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2022巴菲特股东大会实录精华:在中国能收获更低价的好公司,应对通胀最好的方式是提升自己,当下投资其他公司比回购更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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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观点·
伯克希尔无法预测每一项投资的成败,但我们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我们每天做的就是,把你们的钱放在安全且能获得优质回报的地方。
我们手头总是有大量现金,未雨绸缪,以防经济危机再次发生。
收购阿勒加尼、增持惠普,是因为他们“比债券更有吸引力”
我们一直希望自己保持理智,这是投资行业需要的特质。
“视觉幻象”使得人们顿悟真理就在一瞬间,而这个顿悟可能会改变人的一生
核武器的危险我们无法预料,投资它们也必然是危险的游戏。
有很多坏事都会因为人类的欲望而发生,而我们人类现在还没有找到在科技上可以反击它的地方。一旦擦枪走火,遇到反社会的人,我们很可能一夜之间就回到当年的洞穴时代。
最好的投资就是投资自己,反正又不会被征税,这是我当下的重要功课,也是我给你的最真挚的建议。
未来一百年我们也会坚定不移地践行我们的公司文化,我们不仅希望能够成为“百年老店”,更希望成为一家能够永久存在的公司。
我们确实需要SEC这样的机构,但他们也没有办法去阻止真正想做坏事的人。
比特币并不是具有生产能力的资产,其价值取决于买家愿意为卖家手中的比特币支付的价格。
我们和中国领导人相比真的很愚蠢,中国领导人有足够智慧,直接把比特币给禁了,而我们还在做各种各样的假设。
第一个是,做任何事情如果没有兴趣,是不会成功的;另一个是,有兴趣但态度不对,也是做不成的。
200年以后,石油将会是非常珍贵的资源。虽然以前没有人赞成我的这一想法,但我并不介意。
石油供应,这是一个又邪恶、又疯狂的领域。全世界的一些工作都着眼于石油公司上。
如果有能力去做、时机也到了,就会去回购。我们觉得回购股票的机会很多,但这要取决于股票的估值。综合各方面因素,我们更愿去买一些其他公司,而不是回购股票
好像人们通常读个博士、写一大堆文章、读一大堆书才能证明自己聪明。但其实很简单,要么买,要么不买,重点就在于机会是什么样的,你到底要不要做,什么时候去做。
北京时间5月1日,伯克希尔股东大会在奥马哈召开。92岁的巴菲特和98岁的芒格携手亮相。
时隔2年,再次以线下形式召开股东会,巴菲特表示见到股东们很高兴,他还在现场“劝说”股东们购买喜诗糖果,“现场运来了11吨喜诗糖果,卖不完我只有带回家了。”
两位“奥马哈先知”在4个半小时时间里,回答了全球投资者的30多个问题。其中包括中国的机会、通胀下的优质标的、核战争,以及石油价格、比特币和他们离开后公司的命运问题。
对于投资者关心的中国科技公司的机会,巴菲特明确表示看好,“可以用低价买到这些好公司,我愿意冒一些风险。”而伯克希尔第一大重仓股苹果公司,巴菲特指出,“越是对苹果了解的多,越是觉得它好。”
以下为本次股东会2万字实录精华(有删减):
我和查理加起来190岁了
但目前我们经营公司还是很舒服、很快乐
巴菲特出席会议时表示,时隔两年,再次在线下召开股东大会的感觉太好了,很高兴能见到我们的股东们。
巴菲特:我和查理年龄加起来190岁了,我92岁,查理98岁,如果一个投资经理98岁了,你很想见见他是不是?因为你会好奇他到底在做什么,能不能正常工作。目前来说,我们经营公司还是很舒服、很快乐的。
当然,我看到身边的朋友在身体上出现了问题,例如几年前一个朋友在加州帮我们经营一些业务,当时经常和他见面,感觉他身体很棒。但突然有一天,我们发现他患有阿尔兹海默症,经常健忘,而且忘记了过去的一些记忆。但即便如此,他的业务做的还可以,这才是我们关注的重点,年纪大不是问题。
会议开始之前,我要介绍一下我身边的伙伴,坐在我旁边的是查理,坐在查理左边的是格雷格·埃布尔,非保险业务副董事长。坐在他旁边的是阿吉特·贾因,是我们保险业务的副董事长。
昨天(美国当地时间4月29日)12点到下午5点,有12000名股东进入我们的现场,在这里购买了我们投资的企业的一些商品。我们现场有11吨的喜诗糖果,如果卖不完的话,我就只有把它们带回家了。所以大家一定要尽量帮我们买一点,好吗?昨天的销售数据破了记录,我们也感到很高兴,也谢谢大家。
我也带了一盒喜诗糖果上台,盒子上画着一个女人,大家都认为这是我,可能有点像,但真的不是我。很可能是竞争对手散布的谣言(笑),请大家不要相信。
把钱放到安全、能获得优质回报的地方
保留现金未雨绸缪,经济停滞可能再次发生
巴菲特:首先,我们今天上午刚刚发布了伯克希尔第一季度的财务报告,我想花时间简短的做一下评论,然后就进入问答环节,Becky会提问一些收集来的问题,现场股东也有机会提问,会交替进行。
我们一季度的收益是70亿美元,我们还持股一些公司,包括36万名员工,他们负责投资工作,力图将你们投资来的钱获得良好的收益。虽然中间会承担一定风险,但从结果来看,我觉得是很良好的。
图1 伯克希尔一季报经营数据
我们有一些多元化的工具,用来防止永久性损失情况的发生。查理之前说过,如果我知道我会在哪里死去,我就不去那个地方。所以如果我认为资金会在某项投资中永久损失掉,我一开始就不会投资。
伯克希尔无法预测每一项投资的成败,但我们知道,经济上的走向大致是如何的,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我们每天做的就是,把你们的钱放在安全、能够获得优质回报的地方。这就是我们现在的生活,我认为是很有乐趣的。
另外,虽然伯克希尔在投资活动方面看起来没什么进展,做的很缓慢,但在从2月21日开始的三周内,我们投资了超过400亿美元。
不会改变的一件事是,我们手头总是有大量现金。在2020年3月时候,经济因为疫情的暴发出现了停摆,几乎要重演2008年-2009年的情况。后来,美联储主席鲍威尔迅速采取了行动(放水、救助经济),避免了危机的发生。如果再有类似的危机重演,持有大量现金的伯克希尔能跟救市的美联储一样从容应对。
1980年代时任美联储主席保罗·沃克跟我说,美联储可以做任何需要做的事情,2008年和2020年都是这样。我们要未雨绸缪,因为经济停滞可能再次发生。
收购阿勒加尼、增持惠普
是因为他们“比债券更有吸引力”
提问:在2月26日写的股东信中,你们写到,市场上让我们兴奋的东西不多。但伯克希尔在3月10日收购了阿勒加尼公司(Alleghany Corp.),后来又增持了惠普。从你们写这封股东信到后来大手笔增持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个月之间出现了这么多吸引你们的标的?
芒格: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发现了比债券更有吸引力的东西。
巴菲特:查理总是很简单就把完整答案告诉大家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补充了。
做出投资决策是有一个契机在的。我们股东信的发布日期是2月26日,在2月25日的时候,我在桌子上看到了一个字条,是我几年前在伯克希尔的一个朋友寄给我的,他在字条上写道,“我现在已经成为了阿勒加尼公司的总裁”。而我已经关注阿勒加尼超过60年的时间。
字条上还写道,“这是我上任CEO以来的第一份年报,我在写财报的时候,感觉和你写股东信很像,所以我想把这个信息和你共享。”
然后我就回信说,我周末会读一读年报,并且3月7日会去纽约,要不要见面聊一聊?
