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伟励日记:“柏林的饮食店也是两个月前才开放,他们是这样防疫的”
终于到柏林了,儿子和孙女到勃兰登堡机场接我们。
孙女若玢在腼腆了一阵后,很快就要和我们亲热互动,扑上来要搂抱和亲脸什么的,但我们刚下飞机,还不知道自己是否感染或带菌,所以根本就不敢接她的招。
车很快就到了家门口,在我们的强烈要求下,儿子从车上拿出一个针剂盒子,从中取出试剂棒和试纸,先把试剂棒捅进鼻孔采样,再把采得的黏液样本涂在试纸上,不到一分钟,试纸就隐隐约约呈现出一条红线,儿子说,测试结果是阴性,你们是安全的。他补充说,试纸上显出一条红线就是阴性,两条红线是阳性,如果是三条红线,那就要重测;你别以为这种自助测试盒简单,其实这里面的科技含量很高、很复杂。
在柏林待了几天,跟着儿子去了几家餐馆和超市,看到的情形,就像他在电话里说的那样,市民进入室内,一般都自觉戴口罩,出来即可摘下,而且,商店的服务还有着一些严格的规定,比如,服务员清一色都得戴上口罩,顾客进店有数量限制,超过一定的人数,后来的顾客就得在外面等候,等等。
有一次我跟儿子去一家酒庄买酒,当时店里只有一个顾客,可酒庄老板也要我们在外面等着,待该顾客离开后,才让我们进去。柏林市人烟本来就不算稠密,走在街上,保持社交距离不成问题,关键是室内,限制室内人员数量,保持社交距离便有了保障。
总的说来,德国人的严谨、认真和守规矩还是在防疫中发挥了作用。
听儿子说,柏林的饮食店也是两个月前才开放的,店铺开放,憋了许久的柏林人终于可以恢复以往的生活,上馆子嘬一顿、喝两杯,重寻曾经的惬意和快乐。
在儿子住所附近沿街的食店,都已恢复正常营业,过往的热闹和繁盛又重新回来了,那一家以鹰嘴豆芝麻酱驰名的以色列食店,上午刚开门,就坐满了食客,后来者只好在边上排队等候;韩国料理店也是人气鼎盛,店里店外,弥漫着烧烤和泡菜的特殊香味;土耳其食店、越南食店同样不甘人后,烤肉馅饼,牛肉米粉,吸引了更多的老饕……柏林人热衷上馆子,但他们也知道利害,所以,守规矩,严格按防疫的要求做,是他们在恢复正常生活之前,首先要做到的。看德国人戴口罩,就能知晓他们的性情,如果说,戴口罩,是防疫,不戴口罩,是自由,那么,他们就要在防疫和自由之间寻找一个平衡,我觉得,他们找到了这个平衡。
周末,带孙女到游乐场玩泥沙、溜滑梯、爬绳网、荡秋千。在柏林,因为语言不通,也没有朋友,观察的视域是有限的,游乐场算是我观察柏林市民生活的一个窗口。
疫情下的游乐场,一如以往的热闹,众多年轻的父母带着他们的孩子,齐聚于沙池上,享受阳光的抚摸和嬉戏的乐趣,孩童自然不知疫情为何物,家长也暂时忘却了病毒的凶险,欢乐挂在不戴口罩的脸上,幸福生活仿佛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但愿,这一片祥和与安宁,不会再被那些该死的病毒打断。
疫情之下,又见柏林。我看到,满大街匆匆赶路的德国人,公园里昂首跑步的德国人,林荫道推着婴儿车安闲散步的德国人,草地上躺着晒太阳的德国人,食店外坐餐桌边上喝啤酒的德国人……他们都把口罩套在手臂上,此刻,口罩就是他们的护身符啊!小小口罩,祛魅除疫,护佑平安,功莫大焉。
天佑德国!天佑柏林!天佑我儿!
周伟励
周伟励,作家,曾经的编辑和出版人,在数家出版单位任过职。
从前的主业是做书,整天和书稿打交道,编辑过古籍、文艺、历史、美学、教育、工具书等类别的图书,所编的《素质教育在美国》一书在2000年风靡中国,引发持续数年的素质教育大讨论和全社会的素质教育热;又致力于教材的开发,主持了高中《语文》《思想政治》《体育与健康》,初中《思想品德》,小学《品德与生活》《品德与社会》等教科书的编辑出版业务。
近十年则以写作为主业,多写学术散文、文化随笔和诗歌,已出版有散文集《前世今生话词牌——唐宋词演义》《唱歌的年龄》《岭南词典——搜藏岭南的柔软记忆》《从菩萨蛮到沁园春——公元十世纪前后中国文人的生存状态》和诗集《混沌》,曾有散文入选《散文选刊》,有诗歌入选《诗选刊》。
所作诗歌,以现代手法抒写古典意象,拟在诗歌创作上开拓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此类作品有《逍遥游》《混沌初开》《孤独》《渔歌》《忆秦娥》《古典爱情》等;散文则力图打通学术与文学创作之畛域,用散文笔法写学术文章,又在散文随笔的创作中融入较多的学术文化因素,代表作有《前世今生话词牌》《岭南词典》等。
近年游走于中德两地,观察,写作,撰有《暂住柏林》《疫情之下,又见柏林》等系列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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