？

冯定楷：我们不管。

王兴律师：有没有不允许他出去？

冯定楷：没有。

王兴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徐莹律师进行发问。

徐莹律师：头一天晚上去了四楼，四楼是一个公共场所吗？有没有前台、吧台、商户？

冯定楷：有。

徐莹律师：他们进了他的房间，你没有进去，卢善文和代云洪是否认识你知道吗？

冯定楷：我不知道。代云洪我现在都不认识。

徐莹律师：他们进入房间后，你们有没有听到异常的声音？比如大声争吵、辱骂？

冯定楷：没有。

徐莹律师：你在路上待着的时间更多，还是上四楼的时间更多？

冯定楷：路边待着的时间更多，待久了，我们就上楼去看一下他在不在，就看一眼就下来了。

徐莹律师：四楼有没有人守着他？

冯定楷：没得。

徐莹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唐静律师进行发问。

唐静律师：你刚才在回答提问，说是基于朋友情谊？

冯定楷：是。

唐静律师：你也明确不记得是谁给你打电话？

冯定楷：是。

唐静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李显峰律师进行发问。

李显峰律师：你们去了四楼转了一下，你们在楼上待了多长？

冯定楷：最多不超过十分钟。

李显峰律师：这十分钟内，你有没有注意到四楼摆设，有没有坐的地方？

冯定楷：没得。

李显峰律师：四楼有没有代云洪公司的工作人员、保安？

冯定楷：工作人员有，但是保安好像没看到过。

李显峰律师：当时有没有心理上觉得待在四楼让他们宾馆人看着挺讨厌的心理？

冯定楷：也不是，我们只是上去看到他在就下来了，下面的空气好些。

李显峰律师：这个宾馆的地方，附近是不是很繁华？

冯定楷：绵阳最繁华的地方。

李显峰律师：附近有没有岗亭、派出所？

冯定楷：有岗亭，离得很近。

李显峰律师：从四楼下到停车场怎么过去？

冯定楷：可能是坐电梯过去。我们车子开不下去。

李显峰律师：你们当天是从哪儿出发，到达停车场对面的树下？

冯定楷：当时我没得车子，应该是张良来接我。

李显峰律师：张良把车开到哪儿？

冯定楷：三光街。

李显峰律师：你们就是上楼看了眼就下楼了

冯定楷：是的

李显峰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吕灵兮律师发问。

吕灵兮律师：你一直和张良一起？

冯定楷：是。

吕灵兮律师：代云洪宾馆有无其他员工？

冯定楷：有。

吕灵兮律师：代云洪自己的手机是否可以自由使用？

冯定楷：是。

吕灵兮律师：可以和外界联系？

冯定楷：对。

吕灵兮律师：后来代云洪是怎么跑了？

冯定楷：我们在三光街路口等他出来的时候，他一出去就是红星街，车流量比较大，等我们过去的时候就是天桥，我们就不晓得他往哪边转的。

吕灵兮律师：笔录和今天陈述不一致，以哪次为准？

冯定楷：以今天说的为准。

吕灵兮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杜明怀律师发问。

杜明怀律师：你除了在第一个晚上看到唐勇军，其他时候看到唐勇军了吗？

冯定楷：第二天应该看到，好像一起抽过烟。应该是在坝子，我们对唐勇军的印象确实不深。我也给公安说过。

杜明怀律师：你们一起在跟着代云洪的时候有没有他？

冯定楷：没有。

杜明怀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该起事实讯问、发问结束。下面针对三汇装饰城故意毁坏财物的指控事实进行讯问、发问。先由公诉人进行讯问。

