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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兹堡有点软。

Evelyn 不正常留学实验室 2022-05-13
这是 不正常留学实验室 的第 146 期推送


在LA的家中收拾回国的行李,抬头发现外面天阴的吓人,蓝黑色的云裹住整个天空,让人有点喘不过气。

一下子就让我想起那个一年有203个阴雨天的城市。


我离开匹兹堡的时候,也像这样手忙脚乱。

一边编辑卖二手家具的长图,一边发到各个二手群里。闭着眼就能拼好20寸的纸箱子,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砸进去,封箱时一层层缠上胶带,再用黑色马克笔写上“衣服”“化妆品”“游戏机”。

我坐在一个打包好的箱子上,刚好看到手边的毕业证书。

一晃就4年了。


匹兹堡,一个读书前从没听过的城市。

那是2016年,我第一次来这个城市。

飞机快要降落时,想起贴吧的人说“在飞机上可以看见Catheral of Learning”。趴在窗口看了20分钟,雾里有一个暗黄色的高塔,像一个沉默的老人,注视着每一个来到这个城市的人。
 
那天天气很差,整座城市看着很像《1984》。

走出机场,上了一辆灰色的电召车,窗外是层层叠叠的山,以及并不宽敞的、连carpool都没有的“高速公路”。

开出隧道,上了一座黄色的大桥,雨雾散去,画面突然开阔了起来,终于看见了高耸的砖红色建筑物,才知道没有被中介忽悠到大农村上学。


后来才知道,他们叫Three Sister Bridge,是这座城市“号称桥最多”的底气。

然后就到了Catheral of Learning。

有学长学姐在卖文化衫,我透过车窗匆匆拍下照片,看上去尤为宏伟巨大,甚至还短暂引发了“BDO迷恋”。


我的第一节课,就是在这里上的。

从来没见过这么像霍格沃兹的建筑,兜兜转转的楼梯和迷宫让我找教室找了半小时。


看到这里,所有关于匹兹堡的回忆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现在是六月了,LA热的喘不过气来。像是这样的夏夜,我经常会和朋友开车去匹兹堡的Mountain Washington看夜景。

我们从后备箱拿出啤酒,靠在围栏上,伸出手指向远方的建筑,说着哪里是UPMC,哪里是学校宿舍,猜测自己的公寓应该在哪个方向。

那个时候总会觉得在这么个冷硬的钢铁之城,总是有个柔软的地方是我们的家。
 
夏天的时候总是要去Phipps Garden看一次花卉展览。那里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好看的花,有仿真的蝉鸣蛙叫。


总是会在某个拐角碰到正在努力凹造型拍照片的姐妹,然后笑呵呵地打招呼说“你也来看花啊”。在接下来的一周里一定会看见这个姐妹发的朋友圈,点赞之后要例行评论一句“人比花美。”

