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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质兰的夜校,在【社区工作坊】外新开辟了两个模块:【工具坊】和【伙伴行动坊】
【工具坊】顾名思义是介绍保护工作中可能用到的各种工具与方法,及其在实践中的适用场景和使用经验,帮助大家提升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比如近期王放老师的【从照片到占域模型:红外相机数据分析】的分享;
【伙伴行动坊】是因为不只一位质兰资助的伙伴和我们说想知道其他伙伴如何开展保护行动,想听他人的行动故事和行动成效,这个栏目就应运而生。目前已经有8位伙伴与我们分享了他们的行动故事。质兰将从最近的一期开始和大家逐一回顾往期精彩内容,第一期,先从云山保护带来的天行长臂猿的行动故事开始。
完整版,请点击【阅读原文】查看
云山分享精要
天行长臂猿是2017年1月份才被重新描述命名的新物种。在此之前,它都被认为是东白眉长臂猿。在2017年的四月到六月这段时间,中山大学、西南林业大学还有盈江县的林业局、铜壁关保护区包括高黎贡山保护区和云山一起,做了天行长臂猿的野外种群调查,最后的结果是天行长臂猿在我国的种群数量不到150只。天行长臂猿分布在几个大的片区,但每个小的片区它的栖息地并不连通,就导致了不同种群之间不连续,因为长臂猿是活动在树冠层的动物,几乎不怎么下地,所以栖息地的破碎对它的种群繁衍造成了很大的阻隔。同时,盈江县两个乡还有腾冲猴桥镇的这些长臂猿是分布在当地的集体林,离村寨很近,甚至有些是在个人林里面。
基于以上原因,云山在盈江县开展了天行长臂猿的保护工作,同时一方面要提高长臂猿在城市公众里面的认知度,一方面对当地老百姓进行科普宣教的工作。到2017年7月份云山开始在盈江县白岩和中山坝两个村,开始了社区保护的探索。最开始社区保护因为也没有任何经验,就照搬别人做的方式,没有真正了解社区的需求,对长臂猿到底面临什么具体的保护威胁也还不够清晰。所以在2019年,云山申请到了质兰的项目支持,开始重新梳理盈江的长臂猿保护到底应该怎么做,也重新设计了社区调查,再次访谈了有长臂猿分布的周边20个村寨,在过程中,持续进行长臂猿种群的动态监测。
在盈江探索天行长臂猿的保护以来,云山取得了几个成效:一、对当地社区有了更多了解,执行团队成员对于保护也有了更深刻的认知;二、在几年的持续监测中,弄清了盈江县天行长臂猿的种群数量及分布的信息,与当地的保护区建立了数据沟通分享的机制,包括建立了盈江县天行长臂猿种群动态的群,所有护林员看到了长臂猿有关信息可以在群里发送消息,云山有专门的负责人汇总信息,做到随时更新种群动态;三、云山与当地的各级政府部门、社区都建立了联系,并通过科普宣传让公众对长臂猿的认知得到提升。
嘉宾:范朋飞博士点评
博士毕业后,我主要的两个研究对象就是天行长臂猿和东黑冠长臂猿,对这两个物种的感情也特别深,东黑冠长臂猿在中国发现后的主要研究工作是我的团队来完成的,也命名了天行长臂猿。在我看来,天行长臂猿保护和研究最迫切的需求以及现在这些工作的重要性和价值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它的种群数量根据2017年的全境范围内的调查,不到150只。它的种群片段化非常严重,大致上可以分成至少三个不同种群,其中一部分是在高黎贡山东坡,第二部分在高黎贡山的西坡,在腾冲境内,这两片都是在保护区里面,第三个小种群是在中缅边境这块,更多的一部分在德宏州的盈江县境内,而每一个地方的种群实际上都非常少。根据2017年的调查以及后来云山做的种群动态监测,最大的小种群,可能总的数量都不到30只。虽然它总的数量看上去比海南长臂猿和东黑冠长臂猿多一点,但实际上有效的种群数量可能是非常小的。除了小种群,还面临的一个问题是有50%甚至是超过50%的天行长臂猿,还分布在保护区外。2017年我们发现这个情况以后,德宏州林业局也非常重视,马上就扩大到铜壁关保护区,但因为现在有很大一部分的这个种群都生活在老百姓的集体林,甚至是私人的林子里面,这也是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就是它的栖息地目前没有受到法律保护。