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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胡适撒过的狗粮

楚丞 话剧九人 2023-09-14

胡适为大众所津津乐道的,很大部分是他与各色女子的绯色流言


从留学期间的至交韦莲司,到暧昧不清的妻妹曹诚英,甚至还有朋友们的恋人陈衡哲、林徽因、陆小曼等等——胡适身边似乎永远不缺莺莺燕燕。

徐志摩:???


也难怪,胡适之风流倜傥,才华出众,又幽默风趣,温柔体贴,哪个女子见了不欢喜?


但有趣的是,他其实早在十三岁就被订下包办婚约,并最终与小脚太太江冬秀厮守终身。


他们相爱吗?是胡适因为母亲的期望和悍妇的威逼才不得不如此的吧?人们不断追问。


我们不妨从胡适的书信和日记中寻找答案。

胡适和江冬秀

最初自然是没有感情的。


“我不认得他,他不认得我”又能谈得上什么爱恋呢?无非是遵从母命,不得不为罢了。


在订婚之后漫长的岁月中,二人陆续以信件交流。尽管没能拥有一位智识相当的妻子,但胡适看得很开,并试图在未婚妻身上实现他女子解放的理想——他亲自引领她、鼓励她、塑造她;他劝她读书写信,勇于放足;还和她交换相片,小心收藏:

此吾第一次寄姊书也。……姊现尚有工夫读书否?甚愿有工夫时,能温习旧日所读之书。

——1911.4.22


顷得手书,喜慰无限。……来书言放足事,闻之极为欣慰……近来尚有工夫读书写字否?……新得姊之照片(田间执伞之影)甚好,谢谢。

——1914.4.28


每念去国日久,归娶之约一再延误,何以对卿。……胡适之之妇,不当畏旁人之言也。

——1914.12.12


汝若能在吾家多住几个月,何妨多住几个月。吾母亦很寂寞,有汝作伴,既可稍减吾母之有心,而我亦感汝之情不少矣。

——1916.7.27

虽然由于留学日久,婚期不断延宕,但胡适归国整理好教务后便第一时间返乡探亲。


八月他前去探望未婚妻,反让江冬秀左右为难——不见不合情,见面不合理,只得蜷在蚊帐中哭泣。面没见成,胡适也不恼,体谅她处境不易,帮她向乡亲圆谎。


后来更是为此作了三首情诗,缱绻之情尽在其中:

她把门儿深掩,不肯出来相见。

难道不关情?怕是因情生怨。

休怨!休怨!他日凭君发遣。

 

几次曾看小像,几次传书来往,

见见又何妨!休做女孩儿相!

凝想,凝想,想是这般模样!

 

天上风吹云破,月照我们两个。

问你去年时,为甚闭门深躲?

“谁躲?谁躲?那是去年的我!”

而等到年底热热闹闹成婚之后,他往家信中塞狗粮就愈加肆无忌惮了:)

前度月来时,你我初相遇。相对说相思,私祝长相聚。今夜月重来,照我荒洲渡。中夜睡醒时,独觅船家语。

——1918.1.30


女子月经来时,切不可有发怒、忧郁、气恼诸事。……下月月经来时,可先扫除一切心事,再看还痛不痛。

——1918.2.7


这个月月经来时,还痛经吗?望你写信告我。

——1918.2.25


你的照片现在我的书桌上,和母亲的照片装在一起。

——1918.3.6


你为何不写信与我了?我心里很怪你,快点多写几封信寄来罢。今夜是三月十七夜,是我们结婚的第四个满月之期,你记得么?我不知你此时心中想什么,你知道我此时心中想的是什么?……窗上的月亮正照着我,可惜你不在这里。

——1918.3.17


自然,有人又拿出胡适与近仁的信件说事——胡适如此作态完全是为讨母亲欢心,和江冬秀毫无干系。

吾之就此婚事,全为吾母起见,故从不曾挑剔为难(若不为此,吾决不可就此婚,此意但可为足下道,不足为外人言也)。今既婚矣,吾力求迁就,以博吾母欢心。吾之所以极力表现闺房之爱者,亦正欲令吾母欢喜耳。……此亦补救之一法。不然,吾十余年独居,岂不能耐此几个月之岑寂耶。

——1918.5.2  《致近仁书》

倘若他对妻子毫无牵挂,何必在母亲生病时请求妻子离乡赴京?要知道一旦江冬秀离开,胡母身边就无人守候。这是事母至孝而“力求迁就”的人会做的事吗?


对比他同时期与母亲的书信,他宁愿被骂“不孝”也希望妻子归来,这似乎是与上述文本相矛盾的。

我岂不知吾母此时病体不应令冬秀远离?但我在此,亦很寂寞,极想冬秀能来。此亦人情之常,想吾母定不怪我不孝也。至于他人说长说短,我是不管的。

——1918.4.13  《致母亲书》

更何况胡适早已在之前给韦莲司的信件中坦言:“我结婚已经7个多星期了,还没有向你报告这件事!我高兴地告诉你我妻子和我相当愉快,而且相信往后能相处得很好。


这样看来,他怕是在胡近仁面前说大话了。

胡适晚年卧病在床

胡、江二人细水长流的感情绵延了数十年。


那些一封不落的报平安的家书,柴米油盐的念叨和规劝,委屈巴巴的控诉和安抚,都带有人间的烟火气。


胡适“怕太太”时常为朋友调侃,他索性热衷于搜集带有“PTT”字样的外国钱币,宣称要建立“怕太太”协会。


怎么会不怕呢?晚睡担心妻子唠叨:“真对不住太太”;当官忧心妻子吐槽:“你又要笑我了”。谁又能说这样的“怕”不是深沉的爱重呢?



恰好,也只有江冬秀将胡适照顾得妥妥贴贴,给大洋彼岸的丈夫寄行李时也不忘小小的象牙挖耳。


她爽朗好客,慷慨大方,一手好徽菜和胡适一起迎来送往无数友人。


面对胡适的女性朋友,她也通情达理:“我想,你近来一定有个人,同你商量办事的人,天上下来的人。我是高兴到万分,祝你两位长生不老,百百岁。


寓居美国时,胡适做口述史,江冬秀看武侠小说,还常常支起牌桌打麻将;不过与输多赢少的胡适不同,她总能在牌桌上大杀四方。比起胡适偶尔显露出的书生弱质,江冬秀显然更带点匪气——大喝一声吓退窃贼的那种巾帼气概。


她也写日记,字字句句朴实真诚,只可惜最后没能保存下来。否则从另一面看看胡适二人的婚姻故事,就该是又一种乐趣了。

天上风吹云破,月照我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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