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量限制，饿一饿，也“养生”

衰老过程包括原发性衰老（Primary aging）和继发性衰老（Secondary aging），原发性衰老是指随着年龄增长，由能量流驱动的生理内稳态、身体机能和健康逐渐下降的过程（生理性衰老）；而继发性衰老是指降低健康、寿命的任何体成分或代谢功能的不良变化（病理性衰老）。人们为了延缓衰老采取的种种措施主要就是从对抗原发性衰老和继发性衰老两个方面入手。

热量限制（Calorie restriction, CR）指的是在满足营养需求的同时，长期限制饮食能量摄入，是一种很有希望延长寿命的生活方式干预措施。在健康的非肥胖人群中的研究已发现，延长CR可通过提高静息能量效率和降低系统氧化损伤来延缓原发性衰老。同时，CR还可通过降低慢性疾病的风险来减轻继发性衰老。

内脏脂肪（Visceral adipose tissue, VAT）和肌间脂肪组织（Intermuscular adipose tissue, IMAT）与心血管疾病和2型糖尿病以及继发性衰老密切相关。目前已经证实，延长CR时间可以减少体脂量、VAT和肝脏脂肪。然而，长期CR对IMAT的影响尚不清楚。

与内脏脂肪组织过多相关的健康和代谢异常

去脂体重（Fat free mass, FFM）主要包括肌肉、骨、内脏器官等重量。肌肉与生活质量有关，晚年肌肉质量的保持可以减轻衰老的不利影响。而大脑、心脏、肝脏、肾脏等器官的静息代谢率比肌肉高出15-30倍，因此，肥胖个体的器官质量会对减肥引起的代谢适应产生影响。但目前还不清楚在持续CR期间，非肥胖的个体的肌肉质量和器官质量损失有多少。

最新研究

近期，一项临床干预研究对持续24个月CR后体成分的变化进行了系统探索，包括皮下脂肪组织（Subcutaneous adipose tissue, SAT）、VAT、IMAT、骨骼肌和器官（大脑、肝脏、肾脏和脾脏）。成果发表在《美国临床营养学杂志》（The American Journal of Clinical Nutrition ）上。

人群和数据来源于CALERIE研究，是一项多中心随机临床试验，目的是测试与随意进食（ad libitum, AL）的对照组相比，25%CR（将能量摄入量减少25%）持续24个月的干预疗效。志愿者为BMI（kg/m²）介于22.0和28.0之间的健康个体。在整个试验过程中，男性年龄在21-50岁之间，女性年龄在21-47岁之间（以避免绝经）。最终CR组有28人、AL组有15人完成干预试验。通过核磁共振成像（MRI）对志愿者体成分进行扫描检测。

研究结果

研究结果显示，与AL组相比，24个月CR干预导致11.6%的体重减轻；且相比基线水平，CR组的SAT、VAT、IMAT和肌肉显著降低；然而，AL组和CR组在肝脏体积减少方面组间差异不显著。

CR组脂肪组织和瘦组织的减少情况如下表，可见对总组织减少的贡献度而言，脂肪组织大于瘦组织。

24个月CR期间脂肪组织的变化：基线时，SAT、VAT和IMAT分别占总脂肪组织体积的91.8%、5.5%和2.7%；24个月CR后，SAT、VAT和IMAT的减少分别占总脂肪组织体积减少的87.7%、9.5%和2.9%。

24个月CR期间瘦组织的变化：基线时，骨骼肌、器官和其余瘦组织分别占总瘦组织体积的56.9%、7.4%和35.7%；24个月CR后，骨骼肌、器官和其余瘦组织的减少分别占总瘦组织体积减少的78.4%、5.6%和16.0%。

24个月CR期间器官的变化：24个月CR后，仅有肝脏体积比基线时显著减少，大脑、肾脏和脾脏则无显著减少。

结果解读

在CALERIE之前，大多数减肥试验都是在肥胖患者中进行的，并且仅限于3-12个月的干预。本研究的优势在于干预时间较长（24个月），人群更具普遍性（非肥胖的成年人）；此外，与单层或多层腹部MRI研究相比，本试验利用全身MRI，具有量化体成分及其纵向变化的优势。

在本研究中，CR组24个月的脂肪组织减少占总组织减少的大部分。因此，脂肪组织（尤其是VAT）的减少可能是CR减轻继发性衰老的潜在机制之一，即CR通过减少心血管疾病和糖尿病危险因素，进而延长健康寿命。

另一方面，CR通常被认为对瘦体重有潜在的负面影响，尤其是对老年人。但在这个相对年轻的健康队列中，基线瘦组织占总组织体积的65.1%，而瘦组织的损失仅占总组织损失的17.5%（瘦组织减少低于脂肪组织减少）。可以说，相比于CR对瘦组织带来的负面影响，CR带来的有益影响会给人体带来更多好处，即CR在瘦体重人群中也能带来好处。

文/延光星辰

责编/Jane

参考文献

Shen W, Chen J, Zhou J, Martin CK, Ravussin E, Redman LM (2021) Effect of 2-year caloric restriction on organ and tissue size in nonobese 21- to 50-year-old adults in a randomized clinical trial: the CALERIE study. The American journal of clinical nutrition 114(4): 1295-1303. DOI: 10.1093/ajcn/nqab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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