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有女足的全球多俱乐部集团了，背后是名亚裔女老板

NWSL（美国女足联赛）华盛顿精神队的比赛结束后，如果你扫视球场，一定会看到球队老板米歇尔·康（Y. Michele Kang）的身影。康大部分时间都会出现在比赛现场，无论是主场还是客场。这可不是这位在健康和医疗领域成名的投资者和慈善家曾经想象的生活。

“如果你在三年前问我，‘你会成为一名球队老板吗？’ 我会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你，”康告诉 ESPN。

2022年3月，康以3500万美元收购球队华盛顿精神队多数股权，创下了当时NWSL联盟球队售价纪录，她由此成为第一位拥有NWSL球队控股权的亚裔女性。现在她正在加倍下注。她的收购名单中增加了过去 12 年来八次获得欧洲联赛冠军的里昂女足俱乐部。

更令足球界震动的是，康在今年5月宣布，将成立一个多俱乐部组织，寻求收购来自美、欧和亚洲等地的女足俱乐部。她预计在年底前将至少再收购一支球队加入她尚未命名的新集团的投资组合中。她的目标是很快在每个大陆拥有至少一支球队。

在男子职业体育领域不少见拥有多支俱乐部的集团或财阀，比如红牛在四个国家拥有男足俱乐部，城市足球集团持有12个俱乐部的股份。但康与他们有一个关键的区别：这是同类型集团中第一个由女性拥有、女性领导的多俱乐部组织，而且她的重点完全放在女子足球上。

“世界各地的女足都需要投资，”康说。“对于我们来说，要将女子足球提升到一个新的水平，不仅仅是美国——欧洲、亚洲、南美洲、拉丁美洲——它们都需要崛起。我想加速这一趋势。”

康将成为新成立公司的大股东兼首席执行官，里昂女足的股东之一OL Groupe将出资并继续通过提供服务支持新公司，包括提供安盟球场、安盟 OL 培训中心和 OL 学院。康还将加入 OL Groupe 董事会。

自2020年以来，OL Groupe还拥有位于西雅图的NWSL俱乐部OL 君主。今年5月的公告证实，OL Groupe正在出售OL君主队，从而消除了与康所拥有的精神队和里昂队有关的任何潜在利益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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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球员信任的女老板

《纽约时报》报道了米歇尔·康的成长经历。她在首尔的一个重视教育的家庭中长大。她的母亲要求卓越，而她的父亲总是告诉她“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这种情绪在20世纪60年代的韩国女性成长过程中颇为罕见。

当她开始在首尔学习商业和经济学时，她意识到自己的梦想超越了祖国。她说，商业世界的中心在美国，她在父母的祝福下决定去那里。对于当时年轻的单身韩国女性来说，这是一个相当大胆的举动。她在芝加哥大学获得了经济学学位，并随后在耶鲁大学管理学院获得了硕士学位。

2008 年经济衰退期间，她创办了自己的公司。与许多创业故事一样，后来价值数百万美元的健康和医疗公司Cognosante的诞生是在她位于华盛顿特区的车库楼上的一个房间里。

直到2019年，当美国女足国家队夺得世界杯冠军后，商业成就广为人知的康受邀加入NWSL精神队成为股东之一。康对《纽约时报》回忆，她对足球不太了解，而且她还有自己的公司要经营。但她很好奇，于是花了六个月的时间来了解老板和球员。

2021 年春天，她得知精神队前主教练里奇·伯克(Richie Burke)不断受到球员对他情感虐待的指控（延展阅读：直面上位者的权力，体育界对性骚扰不再沉默）。伯克于 2021 年 9 月被团队解雇，球员和球迷呼吁时任首席执行官鲍德温出售精神队。“让我们说清楚，”球队球员写给鲍德温的一封信中说道，“我们信任的人是米歇尔。她始终将球员的需求和兴趣放在第一位。她在听。她相信这可以是一项盈利的业务，而您一直表示打算将团队移交给女性所有者。那一刻就是现在。”最终精神队的交易于 2022 年 3 月 30 日完成。

2022年接手华盛顿精神队后，康公开承诺不仅仅要打造最好的女子足球队，她要打造的是世界上最好的球队。她说，从去年那个时候起，她就意识到她的愿景已无法局限在单个俱乐部的资源和投资。

“我们的女球员，她们是世界杯冠军、奥运会金牌得主，但她们的比赛环境、训练环境却比不上男选手。这是不对的，”康说，“我认为这就是我真正想要解决的问题。要做到这一点，你必须建立一种单一的组织，能够配得上单一的关注和焦点，并建立起这样的规模。”

要实现自己的目标，首先是创造更可观的能带来潜在回报的投资规模。康说，“这不是一项赚钱的业务，要实现收支平衡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因此，你需要一定的规模来继续投资，不是一支队，而是更多的队伍。”

康还相信，她可以通过影响多个大陆的变革来加速女子足球的发展。康现在将至少控制两个不同大陆的两支主要球队，而不是在单一联盟拥有一张投票权。

“有多个领域需要大规模集中投资，这将真正将这项运动提升到一个新的水平——全球球探系统，规划和营销领域，每个球队都将拥有自己的身份认同……然后你可以规模化地去投资，就像在男子体育和其他领域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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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队的创新实验室

