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50年,原来还有这样一个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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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曾有这样一位传奇女杰,
她出身于无比显赫的“第一家族”,
护文明,救国宝,建下不世大功,
然而最后,
她竟凄绝离世,无人知晓!
她是中国尘封50年的秘密,
她的故事足以震撼全中国......
她,就是曾昭燏。
有的人,一出生就注定非凡。
1909年1月27日,
她出生于中国近代“第一家族”,
湖南最显赫高贵的门庭:大界曾氏,
自曾国藩之父曾麟书始,
君子之泽,五世相承。
(以曾麟书为第一代)
第二代,
曾国藩,治世能人,
位列晚清四大名臣;
第三代:
曾纪泽,清末著名外交家;
曾纪鸿,清末著名数学家;
第四代:
曾广均,光绪进士,授翰林院编修;
曾广铨,驻英、驻朝鲜公使,翻译家;
曾广植,著名有机化学家;
第五代,
曾宝荪,著名教育家。
而她的曾祖父曾国潢,
是曾国藩的二弟,
今天为我们所熟知的“曾氏家训”,
虽起源于曾国藩,
但真正让它绵延不绝的,却是曾国潢。
曾国潢这一脉诗书传家三世不绝,
到她这一代,兄妹七人个个不凡,
随便一个人的成就,都能吓死人。
长兄昭承:
哈佛大学硕士,
后来担任台湾工矿公司总经理;
二兄昭抡:
麻省理工学院博士,
中央研究院首任院士;
弟弟曾昭拯:
上海大夏大学学士,
国民政府军政部兵工署财务科科长;
妹妹昭懿:
北平协和医学院博士,
林巧稚院士的得意门生;
二妹昭鏻;
西南联大经济系学士;
三妹昭楣:
西南联大生物系学士。
在这样一个人才济济的世家,
她6岁就开始读《左传》,
14岁考入长沙艺芳女校,
在这里,她遇到了,
第一个影响她一生的人,
她的堂姐曾宝荪。
曾宝荪
曾宝荪是艺芳女校创始人,
为了能服务更多人,
曾宝荪一生未婚,还以此教育她说:
“要爱人如己,牺牲自己,帮助别人。”
“你要是结婚,
就只能服务一个家庭几个人,
如果不结婚,却可以服务千万人。”
从此,曾宝荪的思想成了她的信仰,
她果决地走上了,
和堂姐一样终生不嫁,服务众人的路。
曾家女子个个惊艳世人,
但谁也没有想到,她竟是第一个,
敢以惊人胆量挑战传统的女子!
1932年,曾昭燏家庭合影。中为曾昭燏母亲,后排站立者左四为曾昭燏,其他为曾昭燏兄弟姐妹。
20岁那年,
她以优异成绩考入国立中央大学,
很快,她就成了校园风云人物,
因为她的中文成绩实在太抢眼了,
国学概论、文学研究法、屈原赋等科目,
门门她都能拿95以上的高分,
大家都说,
那一届有两个女学生是中大的传奇:
文科曾昭燏,理科吴健雄。
而在黄侃、吴梅等名师云集的中大,
她遇到第二个影响她一生的人,
那就是学术大师胡小石。
胡小石
她是胡小石最得意的女弟子,
胡先生教给她的东西也十分“另类”,
全是研究钟鼎文、甲骨文、
商周铜器之类的。
在恩的师影响下,她喜欢上了考古学,
还练得一手潇洒隽逸的好字。
曾昭燏笔迹
不久后,
她进入金陵大学就读中文系研究生,
可毕业前夕,
她却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1936年6月19日,
她给国学大师傅斯年写了这样一封信:
冒昧地写信麻烦您,
希望您为我个人着想,
为中国的考古学发展着想,
我学什么东西最有用处,
赶快回信给我,
因为我在暑期中必须决定下学期的计划。
您既然不惮烦地指教夏鼐,
希望您也能不惮烦地指教我。
之后在傅斯年的建议和推荐下,
她毅然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学位,
自费去伦敦大学,
从零开始攻读考古学。
可当时,考古是一个,
神秘而鲜有人问津的世界,
连男性都望而却步,
而且曾家本是书香门第,
考古在他们看来,
多少有些离经叛道,
但她全然不顾,
凭借超凡胆识和气魄,
竟勇敢迈出了这一步。
她深知,中国有数千年历史,
若能用西方考古学的先进方法,
为中华文明服务,
那将为这个苦难深重的民族,
点燃希望之光!
