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大涨，黄金仍然是无可争议的避险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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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张是之
今天的黄金大约是475元/克，今年价格屡创新高，年内涨幅超过22%。连平时不怎么聊投资的同事都开始跟我说黄金又在上涨了，有朋友跟我说准备买点金条了。今年的投资“小宠儿”，明年会不会继续受宠？
黄金上涨的原因并不复杂，简单来说就是供需关系的变化，买的人和机构多了，需求上涨导致价格的上涨。
需求上可以大致分为两块，一块是投资需求，另外一块则是各国央行的战略储备。
从数据上来看，今年1到10月，上海黄金交易所全部黄金品种累计成交量单边1.67万吨，同比增长了3.69%；累计成交额单边7.48万亿，同比增长了17.62%。
年初至今，中国国内金饰总需求已达481吨，同比增长8%。
不光中国对黄金的需求在增加，全世界都在增加对黄金的需求。
从《全球黄金需求趋势报告》来看，三季度总需求同比增长6%，达到1267吨。
投资需求是一方面，另外还有来自各国央行的战略投资。
今年三季度全球央行净购黄金337吨，为有史以来第三高的季度净购金量。
而前三个季度，全球央行购金需求同比增长了14%，达到创纪录的800吨。
其中，购买量超过1吨的有11家央行。中国、波兰和土耳其央行位居前三位，分别增储181吨、57吨和39吨。
根据世界黄金协会数据，截至10月底，中国央行黄金储备为2214.6吨，占外汇储备之比为4.3%。
实际上，各国央行一直是黄金的重要购买者，各国央行的持金量约占有史以来全球黄金开采总量的五分之一。
简而言之，个人机构的投资需求和各国央行的战略储备，共同促成了今年黄金的小牛市。
全球央行都在持续增持黄金，一是因为黄金的避险属性和安全性，二是因为黄金的高流动性，三是黄金的长期平均投资回报率还不错。
现在黄金已是仅次于标普500指数的全球第二大高流动性资产，而过去50年的年化平均收益率则超过了7%。
黄金受追捧的背后，其实也跟美元不再安全有关，这个安全一方面跟其自身贬值有关，另一方面则跟地缘政治高度相关。
美元虽然一直是国际结算货币，但美元的贬值，已是众所周知。
1971年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前，美元的发行量还是跟黄金挂钩的，1000美元，可以买到25盎司黄金，大约是708克，接近一斤半的重量。
布雷顿森林体系的解体，美元发行量与黄金再也没有关联，彻底放飞自我。
10年后的1981年，同样1000美元，只能买到2盎司黄金，大约是56.7克，一两多一点。
而今天的1000美元，只能买到0.48盎司，大约是13.6克，只有一两的四分之一多一点。
1971年以来，美元的购买力损失了98%以上。
应该说，黄金过去那看上去7%的平均年化收益率，很大程度上跟美元的贬值有关。
（一单位货币的黄金购买量，图自《奥派投资》）
与美元一同贬值的，还有美国政府的信用。
1971年的8月15日，当时美国总统尼克松在宣布结束布雷顿森林体系协定时表示：“明天的美元将和今天的美元一样值钱，这项措施的效果是美元的稳定。”
事实上呢，美国人的嘴，骗人的鬼。今天地球人都知道尼克松在撒谎，而美国政府的信用，也就随着美元的贬值，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坚挺可靠了。
尤其是去年2月俄乌冲突爆发以来，美国与欧洲冻结了俄罗斯央行6400亿美元外汇储备中的大约一半资产。
11月8日，七国集团（G7）外长在日本东京举行会议后发布联合声明，表示：“除非俄罗斯同意对乌克兰进行赔偿，否则G7成员国不会向俄罗斯归还其遭冻结的资产。”
应该说，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因为这意味着俄罗斯的美元资产，不再受俄罗斯控制，也就意味着美元不再安全。
这不仅仅是关乎俄罗斯这个国家的主权资产问题，也涉及到几乎每一个拥有美元资产的人。
如果美国政府能够因为种种原因冻结、甚至挪用一个国家的主权资产，那么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他可以以任何理由冻结任何人的资产。
这对于一向标榜“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美国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当然，对于一直相信美元的人来说，美元的信用和价值也会因此打个折扣。
（2023年黄金价格走势图，来源：上海黄金交易所）
传统观点认为，美元之所以受欢迎，是因为美国的国力强大，以及美国的军事霸权。
但这其实存在一定的误解，人们之所以选择相信黄金，选择相信美元，看中的其实是背后的信用支撑，这种支撑并不需要军事实力。
在美国还没有建国之前，黄金已经是很多文明作为货币和财富积累的共同选择。
美元最初被称为美金，也是因为美元的确可以和黄金进行直接兑换，当时美元的信用直接承自黄金的信用。
只不过，时过境迁，黄金依然是黄金，但美元已经不再是当年的美金。
虽然今天的黄金虽然已经不是流通货币，但这仅仅是法律层面的，是各国央行对储户层面的。
黄金实质上的流动性依然很强，各国央行也通过实际行动证明了，黄金实质上还是一种国际通用货币。
关于黄金的共识和信心，一直都在丝毫未减。
黄金的信用不需要军事力量来背书，实际上美元的信用也不需要以军事力量为后盾。而美元最受欢迎的时期，恰恰是它锚定黄金的时期。
今天美国的军事力量依然是全球最强，但是美元已经不再那么受到信任。一方面是因为美元不再锚定黄金，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美国政府的不靠谱。
美元资产有了风险，人们和央行自然会更愿意把美元资产换成黄金，黄金价格就会上涨。
美元资产的信用下降，以及美元降息后可能带来的资产减值风险，也让各国央行纷纷出售美元，改为增持黄金。
这不仅是维护资产安全的需要，也有利于遏制境内资金因美元加息大规模外流。
从各国央行的选择来看，黄金仍然是无可争议最重要的避险资产。
那么从投资角度看，2024年的黄金价格还是好的投资标的吗？
世界黄金协会也预计，2024年各国央行还会继续囤黄金。
如果未来俄乌冲突和巴以冲突继续发展，而互联网会持续放大这种“战争效应”，让人们觉得持有黄金心里才踏实，那么今年这种战略需求和投资需求很可能会在2024年得以延续。
再叠加上美元和其他国家纸币的继续贬值，这些需求恐怕最终还是会反映到黄金价格上。
2023年12月21日，本文首发功夫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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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图：Nikolo Balkans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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