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茅山宗师,带你修道带你飞!
司马承祯是道教上清派茅山宗第四代宗师,他备受唐朝数位皇帝推崇,并提出洞天福地说,完善了坐忘论。
司马承祯(647~735)是道教上清派茅山宗第四代宗师,唐河内温县人(今河南温县),字子微,法号道隐,自号白云子。
早年师事嵩山道士潘师正学道,受符箓、辟谷、导引、服饵之术。修道出师后,入江苏天台山隐居。
武则天万岁登封元年(696年),首次被诏入京都洛阳讲道,武则天亲降手诏,赞其“道行高操”。离京时,武则天特诏麟台监李峤在洛阳桥东为其饯行。别东都后,遂结庵于王屋山中岩台,自号中岩道士,并创建紫微宫。后返浙江天台山。
唐景云二年(711年),睿宗遣司马承祎(承祯之兄)到天台山迎司马承祯至长安,敕文曰:“欲遣使者专迎,或虑炼师惊惧,故令兄往,愿与同来。”可见睿宗对司马承祯的谦恭之态。司马承祯抵达西京长安,睿宗询问有关阴阳术数之事,承祯对曰:“道经之旨,为道曰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
睿宗问:以无为手段来治理国家,能行吗?承祯回答说,治理国家和治理自身是一样的,老子说:“心思处于淡泊,合气置于广漠”,顺着事物的发展自自然然就没有私心杂念了,天下就能够大治了,无为的深义,就是治理国家的法则。睿宗听后感慨颇多,遂以弟子自称,并想留承祯在京师,却被婉言谢绝。
临行前,睿宗赠给司马承祯霞帔一身,宝琴一张,并派人护送他回天台山。朝中官员见皇帝如此赏识司马承祯,都纷纷为司马承祯赠诗送行,这些诗后来被朝官徐彦伯结集成书,题名《白云记》。
相传司马承祯离京时,好友卢藏用曾婉言劝留,并指着长安之南的终南山说:“此中大有嘉处。”承祯说:“以仆视之,仕宦之捷径耳!”因卢藏用曾隐居终南山,后被诏入宫中做官,听了司马承祯的这句戏言,自然无话可说,只好笑送司马承祯离京。这个故事后来演绎为成语“终南捷径”。
唐开元九年(721年),玄宗遣使迎司马承祯到东都洛阳,请司马承祯授以法箓,并尊其为道首。在洛阳期间,玄宗与司马承祯日日论道,交谊甚笃。
次年,玄宗驾返长安前,司马承祯奏请还山。开元十二年(724年),唐玄宗诏司马承祯入洛阳内殿,受上清经法,并允其在王屋山“自选形胜,置观以居之。”司马承祯遂至王屋山,在天坛峰下选“丹凤朝阳”之地,建阳台观,建成后玄宗亲题“寥阳殿”榜额。
开元十五年(727年),玄宗到泰山封禅,回京时住洛阳,诏司马承祯晋见,询以“五岳何神主之?”司马承祯答:五岳都有洞府,各有上清真人降任其职,山川风雨,阴阳气节,都为其所管辖,今五岳祠庙之神,都是山林之神,不是天下正神,请别立斋戒祭祠之所。玄宗于是诏令“五岳皆立真君祠一所”。
司马承祯多才多艺,有很高的艺术修养。他通晓音律,精于制琴,曾作《幽兰白雪》、《蓬莱操白雪引》等古琴曲,还为唐玄宗作《玄真道曲》,专为太清宫祭祀大典所用。他的书法以篆隶见长,别为一体,号金剪刀书。玄宗曾令其以篆、楷、隶三体书老子《道德经》。
司马承祯尤擅绘画。有绘画史学家认为,阳台宫初建时所以能够名震天下,不在于其壮丽恢弘,而在于其天尊殿内精美的壁画。据王屋山唐大中八年(854年)立《赐白云先生书诗并禁山敕碑》记,阳台宫天尊殿,壁画高达一丈六尺,长九十五尺,皆依道教经传创意作图,画中神仙灵鹤、云气飞烟及王屋山形势涧壑,一一毕呈。司马承祯曾就壁画一事上奏朝廷,玄宗特赐绢帛四百匹以补画匠手工颜料资费。
司马承祯还擅长炼剑铸镜,图案精美而丰富,其中铜镜上的图案可以从他的《含象鉴文》中得知大概。
其文云:“天地含象,日月贞明。写规万物,洞鉴百灵。龟自卜,镜自照,吉可募,光不曜。青盖作镜大吉昌,巧工刊之成文章。左龙右虎辟不祥,朱鸟玄武顺于旁,子孙富贵居中央。”
他制的剑和镜曾经进献皇宫,得到睿宗和玄宗皇帝的赞扬,玄宗曾题《答司马承祯上剑镜》诗一首:“宝照含天地,神剑合阴阳,日月丽光景,星斗裁文章,写鉴表容质,佩服为身防,从兹一赏玩,永得保龄长。”
