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 | Omicron，更危险的新冠变种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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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Schnappi

来源：金融时报；纽约时报；CNN；自然杂志

编译：胡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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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4日，南非向世卫组织首次报告了一种名为B.1.1.529的变种，称其与该国的病例呈指数级增长有关。几小时后，包括英国、以色列在内的许多国家和欧盟成员国对一些南部非洲国家实施了旅行限制，以阻止这种显然已经显著进化的新冠病毒变种跨越国界。

感恩节期间的伦敦街头。

11月26日，美国总统拜登宣布，由于新型冠状病毒变种出现，美国将从下周一起开始限制来自南非和其他七个国家的入境。根据安东尼·福奇博士和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的建议，拜登政府将限制来自南非、博茨瓦纳、津巴布韦、纳米比亚、莱索托、斯瓦蒂尼、莫桑比克和马拉维的入境。旅行限制不适用于美国公民和合法永久居民。与所有国际旅行者一样，他们在旅行前仍必须接受新冠检测。

11月26日，世卫组织召开紧急会议后以第15个希腊字母给它命名为Omicron（奥密克戎），并将其列为“令人担忧的变种”，这是自疫情开始以来，第五个世卫认为令人担忧的变种，前四个分别是Alpha、Beta、Gamma和Delta。

据英国《金融时报》报道，在世卫组织的专家会议上，与会人士讨论了是否需要“等几天”，再决定是否将该变种给予最高级别的关切。但最终他们否定了该想法，因为此前世界各国总是“等着瞧”，结果在针对疫情的应对方面“总是来得太慢”。

世界卫生组织说：“初步证据表明，与其他变种相比，这种变种再次感染的风险增加了。”

三种不同变种的传播速度，可以看到初步数据表明Omicron发展极其迅速。

世卫组织新冠技术主管玛丽亚·范克尔霍夫(Maria Van Kerkhove)向《金融时报》表示，目前还没有对病例总数的估计，但病例“正在整个南非增加”。她说，她感到“担忧”，因为与其他变体相比，Omicron“相当不同”。

“非常不寻常的突变群”

南非当局本周发现该变异病毒时，非洲大陆正在爆发第四波疫情，尤其是在疫苗接种水平低、限制宽松的东部。在过去两天里，南非科学家在观察到约翰内斯堡周围南非经济中心感染病例增加后，发现了这种变异。南非拥有一个先进的检测系统。

尽管目前还没有确切的数据，但据夸祖鲁-纳塔尔研究和创新测序平台主任图利奥·德奥利韦拉（Tulio de Oliveira）说，Omicron变种具有“非常不寻常的突变群”。德奥利韦拉教授说：“这种变异确实让我们吃惊——它在进化上有一个巨大的跳跃，比我们预期的突变要多得多。”

在帮助创造冠状病毒感染人类细胞入口点的蛋白质上，新变种有10个突变，比危险的Delta变种多很多。这表明传播速度比Delta更快，虽然目前尚不确定它是否可以逃避疫苗提供的免疫保护，但这是各国感到警惕并迅速采取限制措施的一个因素。

到目前为止，在南非、博茨瓦纳、比利时、香港和以色列，发现了几十例新变异病例。

比利时卫生部长证实了欧盟首例Omicron变种病例，这名患者是个年轻女性，未接种疫苗，最近刚从埃及旅行回来，但没有去过南非或邻国。

据以色列国家广播公司报道，以色列的病例是一名刚从马拉维来的人。以色列总理纳夫塔利·贝内特（Naftali Bennett）警告称，该国正处于“国家紧急状态的门槛”。以色列已派遣士兵将最近从受影响国家返回的旅行者隔离起来，关闭了几乎所有来往非洲大部分地区的旅行。

香港特区政府周四表示，经过基因组测序分析，已录得两例变异病例，其中包括一名来自南非的旅行者。

检出两名新冠新变异病例的香港酒店。

香港卫生部门发现首名感染者是本月从南非返回香港的一名36岁的印度籍男子，随后发现同一家隔离酒店住在斜对面房间的另一名62岁的中国籍男子被感染。据香港卫生署卫生防护中心称，这两名男子身上的病毒基因序列完全相同，表明是通过空气传播的。两人都接种了辉瑞疫苗。

官员们说，香港大学的进一步测序证实，这些病毒属于来自南非的新变种，不过他们承认，“目前还缺乏”有关该变种对公共卫生影响的信息。

更危险新变种出现  各国加强警戒

疫情的历史表明，封锁航班并不是阻止病毒，特别是那些越来越容易传播的变种的灵丹妙药。但这一次，各国采取行动的时间要早得多，而且可能会出台更多限制措施。限制措施在南非宣布该变种后的几个小时内就出台了，世界上至少有10个国家宣布了措施。

暂停或限制从南非起飞航班的国家和地区包括巴林、比利时、英国、克罗地亚、法国、德国、以色列、意大利、日本、马耳他、荷兰、香港、菲律宾和新加坡。

欧盟委员会主席乌苏拉·冯·德莱恩（Ursula von der Leyen）警告称，欧洲联盟委员会建议其成员对来自南部非洲国家和其他受影响国家的旅行启动"紧急刹车"，以限制新变种的传播。