其实在那天之前,我完全没有投资这家公司的计划,但我有一个心理价格。如果那天我没收到字条,或者3月7日我们没有见面,收购就不会发生,这是有巧合在里面的。
不要在股市赌博
投资赚钱的关键是经济的长期发展
巴菲特:在过去两年中,整个资本市场的环境很难琢磨。有些时候,这个市场是以投资为导向的,但有些时候,这个市场像赌场一样,大家在里面赌博。尤其过去两年,市场走势强劲,所以这个现象尤为明显。
如果1965年你买了伯克希尔的股票,持股至今你可以获得不错的收益。但如果一个交易员这么做,他就饿死了。
华尔街赚钱的方式就是投机。200年前,很多人不认为资本主义会延续到现在,不认为通过长期主义可以获益。所以投资经理或交易员的赚钱方式是,在别人操作的时候获益,而在大家赌博并快速买卖的时候获益更多。他们喜欢投资者交易,市场也受到这种情况的主导。
我们投资西方石油公司的流程也是这样的,我认为西方石油公司年报很好,2月下旬以来市场因“赌博心态”引发的短期波动让我们找到了良好的买入机会。两周之内,我们收购了西方石油公司14%的流通股份,价值超过70亿美元。
图2 伯克希尔买入西方石油的交易记录
芒格:我们现在看到的几乎是某种投机狂潮。一些带算法的计算机与其他同样使用算法的计算机进行交易。随后那些没有经验的市场参与者也在接受经纪商建议(入场)。这些“赌场活动”合法地与长期投资混在一起,这很奇怪。
如果你的交易方式像在赌场里面玩丢色子或者轮盘游戏的话,不是疯了吗?但这种事情正在股票市场上发生。
巴菲特:说到我们收购西方石油,现在回想,我们当初其实可以购买更多股权,那么我现在赚的钱会更多。但当时没有人能想到,虽然我们有足够的资金购买更多股权,但还是要遵从一些最初的判断结果。因为在做投资的时候,对于未来我们是无法进行预测的。
这就像有些人买了农场,然后把农场留给子女。但子女不会每天坐在田地里观察植物,看它们哪天发芽了,哪天长果实了。大家都希望农场的价格更高,但买农场的时候,不会看到农作物生长后,它的价值可以上涨15倍或者多少倍。
买汽车厂或是建一栋公寓,都是一种投资。在股票市场上的投资也是一样,只不过在股票市场上,交易员们会“劝导”你三天之内迅速买卖一只股票。这跟投资农场完全不同,投资农场不会三天之内短期买进再卖出,但股票市场会这样,所以股票市场的波动性非常之高。
伯克希尔不会这样做,这不代表我们更聪明,而是我们一直希望自己保持理智,我认为这是投资行业需要的特质。
赌博和快速的买卖不是什么优势,我也不觉这是资本主义的荣耀,这只是一群人在掷色子,掷完色子闭上眼睛等着看会发生什么。当然,变富有不是一件坏事,但你要知道自己在这个系统中,有多大的能量。
我有很多华尔街的朋友,当然我如果一直这样讲的话,这些人很快就不是朋友了(笑)。他们都每天做很多决定,但是我想说关键点是什么?关键点是美国的体系长期以来运行良好,虽然可能在很多地方仍有不公平,但它给我们带来了很多收益。
我们认同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我们这个时代已经非常好了。而且因为这种疯狂的赌博行为,让我们可以找到价差买进,这是我们投资决策中很重要的一点。而且看上去,我们非常依赖这一点。但我们不会为这种价格差异负责,我们用正确的态度坚持长期主义,这和智商因素没有关系。
伯克希尔愿意并购优质公司
但不会主动寻找
提问:你们对德国公司感兴趣吗?以前好像收购过几家公司,而且是全资收购,那么,如果感兴趣的话,你们是被动地接听它们打进来的电话,还是会主动去联系它们?有没有(打算何时)卖出的意向?
巴菲特:我们希望把伯克希尔带到全世界,二三十年前我们就这么做了。当时至少花了50亿美金,在德国做了三笔证券交易——其实是一笔,就是把伯克希尔在德国的一些投资整合在一起。
我们是愿意去买的,但是,他们(德国公司)觉得我们的行动不够快。
我不需要谁来给我发邮件,问我要不要去买公司,比如说像Alleghany(阿勒加尼)公司,我关注了整整60年。当然,这种情况在美国之外很难发生,因为环境不一样,我们至少在美国本土会相对容易一点,不是说我们好像有偏见,有一些公司我们可能10分钟就可以买下来,但是在其他国家去完整收购一家公司,比在美国要复杂很多,有一些规则必须要遵守。
我记得多年前有一家德国公司给我们打电话,当时有两个人在运营这家公司。说不定,他们今天就坐在我们的观众席里。他们真的非常棒,诚信经营,公司运营得也很好。刚才放的电影短片里有他们的图片,他们也成为了我们旗下公司的经理。能够找到这种完美的公司真的非常难,但也绝不能忽略,这样的公司必须要有足够的规模。
我非常幸运地买下了德国这家公司,它们的运营方式也是我看好的,跟他们建立紧密关系,我很欣慰。它不仅仅给伯克希尔带来了财务上的影响,实现了更大收益,我们也非常享受当时的这笔交易。但是,我们没有办法一直这样去做,而且我们买进来也不会轻易卖出。
但是,如果我们明天接到一个(寻求购买公司的)电话,我们还是要看情况,也有可能做出交易的,无论是在德国、法国、英国、日本等,做出100亿~200亿美元的交易都是有可能的。
大概是几年前,我们买入了日本领先的5家贸易公司的股份,也陆续做了一些整合。我告诉他们我们不会买太多,因为我们可能会改变某一段时间的持仓。现在,这些股权全部加起来应该占到整个仓位的5.85%,这就是我们做国外投资的方式。
我们不会主动去寻找这样的公司,我们可能更倾向于这些公司主动投送到我们的怀抱里来。如果我想去买一家公司,而且我们的董事会也觉得很好的话,是不会因为可能会增加债务(就不去买的),所以你看阿勒加尼这个例子,我们只一天就少了110亿美元的现金(收购款)。所以我觉得机会可以从任何地方来,比如,我们在以色列的经营就非常棒,运营得非常好,而且规模也是可观的,我们当然也希望能够再投这样的公司。
关键是要找得到。查理,你怎么看?
上市公司回购是“主人翁”意识的体现
知道苹果越多的信息越觉得它好
芒格:你想一想,花600亿(美元)去买一家公司,我们当然必须得喜欢这家公司,必须喜欢这个价格,没有其他更多的成本或者人力的投入。但你想一想,这是不是一种浪费时间呢?