司马承祯道术精深,并有大量道教著作。主要有:《修真秘旨》、《修真秘旨事目历》、《坐忘论》、《修真养气诀》、《服气精义论》、《采服松叶等法》、《洞玄灵宝五岳名山朝仪经》、《上清天地宫府图经》、《天隐子》、《太上升玄经注》、《太上升玄消灾护命妙经颂》、《上清含象剑鉴图》、《上清侍帝晨桐柏真人真图赞》、《素琴传》、《道体论》等。
开元二十三年(735年),司马承祯在阳台观去世,葬于王屋山西北的松台。其弟子表奏皇帝,表中称:“(师)死之日,有双鹤绕坛,及白云从坛中涌出,上连于天。而师容色如生。”
玄宗闻后,深为感叹,旋即下诏:“混成不测,入寥自化。虽独立有象,而至极则冥。故王屋山道士司马子微,心依道胜,理会玄远,遍游名山,密契仙洞。存观其妙,逍遥得意之场;亡复其根,宴息无何之境。固以名登真格,位在灵官。林壑未改,遐霄以旷,言念高烈,有怆于怀,宜赠徽章,用光丹箓。赐银青光禄大夫,号贞一先生。”
并御制碑文,在王屋山刊立。现在可以看到的《有唐贞一先生碑》为北宋哲宗年间(1094年),天坛山都监道士崔可安重刻。
“洞天福地说”亦即“道教仙境学”,是道教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洞天福地说”源于古代先民对“日、月、星、山、河、川”六宗的崇拜观念,早期表现形态为《五岳真形图》,这种图形的画法,有点类似现代地图的分色标示法,黑者为山,赤者为水,黄者为洞天之口。
在修道者看来,《五岳真形图》不仅是一幅地图,更是“迎真达灵”的信物。佩带此信物,可以辟邪去灾,还能使修道者知晓灵山仙真之观舍、采药炼丹之名山。同时,对修道者也是一种警戒:天地万物都是有感情的生命体,一山一河,一草一木,都有自己的尊严和神灵。善待万物,将会受到万物的迎拜和帮助。
司马承祯入主王屋山修道期间,潜心研究唐以前的道教洞天福地说,同时仔细察究王屋山形山势、洞穴涧水和四时风雨云气,完整地提出了天下“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之说,编成《天地宫府图》,把王屋山列为十大洞天之首。
司马承祯在《天地宫府图》中,不但把所有洞天福地绘了图,而且列出了领治的仙人。其中洞天是由上天派遣上仙统治,福地则由上帝命真人治之,其间多真仙得道之所。这些名山胜境大多是唐以前道教活动比较集中、比较活跃的地方。继司马承祯提出洞天福地说之后,唐末的杜光庭也著有《洞天福地岳渎名山记》,但以上二书均已失传。
今人可见的关于洞天福地的排列,一般为北宋张君房所编的《云笈七签》所载。十大洞天依次为:第一河南王屋山,号小有清虚之天;第二浙江委羽山,号大有空明之天;第三陕西西城山,号太玄总真之天;第四西玄山,号三元极真洞天;第五四川青城山,号宝仙九室之洞天;第六浙江赤城山,号上清玉平之洞天;第七广东罗浮山,号朱明辉真之洞天;第八江苏句曲山,号金坛华阳之洞天;第九江苏林屋山,号龙神幽虚之洞天;第十浙江括苍山,号成德隐玄之洞天。
司马承祯一生的道教著作很多,《坐忘论》在道教经典中有重要影响。“坐忘”是道教术语,指在修炼中“心不见,形俱泯”的一种状态。《庄子·大宗师》有言:“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智,同于大通,此谓坐忘。”其意是忘却自身形体,抛弃聪明才智,进入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与大道相化为一。
司马承祯继承老庄的“坐忘”思想,并把它具体化,提出了“敬信、断缘、收心、简事、真观、泰定、得道”七个层次的修炼方法,称为“七条修道阶次”。这些修炼方法对后世中国养生学研究,特别是对中国气功的发展,具有重要的影响。
司马承祯继承发展了坐忘思想
司马承祯的七条修道阶次都有具体内容:
1、第一曰“敬信”
“信者,道之根;敬者,德之蒂。根深则道可长,蒂固则德可茂。”所以修道者首先必须虔诚,对所修之事不能心存疑惑。只有坚信不惑,才能得道,信是修道之要,只有那些坚定无疑,加之勤行者,才有可能得“道”,才能达到“内不觉其一身,外不知乎宇宙,与道冥一,万虑皆遗”的境界。
2、第二曰“断缘”
“断缘者,断俗事之缘也。弃事,则形不劳;无为,则心自安。”即是要斩断尘缘,不为俗累,进入老子所说的“塞其思,闭其门,终身不勤”的境界。人在世上会遇到很多世俗之事,即便是入了道门,尘缘若不断,也终难修成正果。
