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展出|Frederik Foert 个展「心的门前: Waiting in the Lobby of your Heart」
「心的门前: Waiting in the Lobby of your Heart」展览现场 / ©Frederik Foert- 致谢艺术家与三角洲GODOWN,摄影 © 唐萌
费德里克·福尔特
周三至周日:11:00-19:00
————《日常生活批判》,列斐伏尔
在与三角洲的如下对谈中,费德里克向我们描述了每一个作品诞生的“契机”:一些鲜活的瞬间被从心脑中带出,并引导我们回到他所面临的现实情境时被激发的状态和感受。他的语言仅仅是描述性的,似乎对应着其作品:由物的形态构成与运动展现一个特殊的状态。从语法上来说他的作品形态上只抽取了名词与动词,而那些由形容词所构成的感受被轻巧地拿开,悬浮在空中,但如一首流行歌曲般在心门之外扣环。
Frederik Foert, 《 歌塔(TOWER OF SONG)》
《十一月的雨——摇滚明星破碎的心》这件作品也与吉他有关,标题来自另一首歌曲《NOVEMBER RAIN》 。红玫瑰插在水瓶中,随着展览的进行玫瑰花瓣会凋落并和吉他拨片混在一起。
Frederik Foert, 《 十一月的雨——摇滚明星破碎的心(NOVEMBER RAIN – A ROCK STAR'S BROKEN HEART)》
2013,红玫瑰、吉他拨片、玻璃瓶,50x30x30cm / © Frederik Foer- 致谢艺术家与三角洲GODOWN,摄影 © 黄颖怡
2018年在广州,我很幸运地拍到了这张照片。在ATM机前面,我看到这两只德国牧羊犬,它们对称的样子让我一下子想到中国宫殿或者寺庙大门前的石狮雕像。于是我把这张摄影作品和以前的一组作品放在一起(《狮子今夜长眠》)。2016年,我做了两只五米高的充气狮子,带着他们去往世界各地。它们的内部有鼓气装置,会像活的狮子一样睡着(塌陷)然后醒来(站立)。右边是在德国魏玛拍摄的,这座城市的地标是剧院前歌德和席勒的双人雕像,这里同时也是德国作家、诗人、哲学家和音乐家的聚集地,我将两只守护石狮放在雕像旁。这一组作品的另一件则摄于奥地利劳恩西湖边,这两只狮子正在观赏自然风光,显得更加惬意。
Frederik Foert, 《狮子今夜长眠(GUARDIANS OF SYMMETRY)在奥地利特劳恩西(左) / 在德国魏玛, 歌德与席勒的雕像旁(右)》,2021/2020,摄影、灯箱,60x44cmx2 / © Frederik Foert- 致谢艺术家与三角洲GODOWN,摄影 © 陈希雅
疫情期间我不能像往常一样旅行,标题“家于我脑海中”意味着我不得不在梦中旅行。我改变了“大脑”的概念,这两个小佛像缓慢地旋转着,就像我们的大脑在思考或冥想。它也让我想到寺庙里的转经轮,那里也有很多神像。我把佛像放在红牛饮料的金色罐子上,它们看着对方、思考着对方,却因为旋转的速率不同而不断错过对方,无法靠近。
问:你在制作这些现成品艺术作品时创造了一种语法,除了物本身的质地、运动,似乎还包含一些你记忆中的历史图像,有时也会采用历史图像、流行图像、日常图像结合的方式,例如《鲨鱼 》(JAWS)和《鸟巢》,这样的方式也存在于你的现成品装置上吗,似乎它们也包含一些你记忆中的图像原型。
我喜欢在作品中使用小的电力引擎,加入运动的元素。在这件同样由日常物品组成的现成品中《手与头发》(HANDS & HAIRS),我制作了一张调色盘形状的小桌子。在1950年代的欧洲,有这样一种设计风潮——肾脏形状的桌子。我本来想在中国寻找肾脏形状的桌子,虽然没有找到,但我找到了调色盘。这些珠宝首饰架的手抚摸着头发,雨伞则像屋顶"照顾"着这样的场景。当手和“头发”摩擦的时候,会产生静电,“头发”散开,就像有了生命,当我触摸头发的时候,它也会因为静电跟随着我的手。
在另一件作品中,我使用了烤肠机,烤肠机上旋转的木棍上写着"在中国,他们吃狗"...(in China...they eat dogs...),木棍旋转到正确的角度时你可以看到这两行字,它也让我想到老式打字机和老电影的滚动字幕。我把这个装置和在维也纳拍摄的照片结合在一起——伤心的香肠和芥末酱。在奥地利,这个香肠被称为DEPRI-ZIENER,这是香肠原产地的名字,DEPRI在德语里是DEPRESSION的缩写,因此我把香肠制作成一张哭脸。
Frederik Foert, 《在中国......(IN CHINA…),2022, 烤肠机、木棍, 58x27x18cm / © Frederik Foert- 致谢艺术家与三角洲GODOWN,摄影 © 黄颖怡
