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拉上的裤链（上）
文：榴芒鹿 图：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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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打的大叔，流水的 三儿（下）
01
小径稀落归客行，四月头七冷，烟火萋萋三两星，黄纸犹贵，漫天做雪生；
桥横南北人西东，田野半日风，但留荒草藏荒冢，夜来寒雨，垂泪到天明。
大家好，我是李小五，一个不入流的私家侦探，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眼下正值清明，特赋打油词一首，祝大家假期愉快。
言归正传，开始讲我经历的事情。
不过，今天我不聊那些奇奇怪怪的案子，今天聊一下我和女朋友夏沫相识的过程。
其实，在遇到她之前，我说不上是什么好人。
02
时间回到2018年五月，我第一次见到夏沫的那天。
近些年来，“五一”、“十一”成了约定俗成的结婚最多的时间段，总结出来不外乎两个原因，一是放假，举办婚礼和参加婚礼的人都有时间，二是天气适宜，不冷不热，方便人们尤其是新娘子打扮得漂漂亮亮。
5月2号，我和好哥们耗子就出席了一场婚礼，在大观园附近的一家星级酒店的二楼宴会厅。
大厅布置为西式风格，到处是缤纷的气球和圣洁的鲜花，一袭红毯从门口延伸到主舞台，两边各密布着十几张大圆桌，红毯正上方是一挂巨大的美轮美奂的水晶吊灯。
客人们或站或坐，围成一个个小群体，客套寒暄，脸上全部挂着热情洋溢的笑，几分真几分假就不得而知了。
说来也扯，新郎新娘我都不认识，连名字都是在酒店门口的充气拱门上看到的，因为我是替我爸来的，他和新郎的父亲是老战友，越南自卫反击战时，战场上救过命的那种。
而耗子，纯粹是被我拉来挡酒陪玩用的。
经过冗长繁琐的仪式以后，来宾们开始狼吞虎咽、推杯换盏、大快朵颐。
新郎新娘一桌一桌地陪笑敬酒点烟，不时地被几个坏小子眨着眼睛，虚虚实实地耍弄一番。
我本就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假惺惺地和同桌的人让了几杯酒后，溜到门外抽烟。
刚抽了几口，就听到身后有人说话。
“小五，你怎么在这儿呢？”
我回过头，仔细一看，竟然是韩梦。
03
韩梦是我的大学同学，一毕业就嫁给了一个疯狂用豪车堵校门接她的公司老板，叫王大鹏。
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经韩梦介绍，在她老公那里上班。
那时候我们三个经常一起吃饭，我和王大鹏也处成了哥们儿。
但从我辞职后，基本就断了联系。
“梦姐，没事儿，透透气，里面太闷了。”
“三四年没见了，你没怎么变。”
“你可是越来越漂亮了，特有气质，有点像那个播音员，叫什么来着？就是播新闻的那个。”
“行了，别逗我了，听说你出国了？”
“早的事了，非洲人民生活不能自理，我帮了他们一把。在那儿待了两年，早就落叶归根了，正打算开一家调查事务所呐。”
“你还那样，就爱耍贫嘴。”
“你干什么呢？”
“我在艺术学院上班。”
“我去，我们母校啊，上学那阵儿你就爱教育人，你这也是找对自己的位置了吧？”
“唉，现在当老师可没有以前那么神圣了。”
“你家大鹏没来么？”我转而问道。
“来了，还带了两个他公司的员工蹭饭呢，他是新娘子那边的远房亲戚，具体我也不清楚，我本来不打算来的，但在家闲得没事，就带着女儿凑凑热闹。”
“挺好，夫唱妇随，鹏哥比你大十多岁，没想到还这么恩爱。”
韩梦皱皱眉头，“恩爱什么啊，不就是搭伙过日子嘛……”
“妈妈——”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从后面跑过来抱住韩梦的腿，有些胆怯地望着我。
她抱起女儿指着我说：“叫李叔叔。”
