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个女性的月经独白：我想大声地谈论它 | 故事FM
今天我们要聊一聊月经。
做这期节目的初衷是前段时间被广泛热议的，在高铁上到底要不要售卖卫生巾这个话题。在整个讨论的过程中，我们发现，月经作为一个会发生在绝大多数女性身上的生理现象，它在公共空间里是如此地被回避，描述它的时候所使用的词汇又是如此的不准确和缺乏说服力。
而在我们发起这次有关月经的征集之后，也有听众留言问我们：月经有什么好说的？为什么要做一期这样的节目。
我想这期节目正是尝试去回答这个问题。
我们想让女性用真实的词汇、情感和记忆，在声音的空间里留下关于月经的痕迹。我们想要大方地谈论它，在洗手间里也在图书馆里；在来月经的日子里，也在不来月经的日子里。我们说出这个词，是希望有一天我们可以自在地提到它，而不再感到羞耻。
提示一下，本期节目既不是科普、也非解惑，节目中你听到的月经症状，如果与你在经期中感受到的相似，请及时就医，切勿轻易对号入座；另外我们也不在节目里推荐任何生理卫生产品，如果听完节目以后，你想要尝试，请勇敢地探索，小心地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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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潮
斯斯：我第一次来月经是小学五年级，在这之前我对月经是一点概念都没有的。
我见过卫生间废纸篓里有带血的卫生纸，但我知道那是因为我爸便秘，他的痔疮弄的，虽然我对便秘也没有概念，但我知道我爸有一个痔疮屁屁。
元宵节那天我还跟平时一样上厕所，拿纸这么一擦一看怎么有鲜红色的血，我当时就有一股很兴奋的感觉——难道我也便秘了？
我当时很激动，拿着那张纸就跑出去，我爸妈当时在准备吃早餐，我就说爸妈你们看我也便秘了！我便血了！满脸的那种兴奋感，特别激动。
小园子: 我第一次来月经是在 9 岁的时候，对，你没有听错。当时我正在上小学三年级，等我妈妈下班回家之后，我就把这个噩耗告诉她了。
我妈妈虽然告诉我，她觉得这是我从女孩变成女性的一个标志，但是我很讨厌被这样形容。我当时觉得自己还是个宝宝，我不想变成女人，我就是个孩子。
我记得课间为了去厕所换卫生巾，我会特意避开班上的女同学，每次去都要侦查一下。但有一次，我避开了所有的同学，却被语文老师发现了，语文老师当时在厕所里既带着惊讶又带着关切，就说，「你居然都来月经了。」
我觉得她虽然对我更多的是一种关心，但是她的眼神和话语好像一把利刃戳到了我的心里一样，我特别难受，我觉得我保守得这么好的秘密，终于还是被别人发现了。
王毛：我记得非常清楚，当时穿了一条浅灰色的牛仔裤，在屁股的下方沾到了两滴颜色很深的血，非常明显。我当时头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可能是羞耻感比较严重，我没有告诉妈妈，也没有请教舅妈，就只是先自己垫了一些纸巾，想着赶紧把裤子洗干净。
在我舅舅家的厕所里，我用了洗衣液、洗衣粉，甚至还用了沐浴露洗发露什么的，反反复复洗了好几遍，忙活了半天也没有洗干净，最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瓶漂白水。我不知道怎么用，就把它倒在裤子上，结果那一片全都变成了深褐色的印记，好就好在血的感觉没有那么明显了。
我妈属于那种很粗心大意的女性，她从来没有给我讲过这方面的知识。对于月经的了解，只有在初一的生物课堂上，老师把男生叫了出去，留女生这个群体讲过一些相关的生理知识，但这个事情我一直很介意。大学期间我在和母亲的一次争吵中，我就控诉她对我没有那么关注，指责她不爱我，说她不称职，其中有一条就是她没有在我初潮的年纪，告诉我什么是月经，来月经了应该怎么办，更没有为我准备一包合适的卫生巾。
现在我年纪更大一些了，我也逐渐明白这个事情不完全是母亲的错。在那个时期整个社会其实都对月经很噤声，而我已经不再是会因为来月经而感到羞耻，不敢告诉别人的小女孩了。
■ 生理期的时候，乐乐在床单上弄到了血迹，她用蓝色马克笔使劲涂，想把红色盖过去，「好像潜意识觉得，别的颜色都要比红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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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月经」
