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变化也和性别有关吗？｜看见女性造浪者

气候变化和性别也有关系吗？

面对气候变化给人类所带来的冲击，女性是更为脆弱的吗？在减缓和适应气候变化的过程中，会不会进一步加剧原本就存在的不平等？女性在气候行动中可以贡献怎样的视角和能力？哪些女性在气候行动中已经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以上是我们在本期播客探讨的话题。

这期播客的两位嘉宾分别是李彬彬和Nina Jeffs。李彬彬是昆山杜克大学的助理教授 ，她多年来一直做着野生动物保护、生态多样性保护方面的研究。Nina Jeffs是查塔姆研究所（Chatham House）的研究员。她的研究关注气候变化、人权和性别研究的交叉领域。

 本期嘉宾 

■ Nina Jeffs（简宁） | 查塔姆研究所（Chatham House）研究员

■ 李彬彬 | 昆山杜克大学助理教授

■ Lisa | 问题青年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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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播客是#看见女性造浪者#系列内容之一。

女性是卓越的创造者。在生活、艺术和思想上，女性都在不断创造着价值。在2023年三八妇女节之际，英国驻华使馆发起 “看见女性造浪者”（Women Making Waves）系列活动。通过聚焦女性创作者的智识和感知，看见女性对当代文化思想的巨大影响，并一起支持这些勇于挑战规则，促进社会进步的女性造浪者们。

欢迎在社交平台如微博和公众号上关注话题#看见女性造浪者#，获取更多信息，并收听系列其他播客的精彩内容。文末有福利，请勿错过～

面对气候变化，女性往往遭受更严重的冲击

Lisa：

气候变化和性别这个话题有趣而陌生。我们容易想到气候问题对于不同阶层、种族和地域的人群所带来的冲击并不是平均的，但是气候变化和性别的交叉并不是那么显而易见。两位是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这个问题的？

Nina：

我同意你的观点，性别平等和气候行动之间的联系并不是非常直观的。这也是为什么这个问题非常重要，需要更多的讨论。我最初开始研究这个话题是源于我在瓦努阿图做志愿者，去支持飓风后的恢复工作。这是一个靠近新西兰的太平洋小岛，也是我长大的地方。在飓风过后，你真的可以看到，尽管各组织尽了最大努力来支持恢复工作，但是灾难后的性别不平等和社会不平等并没有真正得到解决。

在一些情况下，这些不平等会因为灾害的影响以及恢复工作而变得更加严重。这个现象引发了我的兴趣。这是我研究气候灾害对性别和社会问题造成的影响的开始。从那时起，我对性别和社会不平等以及更广泛的气候变化越来越感兴趣。

李彬彬：

可能最早关注这个问题的时候，是我们在坦桑尼亚去看狮子和人之间的冲突问题。因为狮子会在夜晚来到村庄附近，它们主要是想去捕食村民养殖的牛。这些牛白天在草原当中，由男人带着在不同的地方吃草。但是晚上，它们都会回到村庄附近，在晚上是它们特别容易被袭击的时候，而晚上主要是家里的妇女来看护牲口。所以当出现狮子吃牛的情况时，妇女是受到更大的冲击和责备的，有时候甚至要挨打。因此我们发现，如果能建立更好的防御体系，例如栅栏，有可能帮助妇女从这个问题当中解脱出来。

 ©️ 《地球改变之年》

Lisa：

面对气候变化的冲击，女性是更为脆弱的。两位可以更多分享一些你们的观察吗？

Nina：

我认为最根本的一点是，气候变化并不是中立的。我们都知道社会有很多不平等，可能是基于性别、收入、残疾、种族。在这几个维度上，人们获得的机会不均等，挑战也不同。气候变化对不同人群的影响也不是完全相同的。

