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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12月11日）下午，首届全球数字贸易博览会将在杭州国际博览中心开幕。说起这个博览会，来头真不小。据了解，它是目前国内唯一经党中央、国务院批准的，以数字贸易为主题的国家级、全球性的专业博览会，由浙江省人民政府和商务部联合主办。“国内唯一”、“国家级、全球性”，这些定语都意味着这个专业博览会的非同寻常。当然，观察任何一场博览会，理解它的内容才是关键所在。于是，很多人可能会迸出“三连问”：数字贸易是什么？举办数字贸易博览会，有什么意义呢？这场博览会，凭什么把目光投向全球？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最好的办法是去现场听一听、看一看。未来4天，围绕“数字贸易 商通全球”这一主题，世界各国的政要、学者、龙头企业将研讨、碰撞。8万平方米的展会中，将展示汽车机器人自动驾驶、数字人民币亚运场景、3D数字分身体验舱等新产品、新技术、新项目。大家有机会的话，可以去体验一番。
杭州国际博览中心 图源：视觉中国
今天，笔者试图从实践和理论的角度，来聊一聊首届全球数字贸易博览会，解答“三连问”。可以肯定的是，疫情仍然在，精心举办一场活动很不容易，目的肯定不是为了图一时之热闹。关心国际经贸的人可能知道，当前国际经贸规则之争、制度之争正逐渐超越市场之争，成为全球博弈的新角力点。有一种说法就认为，中国想站上国际经贸规则制定的高地，最有可能的就是在数字贸易领域。有人说，既知道数字，也知道贸易，却不了解何为“数字贸易”。其实，我们当前所说的数字贸易，主要包括跨境电商和数字服务贸易这两种形态，而且和我们每个人的生活密切相关。打个比方，我们在国内通过购物软件下单一盒日本店铺的面膜，这是跨境电商；一个美国观众在网飞上付费观看中国电视剧，这是数字服务贸易。与传统货物贸易相比，数字贸易的优势非常明显。数据信息能以接近于零的成本快速传输，帮助产品“穿越人海”“跨过山海”，突破国家和地区的物理界限，在短期内达成供需对接。比如，在找客环节，线上电子化订单正逐步替代线下磋商、线下展会，商家与异国买家“一拍即合”的效率更高了；在交易环节，第三方跨境支付平台运用数字技术，建立银企之间的信息共享和核验机制，企业可随时线上操作，收付可在“秒级”实现；在清关、物流等环节，传统海运的“港到港”模式升级为“门到门”一站式服务，大幅提升了国际交易效率。近年来，特别是疫情发生后，在对外贸易发展过程中，数字贸易的“戏份”越来越多。就说眼下吧，火热进行中的卡塔尔世界杯带火了“足球消费”，有数据显示，约七成世界杯周边来自“中国制造”。在这其中，不少订单就是在线上达成的。比如义乌一家体育用品企业，就是通过短视频平台，获得了生产接近100万颗纪念品足球的授权。所以说，对我们普通人而言，即使你不是数字贸易从业者，也一定会直接或间接地享受到数字贸易带来的便利。而对中国这样的制造大国而言，在传统的出口商、代理商外，数字贸易正逐渐成为载着中国产品和服务出海的“坚船”。有数据为证：今年9月，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与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联合发布的《数字贸易发展与合作报告2022》显示，2021年，全球跨境数字服务贸易规模达3.86万亿美元，同比增长14.3%。中国数字服务进出口总值达到3597亿美元，同比增长22.3%。在当前全球复杂多变的“不确定”下，数字贸易因其快速发展，给世界经济带来了更多确定性。浙江能举办首届全球数贸会，没有几把刷子是不行的。笔者以为，原因至少有以下三个。首先，浙江贸易的家底厚。去年，浙江贡献了全国约13.9%出口份额，进出口、出口总额位居全国第三；跨境电商进出口额总量约占全国的1/6；市场采购等制度创新均自浙江始。当下，海外仓、易货贸易、跨境直播等创新探索，更是层出不穷。其次，浙江数字的基因强。早在2003年，习近平同志在浙江工作期间就作出建设“数字浙江”的重大决策。如今，置身于数字化改革大潮中的浙江，去年数字经济增加值占GDP比重达48.6%，高居全国省区第一。两项优势叠加，奠定了浙江数字贸易的基础。2021年，浙江数字贸易总额达4810亿元，同比增长24.8%。数据背后，在产业链的各个环节、数字服务的各种业态，浙江活跃着一批领军企业。比如，蚂蚁集团通过技术实现“收、付、管、兑、贷”一站式服务，为跨境贸易卖家提供更安全、更快速的跨境金融服务；“连连数字”帮助中国跨境电商卖家或外贸企业，快速完成线上一键开店、货通全球、快捷收付款的全流程；华策影视出品的电视剧《外交风云》出口亚洲、欧洲、北美、非洲等国家和地区，等等。这些企业就像“扫地僧”一般，为中国产品和服务赢得国际市场“扫”出了一条路。图源：全球数字贸易博览会