康指出的一个具体方面是，高水平运动表现必须“像女性一样训练女性”，而不是照搬男性的训练方法。这个概念由精神队的高级运动表现总监道恩·斯科特（Dawn Scott）领导，他曾在美国和英格兰女子国家队担任过类似的角色。康说，斯科特的团队有 14 名员工，这比一些国家队的员工还要多。

“我们不会向男子足球队借用训练手册。我们希望了解女性的生理学和生物学，并据此训练我们的运动员。”

她以运动表现为例，说明了如何集中开发训练方法并在集团的每个球队中本地化执行，这意味着每个球队不必为同一部门雇用 14 名员工。

“我们将创建某种创新实验室，”康说，“因为我们是从精神队开始的，所以这将是我们开发大部分内容的地方。所有的训练方法，所有的内容都将被共享。工作人员将前往各地去培训教练。”

“其他团队将有自己的团队（员工），我们将进行本地化。我们不会一刀切，但这里有一些基础科学、基础技术和行之有效的东西。欧式足球与美式足球有一些差异，我们将定制基础科学、技术、研究。所有这些都将被共享，然后我们将弄清楚如何传播这些方法，以便每个人都可以从我们的投资中受益。”

“我想确保每支球队都是自己国家的冠军，”康说，“我们不会为了一支球队的利益而牺牲另一支球队。我们将给予每支球队成功所需的一切。他们将保持自己的身份、球迷群体——这些都是非常本地化的，而不是中心化的，或全球化的。”

康下一步的计划中最重要的是建立多个训练中心。里昂已经拥有了被视为一大卖点的训练设施，然而，康对此的看法是，里昂女队与男队共用设施这事还不够好。她希望建立一个专门的设施，供女子球员全天候使用。

她接手精神队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参观英格兰、法国和荷兰顶级男足俱乐部的训练设施，寻找最佳实践，并将这些应用于华盛顿和里昂的球队。

“无论是哪支球队，我们显然都必须进行一些定制，但我们的想法是，我们将为旗下的每支球队提供训练中心，如果你走进精神队或里昂，训练中心的内部看起来是一样的，她们将获得最好的技术、最好的设备、最好的医疗保健和营养。”

03

成为女足世界的催化剂

康此前已是 Eagle Football Holdings 的投资者，该公司由美国商人 John Textor 领导。Eagle Football Holdings于2022年底收购了里昂，并将里昂女足出售给康。

Eagle Football Holdings 的全球声誉不如红牛或城市足球集团，但其模式相似。该公司持有水晶宫（伦敦）、里昂、RWD Molenbeek（布鲁塞尔）、博塔弗戈（里约热内卢）男子俱乐部和佛罗里达学院的股份。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康亲历了全球足球俱乐部的建设。

在购买更多女子球队时，她正在寻找一些基本要素。其一，这些球队必须已经存在。康说，女子足球需要在她们的祖国以某种身份出现，即使是一个需要投资才能转为职业的业余球队。

“有一些文化方面的因素，”她说，“优秀非常重要。不一定是顶级球队，因为每个国家只有那么多顶级球队，但那些真正决心追求卓越的团队，只需一些投资助推。在未来一两年内，我们希望覆盖全球，我们将在亚洲拥有一支球队，在南美拥有一支，可能在拉丁美洲还有一支队伍，最终会来到非洲。”

康用“催化剂”这个词来形容她对这种商业模式的期望。也许其他现任老板会和她一起加倍投资更多球队。

●康和华盛顿精神队当家球星Trinity Rodman

“我希望其他人会看到我们的成功，假设我们会成功，其他人会遵循这条道路，更多的人会投资于欧洲、南美、亚洲的球队——女子球队，”康说，“一个人无法独自完成这一切，所以更多的人加入进来——我希望这将成为一种催化剂，其他人可以说，‘哦，我也能做到’。OL 现在是其中的一部分，也许我会去寻找下一个最好的球队。我希望这个被复制和遵循。我认为足球是最全球化的运动，在我看来，女足与男足有很大不同。不同的激情，不同的比赛。”

华盛顿精神队于 2021 年赢得了 NWSL 冠军，在康的领导下，球队在运营上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在过去的一年里，随着康兑现了升级设施和团队文化的承诺，球员对她的信任不断增强。

“我认为米歇尔想让我们成为最好的球队，并且正在这样做，”精神队前锋崔尼蒂·罗德曼接受ESPN采访时表示，“工作人员给予我们很大的支持，看到他们对个人身体、精神、情感等各个方面的特别关注，我们得到了来自管理层的大力支持。”

“显然，她与我们之间的联系是有限的，因为她的日程安排非常繁忙，但她非常愿意学习什么造就了最好的足球队，什么造就了最好的女队和男队。她做了很多研究，学到了很多关于足球的知识，而且她想要对我们最好的东西，她想要建立一个每个球队都想加入的组织。你会慢慢看到这一点，我希望它继续变得越来越强大。”

康正在为她想要建立的女子足球俱乐部新模式的下一步行动。这项任务非常耗时，过去几个月她在法国和美国之间来回穿梭。

“一旦我参与其中，我就对它充满热情，”康说。“我看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未来，我对所有人说：女足不是慈善机构。它不是某个公司的非营利或DEI （多样性、公平和包容）项目。我想把它当作一项真正的生意，我希望其他人也把它视为一项生意。”

这肯定不会是一条平坦的道路。她最大的考验可能来自美国以外的市场。能否找到认同她理念的同行人，球员劳动力流动中的利益冲突，不同足球市场的管理和文化差异，都将是这条路上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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