在受到气候变化影响的农村地区，也许很多男性已经在城市打工，但是妇女和老人则还会留在农村地区，农耕作为她们的生计。但是气候变化正在影响他们种植作物的能力，并且，无论是中国还是国际上，妇女在获得资金和技术支持等方面，都面临着挑战。另外，有关气候变化的教育，是可以帮助她们的耕作更好地适应不断变化的天气与气候的。但是获得这种教育的机会也是稀缺的。

同时，在城市背景下，也有很多研究表明，老人和妇女，尤其是孕妇，更容易受到热浪的影响。还有收入较低的人也很难负担得起空调。气候变化与性别有关，也和其他与性别相关的因素有关，比如收入，年龄。

而且更广泛地说，气候变化还有很大的经济影响，例如去年影响中国不同地区的洪水和热浪。而女性更有可能从事不稳定或低薪的工作，这意味着她们应对由气候危机所带来的经济冲击的能力可能更弱。

李彬彬：

我的工作更多是围绕中国的农村地区。正如Nina谈到的，农村人口结构在变化。由于气候变化，自然灾害也变得越来越频繁。除了极端天气，气候变化还会引起自然生态系统的变化。所以很多野生动物改变了他们分布的位置，这可能会导致更多人兽冲突的问题。

过去，在男性搬到城市打工之前，他们比女性更容易遇到人兽冲突。但是现在，女性有更大可能遇到这种冲突。现在，很多农村女性可能正在受伤，她们成为了解决这些问题的前线阵地。

Nina：

在农村社区的妇女适应气候变化是很重要的。有一个很好的例子，在2015年至2020年有一个项目，其重点是加强青海省女性农民的收入、安全和复原力。该项目大概和7万名农村女性合作，以适应气候变化的影响，并提高她们的生存能力。我们试图通过解决导致脆弱性的根本原因来帮助她们。例如，该项目帮助她们的作物和牲畜更多样化，从而更深入地融入当地经济。在那种偏远地区，她们还面临着运输和进行经济交易的困难。比如，如何获得在市场上出售其产品的机会。这些地方的妇女面临着更多在创业方面的困难，因为她们无法获得关于气候变化如何影响农业的知识，也无法获得技术和资金方面的支持，特别是贷款的机会。因此，这个项目为这些女性创业提供了有针对性的培训。最后，参加这些培训的妇女中有3/4成功地建立了自己独立的生意。

这个项目对整个地区都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因为它不仅改善了当地的食物保障，并改善了地区的整体收入；同时它也有助于改变性别不平等，妇女因此获得了更多经济独立的能力和机会。她们的领导能力和创造的价值得到了认可。

这个例子中非常有趣的是，参与的很多妇女都说她们变得更加自信了。她们甚至在当地政治和公共事务中有了更大的影响力。在其中一个村庄，妇女领导了当地对新冠疫情的应对政策，而这在这个项目之前是难以想象的。实际上，环境、社会和经济问题是相互联系、相互影响的，你能在其中看到很多有趣的现象。而且当你解决这些社会不平等问题的时候，你可以真正帮助这个地区受益，无论是从环境角度还是从社会问题角度。

 ©️ 《小森林夏秋篇》

Lisa：

另一方面，在解决气候变化和减缓排放的过程中，可能反而会加剧原本就存在的不平等。例如减排会使得一些行业或地区的人失业，而这种情况下失业的更有可能是蓝领工人而不是白领。在你的研究中有看到过类似的情况吗？

Nina：

就像你说的，减排行动中会导致一些就业机会的丧失，特别是在中国的北部和西部。研究表明，向可再生能源和更可持续产业的过渡，实际上会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但是这些机会更多是在中国南方和东部省份。因此，需要解决区域方面的不平等问题。这种概念通常被称为“公正过渡”（Just Transition)。那些因此失去工作的人，需要被更多的考虑进去。

但是有些事情往往没有被考虑进去。比如在中国的化石燃料行业，工人大多数是男性。但是煤矿企业的周围，女性则更有可能在周边的配套行业中工作。例如，在一个矿厂附近，会有很多服务行业，比如餐馆。当我们考虑转型、关闭这些污染性行业时，也要考虑到这些妇女的工作将发生什么。