“李叔叔。”小女孩逐字发音地叫我。
“你好，”我伸手摸摸她细滑的头发，“长得真漂亮，怎么越看越像我啊？”
“真讨厌，”韩梦笑着拍拍我的肩膀，“我先进去了，一会儿再跟你聊。”
我掐灭了烟也跟在她后面走回大厅。
她丰满的屁股把西服裙撑得圆圆的，走起来上下交替很是性感。
我边走边嘿嘿地乐。
她女儿趴在她的肩膀上，一脸鄙夷，伸出小手指着我。
“嘘——”我把食指放在嘴上。
没错，这时的我在别人眼里就是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
此时大厅里好不热闹。
只见左手边最末的一张饭桌前聚满了人，里面传来女人争吵的声音。
耗子看见我站在门口，冲我又是摆手又是努嘴，让我快点。
“有好戏看了。”我嘴角一扬，穿过鲜花扎成的彩虹门，大步走过去。
04
结婚本就是两个不同家族的结合，所以在婚礼上遇到一些素不相识莫名其妙的人再正常不过。
比如现在争吵的两个人，我都不认识，一个是五十多岁的肥胖中年妇女，一个是二十岁出头的清瘦的小姑娘。
“现在的年轻人，看见钱就想要，什么素质！想要钱就去赚啊，一个晚上就有了，跟老娘来什么劲儿！”中年妇女大声嚷着，肥厚的嘴唇沾了一层白沫。
“这一千块钱明明就是我的……”小姑娘低着头小声辩解，不敢看中年妇女。
事情起因耗子已经告诉我了，两个人在同一张桌上挨着吃饭，不知道谁掉中间地上一千块钱，两人同时发现了地上的钱，都说是自己的，就吵了起来。
这个大厅没有监控，大家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
我拨开前面两个围观的人，走到当事人中间，拿起了那一千块钱。
“我说两位，今天是人家大喜的日子，这样下去不好看，要不我想个办法解决一下。”
“看看，人家这帅哥说得多好，”中年妇女精神倍增，用手指着小姑娘，“这大喜的日子你闹什么闹，这里也没人认识你，我看你就是个来混吃混喝的！”
“胡说八道！”小姑娘旁边一个烫着大波浪的女孩站了起来，“我们是王总带来的，王总是新娘子的亲戚！”
我瞟了一眼人群外边的王大鹏，他只顾着逗自己的女儿，并没有想插手的意思。
“呦呦呦，比人多是吧，老娘一屁股下去，一边一个坐死你俩！”
中年妇女撸了撸本来就光着的胳膊，向前迈了一步，浑身的肉颤动着，尤其是身前花花绿绿的衣服鼓鼓囊囊，分不清是下垂的奶 子还是褶皱的肚皮。
“冷静，冷静哈，”我笑着伸手拦住中年妇女，左右看了看，“这钱你们是准备干什么的？”
“买衣服！”中年妇女说。
“我是晚上回去交房租的，房东是个老爷爷，非得要现金。”小姑娘说。
“哎呀，这可难办了，这钱上又没写名字，”我的手指一遍又一遍划过红色的纸张，一脸为难的样子，“要不这样，你们俩一人一半，每人五百，怎么样？”
“可以！”中年妇女说。
“不行！”小姑娘喊出了声音。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回答出来。
05
我笑了笑，拍拍手里的钱，递给了小姑娘。
片刻的安静后，周围的人鼓起掌来，夹杂着口哨和几声“牛逼”的喝彩声。
“妈 的，耍老娘！”中年妇女一脸凶相，冲过来猛推了小姑娘一把。
我一个撤步，左手捞起小姑娘的腰，揽进怀里，右手死死捏住中年妇女即将落下的巴掌。
我右手一翻，中年妇女立刻杀猪似地嚎叫起来，“狗 日 的放开我，疼死我了，哎哟——哎哟——”
我盯着那张油光汗水粉底糅合在一起的五光十色的脸，笑着说:“都说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能闹事，有些人怎么就不听劝呢，我从来不打女人，但是打我女人的女人除外，记住了，我叫李小五，出了这个门，你要有事找我，我随时奉陪，但你要再找她一丁点麻烦，我保证让你成功减肥五十斤！”
说完，我右手往前一送，中年妇女一屁股墩在地上。
“孙子，你等着，我让我老公弄死你！还有这个小 biao 子！”中年妇女一边骂一边挣扎着站起来，抓起桌上的包，一扭一扭地逃出了大厅。
人们三三两两议论着散开了，一脸懵逼的新郎冲我挑了挑大拇指，忙着和父母招呼客人去了。
