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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回顾|对话:跨性别征程上的「排雷兵」

跨之声团队 跨之声 2020-08-31

Photo by Brook (Instagram ID: onemountains)


5月26日下午


音乐缱绻,阁楼晦明,一群神秘的伙伴踏着湿润的雨气而来。


一个与跨之声一起度过的充满欢笑、泪水与沉思的下午开始了。


主持人Beatrice别开生面的开场之后,社长李嘉图发言,嘉图穿着黑色性少数文化衫,高大温暖,带着点腼腆的笑容,从3月份活动时期的采访迸发出的火花开始,将创办跨之声的历程娓娓道来,他总结到,他从今天邀请的三位嘉宾身上找到了生命的勇气,并决心将这勇气传承下去。



于是,勇气的传承开始了。


先发言的是幽默风趣的C先生,穿着人字拖,留着干净利索的短发,笑起来春风洋溢。


从自己幼年时的照片开始,C先生给大家讲述了自己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中一路走来的心路变迁。作为贵州性少数工作的前锋,C先生笑说曾经为了找女朋友而专门组织了贵州黔程,并一直努力至今。更曾作为中国代表参加联合国跨性别大会,见识了更高层次的活动。


但在他笑盈盈的眉眼后,在看似风光的“中国跨性别就业歧视案第一人”背后,也有被社群伙伴攻击埋怨、遭到网络霸凌差点抑郁的经历。C先生坦言曾经想过放弃,却在作出这个决定的第二天,收到案子下周开庭的通知。


是上天的指引吗?C先生神秘地笑着:这是一个很长久的东西,是不是要做,什么时候有成效?没人知道。但有人做,总比没人做好。




丝,穿得极酷,墨绿色的工装连体裤,笔直的及腰长发泼泼洒洒,粗框眼镜,分享会开始前毫不顾忌旁人的目光歪在沙发上打瞌睡,迷迷糊糊中被撺掇第二个发言,一张口却叫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演话剧的好嗓子,低沉,冷静而感性。丝丝的经历宛如一场冷漠的悲剧,从敏感爱哭被人骂成“神经病”的孩提时代开始,到男校住宿的噩梦般的经历,从淘宝上买来女装自己悄悄穿给自己看……听到的更多的是“麻木”,是“我是谁”,是“我为什么活着”。


当她和同学吐露了心声,说自己其实是女孩的时候,同学拔了一根她的头发,说你的想法就像这根头发,拔掉就好了。


阁楼的光影在丝丝脸上流转,她缓缓地说,不行啊,除非你把我的脑袋拔掉。



儿姐超小米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烈焰红唇,下巴上却有青青的胡茬,纤长的身子裹着深蓝色缎子的旗袍,站在投影仪前拿起话筒就像可以嗨翻全场的80年代港星。


从ta温柔而狎昵的嗓音中,即使是那样“不堪的人生”都遥远起来,觉得和这个眼波流转的“人精儿”没太大关系。讲到昔日恋人对自己的不离不弃与那句“我从来没有觉得我在和一个男生交往”,似乎是在一瞬间完成了某种和解——超小米同过往“不人不鬼”的自己和解了,在场的观众也与这个有些残忍的故事和解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被父母之外的人视为珠玉,毕竟再黯淡的人生,也会有光。


15年超小米参加综艺节目之后,开始有了流量。很多人给我留言,最小的只有12岁, 我这才发现很多人都是接纳我的,超小米说。


虽然拒绝了网红公司的包装,依旧我行我素地涂口红,穿裙子,甚至素颜、胡子拉碴,但ta的存在本来就是一个哲学,一次又一次地挑战着旁人的认知,刺激着大城市中已经麻痹的神经。



经过一刻钟的休憩交友,有观众已经忍不住上前加了嘉宾的微信,有的人忸怩地上来合影,更多人直接和旁边的陌生人攀谈起来。

 

接下里是喜闻乐见的问答环节。有旗帜鲜明的女权主义者、性别研究的女孩对“社会性别”的构建提出问题;也有身为同志的顺性别男生一边分享自己的经历一边探讨“跨性别”去病化的进程……嘉宾们也敞开心扉,分享了自己一路走来的“至暗时刻”。


丝丝说,也许每个人可以做到的只有1%,但是我不做的话,就永远缺少我的1%。我做了,其他的99%交给上帝。且做这些并非是为了改变某人,而是为了在这个过程中改变自己,体验自己的成长,实现自己的价值。



最后大家在一起合影留念,走出706,屋外雨已经完全停了,天光从云层中丝丝缕缕地漏出,五道口车水马龙,似乎又是一个寻常的周末。来往的人目光偶尔会在超小米混淆了性别的脸上流连一瞬。


跨之声,一个专门面向跨性别群体的团队。我们致力于跨性别和相关性别知识理论的普及与研究,为跨性别群体创造更友善的环境。


在此,跨之声向你发出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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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 / Vesper

摄影(除第一幅外) / x.May

排版 / 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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