巴菲特:你可以去看我们股票回购的数字,这个规律其实并不复杂。比如,如果你跟一个卖柠檬汁的人认识,有一个人想去收购他的业务,价格如果合适,对双方都有利,那这个交易就会发生,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
对我来说,很有意思的一点是,你到底能在中间获得怎样的成就?但很多人对此不是很关心。你想想我们在1998年的时候,大概持有1.5亿股的美国运通的股票,拥有11.2%的股份,这是一家非常棒的公司。它们每一个季度都会给我们股息的支票,所以我们也一点点的从那里收集现金。现在我们已经拥有美国运通20%的股份,就是因为它们回购股票让我们的持股份额增长了。
虽然回购不会解决任何的问题,但回购真的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表明它们有主人翁意识,它们愿意这么做,也是因为这么做才让我们的持股比例从11.2%升至20%。如果你们今天也在用美国运通卡的话,这其中20%的收益是会给我们的股息做贡献的,而且我们在这中间没有花更多的钱去进行投资。
想象一下,如果你有一个农场,假设这个农场大概是640公顷,你每年都在里面辛勤工作,享受农场带给你的收成,每年都挣一点钱,大概20~30年后,它的面积可能会扩大到1100公顷或者1200公顷。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皆有可能。当然,你可能会说,这是在美国,资本的成本都要考虑进去等等。
但我想说,只要价格是合适的,回购——再次对自己所持有的(资产)进行投资,它就是一件好事。你看我们对苹果的兴趣,也是因为苹果回购在持续增长,它们每年的收益甚至能达到1000亿(美元),而只要我们的股息有0.01%的增长的话,它都会带来很大的收益。所以,我们对苹果的持股份额也在增长。我们也希望能够拥有更多的苹果公司股权,我们对苹果充满兴趣。我们越是知道苹果更多信息越是觉得它更好。
所以你提到的四处寻找项目的事,我是不会再过多的进行考虑的。
铁路和保险业务具有滚雪球特质
可以期待其贡献源源不断的利润
提问:BNSF铁路公司(美国伯灵顿北方圣太菲铁路运输公司)、Geico(政府员工保险公司)这是最重要的两家公司,但它们现在有400点的基础差,BNSF现在还是能维持跟Geico结合的一些利润,所以,在面临的一些挑战中,它们有怎样的方针吗?怎么看Geico和竞争对手Progressive的现状?
格雷格:我们在BNSF公司上做得非常好,运作的效率和机制非常精密且精确。对于BNSF,我们首先是了解客户需求,希望给他们提供最好的服务,这样才能把最大的利润贡献给我们的股东,我们也在不同的层面、运作机制以及所有的方针上进行了不同的部署。比如,我们有火车上的一些连接车,或者是铁道的挂接车等,我们今天非常的骄傲,我们并没有忽视任何事实,对于客户所注重的最重要的事项,我们都关注到了。我们现在所有的领导人、管理层还有员工,也都是BNSF雇到的最好的一群人,在长期精进这一点上,我们有非常精确且有价值的长期的结果。
芒格:你确实提供了最好的一些机会,而且你在交易上也做了最棒的决策。我们今天的团队和管理层都是最棒的。
格雷格:谢谢查理给我的指导。
巴菲特:格雷格和阿吉特两位都是我最棒、最主要的合作伙伴,我们觉得已经找到了完美的管理人,我们把所有他们能做的事情都交到他们手上,这是值得欢呼的一件事。现在我们改变了BNSF营运的结果(2021年业绩翻倍),做得实在太棒了。
我们有了21000英里铁路的轨迹长度,所以这其中要做的事情实在繁琐,要把一些铁道继续维持下去,而且是百年大业。一个铁道在那儿是不可能随时改动,或者搬到另一座城市的。比如,我刚到奥马哈的时候,这座城市已经有了铁道,当初的铁路以及它通过的河流都没有改变,我们打开了中西部的业务之后,我们真正进行了百年大业的一些部署。当然,在其他部分,我们的资产也是非常重要的,更重要的一环就是伯克希尔将会做得更好、更精密,而且是更让人觉得优良的一些组合的部署。
这150年以来,我们的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们会想办法接受这一切。但不要忘了,这些铁道有10、100、1000英里的,不是随时就可以改变的。所以伯克希尔的各位股东们,我们有时会重复做某些事情。我想在100年之后,现在的铁路系统会更好,当然我不能完完全全允诺你说,我们可以做到,但是这是我们的目标。
这些铁路可以越过不同的领域,在运货上面进行颠覆性的一些改造等等,而且能够有神奇的结果,所以铁道运输每天都在发生大的变化。我不知道我们整个国家有多少桥梁,几年前,每年可能要花30亿-40亿(美元)来运营所有的铁道、铁桥,但我们可以接受这样的花费,查理跟我应该也是同样的想法。但是,如果要建下一座桥,我们可能将这座桥叫做“超级查理·芒格桥”。
阿吉特:现在回答第二个问题,也是关于我负责的保险行业,这是一个非常具有竞争性的行业,Geico和Progressive在这个行业中是非常成功的两个竞争者。
这两家公司各有利弊,过去几十年,Progressive发生了巨大变化,它们保险业务的路走的非常长,而且我觉得也是值得信任的。不管是在利润率还是成长性上,Progressive最近都做得比Geico要好。最近10多年来,Progressive一直在追赶远程信息处理的潮流,但直到最近,Geico才涉足远程信息处理。我们期待在未来一两年,Telematics(指在汽车上安装跟踪驾驶模式的设备,以换取较低的保险费率)运作方式下,Geico能够赶上Progressive。也希望能够通过赶上它们,给我们带来更高的利润率和增长率。
巴菲特:汽车保险行业真的是非常精彩,保险产品已经是一个具有非常长历史的产品了,汽车保险也是如此。Geico于1936年建立,当时它并没有想到做汽车保险,古德温(Geico的创建者)当时也许是想通过经营这家公司来致富的,Progressive也是这样,很多这种公司都有这样的想法,但最后只有共同基金这样的公司才富有起来。
Progressive现在的老板非常聪明,而且也运营这家公司很长的时间,不过,在伊利诺伊可能只有1/6的人知道这家公司,它们很长时间都在卖同样的产品。当然,我们也是花了很长的时间来做这件事情。
Progressive市值上升绝非偶然,它们在写保单上非常自律,在投资方面第一季度也出现井喷,当然因为它们有债券,大家都是这么做的,有时候有一半的企业做大家所做的,也就是随大流,另外一半则希望跟大家做一个分割,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Progressive的老板大概40年前来到我的办公室,他真的是相当聪明的一个人,我当时就说这个人很有可能成为伯克希尔的主要竞争对手。他非常了解保险,但是他却忽略了投资的环节,包括承保等等,所以一家公司一个组织怎么运营,怎么发挥它的功能,真的很有意思。
我想说,查理和我自己其实也遇到了很多盲点,所以我们在批评他人的时候也得谨慎。汽车保险行业必须要在商学院很好地去研究,但是现在很多学校并没有教授这一点。
我们不擅长择时,如果说踏准了节奏也是因为买的是美国企业
提问:关于市场的时机,你们一直说把握时机非常的难,但看看你们的历史记录,你们每一次在做出关键决定的时候时机都抓得很好。比如1969年、1970年的时候,抓住了股市的趋势,1974、1975年当股市便宜的时候,你们也做了很多的投资,1987年、1999年、2000年也是如此。今天你们手上有很多现金,而市场又在下行,所以我的问题是,你们怎么把这些市场的时机抓得那么好?
