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先锋者｜董功：建筑的使命和生命力是回应当下

创刊十年，《安邸AD》挑战了无数第一次，今年，我们站在历史节点上向新的征程出发：出版精装版AD100 Book，以艺术展呈现十周年庆典，更首次联手5位/组创作者共同打造《寻找先锋者》全媒体平台专题系列。我们去探访历届AD100建筑师、室内设计师以及最新落成的项目，从一座座备受瞩目的建筑、设计朝圣之地，淬炼出他们的设计思维精华，激发人们重新审视当代生活方式，更向这群行业里承前启后的先锋者致敬。2021年，我们推出《寻找先锋者》系列五集内容，《寻找先锋者》视频系列也将同步上线，呈现更丰富多元的解读视角。

从阿那亚的海边图书馆，到长江美术馆，董功的建造过程就像一次次摆渡，是从此岸到彼岸的“抵达”，是建筑实践与精神世界的双重践行。比起改变未来和创造意义，他更愿意关注当下，做一个解决问题的人。

董功将对当下敏感的观察转化为一种建筑回应，落实到对空间节奏的把握和操控里，传达时代的信息，同时跟现实发生着关系。他说，这很先锋。

“建筑是公共艺术，

从一诞生就有一种斡旋的能量，

于自然、城市、街道，在某个时间，

在建筑里创造某种关系。”

董功毕业于清华大学、后留学美国，获美国伊利诺大学建筑学硕士学位，2008年创立直向建筑事务所，为事务所创始人、主持建筑师。 

董功如同他的建筑，包容、坚决却又犀利、极具张力。看似坚硬的建筑外壳包裹着人们内心的柔弱，每一个空间始终都有一个被庇护的“人”的存在。于他而言，建筑设计如同生命内核，而快速发展的城市是外界翻滚的洪流。夹在两者之间，一只手要抓住内心的声音，另一只手要被外界牵引，每一次实践时他都在这种牵扯中寻找出口，最后再被建筑疗愈。

“每一个时代都会有矛盾。

对于我来说，这个矛盾是一种能量。”

每个文明都有它的位置，每个城市也一样。“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城市属于你?那是因为长久以来，累积的时间肌理、自然地貌痕迹、生活的场景记忆塑造了场地与人之间的身份认同和归属感。”

这听起来像极了他喜欢的现实主义导演贾樟柯的电影，那一刻有一种奇幻的蒙太奇效果。回望过去几年的设计，董功对之前的作品依然挑剔，却有了不同的视野。那些建筑连同这个时代在不停地生长。对他而言， 建筑的生命感是时间。

董功在长江美术馆中。

在时间的维度里，建筑一直参与人类历史文明的发展，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承载着人们不同序列的欲望。在我们的文化意识中，有建筑的基因。“盖一个房子，绝不可能仅仅是灵光一现，因为你要回应这个大的时间线索里的某种因果。”

从长江美术馆内部的“光塔”望出去，董功将对光的追寻定义为一个“锚固点”。他说“:这是起点也是终点。”

静默于长江美术馆，董功的背影与建筑的交叠有些戏剧化。他说：“这里跟地理上的长江并无关联，杏花岭长江村是典型的山西地貌，平原、夹着沟壑，台地里还有窑洞以及传统村落。原本具体的地形与表情在我第二次来时，就什么都没有了，当时想留的几棵树也没留住……”留下的是已经被铲平的、等待重新建造的工地。

“建筑是一个古老的行业，

设计事实上是一种劳作。” 

这让董功有了新的思考。他保留了原有村落的砖元素，像记忆碎片一块一块拼接起来，馆内空间尺度的变化、与自然光的关系，无不指向对消失的村子的纪念。董功说：“长江美术馆就像一块坚硬的砖，在这个特定的空间和时间的坐标点上，沉默并注视着周边喧嚣和变化着的城市。”它在城市建造的激情中，用沉默致敬过去发生过的故事。 

一栋建筑最有意思的时候是从它落成那一刻开始的。“当建筑具备一定的空间质量时，你会发现，在里面的人会激发使用这个空间的想象力，这构成了建筑最重要的灵魂。”随着时间的推移，斑驳的墙面、一地的青苔、被雨水冲刷的痕迹、从门缝挤进的阳光开始勾勒房子的轮廓，本来的清晰边界变得模糊。他冷静地将文化和自然转为一种历史的调度，在每一栋建筑里最终完成空间的建构美学，直至整座房子变得鲜活起来。

至此，建筑完成了它的成年礼。

当阿那亚的海边图书馆掀起现象级热潮，董功反而从建筑中抽离。他用一个房子掀起了人们对建筑的“五感觉醒”，也让自己从参与者与建造者转向观察者去思考。董功的所有设计似乎都在解决当下的问题。但打开历史的时间轴，他的每一栋建筑在确立自己的时间锚点后，便在有界的空间里，形成了无界的时间流转。

董功是理性的，他用科学的结构算法构建当代人的生活方式。他的作品很具体，没有宏大的历史叙事，而在精神场景里给人自由。他像艺术家般搭建一个个舞台，为当下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间，留下一个开放式的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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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预告

我们将继续拜访“先锋者”谢柯，

跟随设计师的脚步、

透过跟他的深度访谈，

一同见证中国建筑与设计美学持续发展。

出品人 Producer｜许绿芸 Beryl Hsu

总监制 Executive Producer｜王潇钺 Connie Wang

视觉设计 Visual Design｜莫锡海 Mok Mo

导演 Director｜陈幸思 Since Chen

执行导演 Executive Director｜陈奕琳 Unique Chen

摄影指导 Director of Photography｜谢鑫 Xie Xin

摄影助理 Assistant Camera｜张兴龙 Zhang Xinglong 周森 Zhou Sen

录音 Boom Operator｜周森 Zhou Sen

剪辑 Editor｜林煊 Lin Xuan

混音 Sound Mix｜王孟笛 Monty Wang

翻译 Translator｜彭奕华 Eva Peng

统筹｜田海凤

撰文、编辑｜田海凤, Luner

平面摄影｜Boris Shiu

Special Thanks｜艺术家张诠(书法标题创作)

场地鸣谢 Venue Support｜长江美术馆  Changjiang Art Muse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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