离开匹兹堡之前我最后去phipps的时候刚好赶上梵高主题展览,所见之处皆是淡黄色的向日葵。


比起LA,匹兹堡真没什么好玩的。周末唯一的节目就是和姐妹去松鼠山吃吃饭,溜溜弯。

我们不知道吃什么的时候总是会去吃台湾味。这是公认的最好吃的中餐,点菜不用看菜单,老板娘还会送我们头台。我在微信里搜“台湾味”,有几百条聊天记录。
 
每次吃完饭我们就在松鼠山上高高低低的坡路笑着走着,有时候会去熊猫超市买零食,也偶尔会去对面的理发店剪个新发型。
 
夏天伊始,台湾味旁边有家冰沙店送免费刨冰,排队的人一直到街角的cold stone。
 
只要那里排队了,就说明夏天开始了。

匹兹堡的夏天很短暂,毕竟总有人开玩笑说匹兹堡只有两个季节,冬天和大约在冬季。
 
在大雪呼啸每天都不想去上课的冬天到来之前会有短暂的秋天,那是我最喜欢的季节了。
 
秋天的时候总是能看见粉色的天空,云彩打着转聚在橘粉色的天上。


回家的必经之路有个大山坡,走起来非常累,到了秋天会布满枫树,戴着耳机踩在枫叶上,会有嘎吱嘎吱的声音,嘴里还要哼着“不要香榭的落叶”。

总感觉自己像MV女主。


不过这种美好幻想持续不了多久就会在一场大雨之后突降十多度,宣告进入了冬天。
 
我记得大一那年,有一天我不知道校车停运,在没过小腿的积雪里等了半小时校车,打车也打不到,只能走回家。那天到家之后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着跟我妈打电话说,这学我TM不上了,太冷了。
 
大三的时候美东地区遭遇寒流。隔壁CMU都发出了停课通知,匹兹堡大学的人忍无可忍发起petition,我在一片“fucking cold”的评论中写下我的停课理由:I have exam tomorrow and I don't want to go. 那是匹兹堡大学几十年来第一次停课。

就是这么个会冻哭我的城市,我到底为什么会怀念他呢?
 
或许是想念和闺蜜一起去downtown买上两杯甜到发齁的Milkshake Factory,再去Meats and Potato吃上一顿“战斧牛排”,最后再去桥上走一走。
 
那天吹着晚风她突然说了句:感觉自己在吹海风好幸福。
 
我笑她傻叉。匹兹堡哪里有海。


我也会想起一周至少会去两次的、叫Fuku tea的奶茶店。虽然比LA的奶茶店差远了,但每次去Fukutea买上一杯鸳鸯奶茶,再和老板娘聊天,像是每一个Pittsburgher都会去完成的仪式。
 
还有Forbes上Lawrence门口,那条因为没有红绿灯而每次都要小心翼翼、东张西望,然后冲过去的路口。在我毕业那年,终于安上了红绿灯,可能学姐学长的命不值钱吧。
 
我也会想起,每次上课都穿大很多码的西装、扎紫色领带、总是手舞足蹈站在桌子上讲课的Ray Jones,和很讨厌中国学生、总是否定我们创意的伊朗教授。

我甚至会怀念UPS旁边的711,以前每次早课来不及吃饭都去买一杯咖啡和一个三明治。可惜那家711已经变成Deli了。后来我也在LA买过很多次711的三明治,都不是当时那个味道了。可能一定要早上八点吃才好吃吧。
 
我们就这样在每个教学楼之间不停地穿梭着,在每一个街区都留下了我们的身影,在Hillman Library复习一个又一个final,一不小心就走过了4年。
 
我很遗憾的是没有去看一次homecoming,每一次homecoming都会放半个多小时的烟花表演,我们称其为公费蹦迪。


曾经有人问我,是不是在LA待久了就不想回匹兹堡了。

我现在知道了。

我会想回去再坐一次10A校车,坐上个好几圈,看看这个疯狂吐槽了4年的地方。一定要坐最后一排,颠簸得厉害,但有春游的感觉。
 
我会回到Mervis Hall,跟那个叫“Republic”的守门老大爷说long time no see。


我会去宿舍食堂再吃一次炒杂菜,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心的学弟妹帮我刷dining pass。

最后去吃那家从没去过的快餐店,因为那家店的汉堡就叫Pittsburgher。
 
人们都说匹兹堡是个钢铁之城,其实离开久了回过头才能看见他的柔软。这可能就是钢铁直男难得一见的柔情吧。
 
不愧是Heinz番茄酱的发源地,匹兹堡的甜总是藏在酸的后面。
 
可是吃薯条不能没有番茄酱。
 
我们这些在匹兹堡生活过的人,就像蘸过番茄酱的薯条,人生中总有一段属于他的鲜红色的记忆,怎么也抹不掉。


- End -


Evelyn
一个想让文字有声音的留学生
一个想让留学生有声音的98后
好啦 禁止套娃 很高兴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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