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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年11月的一天,一架从南京飞往北平的飞机,因遇漫天大雾而在济南触山坠毁,诗人徐志摩不幸罹难,诗情流下衣袖融进了云朵。
这一年,徐志摩34岁。
噩耗传出,震动了整个文艺界。蔡元培专程为他写了这样一幅挽联:“谈话是诗,举动是诗,毕生行径都是诗;诗的意味渗透了,随遇自有乐土;乘船可死,驱车可死,斗室坐卧也可死,死于飞机偶然者,不必视为畏途。”
诗人已逝,诗魂长青。到今天,我们一提到徐志摩其人,依然会想起那些动人诗篇,那首“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美丽如星辰,流淌在时光里。
徐志摩
徐志摩的一生饱受争议。除了他的诗和浪漫,人们津津乐道的还有他那纠缠不休的风流韵事。然而,拨开层层缭绕的云雾,我们或能从他诗化了的人生中,看到他的家国情怀。另一面的志摩,鲜为人知。
徐志摩曾说:“在24岁以前,最高的野心是做一个中国的汉密尔顿。”他试图从经济入手,推动中国社会发展。那时的他,还是个怀揣救国梦想渡海、以政论文章针砭时弊的热血青年。为此,他踏上赴美留学的旅程。1918年8月14日,上海十六铺码头,“南京号”轮船缓缓起锚离岸。21岁的徐志摩站在甲板上,挥手向前来送行的亲友告别。离愁别绪并未在他心中停留太久,轮船驶入太平洋时,他回到船舱,提笔写下了《赴美致亲友书》:今弃祖国五万里,违父母之养,入异俗之域,舍安乐而耽劳苦,固未尝不痛心欲泣,而卒不得已者,将以忍小剧而克大绪也……国运以苟延也今日,作波韩之续也今日,而今日之事,吾属青年,实负其责。”
留美期间的徐志摩,纯粹而刻苦。他以优异成绩获得了当时比哈佛大学更为著名的学府——克拉克大学一等荣誉后,又进入汉密尔顿的母校哥伦比亚大学研究院专攻政治学。
徐志摩
他有强烈的民族意识和爱国热情,在北洋政府承认丧权辱国的中日“二十一条”的背景下,毫不犹豫加入当地爱国组织“中国国防会”,意欲唤醒国人,团结民众;他的目光还从实业救国转而关注社会问题,受社会主义思想影响,成了中国学生口中的“鲍尔雪维克”,即“布尔什维克”……写诗前的徐志摩,散文风格飘逸清新,但他也有言辞尖锐、激烈之时,那他多半是在写自己的祖国。他为那些中国的积弊而愤怒,为政府的不争而无奈,他开始像鲁迅一样,句句带刺。他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言语里,满满的都是对祖国的爱。1919年,徐志摩参加了当地留学生所组织的五四爱国活动,经常阅读《新青年》《新潮》等杂志。他在日记中这样写道:“五月四日以来全国蜂起情事。国内学生已结有极坚固、极致密之全国学生联合会,专诚援盾外交、鼓吹民气,一面提倡国货抵制敌货。吾属在美同学,要当有所表示。此职任所在,不容含糊过去也。”类似的日志比比皆是,诠释了他晶莹的爱国赤心,真挚且直白。山灵水秀的浙江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走出了鲁迅、茅盾、徐志摩等文学大师,而徐志摩的人生是其中最富传奇色彩的。
徐志摩出生在浙江海宁一个富庶家庭,在家塾里,古典诗词浸润了他整个童年,也让浪漫长在了他的骨子里。可叹的是,他短暂的一生,真可谓“成也浪漫,败也浪漫”。他的浪漫使他如鹃鸟般,啼血歌唱世间爱与美的理想;他的浪漫也让他缱绻于纠葛的感情漩涡中,为世人所诟病。1921年,徐志摩在英国作家高斯华绥·狄更生的介绍下,进入剑桥大学听课,并结识了许多英国文化界的名人,如作家威尔斯、福斯特、曼斯菲尔德,哲学家罗素等。受他们影响,徐志摩的兴趣转向文学,开始尝试分行创作新诗。这也许是他一生最美好的回忆,也正是这些美好的积累,使他的诗情好似山洪般暴发出来,心中的喜怒哀乐都不受控制地从笔端流出。
1922年8月,徐志摩突然决定回国,放弃剑桥大学的博士学位。他开始以自己的方式,直面沧桑而忧患的祖国现实。徐志摩一回国,便与胡适、梁启超等人创立了新月社。1926年,他在《晨报》上开辟了副刊《诗镌》,把它作为新月诗派的刊物。通过《诗镌》等文学刊物,徐志摩化身时政评论家,将他对中国社会的看法、对现行中国政治的意见都刊登其上。“三一八”惨案后,他难抑愤怒,写下了《梅雪争春(纪念三一八)》。在《诗镌》上,闻一多、饶孟侃、杨世恩等文人纷纷发表诗文谴责北洋政府的暴行,该创刊号几乎成了“三一八”惨案的纪念专号。1928年,徐志摩创办《新月》月刊;同年11月6日,著名的《再别康桥》问世。
《新月》杂志月刊第一卷第一号
诗即意象,诗即隐喻,诗即符号。很多人读《再别康桥》,只将它当作一首情诗,但如若我们结合诗人的留学经历,便不难联想到:康桥,是诗人诗情萌发的地方,是令其终生魂牵梦萦的地方,它孕育了诗人的理想,慰藉了诗人寂寞而悲苦的心灵。这就难怪诗人要来康桥“寻梦”了,这个“梦”,是他对政治理想、社会理想的高度追求,绝不仅囿儿女情长。但令人唏嘘的是,命运无情地揉碎了他的“少年英雄梦”,只留下一道道婉转的抒情,像一潭溪水,淌过无数人心间。从真正致力于文学创作到生命结束,徐志摩仅拥有短短10年时间,但他在文学史上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他用文学艺术抒发了对国家的热爱,对理想的憧憬,对爱情的追求,对大自然的赞美,以及对社会底层人民的无限同情,留下了娓娓动人的不朽诗篇。他在剑桥求学期间还翻译了大量文学作品,主要译作包括莎士比亚、拜伦、歌德、海涅、尼采、泰戈尔等著名文学家的诗歌、散文、随笔等,为东西方思想文化的交流融合作出了贡献。在早期白话诗时期,他还修正了胡适“作诗如作文”和郭沫若“绝端自由,绝端自主”的诗学观,主张节制情感,坚持新诗应该回到诗本身,并提出了新诗形式格律化的主张,要求诗歌要具有音乐美、绘画美、建筑美,扭转了当时出现的“把一切纯粹、永久的诗底真元全盘误解与抹煞”的混乱局面,创造了一种既不同于旧诗,又不同于早期白话诗的新的美学境界。
胡适曾这样评价徐志摩:“他的人生观真是一种‘单纯信仰’,这里只有三个大字:爱,自由,美。他梦想这三个理想的条件能够会合在一个人生里。”确实,徐志摩短暂的一生,无论是在救国、文学或是爱情上,追求的都是这个“单纯信仰”的实现,他也成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独特的“这一个”。无论如何,揭开岁月的尘封,他始终是那个执着“寻梦”的爱国青年,他的作品值得每一个人品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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