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把门关上（上）
文：榴芒鹿 图：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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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向裙.底的咸猪手（上）
01
确定崔晓慧男友刘洋的重大嫌疑后，我把相关的情况提供给了警方。
接下来，就等他们的调查吧。
但我确信，这个刘洋绝对不简单，他极有可能就是“街头联盟”的群主。
忙完这些事情，十一假期已经结束，夏沫整天拉着脸，有事没事就对着我唉声叹气。
10月10号夜里十点多，我和一个同学聊完天准备睡觉，听到客厅的电视还在响。
出来一看，夏沫正端着牛奶卧在沙发里。
电视上在播新闻，说什么近期多地发生拐卖女童的案件。
她的表情看上去很愤怒，我真担心我的电视，怕她一激动把手里的杯子砸出去。
“别看了，这种案子又轮不着你来管。”我边说边拿起遥控器关上电视。
“烦人！”她嘟囔了一句，喝完最后一口牛奶，起身就走。
我冲她的背影喊道:“收拾一下东西，明天一早去外地旅游。”
估计她以为我在开玩笑，根本不搭理我，径直走回卧室。
我苦笑着摇摇头，跟着走过去。
推开房门，没想到夏沫正在脱衣服，她手里拿着刚解下的衬衫，上身只剩下一件黑色内衣。
几秒钟安静地对视之后，她闭上眼睛尖叫道:“把门关上！”
我回过神来，收起停在她身上的目光，慌忙关上门。
她又喊道:“坏蛋，让你从外面关门，谁让你进来关门的！”
“额……我不看你哈……”说着我转过身，面对房门，支支吾吾地辩解道:“我是来告诉你，我说的旅游的事儿是真的。”
“去哪儿？”她低低地问。
“蓬莱，我有个哥们儿开了家渔家乐，请我过去玩儿，我想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正好带你出去放松放松，省得你看到我跟看到仇人似的。”
“就你这去哪儿哪儿出事的体质，还是别去祸害蓬莱人民了。”
“不能，你都没祸害到手，我哪有心思祸害别人。”
“哼——没骗我？真的是去玩儿？”
“真的，我保证！否则就让我一辈子出不了这扇门！”我举起右手，煞有介事地说。
“不要脸！”她笑着骂道，转而又问:“你进门的时候看到什么了？”
“好大！”我脱口而出。
说完就后悔了，我这张臭嘴啊！
“流氓，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非得这个点找我？”
“没有，我多正经一人——”我忙说道，一着急，就不自觉地转过了身子。
还没看清夏沫此时此刻的样子，她的衬衫就蒙住了我的脸。
紧接着，两条胳膊攀上我的脖子。
02
蓬莱是享誉中外的旅游城市，素有“人间仙境”之称，风景怡人，环境优美，但不知为什么，除了海边几个游人如织的景区，我感觉整座城市死气沉沉的。
我和夏沫凌晨五点出发，开车四个多小时到达蓬莱，人家赵健早就在高速出口等着了。
赵健是我的大学同学，一个十足的“生意迷”，上学期间，就从外面批发各种小吃，晚上挨个宿舍流窜，操着浓重的播音腔在楼道里叫卖。
记得当时每天我都让他给我留两个熏肉卷饼。
毕业后，他没半点犹豫，直接回老家蓬莱做生意，折腾服装、推销洋酒、收购废旧建材，没有他不干的，只是，无一例外都黄了。
如今又心血来潮，开起了饭店。
我常取笑他，这艺术学院算是白上了，一年一万多的学费留着撸串儿也行呐。
他也怼我，说一个学导演的做什么私家侦探，还盼着等你火了，跟你潜.规.则.几个女演员呢！
接下来的对话就少儿不宜了。
不过，赵健有一点确实比我强，年纪不大就结两次婚了，第一个老婆是个傻白甜，生下一个女儿后，就给赵健.戴.了.绿.帽，跟一个美发店帅哥去南方追求什么狗屁诗和远方了。