巴菲特:你把我们的历史了解的太好了。关于股市星期一开开市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我们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想法。
查理和我一直都是这样,我之后可以给你们讲一讲以前的故事,当时我们是怎么去学习的,但是我们从来都没有要做一个决定是因为市场要做什么而去进行买和卖,也没有根据经济的情况去做买卖,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
有些时候人们会说,你看你们之前做的投资多好?你看我们在2008年股市大跌的时候,我们仍然保持乐观,我们花了自己很大的一部分资金在严重的经济衰退期去做投资。现在,在过去几周的时间,大概3~4周的时间我们就花出去了150亿~160亿(美元)左右。
2008年时高盛爆发危机,整个经济下行,我记得纽约时报有一篇文章说,我们要相信美国,买入美国。我想说,如果我们真的知道这样的时机,我们当时可能要再等6个月,但是其实那个时候我完完全全错失了这个机会,另外也错失了2020年3月份股市大跌的机会。
所以,我们并不是特别擅长掌握时机,尽管做的还好。当然,我们也希望下行的时间维持得长一点,这样我们可以做更多的投资,因为如果价格便宜,我们肯定会有更多的购买资产行动。
这是你小学四年级就可以学会的道理,但这么简单的道理却没有在学校里学到很多。
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们就斗胆承认自己很会掌握时机,但是说实话我们完全没有故意的要去把握时机,我们也没有所谓的一些独有的市场洞见。我记得1942年3月的时候,我买自己第一只股票的当天,早上道琼斯指数是90,闭市的时候好像是99,现在已经超过了3万点。这就是一个简单的决定,这就是在美国做生意的时候的决定。
你拥有一家美国的企业是一件好事,我们就在美国经营,坚持在美国做50年——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在投资股票上做得很好,这就是美国环境给我们带来的优势。如果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游戏,只要你坚持长期在美国,其实好多这种投机的人都会消失,因为人性使然,有时候他们做的一些事情不会带来什么价值。
我很不想使用这样的一个例子:假如一群猴子在做什么事情,不管是投骰子或者干嘛,我会给它们投资,因为它们没有那么多贪婪的人性。
这真的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行业,在这里致富是很好的,如果你有一个孩子想赚钱,如果他有足够的智商,有足够的能量的话,那去华尔街工作吧!都不用让他去上学了,如果这就是你想做的。因为那里就是优劣淘汰,因为人性就是这样,人性就是按照自我的利益去行事,长期也许不是这样,但短期至少是这样的,他们就是想赚钱。
核武的危险无法预料
投资它们是危险的游戏
提问:如果我们遭遇到核武器的攻击,伯克希尔的保险公司将如何处理?
巴菲特:自1945年8月以来,我一直思考与核武相关的事情。核武器攻击的风险必然是存在的,但这一事件发生的概率是很小的,这就像在拉斯维加斯掷骰子一样,只有八百万分之一的希望能够中奖。很多时候我们都在担心地球会被摧毁,但这一概率实在是微乎其微。
很不幸的是,许多人买了与核武相关的股票。核武器的危险我们无法预料,投资它们也必然是危险的游戏。面对未知,如果真的发生危险,那我也只能选择钻到桌子下面(笑)。
跟世界上大部分人一样,伯克希尔也不希望核武战争发生,但是有许多大国在决策上也会出现失误,像当年古巴导弹危机就打了一个擦边球。我们因为经历过那个时期,所以潜在意义上来说,有很多坏事都会因为人类的欲望而发生,而我们人类现在还没有找到在科技上可以反击它的地方。一旦擦枪走火,遇到反社会的人,我们很可能一夜之间就回到当年的洞穴时代。
对于您刚才的问题,我们没有答案。我们无法为这样的情况写保单,遇到这种程度的风险,伯克希尔或许也束手无策。
阿吉特:刚刚沃伦举的例子令我担忧,我们能够估计自然灾害的风险,但是我们仍无法预计核武带来的风险敞口有多大。如果真的爆发核战争,那我也只能“投降”。所以在保险合同里我们会去排除这类情况。如果我们的监管层或者法庭对此都持反对态度,那我们也会考虑再去重写保单。
此外,如果是核战争造成的火灾所涉及的保险,也是一个复杂的问题。我会去与监管层据理力争,确定哪些责任需要承担,而哪些责任不必承担。
最好的投资就是投资自己
提问:过去四个月,我们都连续经历通胀,通胀率最高达到7%,创下1982年以来的新高。你们曾经经历过1970~1975年的通货膨胀,彼时投资组合也蒙受了损失,但你们却在那个时段做出了最好的投资决定。在相似的通胀背景下,此时此刻,如果只选一只股票进行投资,您会选哪只?
巴菲特:你很“狡猾”呀,一下子把我问住了。这个问题本质上就是,在通胀的情况下,有哪些因素可以支持一只股票走强?按照这个逻辑考虑,我的答案可能是不止投资一只股票。
我觉得上市公司和人一样,必须要有“一技之长”,比如一个人成为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律师,亦或是最好的歌唱家,他们所具备的能力不会被人拿走,更不会随着通胀而消失,所以总会有人愿意为他们的服务或演出支付高额费用。这本质上是对“才能”的一种交易。曾经有非常著名的舞蹈家来奥马哈演出,我们花了大价钱去看,即使对方要求我们穿高跟鞋入场,我们也会照做。
实际上,最好的投资就是投资自己,反正又不会被征税,这是我当下的重要功课,也是我给你的最真挚的建议。在很多人看来,能力是天生的,也有人觉得与所受的教育有关,但实际上这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我觉得你心里想要成为怎么样的人最重要,你未来的样子由你的思想高度所决定。
此外,我们不仅需要别人来告诉自己要做什么,也可以去研究Becky Quick(美国消费者新闻与商业电视主持人),看什么能让自己做得更好,或者自然而然地发现自己的价值……能力的发掘可能需要花费很多时间。
比如,曼尼·帕奎奥(Manny Pacquiao)花一万个小时变成了拳王,但现在我即使想这么做也无法变成一名重量级的拳王。不过我们也会有比较喜欢、比较擅长、对社会有益、不管赚多赚少都非常享受的一项工作,这些都是自我选择。至于当下最好买哪只股票,自己做了决定,付出本金后赚了钱就是一个非常棒的投资了,当然,如果能够收益翻倍那再好不过。
公司命运的99.9%都由公司文化决定
提问:我和家人都是伯克希尔的长期股东,我们过去认为公司的保险业务的风险承受能力较高,但是如果未来沃伦和阿吉特不在了,公司的未来会怎么样呢?