王毛：月经的第一天往往是试探性的，量很少，身体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从第二天开始我属于洪水型的那种，整个人腰酸背痛非常难受。如果两个小时不换卫生巾的话，表面就会从上到下全是满的，不穿安心裤的话，是万万不敢往沙发上或者是床上去躺的。
小L：就是非常惨烈，仿佛凶杀现场。
J先生：粉红色、红色、褐色和黑色（的月经）都有遇到过。
王毛：感到胸部很胀，身体浮肿，心情烦躁，脸上冒痘等等。一直到月经到来的那一刻，整个身体就会有泄洪一般的舒畅感。
椰子：因为我来月经的时候，我自己的脸色会特别的惨白，嘴唇也会惨白，还会冒冷汗，反正就是各种不舒服。
小元：我一般白天都会用最大号的夜用卫生巾，然后上面有时候还会垫上厚厚的一层卫生纸，这样我才不会在上课的时候中间需要出去厕所。
煤球他大姨：我一开始用的是卫生纸，然后当时我的母亲她会拿一个布，垫在卫生纸的下面，这样就以防它窜出来。
阿闪：在夏天的时候，其实使用卫生巾是特别不舒服的一件事情，它会有一个很明显的黏腻感。
Eee：日用夜用、长的短的、薄的、厚的、小的护垫，还有稍微有点厚度的护垫，都用过。
■ 美国超市里的月经产品，图片来自Yichen和南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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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来那个
南特：我是南特，今年 43 岁。我小的时候生活在一个很多孩子的家庭，而且有很多女孩，我有 4 个姐姐，我是第五个。她们对待月经的态度好像它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我妈妈跟她们提到月经的时候，也不是特别高兴的态度，所以这些都会让我有一种挺明显的羞耻感，要躲着别人的感觉。
直到现在，如果我知道隔壁卫生间是我熟悉的人的话，我不会换卫生巾；或者，如果我换了我也不会跟这个人打照面，我会等她离开卫生间了之后，走远了我才会出来。
直到现在那种尴尬的感觉都很强烈。
乐乐：第一次我妈妈给我卫生巾的包装袋，因为我们在河南，她当时用的是舒莱。我不太懂它是做什么用的，妈妈就让我拿着这个袋子去帮她买一包新的回来，你到时候跟阿姨说「这个就行」。
我一个人去我们小卖铺，阿姨看到之后非常自觉地，好像这个东西是大家都很熟悉——但也都不会说出口的东西。她给了我一包卫生巾，然后付了钱。
回去的路上，我的朋友看到了我，就问，「你怎么不拿一个袋子装着？这个东西拿着多奇怪。」当时我还没有来月经，我还不太懂。但我没想到，在我月经来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也很自然的像那个时候的她一样，用黑色的塑料袋、长袖的袖口包装我的卫生巾。它没有名字，它就只是「你有这个吗？你有那个吗？」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有点悲伤，因为它好像在那段时间里是见不得光的。
煤球他大姨：因为我是一个少数民族，我是回族。在我们的宗教里面，女生来月经这件事情，他们是很隐晦的。
比如说，我们用过的卫生巾是坚决不能出现在我们的厕所里，家长会让我们专门找一个塑料袋，把它卷起来，最好不要让其他长辈看到。而且我们宗教会更加男尊女卑一点，来月经的时候，如果遇到有人去世或者怎么了，会有集会。传统上，我们会让女人来煎油香（注：油香是伊斯兰教中一种传统的圣洁食品），但如果你来月经的话，这件事你是坚决不可以做的。还有上坟的时候也不可以去，因为他认为你这个时候是不干净的。
在上大学之前，我对月经这件事都是很隐晦的，在生活中，尤其在异性在的时候你是坚决不能提这一件事的。
小王：关于月经，我印象非常深刻的一件事情是发生在我初三的时候。当时一个卫生巾的牌子来我们学校，一方面做品牌宣传，一方面也是配合学校当时开的生理卫生课，把男孩子都支出去，然后给女孩子讲了一些生理健康的知识，然后给每个人发了一小袋卫生巾。
因为当时把男生都支出去了，他们就非常好奇。然后班里开始出现一种现象，一些比较调皮捣蛋的男孩子，他们会拿着不知道从哪来的卫生巾，偷偷地塞进那些比较老实的男生的书包里，然后他们就在旁边观察老实的男生发现卫生巾的反应。一般那些比较老实的男生，他们会表现出非常慌张局促和尴尬的感觉。那些调皮的男生就会爆发出非常得意的笑声，这件事情应该发生了挺多次的，后来就被班主任知道了。
