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电机系于歆杰：有效应对疫情，创建以雨课堂直播为主要特征的混合式教学
本文作者：清华大学教授于歆杰
于歆杰，北京市教学名师，清华大学电机系教授、党委书记，教育部在线教育研究中心智慧教学实验室主任，清华大学首届“新百年教学成果奖”、清华大学标杆课获奖教师，首届国家精品在线开放课程获奖教师。
2020年春节前后，全国上下面临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严峻挑战，仅1月29日就新增确诊病例1737例。大多数高校原定于2月中旬开学，中小学也将于3月初开学。为有效抵抗疫情，国家紧急做出了大中小学推迟开学的决定。在这样一个背景下，如何将教师、在线学习资源和智慧教学工具有机结合，为学生创建一个以线上直播为主，配合其他线上和线下学习活动的有效混合式教学新模式，是摆在广大教育工作者面前的一道必答题。
笔者想在此文中谈一谈如何充分利用雨课堂工具和慕课资源，创建以直播为主要特征的混合式教学新模式，远程、异地、分散、实时地实现接近课堂教学的效果。通过下面的介绍可以看出，这种模式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对于部分学生而言，达到的教学效果比单纯课堂讲授还要好。
下面讨论中的有些提法和理念在拙著“论混合式教学的六大关系”一文中，已有论述。对一些术语不太熟悉的读者请扫描下方二维码，这里就不再赘述了。
一、教师准备
除接受必要的雨课堂操作培训外，教师的准备主要在以下3个方面来进行。
1．设计每堂课的时间安排
如果大多数学校均采用远程线上直播的方式来开展教学，则由于不同课程的直播时间是依托原定课表来进行的，每堂直播课时间方面的硬边界依然存在。但是与面对面课堂教学的秩序感和临场感不同，采用直播进行教学，教师对学生学习节奏的控制力会降低，因此不能由教师在所有时间内均进行直播讲授，需要对每堂课时间进行合理设计。
建议将每堂课的课堂教学内容拆成若干部分，每个部分用20-30分钟来完成。每两部分之间休息5分钟左右。
在每个部分中，教师讲授70-80%左右的时间。这部分时间中可以包括前测、讲课、限时练习题、弹幕思考题、投稿练习题、随机点名回答问题、白板演示等环节。接下来的20-30%时间则进行基于投稿的答疑和后测。
20-30分钟一个学习间断的划分方式，符合网络学习的认知规律，是番茄工作法的推荐时长。在每段学习中，有讲课，有交互，有答疑，给学生构建充分交互的环境。这样就有可能用远程、异地、分散的方式实现接近课堂教学的效果。再加上雨课堂直播和白板能够提供反复回看，而且语音和PPT及白板内容完全同步，再辅以较多的交互式联系，能够帮助学习有一定困难的同学找准难点，反复学习和练习，完全有可能达到比课堂更好的学习效果。
2．设计两种在线学习内容
笔者在“论混合式教学的六大关系”一文中反复强调，要想在课堂教学中“做加法”，就得在课堂教学内容中“做减法”。当下，这句话有了新的含义，由于每堂课的直播教学需要有更多的交互式环节，因此加法和减法的比例需要重新调整，即需要设计出两种在线学习内容：可以异步开展的自学性在线学习内容和同步开展的交互式在线学习内容。
自学性在线学习内容有点像混合式教学中的课前/课后的在线学习内容，以推送慕课视频为主，兼顾其他线上学习资源。需要明确，是“适度”拓展。我依然反对要求学生课前将所有教学内容进行预习的方式。自学性学习的目的在于“补齐所有学生的听课基础，提升学生的听课兴趣”，如果课前自学大部分知识，则要么导致学生课前预习不力，要么学生课堂注意力不够。
如前所述，交互式在线学习内容用直播的方式，基于PPT和电子白板来进行。相较原先的课堂教学，强化了形成性评价和实时答疑环节，提高了学生的代入感。
再次强调，自学性在线学习内容和交互式在线学习内容是互补关系，不是重复关系。
3．设计课后作业
对于很多理工科核心课程而言，绝对不能听听而已，课后的深入思考和练习是事更重要的。因此教师要以原先行之有效的课后练习题为基础，设计出适合当前教与学模式的课后作业布置和批改方式。
之所以要进行调整，是因为原先在校园内，学生相互之间可以进行面对面的讨论，因此作业题目的量和难度都可以大一些。当前状态下，学生虽有微信联系，但在完成练习题的时候比以往的面对面讨论还是要麻烦很多，因此需要适度减少量，降低难度。将比较困难的题不作为必须要求，而作为对学有余力学生的额外挑战来进行布置。
在雨课堂环境中，课后作业采用主观题的方式来布置，学生用纸笔完成后，拍照提交，教师和助教可以用手写板进行电子批改（和用红笔批改纸质作业基本类似），全程留痕，批改完成后，教师和学生课随时查阅任何一次作业的任何一题的作答和批改内容。