巴菲特:我无法预测出未来的正确答案,这与我投资股票时常遇到的各种未知情况很像。但我们要知道,公司命运的99.9%都由公司文化决定,伯克希尔也不例外。第一,我们以勤劳工作作为公司文化;第二,我们拥有在座的各位股东,我们非常在乎我们的股东。
您如果对我们公司进行投资,就要相信我们。我们全心全意地在做很纯粹的业务,和一些简单的运作;同时我们也致力于与我们的股东建立良好的关系,这个关系是不会被摇动的。未来一百年我们也会坚定不移地践行我们的公司文化,我们不仅希望能够成为“百年老店”,更希望成为一家能够永久存在的公司。
我们虽然都在做现有的工作,但是当我们面对新的工作机会时,依旧会纠结甚至动摇。所以经营公司也并非一成不变的,所以我们没有办法依照现有的模式重新建立一个一模一样的公司。回顾伯克希尔的过去也很有意思,我们最初的20年投身于纺织业,这虽然是一个糟糕的开始,但我们仍亦步亦趋地向前迈进。
随着想法的进步,我投资了佛罗明哥酒店,并开始跟查理合作,后来我又买了一些传媒公司。我也希望我们的股东想法能与我们同步,共同掌握投资机遇,而非与我们不在同一步调上, 仅仅去猜测我们是否能够达到你们心中要求的境界。我希望你们在座的每一位,以及未来的子孙后代都能成为伯克希尔的股东,成为我们真正的合作伙伴。我也会找适当的人来接替我们的工作。
很多人心中都有一个问题:是投资伯克希尔还是投资标普指数?我认为这与选择买多还是卖空、长投还是短投是一个道理。我希望我们的地位是无法撼动的。
我在为公司寻找人才的过程中,也遇到过不适当的人,但是现在我们已经有很多非常优秀的而且坚信我们理念的人才,我能放心地付钱给他们替我来做事。他们层级不同,但他们所做的事都能够做到监督我们的工作是否依照公司文化进行,找到公司发展过程中需要改进的地方。
虽然,随着我们公司规模的不断扩大,我们也考虑过微调企业文化,但是当下我们及股东最重要的事是先做到遵纪守法,然后在经营过程中,把相应的责任交到我们相信的人手上。
芒格:纺织厂的时光我毕生难忘。当时经营非常艰苦,公司的CPA只有60%,以致十分无望甚至绝望。但是在25年后,我们已经不再继续投资它了,之所以能够扭转局面,是因为我们能够理解公司的基本面以及其他的一些事实,这并非高明之处,这是基本常识。
巴菲特:我们当时为纺织厂寻找的管理者是非常诚实、可信而且专业的,选他做经营也必然可行,但是我们不幸踩中了行业的“雷”,好在之后我们也幸运地开展了保险业务。后面结识到路易斯,发现他拥有不同行业的能力圈,在许多行业上都有自己独到的观点,于是伯克希尔也开拓不同行业的投资版图,这实在是太疯狂了。
当查理回忆起我们当初这么做的原因时,他觉得是因为我们那时候太笨了。我们6美元买入了百货公司,即便在后面不断追加本金后最终迎来了股价涨到15美元,但还是没能达到我们预期30美元的高度,算得上是失败了。归纳原因时我们发现,当时的伯克希尔想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们当时为什么会选择对这个行业不完全精通的人来做这项业务呢?
投资真理顿悟就在一瞬间
而这个顿悟可能会改变人的一生
巴菲特:9岁时被爸爸带去纽交所参观,我被深深地震撼了。我11岁存够钱开始做股票投资。我在图书馆和爸爸的办公室读了很多关于金融证券交易的书,慢慢迷上了股票交易、技术分析,我每天花很多时间读各种文章,并决定自己存钱买一些股票,去做空等等,我什么都在试。
大概在我19岁、20岁的时候,我当时人在内布拉斯州林肯市,我读到了一本书,这本书上的一段话让我觉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都是愚蠢的。
大家可以看一下幻灯片,你们看这张图,有些人会看到两张脸,有些人会看到一张脸,这个思维是可以变的,这个被称为模糊的幻觉。
我们再看看另外一张图,你们能看到什么?一边看起来像一只兔子,另一边看起来像一直鸭子。所以人的思维也是很有意思的,这就是所谓的统觉团(apperceptive mass),突然间你可能会看到一些不同的有差异的地方,和以前所看到的所有东西都不一样,这就是我当时所经历的瞬间。
我的智商不错,每天都在遍读群书,也在不断地思考,怎么能够赚钱。但突然间读到《聪明的投资者》第八章,顿悟真理就在那一瞬间出现。而正是这个顿悟改变了我的一生。
这本书里的很多东西,让我发现我以前读到的所有信息都是无用的,查理一定也在人生中经历过这样的瞬间。你们的人生中可能也有这么几次,突然间就看到了面前真正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为什么我要在这讲强调这一点?也许在一周前、一年前、五年前,也许你正在学习怎么跟人更好的相处,是不是应该给人以最大的善意,总的来说就是在学习要做什么才能让你身边的人更爱你。也许你十年间都没有看到这一点,但突然在某一天一个瞬间就顿悟了,做生意也是这样。
例如,我关注一个公司关注了十年,但突然发生的一件事情让我整个思维方式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它让一切重组,我会问自己为什么五年前没有看到这一点。我一生中出现过几次这样的情况,我相信大家也是如此,在不同的领域,不同的生活阶段都可能遇到,你甚至会问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么蠢。
查理在做律师的时候肯定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每个聪明人都会遇到问题,都会遇到挫折,这就是我们所谓的“统觉团”,这种时候它会给我们带来更多洞见,让我们去调整自己的行为,指导我们如何去赚钱,但有些人从来都没有很好的去利用这一点。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孩子为什么恨他们,为什么身边的世界没有办法去在乎他们。
巴菲特:查理你如何看“统觉团”呢?
芒格:其实这就是大脑的一个工作方式,有时候很容易把东西搞错。但也会让你自动纠错,我们其实也做了很多这样的事情,犯错然后纠错。
巴菲特:但有时我们会有点过犹不及或亡羊补牢,但我们在纠错上至少做的还是很好的吧?
芒格:有时候一些好的想法,被你追求的可能过分了。
巴菲特:能不能告诉我一个稍微正面一点的例子?
芒格:那你看一下零售券商robinhood,股价一下子窜很高。它上市以后,让很多人都加入到短期赌博式投机。
巴菲特:去年他们通过投机行为买卖股票赚了很多钱,但现在已经有报应了。很多的内幕交易者都是这个平台上的交易者,现在正在看他们得到报应。
巴菲特:是的,我同意这一点。但我们不能到处树敌,为什么我们要在这批评别人?
芒格: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批评,但我真的忍不住。
巴菲特:你们看我身边这位98岁的智慧老者,到现在都做不到能够稍微把自己的画风忍一忍了。我们都放弃了。(笑)
拥有多领域的专业知识对投资有益
但不懂装懂可能会让人“厌恶”
提问:对于拜登总统之前提出的,拟对收入超过1亿美元的家庭征收20%的最低所得税的计划您怎么看?
巴菲特:如果是1亿美元,那很少有人会被影响到。我在这个观点上没有任何意见。
芒格:税收方面,政府要扣我多少税,我会照章全付,没有太多的观点。
巴菲特:我补充一点,有些是真的让我们觉得不太好的,比如一些卖烟草的公司,它们不在乎高税收,毕竟它们的产品很容易销售。但另外一方面,你可以看到我们在经营运作的,都是一些能源、铁道、保险业务的公司,这些都是通过了高度法治规划的,我们希望能够支持一些能源方面的公司。
提问:查理是我的偶像,我一直很崇拜您。我想问查理,如何能够以多意向或者多方式的架构来从事投资?投资不同的领域,比较实际的赚钱方式是什么?
芒格:能够在不同领域多些了解是最好的,在你做决策的时候,很多领域的专业知识都是能够对你投资带来帮助。但如果你突然要跨领域介入其他人的专业,还好像个专家一样,那是会有很多人厌恶你的。
未来10年通胀到底会多严重没人清楚
拥有自身才能是应对通胀的最好办法
提问:您其实在上世纪70年代也经历过类似的通胀情况,那个时候你们的组合也承受过损失,但是你们当时做出了一生当中最好的投资决定。现在这个时刻,您又会怎么做呢?