第二个老婆则比较现实主义，一看面相就是精打细算的主儿。
赵健的两次婚礼我都出席了，我的感受是他的审美眼光一次比一次差。
想来，我们已经两年多没见，上一次见面正是他第二次婚礼的时候。
这次见面赵健还是老样子，腆着一张撒了芝麻的大饼脸，热情地搂着我的肩膀，兄弟长兄弟短地说个没完。
但一看到夏沫，他明显收敛了许多，私下里小声问我:“这妞儿极品啊，怎么着，盘没盘？”
我就回答了他一个字，我说滚。
上午十点多，我们一前一后两辆车到了目的地。
本以为赵健的渔家乐在海边，没成想是在蓬莱市的南部山区。
一座二层小楼矗在路边，一楼是饭店，二楼是他的家，捎带着几间客房。楼后连着一占地五六亩的大院子，种着果树鲜花，和一垄一垄的有机蔬菜。
往远处看，有一片波光粼粼的池塘，水面上晃着两条小铁船。
我调侃他说:“你小子行啊，挖个坑就敢开渔家乐！”
赵健挺着啤酒肚，不以为然，“外行了吧，海边的渔家乐只有外地游客才去，眼下当地人都喜欢往山里跑，这塘里的玩意儿可比海里的好吃多了！”
我默默地对他伸出中指，然后哈哈笑着上了二楼。
安顿好住处之后，夏沫就不依不饶地吵着去海洋极地世界玩。
赵健在旁边知趣地说:“去吧去吧，好好玩，现在游客不多，要赶上节假日，光排队都能排出……”
可能是夏沫在场的缘故，那个“屎”字他刚说出一半就生生咽了回去，继而笑道:“下午早点回来，我给你们做大餐！”
我也笑着说:“那行，我们就先出去了，你随便整点吃的就行，我可不付钱哦。”
“净说废话，这事儿不用你操心，待会儿我就去捞一只活王八。”
夏沫见我答应了，朝赵健点点头，兴冲冲地拉着我向外走。
赵健在后面扯着嗓子问道:“喜欢吃红烧王八还是清蒸王八？”
“哥喜欢喝汤！”
03
难怪夏沫这么想去，蓬莱海洋极地世界比我预料中要好玩有趣得多，足足逛了两个小时还意犹未尽。
最令我遗憾的是水下美人鱼表演，刚看了几分钟，夏沫就硬拖着我离开。
她黑着脸质问我:“是不是看见美女就走不动路？！”
这丫头，我快要变成她的私人财产了！
我没说话，一把握住她的手，死活不放开。
她又气又急道:“你干嘛？”
我说:“我瞎了，后半辈子你牵着我吧。”
“不要脸——”她甩开我的手，下一秒就嬉笑着挽起我的胳膊。
从海洋极地世界出来，我们又在附近的八仙过海风景区转了一圈，下午四点多，返回渔家乐。
赵健在后厨帮忙，我们没打扰他，自己搬了两个凳子坐在楼下，一边欣赏风景一边聊天。
这时候，赵健的母亲领着五岁的朵朵，从幼儿园放学回家了。
朵朵扎了两条小辫子，一手抹泪，一手被奶奶拽着，一步一停地朝前走。
我们和老太太互相点点头问好，她们刚要进门，赵健走了出来，腰里系着满是血渍的围裙。
他先跟我和夏沫打了声招呼，接着扭头沉下脸问道:“这是怎么了？哭什么？”
老太太瞅一眼朵朵，说:“尿裤子了！这个月都两三回了，你说怪不怪，在家里不尿，睡觉的时候也不尿，偏偏就在学校里尿，今天要不是我发现，她自己指定不说。”
赵健闪身把门口让出来，摆摆手说:“行了行了，上楼换衣服吧。”
老太太弓着腰，唉声叹气地拉朵朵进了屋。
我小声问赵健:“你老婆李倩呢，怎么没看见她？”
赵健撇撇嘴，“她？我都看不见！她工作单位远，又经常出差，一个月能回一趟家就不错了！我早都习惯了，无所谓，过不下去就离呗。”
“她一点儿也不管朵朵么？”
“一个后妈，不管正常，我本来就没指望她怎么样！算啦，不聊这些烦心事，你俩歇会儿，饭菜马上就得！”
说完，赵健也进了屋。
04
过了一会了，二楼传来老太太的训斥声，然后是朵朵的哭声，听得让人心疼。
夏沫坐不住了，说:“我上去劝劝。”
我没阻拦她，我知道她喜欢孩子，尤其忍不了孩子哭。
悠悠抽了一根烟，天色渐渐暗下来，我有点无聊，就去二楼找夏沫。
老太太在卫生间洗衣服，朵朵则坐在卧室的儿童椅上，已经不哭了，夏沫正蹲在她面前安慰她。
看来两个人相处得不错嘛。
夏沫捏捏朵朵肉乎乎的脸蛋说:“宝贝儿，以后想上厕所了就举手告诉老师，不要忍着，知道吗？”