有证据表明，妇女参与能源部门和气候变化的决策有助于取得更好的结果。所以“公正过渡”的概念也是帮助这些群体参与到决策中。在绿色和可再生产业中，以前没有能力参与的人，比如妇女，尤其是移民妇女和生活在农村地区低收入的妇女，有机会扮演更多的角色。

李彬彬：

我认为现在情况正在转变。以前，来自女性、少数群体和当地社群的声音是很缺失的。但现在可以看到一种更加包容的趋势。

因为人们逐渐意识到，在以前的行动中我们没有达成目标的原因是，我们制定的大部分行动或策略都是由一小部分人制定的，这些人往往是男性、地位高的、特定肤色的人。然而，环境问题根本上是关乎我们如何管理我们的自然资源、如何发展的问题。如果世界上所有的观念都被一种视角所主导，那么根本上我们只是在这个范式中试图去看我们可以做什么，实际上不能触及根源。

我们需要了解其他思考问题的方式。这就是为什么近年来，越来越多人倡导来自少数群体的声音，因为有时候解决方案实际上就在他们的智慧里。他们的意见不仅需要被倾听，也应该在政策制定过程中获得采纳。

今天我们可以看到一个更加包容的转向，尽管这个转向是否真正在发生还是一个问号。比如生物多样性公约就有一个巨大的改进，它把女性放在解决方案的部分，并且有包容性地帮助她们。

 ©️ 《洪水泛滥之前》 

女性的参与有助于创造更好的环境结果，并对每个人都更公平

Lisa：

Nina，在你的研究中提到，目前在气候行动的领域，女性参与政策制定决策的机会仍然是严重不足的。可以谈谈你的观察吗？

Nina：

在世界各地和中国，女性在政治中的代表人数都是不足的。在气候变化领域也如此。例如，中国最高级别的气候变化政策制定小组，国家气候变化领导小组，没有任何女性。在世界各地，妇女在环境、气候变化以及参加气候变化国际会议的代表团中的代表人数也是不足的。但也有很多例子表明，妇女已经逐渐被纳入这一进程。例如，2015年的巴黎协议，这是国际气候变化外交的一个巨大突破。其中女性发挥了关键作用，女性真正领导了这些谈判。劳伦斯-图比亚纳（Lawrence Tubiana）是该协议的主要设计师之一，这也经常被当作一个例子，说明女性的参与可以真正帮助达成协议，并改善气候变化的结果。

劳伦斯-图比亚纳是一位法国经济学家和外交官，她是法国的气候变化大使和巴黎气候变化会议的特别代表，巴黎气候变化协议就是在那里达成的。她受到了很高的评价，因为她将许多不同的缔约方聚集在一起，在那次会议上达成了妥协，并确保了协议的达成。现在也许我们认为巴黎协议是理所当然的，但在会议之前，其实我们没有信心最后会成功。这是一个巨大的成就。

因为妇女通常在家庭和社会中扮演的性别角色，妇女评估风险的方式往往与男性不同，有证据表明她们在社区内会更公平地分配资源和利益。例如，农村社区内的水管理、森林管理方面，当妇女参与决策时，会使结果对每个人都更公平。也有证据表明，当女性进入采掘业公司董事会时，比如采矿业，企业的气候变化治理会更好；在国家议会中，当女性在较高层次上当选时，国家的二氧化碳排放量会降低。

另一方面，比如中国农村地区的妇女更有可能从事与自然资源相关的工作。她们实际上对气候变化的影响，以及生态系统正在发生的变化有更多的知识和经验。有研究表明，如果我们不能让妇女平等参与，我们就会错过她们的知识、技能和经验。所以从务实的角度上考虑，女性的参与可以创造更好的环境结果，并对每个人都更公平。

