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哥的星期五 | “黄埔一期”的学员们：从现在开始行动起来

从今天开始一起学习和战斗，一直做，一直做，一直做，然后等待时间的回报。

这是专栏“翔哥的星期五”的第10篇文章。

按：本文是根据我在浙大城市学院城市数字治理实验班开学第一课上的开场白整理而成，内容略有修改。

各位同学：

这是你们这学期的第一节课，也是你们四年大学生涯的第一节课。我非常荣幸和方洁教授一起给你们开这门课。你们是全国第一个城市数字治理实验班的学生，你们是咱们学校的“黄埔一期”，也是中国的“黄埔一期”。毛泽东同志讲，“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我们共同的目标是什么？当然就是办好这个实验班。

实验班为了什么？

咱们学校为什么要开这个班，你们为什么要来这个班学习？当然，我们开这个班，是因为城市数字治理的人才是杭州、浙江乃至中国当下特别紧缺的人才。所以恭喜你们，你们选对了专业。所以咱们共同的目标，就是培养在城市数字治理方面的有用之才。就这些吗？不，还远远不够。

什么叫有用之才？我是一个农民，我在地里劳动，让人们有饭吃；我是一个建筑工人，我在城市里盖房子，让人们有地方住；我是一个医生，我治好了人们的病，让人们活得更健康。有没有用？有用，而且非常有用。

可是，我经常看纪录片，我从纪录片里知道，蜜蜂里的工蜂就像咱们的农民一样，采蜜喂养蜂王；白蚁建造出的蚁穴跟咱们人类历史上那些最伟大的工程——金字塔、长城相比也毫不逊色；犀牛身上有一种鸟帮它们捉虫子，帮他们保持健康，就像犀牛的家庭医生。

所以，如果我们只是在做这些有用的事情的话，那么我们跟动物有什么区别？康德说：“人就是人，而不是达到任何目的的工具”。所以我们要做的，不仅是让自己变得有用，还要寻求意义，寻求让我们自己成为自己的意义。

这种对于意义的追寻，不是我作为老师强加给你们的，而是深埋在每个人的天性里面的。前几年富士康的工人为什么接二连三的跳楼？是因为工厂效益不好吗？是因为工资挣得不够多吗？不是。是因为他们觉得活着没意义。对“意义”的追求，跟对“实用”的追求一样，都是人类的天性。所以韦伯说，“人是悬挂在他自己编织的意义之网上的动物”。

“意义”没有唯一正确的答案。历史上黄埔一期的学员，之后也都在不同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意义。我希望你们在四年的学习之后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意义。竺可桢校长和罗校长都说过，大学最要紧的是培养清醒的头脑。当你找到了自己学习和工作的意义，你就有了清醒的头脑。

学习作为一种战斗

清醒的头脑从哪里来？它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它只能从学习和实践中来。对实验班的同学来说，你们要学的东西比其他专业更多，你们要懂城市、懂数字化、懂治理。如果你想轻轻松松混一个大学文凭，那么这个专业不适合你。在咱们这儿，你不光不能学得少，你还要比别人学得好。

你们要跟老师学习，跟同学学习，跟那些最擅长使用数字化手段的程序员、产品经理、信息化部门的公务员、研究数字化的专家学者学习，你们还要跟那些最有可能被数字化的列车抛下的残疾人、老年人、低收入人群学习，你们要向每一个用数字化和不用数字化手段的市民学习，每一个市民都可以是你们的老师。刚刚过去的暑假，咱们学校的几十位老师带着几百位学生在杭州的50多个地铁站发放问卷、实地调研城市交通问题，就是在向市民学习。

你们要在课堂上学习，在图书馆学习，在宿舍学习，在地铁上学习，当然你们还要在工厂里学习，在写字楼里学习，在政府的办公大楼里学习，在每一个用数字化或者不用数字化手段的地方学习。

