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性别、半无浪漫倾向、灰色无性恋,TA为自己的身份而骄傲|无性恋之声
文|Kev
羊是酷儿中的酷儿。
TA对自己取向的探索过程,是一次一次在主流中产生局外感,然后修正定位,背离主流。
男/女性别气质两分、基于「性」的女同性恋、自动产生的浪漫吸引……背弃它们之后,现在的羊感觉如释重负,再也没有了过去对于身份的撕裂感。
TA是谁?被指派性别为女性的无性别女性恋者,Grey Asexual(灰色无性恋)和Demiromantic(半无浪漫倾向/半恋情),冷门到中文世界几乎不可见的一种浪漫取向,意味着除非与TA人建立强烈的情感联结,否则不可能感受到浪漫吸引。
成长过程中,性别表达比性倾向带给TA的困惑却更多,或许是因为TA的浪漫取向和性取向暧昧不明,游离于0和1的交界。
性别表达向每一个凝视人们的主体展示,而性取向、浪漫取向却和大多数他人无关。尽管如此,LGBT+社群基本以男同、女同为中心,让很多和TA相似的非二元者有一种局外人之感。
多年前,TA曾经在Reddit论坛上看到过这样一张描述酷儿的图片,这一直令TA非常感同身受:「Girl or Boy?」「NO THANKS.」
TA认为自己是无性别,一个脱离性别光谱的人。
如果说,男和女是一个维度的两端,非二元、流性别是在这维度上滑动,那么无性别则不存在于这道维度中——TA远远站在直线外的一个端点上冷眼旁观。
「这条线与我何关?」
那条性别线段上有着无数的点,可一切都与TA没有关联。TA既不是非二元性别,也不是多元性别——TA是无,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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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回忆起自己对性别的探索之处,最早的零碎记忆是一段羊和记不清是何人的对话。
对方也许是身边长辈,也许是世俗的声音,也许是不能够理解TA的大众……全部化身成一个没有面孔的人。
羊:「我要当男子汉!」
神秘人:「可是你是女孩子,当不了男子汉。」
羊:「那我要当女子汉。」
神秘人:「没有女子汉!」
从幼儿园起,羊便对他人准备贴给自己标签感到厌恶。
「娇滴滴」「受人保护」「被动矜持」……,这些标签总是被赋予女性;而羊更加向往「冒险」「勇往直前」等等许多人眼中的男性气质,TA的玩具箱里装满了奥特曼和怪兽,还有「中性」的木头火车。
有一次,来串门的亲戚给小孩子们送礼物。亲戚觉得男女有别,于是专门给男生带来了赛车,给女生的则是芭比娃娃。收到娃娃的羊大哭大闹,长辈只好换个礼物给TA。
幼小的TA反抗的是什么呢?大概是一双最原初的双眼所见到的、尚不知如何命名的刻板印象。
从儿时起,万物都已被赋予二元性别的标签,或者也可以说是枷锁。
这个阶段的羊还没有将衣服与性别联系起来。小时候的TA并不排斥穿裙子(不过四年级后便再没有穿过),然而每次因为学校表演而被迫穿上裙子时,TA总得进行一番心理斗争。
幼儿园时的羊打架、挑衅、惹是生非,是幼师们的难题;然而上大班时,有一位残障的女孩子激起了羊对她的保护欲。于是,羊帮她拿东西、拉椅子,替她做她不方便做的事,逐渐褪去身上的痞气。
那时的羊似乎没有分清友谊和爱情,这一事在遥远的将来成为了羊急于证明自己是女同性恋的证据。
然而,后来的羊发现,那只是一次尚未认清自己的乌龙出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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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班里,羊记得有一位女生,似乎有些智力障碍,总喜欢一个人自言自语,两手交握在胸前嘀咕,身上有股酸味。
她在班里不受待见,经常有些调皮的男同学踢她,骂她小兔崽子;但她好像置身度外。
一开始的羊待她也是不冷不淡的态度,只是,不受欢迎的人之间总会产生某种联系。汇报表演集体舞时,一男一女搭档。班里有42个学生,20男22女,老师总安排羊和她做搭档。
两人渐渐地熟悉了。记忆是零散的,羊回忆到,班里一个嘴碎的女生不知怎么就说起「XXX(羊)和YYY(那位女同学)一起结婚算了,女同性恋嘛」。
听后羊立马否认:「我不是女同性恋!!!」
自那以后,羊也开始对那位女同学拳打脚踢,大吼着让她离自己远点。「我们不是朋友吗?」她用她轻而干瘪的声音焦急地对羊说道。
羊回答了什么?TA不记得了,只是多年后突然回想起此事,总会有一把由这声音铸起的锤子敲打TA的内心,激起TA的愧疚,以致很长一段时间里,TA避免对她使用「朋友」这个词,而代之以「同学」。
初中,羊早期的性取向和性别认同在此时期形成——TA认定自己为女同性恋。
这又是一段没有开端的故事。不太记得契机,当时性别表达特别男孩子气的羊被「当做是男性」,某种意义上TA为此感到特别神奇,骄傲于此,真的认为所有人都默认TA是男性。
