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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一棵树——樟树(10)落叶纷飞时

掠美 草木和山
2024-09-08

今天大风,又来看看这颗芽,跟它说,“你又长大了,长了,更白净了。”


但是“飞羽”还是没什么明显起色。


春三月,阳光热烈,万物以荣。嫩芽抓紧时间奋力成长。这时,也到了香樟叶落的季节,一阵风过,大批老叶纷纷启程,为新生代腾挪地方。


樟树叶质地结实,不像樱花瓣飘落那般宁静凄美,弟兄们义无反顾,一起腾越挪转,衬着风声唰唰的。


想起刚工作那会儿,住单位宿舍,两人一间。那是容易情伤的年纪,我安慰室友,不必绝望,等到新恋情出现,老伤自然就好了,就像树上的叶子,等新叶子长出,老叶子才会落下。


这话大概是从《读者》一类的杂志上看来的,也不知道对不对。反正室友不信,因为在她看来,叶子秋天就落了,离春天长新叶还早得很。想想室友说的也有道理,因为那时见到的大都是落叶乔木,可不是等不到新叶长出就落叶吗?


直到后来见识了樟树。樟树常绿,到了春天,绿叶之中往往夹杂着斑斑朱红,像高高挂起的许愿签,大风一起,纷纷坠落,清洁工人都来不及打扫。


落叶色彩层次丰富,同时落下的还有紫黑的果实,枯干的果柄,以及来不及长大的嫩枝。


在冬季,黝黑的果实是鸟儿的稳定食源,经常可见乌鸫、白头鹎和珠颈斑鸠们在枝叶间穿行觅食。春天的食物多起来,香樟果的这一使命也告以段落。落在地上,难免踩到,脚底下爆裂的感觉总让人心头异样,不知是痛快还是惋惜。


樟树的果托杯状,很像机器人瓦力的大眼睛。


组长分享的诗,继续分享,给这个季节

  《良宵引》

  诗/李元胜

  你读到爱时,爱已经不在

  你读到春天,我已落叶纷飞

  一个人的阅读,

  和另一个人的书写

  有时隔着一杯茶,

  有时,隔着生死

  我喜欢删节后的自我,

  很多人爱着,我剪下的枝条

  直到,奇迹出现了,

  你用阅读追上了我

  你读到一粒沙的沉默

  而我,置身于它里面的惊涛骇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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