她目光之远大,志向之宏伟,
令多少男儿汗颜!
可她更令人震撼的人生,
才刚刚开始。
在凤毛麟角的中国女留学生中,
她是唯一攻读考古学专业的,
她的学习之刻苦坚韧,
令周围留学生全都自叹弗如。
她只花了一年的时间,
就写出了毕业论文:
《中国古代铜器铭文与花纹》,
并详细列举了,
从2082件古代铜器上,
整理出的600余种徽识。
这部颇见功力的力作,
既为她取得了硕士学位,
也让她,
在国际考古学界初露锋芒。
年轻的曾昭燏
曾昭燏在国外做研究
19386月3日,
伦敦大学举行盛大的毕业典礼,
她没有参加,
而是选择在工作室埋头苦干。
她说:
祖国人民正在浴血抗战的时候,
我何必花无谓的时间,
参加这种只为个人荣誉的典礼。
这时日寇已将战火燃遍半个中国,
大哥曾昭承来信说:
抗战前途堪忧,希望她不要回国。
而伦敦大学也给她颁发聘书,
可她再一次选择“不听话”,
果断放弃国外安逸的生活。
就这样,她一个弱女子,
心怀热血,单枪匹马,无畏无惧,
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回国的路途。
回国后,
她马上加入中央博物院筹备处,
利用自己的学识,
投身野外考古发掘与文物保护的工作。
战火隆隆中,
她先后参加了龙泉遗址、
白云甲遗址、马龙遗址、
佛顶甲乙二遗址等5处发掘工作,
这是中国考古学家,
第一次运用,
外国先进技术进行的考古活动。
1941年川康古迹考察团考古学家在彭山寂照庵合影。照片人物左起:吴金鼎、王介忱、高去寻、冯汉骥、曾昭燏、李济、夏鼐、陈明达
有一次在云南大理考古时,
日军战机飞到云南上空,
她被迫转移,
很多考古成果无法全部带走,
她悲叹一句:“辛苦掘出无人能赏。”
只得掩埋在龙泉峰下,
她还在一块石板写下:
“后人有掘出者,幸加珍重护持,
或重为掩埋,或移之善地,
庶不负先民创作之艰难,
而瘗者保护古物之苦心云耳。”
这些考古发现,
即为后来的“苍河文化”。
中央博物院苍洱境发掘团在工地合影,后排左起为李霖灿、吴金鼎、梁思永,右一为王介忱,右二为曾昭燏。
她还组织抢救出了,
来自北平故宫博物院的一万多箱珍宝,
夜以继日的登记造册,
以避免“国之重宝”沦入敌手。
1941年,她以出众才能和组织能力,
被任命为中央博物院筹备处总干事,
很快,她和李济先生,
合著《博物馆》一书,
这是中国博物馆学的奠基巨著,
她也成为了中国考古界和博物馆界,
叱咤风云的领军人物。
有同事回忆说:
“当时南博老大殿还未封顶,
她便开始办展览,
甚至后来在战火频仍、
困难重重的情况下,
她还是扛着压力,
接连举办了汉代文物展,
和院藏青铜器展。”
蒋介石在南京中央博物院参观书画展,身边陪同者即为曾昭燏。
她的举动,
令胡适都对她刮目相看,称她是:
一代楷模,了不起的人物。
无视战火,无视危险,
她只为坚持心中信仰!
而没多久,
她又干下更胆大的事!
1948年国民党见败局已定,
决定将中博院的珍品文物运往台湾,
当时任筹备处主任的杭立武,
让她马上着手整理转移文物,
可没料到,
她竟大胆到敢拒绝执行命令,
并阻挠文物运往台湾。
她先是拒绝赴台,
又频频拖延时间,
提出将文物原地保留,
并致函杭立武说:
运出文物,在途中或到台之后,
万一有何损失,则主持此事者,
永为民族罪人!