看来也没什么人认识那中年妇女，我心想，不过应该有点背景，她那一身行头，也得有四五万。
“帅哥，抱够了没有？”有人捅捅我的后背。
我回头一看，是刚才的大波浪女孩，那张精致的鹅蛋脸上满是不悦。
“不好意思哈，”我忙低下头，怀里的小姑娘正扬着脸看我，额前的刘海有些凌乱，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眼睛缓缓地一眨一眨，嘴唇轻抿着，说不上是委屈还是害羞。
妈蛋，要是旁边没人，我保证亲下去。
我把她放在座位上，“把眼泪擦擦，我有那么吓人嘛。”
“我又不是你女人。”她嘟囔了一句，就低下头，摆弄手里的筷子。
我歪着头看看她，没有说话，转身走回自己的酒桌，“耗子，过来喝酒！”
06
婚礼继续进行，人们吃吃喝喝，完全不受刚才事情的影响，韩梦和王大鹏也过来和我聊了几句，然后互相挎着走开了。
耗子腆着猥琐的脸问，“小五哥，你丫今天开挂了，手段真高，是不是偷偷修炼葵花宝典了？”
“要不我掏出来给你敬个礼？”
“别介，我可没带放大镜，怕看不见——”耗子哈哈大笑，发达的胸肌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闭嘴吧！”我夹起一块鳕鱼肉塞进他嘴里。
“哎吆，烫！呸呸！”耗子慌忙吐出那白嫩嫩的肉。
“哈哈，再胡说八道，塞进你嘴里的就不是鱼肉喽。”说完我故意朝自己下面看了一眼。
“丫就是个畜生！”
耗子扯过几张纸抹抹嘴，突然朝我使了个眼色，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那俩妞儿不是王大鹏带来的么，怎么什么也不管？不太正常呀！”
“咸吃萝卜淡操心！你……”
耗子扯扯我的胳膊，兴奋地说:“那小姐姐又看你了，据我观察，她已经看你不下十回了。”
“去你的，是你看人家不下十回吧！”
“小五哥，你不要我可上了，那小嘴，那皮肤，那大长腿，想想我都飘了，旁边那个也不错，大灯两只手都握不过来……”
“德性，狗嘴吐不出象牙，少宅在家里看片。”
“男人嘛，怎么着，要不我现在过去探个路？”
“耗子——”没等我说下去，他已经起身，端着酒杯走了。
07
大约过了十分钟，我听见身后耗子在大声喊我的名字。
我回过头，耗子满面红光眉飞色舞，那两个女孩正笑着看我。
“你们可真幸运，这里最帅的就是这位张哥了。”
我边说，边点上一支烟，在我刚才抱过的女孩旁边坐下来。
“抽烟不好。”她闪着大眼睛说，直接从我嘴里拔出烟，仔细摁在桌上的烟灰缸里，又笑着看我，粉嫩的腮上浮出两个可爱的酒窝。
我准备去拿烟的手僵在半空，一时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旁边的耗子指着我，笑得前仰后合。
“张哥正跟我们说你们在布加勒斯特参加婚礼那事儿，”女孩接着说，“那个外国新娘子宣誓的时候晕倒了，张哥说他给做的人工呼吸呢。”
“别信他的，都是他瞎编的，后来人家告他 强 jian 未遂。”我说。
女孩子看看他，又看看我，“那我能相信你吗？”
“你可以毫无保留地相信我，相信我你就找到组织了。”
“没劲，我这儿刚跟她们聊上，你就毁我。我倒霉就倒霉长了一张让别人不信任的脸。”耗子不满地抱怨。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身边的女孩。
“夏沫，别告诉他，他们想……”大波浪女孩脱口而出，马上意识到犯了错误，又吐吐舌头。
名字叫夏沫的女孩瞪着眼睛盯着她，故作正经地说：“谢谢你的提醒，江——丽——红。”
我和耗子乐得不行，夏沫和江丽红也禁不住笑起来。
不远处另一张桌子的王大鹏一边举着酒杯，一边望着我们，似笑非笑。
- 榴芒鹿的第288个原创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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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