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者们,有关失败的故事也值得被看见呀
10月,我们举行了两期“青年行动者共创剧场”,在线上线下的剧场里,分享和演绎青年行动者的故事,特别是那些时常被忽略的困惑与失败。
线下陪伴营:
找到属于“我”的故事
/ 回到身体 /
对身体感知力的探索,是这次线下陪伴营贯穿全程的主题。
一开始,我们脱光了鞋在室内游走,或快或慢,或高或低,在与伙伴擦肩而过时让目光也自然地相遇,于是身体和心情都慢慢放松下来,沉入这种自由而独立的状态——我们共同拥有这个空间,看见彼此的存在,却不相互依赖。
后来,一个轻飘飘的信封被放置到每位参与者身上意想不到的位置,于是我们不得不调整身体重心和手脚摆放的姿势,试图保持平衡,努力维护着在空间内随意游走的这份自由。仅仅是一个信封的重量,就足以让“人”作为一个整体失了衡。我们驮着信封在地上匍匐,或佝偻身躯,享受着这份“不能承重之轻”带来的挑战与磨练。
作为行动者,这就是我们的日常,只是经常忘了身体所承载的拧巴与不适。在剧场里,这些因“失败”而累积、内化的状态被外显化,也让人产生了更清晰的生命感知。
/ 我与我们的故事 /
在编排最终表演时,我们曾尝试让三位有着类似经历的伙伴将自己的“失败”故事融合到一起,作为一个整体来呈现。三人的故事文本从三张完整的A4纸被裁减为一条条细长的念白,在地板上依次排开。然后大家开始挪动这些纸条,变换顺序,修改语法,或去掉看似重复的语句。最后,被重新拼接出的故事也十分完整,却莫名总差了那么点意思。
“我觉得这个故事,不像我们了。它是我们所有人的故事,却又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的故事。” 凝视着地上破碎的念白,一位伙伴打破了沉默。其他两位伙伴思考片刻后,也点了点头。
最终,伙伴们共同决定,保留每人原有的故事文本,只做串联,不做融合编排,因为只有个体的经历才最无可取代。
每一个“我"所感受到的挫折、无奈和痛苦(或者喜悦),都不该被抽象为某种具有代表性的体验,“我”作为真实个体所经历和一切,最终让我们成为了自己。
作为行动者,我们是一条路上的伙伴;但在成为“我们”之前,大家首先是独一无二的“我”。在剧场里,我们保留独自面对失败和痛苦的权利,同时我们也彼此相依,陪伴和聆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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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上陪伴营:
靠近彼此多一些
/ 用停顿创造空间 /
在一位全职公益人的故事中,其中一句念白是“…没有了对人的尊重,机构中层在半年内全部离职”。随着画外音落下,小纸偶缓缓完成了他的动作,两位表演者也紧随其后,用自己的肢体将偶的动作再次重复了一遍,并分别定格在两个不一样的姿势上。
一位演员低下头,张开双手,闭上双眼不无悲伤地说:“再见,我的朋友们。”而另一位演员则选择将头埋到双臂之中,然后再重新抬头,无助中带着一丝愤怒:“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接下来的几秒,是沉默。演员和观众都得以在这看似简短的情节中多停留片刻,体会故事主人公复杂微妙的情绪。两位演员用定格画面展现出的是他们解读的故事版本,而刻意创造的停顿,也为当事人和观众提供了更多去“看见”和“想象”的空间。
“感同身受”是人类在相互理解的尝试中,可望而不可及的终极目标。我们往往还没能看清对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就陷入到自以为是的解释和共情中。有的时候,仅仅是看清他人的实际经历,就已是能为对方提供的最大慰藉,在此之上,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一些“去理解的尝试。”
正如我们在这场线上陪伴营中,试图用反复的定格画面去做的那样:也许每位演员都无法真正意义上演出主人公心中的感受,但我们愿意在快节奏的生活中停下来,去认真听一听、看一看,彼此遭遇了什么;我们愿意付出真诚的努力,将身体和情感作为工具,朝那遥不可及的“理解”再靠近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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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伴营结束后,我们的感受
这个工作坊会让我觉得更偏向感性的,和参与者之间关系的。很开放,有很多细腻的东西在里面。
by杨三十
整个工作坊过程中,大家都露出了自己童真的一面,真的很美好
by张志军
有一些我自己讲都不会、也没法展开的部分,被捕捉、呈现,被确认,这既安慰了我,也让我意识到那对我来说多么有重量,我曾经和此时都好难过啊。而这个重负在编排、表演这个剧的过程中被释放和承接了。
by不虞
联合发起
行动研究所:借由翻译、推介与创作推动知识传播与生产,组织行动营、分享会和共学小组等形式创造对话,为行动者打造一个“互助共学,彼此疗遇”的空间。
台下六十秒:台上一分钟,台下六十秒。在剧场看见故事、探索行动,以戏剧关注社会,链接我们。
传播合作
独幕OneAct:期望打造没有围墙的剧场,探索戏剧与人互动交融的更多可能。
资助致谢
银杏基金会:寻找、连结和激发具有社会创业家精神的青年行动者,与他们一起解决社会问题,产生联合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