最后,她冒着风险,
悄悄把许多精品文物都截留下来,
她还以太大太重、不好包装为由,
给大陆留下了那件,
惊艳世界的国宝:司母戊大方鼎。
司母戊大方鼎
但她为国所做的还不止这些,
她竟能将已经送至台湾的文物,
还追回了大陆!
1949年她与徐森玉、
王家楫等联名写信,
呼吁将巳运往台湾之文物运回,
在他们的不懈坚持下,
成功将三批运到台湾的852箱文物,
全部安全运回大陆。
护“国宝”,追文物,难以置信,
这些事是她一个弱女子完成的,
可这些,
却是我们从未知道的“秘密”!
1955年她被任命为南京博物院院长,
她一上任就立下一条不成文的院规:
凡从事文物工作的人员,
尤其是做考古工作的,
绝对不准私人收藏古董。
她自己身体力行,不玩古董,
还把自己收藏的清代瓷器,
全部无偿捐给了国家。
这一规定,
如今已为国家文物局采用,
列为文博人员守则之一。
南京博物院于1950年成立
她就是,
第一个捐出自己全部的积蓄的中国人。
如此杰出无私的她,
本该继续发光发热,
可怎料接下来的“狂风暴雨”中,
轰轰烈烈对曾氏的“清扫”开始了,
这,也成了她一生最大的劫难。
曾昭燏讲解文物知识
1964年运动前夕,
她的二哥昭抡被打成右派,
堂妹曾宪植被软禁,
和曾家有关系的师友,
也相继被打成“反革命分子”,
曾家子孙遭到了无尽的磨难。
12月一次省内民主党派的座谈会上,
大家都说“形势大好”,
她突然来了一句:
“我看你们都是佞臣。”
这一下子就捅了马蜂窝,
大家群起质问她:“我们怎么是佞臣?”
她怒目不答,愤然转身离去。
很快,阴云笼罩在她头顶,
有人开始抹杀她的所有功绩,
甚至造谣说:
她对于运到台湾去的南迁文物,
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被迫无奈,她只能不断地忏悔过去,
身边亲友们一个个的被批斗,
巨大的压力与禁锢下,
以致她得了神经衰弱症,住进了医院,
可那些流言蜚语,
还有一次次的逼迫问询,
宛如一把把刀子狠狠插进她的心脏。
12月22日,她离开了医院回家,
对司机说:“去灵谷寺吧,我想散散心。”
到灵谷寺后,她嘱司机等她一会,
并送司机一包苹果:
“请你吃着,等我一会儿。”
说完走向灵谷塔。
她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在灵谷塔第七层,
一个凄绝的身影一跃而下,
中国史上,为了文物事业,
终身未嫁的一代传奇女杰,
就这样,
决绝的结束了自己年仅55岁的生命,
那一刻,彷佛风也哀嚎起来!
后来,他们在她大衣口袋里,
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
“我的死,与司机无关。”
就因为这句话,
司机没有受到任何牵连。
这是一个何等善良的女子啊,
连离世都要守护他人,
而这一生,又有谁来守护她呢?!
他们,连她最后死了,
都不肯给她最后的体面。
死讯不能通知亲属,
将她草草安葬在荒野外,
她在中国守护了几十年的文物,
奉献出自己的全部,
可最后陪着她的,却是一座荒野孤坟!
她去世两个多月后,
陈寅恪得知了她的死讯,
76岁的陈寅恪悲痛地写下长诗哀婉:
论交三世旧通家,初见长安岁月赊。
待得济尼知道辒,未闻徐女配秦嘉。
多才短命人咸惜,一念轻生事可嗟。
灵谷年年熏宝级,更应流恨到天涯。
之后她的故事,她的功绩,
全部都被掩盖尘封,
成了一个50年无人知晓的“秘密”。
直到2009年,
她诞辰100周年的时候,
才终于有人想起,
那早已被尘封的过去,
对她的纪念活动陆续开展,
她的名字逐渐浮现在世人面前。
重修后的陵墓
是她,
最早到西方进修学习博物馆学,
是她,
撩开了西南史前文明的神秘面纱,
是她,
冒着风险把司母戊鼎留在了大陆。
她是,
中国当之无愧的第一女考古学家,
中国第一位女博物馆馆长,
她是,
中国文博史上最不可多得的伟大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