最后，浙江政策红利不断释放。浙江出台全国首个省级数字贸易先行示范区建设方案，首个以省委省政府名义印发的数字贸易政策，更提出加快打造“数字自贸区”，等等。中国已然汇入全球数字贸易发展的洪流。而走在前列的浙江，有条件、有底气为所有参加博览会的人搭建交流的平台、呈现最新的实践，触发大家的新思考。开会是为了解决问题的，举办博览会亦然。从浙江望向世界，包括我国在内的全球多国都在争相发展数字贸易，有机遇，却也面临不容忽视的挑战。比如，各国在数据流动和治理方面观点不一，甚至存在诸多纷争。全球经济下行压力大，数字贸易也受到一定影响。一些“逆全球化”倾向，也阻碍了数字贸易发展。而这其中，尤为迫切的，是要制定数字贸易的全球性规则。什么是规则？说白了就是数字贸易这个“蛋糕”的切分方式。有机构预测，全球数据流动量每增加10%，将带动GDP增长0.2%，预计到2025年，全球数据流动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将达到11万亿美元。这么庞大体量的数字贸易如何征税、征多少税；跨境数据的开放共享和个人信息的保护如何进行；数字平台的责任如何界定……诸多新兴规则空白亟待填补健全。不少专家表示，当前数字贸易发展就困于一个很形象的词——“规则赤字”。但换一个角度说，和传统贸易领域先入局者“赢者通吃”的既定格局不同，围绕数字经贸规则展开的全新利益分配博弈中，各国几乎都处在同一起跑线上。在世贸组织（WTO）框架下，传统贸易或者说货物贸易已经形成了一整套打法，各国政府、市场主体都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有矛盾了怎么解决。但是，和数字贸易蓬勃发展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全球数字贸易规则体系还远没有形成。
眼下，中国数字经济总量世界第二，电商交易额、移动支付交易规模位居全球第一，已成为数字贸易大国。如何绘制数字贸易中国方案，对于进一步推进我国高水平开放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这场全球层面的规则再造，势必是一种洗牌式的全新议程设置。而要实现这一设想，有必要搭建一个百花齐放、集聚全行业智慧的大平台。这也是举行首届全球数字贸易博览会的底层逻辑。
图源：全球数字贸易博览会
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有一句话：“推动货物贸易优化升级，创新服务贸易发展机制，发展数字贸易，加快建设贸易强国。”这都离不开增强数字贸易的国际话语权。中国既有这个需要，也具备了这种能力。在参与规则制定的过程中，中国也没闲着，而是尝试着“多条腿走路”。一方面，通过自主的制度型开放为参与国际经贸规则重塑解开束缚。近年来，我国积极构建面向全球的高标准自由贸易区网络，就是主动应对规则之争、积极参与国际经济治理的重大举措。另一方面，也走向国际舞台。不久前，我国申请加入的《数字经济伙伴关系协定》（DEPA），是国际社会对数字经济领域作出的第一个重要制度安排；今年1月1日生效的《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也有关于电子商务和服务贸易的有关条款。但也要看到，要形成广泛覆盖、公平透明、普遍接受的全球性规则，前路还很漫长。而即将举行的首届数贸会，或许是讨论和形成规则的绝佳平台。正如发布会上介绍的，首届数贸会将围绕数字贸易产业、平台、生态、制度、监管五大体系，聚焦前沿议题，举办之江数字贸易论坛主论坛、DEPA与数字经济合作高峰论坛、世界直播电商大会等一系列高层次论坛会议，发布一批研究成果、标准、规则。相信这将是掌握行业发展风向、见证前沿技术产品、对接投资贸易机会的重要平台，更将是一次从实践探索攀升到制度探索的重要尝试。“数贸”是发展的抓手。如何在复杂的全球变化中，寻找到机会与方向？接下来的几天，让我们共同见证这场博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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