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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还在梦中时,大自然的模样

青漫漫 看花是件正经事
2024-09-05


3月25日的自然日记


      晨跑。今天起床早些,来到街上时,基本还是夜晚的样子,只在那漆黑里多掺了两烛光的亮。仍在工作的路灯,就更使它像个夜。

      此时是518分。

      临街的小吃摊才刚刚开场,四五卖家只招待着一个顾客。当我向前跑出二里地时,看到一位骑着“里脊肉饼”便当车的小伙子才急匆匆往城区赶。

      在这昼与夜的交界,城与乡的结合部,大自然是个什么样子呢?


5时30分的天光


听鸟

      我刚出门时,没有鸟声,光线也暗到让我看不到它们的形影。

      只有一条大狗顺着路沿石从后面跟上来,它一直在低头找吃的,便应该是条野狗了。狗的视力特点正在于,光线较亮时,它比人类的要弱,光线暗淡时却能看清很多东西。但愿吧,它能尽快解决早餐问题。

      20多分钟后,喜鹊、斑鸠开始编织晨曲。

      继而,大斑啄木鸟也加入进来。顽固的是,我总是先把大斑啄木鸟的击木当作鸣声,一秒钟之后才能完成自我纠正。在大斑身上形成的这一谬习,实是因为,其歌声拘谨得像个尖细的缝衣针,况又不肯轻易发出,就难免会给人造成一种误会,仿佛,它根本是一种不会叫的鸟。

      我隐约看出,这只大斑是竖贴在一棵柳树上。当我跑近时,它飞向了附近的另一棵柳树。大斑啄木鸟喜欢柳树,我在上班那条绿化带里所见过的大斑,多数就是在柳树上。柳树适应环境能力较强,却容易遭病虫害,这使它与啄木鸟成了一对好搭档。

   

  沃野平畴


      手机软件提示我已跑出两公里时,公路南侧开始出现大片果园,北侧则是广袤的麦田,全都沉浸在麻麻亮的天色中。

      但是,仅有空间的广大,不能算是真正的空旷吧?最好再加上安静。这也还不够,如果在这安静里,间或再点缀一两声鸟鸣,才够完美,就像现在。

      麦地边缘有些绿绿的野菜,我刚要折进去瞧,突然一声巨大的扑棱,伴着咕嘎嘎的啼叫,把我吓了个心惊肉跳,一只挺大的雄雉鸡在我眼前腾空而起,转眼消失在茫茫麦田之上。回头看,它刚才所处的位置是在灌木间一堆枯草里。不好意思,不小心惊了它的美梦!

      

     雉鸡夜宿处


      白头鹎也亮起嗓子,从它的鸣叫,你大概能判断出季节——

      秋冬时低沉收敛,但一到春夏繁殖季,它会加进来一个特别的音符,如清泉激石,泠泠作响;又如衔着一粒圆润的珍珠,先要在喉咙里滚那么几滚,才婉婉转转地滑跳出来。并且,这时的音色也变得华丽明亮,极富穿透力。乌鸫虽有百舌鸟之美名,但我还是愿意听白头鹎,像欣赏一幕堂皇的美声唱法。

      一群灰喜鹊,有十多只吧,就那样齐呼啦从路南斜掠到路北的树丛里。灰喜鹊看似跟喜鹊相像,但前者属于鸦科灰喜鹊属,喜欢成群结队玩耍,而后者是鸦科鹊属,更喜欢单独行动。也许是刚刚醒来,这本爱聒噪的鸟儿此时竟略显矜持。

      黎明时的鸟鸣,的确还不够热烈。太阳是万物的神,它们在耐心等待它的君临,然后才能完全打开歌喉,现在,它们只相当于在幽暗的后台试音。

      以上,我之所以一直在絮叨鸟儿的鸣声,完全是因为,630分之前的天光还不是那么明亮,彼时我的视力恐怕还赶不上那只犬,所以也只能通过听觉对它们进行捕捉。


霜冻

      我跑跑停停,发现沿路绿化带里种了不少的扶芳藤,并且这常绿植物的叶片上明显附着一层薄白的霜冻。


寒气生霜


      近两日我地出现降温,今天最低温为零度,但看起来算不上倒春寒。倒春寒,是春季逐渐回暖过程中出现的一种前期温高、后期温低的天气现象,往往会对农作物造成危害。本次降温幅度不大,应该不会对作物带来明显影响。昌邑的终霜期,总得四月上旬才基本结束。

      稍后,当我回返再经过这里时,看到扶芳藤上那些浅浅的冰凌已差不多化尽,叶片呈现一种湿润的新绿。旁边野菜的茎叶上,也缀满大大小小的晶莹露珠。

      抬起身,呼一口气,同样有白色水汽在面前凝结,忽又有回到冬天的感觉。不过,也仅仅是一种错觉罢了。你看,桃红柳绿正当时呢,体感也早已由寒冷,转为微凉。


日出

      约6时30分,太阳挂在了东天的楼层间。

      近期空气质量不佳,此刻朝阳也是惨白,如同月亮。整个天空是灰蒙蒙的一体,看不大出云的纹理,或许是一种透光高层云吧?我猜。

      时间如水流,春分节气眼看就要进入第二候了。从春分日起,北半球的日出时间会一天比一天早,日落则日迟一日(直到秋分,逐渐开启昼短夜长模式),且纬度越高,每天日出提早越多。在山东地区,每日大约要长出2分钟左右。

      为了顺应这种自然律动,人类的作息时间常会随之调整。就拿我单位的工作时间来说吧,一年会改动两次:5—9月,下午下班时间为6点,10—4月,为5时30分。但即使这样,夏季傍晚走出办公大楼时,仍然阳光高照,不戴凉帽的话,还挺晒;而到冬季,幸亏有路灯,否则就要摸黑往家赶。

      相邻两天日出时间的变化,可能不明显,但六七天积累下来,就是肉眼可见的了。我拍下一张日出的照片,打算五天后在同一位置上再拍一张,做个对比。


花草

      公路两侧绿化带里的植物多园艺品种,像榆叶梅,眼前正值花期,很美,但我还是喜欢关注野野的本土植物。


萹蓄


      荠菜、蒲公英几乎不择城乡,有绿色的地方就有它;而播娘蒿,果然不负麦蒿之别名,麦地及周边特别多;萹蓄和斑种草,我在“一方自然”等处未有发现,这里却见到很多……

      之所以会有这种分布上的差别,无外两个方面:一,是否存在来自鸟、风等外部力量的搬运;二,无论这搬运能力有多强,都需要种子具备对新环境的适应能力。

      越近城区,绿化带打理得越是整齐,野生植物种类也越发减少。于是,我收起目光,一心甩臂迈腿。


斑种草


      路边,有位老太太也出来散步了,四目相对时,朝我喊了一声:也不胖啊——,言下之意,跑步是为了减肥,减肥时才运动。我冲她笑笑,招一招手,心想,运动跟肥瘦何干?它只跟健康有关,跟克服惰性、挑战自己的意志力有关。

      650分,当我回到那些小吃摊时,摊子前正人来人往,生意红火。上学的孩子,一些上班族陆续走上街头……

      不觉间,这个世界已换成白天的模样。


             青曦已在那天边吐露,

      苏醒的林鸟,

      已在远近间相应喧呼——

      又是一度清晓。

                            ——摘自志摩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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