公诉人罗明川：三汇装饰城拆迁前一天，是否组织开会？

冯定楷：是。

公诉人罗明川：你是否参加？

冯定楷：参加了。

公诉人罗明川：会议由谁组织？

冯定楷：卢善文。

公诉人罗明川：有哪些人参加？

冯定楷：应该是在宏坤公司参建的所有班组都参加了。

公诉人罗明川：会议有没有要求班组长带人参加？

冯定楷：要求。

公诉人罗明川：你有没有通知班组长带人参加？

冯定楷：我没有。

公诉人罗明川：会上有无告知二楼还有商户没有撤场？

冯定楷：告知了。

公诉人罗明川：有没有告知你们进场目的？

冯定楷：说是要改造升级。

公诉人罗明川：组织人员到二楼装饰城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拆除商户？

冯定楷：是。

公诉人罗明川：怎么拆有没有提要求？

冯定楷：没说啥子要求。

公诉人罗明川：开会是否进行人员分工？

冯定楷：分了。

公诉人罗明川：谁在分工？

冯定楷：要不就是蒲永亮，要不就是何仕武。

公诉人罗明川：对人员分了几类？

冯定楷：有拆除的，还有维护秩序的。

公诉人罗明川：拆除的主要负责什么

冯定楷：搞不清楚。

公诉人罗明川：开会的时候没有对分工进行释明吗

冯定楷：当时开会的时候只是分几个组，具体我也记不清楚。

公诉人罗明川：你在哪个组？

冯定楷：我在曾和平哪个组，维持秩序。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的职责？

冯定楷：有人来闹，就扎人墙。

公诉人罗明川：有无要求人员什么时候集合？

冯定楷：凌晨四点。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有无带工人参加？

冯定楷：没有，我自己去的。

公诉人罗明川：你们进场的时候，二楼有无商户在场？

冯定楷：我没进到商场里面。

公诉人罗明川：当天现场是谁在指挥？

冯定楷：我也不清楚。

公诉人罗明川：你听谁的

冯定楷：我站在其中一个门，那个商场好几个门，那一块是曾和平在指挥。

公诉人罗明川：曾和平、卢善文是不是都在现场？

冯定楷：我没看到卢善文。

公诉人罗明川：公诉人讯问到此。

审判员罗毅：下面由冯定楷的辩护人进行发问。

程小洋律师：这件事情之前，召开了专题会议，这个会议是谁主持？

冯定楷：卢善文。

公诉人罗明川：谁负责点名？

冯定楷：应该是何仕武

公诉人罗明川：你刚才提到宏坤公司所有参建的班组长都参加，当时有多少个班组长？

冯定楷：这个我记不清楚，起码好几十个。

程小洋律师：会上有没有人讲三汇装饰城的拆除已经向公安报备，拆除是合法的？

冯定楷：就是这样讲的。

程小洋律师：这是谁讲的？

冯定楷：卢善文。

程小洋律师：要求班组长带人施工，是谁讲的？

冯定楷：具体是谁我记不清楚了，不是蒲永亮就是何仕武。

程小洋律师：你说四点集合，到场以后有没有点名？

冯定楷：点了。

程小洋律师：有没有清点各个班组的工人是不是带够了？

冯定楷：清点了。点到我的时候，问我的人呢，我说人在路上，实际上我没带人去。

程小洋律师：谁问的这个问题？

冯定楷：何仕武。

程小洋律师：你说你在曾和平这个组扎人墙，当时有没有人员往里冲需要你们扎人墙？

冯定楷：开始好像有两三个人，我没有去，我站在外面的，当时警察来了的，我就站在边上抽烟。

程小洋律师：你说有警察在现场，警察是什么时候到？

冯定楷：具体哪个时间到的，我也记不到了。

程小洋律师：警察是这个拆除施工开始就到了，还是之后到的？

冯定楷：可能是开始一下就到了。

程小洋律师：刚才说到扎人墙，扎人墙具体是怎么做？

冯定楷：我具体不清楚，我也没进去，我站在外面平台上的。

程小洋律师：你实际上没做这个事情？

冯定楷：是的。

程小洋律师：你有没有携带工具？

冯定楷：没有。

程小洋律师：实际参与拆除的班组有多少个？

冯定楷：很多，好像好几十个。

程小洋律师：你还有没有做其他事情？

冯定楷：没有

程小洋律师：拆除结束之后宏坤有没有召开总结会？

冯定楷：没有。

程小洋律师：你没带工人去参加，有没有受到处罚？

冯定楷：没有。

程小洋律师：事后到现在之前，公安有没有找过你对这事进行调查？

冯定楷：没有。

程小洋律师：宏坤或者三汇公司是否要求你汇报表现？

冯定楷：没有。

程小洋律师：宏坤会不会向他们支付劳务费？

冯定楷：不会。

程小洋律师：为什么？

冯定楷：公司安排去做了都是不计报酬的，都是为公司做贡献。

程小洋律师：班组长是否需要给那些带过去的民工支付劳务费？

冯定楷：需要。

程小洋律师：发问完毕。

陈抗律师：前一天开会说了有商户，然后你去维持秩序，扎人墙，你是怎么看待这种行为的？

冯定楷：当时给我们开会说的这个情况，租期到了，发了很多次公告，喊他们搬，上千户都搬了，就一二十户没有搬，报了政府和公安，我们理解是合理合法，我们才去的。