我们班主任是一个女英语老师，还挺年轻的，当时应该 30 多一点。然后有一节英语课，英语老师就踩着她的高跟鞋「噔噔噔」进来了。当时觉得是不是我们犯了什么事儿，因为她高跟鞋的声音跟平常不太一样。然后就看到老师从她的包里拿出来几片卫生巾，甩到了讲台上，接着她就特别用力地把每个卫生巾拆开，然后大力地「啪」粘在了黑板上。
那个场景还挺刺眼的，因为黑板是黑色的，卫生巾又是白色的，而且卫生巾这个东西平常大家都偷偷地藏在袖子里，没有人会拿出来，老师不仅把它拿出来，还把它展开贴在黑板上。当时应该是贴了三片，有日用的、夜用的，还有一个护垫。然后她用一种比较平静和严肃的语气，跟我们讲什么是卫生巾，什么是月经。
我记得他大概是用这样一句话收尾的，她说这件事情和在座的每一位同学都有关，不仅仅是女生，对于男生来说，你的母亲，你未来的妻子，甚至你将来的女儿，她们都会来月经，所以希望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尊重这件事情。
我记得当时老师说完这句话，就非常自然的开始讲她的英语课，那三片卫生巾就一直贴在我们黑板上，一直到下一节课，课间值日生擦黑板的时候才特别小心地把卫生巾撕了下来。
这件事情其实在当时没有给我留下非常深的印象，但是现在来想的话，其实是一件挺了不起的事儿。
■ 现在可以通过智能软件记录和预测月经 图片来自王毛和E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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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弄到身上了」
冰块：初一的时候，我记得班里有一个跟我玩的比较好的女生，她坐在我的斜对桌前一个桌子，有一次来「姨妈」可能上课的时候漏了挺多的，弄的椅子上都印着血印，她下课一站起来，我就看到她裤子被染成一片暗红色。
我们当时校服裤是那种青灰色，所以暗红色其实还挺明显的。她好像不知道自己漏了特别多，我马上站过去，在她身后边帮她挡住，然后凑到她耳边说，「你好像弄到凳子上了。」
透明梯子：大家都会看你。不管他们是好奇的、善意的、嘲笑你的，你会觉得所有人都在注视你，但是这种注视其实是非常让人觉得冒犯不舒服、恐怖的。你好像被所有人的视线定在了原地。只有女孩才能明白那种窘迫。
冰块：我就跟她说，要不要一起去厕所，让她把凳子带上。她就两只手背在身后面，然后把椅子搬起来，贴着屁股有点半蹲着那样走。因为椅子面贴在裤子上面，既可以挡住裤子上的血，又可以让大家不要看见凳子上的血。我在后面帮忙抬她的椅子，我们俩就以这样怪异的姿势走去卫生间。
她进去换卫生巾了，我在厕所外面的水龙头那里，帮她把凳子上的血冲洗干净。
Eee: 女生们应该都知道，血迹当它干的时候，你是感觉不太到它有血液的味道，可是这个东西它一旦被水稀释了之后，就会有非常大的血腥味，那种血腥味是你不用仔细想，一下子就能辨别出来的，这是人的血。
我拿湿巾一边擦那几滴要干掉的血，一边就会觉得空气中扑面而来全都是经血的血腥味，它飘到了空气中每一个分子里面，它们都在大叫，我会感觉它们声音大到经过外面走廊的人会大喊，「这个人没有管好自己的月经，让她的经血掉在地上！」这种的程度。
非常的令人尴尬，也非常令人羞愧。
而且那种尴尬和羞愧是即使你今天收拾好了，离开了这间教室，你明天、后天、大后天，你时隔两个月之后，再经过教室，你还是会觉得那两滴血就在地砖上，它永远都不会被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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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经
小园子：当月经绑定上了痛经，这简直变成了一种酷刑。
椰子：现在想想，感觉过去百分之七八十的眼泪都献给了痛经。
冰块：我听说好像以后生了孩子就不会这么疼之类的，就会有阿姨对我说这样的话。
啊玊：我有一次吃了特别多的止痛片，吃了一板。吃完以后，我从疼痛中醒来，浑身从毛孔里散发的都是药味，人就像是死了一样。
■ 三粒止痛片，图片来自椰子
Eee: 如果你非得让我描述那样疼痛，我只能说那种疼痛是一种非常巨大的，它是黑色的而且非常严肃不苟言笑的，那样的力量。它会狠狠地把我摁在床上，不是说给你推倒在床上，或者让你在床上爬不起来，不是那样友好的形容，是真的摁到床里边去，挤到脸都会变形的那种程度。
你在疼痛的时候，整间屋子看起来都像是黑色的，还是那种残垣断壁。人在那间屋子里好像是一团从下水道捞出来的，湿答答的、臭烘烘的破棉被，而且它沉的要死，非常惨的那样躺着。