巴菲特:我给大家讲个故事,之前我给《财富》杂志写过一篇文章,完稿大概7000字,但《财富》并不想发表这么长的一篇文章。我的朋友和我说,7000字太长了。但我当时很固执,甚至有些大男子主义,我觉得自己的文章字字如金不能删减。他们当时找来一个编辑,他和我解释说文字太多不太好。但我的回答是,你们如果不想发表,我可以到其他媒体发表,我当时的态度确实不太好。
然后我把文章发给了我的朋友,他是一位很好的编辑,是《华盛顿邮报》的记者,我问他对文章的看法,他的回答是,沃伦,你并不需要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在一篇文章中全部讲清楚。我觉得他说的很对,然后我就把文章缩短了字数。
所以,如果你所使用的货币单位能够在未来100年拥有一个完全稳定的货币地位,对于我们的行业和投资者来说都是好事。我们要理解通胀到底有多严重,但这个情况没有人是完全清楚的,未来十年通胀还会发展到什么阶段?人们一直在谈论,人们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多人七嘴八舌的讲通胀之后会涨多少,好像你给他们足够的钱,他们就可以帮你理财,但其实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
我认为最好的应对通胀的办法就是你自己的才能。如果你的能力够强,比如你拉小提琴拉的足够好,无论发生什么,才华都是不会跑的。所以,你的才能是不会受到通胀的影响的,你的钱也许会,但你的才能永远不会。
对待股东会很坦诚
我们会勇于承认错误
提问:你们之前提到过,有什么样的公司就有什么样的股东,在今年的信中,你们提到最满意最开心的就是能够为长期股东服务,随着很多机构指数基金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你们怎么继续鼓励现在伯克希尔的这种股东文化呢?
巴菲特:我们很幸运有这样的股东文化,我们也很愿意把它保持下去。你的问题很有意思,我们现在拥有的股东非常优秀,如果我们拥有一座教堂,我们甚至希望这些人能连续几周会来,当然,如果有一些空的位置,我们也希望有新人进来,但是我们不会把其他人全部替代,我们不会让50~100个人出去,再招50~100个新人,我们不会这样做。
每个公司好像都在不断的把新人招进来,好像只有新人进来才能改善或改变我们,但我觉得这是一种疯狂的行为,我们不喜欢这样,我们喜欢我们现有的股东,我们不会像那些机构指数基金一样。
现在很多公司都有这样一种疯狂的流程,它们跟分析师,或者所谓的金融大师交流,很多公司甚至做的非常频繁。但有些时候CEO说的与高管说的完全不同,全是嘈杂的声音。
不过,这些人并不会承认错误,比如新的CEO继任后,为了达到收益数字,或难以避免会出现一些作弊问题。但即使发现前任有欺诈问题,也很少有人会主动站出来说这些问题,因为他们害怕影响自己担任CEO后的收益,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而我们则需要在一些时候去承认错误。我们希望能够找到自身各种各样的问题,希望能带给我们的股东足够的成长和服务,我们做过一些愚蠢的事情,但我们从来不会弄虚作假。我们永远要对自己的团队负责,我想告诉股东我们的股票和其他股票比起来是最好的选择,那我们就需要以身作则。
芒格:我认为我们伯克希尔的文化即使在我们离开后也会继续保留下去,而且还会继续繁荣。
巴菲特:其他美国企业我就不知道了,每十年的感觉都有大不相同,且现在很多时候已经让我疑虑重重。很快就会有很多公司在线上举办股东大会,股东们都不会到现场开会,这种情况让我很难接受。很多指数基金在选择CEO时会动各种各样的手脚,他们很难找到一位很好的继任者,他们的继任者不会说前任的任何坏话,但这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前任的问题没有人愿意指出来,而一旦开始撒谎,这个雪球就会越滚越大,不知道终点在哪。
SEC没有办法去阻止真正想做坏事的人
提问:如果您想要改变GAAP(美国会计准则),您会怎么做?
巴菲特:我会辞职,我觉得这是一个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GAAP应该反映什么呢?我觉得现在的GAAP没有反映出来它应有的价值。如果有人认为不对,我只能耸耸肩。
比如说,我住所旁边的邻居,我如果要离开两周,我会让我的小孩去他那里待着,这样心里是放心的。或者说,我掉了钱包,我的邻居会把钱还给我,我需要有这样的一个环境。但现在的会计准则让人非常尴尬,稍微有一点问题就会有被投诉。所以,现在的会计准则就是给想要去打小报告的人设计的。而且大家都在玩数字游戏,如果你在里面稍微出格一点,一大堆问题就来了。
我15年前就在期待你这个问题了,因为当时我写了4个关于这些方面的建议,但是后来没有任何人去这么做。查理以前还在所罗门的审计委员会,审计一些规模很大的合同,里面有企业提交的一些数字。他发现有一家公司(现在已经没了,但那个时候是他们审计的一个很大的公司)账面上存在一个2000万美元的疏漏,这家公司解释说这是一个疏漏,但那时一个公司说它有疏漏的话,这家公司肯定要完蛋。
我那时还在国会听证,我就坐在这些国会的人面前,告诉他们哪些是我知道的,哪些是我不知道的。说真的,我只在所罗门待了10天,我还没有目睹他们(国会的人)想要知道的一切,但是有好多的事情让我觉得很惊讶,因为确实太糟糕了,那些交易真的是令人发指。
我觉得,这个体系是没问题的,证券交易委员会(SEC)对我们来说确实有很大帮助,但问题是SEC制定的一些规则大家都不太理解。我的一个作家朋友是这样形容的:“不是违法的事情让人愤怒,而是遵纪守法的事情太难了。”我们确实需要SEC这样的机构,但他们也没有办法去阻止真正想做坏事的人。
比特币是没有生产能力的资产
价值取决于买家愿意支付的价格
提问:您现在有没有改变对比特币(虚拟货币)的看法?
巴菲特:我虽然已经不想再赘述,但我今天还是要说几句。在今天参会的人中,有些人是买了比特币的。如果投资标的是美国所有的农场,哪怕只有1%的股份,我也愿意奉上支票购买;但如果标的是比特币,即使是全部的比特币,我也不会买。因为总有一天,我会把比特币再卖给别人,它没有创造任何价值。但农场不一样,农场具有生产能力。
比特币并不是具有生产能力的资产,其价值取决于买家愿意为卖家手中的比特币支付的价格。它在不同的人手中流通,仅仅是改变了所有者,就产生了得与失,这个过程没有产生任何的有形资产。比特币背后会有很多谜团,人人都可以去打造这种神秘的故事,去发明各种各样的虚拟币,伯克希尔甚至也可以推出自己的数字货币。
我这一生都在尽量避免两类事情:一类是很邪恶的,另一类是伤害他人的,比特币洽洽这两点都占了。很明显,比特币最后的价值会变为零。说比特币邪恶都算是一种含蓄的说法:它降低了我们国家货币和美联储系统的能力,这是我们政府保持可信度的一个关键。我们和中国领导人相比真得很愚蠢,中国领导人有足够智慧,直接把比特币给禁了,而我们还在做各种各样的假设。
要和自己崇拜的人一起工作
提问:您从小就开始学习做投资人,您觉得一个人如果也想做需要注意哪些事情?
巴菲特: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问题。我是很幸运的,因为我自己从小就开始投资,而且找到了我最热爱的东西。原本我对读书没有什么兴趣,但是我读到了一本书,这本书激发了我的兴趣。我真的很高兴。这并不是到了大学里读到的那种所谓的专业的,或者真正地做职业拳击手的书,我只是非常偶然进入到这个行业的。
我的想法是,当你看到了某件事情,不代表你就非得爱上这件事情。我常常跟一些学生讲,这也写在我的一些报告中,你觉得在全世界(这么大范围内),为什么要做某件事?一辈子都愿意做的事情是什么?如果你要跟一些非常让你厌恶憎恨的人一起工作,那是多么不高兴的事情。所以,我觉得你最尊敬谁、最崇拜谁,你就跟他一起工作。
我最喜欢的就是跟我以前的老教授一起工作,即使他不付我工钱,我都喜欢跟他工作。我跟着他做了三年。自那次工作完成之后,我就没有跟任何人求职过,我一直为我自己工作。我跟我父亲和我祖父都工作过。查理,你到底因为什么决定要在我祖父的店里工作?