“到这些国家的所有航空旅行都应暂停，直到我们对这种新变种所构成的危险有一个明确的认识，”冯·德莱恩在一份声明中表示。“从这个地区返回的旅客应该遵守严格的检疫规则。”

除了禁航，欧盟也强调了疫苗的重要性。冯·德莱恩表示，随着首例病例在欧洲确诊，这种变异“可能在几个月内传播到全世界”。她敦促欧洲人接种疫苗，包括第三次强化注射。

Omicron出现之时，正逢美国感恩节出行高峰。图为11月19日丹佛机场。

美国经过了数个小时的犹豫，也已经行动了起来。

周五早间，福奇告诉CNN，目前“没有迹象”表明这种新变异已经来到美国——美国科学家正在与南非的同事密切合作，以了解更多关于这种新变异的信息。

在几小时后，拜登在声明中说，他刚刚听取了关于在非洲南部传播的新冠病毒变体的简报，鉴于世卫组织现在已将其确定为一种担忧的变体，因此做出限制旅行的决定。

“目前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南非的研究人员正在加紧跟踪新冠Omicron病毒新变种。该变种此前被称为B.1.1.529，本月在博茨瓦纳首次被发现。科学家们也在试图了解这种变异的特性，比如它是否能逃避疫苗引发的免疫反应，以及相比其他变异，它引起的疾病是更严重还是更轻微。

“我们正以迅速跟进，”约翰内斯堡金山大学的病毒学家佩妮·摩尔（Penny Moore）说，她的实验室正在测试这种变异基因躲避疫苗免疫和以前感染的可能性。摩尔补充说，在接种过疫苗的个体中有再感染和病例的轶闻报告，但“目前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急救人员正在南非一家传染病医院工作。

南非德班夸祖鲁-纳塔尔大学的传染病医生理查德·莱塞尔斯（Richard Lessells）在南非卫生部于11月25日组织的新闻发布会上说：“关于这种变异，我们还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变异情况让我们感到担忧，但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工作是了解这种变异的重要性，以及它对应对疫情的意义。”

研究人员还希望测量Omicron变种在全球传播的潜力，了解它是否可能引发新的感染浪潮。

变异飙升

研究人员在博茨瓦纳的基因组测序数据中发现了这种B.1.1.529变种。它之所以引人注目，是因为仅在刺突蛋白中就有30多个突变。ACE2受体是一种帮助创造冠状病毒感染人类细胞入口点的蛋白质，夸祖鲁-纳塔尔省大学的生物信息学家图利奥·德奥利韦拉（Tulio de Oliveira）说，这种新变体在ACE2受体上有10个突变。相比之下，Beta变种在ACE2受体上有三个突变，在Delta变种中有两个突变。这些突变与高传染性和逃避感染阻断抗体的能力有关。

但这种变异在南非豪登省（约翰内斯堡的所在地）的明显急剧上升，也敲响了警钟。据莱塞尔斯说，11月该省病例迅速增加，而且在学校和年轻人中尤为突出。德奥利韦拉说，他的团队在基因组测序和其他基因分析发现，他们在11月12日至20日从豪登采集的77个病毒样本中，所有病人感染的都是B.1.1.529变体。数百个样本的分析工作正在进行中。

莱赛尔斯说，这种变异带有一种突增突变，这使得它可以通过基因分型测试检测出来，而基因分型测试的结果比基因组测序快得多。来自这些试验的初步证据表明，Omicron的传播范围要远超过豪登省的范围。“这让我们担心，这种变体可能已经在该国广泛传播，”莱赛尔斯说。

疫苗的有效性

为了了解Omicron造成的威胁，研究人员将密切跟踪它在南非和其他地区的传播。南非拥有非常先进的测序技术，2020年底那里的研究人员率先发现Beta变种，现在，科研人员已经对Omicron展开了类似的工作。

摩尔的团队曾提供了关于Beta变种躲避免疫能力的首批数据，现已开始了Omicron的工作。他们计划测试这种病毒逃避感染阻断抗体以及其他免疫反应的能力。这种变异在抗体识别的刺突蛋白区域有大量的突变，可能会降低其效力。摩尔说：“我们知道的许多突变都是有问题的，但更多的突变看起来可能会导致进一步的逃避。”

摩尔说，计算机模型甚至提示Omicron可以躲避免疫系统另一个组成部分T细胞的免疫。她的团队希望在两周内得到初步结果。

英国牛津大学研究病毒进化的艾里斯·卡佐拉基斯（Aris Katzourakis）说：“一个紧迫的问题是，因为它有如此多的突变，是否会降低疫苗的有效性。”摩尔表示，在南非，接受强生、辉瑞生物科技或牛津阿斯利康三种疫苗的人群中，已经有突破性感染报告。

南非的研究人员也将研究Omicron引起的疾病是比其他变种更严重还是更轻微，莱塞尔斯说，“真正关键的问题在于疾病的严重程度。”

研究人员说，到目前为止，Omicron变种在南非以外造成的威胁还远远不清楚。摩尔说，目前还不清楚这种变体是否比Delta变种病毒更具传染性，因为目前南非的新冠病例数量很低。

卡佐拉基斯说，存在Delta变种高度流行的国家应该密切关注Omicron的迹象，“我们需要看看两种变体病毒在竞争中谁能抢先，以及新变种是否会增加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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