阿闪：我现在有的时候痛经，就真的好想骂 tmd 痛经这个东西可不可以从世界上消失！女孩子能不能快乐的来月经！不要再痛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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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姿态
可名：首先我要说明一下我自己不是专业卖月经杯的商家，我也不是要号召大家都去用月经杯。我小时候和妈妈去超市，看到货架上都是卫生巾，所以我一直认为世界上只有这一种工具。
我记得是在 2020 年，疫情第一年的夏天，当时大概是 7 月的一天晚上，我当时垫着卫生巾就是 425 毫米那款，我躺在竹席上，虽然开了电风扇，还是有点热，翻来覆去也没睡着。我就坐起来开始用电脑搜索大家这么热的天都是怎么过来的，然后我就搜到了棉条，还有月经杯。
当时我就像站在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前，完全没想到原来我还可以有这么多选择。我自己前后搜索了大概两个月的资料，了解了一下它们大致的工作原理，然后我又咨询了一些热心网友，问了一下她们的经验。（👉可名整理的经验贴详情见文末）
找一天趁自己心情好，一定要趁自己心情好的时候，我就听着音乐，边放松边深呼吸，然后自我暗示，鼓励我自己，对着电脑上的盆腔侧剖图，我就一只手拿着小镜子，半躺着坐在椅子上，用抹了润滑液剪过指甲的手指。我当时真真切切了解了一遍自己的生理器官，搞清楚了哪里是哪里，这一关突破之后我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 可名用过的一只月经杯，一个月的经血量大概在100ml左右
我慢慢尝试用手指探入阴道口，闭上眼睛感受一下大概的位置，然后记住月经杯要探入的角度，然后我也清楚怎么样自己会比较放松，我也知道自己宫颈高度大概有几个指节。当时做完这些之后，我心情有点激动，我印象非常深刻，长舒了一口气，我感觉自己给自己补完了性教育的一课。
用月经杯两年之后，我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比较熟练的老手。出野外的时候，我能在一个很小的厕所隔间里很快地去换完。
之后还发生了一件事儿，就是在今年。也是特别热的夏天，我当时走在地铁下面，准备回去。我记得当时穿的是条蓝色的裙子，快走到拐弯角的时候，身后突然走上来一位穿着制服的地铁工作人员，是个小姐姐，当时用很温柔的语气小声提醒我，「你的裙子后面脏了，需不需要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当时我先是惊讶了两秒，然后我马上和小姐姐说，我自己快回去了，没有关系，谢谢。
在走回去的这段路上，我突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慌张了，甚至我还很淡定。我站在地铁口外面，也感叹自己的变化，我在思考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不能说这一切都是月经杯的功劳，但我一定要感谢我自己愿意迈出探索的这一步。
作为一名女性，我的身体本来就是这样的，月经这件事情它就是正常的一种生理现象。我珍惜它在的日子，我也想像这样和大家一起谈论它。
Eee：和大多数的女生不太一样的，我是一个非常期待来月经的人。因为我在大学的时候查出来了，我有多囊卵巢综合症这样的一种症状。
上了大学了之后，我开始非常不重视自己的作息，休息的时间非常少。然后我心里还总会给自己非常大的压力。不到一两个月，突然之间我发现月经开始不正常了，它从正常的血色变成了一种褐色的膏状体，同时伴随着那种非常稀薄的褐色的血水。完全变了，变成另外的一个样子。
我的周期也从一个月来一次变成了，大概半个月就要来一次，而且我完全不知道它哪天要来，哪天要走。我觉得非常害怕，我觉得自己好像是得了那种不治之症。
同时我又非常期待它自己能变好，所以每天我都在「我希望来月经」和「不希望来月经」之间反复横跳。因为这样频繁的不正常的月经非常令人惶恐，也令人非常焦躁。月经彻底变成了我完全没有办法控制的东西。
■ Eee的检查报告
最后还是克服住了恐惧的心态去看医生了。因为这个病是长期的，并且没有明确的发病原因，所以其实很难被治愈，我必须要接受它长期会伴随着我这样一个事实。
我开始积极地调整自己。每个月看到有正常颜色和流量的经血出现在卫生巾上的时候，我都会欢欣雀跃，这样的心情能保持好一阵。我会想，下个月我一定要更精心地对待自己，我要舒缓我自己的压力，好好摄入碳水和蔬菜，饮食作息都要调整好。我会充满期待地去迎接一个新的月经的到来。