陈抗律师：这种行为从普通来说，有人的情况下，是对还是不对？

冯定楷：有人的情况下鼓捣强拆我觉得是不对，所以我没带人去。

陈抗律师：这是你消极应付的原因？

冯定楷：对。

陈抗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王兆峰律师进行发问。

王兆峰律师：开会的时候除了说已经报备了，有没有你们可以随意打砸损坏商户物品？

冯定楷：没有。

王兆峰律师：是否提醒了大家？

冯定楷：尽量完整拆。

王兆峰律师：你们这些班组将来是不是还要做里面的活？

冯定楷：应该是。

王兆峰律师：警察有没有制止你们说不能拆了？

冯定楷：警察说不能打架。

王兆峰律师：警察只是说不要打架，没有制止你们清场？

冯定楷：只是说不要打架。

王兆峰律师：檀香世家这个商铺，你当时留意了吗？

冯定楷：我根本没进去。

王兆峰律师：当时报案后，你接受调查了吗？

冯定楷：没有。

王兆峰律师：在整个过程中，曾建斌出现了没有？

冯定楷：我没看到曾建斌。

王兆峰律师：事后如何去公安作证，你知道吗？

冯定楷：不知道。

王兆峰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吴丹红律师发问。

吴丹红律师：三汇装饰城改造升级的背景你知道吗？对商户有没有好处？

冯定楷：背景我不知道，好处肯定有嘛，修好看了、漂亮了，至少上档次了，好卖出价钱。

吴丹红律师：升级改造有没有提前告知商户？

冯定楷：卢善文开会时说是给商户说了的，情况我不清楚。

吴丹红律师：会议要求尽量要完整不要损坏，做到了吗？

冯定楷：我不清楚，我没进去。

吴丹红律师：你构成起诉书指控的故意毁财吗？

冯定楷：行为我没有，但是我去了现场。

吴丹红律师：当天有没有跟没有搬离的商户发生冲突？

冯定楷：应该也没有，我没注意。

吴丹红律师：是否持械攻击商户？

冯定楷：我不清楚。

吴丹红律师：三汇公司曾建斌对参与人员有无奖励？

冯定楷：我不知道。

吴丹红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王兴律师进行发问。

王兴律师：开会的时候，几个人讲话了？

冯定楷：最开始是卢善文，后面我记不清楚，蒲永亮、何仕武这些都讲了话的。

王兴律师：讲了什么？

冯定楷：卢善文讲的就是我前面说的，他们报备这些，蒲永亮、何仕武讲的这些我记不清楚了。

王兴律师：尽量完整拆除、不要损毁这个话是谁说的？

冯定楷：卢善文。

王兴律师：市场管理方有没有参会？

冯定楷：好像没有。

王兴律师：你那个区域商户有没有对你们这边的人打骂？

冯定楷：至少不激烈、没听到。

王兴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耿昊律师进行发问。

耿昊律师：租赁合同已经到期租户没有搬迁，你们进场搬迁是维护自身利益行为还是违法犯罪的行为？

冯定楷：这个事情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如果说是正常的，我现在已经坐在这边了，是被告。你们是专家，我没法回答。

审判员罗毅：这个属于法律评价，可以不用回答。

耿昊律师：领导告诉你们进场搬迁是备案的，你们是否可能认识到你们的行为是违法的？

冯定楷：我主要想到里面有人，鼓捣去拆迁，不是很好，所以安排我带人，我就没带人，我就自己去的，至于说该不该搬，我觉得还是应该搬。

耿昊律师：你能确认何仕武当时分工了吗？

冯定楷：我不能确认。

耿昊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李显峰律师进行发问。

李显峰律师：你被分配到人墙组这一块，人墙组当时有几个点？是在一处还是多处？

冯定楷：你们可能不了解那个商场，那个商场在二楼，那门比卷帘门宽一点点，就一个点。

李显峰律师：有没有在其他看不到的人墙？

冯定楷：这个没有注意到。

李显峰律师：警察在现场有看到你们阻止商户进去吗？

冯定楷：警察应该是看得到，但是商场几分钟之后焊住后就不需要人去挡着了。

李显峰律师：警察看到你们这么做，有没有制止你们？

冯定楷：刚才我已经说了，他们只是说不要打架。

李显峰律师：你有看到张良吗

冯定楷：看到了。

李显峰律师：他的行为与你有什么区别吗

冯定楷：区别不大。

李显峰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该起事实讯问、发问结束。下面针对冯定楷被指控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的指控事实进行讯问、发问。先由公诉人进行讯问。