朵朵把夏沫的长发缠在手指上，一边绕圈一边说:“不是的，是午休的时候，周老师让我们女生排队，挨个带着去厕所，今天我排在最后，所以……”
听完我暗自骂道，什么奇葩幼儿园，有这狗屁规定！
我插嘴问道:“周老师是男的女的？”
朵朵胆怯地看看我，对夏沫说:“是一个叔叔。”
我心里一惊，给夏沫使了个眼色，让她继续问。
“朵朵，那个周老师带你去厕所做什么了？”
朵朵低下头，“我不能说，周老师说我要是跟别人说了，就不是好孩子了，他会罚我的。”
“朵朵乖，阿姨不是别人，阿姨和周老师是好朋友，告诉阿姨没事的。”
忽闪着两个大眼睛，朵朵犹豫了一下，然后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周老师看着我上厕所，他拿手机录像了，还用手检查我尿尿的地方。”
05
强忍着一腔怒火，我和夏沫默默地走到院子里，胸口像压了块石头，挪不开搬不走。
满目的绿色高高低低地叠向远处，此时被夕阳的余晖描了一层浮动的金边。
夏沫咬着牙问:“怎么办？”
我平复一下心情说:“孩子的话是真是假还不知道……”
“什么？”她打断我的话，一把掐住我的胳膊，“你有没有同情心，难道孩子会撒谎么？”
“给我冷静点，你的心情我明白，我和你一样，但这里是蓬莱，不是济南，我们对情况一点都不了解！这样，我先跟赵健说一下。”
夏沫松开手，低头呢喃道:“这孩子太可怜了。”
赵健正叉腰站在厨房，吆五喝六地指挥一身肥肉的厨师干活。
我敲敲门框，“赵健，出来抽根烟。”
我递给他一根白将军，自己也点上一根。
他接过烟看了看，咧着嘴说:“多少年了，还抽这十块钱一包的。”
“习惯了，改不了。”
“这烟劲儿太大，我消受不起。”说着，他掏出一根苏烟，点上抽起来。
“怎么样五哥，我这儿不赖吧，不是我吹，我准备明年把后边那座山承包下来，搞个采摘基地什么的，现在的人就是贱，老实等着吃不成，非得装模做样地，花钱钻林子折腾……”
“赵健！”我截住他的话头。
“啊？咋了，有话直说，别这么一本正经的！”
我看看他，使劲抽了两口烟，尽量平静地把朵朵的话告诉他。
“狗日的！”赵健扔掉手里的烟头，狠踩了几脚，“我现在就去找园长问个清楚，我晓得她家在哪！”
“我和你一起去吧？”
“没事，你不用管！”
说完，她穿上外套，大踏步向外走。
我又嘱咐道:“问清楚了就报警，别冲动，脏了咱的手！”
门外一记刺耳的喇叭声，紧接着是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我转身望向夏沫，无奈地摊了摊手。
06
大约一个小时后，赵健回来了，他把车钥匙往桌上一扔，把正在发呆的我和夏沫吓了一跳。
“狗.日.的跑了！”
“怎么回事？”我忙问道。
“园长说姓周的小子下午就请假走了，她也不知道他住在哪儿，我让她当我面打电话，对方手机关机。”
“太巧了吧，跑得真是时候！”夏沫疑惑地说。
我考虑了一会儿说:“赵健，交给我处理吧，我帮你查一查，这几天就别让朵朵去幼儿园了。”
赵健的目光有些闪烁，迟疑道:“不用麻烦了，你们大老远跑来玩，怎么能掺乎我的家事，再者园长讲的也有些道理，这么点孩子懂什么，说的话不能全信……”
夏沫一听就火了，吼道:“你几个意思？你是不是朵朵亲爹？”
我拉住夏沫，把她挡在身后，认真地对赵健说:“不麻烦，我闲着也是闲着，当然，孩子没事最好，我们都巴不得她说的是假话呢。”
赵健不吱声了，坐着呜呜地生闷气。
厨师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来回看看我们三个，战战兢兢地问:“菜还上不上？”
- 榴芒鹿的第266个原创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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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