芒格:我那个时候在你祖父的店里一天工作12个小时,只是希望寻求工作经验。
巴菲特:值得吗?
芒格:当然。我以前从来没有做过,所以我就想能够做一做这个工作还是可以的。其实我就在这边打打闹闹,也没做什么事。我现在要跟刚刚这位在大学里的孩子(提问者)提个建议,就是你要像巴菲特先生一样,要找到你喜欢的工作,而不要再像曾经的我一样。
巴菲特是我崇拜的人,所以我就找到他,并且跟他工作。所以我的建议是,找到你崇拜的人,然后你就去找这个人,跟他要求给他工作,这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巴菲特:这并不是一个很差的建议。因为我们(我和查理)在1940年代的时候,选择并不是很多,而且有些事情想做但是好像又做不成。
有两件事是不容易做成功的:第一个是,做任何事情如果没有兴趣,是不会成功的;另一个是,有兴趣但态度不对,也是做不成的。我这一辈子都是在非常享受我自己所做的事情的。
查理,你有什么补充吗?
芒格:有些事情你做得非常好,而且也有趣,但是你就是不能做,是不是也有这种情形?绝对是的,我自己就是一个例子。
不认可政府遏制被动型指数基金发展
如果这些基金占领市场的9成份额则需警惕
提问:目前被动型指数基金的投资规模越来远大,现在被动型指数基金管理规模占美国股票市场50%以上,成为市场当中最具有影响力的交易工具,但也带给了市场一些负面的影响。是否能够通过一些举措遏制这种被动投资给市场带来的影响?
芒格:我并不认可通过管制的方式遏制被动基金投资的行为,这并不能为行业发展带来一个好的趋势。对于指数基金来讲,如果管理的规模占股票市场的比重达到了90%,那么,这个时刻就需要大家有所警惕了。
巴菲特:对于市场当中正在发生的这些事情,公众的意见对于解决现有的问题,帮助是很小的。美国的群众不喜欢少数几个人,比如“某三个人”能够控制一些事情,但是我们在投票的时候也会在乎我们自己所选择的结果是怎样的。长期下来,我们可以看到,有时候美国的联邦政府也会走一些错误的道路,这是有可能的。
我向你保证
伯克希尔能源公司会给股东带来更多收益
提问:您经常提到如何去杠杆,BHE (伯克希尔.哈撒韦能源)也有很高的杠杆,如果伯克希尔.哈撒韦拥有BHE的100%股权,是否还会使用同样程度杠杆去经营这家公司?
巴菲特:伯克希尔·哈撒韦能源是需要依照公共事业监管的要求来经营的,在不同的州会按照不同的监管机构、不同的形式来营业,同时,也有不同程度的债务要求。以随便一个州为例,比如爱荷华州,这些监管机构会说,如果你可以拿到更便宜的债券资金,比你的股权基金更便宜,这是最好的。
我们需要在持有股票中赚钱,比如9%的回报率,可以通过3%的成本去投入。我们是希望100%拥有的,但监管并不允许。伯克希尔·哈撒韦能源属于一个相对传统的行业。在爱荷华州,我们刚刚获得了一项审批,可以拿到大概30亿美金的金额来进行投资。但这和内布拉斯加州不一样,内布拉斯加州的电力都是公共事业,他们希望在这项公共事业中有一定的比例的钱是债务构成,这样来讲,电力价格会比较便宜,对消费者有利。
所以,如果我们拥有100%伯克希尔·哈撒韦能源股权的话,我们的经营也会按照要求去满足监管机构的要求。我们拥有伯克希尔·哈撒韦能源91%的控股股权,我觉得100%和91%的控股没有太大区别,我们主要的目的是希望为伯克希尔带来更多的收益。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不会让Greg或者Scott(指格雷格·阿贝尔、小沃尔特·斯科特,与伯克希尔哈撒韦共同持有BHE 91%的股份)因为他们自己的利益做出一些不利于伯克希尔的事情,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有一点我可以保证,伯克希尔的股东们会从这里面获益的,如果我说错了,你之后可以去起诉我,总的来说,如果我还在的话,去做这些事情会相对比较容易。
投资中国
是可以收获很多好的公司
提问:对于在中国的投资,是否会因为一些政策因素改变投资的策略?
芒格:这个问题问得很好,中国政府的行为有时候确实会让投资者,尤其是美国的投资者表示担心,特别是最近的一些时期。确实也有一些因素,影响到了一些中概科技股的价格。与中国政府打交道和与美国政府打交道是不一样的,中国有自己的文化,而中国企业也有自己的忠诚度。
我之所以在中国投资,是因为我觉得在中国可以收获很多好的公司,而且可以用比较低的价格收获这些好的公司,我是愿意去冒这种风险的。
通胀是大放水导致的
但美联储给人们发的钱最终会花出来
提问:对于浮存金的稳定性有怎样的预期?成本是否会保持稳定?是否对于伯克希尔·哈撒韦的保险业务有足够信心?
巴菲特:我们保留浮存金也是根据我们之前的判断,而且目前来看,对于我们也是非常有用的。有的时候我们对于事件的预判是比较准确的,这一点比其他公司做的比较好。但像911这种突发的事件几乎是没有人能够预料到的,这不是一个非黑即白可以确定的事情。我们是真的最喜欢我们的浮存金了,而且我们有可能能够在最适当的时机使用我们所有的浮存金。
有谁能够想到在几十年前,有一个人会走到你的办公室,说我要把这个东西(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原经营纺织)卖给你好不好?但由于很多事情的促进,成了今天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我认为这是一个有机会的公司,也是我们的商机。
提问:如何看待通胀的影响?
巴菲特:现在有非常多的钱发到了人们的手里,不管是通过哪种方式,很多人并没有好像以前一样去很多地方消费。但是到最后,他们这些钱是会花出来的,只是这种花费的方式会很奇怪。比如来到内布拉斯加的家具城,你会看到这些家具的价格越来越水涨船高,但有钱人还是会继续购买。比如一些珠宝店,两年前这些租地开珠宝店的人,他们都在想租金怎么才收得回来,现在基本上所有的珠宝店都比以前做的要更好,存货已经变得越来越少,因为大家都在疫情之后开始消费了,因为他们手上有钱愿意去消费,所以我们现在正在看到的一种情况就是有手上更多钱之后,大家消费能力的释放,是这样的一种现象,这就是现在所发生的。
美联储是印钱的人,如果他们没有给人们发钱,现在的情况可能会更糟。所以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但这也难以避免的带来了通货膨胀。
石油供应是一个邪恶疯狂的领域
提问:2008年的伯克希尔年度会议在讲到全球石油生产的问题时说到,25年后会有8500桶的存量,但14年之后再讲到今天的石油储存量,是不是现在美国在做一些不同的事情?如果以后的十年不再积极的开始重新变革,会有怎样的结果?