  ©️ 《女人》

Lisa：

李彬彬老师，在保护生物多样性领域，作为女性在性别上会有不利吗？这个学科需要经常在野外工作，因此人们通常联想到的学者是男性。女性对这个学科带来了哪些贡献？是否也像Nina刚才所提到的那样，女性的参与对于这个学科也有重要的视角和能力的补充？

李彬彬：

这是个很好的问题。首先，一般公众认为女性不擅长做一些工作，是因为他们误认为女性相比男性，在力量或身体条件方面是更差的。但正如Nina和我之前指出的，现在在农村地区是女性在处理所有的艰苦工作，而且从历史上看，在一些地区女性承担得也更多。例如，在一些农村地区，男人往往只是呆在家里打牌、喝酒，但是女性在很多民族中都承担主要的劳动工作。

因此，如果你说，女性不能与男性相比，在某些活动中这可能是事实，但我不会说她们在从事这种艰苦的劳动工作上和男性有什么不同。这也适用于田野研究。从我的经验来看，我有很多学生和志愿者，在遇到困难时，能否解决问题只取决于个人的能力，跟性别没什么关系。

如果你看一下我们学科的性质，它所做的“保护”基本上是为了应对物种损失和自然生态系统退化的危机。这些问题从根本上说是由人类造成的，我们的学科实际上涉及的是解决人类的问题。而女性有时会被证明更有能力做到这一点，因为女性通常更倾向于倾听。例如，我们有很多的社区访谈，很多男性倾向于匆忙地提出问题，而不真正耐心地倾听答案。但是女性往往更有耐心，努力理解别人想说什么，而不是把刚从第一句话中得到的想法强加于人。因此，这意味着我们可以在他们的看法和态度中捕捉到更多细节。很多时候，我们就是需要找到不同利益相关者之间的共同点，能够倾听和捕捉对话中的细微差别很重要。

找到共同点，找到推动事情发展的方法，而不是制造更多的障碍和对彼此的憎恨。这实际上是女性的一个优势。而且我们倾向于对不同的群体表现出更多的同理心，有时这是理解发生了什么的基础。所以就我自己的经验而言，我不会说谁更擅长什么，这更取决于个人行为和表现。

 ©️ 《小森林夏秋篇》

在气候领域，女性需要平等的晋升和参与决策的机会

李彬彬：

现在，有越来越多的女性在环境问题相关的领域工作。我觉得更关键的是，不要让她们只是参与其中、开始着手这项工作，而要让她们可以上升到更高的层级。如果你观察整体的结构，虽然女性研究人员的数量和男性是相等的，但是，在高层核心的岗位，女性就要少得多。

Lisa：

作为女性，为了获得平等的待遇，需要做些什么？你们两位对于在环境领域工作的女性有什么建议吗？

李彬彬：

我认为我们正在努力做的是帮助更多的女性站稳脚跟。我们肯定需要更大比重的女性在高层工作，她们可以自上而下创造这种氛围。虽然我不喜欢“自上而下”这个词，但是对于一些问题，我们需要这种改变。这样她们就可以引入另一种工作方式、态度和观念，也为进入这个领域的年轻女性提供指导，给她们支持和信心。

作为女性，如果你进入一个领域，所有高层都是男性，你往往很难有勇气表达，不，我不同意。但是，如果你有女性领导者的支持和对自己的信心，你才有可能表现出自我，而不是对工作环境感到害怕。而且如果女性知道更高层的领导是一名女性，也是很多人追随的榜样，你会觉得这里是有可能性的，而不会觉得我们的职业就会停止在初级阶段。所以我们肯定需要更多的女性领导者和更加支持性的系统。

Nina：

老实说，我想把你的问题翻转一下，变成“工作场所的男性可以做什么来支持女性的进步？帮助改善环境领域的性别平等？” 因为如果这些组织中的女性领导比例和等级较低，这意味着男性对招聘、晋升、薪酬、工作场所政策会产生更大的影响。他们是否可以在工作场所指导年轻女性？能不能倡导她们得到公平的待遇？

