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铁军教授是敢讲真话还是敢讲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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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网上流传一些温铁军教授的观点,并博得了大量网友点赞,称之为良心教授、敢讲真话的专家。然而在笔者看来,其观点错误百出且极具迷惑性,因此专门撰文进行批驳。
温铁军教授是三农问题专家,中国人民大学二级教授。仅凭这个身份,似乎就表明了其具有一定的水平。而且温教授还有一大堆其他头衔,每一个就足以让人刮目相看。想了解的读者可以自行百度。但这些都不足以证明其观点正确。
由于温教授错误观点甚多,本文不逐一批驳,仅选其具有代表性的观点进行分析。温教授认为:先富不能带动后富,其理由是:你亲戚发财都不一定带着你,何况陌生人!
首先仅从经验看,温教授的观点就站不住脚。
日常经验告诉我们,中国是个讲究亲情的社会。经验还告诉我们很多民营企业创业之初,在同等条件下,甚至即使亲戚素质差一点,企业家也更喜欢用亲戚,因为觉得自己人信得过。随着事业不断发展壮大,这些亲戚当中很多人也随之逐渐富裕起来。
不可否认,很多企业在壮大过程中亲戚间反目成仇的事情屡见不鲜。抛开家族、近亲企业复杂的亲属关系造成的管理难题不谈,即使没有这些因素,经济学原理依然可以给出明确的答案。
由于企业发展壮大,使得企业家的一些亲戚在其现有岗位上既不具备比较优势,更不具备绝对优势。如果继续把这些七大姑、八大姨留在不适当的岗位上,不仅不利已企业家自己发家致富,也剥夺了具备更高素质的人在适合的岗位上致富的机会。而且对于整个社会来说,资源利用效率不高,甚至造成企业破产,稀缺的资源就被浪费了。如果不及时调整,就是企业家的失职。
其次,如何理解温铁军教授言下的“带”。
一、什么是“带”。在笔者看来,温教授的“带”可能是指先富的人应当主动帮扶尚未富裕的人,但却不肯帮。从道理上讲,母亲从小教育我们,别人帮你是客情,不帮你是正理。我想绝大部分读者的父母也是这样教育子女的。也就是先富的人在道义上没有主动帮助的义务。而实际上,却有很多企业家以资助等各种方式帮助过穷亲戚以及很多陌生人。对此笔者认为这些人应该心存感激,而不应该视为理所当然。当然,这些事实都来自于经验,并不重要。
二、“带”的方式。在笔者看来,温教授的观点可以有两种理解。
一种是企业家用自己的钱输血给穷亲戚过活。这确实可以使他的穷亲戚们很快富裕起来。但是如果这部分钱企业家原本是想用于资本积累的,那么本来可以积累的更多资本,现在却被消费掉了。从长远看,不仅不能使更多的人变得富裕,而且可能使很多人的福祉无法改善,甚至导致普遍贫困。这取决于资本消耗的速度。
另一种是由企业家出资帮助穷亲戚创业致富。确实也有的企业家这么干了。然而具备优秀企业家功能的人少之又少。把资本从利用效率高的企业家转移到那些不具备企业家功能的人手中,大概率讲这些资本会被浪费。这依然会损害更多人的福祉。
可能对“带”的理解是笔者妄加解读,读者可以自行判断。
第三,市场经济条件下,先富是如何带后富的。
笔者前面的分析更多局限在熟人社会,随着市场经济范围不断扩大,人们的福祉改善主要依靠为他人---主要是陌生人---提供服务,这不仅表现在有些人自身创业,也表现绝大多数工薪阶层在挣取工资,因为每个人都参与到分工合作体系内了。同时,每个人也花钱购买无数陌生人的服务。
在这种陌生人互相服务的市场经济体系下,先富能否带后富呢?笔者的回答斩钉截铁---一定能。而实际中是如何带动的呢?
在人类早期阶段,几乎人人赤贫。但是有些人愿意放弃当前消费,辛辛苦苦积累了一点储蓄用于创业。随着那些具备企业家功能的人越来越成功,资本积累的量不断增加,从而有能力吸引更多的人参与到分工合作体系中。而人们逐渐认识到了分工合作带来的福祉胜过自给自足,便主动参与进来。同时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储蓄的重大意义,尽管他们当中很多人不具备优秀的企业家功能,但是可以通过银行等中介机构,把储蓄借给优秀的企业家,进一步提高资本积累。从这个意义上讲,每个不断储蓄或者自己创业,或者由银行等资金中介借贷给他人转化成资本的人都是资本家。在资本不断积累过程中,很多人逐渐富裕起来。经济学家告诉我们,如果人人都想致富,除了提高人均资本量,别无他法。而如何有利于资本积累,提高人均资本量,必须建立在一个前提基础之上,就是在人们的观念中如何看待资本,是否愿意积极打造有利于资本积累的环境和制度。
奥地利学派经济学的大师们
回想中国改革开放之初,整个国家都不富裕。东南沿海地区或借助政策的优惠、或借助很多人具备优秀的企业家功能、或充分利用外国或海外华侨的资本等等有利因素促进资本不断积累,逐渐在致富的道路上脱颖而出。同时由于东南沿海的人均资本量高于落后地区,也吸引了很多落后地区的人们到这里安家落户、发家致富。想想深圳外来人口的占比,想想上海本地人对新上海人的艳羡,可见先富带后富的效应非常明显。当时有一句诗形象地称这种现象为孔雀东南飞。
那些留在老家没有远赴他乡的人,也同样切身感受到先富带后富效应。因为东南沿海地区的企业家发现落后地区存在投资机会,一些资本便流动到落后地区,加上这些落后地区自身的资本积累,这些地区的人均资本量也在逐渐提高,这里的人们也逐渐富裕起来,尽管总体上和东南沿海地区尚有差距。
需要注意的是,这种资本流动并不是单向的。也有一些落后地区的资本流入发达地区,因为绝对优势和比较优势原理无时无刻不在发挥作用。正是在包括劳动力、资本在内的各种市场要素不断流动过程中,使得各个地区的富裕程度逐渐趋同。
基于以上经济学的分析,笔者认为,无论是为吸引包括劳动力、资本在内的市场要素流入,推出的优于市场竞争的优惠政策;还是防止流出的限制措施,都是对市场的扭曲,都是有害于人们提高福祉的。共同富裕的关键除了不断积累资本,还要保证这些要素流动起来,而不是设置各种“障碍”。
不可否认,有些人或害怕竞争失利、或故土难离、或其他原因宁愿呆在穷乡僻壤也不愿意流动,他们的福祉改善不明显。对此,笔者的看法是,在这些人看来不流动的价值高于流动,对此别人可以讲道理、摆事实,但是无权干预。因为价值判断是主观的、个人的事情。当他们认为流动的价值高于固守田园时,观念的改变会导致他们行动、流动。
由于温铁军的教授身份和一大堆头衔,其观点会让一些人信以为真。特别是很多人经济学知识匮乏,更是谬赞其敢说真话。但是在笔者看来,温铁军教授很多观点都经不起严格论证,是完全错误的。其所谓的敢讲真话属于典型的无知者无畏。
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大师哈耶克
不排除这种可能,网络上有人盗用温铁军教授的名义或断章取义歪曲而发表错误观点。如果真是这样,笔者对事不对人,向温教授表示歉意;如果确实是温教授的真实想法,其可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无论如何,如果不对错误的观念进行批驳,指出其错误之处,就会谬种流传,贻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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