若追求自我,着眼于自身,就会产生贪欲、恐惧、苦恼等,结果背离了人生的意义,得到的全是痛苦。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那就只有忘却自我,放弃世俗的欲望,“弃事无为”,这样就不再为“我”的欲念而苦求,身心不劳,无事安闲,日益入“道”。
3、第三曰“收心”
心为“一身之主,百神之帅。静则生慧,动则成昏。”所以学道之初,必须安坐,收心离境。只有安坐收心,一无所染,才能超凡脱俗,入虚无幻境,合心道为一。生命之道的修炼就是要不断地净化凡尘之心,向“虚无”本体回归。但世俗之人往往“心神被染,蒙蔽渐深,流浪日久,遂与道隔”。
若能净除心垢,与道冥合,才能“安在道中,名曰归根;守根不离,名曰静定。静定日久,病消命复,复而又续,自得知常。知则无所不明,常则永不变灭。”从而获得神仙长生之道。
4、第四曰“简事”
要求修道之人应处事安闲,不为物所累。人生必“尝于事物”,但“事物称万,不独委于一人;巢林一枝,鸟见遗于丛苇。”人应不做非当之事,“事非当,则伤于智力;务过分,则弊于形神。身且不安,何能及道?所以修道之人,要断简事物,知其闲要,较量轻重,识其去取。”
文中还举例说:酒肉、罗绮、名位、财产等都不过是“情欲之余好,非益生之良药”,众生执着不舍,“自致亡败”,实际就是迷失了生命的方向。
司马承祯认为,“蔬食弊衣,足延性命,岂待酒肉罗绮,然后为生哉!”“财有害气,积则伤人,虽少犹累,而况多乎?”“夫以名位比于道德,则名位假而贱,道德真而贵。能知贵贱,应须去取,不以名害身,不以位易道。”
断缘者,断俗事之缘也
5、第五曰“真观”
所谓“真观”,就是“智士之先鉴,能人之善察。”对于福祸吉凶,要察觉在先,并正确处理和应对。司马承祯认为:一餐一寝,都可为损益之源;一言一行,堪成祸福之本,与其作巧持其末,不如拙戒守其本。观本知末,休静心闲,方能观其真理。
常言说,无欲则刚,无欲则可观其妙。修道之身必资衣食,事不可废,物不可弃,当虚襟而受之。人事衣食就像“船舫”一样,欲渡海须借助于船舫。“虽有营求之事,莫生得失之心。与物同求而不同贪,与物同得而不同积。不贪以无忧,不积以无失。”这是做人的宗旨,须尽力而为之。
6、第六曰“泰定”
泰定的内蕴是“无心于定,而无所不定”。“定”在生命修持的阶梯中处于“出俗之极地,致道之初基,习静之成功,持安之毕事”,即将进入得道的境界。庄子曰:“宇泰定者,发乎天光”,“宇”则心也,“天光”则发慧也。生慧不算难,难在“慧而不用”。
自古忘形者众,忘名者寡,若能做到“定而不动,慧而不用”,就可以得“深证真常”之道。司马承祯在这里说的“慧而不用”,对智慧采取“无为”的态度,与现代人所说的“大智若愚”相类似。
7、第七曰“得道”
道是什么?“道者,神异之物,灵而有性,虚而无象,随迎不测,影响莫求。不知所以然而然,通生无匮,谓之道”。他引《灵宝经》中“身神并一,则为真身”和《西升经》中“形神合同,故能长久”等论道之言,以证其说。
可见他追求的是形神永恒统一,即是“坐忘”的目的。为了达此目的,应避免劳心。他还说:“山有玉,草木固之不凋;人怀道,形体得之永固,资熏日久,变质同神,炼形入微,与道冥一,智照无边,形超靡极。”
在上述生命修持的七个阶次之后,司马承祯又附以“枢翼”,提纲挈领地综述《坐忘论》的主旨:如心归至道,须先受三戒,依戒修行,自始至终,可得真道。这三戒是:简缘、无欲和静心。依此修行,可得真道。能勤行此三戒而无懈退者,则无心求道而道自来。
最后,司马承祯把“得道”的标准归纳为“心有五时、身有七候”。
五时为:动多静少;动静相半;静多动少;无事则静,事触还动;心与道合,触而不动。到达这一境界,“始得安乐,罪垢灭尽,无复烦恼”。
身有七候是指:举动顺时,容色和悦;夙疾普消,身心轻爽;填补夭伤,还元复命;延数千岁,名曰仙人;炼形为气,名曰真人;炼气成神,名曰神人;炼神合道,名曰至人。凡得不到五时七候者,都算不上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