就这样了吗？不，远远不止于此。清醒的头脑不光要从学习中来，还要从实践中来。或者说，你们的学习就包括实践。学习是为了更好地实践，实践也是为了更好地学习。我们常常说，听过很多道理，仍然过不好这一生。不是道理不对，而是道理要从实践中来。实践不光是检验道理的唯一标准，也是发现道理的不二法门。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要重新定义学习。我是老师，我要做研究；你们是学生，你们要学习，但是研究和学习都是一种行动，或者说是一种战斗。我希望你们记住，虽然你们学的是城市数字治理，但是城市数字治理的结果不一定是个好东西。它最后是走向善治还是恶治？这个过程本身就是一种斗争。

跟谁战斗？跟那些认为数字万能而把人性抛在一边的思潮战斗，跟那些为了私利相互勾结而无视市民的参与和利益的群体战斗，跟那些推崇技术霸权而夺走人们的隐私和安全的做法战斗。

请看我手里，这是什么？这是一台电脑，这是一本书。但这又不仅仅是一台电脑和一本书。这是咱们战斗的武器。咱们要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战斗，要在所有用得上或者用不上数字化手段的地方战斗。

争分夺秒行动起来

这场战斗难不难？难，非常难。咱们的敌人不是千军万马，而是看不见摸不着，却又会误导城市的建设和治理的扭曲的观念和顽固的偏见。可是你们知道肯尼迪总统在宣布登月计划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吗？他说：我们之所以要登月，不是因为它容易，而是因为它难。咱们的敌人不光强大，行动还非常的快。他们借着数字化的东风，正在冲击着中国的每一个城市。咱们只要稍有懈怠，他们就又误导了一座城池。别说咱们的腿脚跟不上，眼睛和脑袋都未必能跟上。野蛮人已经打到家门口了，你不迎战他，他就吃掉你。

你们刚刚上大一，但是你们没有四年的时光可以等待了。四年一眨眼就过去了。五六年前我还在互联网行业工作，那时候全球市值前20的科技公司，中国和美国各占半壁江山。到了去年，美国有15家，而中国只有两家。所以《爱丽丝梦游仙境》里那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在这个时代，你只有努力奔跑，才能留在原地。黄埔军校的学员都是边学习边打仗的，所以成长得快，所以在中国近代史上留下了不朽的功勋。所以同学们，咱们需要争分夺秒，马上行动起来。

乔布斯说，我们来到世间，就是为了在宇宙中留下不朽的印记。先不说宇宙，先说咱们的城市和咱们的大学，我不管你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四年之后，当你离开这里的时候，你有没有留下一些属于你的印记？四年之后，当你开启人生新的征程的时候，你的头脑是不是清醒，你的浑身有没有充满力量，你的身上是不是留下了一些战斗的伤痕，还是只能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若干年后，你在大学学到的知识也许早就还给老师了，但希望你不会忘记，你在大学里和老师和同学们并肩学习和战斗的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要知道，你的人生只有一次，大学也只有一次。

同学们，我研究城市治理，为的是城市中的人；你们学习城市治理，为的也是城市中的人。当然，也包括咱们自己。咱们的学习和实践，是为了让我们的城市有一个更好的未来，这也是咱们这个专业的意义所在。咱们共同的行动，不是从四年以后开始，不是从下学期开始，而是从现在开始，从2022年9月13号上午八点钟开始。是的，就是现在。

到什么时候结束呢？我不知道。现在的人们越来越急躁，做什么事情都希望立马有结果。但是我要告诉你们，城市数字治理从观念、到制度、到技术等等，都有太多太多的东西需要去探索、去完善。想要立竿见影？不可能。想要毕其功于一役？也不可能。好在你们都还年轻，我也不算老，咱们可以一起去努力。

崔健有句歌词，“现实像个石头，精神像个蛋，石头虽然坚硬，可蛋才是生命”。如果我们成功了，这是理想主义的成功；如果我们失败了，那是因为我们的心智和能力还不够，但我们至少拥有了彪悍的人生。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从今天开始一起学习和战斗，一直做，一直做，一直做，然后等待时间的回报。

今日编辑 / 辛昊航

责任编辑 / 戴晟昱

审稿 / 蓝蔚青 郁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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