二、教与学过程
下面以一堂课为例，展现一下在这种模式下，学生如何学，老师如何教。
2．在某个确定的时间，教师开始以直播为主要特征的线上实时反馈教学。每堂课的总时间被拆成若干部分。每个部分一开始，是基于预习任务和前面学习任务的前测（限时练习题），可以适度进行此前布置作业的讲评；然后是基于PPT的讲解语音直播，中间结合相应内容有机插入限时练习题、弹幕思考题、投稿练习题和白板演示，学生在学习过程中，可以用投稿来提问；在最后的几分钟中，教师进行本部分教学内容的集中答疑和后测。教师在课后布置作业（主观题）。
3．学生课外，还需要根据教师教学设计，完成适度的延展性学校任务，包括观看慕课资源和学习纸质教材、PDF资源等。
4．学生线下完成作业，拍照后线上提交。
5．教师和助教用手写板对学生提交的作业进行在线批改和反馈。
三、该模式与慕课学习和纯直播教学的区别
通过前面的介绍可以看出，这种模式和学生完全用慕课自学、教师利用某个直播平台开展讲授相比，最大的区别就是交互。
对于这种模式而言，可以说成也交互、败也交互。交互式环节做得好，学生体验就比看慕课和听百家讲坛好；交互式环节做得不到位，学生就会觉得浪费时间。
在校园教学中，即使教师吸引学生的注意力不够强，在上课时间和上课教师的强约束下，大多数学生依然会凑合着听课，学到一些知识。但是在远程、异地、分散的场景下，没有良好的交互，这种模式的学习效果甚至还不如看慕课或者听纯直播教学。
四、培训流程
利用智慧教学工具和慕课资源来开展以直播为主要形态的混合式教学，对几乎所有教师而言，都或多或少地是新鲜事物，因此合理的培训体系和培训流程就显得非常重要了。
在当前这一紧迫的时间节点下，需要充分利用各学校教务处、教师发展中心、院系教学委员会、教学组的作用，从不同渠道进行培训，以点带面，让教师能够尽快梳理掌握实施该教学模式的关键要素。学堂在线平台要及时给出若干教学微视频，对雨课堂的关键操作给予清晰说明。
1．关于这种新教学模式整体概念的培训，以大范围直播的方式来进行，学堂在线平台负责组织。
2．关于这种模式在不同类型课程中具体如何体现的培训，以小范围教师工作坊的方式来进行，教务处和教师发展中心和各院系负责组织。教务处和教师发展中心负责培训骨干讲员（院系课组负责人、核心课教师），骨干讲员负责培训本系和本课题组教师。
3．学堂在线平台给出关于这种模式操作层面的若干教学视频。关于雨课堂的基本培训，由大范围直播+小范围工作坊的方式来进行。关于若干技能如何操作的培训，由学堂在线平台录制若干微课，并最终构成一门慕课，放到学堂在线平台来进行。
4．建立各种范围的微信群，及时交流实施过程中产生的新问题。
从完全不懂，到基本掌握这种模式授课，教师需要由浅入深地学会下面的技能，这些技能均需要由平台给出生动简明的微视频。
（2）关于雨课堂中“课程-班级-资源”三级体系和如何生成班级的培训；如果安装雨课堂专业版，则需要进行如何导入学生信息的培训；如采用普通版，则需要进行如何要求学生设置自身学会和姓名的培训。
（3）关于如何利用现有的某个PPT，用雨课堂上课的培训，包括上完课后，如何用网页版中下载上课信息。
（4）关于如何开始语音直播，如何用电子白板进行交互的培训。
（5）关于如何开始和关闭弹幕，以及在什么教训场合开始弹幕的培训。
（6）关于如何利用投稿进一步加强交互的培训。
（7）关于在直播中插入课堂练习题，在课堂中如何布置练习题、设置时间并展示做题统计结果的培训（题型包括单选题、多选题、问卷题、填空题和主观题）。
（8）关于如何制作课外学习课件的培训，包括插入慕课视频、网络视频、自制视频链接，插入练习题的培训。
（9）关于发布课外学习课件的培训，包括上传，录音和设置时间节点。
（11）关于批改学生提交主观题的培训。
此外，学堂在线平台还需要制作关于学生如何使用雨课堂开展学习的培训微视频，包括课外学习时手机全屏视频观看，直播学习时如何提交练习题，发送弹幕和投稿，直播结束后如何会看，如何从网站下载学习记录和教师课件，如何提交作业和观看教师给出的批改及完整解答，非专业版学生用户在雨课堂公众号中设置学号和姓名等。
虽然当前雨课堂网站中已经提供了充分的帮助信息（https://ykt.io/help），但是上述有针对性的培训方案和微视频制作，依然是亟待开展的工作。
要想在推迟开学的前提下确保教学质量，就需要全体教师牢固树立以学习成效为中心的教育理念，充分利用移动互联时代带来的红利，精心设计直播内容和交互式环节，让学生身在家而心在学，只有这样，才能从教育系统层面打赢这场疫情防控阻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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