公诉人邱剑波：你是什么时候在宏坤公司包相关工程的？

冯定楷：13年。

公诉人邱剑波：小岛英才教师公寓进场，你是否带了你们班组去现场？

冯定楷：不是我带了，因为小岛本身就是我在施工，班组就是在。

公诉人邱剑波：小岛英才教师工具还有其他班组到了现场？

冯定楷：是。

公诉人邱剑波：公司是否会给到的班组支付报酬？

冯定楷：不支付报酬。

公诉人邱剑波：不支付报酬为什么去？

冯定楷：你在人家公司里面承包活路，人家喊你去，为公司做贡献，你还不是要去，对不对。

审判员罗毅：公诉人，其实冯定楷之前已经回答过了。

公诉人邱剑波：两次事件中宏坤公司有没有安排人员对班组进行点名？

冯定楷：有。

公诉人邱剑波：如果没有到场会有什么影响？

冯定楷：有一定经济处罚。

公诉人邱剑波：民工去丰泰是去施工吗？

冯定楷：应该不是。

公诉人邱剑波：他们是去干什么？

冯定楷：这个我真的不清楚，我自己一个人去的。

公诉人邱剑波：公诉人讯问到此。

审判员罗毅：下面由冯定楷的辩护人进行发问。

程小洋律师：你承包的劳务是不是都是通过宏坤公司招投标？

冯定楷：是。

程小洋律师：每次承包都要签订合同吗？

冯定楷：要。

程小洋律师：针对你参与的起诉书指控的这些事情，宏坤公司有没有给予你这个班组优待或者特别照顾？

冯定楷：没有。

程小洋律师：你在宏坤公司包了多少活路？

冯定楷：人和天地三期一部分，玫瑰花城一、二、三期一部分，三汇英郡一部分，小岛教师公寓一部分。

程小洋律师：从宏坤公司承包劳务的班组你估计有多少个？

冯定楷：应该有上百个。

程小洋律师：从这些班组承包的次数，每一次的产值、工程量如果进行排名，你觉得在上百个班组当中，你能不能排到前十名？

冯定楷：排不到。

程小洋律师：承包活路最多的有哪些人？你说三五个？

冯定楷：文辉、李芳清，还有木工那些，赵生福啊，都比我做得多。

程小洋律师：宏坤公司会进行优秀班组的评选，你的班组有没有曾经获得优秀班组的称号？

冯定楷：没有。

程小洋律师：除了与宏坤公司签订合同之外，你或者班组与宏坤公司在内的三汇公司，你们有没有建立其他关系？

冯定楷：没得。

程小洋律师：除了按照合同收取承包费，你有没有获得其他的好处？

冯定楷：没有。

程小洋律师：本案指控你的谢成刚案，你到了场，代云洪参与了未遂，丰泰案去了现场，三汇装饰城你也参与了，针对这四个事情，三汇公司或者宏坤公司有没有对你进行评价或者奖惩？

冯定楷：没得。

程小洋律师：你与起诉书指控的其他20人有没有共同参与的学习、聚餐等等任何内容的聚集？

冯定楷：没有。

程小洋律师：除了刚才提到的四件事情，其他被告人有没有给你安排其他任务？

冯定楷：没有。

程小洋律师：发问完毕。

陈抗律师：在你被变更强制措施之前，你和宏坤公司还有在建的工程吗？

冯定楷：有。

陈抗律师：宏坤公司欠你工程款吗？

冯定楷：欠了一点。

陈抗律师：每年到了过年要支付农民工工资的时候，宏坤公司没结工程款，是否叫你去金辉小贷借过工程款？

冯定楷：喊我去过，但是我没有去。

陈抗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由王兆峰律师进行发问。

王兆峰律师：你的班组除了做宏坤公司的活，是不是还做其他建筑公司的活？

冯定楷：是的。

王兆峰律师：宏坤的活你可以不做吗？

冯定楷：可以。

王兆峰律师：如果你不做宏坤的活了，他们还能安排你吗？

冯定楷：也不是安排指使。

王兆峰律师：包宏坤公司的活路与其他公司的活路有区别吗？

冯定楷：宏坤的价格还略微低一些，但是我做的原因是，资金有保障，每个月按时付钱。

王兆峰律师：你在宏坤承包工程这么多年，曾建斌或者其他被告人有没有通过会议或者发文说过违法犯罪必须参加、出事组织善后？

冯定楷：绝对没有。

王兆峰律师：你有没有因为参与了指控的这几件事情，公司给你额外的报酬？

冯定楷：没有。

王兆峰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吴丹红律师进行发问。

吴丹红律师：你了解宏坤公司的管理制度吗？

冯定楷：也不是说了解不了解，我在宏坤这么多年，管理很严格。

吴丹红律师：你在笔录中讲到的管理制度是工作方面的管理还是违法犯罪的管理？

冯定楷：我也说过了，就是工作方面的管理。

吴丹红律师：你在三汇承包工程的过程中，是否知道这是黑社会性质组织？

冯定楷：不知道。

吴丹红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王兴律师进行发问。

王兴律师：起诉书第8-10页，一次也没提到你，最后说你是这个组织的一般参加者，你有没有在哪个时间加入为违法犯罪组织？

冯定楷：没有。

王兴律师：你有没有和你姐姐一起加入同一个违法犯罪组织？

冯定楷：没有。

王兴律师：发问完毕。

审判员罗毅：李显峰律师进行发问。

李显峰律师：2011年，你和张良等在一块，卢善文、曾和平有么有说以后大家就是一伙的，一块混

冯定楷：没有。

审判员罗毅：针对冯定楷的所有讯问、发问结束。

审判长李勤：今天的庭审到此，明天上午九点继续在此开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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