如今,图像变成一种短暂的存在,人们用手机了解信息,快速划过各种各样的图像。在维也纳的集市,人们售卖过去的印刷品,大部分是过去的书籍、杂志,它们来自一种正在死去的媒介,因为现在没人再读报纸,而是浏览互联网,纸媒正在消亡。我从2008年开始做拼贴画,因为我有很多时间在在飞机、火车上,我试着寻找一个媒介能让我在旅途中进行创作,于是我开始在书店和集市收藏老的印刷物。我试图通过赋予印刷物新的意义给纸媒带来生命力,让观展的人们能够从不同的角度再次看到它们。有时候我把漫画书上的句子拼贴到这些旧的印刷物上,讲述一个不同的故事。另一种方式是用麻胶版画。比如在海洋生物图册的插页上,我用麻胶版画制作出鲨鱼张开的嘴巴,就像从鲨鱼内部向外看。这也是我一直在创作的系列,通过版画覆盖印刷品的方式获得不同的观察视角,比如通过眼镜向外看、从车窗向外看。
这两张印刷物是我在维也纳找到的,取自1900年代的时尚杂志,关于当时流行的衬衣和发型样式。我把这件作品与《手与头发》放在一起。如果你凑近看的话,可以看到我从另外地方剪下来的动物插图,鸟栖息在女人的头顶,就像帽子一样。
问:图像在你的作品中以一种迎面而来的直接方式挑逗着我们的神经,你是如何选取这些图像的?例如在《HARALD》和《卷钱跑路(TAKE THE MONEY AND RUN)》似乎都有一种不同文化视角下的文化混合与误读,并且这两件作品在展陈结构上也对着“首尾”,可以展开讲讲吗?
Frederik Foert, 《卷钱跑路(TAKE THE MONEY AND RUN)》,2023,摄影、灯箱,30x40cmx2 / © Frederik Foert- 致谢艺术家与三角洲GODOWN,摄影 © 陈希雅
当我八月份第一次看到这个空间的时候,你们把卷帘门打开,我看到这个巨大的玻璃门,我决定要用它做一件作品,这是我见过的最酷的门。于是我开始思考做什么。我一直尝试寻找非常简洁的结构,我不喜欢用胶水连接部件,更希望它们能自己完美贴合,在展览结束后也可以拆除,那种一击必中的感觉。于是我找到了这个玻璃瓷砖吸提器,在德国一般这些东西是金属的灰色,但在中国,它们总是五彩斑斓,看起来更活泼。它们黏在玻璃上,看起来像昆虫。我用这个可以编写文字的LED风扇,编写从不同的流行歌曲摘取的歌词。这件装置上的文字来自于DAVID BOWIE 的 歌曲《WILD IS THE WIND》。
这件装置有自己内在的风,和其他的作品一样,像是一个爱情故事,有点感性的、忧郁的。在这次展览中,很多作品中的事物成双成对地出现,两只守护犬、两只狮子、两个佛像,我是对称性的狂热爱好者。对称性带来关系,所以这个装置上的文字也有两个版本,一个中文,一个英文。《WILD IS THE WIND》。这首歌讲述的是深秋的两片叶子,摇摇欲坠但仍然坚持在树上,狂风袭来,把它们吹走了。
Frederik Foert, 《狂野是风(WILD IS THE WIND)》,2023, LED可编程风扇,玻璃瓷砖吸提器 / © Frederik Foert- 致谢艺术家与三角洲GODOWN,摄影 © 韩艺萱
问:这次展览的标题“心的门前”似乎也带有一种忧郁的情绪,能阐释一下吗?
展览标题同样来自一首老歌《WAITING IN THE LOBBY OF YOUR HEART》 ,讲述的是男孩对暗恋的女孩的相思之情,在她的心门前“等待”。这是我四年以来在中国的第一个个展,由于疫情我很久没能来中国旅行,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我也在中国的心门前等待。现在我回来了,我们能坐在心的正中央了。
展览现场
费德里克·福尔特(Frederik Foert)1971年出生于德国慕尼黑。他曾在哈勒艺术和设计学院(Burg Giebichenstein University of Art & Design, Halle/Saale)学习,并于2000年获得德国明斯特造型艺术学院(the Academy of Fine Arts Muenster, Germany)的整体艺术(Totalkunst或Gesamtkunst)与雕塑艺术硕士学位。从那时起,弗雷德里克·福尔康的作品便在国际上被展出与收藏,包括欧洲、美国和中国。
He has been visiting professor at BAI Berlin Art Institut, HFF Film University, Babelsberg, UDK University of Arts, Berlin, Beiji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and at the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art & design department.
Frederik Foert lives and works in Berlin, Germany, Vienna, Austria and Beijing, China.
编辑排版:李科
审核:三角洲IN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