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梅名人黄利通与天下第一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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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又名泉城，拥有" 七十二名泉" ，素有 " 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的美誉，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趵突泉是济南三大名胜之一，位于济南市历下区。名泉滋名城，其泉水功不可没，而头功又非趵突泉莫属。名泉名园，名胜建之，名士聚之，文人咏之，奠定了趵突泉文化的深厚底蕴。在济南泉水的历史上，第一个对济南七十二泉逐一吟咏品题的，是晏璧，他明永乐二年（1404）任山东按察司佥事，“以诗名于时”。有《济南七十二泉诗•趵突泉》：渴马崖前水满川，池心泉迸蕊珠圆。济南七十泉流乳，趵突独称第一泉。此诗已成为欣赏和研究济南名泉的宝贵文献资料，称趵突泉为“济南第一泉”自此始。康熙五十三年甲午（1714），年满六十岁的黄梅进士、工郎主事黄利通解甲退隐，从京城返归故里，路过济南，与趵突泉一见倾心，写下了《趵突泉记》这篇慧眼独具的美文佳作。将趵突泉从“济南第一泉”，界定为“天下第一泉”而名传天下。自此，济南天下第一泉，惠山、虎跑不敢先。《趵突泉记》文章开头，诗人说：“旧闻济南七十二泉，趵突第一。”然而，他在亲眼目睹了趵突泉的盛况后，却对于这种说法不以为然，他说：“凡泉之胜在山，兹泉之胜以平地，其奇当甲天下。岂独济南第一耶？”他认为趵突泉当为“天下第一”。
他将趵突泉的主要审美特征精妙概括为一个字:“奇”，这就是说，通常泉水的胜处在山，由山中流淌而来，而趵突泉是由平地涌出，拔地三窟，逆势而上，且能喷高尺余，这本身便是“甲天下”即“天下第一”的“奇观”啊，“其奇当甲天下”，这“奇”不惟是趵突泉的独特性，也是它作为天下第一泉的唯一性特征。正是黄利通这高人一筹的见识与阅历，一眼就看出趵突泉作为“天下第一泉”的本质属性与价值所在。黄利通在《趵突泉记》中还指出，趵突泉真正体现了大自然的伟美壮观之力，微妙神秘之机：“岂知天地之生物，不测变幻谲诡之观，欲以区区之意智，与造物角其工巧，适见其不知量而已”。这与后来老舍的看法有异曲同工之妙。老舍在《趵突泉的欣赏》这篇美文中写道：“看那三个大泉，一年四季，昼夜不停，老那么翻滚。你便觉出自然的伟大，永远那么纯洁，永远那么活泼，永远那么鲜明，冒、冒、冒，永不疲乏，永不退缩，只是自然有这样的力量！使你不由得想起一种似乎神秘的境界”。
无心出岫，倦飞知还，不以偶然之功名，坏天性之固有。黄利通的文笔洒脱生动，清新自如，他创造了两个描绘趵突泉的比喻。“圜顶”、“琉璃佛火而倒悬”，闭目思之，趵突泉拔地之态、喷涌之状，栩栩然如在眼前也。黄利通在《趵突泉记》中，还别具慧眼地对传统的品泉标准提岀异议。他认为，品评泉水，应以泉的审美形态为主。而传统的品泉，则以水味为主要，甚至作为唯一标准，其舍本逐末的片面与狭隘是自不待言的。黄利通特别以趵突泉为例，指出趵突泉水“泉品特峻，不欲受品题于陆张”，更重要的是趵突泉“其胜不在味，岂能以沥液悦人？俾世之充隐士伪词客，赌赏鉴之虚名，以餍口腹之欲耶？”真的是尖锐泼辣，高屋建瓴，令人释惑解颐。在归田返家的路上，黄利通的心情美好，而在归途之中又遇趵突泉这样的寰中绝胜，更使兴致达于极点，他把趵突泉视作自己的真心朋友，甚至感到趵突泉的美都是为他准备的。“是日天朗气清，泉光灿烂，出奇献媚于余，不为无意耶。”诗人把他的美好心情带入了文章之中，也给读者带来一束灿烂舒适的阳光。据趵突泉志记载：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乾隆帝南巡游趵突泉时，看到池中三泉喷涌，势如鼎沸，状似堆雪的壮观后，遂把泉水三柱誉为蓬莱、方丈、瀛州三座山。乾隆帝凭栏而立，并品尝趵突泉水，俯瞰泉池，觉情趣无穷，高兴处，写下了《游趵突泉记》。认为该泉水清冽甘美，和北京玉泉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于是大笔一挥，把“天下第一泉”的美名封给了趵突泉。至今，不少人仍津津乐道黄利通1714年称趵突泉当为“天下第一”的独具慧眼，念念不忘乾隆帝在1771年从善如流，对天下第一泉御封的权威。我曾多次游历趵突泉，也看过一些相关史志资料介绍，得知济南人以伯牙摔琴、公瑾顾曲的典故，和黄梅黄利通与趵突泉之关系相提并论，确实有道理，公道自在人心啊！
人文地理学者在探寻趵突泉“天下第一”起源的文章中写道：这不仅在于其无与伦比的美，而且在于有识美赏美之人，有博学而睿智之士，当他们看到奇特的泉水喷涌而出时，才会自然地把天下第一的桂冠放在趵突泉的头上，若探源论功，智慧的黄利通、权威的乾隆帝，连同晏壁等品泉大家均可名列其中。

作者简介

黄仲华，黄梅县大河镇黄桥村人，律师，现客居广东中山市。【链接】黄利通写西山遥望鄂东文史哲鄂东文史哲 编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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