虽然在里面进行大规模的伐木,也需要得到地方林业局的审批,但是老百姓还是可以在里面从事各种各样的生产经营活动,比如种草果、砍竹子或者他们砍伐木料拿来盖房子等,这就构成了第二个威胁。第三个威胁,天行长臂猿和其他长臂猿一样,是更偏好生活在低海拔地区的一个物种。但是目前低海拔地区的栖息地被破坏得非常严重,所以现有的种群尤其在高黎贡山这边的,基本都生活在海拔一千六甚至是海拔一千八百米以上的森林里。在这个高海拔的森林里果实的产量比较低,尤其是到了冬天12月、1月、2月的天气本身就很非常冷,在这个季节没有果实,就面临一个食物短缺的问题,这样就导致它的繁殖率非常低。针对这些威胁需要采取一些保护措施,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如果从研究角度来讲,在做的一项工作就是采集不同的小种群的粪便,希望通过粪便里能提取DNA,了解这些不同小种群之间是否还存在交流。如果它们已经完全隔离的话,那就要想些办法来促进它们的交流。要促进这个小种群之间的交流,可能要规划一些廊道。在《天行情歌》的纪录片里,就讲了天行长臂猿面临的一些困境,主要就是种群太小一些长臂猿成年以后找不到对象,我们就想通过声音回放的方式来吸引单身的长臂猿。针对栖息地退化、破碎化,就涉及到云山正在做的工作。因为林业产权是属于老百姓,所以想要保护好保护区外的长臂猿,毫无疑问要跟保护区周边的社区居民搞好关系。所以说,这也是云山正在开展的工作的重要意义。我们为什么要去社区里面做工作?我们为什么要去坚持这个种群监测?为什么要尝试鼓励在这个社区里面开展生态旅游?都是结合前面讲到的威胁来的。云山正在做的一个比较重要的工作,就是这个种群栖息地的监测,我们想要了解这个保护区外面的这些长臂猿的生存状况是什么样的,毫无疑问,首先第一步就要做好这个种群动态监测,盈江这片目前还是非常乐观的,5年当中形成了三个新的家庭,有3只婴猿出生,就说明还是有一些可以繁殖的雌性的,这些都是非常鼓舞人心的消息,要及时整理能够对外发布,这样可以让更多的人对天行长臂猿的保护产生希望。要不然我们总是说长臂猿保护的一些困难的地方,虽然说困难也可以让大家能够理解它所面临的一些威胁和一些严峻的局面。但好的消息及时和主管部门和大家分享,也能让大家对这个物种保护有足够的信心继续做下去。第二个就是核心栖息地的监测,食物的多样性还是很丰富的,这也说明,为什么在保护区外面,长臂猿依然能生活在这些地方。同时和老百姓这边也建立了比较好的合作关系,大家互相都比较信任,也做了一些不错的尝试。我们2017年做种群调查时,也做了一些社区调查,了解周边的社区,不同民族长臂猿保护的文化。我们发现了傈僳族有很丰富的长臂猿保护的传统文化知识,促进了长臂猿的保护。如雪就谈到,经常有人问草果种植和长臂猿保护之间的关系。草果种植毫无疑问会对栖息地带来影响,老百姓会砍掉一些乔木和藤本,尤其是这个草果是一个喜阴喜湿的多年生草本植物。所以为了种草本,老百姓要清除一些乔木和藤本植物,才能让阳光照进来,但又不能把乔木、森林都砍掉,因为草果还喜阴喜湿。因为这样一种关系,盈江这边的傈僳族虽然对森林造成了一定的破坏,但没有彻底破坏栖息地,反过来还促进了长臂猿的保护。在其他地方,如果没有这样的生产活动,他们就觉得这个森林好像价值也不大,那我把它全部砍掉,这样就彻底破坏了栖息地。所以种草果可能对这个栖息地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但某种意义上来讲,正是因为种草果可以给老百姓带来经济利益,老百姓们更愿意保护这个森林,再加上他们的传统文化不去猎杀长臂猿,才让长臂猿能在保护区外能存活下去。社区方面,云山做了很多探索,通过结合长臂猿的种群动态监测以及栖息地的监测,让老百姓自发来保护长臂猿。让七个村的村民一起写信给政府,避免在这两个长臂猿的栖息地修国防路,这是非常值得肯定的一点。而社区生态旅游,一定要科学的、有序的操作,一定要和老百姓传播,不是谁出钱就都可以看到天行长臂猿。不能来了一个人,他给你两百块钱,就把长臂猿赶过来给他看看。我们做保护,要让我们保护的对象有尊严,不能给它赶来赶去,要科学、合理、可持续的做。点击【阅读原文】,在微信端,查看本期夜校完整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