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的吴越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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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西湖治理,人们大都对唐宋两位杭州“老市长”白居易、苏东坡赞不绝口,却很少有人将目光投向五代十国之际,被两浙百姓称为“海龙王”的钱镠。事实上,钱镠对江南水文化,有着特别的意义。
钱镠铜像 图源:视觉中国
这位以武封侯的吴越国王,为何对治水情有独钟?他又是如何将水——这一吉凶兼备的万物之源引向利民为本的轨道,从而熔铸了吴越文化诗意灵动、开拓进取的基因?
安昌古镇
他们在对水的解读与治理中,成为了“知音”。静水流深,他们也都看到,在摇曳多姿的水波下,深层次涌动的是民为邦本的基调和因子。
特别是钱镠确立了在吴越的地位后,面对的却是“江挟海潮,为杭人患,其来已久”的巨大挑战,钱镠将何以告慰苍天、安抚民心?
有研究认为,事实上,在此前较长的历史中,“如何应对钱塘潮的挑战”这一问题并未引起官方重视,而一些民众自发开展的与海争地的努力,看似悲壮,实则无奈。
在今天看来,面对与行军征战迥然而异的全新课题,钱镠的治水工程不仅是无畏的创新之举,更是系统的科学决策。
一方面,他以“钱王射潮”的宏大盛典,向“潮神”宣战,为民众壮胆;另一方面,他带领将士发动民众,“按神禹之古迹,考前人之治堤,其水仍导入海”。
当时的具体做法是,用竹笼装载巨石,再用巨大的木材使其就地定位,从六和塔一直到艮山门,筑起了一道长达30余万丈的捍海石塘。这与普通的实心土坝大不相同,是潮水与海水都可以穿过的缓冲带。捍海塘的成功修筑,也使历史上逞凶作恶的祸根海潮,成为流淌有度的利民之水。
钱王射潮雕塑 图源:视觉中国
为确保大潮不漫入杭州城,钱镠还“建候潮、通江等城门,又置龙山、浙江两闸,以遏江潮入河”。至此,此前的浩荡汪洋成了沃壤平原。
而极易沉积淤泥的西湖,此时也已病入膏肓,不仅水质恶化、湖面萎缩,而且杂草丛生,一派残败气象。钱镠及其后继者,不仅对西湖进行了三次大规模疏浚,还以系统集成的思维,联通了西湖与运河之间的水文脉络。
此外,钱镠还疏浚并治理了太湖、鉴湖、东钱湖等,并在嘉兴、桐乡、吴兴等地设立了塘浦圩田系统,兴修了堤坝闸道等水利设施,为江南这一鱼米之乡的繁荣发展铺就了宁静祥和的水网样板。
水在中国人心中,似乎蕴藏着一种特殊而复杂的情感。千百年来,人们和水患作斗争的同时又崇尚着水,“天一生水”“上善若水”“智者乐水”等都是古人留给我们的水的智慧。
“上善若水”的另一种说法是“上善治水”。钱镠带领吴越人民以治水为先导,为杭州钱塘富甲东南描下了一笔、奠定下基础,以流动的水为媒介,也浓墨重彩地书写了此后流淌千年的吴越文化。
“流淌”的吴越文化,其独有的特质,就是既尊重客观规律,又深度融入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民族基因。
无论是疏浚、牵引,还是围堵、分流,都将水“善利万物而不争”这一“流淌”之特性发挥到了极致,而“带甲十万,铸山煮海”,同时修筑圩田,更是以万夫之力,开创了“象犀珠玉之富,甲于天下”的蓝图,铸就了吴越文化绵延千年的风骨。
“流淌”的吴越文化,又造就了天人合一、相得益彰的自然文化景观。
随着水的孕育,西湖、太湖、鉴湖……那些镶嵌在江南大地的璀璨明珠,因袭了吴越的文化基因,呈现出各自绚丽多彩的自然风流和浑成敦厚的文化景观。
除了湖,还有各色水乡小镇,如乌镇、西塘等,小桥流水、烟雨江南、水墨锦绣,让人痴绝千年。这些地方更是文人墨客的心头好,苏轼、欧阳修、范仲淹等都留下了绝美佳作。水、人、文和谐相融,水润万泽,文以载道,风华自成。
西湖 图源:视觉中国
而“流淌”的吴越文化的终极目标,在于以民为本、民生至上。
这从钱镠早期对西湖命运的抉择来看,就已十分明显。公元912年,终于可以缓口气的钱镠,准备在杭州城内修建王府。此时,恰有方士登门献策:“若改旧为新,有国祚及百年;如填筑西湖以建王府……垂祚当十倍于此。”
意思是说,西湖不仅有名气,有灵气,还有王气。若把西湖填了,建造王府,钱家王位就可从百年延续至千年。
但钱镠认为:杭州“百姓以西湖水为生,无水即无民,无民即无君”。他不仅没有填埋西湖,反而花大力气治理西湖,赢得后人“留得西湖翠浪翻”的赞扬,西湖自此成为百姓之湖。
在忙着争权夺利、打打杀杀的五代社会,钱镠带着吴越国却在“兴水利搞生产”,这绝对是特例中的特例。可以说,历史上如果没有钱镠对江河湖海的系统治理,就没有今天江南地区如诗如画的水漾年华。
千年后的今天,当我们行走在江南水乡的风景里,听着钱镠治水的故事,是否会被涵养其间的“流淌”的吴越文化深深打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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