Lisa：

非常感谢，我觉得你对这个问题的翻转是非常棒的。你有没有看到过一些好的做法，男性管理者们可以做些什么来提升性别平等？

Nina：

我想现在有一个运动，正在国际上进行，试图增加妇女和其他代表不足的少数群体在这些行业的比例。例如，在进入工作场所之前，支持低收入妇女参与科学、技术和工程相关的教育，或在大学进行有针对性的宣传，并在她们进入劳动力市场时建立导师网络。目前英国有很多这样的措施，例如，在科学和工程领域，有一些有对女性有针对性的就业。还有一个例子，在哥伦比亚的波哥大，公共交通运营商认为，女性在该城市的交通部门中的占比太少。因此，当他们推出新的节能减排巴士时，招募的所有司机都是女性，并对她们进行了培训。

 ©️ UNSPLASH

气候灾难中，男性也可能是更脆弱的一方

Lisa：

当我们说气候变化与性别有关的时候，是否有一些情况下，男性反而处于相对弱势的处境？如果存在这样的情况，为什么我们大多数时候都在关注和谈论女性？

Nina：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很多时候这归结于社会上男女之间的社会性别角色：对男性和女性的期望是不同的。例如，在国际上和中国，都有男性在洪水中死亡比例更高的情况。这往往是因为男性被期望在危险的条件下出去救人，所以这使他们有时候会面临更大的风险。

还有一些来自澳大利亚的研究表明，由于气候变化的影响，男性农民，会遭遇到干旱，而这个和男性的自杀现象有一些联系。因为在这些农业社区里，对男性有一种坚忍不拔的期望，他们不轻易表达自己的情绪。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例子，可以看到社会对男性的期望，以及这种期望是如何影响到他们体验气候变化的方式。并不是说“女性脆弱，男性一定不脆弱”。这就是为什么我认为需要尝试考虑性别、收入、年龄、残疾、种族等等不同的维度，并意识到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条件下有不同的经历。

而人们倾向于更关注气候变化对女性的影响是因为，来自世界各地的证据表明，由于持续的性别不平等，妇女更有可能受到气候变化的更直接和更广泛的经济、社会影响的伤害。也许10到20年前，甚至更久以前，研究的重点是气候变化对妇女的影响以及妇女在其中的脆弱性。在过去的10年内，重点越来越多地转向承认女性作为变革的推动者和领导者的重要性，重新审视女性在气候变化决策中的参与，以更好地平衡这种“女性很脆弱”的观点。因此，可能也是因为我们的研究和历史一直都在强调女性的脆弱，这也塑造了女性的脆弱性。

/ 本期福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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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将从参与问卷的读者中抽三名，各送出沙尼·奥加德的《回归家庭：家庭、事业与难以实现的平等》一本作为福利。

《回归家庭：家庭、事业与难以实现的平等》

作者: [英]沙尼·奥加德

出版社: 理想国|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出品方: 理想国

译者: 刘昱

出版年: 2021-9

沙尼·奥加德（伦敦经济政治学院教授）对三十多位受过高等教育的伦敦女性进行了深入采访，她们曾经是律师、会计师、教师、设计师、记者、医生、出版商、学者……有着高额的薪水和远大的职业前景，但她们都做出了一个看似“倒退”的选择，即放弃多年训练、教育和成就，去做全职家庭主妇。奥加德通过她的研究展现了这个决定绝对不是一个所谓的自主自由的选择，后面有着极为复杂的结构性因素。她也揭示出受访者女性们面对的“隐秘的痛苦”，因为这一切现状都掩盖在看似自由的“个人选择”之后，所有困境都躲藏在“家庭美满”的幸福表面之后。

编辑 | Lisa

剪辑 | 管薇

配音 | yixue（Nina Jeffs），璐璐（李彬彬）

排版 | yixue

设计 | S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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