想起某次对话,朋友问羊:「如果有男生和你表白,你会怎么办?」羊回问:「那他是喜欢同性?」
也许是小学同学们对TA的流言,又或许是当时的否认太过坚定,起初羊对「同性恋」这个概念有些回避,有些排斥。
同性恋,在那个时代毕竟是一个极具贬低、侮辱意味的词,甚至于几乎是变态的代名词。
另外,男女二元性别又过分对立,人们早已形成一个固定概念:男生只能喜欢女生,男生喜欢男生就是变态。
羊心想:「既然我是男的,所以我理应喜欢女孩子。如果我不是同性恋,我就是异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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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羊喜欢看后宫类型的二次元作品,主要是为了看女性角色。无意识中,TA一向对耽美、百合等同性题材敬而远之。
初中时代还流行过一种问卷游戏,有一份「择偶标准」的问卷从同学那很快传到了TA的手里。
填写时,羊把对象性别换成了女性,结果显示问卷对象的取向为女同性恋。于是,阴差阳错之下TA向朋友们出了柜。
「原来你是真的Les?我以为那只是娱乐效果。」「你好奇怪噢。」「这条路会很难走。」
当时的TA为了证明自己一向喜欢女性,甚至幼儿园时的残障女孩也被拿来举例作证。现在想想,TA当初还未确切探索过自己的性取向,唯独确信自己没有任何可能喜欢男生。
于是TA以为,不喜欢男生,就等于喜欢女生,没有其他的未知和可能性。TA让流言成了「真」。
所幸,朋友们接受了此事,至今与羊关系很好,并祝福TA。羊因此消除了最初对同性恋题材的回避,开始接触GL百合漫画,成为一个「百合控」,后来又摸索到百合动漫兼女同性恋交流论坛,也就是当初大名鼎鼎的百合会。
在这里,TA震惊于一个隐秘的群体就这样暴露在TA的窥探和凝视之下,同时这个论坛的氛围也塑造了羊。
论坛里的女性们互帮互助,老用户们正直又关切的发言让TA对Les群体的印象良好。当然,论坛里还有一种主导风向:厌男。
泡在论坛里的羊逐渐了解到了男性的阴暗面和令人反感之处,加上他们插足、妨碍百合的倾向——羊也开始厌男,轻而易举地舍弃了曾经对男性身份的认同。
TA认定自己是女同性恋者,虽然客观上还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女孩子,错把幼儿园的乐于助人当做恋爱情感。
不过,这场出柜摆平了TA在将来真正喜欢上女孩子后,一切关于性取向的挣扎痛苦。Les的世界对TA而言早已不陌生,因此这条路上TA本就不孤独。
羊的觉醒不同于旁人,TA意识到自己不是一个典型的女同性恋者。每每听到其她女同的经历:新阶段的生活,陷入对直女的爱恋,暗恋,无言中的注视,可望而不可及,放手,魂牵梦绕,亲手将直女送上直人婚姻殿堂……Les常见的纠结,在羊身上并不存在。
TA将此归咎于自己宽于待己、宽于待人的乐天豁达态度。这样不典型的身份,如此地不同于主流,埋下了TA最早开始怀疑自己女同身份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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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为止,TA确切感受到浪漫吸引的只有一个女生,充盈了TA初中的整整四年。
前两年,羊和她交上朋友,两人过于要好,羊喜欢上了她;后两年,羊拼命地陷入迷恋,嫉妒所有她身边的人,即使两人已经是最好的朋友。
羊憎恨靠近她的男生,甚至与副校长发生冲突。TA可以为她一点点小情绪而与全世界为敌,尽管她不需要。
有一回,后座男生看到二人打闹,对TA喊了一句「同性恋真恶心」,羊立马吼了回去,翘掉一整节体育课给他科普性少数群体。男生听得入神,后来反而为TA加油祝福。
羊说:「现在想想,当时(暴躁冲动)的我不能更面目可憎、心灵丑恶了,但我也时常怀念那段简简单单一个人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开心一整天的日子,似乎生活不能更加有滋有味了。
「前期我的性取向探索实在是太成功,完全没有浪费一点精力在和自己的焦灼上。」
上初一时,面对父亲质问,羊大声否定自己是同性恋。初三那年,羊以女同性恋的身份与家人出柜,母亲表情骤变,让TA一个人独自回家。
那天以后,TA们假装此事没再发生。多年后的一天,当羊整理同学录时,母亲发现了当初朋友们送给TA的祝福:「祝愿同性婚姻尽早合法……」
母亲问:「你想法还是没有改变吗?」羊说:「没有。」
初中时,羊的很多朋友会喜欢和家长玩「假出柜」的游戏,以试探家人有多爱自己,多开放。
羊对朋友们心生羡慕。大多身为直人的他们,可以随便对家人玩这样的游戏,最终总是获得接受;但TA不行。家里的母亲相当保守,担心TA一辈子孤独终老,长大后也难逃催婚催生。
不过,TA后来想通了,觉得无所谓。家长管不到TA,TA自然也不会听。何况,TA已经不加掩饰地以Les的身份「张扬」多年,旁人亲友早该习惯于此。
自己离经叛道的行为和想法太多太多,又怎么会在意他人的看法?
