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面的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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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很多人在水乡乌镇,沉浸式地感受了江南。其实,江南既有“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的宁静悠远,也有“众峰来自天目山,势若骏马奔平川”的威武雄浑,既有“平岸小桥千嶂抱,柔蓝一水萦花草”的深情款款,也有“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的江海气派。
在江南,浙东唐诗之路、钱塘江诗路、瓯江山水诗路和大运河诗路在地图上恰好合围出一个“文”字。江南自古文化资源灿烂,有人将之概括为五个字——“郁郁乎文哉”。数千年来,江南也成为了众多名人雅士的人生“下一站”和心灵“又一村”。今天,让我们跟着历代名人大V们,寻觅多面的江南。
一
江南,之所以成为一个“诗承千载”的文化胜地,与它浑然天成的山水“虹吸力”密不可分。
单是一条不到200公里的“浙东唐诗之路”,就留下千余首唐诗。酒香也需勤吆喝,在诗人大V的热情推介下,诗路上的江南于诗情画意中平添几分生机与灵动。
在秀山丽水包裹中的人,是放松、自适的。唐代诗人贾岛写下“峰前峰后寺新秋,绝顶高窗见沃洲。人在定中闻蟋蟀,鹤从栖处挂猕猴”,诗句间,江南的山水人物、飞禽走兽在早秋时分尽显和谐融洽;清人姚承绪有文“一片寒山石,风流属赵家。洞天高士宅,茗碗故乡茶”,难掩其对昔日江南隐士风流志趣的向往,甚至可说是充满艳羡和钦佩。
陆游更是在浙中磐安留下“封神之作”,不仅写活了江南山水,也道尽了人间沧桑。不惑之年的他,因力主抗金,“鼓唱是非,力说张浚用兵”遭罢官,回到老家山阴闲居。一日他游访山西村,即兴作诗:“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近千年后的今天,依旧让人心有戚戚焉。
相比诗人词人带给我们的无限遐想,画家对江南山水的描摹则显得形象鲜明。结庐隐居在富阳的黄公望,在80多岁时终于完成了大工程《富春山居图》,他以水墨笔触描绘富春江两岸初秋景色,“凡数十峰,一峰一状,数百树一树一态,雄秀苍茫,变化极矣”,山绵绵、水茫茫、树苍苍,渔人泛舟、村屋相间,让人不禁流连于此,忘却尘世的牵绊和岁月的变迁。
江南山水自带气韵,让人顿生“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之叹。从“五柳先生”陶渊明、“山中宰相”陶弘景,到“梅妻鹤子”的林逋、“斜风细雨不须归”的张志和,不论是生性淡泊豁然,还是仕途受阻选择归隐,江南的秀丽山水一直是大师们心尖上的“白月光”。
二
“盖山川风土者,诗人性情之根柢也”。诗意河山不仅开阔文人的视野,还能陶冶他们的性灵,培养超脱俗世的情操。
“才高八斗”的谢灵运37岁时外放永嘉当了一年太守,在楠溪江登屿遥望,见“云日相辉映,空水共澄鲜”,江天一色、云日同辉,于是“想象昆山姿,缅邈区中缘”,仿佛来到昆仑仙境。这一年,他写下20余首诗,每一首都传抄回京城,被官吏百姓“点赞、抄送、转发”,成为当时的诗坛领袖。
他也是钟爱登山的“驴友”,发明了名为“谢公屐”的登山鞋,上山去其前齿,下山去其后齿,如走平地,相当好用。这双“前无古人”的鞋还被李白引用进了《梦游天姥吟留别》。执着于“爱我所爱”,沉醉于精神自由,这是很多江南名士的特征,他们游刃天地,合奏一曲性灵相生。
江南自古物产富足,人们更加注重日常生活细节,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最大限度寻找生活情趣。
与谢灵运一样,清代“性灵派三大家”之一的袁枚也有着奔放率真的品格。经历坎坷仕途之路,30多岁的他选择辞官退休,买下曹雪芹家的祖宅并改名为“随园”,开启近50年的隐逸生活。他是一枚货真价实的“吃货”,四处拜访名厨,写下一本被誉为“食经”的《随园食单》。他“我行我素”,能说出“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想必其内心是强大而难以撼动的。
他们并非个例,在江南还有不少名士随心所欲、放荡不羁、超然世外,他们的“现象级”操作被当地民众口耳相传。
有人说,没有灵性的人生是“灰暗”的。受江南诗性文化的长期影响,江南的文人墨客尤重心灵的自由和解放,往往给人不囿于陈规杂矩的印象,这也是江南文化的独特韵味所在。
三
人们眼中柔性的江南,却自有刚性的一面,这种刚烈性格自古有之。《汉书·地理志》提到:“吴越之君皆好勇,故其民至今好用剑,轻死易发。”
刚勇的江南人多有偏隅不偏安的家国情怀。“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江南自古安宁繁华,凭借长江天堑,成为诸多中原王朝的“避险宝地”,东晋、南宋、南明都在江南建立政权。但偏安一隅并不能打消仁人志士重回塞北、恢复华夏的决心意志。
即便如袁枚般空灵之士,也写过“赖有岳于双少保,人间始觉重西湖”的诗篇,盛赞岳飞、于谦忠贞爱国,江南也因埋葬了他们的忠骨,在中国的历史文化中有了更加厚重的分量。
江南文化孕育了江南人“敢叫日月换新天”的气魄。西方列强最早在上海、宁波等江南地区开埠,使得江南人民最早受外来文化冲击,接触民主主义、社会主义学说,工农反抗帝国主义的决心也逐渐萌发。
清末民初,余杭人章太炎在文学界掀起一场革命思潮,誓要“震以雷霆之声”,改变以往文墨议论“往往务为蕴籍,不欲以跳踉搏跃言之”的风气。他这一生,“上念国政,下悲小己”“七被追捕,三入牢狱”,是鲁迅心中“革命之志终不屈挠者”。章门子弟中,鲁迅、钱玄同等人也是在救亡图存道路上求索呐喊的勇士,共同撑起江南风骨的一道长墙。
江南不只有雨巷里的丁香姑娘,还有化诗为刃的“鉴湖女侠”。32岁的秋瑾在绍兴古轩亭口就义前写下绝命书:“日暮穷途,徒下新亭之泪;残山剩水,谁招志士之魂……虽死犹生,牺牲尽我责任;即此永别……中原回首肠堪断!”
革命作家郁达夫在1935年创作了《江南的冬景》,盛赞江南的冬天温润、晴暖,“抵得过北方夏夜”,他认为“若是冬天来了,春天也总马上会来”的诗句,只有在江南的山野里,最容易体会得出。这种革命寒冬中期待新生、“化茧为蝶”的希冀,此刻读来依然让人心潮澎湃、充满力量。
江南的柔,是从风月到辞藻再到灵魂的婉约柔和;江南的刚,是从笔触到性情再到精神的愈发刚强。
刚柔相济,诗性灵性,造就了江南文化,形成了我们熟悉的江南人文风情,也将在古今轴线上,不断影响国人对“美好”的认知。今日之江南,正等着你我慢慢品味、共同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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