巴菲特:查理,你先答,你是石油天然气专家。
芒格:我想我对这个事情可能会有不同意见。我是希望能够有更多的油存量的,所以我不会去动用我们现在的一些存量,而是会保留我们所有的资源。200年以后,石油将会是非常珍贵的资源,虽然以前没有人赞成我的这一想法,但我并不介意,我想我的想法没有错的,但不管怎么说,现在这一观点可能并不正常。
巴菲特:这是一个非常有弹性的观点。事实上我们现在的联邦政府储存了有上10亿桶石油的存储量。对我们的经济来讲,我想大概10亿桶也用不了多久,因为在讲到多少桶的数量时,有人说,只有1100万桶,但其实明天这1100万桶就有可能就被用掉,每一个人对于这方面都有不同的想法。所以光是提出这样的问题,不同人会有不同的想法,这并不是坏事。
此时此刻大家的想法是,这个国家有这么多的存油量当然是好事,但是仔细想想其实也是不够多的,所以你也不知道这3、5年中会发生什么样的问题,也许存量会变得非常低。
查理你讲话比较有戏剧性,还是由你来发表这一段讲话吧。
芒格:你们仔细想一下,现在的这一情况让人感觉有些负面。今天也许会有人们意想不到的事情会发生,在金融界也有更多的人在进行设计的时候,好像讲出来东西都是让人家无法信任的,特别是在美国。
我觉得,石油供应,这是一个又邪恶、又疯狂的领域。全世界的一些工作都着眼于石油公司上面。
机会合适就回购
当下更愿意去买其他公司
提问:这是我第二十次来参加伯克希尔的股东大会,你们两位给我们带来非常多的欢乐,你们的智慧也让我们成为享受人生、更快乐的人,所以首先我还要感谢巴菲特先生和芒格先生,谢谢你们给我带来的欢乐。
巴菲特:太好了,你们尽量发表这一类的问题,我喜欢听。那是不是你可以站起来唱歌了?或者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停下来,不提问了?
提问:我问的是回购的问题,伯克希尔两年前已经回购了买了一些,两次大概在10亿美元或者30亿美元每月的回购量。那么一个月回购30亿和回购10亿的话,内在价值上讲是不同的。您现在讲到0.1百分比的价值,我也知道这中间还有大概20个不同的因素会影响到未来这些股权以及再回购,所以请您发表一下,你们回购的初衷是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做?
巴菲特:我非常高兴你刚刚介绍了一个历史。如果有一个人跟我说,你提供我500亿去买我的股票,当然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观点。在过去的三、四、五个月之中,我想非常的简单的解释给你听,我们现在有更多的股票可以再进行回购。
如果有能力去做、时机也到了,就会去回购。但这要取决于我们对于股票的估值和我们自己的投资,我们的目的所有股东去改善他们的权益。
如果合适,我们就去回购;不合适就不买。我们在决定到底是回购股票,还是去买其他的公司,综合各方面因素,我们更愿还去买一些其他公司,而不是回购股票。
其实我们做事的原理很简单,喜欢这个价格,就会去把这部分股份买来;不喜欢就不买。我们并没有义务去做一些事情,当然并不是说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风险,或者完全智慧,很多情况我们也没办法预测,就像刚才提到的,比如说有一天爆发核战争了,它并没有像你说的有这么大的一个因素让我们去考虑。
查理之前买了一家公司89%的股票回来,因为在股票价格上涨的时候买进,所以总有人觉得我们这样做是错的。伯克希尔应该也有这样的机会回购自己的股票,因为我们的股东也是理智的。
我当时买的第二只股票是德州的一家信托股票,在德州经营铁路,后来破产了,他们也有很多土地,但土地的质量非常差。他们当时还写了一个宪章,规划了怎么使用销售土地的钱。
我们每一年都会从他们那里买一些股票,我在大概13、14岁时说,我说如果我活到100岁,我会把整个这个地方买下来。我现在还没有活到100岁,也还不知道会不会把它全部都买下来。
这是一家非常出色的公司,他们会讲怎么把每一年的费用增加,比如到6、7千,那时整个面积大概300万公顷,他们会在他们的土地上不断地找到更多石油。每个月我都慢慢买一点这家公司的股票,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我才能把这个公司全部纳为己有。
对我来讲这一点很明显,他们有300万公顷的土地,所有矿产资源开采的资格也在他们手里,而且当时买他们时的价格非常便宜,对我们所有人都是有益的。但是一开始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们能不能从那里找到石油。
所以,有时候道理其实很简单,但是人们通常好像要读个博士,写一大堆文章,读一大堆书才能证明自己聪明。其实很简单,要么买,要么不买,重点就在于机会是什么样的,你到底要不要做,什么时候去做。如果你觉得有其他更聪明的投资,就不要这样去做。
查理,1940年的时候你在干吗?你是在服军役吗?我们在这么好的一个公司做长期服务,我们真的很幸运。我几乎可以肯定地说,如果有人要去买伯克希尔股票,我们是不会卖的。当然,我们的股东都非常聪明,我们不希望挤压大家的收益,但我们也希望所做的事情可以帮助长期跟我们在一起的人,增加他们的财富价值。
我们可以回购的股票,可以投资其它的地方,原则已经跟大家讲清楚了。我认为,我的继任者能够在这个方面做相同的计算,能理智地去行事,能够为伯克希尔一生做出奉献。感谢大家的到来。
独立董事的想法是不合理的
董事独立和奴隶独立一样是无稽之谈
提问:就像你提到的这种方式,如果不加入董事会的意见,让格雷格自己做决定,是不是一个更好的方式?
巴菲特:有些人他们可能经验还不多,看的事情还不多,或许觉得其他州的法律会更好的保护到我们。但每一家在交易所上市的公司,都有一个保护自己的保险。
我觉得有一点很有意思,就是大家希望博物馆的董事会、大学的董事会能够提供资金支持,觉得这些人应该为大学或博物馆筹钱。
我认为,伯克希尔董事会比大学、医院、博物馆的董事会更有趣。在我们董事会中,一年例如可以挣30万元,对很多人来说微不足道。但如果我们不支付这个工资,就没人愿意成为董事。
但我认为,独立董事的想法是不合理的,说董事独立和奴隶独立一样是无稽之谈,因为实际上谁都没有独立。
好多年前我看到过一封信,写信的人说他现在怀着一种非常尴尬的心态给我写这封信,他说他的工资全部来自于担任董事的酬劳。
我去搜了一下这个人是谁,发现他担任过5家非常有名的公司的董事,还在一些中小型公司担任董事。他在每一家公司的身份都是独立董事,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叹为观止的现象。
2006年我持有可口可乐公司9%的股权,他们也给我们一些免费的可乐,再也没什么其他的好处了。当年投票的时候,一些其他股东对我们投了反对票,那时冰雪皇后也买了一些可口可乐的股票,也对我们成为董事投了反对票,还有另一家公司也投了反对票,他们觉得我们没有行使起董事的责任。有一次我的投票认可率从98%降到了84%,这样的看法在我看来是荒谬的,是疯狂的。
有些董事想获得更多的收入,这无可厚非,但问题是你的生活方式是什么。例如上面我提到的这个人,他如果拿不到那些董事费,他就会破产。还有刚才提到的Walter Scott,他们都不是独立的董事。
规则就是规则,我们必须遵循所有规则,不可能突然放弃这些规则。
芒格:沃伦讲的没错,我们必须更独立一些,但一个习惯或者一匹马一头牛,都有它要遵循的规则。
巴菲特:如果我想要靠当董事挣钱,我就挑全国最优价值、最优秀、最优民主氛围的公司当董事就够了。例如我给CEO打电话,他说他们公司的董事没有那么多麻烦事。而我只要不在董事会上犯错误,我就可以发财成为百万富翁了吗?实际上显然不是这样。
记者 | 李健 刘增禄 何艳 曹井雪 王飞 齐永超 熊颖
编辑 | 林伟萍 李壮 承承 谢长艳 张晓添
内容运营 | 栾振芳 刘欣颖
校对 | 苏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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