唯一遗憾的是,最后毕业了,羊依然没有向心爱的女生表明心意。TA原本决定毕业后向她表白,然而虽然身边朋友毫无察觉,但她却是敏锐的人,看出了羊的明显用意,变相拒绝了TA。
担心两人之间的关系崩坏,直到最终羊也没能把话说明白。于是,这成为TA人生中一件最为懊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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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以为,过去这个阶段,等到上高中,上大学,自己会像其她典型女同一样遇见新的人,新的合眼缘的女孩子,然后又是一段无法言说的暗恋。
然而,事情总在发生到第二部就戛然而止:只是遇到了合眼缘的人,却并没有任何更进一步的想法。
TA发现,这又是自己作为「女同」不典型的一个方面:几乎每个Les都有受到其她女性自动的致命吸引,随后不是飞蛾扑火地进行一番努力,就是自暴自弃,又或者是默默注视;然而这些都不符合羊。
TA因此感到很奇怪。不是单纯因为自己作为性少数,而是因为TA的一切认同、取向都不够典型。
TA在女同群体中找不到归属感。以前TA看过不少描述「典型同性恋」的漫画,却都不能彻底地感同身受。TA只由此了解到,她们是一群怎样和自己不同的人。
直到后来,有一次进入Reddit上的Agender(无性别)和Demiromantic(半无浪漫倾向)的社群论坛时,羊浏览着一篇篇的发帖、提问,感到一切都是如此善意,以至于感觉到不真实:一种家的感觉扑面而来。
这一切,都是TA在国内中文网站所不曾找到的亲切感。
TA迅速意识到自己真正属于这里,也终于解决了自己为何难以喜欢上别人的疑惑——之前TA总怀疑,为什么别人总是容易产生crush,自己是不是有些「迟钝」,「不够青春,不够荷尔蒙」?
如果说,性少数群体是一个提倡大众接受自己、骄傲人生的群体,那么Demiromantic社群大概是一群crush困难症「患者」互舔伤口、相互治愈的「野兽部落」。
这是一群慢热的人,也是一群经常自我怀疑的人。常见的LGBT+的光照不到这里,但作为半恋情并不全是坏事,羊描述说,至少半恋情者在进入一段亲密关系前不会冲动,那些狗血的一夜情剧情不会写在TA们的人生里。
找到TA真正的归属之处后,羊感觉不再孤单。
曾有几次高中室友们聊起情感经历时,羊不愿被人自动归类到喜欢男生的那一边,于是自然而然地坦白。
另外一个朋友得知羊喜欢百合,私下询问TA是不是也喜欢女生。羊承认了,可没想到,那个女生也顺势表示自己是无性恋和女性恋(编者注:应该是具有同性浪漫情节的无性恋女性)。
「什么,我也是!」TA们一拍即合,生活里终于找到了与自己相近的同类。
还有一个让TA印象深刻的直女朋友。她对羊透露,大学身边没有出柜的屈指可数,似乎除她以外,身边其他人多是酷儿和女同。
在她这么多的酷儿朋友中,羊发现,其实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个体,难以用几个词去概括她们,给「她们这种人」画一个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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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大程度上,羊是朋友们认识的第一个性少数者,但又并不典型。从前初高中时,羊很少和性少数群体有直接交流,不混圈,身边朋友大多是「主流人士」。
TA只在朋友们口中,间接听说过其她女同者的存在。TA曾听说过,隔壁校区有一个留武士头的拉拉中的T,大方把自己和女友的接吻照片贴在空间里。
羊觉得她们这一对活得自由潇洒又坦荡,敢于表现真正的自我。对于TA那些属于「主流人士」的朋友,羊也喜欢对她们讲几句Les圈内事,看她们惊讶好奇的样子。
相比无性别和半恋情,羊对自己的灰色无性恋身份认同没有那么确定。只是听到有性恋朋友分享她的几次性经历后,羊发现,自己从未真正对参与性活动有过兴趣。
听到别人聊起一见钟情的体验,或是与性相关的话题,TA总是做了闭嘴倾听的一方,心想「人和人之间真的好不一样,这种话题从来不会落到我身上,不适用于我自己」。
这时,TA对朋友开玩笑地说:「原来真正的清教徒只有我自己。似乎在晚上比起杏爱,还是一场电影、live或者一顿大餐更加吸引我。」