我记得《伦敦生活》里，有一个绝经的女性跟女主角大概是讲了这样的一段话，她觉得没有月经了才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自由。但有的时候我在想，或许女性的月经才是女性内心深处真正的自由，我们没办法控制，所以它才是无拘无束的，它才是毫无顾忌的。
它可以在体内让我们感觉到疼痛，这种疼痛可以像小孩子坐滑梯一样，完全不顾及你想不想要，是不是能承受，非常快乐地尖叫着流淌出来。
我有的时候在想，或许这样才是所有女性外在的，例如教养、忍耐、温和这种种打着引号的美好品质，下面最根本和最自由的样子。
■ 英剧《伦敦生活》第二季第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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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月经的一切
南特：我在 30 岁的时候有了一个女儿，可能因为自己有这种「月经羞耻」的经历，所以我很清晰地有一种想法，我不希望她也会有这种感觉。她现在对这些事情就很坦然，我还挺值得欣慰的。一代和一代之间是不一样的。
小Y：其实现在完全推翻了以前年轻时候的那种想法，对于月经的一种排斥感，我现在很尊重它。
小元：我现在等于说 1 年我只来 4 次月经，我现在有一个感觉就是特别自由，好像第一次明白了男孩他是什么样的——不会每个月还要考虑我这月可能上不了体育课，我这周末可能不能出去玩，他不会因为来月经这个事儿耽误他的任何事情。
南南：life is very precious ，it's your own body，so you gonna take care of it。（生命是珍贵的，这是你自己的身体，所以你需要去爱护它。）
小园子：微博上有一个话题叫作「散装卫生巾」，四五十片卫生巾装在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我当时觉得怎么可以用这样的卫生巾，怎么可以有人对自己的私处健康这么的不负责任，结果底下有一个回复，我现在每每想起都特别的戳心——
她说「我有难处」。同为女性，这四个字让我狠狠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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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参与本次节目录制的所有女性们。
她们是：斯斯、乐乐、Maeby、小L、十七、椰子、南特、晴天、小园子、Lebby、小元、小王、阿闪、透明梯子、老周、煤球他大姨、小Y、冰块、J先生、可名、Yichen、will、南南、啊玊、王毛、Eee和薏米。
以及所有谈论和普及月经知识的女性。
特别预告
这次月经的征集发出之后，我们收到了大量的投稿，透过月经这件事情，让我们看到了女孩们是如何体验羞耻感、面对羞耻感然后打败羞耻感的。下周，我们将会用图文的形式为你展现本期节目之外的更多的投稿，并邀请你和我们一起聊聊 「最让你感到羞耻的一件事」，谈谈我们内心隐秘的羞耻感。
请你关注故事 FM 微信公众号下周的推送，并期待你来下周的留言区分享你的故事。
另外，特别预告，关于「月经」的话题我们还聊得远远不够，下周我们邀请了一位神秘大咖「返场」聊聊她的月经故事，敬请期待！
参考资料：
1. 知乎专栏：御剑《使用月经杯指南》https://zhuanlan.zhihu.com/p/356188951
2.知乎专栏：御剑《挑选月经杯指南》https://zhuanlan.zhihu.com/p/356183972
3. The First Radiolab
-封面插画：Cedric
01.StoryFM Main Theme - 彭寒
02.Girl You'll Be a Woman Soon - Urge Overkill
03.Starlight - 彭寒
04.Back to Moon - 彭寒
05.The other Side of Shadow - 彭寒
出品｜声音故事传媒「故事F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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