不过鉴于TA一直以来单身且没有过性经历,羊说,TA还是开放地看待在有无性方面,自己在未来或许会有转变的可能。
「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而是多维度、多层次的共时系统。小时候的世界,什么都喜欢两分,男或女,同性恋或异性恋……现在看来,这些分类完全不够。
「男或女是光谱的两端,异性恋或同性恋也是。同时,我们还不能忽视有性恋和无性恋、有浪漫倾向和无浪漫倾向、一个伴侣或多个伴侣等等n个维度。
「每个人都能在无性恋或者有性恋光谱上找到自己的位置。有时并不是一个群体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而是很多人不愿意低头,给自己武断的与身俱来的身份多一点思考的时间。
「其实每个人都有一点无性恋,有一点Gay,也有一点异性气质……」
Photo by Sharon McCutcheon on Unsplash
除去那与众不同的酷儿身份,平日生活中的羊,是一个幻想家。TA幻想世界和平美好,苦难再少一些。TA也幻想自己抛下一切去东京旅游。在那里,人不论如何奇怪,总能找到自己的归属之地。有一种魔幻感让TA为之着迷。
然而,TA对自己故乡依然流连。羊从小长大在上海,这是美丽的国际化大都市,到处高楼林立,人来人往,兼具古典与现代。有时漫步在曾经的法租界,TA会收获一种不可思议的宁静,仿佛时光会永远持续下去。
对羊而言,这个世界充满了太多未知,TA必须不断学习各种知识——游戏、拼图、模型、乐器、烹饪、电影、音乐、逛马路、看书——才能慢慢揭开世界的这层神秘。
羊的兴趣概括到最后就是:探索未知,除此以外是放松。
提起自己与主流人群的不同,羊说TA从未因为自己的酷儿身份而自卑过,甚至有时还会瞧不起所谓「典型的直人」。
「经过自我审视和性别探索,从而确定自己属于性多数群体的到底有多少呢?
「异性恋、顺性别、有性恋、有浪漫倾向……,同时在人群中占比超过百分之九十,这种比例实在是太小了。
「可能是我太后现代,太酷儿理论,觉得一切都太流动,太和生理没有关系了;但即使如此,我还是觉得这个比例有点夸张。」
羊最后说道:「我很骄傲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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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普时间
无性恋身份让我感到支离破碎。是因为什么经历而让我成为了无性恋吗?
无性恋是一种性取向,而不是一个错误或缺陷。无性恋不是一种功能障碍或疾病,没有必要找到一个“原因”或“治疗手段”。
这就像《性爱自修室》中珍・米尔本所说的:“性不会让我们完整,那么你怎么会是支离破碎的?”
就像所有的取向一样,有些无性恋者经历过创伤,也有些没有经历过创伤。事实上,根据2015年的调查数据,绝大多数无性恋受访者从未经历过性暴力。
另一方面,如果你很难与人亲密接触,并因此而不开心,那么寻求某种咨询可能会有所帮助。无论取向是什么,我们都应该在精神上和身体上照顾好自己。
我担心我在性方面受到了压抑,或者只是试图远离或躲避现实世界。那么,怎样才能确定我真的是无性恋?
只有你能知道自己是不是无性恋,但我们可以提供一些检验的基础:
你是选择不按性冲动行事,还是完全缺乏性冲动?如果是后者,那么你可能是无性恋。
缺乏性是否让你觉得你在阻碍自己,或忽视了自己的某些需求?如果没有,那么你可能是无性恋。
如果你不确定,你可以选择越过这些障碍并接纳自己,也可以选择进一步探索。
无论认同或不认同为任何取向,你都可以不断探索、发现、表达和肯定自己的感受。
资料来源:
https://www.asexuality.org/?q=general.html
圈内文化
Julie Sondra Decker
一位美国作家,通过写作非虚构作品(nonfiction)和在线回答问题等方式,提升公众对无性恋的认识。
她在2014年出版了《看不见的取向:对无性恋的介绍》(The Invisible Orientation: An Introduction to Asexuality)一书,介绍关于无性恋的基本概念和知识。
资料来源:
http://juliesondradecker.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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